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他又是个开钱庄的,那些商家老板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要讨好他?无非是为在他的钱庄借贷罢了。
好像锦绣绸缎庄的马老板,下了帖子来请他,就是从他钱庄里借贷了两千两银子,想要延迟些日子归还。
“任少爷,我也是手上的那批丝绸出了问题,才会一时周转不开,您看……”
任翊翧一笑,“马老板不是请我来喝酒的吗?怎么说起生意来了?”
“是,是,咱们不说生意。”马老板连忙点头,为任翊翧斟上酒,“这是太白酒楼里最好的陈酿,您尝尝。
“果然是好酒。”任翊翧品着酒,赞了一声。
“酒自然是好酒,不过,只喝酒还是乏味了些。”马老板暧昧一笑。
任翊翧一挑眉,“哦?那马老板的意思是……”
马老板拍了拍手,只见一女子抱着琵琶进了雅间。
“任公子,这是翠红楼的楚楚姑娘。”马老板向楚楚使了个眼色。
楚楚抱着琵琶,盈盈一礼,“楚楚见过任公子。”
翠红楼的姑娘?原来和那薛老板玩的是一样的把戏,只不过,这马老板要比薛老板精明得多,将地方换在酒楼,这花酒喝的就隐晦了许多。
任翊翧挑眉一笑,“马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马老板也听说过,这位任家堡的二少爷以前风流不羁,只当他是娶了云无痕才有所顾忌,便道:
“这雅间里没有旁人,任公子只管放心。”
“放心?”任翊翧冷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是我失言了。”马老板尴尬一笑,“不如,让楚楚姑娘弹上一曲?”
任翊翧一笑,未置可否。
楚楚怀抱琵琶,弹拨着《眼儿媚》,马老板寻了个借口,趁机出了雅间。
一曲渐歇,楚楚放下了琵琶,坐到任翊翧身边,拿了酒杯喂到任翊翧的嘴边:
“任公子,喝酒吧。”
任翊翧折扇一挥,将酒杯挡下了,“不劳楚楚姑娘。”
“任少爷这是……”楚楚也不觉得尴尬,反倒笑着倚上了任翊翧的身,“都说任少爷最解风情,怎么这会儿倒害羞起来了?”
任翊翧一笑,“任某虽是风流,却不下流。楚楚姑娘若是愿意留下,便好好地弹上一曲。至于这酒嘛,就不劳楚楚姑娘动手了。”
“既然如此,楚楚就不打扰任少爷喝酒了。”楚楚也不是看不懂火候的人,听任翊翧这么说了,便起身抱着琵琶,出了雅间,向外面的马老板回话。
马老板尴尬地回了雅间,任翊翧却冷笑了一声:
“马老板还真是准备周详啊!”这种把戏,可是他任翊翧以前玩过的,如今想用在他身上?
“这……任少爷,您看今天这事情……唉!”
“马老板,咱们在商言商,你今天请我来,无非也是为了那两千两的银子。”任翊翧一笑,“马老板说没银子周转,怎么却有银子来请我吃花酒?”
“这……”
“其实,也不是不能宽限些时日,不过……”任翊翧折扇一摇。
“任少爷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
“倒没什么要求,不过是这利钱,可就要另算了。”
“还要加利?”
“马老板可以考虑一下,想好了到我那钱庄去,咱们再细说。至于这花酒嘛……”任翊翧摇头,“酒是好酒,可若多了胭脂,就坏了味道。”
马老板尴尬一笑,“既然是好酒,任公子就多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