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静静自林中升起。皎洁的月光映着白雪,整个山林光影交错,显得极为神秘。
密林里一处绝壁前。一个身影默默伫立。白袍墨笠,玄色披风,正是月菡。
她夜夜都来此处等候,至今已半月有余。虽然绿萝催促再三,但她还是想再等一等,见一见定真。
因为,此一去,真的有可能是永不相见。从此,她要在深山里修行成仙,他要在寺院里持戒成佛。各入各的道,各随各的命。
只是,那朵月下的莲花,还能在彼此生命中开多久?月菡很想知道。
以前,每到月圆之夜,自己总会在月光下修行吐纳之术,吸引月之精华。离开的这几年,她经常想念这静静的莲池。
如今,莲池四周满是厚厚的积雪,池水早已结冰。冰面上一些残荷尚在,东倒西歪地埋在冰雪之中。想起昔日有自己的功力维护,即使在深冬,池水也不会上冻,莲叶也不会枯萎,月菡的心里一阵凄凉。
果然,有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正自伤感之时,忽听远处的积雪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似乎有人正朝莲池走来。
这么寒冷的冬夜,会是谁来拜访这一池残荷?除非。。。
月菡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没有回头。分别六年,她有很多想问的想说的,此时却千言万语哽在喉间,不知如何开口。她甚至不敢回头。
片刻,脚步声临近,接着一个浑厚的男声低低吟道:“月下邀赏莲,应是故人来。岳兄,一向可好?”
岳晗转过头来。定真那双如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睛,正温和地望着他。
虽然分别的这些年,他在心中无数遍地想起过定真的脸。他以为自己对这张脸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若再见到他,自己内心肯定会非常平静,就像是彼此昨日才见过。
可此时,真正看到定真,他的心中却满满都是“人生只如初见”的狂喜。
然后,他看到了定真凹陷的双颊和疲惫的眼神,记忆中挺拔宽阔的双肩竟有了伶仃单薄之感。他禁不住一阵鼻酸。
岁月真的是已经带走了很多曾经的美好,包括记忆。
岳晗忍住心中的酸楚,拱手深施一礼:“定真师傅,别来无恙?”
定真含笑合什回礼:“定真还好,多谢岳兄记挂。上次一别,竟已经六年有余。今夜重来莲池,想起当夜你我月下作画,恍如昨日,真真令人感慨万千!想当初岳兄进京赴考,再无消息。不知岳兄心愿可有达成?”
岳晗哈哈一笑:“说来惭愧!岳晗当日竟连初试也未过,心灰意懒之时偶遇一位同乡,遂与他结伴远游散心。谁知竟一去几年!此次回来,当真觉得无颜面对师傅你呢。”
定真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能金榜题名,入朝为官固然是报国的正道,但也不是唯一之法。况且,科举年年都有,岳兄若是有意,来年再试即可,不必介怀。说起来,定真也有在辩经大会被人问到哑口无言的经历,这只是佛祖让我们多多历练而已,日后继续努力便是,无须耿耿于怀,更不必惭愧。”
“师傅果然能想得开悟得透!相比之下,我还是抛不开功名利禄和面子这等世俗身外之物啊。”岳晗佩服道。
“不知岳兄此次回来可是长居?”定真接着问。岳晗本想说:”不是,只是暂住几日。”却冲口而出:“也许吧。”
密林里一处绝壁前。一个身影默默伫立。白袍墨笠,玄色披风,正是月菡。
她夜夜都来此处等候,至今已半月有余。虽然绿萝催促再三,但她还是想再等一等,见一见定真。
因为,此一去,真的有可能是永不相见。从此,她要在深山里修行成仙,他要在寺院里持戒成佛。各入各的道,各随各的命。
只是,那朵月下的莲花,还能在彼此生命中开多久?月菡很想知道。
以前,每到月圆之夜,自己总会在月光下修行吐纳之术,吸引月之精华。离开的这几年,她经常想念这静静的莲池。
如今,莲池四周满是厚厚的积雪,池水早已结冰。冰面上一些残荷尚在,东倒西歪地埋在冰雪之中。想起昔日有自己的功力维护,即使在深冬,池水也不会上冻,莲叶也不会枯萎,月菡的心里一阵凄凉。
果然,有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正自伤感之时,忽听远处的积雪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似乎有人正朝莲池走来。
这么寒冷的冬夜,会是谁来拜访这一池残荷?除非。。。
月菡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没有回头。分别六年,她有很多想问的想说的,此时却千言万语哽在喉间,不知如何开口。她甚至不敢回头。
片刻,脚步声临近,接着一个浑厚的男声低低吟道:“月下邀赏莲,应是故人来。岳兄,一向可好?”
岳晗转过头来。定真那双如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睛,正温和地望着他。
虽然分别的这些年,他在心中无数遍地想起过定真的脸。他以为自己对这张脸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若再见到他,自己内心肯定会非常平静,就像是彼此昨日才见过。
可此时,真正看到定真,他的心中却满满都是“人生只如初见”的狂喜。
然后,他看到了定真凹陷的双颊和疲惫的眼神,记忆中挺拔宽阔的双肩竟有了伶仃单薄之感。他禁不住一阵鼻酸。
岁月真的是已经带走了很多曾经的美好,包括记忆。
岳晗忍住心中的酸楚,拱手深施一礼:“定真师傅,别来无恙?”
定真含笑合什回礼:“定真还好,多谢岳兄记挂。上次一别,竟已经六年有余。今夜重来莲池,想起当夜你我月下作画,恍如昨日,真真令人感慨万千!想当初岳兄进京赴考,再无消息。不知岳兄心愿可有达成?”
岳晗哈哈一笑:“说来惭愧!岳晗当日竟连初试也未过,心灰意懒之时偶遇一位同乡,遂与他结伴远游散心。谁知竟一去几年!此次回来,当真觉得无颜面对师傅你呢。”
定真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能金榜题名,入朝为官固然是报国的正道,但也不是唯一之法。况且,科举年年都有,岳兄若是有意,来年再试即可,不必介怀。说起来,定真也有在辩经大会被人问到哑口无言的经历,这只是佛祖让我们多多历练而已,日后继续努力便是,无须耿耿于怀,更不必惭愧。”
“师傅果然能想得开悟得透!相比之下,我还是抛不开功名利禄和面子这等世俗身外之物啊。”岳晗佩服道。
“不知岳兄此次回来可是长居?”定真接着问。岳晗本想说:”不是,只是暂住几日。”却冲口而出:“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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