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魏晨认识苏醒的时候,苏醒很想红。十年后,苏醒还是很想红。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一直没有红起来。
所以就不得不像所有的二流明星一样,穿着穿了很多次的衣服,在一辆又一辆面包车上,在一程又一程的高速路上,昏昏暗暗的赶着一场又一场的拼盘演出。
“何必呢”,魏晨也劝他,“做点什么不好?非想做这明星。”
这一年苏醒33岁,如果还不红,那大概就永远红不起来了。
虽然之前的每一年,32岁的时候这么想,31岁的时候也这么想,但一觉拖到33岁,就觉得来到这个年龄,万事皆哀,或许的确该偃旗息鼓。
何苦,魏晨是已经上岸了。
所以魏晨可以一次又一次劝苏醒,“何必呢。”
苏醒咬着嘴唇,在落地镜前面练舞。十年了,攒了一些钱,这些钱也够在北京上流地段买一套大一点的房子,第一件事就是装备了练舞房,高兴的将镜子擦了又擦。第一次在家里练舞不到10分钟就有物业的电话打过来,原来有邻居投诉,原来忘了装隔音地板。
十年了,苏醒的Locking或许可以比当年跳得好一些。十年前他在西安举办自己的第一次个人演唱会,庆功会上有他的粉丝认真的告诉他,苏醒我觉得你的Locking跳得很差,当然你的Poping跳得更差,当然Kenky自己跳得也差,所以你跟着他学是没有前途的。
那个粉丝苏醒认识,是他的后援会会长带到他面前来介绍给他的,“苏醒,这就是醒吧的团管。”所以花了很多钱来到西安看他跳舞,所以认真的对他说苏醒我觉得你跳舞跳得很差,所以苏醒不能当时立刻用手中的酒泼她——用酒泼她这个情节或许太女性化又太电视剧了,但苏醒那时不是不想这么做的。
后来苏醒在跳舞的时候,偶尔会想起这个花了几千块钱机票来对他说,苏醒你跳舞跳得真差的粉丝。十年了,不知道这个粉丝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