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外边下起了不知是雨是雪,听到响声我便开了被窗帘尘封久了的窗子,淅淅沥沥的,蛮好听,总算有了过年的感觉。不知为何,一到阴雨天便是打心眼儿里边的兴奋,小时候一到雨天便是走到院子里欢呼雀跃,我妈妈说我是阴天生的,怪不得是重回怀抱的感觉。那时候天蓝不是现在的蓝,明亮清澈,像是摔碎了的玻璃碴儿,碰不得,一碰便是满天的雨珠儿。就是这样的天气相识的你,那时候还是过家家,天天哥哥哥哥的喊,跟在屁股后面,小孩子哪有什么爱美之心,所以你便把自己打扮的像根棉花柴,那颜色跟阴天是一样的颜色,所以我不喜欢明媚的女子。也是冬天这会,你便跟着我挥着小胳膊小腿儿一二一的走在山间的小路上,那时候你已经不是棉花柴了,变成了棉花骨朵儿,你妈妈怕你进了刺心的寒,便把你保暖秋衣毛衣棉袄的裹得像个棉花骨朵儿。路边儿上喝碗面条儿,小脸儿泡在刺骨的冷风中,跟碗中的西红柿一样的颜色,恰好几个老外路过,估计是没见过那么棉花骨朵儿一样的孩子,便拿起相机留下了我们童年唯一的回忆。今年再回来,已是六年之后的样子,大概什么样的棉花也该白花花。在看见你,你的嘴一撇,再不是方面的骨朵儿了。写着写着觉得不对劲儿,仔细一听,窗外已是静的只有耳朵里面的声音,算了,天也不是阴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