回复：°﹏HunLu┃150222【原创】子不语（长篇，虐甜，he

他的车里是好闻的茉莉香，欧美乡村音乐悠扬，他是个有品味的男人，我想，在这个人人车里都充斥着烟草味和“小苹果”的时代。
“别感冒了。”
他把干毛巾覆在我头上，轻轻擦拭，动作轻柔。
窗外雨声清晰，雨刷摆动的声音清晰，那个男人的呼吸和心跳也清晰，很平稳，很规整。
我侧着身子，任他为我披上外套，系上安全带，他离我那样近，近到他温热的气息尽数洒在我的脸上，一阵滚烫。
我侧过脸，闭上眼。
狭隘的空间，黑暗的视野，太靠近我会不知所措，我保护不了自己，我怕被看穿。
他轻笑，“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要我吻你的脸。”
“你！”
就在我狠转过头时，我的唇分明是滑过了他的脸！
混蛋！
“我知道你是不小心的。”
我甚至想到了那流氓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你是故意的！”
“我在帮你系安全带。”
我找不到话来反驳，姑且当成一场意外，太计较了显得我在意。
“这么大的雨估计航班都得迫降，我看天气预报了，最近有多场雷阵雨，你在家好好呆着别出门了……”
那个男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无非让我照顾好自己别出门。这很奇怪，明明还算不上熟识可那话语间的热度竟像是陪伴我多年的人，更胜寒暄，像极了初云，不厌其烦地叮嘱，认真仔细地生活。
盲人们都有一项后天习惯，习惯于闻声辨人，不仅仅是识别身份，还能自定义出个具体形象来，就比如此刻，他的声音不高亢也不低沉，算不上清亮，带着股糯米味儿，有些甜有些粘，我想他应该是个孩子气的男人，或者有一张稚气未脱的可爱脸庞。
“你和初云怎么认识的？”
“诶？我…我们是同学。”
“高中同学？还是初中同学？或者小学同学？”
我有些咄咄逼人，这种质问的语气让他语塞了许久。
其实，他是不是在说谎与我而言并没多大关系，能从我这儿骗走的东西对他来说不存在任何价值，一个盲人于他更是一个负累。我只是沉默太久了，我想，我只是需要一个人聊聊话。
“我是他…幼儿园同学……”

嗯，先这样，沙茶明天考试。睡前更一点
也许太久没来了，也也许是期末时段，都没什么人来光顾呢，有点小小失落
《航道·盲道》沙茶有用心去写，还是值得小看一下的啦
晚安

航道。
幼儿园同学…这雷点都赶上这场雷阵雨了。
所幸，他只是笑笑没再多问什么。偏头抵在玻璃窗上，他闭目，那七分侧脸美不胜收。华灯初上，街灯透过附着雨水的车窗玻璃打出一圈圈五彩的光晕，而斑斓的光晕里他柔和美好的侧脸就像是上了一层童话色，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如同下一刻便变成一场泡沫。
这个男人是钢铁做的吗？
他难道不会孤独吗？
或者怕黑吗……
“谢谢。”他说，下了车，并把外套还给我。
雨停了。
我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慢慢地在后座的位置上摸索着已被我紧紧攥在手里的导盲犬绳带。
“出云在哪呢？快，我们回家了。”
“天黑了……”我说，有些许委屈。
他愣了愣，点点头“哦。我的狗呢？”
“也许还会下雨……”
他没理会我，依旧找着他的狗。
我觉得自己就像那无赖，死乞白赖、软磨硬泡。
“我家住在五环内，下班高峰期，估计得半夜才到家……”
真是凄惨兮兮了。
我看着他，他在犹豫，终于停下动作，轻轻叹了口气“留下吧。”
“好！”

