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The Heart In The Whole

第四章：受宠若惊
“Sherlock，我很抱歉，”John听起来上气不接下气，“请不要以为我一直……我是说，我没有……我的意思是……”他越说越小声，然后又再次鼓曱起勇气努力开口——“我发誓自你住院以来我从没对你有过那种想法……在我照看你的这段时间我从不允许自己……我没……我，我保证……”
他的嗓音随着转身的动作愈发低下去，桌子被他靠得轻微吱呀一响，接着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操。”
Sherlock反应过来自己是靠在什么东西上之后立马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他现在站在起居室的中曱央，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无所适从。
不过显然John很苦恼——考虑到是自己一直在步步紧逼，这对他可不太公平——Sherlock向前挪了几步，伸出手，直到能够到他的朋友的肩膀。
“John，没关系，”他说。“我没生气也没觉得困扰，不要担心些有的没的。”
John在他的触曱碰下轻微地瑟缩了一下。Sherlock就势把手按在他肩膀上，接着说：“但是我不明白。”
John干笑了一声。“不，我也没指望你明白，”他认命。“你以为我已经放下了？”
“放下了？”Sherlock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别告诉我你真的大吃一惊，”John还是不肯正视他。“你显然早看出来我对你有好感，不然那回在Angelo的餐馆里也不会警告我此路不通。”
Sherlock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的情景。“那也可能只是个误会，毕竟那会儿我跟你还不熟。”
John哼了一声。“是哦，不熟到你都能大致复述我的生平了。你唯一回避的主题是我的性取向——后来我想了想，那其实是刻意的遗漏吧。”
“也许我单纯是想澄清事实，”Sherlock辩解道。“确保我们都明白彼此的立场。”
“噢，你的立场可明确了。”John赞同道。“我甚至能背下来你的原话，因为这段对话我已经在脑内重播过无数次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在你告诉我你已经跟工作结婚了之后，跟我摊牌你完全不想跟我有任何纠葛之前——你说过，这可是你的原话——你说：你的青睐让我受宠若惊，不过……”
桌子又嘎吱响了一声，应该是John站直了转过身来，随即声音听起来稍微响亮了些。他继续说道：“要是没看出来的话你为什么要那样说？难道你是想说伟大的Sherlock Holmes搞错了？想说你从我身上演绎出的一切还不足以让你明白我是双性恋而且对你有好感？”
又是嘎吱一响，他一定是又靠回桌子上了。Sherlock想象着他交叉着腿，抱着胳膊，脸上挂着那种熟悉的挫败表情。
“拜托，Sherlock，”John坚持道。“你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去警告一个对你毫无兴趣的直男——那样做有什么意义？”
Sherlock想了一会儿。这有什么好争论的？现在回想他那时断然拒绝John——怎么想都不应该。他不禁开始好奇要是当初他什么都没说现在会变成什么样？John会对他采取行动吗？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好吧，没错，”他只得承认。“的确如你所说，我是想‘警告你此路不通’。不过我以为奏效了——那之后你也没有什么举动表明你仍然……再说还有Sarah。”
John叹了口气。“可怜的Sarah，”他说。“我本来指望靠她来断了对你的念想，结果她得到的回报只有被绑曱架、一片混乱，最后还被甩了。老实说我觉得她肯定对我有阴影了。”
“被甩了？”Sherlock追问道。
“你已经醒来一个月了，Sherlock。”John指出，“这段时间我出去约会过几次？”
Sherlock几乎能听见John在无奈的翻白眼。“你几乎和我寸步不离，”他承认，然后突然想到另一件事。“那你的工作呢？”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之前完全没想到，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怜自艾了？“John，你都没有去过诊所！”
John这下真的笑了出来。“我猜你有太多东西要想了，”他说。“我辞职了。嗯，或者说我超过一个星期没有去报到也没有联曱系，结局跟辞职也是一样的。”他顿了一会儿。“我说，你要坐下吗？这显然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解决的——我们得讨论一下给你找个新医生，还有些别的事情。”
“我不想要新医生，”Sherlock立刻回道。“你就是我的医生。”
John的话让他打了个冷颤，他开始后悔听了Hudson太太的话。情报总是有用的，但如果代价是John的话，他宁可被蒙在鼓里。
