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个知道朴灿烈要出国的人,医院走廊里除了几个快步经过的护士安静的只有灿母隐隐约约的抽泣声回荡。
过了那么久一直被朴灿烈隐藏的很好的病——在大家都以为他会一直这样渐渐好下去的时候严重爆发了。
灿烈的父亲一脸严肃,他还是要实施这个很多年前都计划好却一直被灿烈以各种理由搪塞的计划,出国治疗。只有这样才可能根治他的病。
那个叫都暻秀的男孩一言不发的送走了那个爱笑的少年,固执的可以,他甚至拒绝了来自于我们这些朋友的任何帮助,宁愿自己大半个月里只吃得起泡面也坚持和灿烈不断通话互相安慰互相欺骗。
然而事情总没有所期待的那么好,本预计手术后观察调整期的三年却在还有半年时恶化了。
身为和朴灿烈从小就在一起的兄弟我理所应当的被长辈们召去看护朴灿烈。
当我告诉我在这个世上遇到的第二个值得我去保护的人吴世勋时他竟然直接打电话给了都暻秀。我沉着脸狠狠说了他一顿却在转身之际被猛然抱住,小孩奶气的声音说小鹿你别走,我不想我们和暻秀哥与灿烈哥一样。
我的不忍和难过蜂拥而至,你等我,半年后我带着他一起回来。
外国高档的病房旁边燃烧的壁炉产生的暖暖的火光无法抵住冰冷的气息。床上枕着眉的少年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一样如此躺在床上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小男孩,那时候倔强的守护。一切都是这样周而复往。
床上的人说,“鹿晗哥暻秀肯定该伤心了。”
“怎么办啊我一直这样都没有让他好好开心过总是替我担心。他肯定很累。”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却总这样。一定恨死我了在背后偷偷骂我。”
“鹿晗哥我总是担心我第二天就醒不来了。”
“我现在连和他讲完一通电话的勇气都没有了,我总怕他结尾那句灿烈明天见。”
“鹿晗哥你别告诉他好不好你就说我不想回去了。”
“这样应该能让他好受点至少做错事的人是我呢。”
“你们谁都没做错!都暻秀决不会因为你的软弱妥协就此罢休的。因为他爱你啊朴灿烈。所以朴灿烈你都已经撑过那么多年了这次你也一定可以的,你不是说要都暻秀活的开心么,你这样是要让他怎么办!没有你都暻秀他怎么办,我…和阿姨他们怎么办……”我站在旁边不断的念叨着,一种恐惧感一直伴随在我左右,与其说是我对他的告诫不如说是对自己灌输的安慰。
那时眼前的少年还很真实美好,静静靠在床背上,不断消瘦却依然漂亮的脸一半在落寞的黑影中,手上紧握着一本书,封面熟悉而又温和,那是都暻秀送给他的礼物,他最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