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那年锦苏惹尘嚣,谁引车袁为谁笑;
离开麒麟,杳杳不是没有不舍。
在那里生活了三年,不是没有情感。即使如今的杳杳,已不轻易放下感情。
秦矢,五年内创立麒麟,如今迅速成为可与老虎匹敌的组织。其间用过的手段自然可怕得很,弟兄们敬他怕
他,敌人恨他惧他。可是今夜秦矢无意被撞见的寂寞,杳杳不是不知道。
这样一个人,站在高处,呼风唤雨,其中的孤独只自知。而如今,连她苏杳杳都要离开。
也许差一点,他心里的那堵墙,就要为她开一扇门。她那么美丽却那么聪慧,精明却不虚伪。
可是,她却不爱他。不爱。
秦矢,他来晚了。否则或许可以...或许可以。
可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呵。那晚再见,还是心疼。
想到他,苏杳杳终于微笑。即便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么多年来,竟没有再这样简单的笑过了。
那个男人,似乎一点都没有变过,似乎连时间都没有走过。杳杳终于还是想回去,就算他已经赶她走,就算
亏欠着他。就算今夜,他仍不接受她。
就算现在,老虎团被麒麟突袭的现在,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她要回去,然后等一天,一个月,一年,都好。只要不再选择离开,都好。
想到这里,苏杳杳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在这样清冷漆黑的夜晚,心里却明晰了起来。
不多久,苏杳杳就来到了生平的大门。本应是莺歌燕舞,灯红酒绿的场景,如今一片狼藉。
仔细看,还能见到那些门梁上那些或深或浅的刀子印,斧头印,甚至已经黑掉的血迹。门上的霓虹灯管被人
拦腰砍断,只剩下那么一根两根,挂在门上,一闪,一闪。
心里早就作好准备,早就知道麒麟来的时候那种凶狠的势在必得,苏杳杳心里还是突然的,凉了。
早作好准备,就算是最坏的结果,只要回来了就没有关系。但看到这样一个颓败的生平,杳杳慌了。心里的
害怕疯一样生长着。
那么怕那么怕,怕到恨不得能回到昨晚,无论那个男人多么的坚持,无论多了解自己的骄傲他的骄傲,死都
一定要告诉他,告诉他今晚的事。为什么不?
看如今这样一个生平这样一个老虎团,仅仅是为了她的骄傲他们的骄傲。
如果...如果他...
那么那样的骄傲,是不是有点可笑。
苏杳杳的手死死拽着自己的衣摆,双脚仿佛失去了知觉。她告诉自己:进去。现在进去,然后接受任何的结
果。
可是苏杳杳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就好像回到了十年前,五年前,变成那个弱得让人发笑的小女孩。
也不知道究竟自己在生平的门口站了多久。苏杳杳终于木然的抬起她那精美的绣花鞋,踏进了生平的大门,
踏进了一地狼藉满目疮痍,空荡荡的老虎团。
每看到一处血迹,苏杳杳就觉得自己的生命失掉了一块,她不敢问自己,那是谁的血?谁的?
她穿过舞池,走上楼梯,经过一个一个的房间,听到里面痛苦的呻吟,然后停在他的房间门口。
迟疑。好像能走到这里,已经花掉她一辈子的力气和勇气。
甚至想转身逃开,逃回麒麟,然后忘记这一切,在那里老去。再不回来,回来承受这扇门里的结果。
这时候隔壁的房间发出一声警觉的动静,“谁?”有人问道。苏杳杳一惊,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推开门闪了
进去。她的目光马上在没有灯光的房间的急切地搜索。
然后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窗边,外面是一片凉的月光,像水。冰凉,可是柔软。
苏杳杳像是瞬间活了过来。在那一刻,她心里便是这样的打算,赖着,再也不走了。什么骄傲什么亏欠,在
经历了失而复得的心情之后。最重要的,唯一的想法就是,无论如何再不离开。
窗边的男人觉察到有人进来了,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还没有找到他?”
话音刚落,他发现了异样,迅速的回过身来,目光锁在苏杳杳身上。
接着他的眼里闪过意外,疑惑,甚至一点闪躲。可是没有责怪,他居然一点也不责怪她,明明知道内情却眼
睁睁的看着他的老虎团受到这样的羞辱。她原本以为,他一定会责怪,即使一点点也好。
可是他没有。苏杳杳心里的难过像水一样漫了开来,差点要淹没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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