又叹了几口气，John抓起他的手臂把他推向椅子。他不情愿地蜷在椅子里——如果John现在离开他的话，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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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开始冷静下来，但感觉非常古怪。一开始他的朋友从自己身边退开的时候他可慌乱极了，生怕对方会大惊失色满脸嫌恶——好在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这让他稍稍安心了一点。
不过他还是不太敢相信他们居然在讨论这个，毕竟几乎从他们相识起他就一直竭力保守着这个秘密，瞒着这双一眼就能看穿所有人的眼睛。这时机简直有点讽刺——居然是现在——在Sherlock失明之后他反而发现了真曱相。
John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倾身凝视他的朋友，猜想他这会儿脑子里在想什么。
“Sherlock，你得理解，我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当你的医生了，”他开口说道。“总之我不能再作为医生照顾你了，在我对你……”[注]他有点恼怒的顿住了。
[注：原文里I can*t care for you medically, when I care for you…里用了care for的两种意思，前者是照料，后者是喜欢。]
“什么？”Sherlock追问。
John难以置信的摇摇头。“谈论这个实在太奇怪了，”他解释说。“一般跟你共处一室的时候我根本不允许自己动这个念头，更别说过去的几个礼拜，我连想都没敢想过。”
“你是怎么让自己不去想的？”Sherlock好奇的问道。从他没案子期间的烦躁和墙上的弹孔倒是不难推断，这是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
“哦，我不知道，”John耸耸肩。“集中精力想别的事情——数到一百，回忆足球赛，用法语数到一百之类的。”他轻轻地笑了。“你瞧，当个傻曱瓜也是有好处的——只用操心堵住一个思路就行了；我可不像你一样有个多线程大脑。”
他停顿了一会儿，低头注视着地面。“也有时候我会有点控曱制不住，那我就得离开——避开，告诉你我——”
“需要点新鲜空气，”Sherlock打断他，这才意识到——“所以说那些时候……我一直以为你是生我的气了。”
John嗤了一声。“通常是的，”他承认。“但我情绪激动的时候待在你身边太冒险了——我的防备可能会松懈，而你总是太轻易就看穿我。”他低下头，抓着头发。“总之，有时候我真是气的想狠狠的摇你——可那样就实在太危险了。”
“怎么个危险法？”Sherlock追问道。
John忍不住呻曱吟。“上帝，Sherlock，你这是在抬杠！危险是因为愤怒加上密切的身曱体接曱触可能会导致别的事情……危险是因为强烈的情感可不总是乖乖蹲在框框里绝不爆发的——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你就从来没经历过暴怒之下的性曱爱吗？”
Sherlock目瞪口呆。“愤怒会让你想跟我发曱生曱关曱系？”他怀疑地问道。
“不！”John下意识的反驳，然后顿住了，他不想撒谎。“有时候，”他小声承认。“噢，我不知道。”他倒回椅子上，伸直双曱腿，抬手挫败地搓了搓脸。“我们到底怎么绕到这个鬼话题上来的？”
“你说我需要一个新的医生，而我表示我已经有医生了，”Sherlock提醒他，语气里全是不满和戒意。
John又坐直了身曱子。“我不能再继续照顾你了，Sherlock，这是显而易见的吧？你总不能老得担心本该以职业态度照看你曱的曱人其实对你有不正当的想法——这是绝对不能容许的。”
“但那是……”Sherlock抿紧了嘴唇吞下了否认的后半段。“你也说了自从进医院以来你就没再对我有那种想法了。那之前你对我有好感又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低了下来，轻声加了一句，“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什么？”John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你以为……不是的！”即使知道他的朋友看不见他，他还是死命摇了摇头。“你就胡乱猜测因为你受伤了我对你的感情就变了？”Sherlock难道真的以为他就这么肤浅？
“我从不猜测，”Sherlock顽固地否认道。“这很明显。”
“你就是猜了——还有明显个鬼，”John坚持道。“我说的是我从不允许自己对你动念头，而不是我不想。你忘记刚刚发生的事了？”

Sherlock又耸了耸肩。“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想要什么了，”他说。“不止一次，”他又皱着眉加了一句。
“我从来没对肉曱体关系有过任何兴趣，不过跟你的话我应该没那么介意。”John想他看不见自己的脸反而更好。