我尽量把自己缩在狭窄的沙发里，睡不着，脑海里都是他那让人琢磨不透的神情。
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那顿饭后开始，我开始后悔我的鲁莽，一昧地把喜欢当成了解，其实他的心里想些什么我一无所知。
他很敏感，太多磨难的打磨会让人变得精锐也会变得透薄敏感，恰恰鹿晗属于后者，敏感且让人猜不透。
壁钟秒针转动的声音很清晰，我尽量让自己放空，也渐渐模糊。
开门声响起时我一个激灵，他抱着一床被子放轻了脚步朝我走来。
借着月光我看着他，他那么干净，甚至圣洁，纤尘不染的样子和这个浑浊的世界格格不入，如灿烈所言，看着干净的他仿佛可以净化一切。
而他的眸，明净如水。
被子有阳光晒过的味道，柔软而温暖。他的动作很轻，俯身细心地为我掖好被角。
我始终看着他，月色里，他白皙得几近透明，温柔纯净。
我又再一次不受控制地伸手拉住要走的他，遇到他，我变得无所适从。
“你……”
“抱歉。”
他摇摇头，温柔莞尔“没事。”
“我是一个机长”我想他知道，“我的工作就是携着上百条生命在固定的航道飞。我不知道哪一天我是否也会成为失联中的一员，或者葬身哪片海，我害怕，可我得继续以此为生。”
活着，其实才是这个世界上无奈的过程。
他那么安静，一言不发地站在我的面前，我看不出他的情绪。
“初云不会是最后一个，而你也不一定是接下去那一个。”
“鹿晗，我可以替他陪着你！”
“可我只要他！”
这该死的偏执！

「牛奶和吐司在桌上，早安……」
桌子上那杯牛奶在晨曦里纯白温暖，棉质的碎花长窗帘随着窗外吹进的微风轻轻摆动，还有窗台的风信子微微招摇。我喜欢这里，恬静如斯。
沙发旁的茶几上放着我昨日的衣服，折叠的整整齐齐，洗过了，烘干了，也带上了他身上那淡淡的薄荷清香。
我像个傻子一般傻乐乐呵着，把贴在衣物上的便利贴宝贝似的撕下，抚平，轻吻。
「牛奶和吐司在桌上，早安。工作安全。」
“但这字…真丑。”

“如果你不是我哥们儿我会把你当成个偷窥狂或者变态。”
这世界上就有这么一种人，看样子让人讨厌，开口说话更讨厌，后面那满口薯片渣子的家伙就是。懒得理会他，我调整了望远镜的方向，视野里是他那干净整洁的客厅。
“往三点钟方向偏点……”
“嗯？”
“你会看到……”说着他拉下了衣服的单边肩膀，咬唇眨眼故作风骚 “他洗香香的画面。”
“滚！”
色棍！
骗子！往三点钟方向偏啥都没有！
每天七点起床，早餐，打扫，和狗说话，听广播，写东西，最后十点入眠。偶尔可以看到他在客厅像个小学生一样乖巧又标准的做操，偶尔带着那只狗出门，他总是踽踽独行，日复一日，却也充实。
那样的生活似一道定律，我想打破可却找不到依据，他没有难过，却也不快乐，中规中矩地生活着。
“受伤了。”
灿烈站在望远镜前，那一口的牙膏泡沫模糊了他的话语。
“嗯？”
“那只鹿受伤了！”
我就着那一身睡衣和杂毛就冲了出去。
开门时他扶着墙，一脸难掩的痛楚。
看到他那副样子，我莫名地恼火，矮下腰将他横抱起来，不顾他的挣扎将他轻轻放置在沙发上。
他赤裸的脚底有几道玻璃碎片划伤的伤口，右手一片通红。
“我只是想喝杯水……”
他说得委屈，忍着痛的样子楚楚可怜。那一瞬间心口的那团火气也就这么被熄灭，我知道我根本见不得他半点隐忍。
给他清创包扎时他异常乖巧，安安静静地坐在我身边，把双脚放在了我的大腿上，白皙的小脚踝有些可爱。
我的动作很轻，真的，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哪怕他一蹙眉都能让我自责自己手笨。而他总是强忍着，即使酒精冲洗伤口那种刺痛他也咬牙忍受，揪着沙发的手几乎把那快布生生扯下，我只能尽可能小心，处理好伤口时我才发现我居然一头汗。
“还疼吗？”
“有点。”他收回包地严严实实的双脚，触地那一刻像是触了电似的快速缩起，倒抽一口冷气。
“别逞能！”我像个兄长一样，对顽皮而受伤的弟弟无奈又心疼“若今天我来得不那么及时，你怎么办？”
抱着双腿缩进沙发，他不语，低着头轻轻抚着厚厚的纱布，一下一下的。我知道，如果我不来那也就不会有人来，他置身喧嚣外，寂寥与乏味是无人问津的，所以他孤独，所以他受伤也只能自我救治，或者放任自流，就像他失去光明的双眼。
沈初云的日记里说，鹿晗眼底的瘤子总有一天会让他失去光明，而他还在寻找一个能给鹿晗绝对光明的医生。
“谢谢。”
他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我不喜欢他的客套。
“你走不了也做不了家务……”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所以我要留下来。”
“不用了。”
“我宅心仁厚。”
“我一个人行的。”
嘴硬！我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他受伤的脚底。
“疼！”
隔天，我便满面春风地把行李拉出灿烈家，然后堂而皇之地正式进入鹿晗的生活。
我想，我照顾他，他接受我，这很公平，非常公平……

