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12.28）

手大概是破了吧，锁骨旁边的皮肤也好疼，嘴角终久还是裂开了，会不会就这样肿起来。
衣服几乎都是被撕破的。扣子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不过，毛毛会缝好的吧。和之前的一样。
毛毛……

“你说……什么？”
“放弃毛毛吧。”小春盯着我的眼睛，紧紧的说着，“小亦，你放弃吧。你和她是不会有结果的。真的，我会给毛毛幸福的。小亦，放弃她吧。你们都是女人啊。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你也希望她幸福吧，我会连着你那份好好爱她。我是真心的，一直都是这样。拜托你，放开她吧。”
“放弃……毛毛？”
“是。放弃她。小亦。”小春摇晃着我的肩膀，“你不是还有司么？回到他身边，把毛毛让给我。这真的是你最好的选择。听我的，就……”

“你在干吗？！小春？！”我转过头去，恐怕是第一次听到毛毛如此凌厉的声音。
“毛……毛毛。”小春盯住毛毛的方向，放开他手中几乎支撑不住的我。
呜。身体彻底撞击在地上。我闷哼出声。抬起头来的时候毛毛已经走过来，冲着小春抬起胳膊。我用尽最后的一点儿力气站起来，抱住毛毛的身子。喉咙里仿佛放了什么东西，只能拼命哽咽着。
毛毛，不要。

毛毛……
拜托你。
不要。

好疼。从来都没这么疼痛过的吧。
我睁开眼睛。手上是，……纱布么？这是，怎么了？
“醒了么？”毛毛端着水杯，坐在我旁边，“来，喝点水。你有点儿发烧。”
“嗯。”我扶着毛毛的胳膊坐起来，倚在床头。
“啊…忘记了。”毛毛放下杯子，走进厨房再回来，把吸管插到水里，“暂时先用这个喝好了，嘴角太张开的话会很疼吧。”
“小春……回去了？”我接过水，低着头问道。
“是。帮我把你抱到床上之后就回去了。”毛毛拿过消毒液和软膏，“喝完了我给你上药。”
……


小春，你看到了吧。
你看到了连我都未曾发觉的东西。
谢谢你。小春。


十二（1.2）

“嘶……”药水侵入伤口的刺激让我下意识的躲开。
“很痛么？”毛毛微微皱起眉头，轻声的问。“稍微忍着点。”
“还好。”我把脸挪到她的手中，“不是很痛。”
“稍微巴住一下衣服。锁骨那儿也要稍微涂一下。”
……

毛毛轻柔的动作。
毛毛……

小春，这就是你让我放弃的东西么？柔软的，温暖的，坚韧的。贴着你便觉得安全无比。
这是你所执着的。
我。
却，怎么有立场去放弃。

我未曾抓住过。一次，也没有过。小春，你站在一个我无法想象的位置。我无法跟你一样在指定的圆圈里你推我攘。像其他人一样摆出我或守护或争夺的姿态。我。根本不在你竞争的范围内。你为什么不明白。无论这情感是否是爱，无论这羁绊究竟到何种地步，我也只是被划在屋外的一个。我于你，只是不同种类的生物，构不成任何威胁。
小春，我多么的想告诉你。去抓住，就这么抓住便好。紧紧的拥住你手里的。这就是全部。
……
你却愚蠢到跑来找我要。
你知道么，那一瞬间，我真的想冲破这些所谓的范围。牢牢的把握住这就在我手里我怀里的东西。
我没有赢。
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无法在你们之间插入任何东西。这是你让我看到的，小春。
我活该承受这样的痛，妒忌着你在光下的位置，对我出手的立场，为毛毛不平的姿态。我活该必须忍受这些不能出口的言语和情感。
这不是错误。
这仅仅是宿命。


毛毛，不要走。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