“我注意到我们之间有种联曱系，”Sherlock继续说道，微弱的晨光下他的眼睛仍然是闭着的。“你跟别人不一样。你好几次救了我的命，更别说还舍身救我。如果肉曱体关系是你想要的话，我没什么不情愿的。”
John感到自己的希望一点点被抽空，他的心沉了下来，全身冰凉。他推开Sherlock——这回Sherlock倒是松手了——他从沙发上滑曱下来，然后抱着膝盖坐在旁边的地上。
“你不能跟向狗丢骨头好让它别叫了一样把自己丢给我，”他悲哀的说。“跟你不想要我的同情一样，我也不想要你的。”
Sherlock坐了起来，一脸挫败。“这不是同情，John，”他坚持道。“难道每个人做事情都得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吗？”他像为了加强重点似的挥了挥手臂。“你想跟我睡，而我想跟你一起醒来；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一阵沉默。Sherlock紧紧地闭起嘴巴，像是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而John立刻捕捉到一丝不对劲。他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有Sherlock那样卓越的演绎能力，但他起码能注意到那句话里绝对有什么不对。
“就是说你的问题不在于睡觉——尽管你一直说我睡沙发会损伤背，”他推论道。“问题是醒来。”
Sherlock抿紧了嘴唇，什么也没说；John就当他是默认了。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自己醒来？”他若有所思，没真的指望他回答——反正他也的确没得到任何回答。他仔细地打量着Sherlock。
“Sherlock，你打算什么时候睁开眼睛？”
如果他不是看的这么仔细的话就很可能错过了Sherlock右手的轻微抽曱搐——但说到底也从来没人像John Watson一样密切地注视过Sherlock Holmes——所以他马上注意到了。
他伸出手盖住Sherlock的手。过了一会儿，Sherlock睁开眼睛，然后摇了摇头。什么也看不见。
“每天早上你都觉得视力可能已经恢复了，”John意识到，“每天早上你都希望自己又能看见了。”他简直想狠狠地踢自己几脚。是希望，难以捉摸的、危险的希望。就是Sherlock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让自己饱受折磨的那种情感。就连Sherlock也不能幸免。
作为一名医生，John曾经治疗过致力怀曱孕的女性。他目睹过她们月复一月的经历——分析每种感受，自欺欺人地坚信自己觉得反胃，想要相信就是这个月了……这个月是不同的，这个月就成功了。
Sherlock每天早上都要经历一遍这种希望，而他不想再独自一人面对了。
“对不起，Sherlock，”他说，“我应该意识到的。”要不是在他如此密切的注意下他差点又要错过了——Sherlock的嘴唇几乎不可察觉的扭曲了一下——不过他的确看到了，于是停顿了一下。
“还有别的什么吗？”他问道。
沉默。
“还有别的事情，对吧？”他追问。“是什么？”
Sherlock摇了摇头，显然觉得自己一早上已经承认了够多的弱点。但是John像只不知放弃的猎犬。他回想着，目前Sherlock有什么以前没有的问题？应该只有他的视力吧。偶尔的记不起词似乎只是恼人，而不致忧虑，而且症状也不会集中在清早发生。
就是说还有些什么他担心会再次发作，尤其是在早上更容易发生？抑或是跟醒来更有关联……
“Sherlock，你知道不用担心失语症会回来的，”他试探道。
“我当然知道。”Sherlock抢白道。
“那你今天醒来之后为什么要我说点什么？”John问。“仔细想想，为什么每天早上你看起来总是有点不安？在我跟你说话之前？”
Sherlock看起来似乎本能的想逃开，但是John还抓着他的手固定在座位上，暂时没有放手的打算。一番心理斗曱争之后，侦探似乎放弃了挣扎，向后靠坐着，仰头枕在沙发靠背上。
“在医院刚醒来的时候，一开始我以为Mycroft在故意耍我，”他说。“我能听出他的声音，但他的话只是一堆杂乱无章的噪音——甚至不是另一种语言，只是意义不明的胡言乱语。”他猛地出了一口气。“我甚至觉得那很好笑，因为我老说他胡说八道。”
他的手在John手心里翻了过来，和John掌心相对。“然后你进来了，一切跟往常一样。你的脚步，你的声音，你的触曱碰，”他捏了捏John的手，“但是你的话却完全不对——我就知道了问题出在我身上。”
John从地上站了起来，挪到Sherlock身边坐下。他叠起一条腿，侧身坐着，另一只手抚过Sherlock的头发。
Sherlock露曱出个微弱的笑容。“眼前一片黑曱暗，我又听不懂任何意思。我不知道都是怎么了——我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会持续多久。”Sherlock咽了口唾沫，低下头，John的手滑曱到他颈后。“我只是……”他停住了，然后再次尝试，“那是……”他显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不太好？”John婉转地提示。
Sherlock笑了下表示承认。“不太好，一点都不。”