盲道
直到那天清早他把我从床上拦腰抱起时，我才真真正正地意识到这个叫吴世勋的无赖已经闯进了我的生活里。
“早安。”
这间房间寂静了很久很久，没有初云的关怀和絮叨，也没有自己的胡闹和玩笑，一切像是凝固了，而那个男人突如其来的一句像是一阵春风，然后冰雪消融。
“放我下来！”
“伤！”
他几分强硬，腾空而起时我慌乱地抓住他的手臂，我看不到的高度，只有他的胸膛是踏实的。
纯棉的布料很柔软，还有柔和剂的薄荷清香，包裹着阳光清风的和煦。
那时的沈初云也是那么一身柔和，背着画板而立，背后是余夕穿过高楼广厦的冷漠汇聚而成的金色温暖。那时的自己痴傻地连快门也忘了摁。
要和这个男人恰如其分的相处很难，我又不自觉地因他忆起初云。
人以群分，我告诉自己，之所以他能和初云为友，那便是因为他和初云还会有那么点相似，可我不能试图在他的身上寻找一丝初云的影子。
但我是疯了，是想初云想疯了，是孤独疯了…
他就像是为了填补我生命中的空缺而专门倒出的模，严丝合缝的契合。
他像极了初云，无论是喜好还是厌恶，了解我喜欢的一切，就如同那过去的几年了我是与他一起生活般，熟稔且温暖。
我开始诚惶诚恐，极力推拒着，他却死不放手。
“吴世勋，你不是沈初云！”
“我要替代沈初云！”
“我只爱沈初云！”
“那我便是沈初云！”