他顺从地任John拉着他侧过身曱子，然后他俩静静地坐了几分钟。他们的右手仍然紧紧地握在一起，John叠坐着一条腿，而Sherlock的头依偎在John的锁骨上。
终于，John再次开口了。“你知道，”他指出，“如果你用上Mycroft带来的那块发声表，你就可以随时用它来确认。”
Sherlock只是哼了一声，这是他对任何提及那块表，或者其它“盲人用曱品”，或者确切地说提及他哥曱哥的话的正常反应。
John把他拉近了一点，然后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头顶。“你这个死心眼，”他道。“来吧，我们得收拾收拾。”他准备站起来。
Sherlock没有放开他的手。“John?”他询问道，没再多说别的。
John叹了口气，又回去坐了一会儿。“我可没说会跟你睡，Sherlock，”他说，“不过我会想法子的。”
Sherlock看起来不以为然。
“哦，还有，”John抽曱出手来，捧着Sherlock的脸让他面对自己，继续说，“如果要我当你的医生，以后你有任何医曱疗方面的担忧就得马上告诉我，明白吗？”他没等他回答。“即使只是个不理性的恐惧，你都得告诉我，Sherlock，否则我会马上给你找个新医生，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听清楚了吗？”

Sherlock从未想象过这样的事情。
他花了些时间才习惯双手在他皮肤上的触感，但那很快就让他觉得抚曱慰而温暖，并且真的非常舒服。他纳闷自己之前为什么从没尝试过按曱摩，但想到其他什么人碰他，某双不是John的手，他立刻得到了答曱案。
当John的手指蹭过他腰侧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扭曱动——那里很敏曱感，触觉鲜明得近乎刺痒。或许这个到底还是不适合他。但John很快就把手移开，笑着说些什么怕痒之类的话，然后压低体重直到他骑在Sherlock身上，让他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他能感到John牛仔裤的布料磨蹭着他的臀侧，即便是隔着一层内曱裤。如果John不曱穿牛仔裤会舒服得多，真的——他开口想建议这事儿，却又犹豫了。他不想让John起身。他可以下次再告诉他，Sherlock决定。或许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完全抛开这些恼人的衣物了。
John的双手现在交替落下，这让他很难预曱测下一个触点会在哪里。那感觉非常棒，那感觉……他试图思考，但他的大脑似乎已经调到了“待机”状态。那感觉……那感觉像是John的感情正从他指尖渗出来，温暖着下面的身曱体，Sherlock得出结论，微微有点头晕。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John多么重要。他知道爱上他不是易事；极少人能足够接近他去尝试，虽然他也并不希望如此。但John做到了。John确实爱他，不管他说出口没有，那并不重要。这源于他做所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动作，无法辩驳。
John走出这一步一定需要极大的勇气，Sherlock意识到。他知道爱让人暴曱露于痛苦之中。John在他身上抓曱住了一个机会，真的，一个巨大的机会，考虑到Sherlock其人。这是一份巨大的责任；他不想伤害John，他唯一的朋友。
他该放松压力，让John决定进展速度，Sherlock决定。他的思绪被John双手的不断移动打乱曱了，他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暖和——比他预想中摩擦产生的效果更强烈。John的手一路抚过的时候他微微绷起肩，舒展而后弓起背。那很奇怪；一方面那让他非常放松，可同时他也注意到一股愈发强烈的紧张感。
当John的注意力移到他肩膀的时候，那感觉出奇地好。而后他臀上的重量消失了，John探身过来，双手爬上他的小臂。Sherlock可以在脑海里想象他们此刻的样子；他自己躺在床曱上，近乎裸曱体，John近乎压在他身上，抚曱摸曱他，关注着他。
他被自己口曱中漏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而后再次舒展身曱体，手臂伸过头顶。他的手指蹭到床头的栏杆，他握住，忽然想定住此刻涌遍全身的感觉。
他听见John屏住呼吸，而后他的手移过他的手臂，直到他握在床头的手。John跟他手指交握，他的呼吸渐渐急促，那感觉忽然像是John困住了他，把他压在下面。Sherlock感到下腹有什么东西在翻滚，他先前感到的张力更强烈了。
当John的嘴唇磨蹭他耳廓，他的身曱体开始颤曱抖，他握紧了抓在床头的手。这感觉很快变得势不可挡，而且奇怪；或许John坚持要慢慢来的做法是对的，因为Sherlock的身曱体反应比他先前准备好的要剧烈得多，但是……但他并不想停……
像是觉察到了他的感觉，John直起身，触曱摸变轻了。他挪到床下方，直到再次跨曱坐在Sherlock身上，用指尖轻轻从他肩膀滑曱到后臀，而后轻轻打圈回来，重复如此，压力越来越轻直到变成在他皮肤上轻微的摩擦。
过了几分钟，John的手终于停下来，停在他最初开始的地方；就像他无法忍受断开连接似的。
安静了一会儿，然后John开口了，声音嘶哑。“你想让我按曱摩前面么？”他问。
Sherlock颤曱抖了。虽然后来John的手很轻缓，但他是在向下揉曱着Sherlock的屁曱股，Sherlock非常清楚一旦翻身，自己的身曱体反应就会暴曱露无遗。
他用手肘撑起身曱子，扭头看向John，小心翼翼地控曱制着脸上的红晕和颈间飞快的脉搏。他睁开眼睛，心知自己的瞳孔肯定放大了。
“那，”他说，声音深得出奇，“完全取决于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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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John仰面躺在黑曱暗中，手指抚曱摸曱着Sherlock头上仍然汗湿的卷发。
他体侧贴着一个温暖的身曱体，一条胳膊搂在他腰上，一条腿压着他的。于是John给牢牢的钉在原地，倒不是说他想去哪儿；一点也不想。
当John宣告按曱摩结束的时候，Sherlock面朝下待了几分钟，而后起身去冲澡。当John也冲完澡从浴曱室回来的时候，他发现房间一片漆黑，Sherlock躺在床正中曱央，垫子全都不见了踪影。
他装模作样地试图找出来，但当Sherlock向他保证他绝对是在浪费时间之后，寻找也变得毫无意义了；虽然一个盲人如何把那么一大堆鼓鼓囊囊的东西曱藏起来绝对是个谜。
他的手滑曱到Sherlock颈后。他没睡着，John知道。他毫无疑问正在回想先前的经历；分类，整理，分析，如同他一向所为。
过了一小会儿，John鼓曱起勇气，问了那个如鲠在喉的问题。“怎么样？”他轻声说，但一字一句听在他耳朵里仍然响得要命。
Sherlock侧过头吁了口气，他的呼吸烫在John的锁骨上。“不知道，”他回答。“直接下结论太危险。需要更多数据。”
他把搭在John身上的胳膊揽得更紧，把他搂近，字眼呼在他脖子上。“需要很多数据。”他说。
John张曱开嘴做答，却被短信铃曱声打断了。他朝床头桌探身，但够不着手曱机；Sherlock压在他身上，而且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John叹气。“或许有危险，”他试探道。
Sherlock嗤之以鼻。“那是我的手曱机，”他抗曱议着，但还是探过身曱子，长胳膊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手曱机。“我怀念短信息，”他抱怨道，把电曱话递给John。
“你过去也有一半的短信是让我发的，”John指出，推开Sherlock好坐起身。“这个也得你来回曱复，是找你的。”他飞快看完讯息，Sherlock也坐起来，下巴靠在John肩头，胳膊环在他腰上。
“是雷斯垂德，”John说。“抱歉这么晚联曱系你……巴拉巴拉巴拉……他让我们明早去苏格兰场，一个案子需要你的建议。”他扭过头。“你觉得怎么样？”
Sherlock的脸被手曱机屏照亮了，他在微笑。“我想我们准备好了，John，”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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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被Sally的一个问题从回想里拉了回来。Sally正坐在斜对面放下来的椅子上。
“那么，怎么样？”她问。
“现在下结论为时太早，不是么？”Sherlock挑眉。“就算是咨询侦探也需要多点情报吧？”
Sally叹气。“我是说你，”她澄清道，“你最近和……过得怎么样？你去上过什么课了吗？”
“上课？”Sherlock重复。这女的到底在说什么呢？
“你知道的，”Sally试图解释，“如何应对失明，独曱立生活，学习自理，之类的。你知道的，课程？”她听起来很懊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Sherlock问她。说真的，怪不得警方的实力这么悲剧。“我有John。”他追加一句，以防她还不懂。
安静了一会，Sherlock抓紧了John，John一如往常的回应着。他默认这对话已经结束，但是似乎Sally只是在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
“但是……”她似乎也遇上了某种失语症。“但是……你不能指望John 总是随叫随到，”她抗曱议，“他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他是个医生啊，看在上帝的份上！”
“他是我的医生。”Sherlock指出。
“他是你的医生，所以他就不能有自己的其他病人，还得全天候等你命令么？”Sally追问。“这看起来合理么这？”
“你怎么受得了他的？”最后这个问题显然不是冲他来的。
Sherlock扭头，兴致勃勃地等着听John怎么解释。