航道
撕去墙上上三月份的最后一张挂历，我在这里已经赖了近个把月。
回头看着鹿晗有些郁闷与无奈的表情，我忍俊不禁，得意地低笑。
“我的伤真的好了，你真的不用再照顾我了。”
他已经嘟囔了一天了，反反复复就那几句话，无非就是让我尽快搬走。
没门儿！
没接他的话茬，我为他套上薄薄外套“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走走。”
拉上小鹿，关上门前我看到了出云懒洋洋地趴在它的窝里，看我的眼神有点仇视和鄙夷。自从我来了，我抢了那条导盲犬的工作，也作势要抢了他的主人，这点，显然它也看出来了。
暖风拂面，裹着三四月里开得正好的樱花清香，混着朝气蓬勃的朗朗笑声。
面对着一片绿茵场席地而坐，一群少年簇拥着一颗足球热火朝天，随着一个射门，一群人欢天喜地地揉抱成团，欢呼声洋溢青春。
小鹿笑了，自然而然地就勾起了嘴角，傍晚的清风清凉，扬起了他额前细碎的发，颤起了他的羽睫，荡起了他眼底一直静谧的水汪，也吹散了他的孤独……
这里是他和沈初云的大学，那年的小鹿还目明，他也像那群少年一样活跃在绿茵场上，像极了一颗小太阳般的热情。
“我足球也曾踢得很好的…” 他说，目带骄傲却堪堪，“是真的！”
“我知道。”
抚着他的发，我说。
他微怔，复又笑了。
“小鹿…”看着他侧颜极尽温柔的线条，我如痴如狂，“我…我能牵你的手吗…”
在他还在怔忪之间，我便脱下外套覆于两人的腿上，外套之下，我牵起了他的手。
我能感受到他试图抽离的手，可他的眉目间却有动容，我知道他想起了，这似曾相识的举动，那时他和沈初云小心翼翼保护着不被世人接受的恋情，外套之下紧握着的手，甜蜜却苦涩。
“我一直以为初云的离开会像那开败了的花儿，来年还能再绽，而他也会再回来，然后我等啊等，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复一年，等到了那残红都滋养出新蕊，他却不归…”他说，神态却平和，“下一次花开半夏时，你说他会回来吗？”
他的目光和他的神色一般，平静温和，未及眼底的是，哀伤。
他并不期待我的答案，就好像他已心知肚明了一般，只是静静地闭着眼，任清风吹拂。
“他从来就未离开过你。”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看着青春洋溢的学生，面前不时飘落的粉色樱花瓣，像是回到了自己大学时光里，只剩纯净明朗。“他一直在你的身边，你却选择视而不见。”
他微怔，随后慢慢仰着头，面对广袤无垠的碧空，有樱花随风飘落，落在他的眉间和发上，落在那件掩盖着紧扣的双手的外套上……
然后，他笑了。
“都知道时间可以泯灭一切，而我却总要我们永垂不朽。”他说的得云淡风轻，“人是爱的载体，终有一天，我也死去的，那爱便也就随之消散。就像初云的离开，他已经走了，爱…也便没了。留下的，只有我，人还活着，爱就在。”
我知道，他比谁都明了，就像沈初云的离世，就像我对他的喜爱。
喜欢他，怕他知道，怕他不知道，怕他知道却佯装不知道……但最怕的是他开口明朗的拒绝。知道他的意思，这辈子，他会一直爱着沈初云，至死方休。
“哈哈…”不知所措的我只能佯装豁达地笑笑，缓缓地松开了他已然不再挣脱的手，起身穿上了外套。“哈哈…”
我笑得很大声，试图掩盖我的尴尬，还有心底喷薄而出的苦涩，就像是把整颗心都掏出来予他，可却被不屑一顾地扔了。
“我从来都不想当沈初云！我只想堂堂正正地爱你！”
看着他的怔忪，我只能苦笑，酸胀的双眼开始不争气地流泪，人生中第一次清楚地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我把自己活成了沈初云，连爱都爱地那么相像。
“可你总是逃！我害怕啊鹿晗！我怕我努力地靠近你一尺，可你却退离我一丈！”
在他无尽的沉默中，我逃了，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球场上的少年们又进了一球，一阵欢呼雀跃。远远的，我驻足回望，樱花树下，他孑然独坐，埋首在双臂间。
他应该是孤单了，想沈初云了，或者哭了……

沙茶继续奋斗去了考试什么的最残酷了

都知道时间可以泯灭一切，我却总要我们永垂不朽

盲道。
“媳妇儿，刚刚我进的球！我帅气吗？！”
初云笑着用纸巾为我擦去满头的大汗“嗯，帅气！”
“媳妇儿，我想牵手！凭什么他们能够相拥、接吻，而我们却要躲躲藏藏！”
初云拉着我坐下，脱下身上的大外套覆在我俩腿上，在外套下轻轻地握住我的手。他笑得很温柔，安抚着我的愤懑和哀伤，头顶有樱花飞落，那一刻我的脑海里没有流言蛮语，没有世俗眼光，只有我和他。
回忆这种东西都是用来祭奠那些回不去的往昔，可吴世勋却总能让我活在回忆里。
我总是把他当成初云，那么像，就好像一切又从头来过。
我惧怕，总是想起初云，哪怕是在清醒时，可回过神，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只有吴世勋。
吴世勋很好，他细心，他温柔，他逗趣，他可爱…他很喜欢我，倾尽所有地对我好，而我却不敢靠近他。
我想我只会爱初云。
可当他松开紧握着我的手，我却害怕。被捂热的手在风中慢慢转凉，我突然想抓回他的手，牢牢地攥在手中。
“哈哈…我从来都不想当沈初云！我只想堂堂正正地爱你！”
他笑地我心疼，我仿佛看到了他的表情，是失望的。
“可你总是逃！我害怕啊鹿晗！我怕我努力地靠近你一尺，可你却退离我一丈！”
他哭了。
极力地压抑着自己，而颤抖且沙哑的声音出卖了他。我失措了，我以为，乐观如他怎么会落泪！
想安抚他，却找不到一句开场白，想拥抱他却找不到一个理由。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他说的初云死了，他说的初云从未离开，他说的我的孤单，还有他说的我的逃避。可我不能那么自私！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孤单和他与初云的相像而把他不明不白留在自己身边！
他没理由陪自己一天看四十三次日出，故事里的小王子最终也未停留在B612，没有理由把他锁在自己的小星球里。
说到底，我只是一个瞎子，一个心里还装着初云的瞎子。而他那么美好，我凭什么去拖累他。
事事明了，唯独看不透的是我自己。他走的那一刻，我也不知道心痛些什么，也不知道不甘些什么，甚至不知道哭些什么。