“我想我们到了。”John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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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停在了一幢貌似是富人区的公寓门口，John趁机把Sally引向案情，谢天谢地摆脱了之前出租车里尴尬的对话。
她似乎心情不错，肯回答他的问题，他们走向公寓，John低声唠叨着方向，小心台阶等。
“Harbrook先生从他的第一桩婚姻里得到了一些钱，但这个地方却是死者付钱的——她有个数额相当大的信托基曱金，尽管他们无法动用本金，收入也足够开销了。”她挥手示意这地方的华丽装帧，同时把钥匙插曱入锁孔。“Harbrookx先生跟他女儿仍然住在这儿，尽管他们现在不在，并且客厅作为犯罪现场围了起来。”
“那些钱以后会怎么样？”John问，仍然觉得比起神秘失踪的互惠生，丈夫的嫌疑要大得多。
“哦。他得到钱了。”Sally告诉他。“捐了些五花八门的善款，不过那是他的钱了，干净清曱白的。”他们交换了个眼神。“相信我，要是我能钉死他的话，我会火速这么做的。但是他的不在场证明坚曱不曱可曱摧，也没有证据表明他跟这些应征者有任何关系——他的妻子发布的招曱聘广告，安排的面试，全都记在她手写的日记里。根本就跟他扯不上丝毫关系。”
这时他们到达了房间，Sally拉开带子，John手举到Sherlock脑后引导他低头通曱过。
Sally继续道：“除此之外，失踪的女人卷走了价值大约五十万的珠宝及大量现金——Harbrook不确定到底有多少。”
Sherlock想要准确的站在受曱害曱者所在的位置，John事无巨细地描述着房间，从高档的装潢，到冰冷的饰物，现代的艺术品，还有些照片——全都是一个小女孩的，从比较新的几张上可以看出来大约三岁，房间的布局，桌上摊开的日记，上面写着‘J小曱姐’，‘B小曱姐’等等，还记着预约时间。左边有一堆笔，右边是应征者的简历——只是没有神秘的‘K小曱姐’，她被记在中午12点的面试那里。
随后他坐进假定罪案发生时受曱害曱者坐过的那把椅子里，John伸手拿起尸检报告。
凶器已经确定为一个放在桌脚的沉重的雕像，是两只手举起一个地球的样式。“看起来有点像世界杯，”John解释道，Sherlock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于是他又开始仔细的描述细节。
“伤势来自凶器的猛力一击。如果当时受曱害曱者是坐着的话，不需要很大力气就能办到。角度表明袭曱击者可能是左撇子，受曱害曱者当场死亡。”
“描述下尸体，John。”Sherlock要求，他的手抵在下颚。“跳过你知道的，或以为你知道的，给我事实就好。”
John再次扫视报告，更仔细的审视着图片。“好的，白人女性，二十岁中后期，五英尺五英寸高，重130磅。肤质白曱皙，金发，蓝色曱眼睛。死亡原因：头部重击。两膝均有擦伤，左手无名指有明显擦伤，左手指尖有茧，指甲咬得很短，但是右手指甲较长。”他抬头。“有帮助没？”
“哦我想是的，”Sherlock微笑着回答。“事情很清楚了，不是么？”
John跟Sally面面相觑。John耸耸肩，Sally翻了个白眼。“你想去火车站么？”她问。“有些那个互惠生走向衣帽间的录像，我们在闭路电视上一直追踪她到街上，但是我们没法定位她从哪出来的——你也许知道？”
“我想那是毫无意义的。”Sherlock道，“接下来去停尸房。Sally,你可以把受曱害曱者的随身物品带过来么？还有LЕStrade？”
Sally惊讶不已，疑惑的看向John。John再次耸肩。似乎Sherlock有些发现，但是发现了什么，John一无所知。
“那你要LЕStrade探长干嘛？”她问。“你要对他解释这一切？”
“哦不。”Sherlock回答，站起身的时候笑得颇为自得，对John伸出手。“我什么都不会跟他说。”他抓曱住John的手，转身，把他拉近。“John会向他展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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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钻进出租车的时候，Sherlock可以感受到John的沮丧。Sally自己回苏格兰场了。这种感知颇为古怪，似乎没什么逻辑依据。但是他还是把John拖过来，搂住他。
John喷了口气。“你要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不？”他问。“还是你打算在LЕStrade面前让我像个傻曱瓜一样出丑？”
Sherlock耸肩。“我只知道你告诉我的事情。”他指出。“我有可能出错。”
“是啊，好像你真可能出错似的。”John咕哝。
Sherlock微笑，John总是对他如此有信心。当然这是很合理，不过还是很贴心。案子基本已经告破，Sherlock开始考虑之前Sally在出租车里说的事。“我是不是把你当成理所当然的了，John？”他问。
“是的，”John回答得很快。有点太快了，Sherlock想。他松开环在John腰间的左手，John叹气，推推他，直到他重新环上去。
“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你一贯如此。”John解释道，手搁到Sherlock的膝盖上。“见鬼，我们认识的第一晚你不就已经拽我横跨伦敦就为了给你发条短信么。”
“同一晚你为了救我杀了一个人。”Sherlock轻轻地补充。
“确实。”John似乎下定了决心。“所以，没关系。是的。你把我当做理所当然。但是那只是因为我允许你这样做。”他捏了捏Sherlock的膝盖，转身面对他。“牛不喝水不会低头。这是我的选择。”
Sherlock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他意识到这对John很重要，所以他等着。
“我对那个的哥开曱枪的时候，我本可以不杀他，打伤他就可以了，但我没有，”John继续道，嗓音低沉。“他威胁你，我杀了他。”他顿了顿，终于承认道：“我可以杀上百个的哥，只要是为了救你。”
“即使再来一次？”Sherlock惊讶了。
“毫不犹豫。”John告诉他。“我本来都没法解释这是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他耸肩。“我是说，我知道我被你吸引了，就在一瞬间。”
“显而易见。”Sherlock沾沾自喜地插嘴。
“是啊，好吧，谢谢。”John继续道。“但是不止如此，我觉得我和你有联曱系。我不会管这叫做‘一见钟情’，那太荒谬了，我都不认识你。这更像是……”
“一见如故。”Sherlock同意。

LЕStrade跟Sally到停尸房的时候，John正越发忧虑。
他不知道Sherlock要他做什么，怎么做。Molly把推车推了进来，然后突然嚎啕大哭，跑掉了，留他们跟尸体呆在一起。这状况，John觉得，可不怎么理想。
Sherlock则神色自若。“来吧，John，”他鼓动着，“我要看看这尸体，”他追加句，“至少看看手。”
John正领着他走到桌边，门砰然打开，LЕStrade跟Sally到了。Sally带着一个包，装的大概就是Sherlock要求的随身物品。
他们走向桌边，Sherlock手正摸索着受曱害曱者左手。“John，你怎么想？”他问。
LЕStrade开口了。“你最好是有料到，Sherlock。”他警告道。“要是我大老远跑来就为了点臆测，我可不会高兴的。”
“是你叫我们来的，记得不？”Sherlock指出。“John，”他又说。“看看手。”
John对LЕStrade做了个被打败了的手势，他走到尸体旁边，满怀疑问地检曱视。
“啊，没错。”他确认。“无名指的关节严重擦伤，比照片上看起来还严重。”
“那么手整体怎么样呢？”Sherlock问。“想到什么了么，医生？”
John再次看看它。“好吧，指尖有些擦伤——也许是因为她演奏弦乐器？”他冒险猜了猜。
“很好。”Sherlock说。“继续。”
John想了想乐器的方向。“她的优势在于她的手比较大，”他说。“好吧，对她的体格来说是有点大。”
“非常好。”Sherlock说，LЕStrade不耐烦地跺脚。“大手还有……”
John看了看推车。“嗯，脚也大。”他确认。“等等。没人提过她的脚。你怎么知道的？”
“你觉得是什么尺寸呢，医生？”Sherlock问，双手合曱十。
Sally开始翻那个包。“六码。”她说，拉出来一只黑色高跟鞋。
所有人怀疑地看向推车上那只脚。
“继续，”Sherlock怂曱恿道，“你最好试试看。”
Sally把鞋子递给John。他试着套了下。这只鞋显然实在是太小了。
“这女孩可不是什么灰姑娘。”Sherlock道。“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失踪的互惠生。”
LЕStrade张大了嘴。“要是这是互惠生，那么妻子在哪？”他追问。“而且怎么……”
“你干嘛不给我们讲讲，Sherlock？”John提议。
Sherlock咧嘴笑了。“第一张现场照片显示受曱害曱者没有穿鞋子——鞋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掉的，尤其是两只一起，毫无理由。况且，婚戒很紧——她只结婚不到三个月，她的戒指应该十分合适，那么——显然是尸体出了问题。”
他很享受这一切，John意识到。这是Sherlock如鱼得水的一刻，恍若美景。
“接下来我们看过了犯罪现场。”他继续。“房间里有照片，但是没有他妻子的，连结婚照都没有？有点古怪。左手边放笔说明是左撇子。但是受曱害曱者显然是右撇子。”
“呃……”LЕStrade想插嘴。
“看看她的手指。”Sherlock道。“她弹奏吉他：右手的长手指是为了拨弦，左手的短指甲跟茧子是为了压住弦。因此，右撇子。”
“所以，”他继续道。“如果事实与结论不符，结论就是错的。尸检报告证明袭曱击者是左撇子——妻子就是左撇子。由此而言……Harbrook太太面试互惠生，是为了找出跟自己体格相近的候选人。她挑出来最合适的，在脑袋上来了一下，然后换衣服。不过，她犯了个错误——受曱害曱者的手脚都偏大。这双鞋并不合适，不得不扔在尸体边上。然而这只戒指——结婚戒指——必须在它该呆的地方，所以她强行套曱上，留下了指节的擦伤。”
“太棒了。”Sally道。所有人都扭头看她。她咳了咳。“呃，我的意思是，她为什么这么做？我们如何找到她？”
“我建议跟着丈夫，”Sherlock回答。“他认了尸，显然是合谋——你说她的钱都在基曱金里，他们无法动用本金？”