航道。
“所以他真的同意接受手术治疗了？”
“嗯。”
看着灿烈一脸不可思议，我才真正意识到能够让鹿晗答应手术有多难，他太固执。
“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厌其烦地劝说。”
“说了一年多？”
“嗯。”
不知不觉中，我和他在一起一年多了。
灿烈突然挑眉，随后笑道“你小子行啊，你俩到底成了没？别瞒兄弟啊！”
“没。”
“啊……”灿烈讪讪地笑笑“他还真是铁打的心呐。”复又无奈道“也就你这个死心眼能那么坚持了。”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维系两个的感情最好的方法是陪伴与不说破。
“老子甘之如饴！”
“嘁！”灿烈嗤之以鼻“傻子。”
我是挺傻，但千金难买我愿意！
我知道他很紧张，从答应接受手术开始他便不安稳，不论是睡觉还是吃饭。
“怎么了？”
“世勋，我怕。”
楚医生安慰过他，他说别怕，你这是给自己一次重见光明的机会。
我知道他在怕什么，不是手术的失败，就如他所说，大不了还是一个瞎子，他怕的是，当他睁开双眼能够看到这个世界时，那一切明明白白的事物里没有沈初云，一切又是陌生的。
“别怕。”我握着他的手“你知道的，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不论看不看的见，也不管你爱不爱我。”
他看着我，没有焦距的双眸里都是我的样子。
就是这样一双眼睛，从第一眼就让我沦陷其中，其中装了最闪亮的星辰和最纯净的水汪，最美丽的风景和最真挚的温柔。
“小鹿，我…可以吻你么？”
他怔怔然，随后脸红了。
我都说了些什么？！这种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往往都是让人羞涩的，就像现在，我脸红得快炸了！
真是！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少年！
“可以么？”
啊呀呀！！！我这张嘴巴完全脱离了大脑中枢的控制了！
“你不说话，我…我就当你默许了啊…我…我亲了啊！”
嘴上说的和身体一样诚实！
看着他面红耳赤的羞赧模样，俏生生的，太可爱。看他翕合着唇欲开口，十有八九是拒绝的话，我的唇便印了上去。
“唔！”
他的唇很软，冰凉凉的，口感像是滑溜溜果冻，我含着它，忍不住轻轻啃咬。
他轻哼着拍打着我的肩，试图推开我，我也不知道突然来了哪门子的勇气，一手扣住他的腰，一手摁着他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放开他时，他喘息得厉害，脸红的像朵粉色的樱花。
“流氓！”
我特不要脸地嘿嘿一笑“最是我这辈子干过最不要脸也是最爷们儿的事了！”
他羞愤地抽出枕头打我，我躲闪着。
“你有本事别躲！”
“等你明天手术过后，看得见了，到时候你爱怎么打就怎么打！”
闻言，他住了手，微怔，而后莞尔一笑“世勋，如果可以，第一眼看到的人，我希望是你。”
冬日午后的阳光是柔软的，不刺眼也不炽人，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把病房照得明堂堂，映衬着这里纯净的白，一切都那么安静祥和，而我的小鹿落在其中就像个天使，干净出尘的，不惹世俗的，是这甚嚣尘上最美好动人的存在。
“小鹿，我爱你。”我轻轻揉着他柔软的黑发，心也随之变得柔软许多，和他在一起便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沈初云离开你五年，我便喜欢了你五年。在机场的第一眼开始，从心疼的第一感觉开始，我就知道我逃不了了，这辈子非你不可。”
我不知道，他对我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这是一种希望，我们之间不管有多远，只要他不躲不闪，哪怕他一步都不迈，我也愿意孤注一掷地去追。
对于他，我有的是满心的喜爱和满怀的期待，就好像对着一株我最爱的花，每日浇灌，只愿他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