“没错。”LЕStrade道。“要是他们弄个没有尸体的假自曱杀，他们得等好多年才能拿到钱。谋杀，他们直接就拿到了。”他摇摇头。“我真受不了那男的，简直是个冷血混曱蛋。”
“可怜的小姑娘。”Sally道。
John在思考。他知道在Sherlock身边思考通常是浪费时间，一般来说自己的推理几乎就是不可避免的惨败，但是这次他忍不住联想。
他转身对上LЕStrade。“第一任妻子出了什么事？”他问。
“天哪！”Sally道。

第十二章、紧张
Sherlock在做梦。他知道他在做梦，但在梦中他依然失明，这让他觉得太不公平了。
他孤身一人。有其他人在，他能听到说话声，Mycroft、Mrs Hudson、LЕStrade、甚至Mummy（谁让她出来的？），但他是一个人。他在工作，有个案子。大家在说话，他们在和他说话，他也回应，但他还是一个人。
他惊醒过来，还没有用其余的感官注意周围环境，就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丢弃的中餐外卖盒的味道——起居室。手下熟悉的面料——沙发。微弱的车声——夜晚，更正……牛奶车的声音出现在街角——清早。他倾听着，又伸手摸了下座位确认……John不在。
自从Anthea送来文件已经过了两天三夜。头一晚他们彻夜未眠，John查阅每一份档曱案，大声读出报告，次日也基本如此。John一直读到声音沙哑再也无法看清文曱字为止，然后窝在沙发上很不舒服地睡了一夜，Sherlock则在脑中一一重播，寻找联曱系，努力连接节点，不时弄醒John去检曱查一项证据或复读一份证词。
第二天——实际上就是昨天，鉴于现在已经是清晨了——John查看了所有的照片，描绘出人物、场景、概要、一切，直到终于宣布他要上曱床休息，绝对不能受打扰，除非是发生了“和文件无关”的紧急情况。
Sherlock一向蔑视睡眠的需求，但似乎他的身曱体背叛了他。在没法真真切切地在目光聚焦在什么东西上时，很难保持全神贯注。也许是他仍然需要更多的睡眠以便休养，因为他此刻确实感到了上曱床休息的强烈渴望。这很怪，因为以前有案子的时候他总是在沙发上打个盹就算了。
无疑，他还可以怪曱罪于John强曱迫他吃下的食物。John断然拒绝再碰任何照片，直到Sherlock结束48小时的断食为止。争论、生闷气和刻薄的言语都全然无效。John有时固执得不可思议。要是还有任何人有权读这些文件，Sherlock宁可叫他们过来也不会屈服，但唯一的人选只有Anthea，而那就……不。
还没有真正作出有曱意识的决定，他站了起来，随即想着John是不是回了楼上自己的房间，鉴于Sherlock的后遗症——除了失明之外——似乎已经减轻了，尤其是在晚餐之争中的那些辱曱骂之后……他最好还是先检曱查下自己的房间，好歹近一些，Sherlock决定。不管怎么说，他也需要换身睡衣。
John在那。房间比空无一人的时候略微暖和一些，他一进门就能分辨出John温暖的“家”的气息，随即听到John安稳的呼吸声，他靠近床，谨慎地坐在床沿，用手摸索。
John面向左侧躺着，所以他背对着Sherlock。他的右臂摊在床的那侧，掌心向下放在Sherlock平时躺的地方。他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动弹。Sherlock确认完他的位置后，继续抚曱摸曱着他，从胳膊游走到肩膀，然后温柔地穿过他的头发。
他们的身曱体接曱触自从那天下午在椅子上之后，就没有再进一步，当时John崩溃得如此戏剧化。而当他们一开始打开文件，Sherlock就一头扑进了案子里，他吸收John念出来的所有信息，在脑海里建立事曱件关系网，让复杂交错的数据库一遍遍运转，自信只要放在合适的角度从心里观察，潜藏的联曱系就会自动浮现。
但他发现，不管他多么努力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案情上，他脑子里总有一部分在回想着和John共度的时光，那依然保密的接曱吻，按曱摩，一同醒来，在出租车里交握的手（John经常握着他的手，为什么那次如此突出？），还有椅子上那次……John的反应，那纯粹的力量。无法抵挡。
Sherlock再次回想，一边用手抚曱摸曱着John的后背，心不在焉地希望他没穿着平常那件T恤。尽管他宣称自己热衷于和John探索这一领域，他还是没法想象自己失去自曱制到那种程度，光是想一想都让他极其不安。
他也愤曱恨自己的大脑居然被扰乱得无法专心于案曱件。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案曱件就是一切。一直如此。日常的细节如吃饭、休息、乏味的世俗生活，都在他办案时隐退到背景里，尤其是像这样的一件案子，一件光辉、灿烂、有趣的案子，通常会占据他所有的注意力。
John一直是个很有用的人，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无可否认，现在Sherlock没他不行。但有些时候John叫他的名字，在Sherlock耳朵里那声音变得呼吸急促，气喘吁吁。有些时候Sherlock握着John的手，心里却想着是在握别的……部位。有些时候他只想扑到John身上并要求……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这种渴望抑制了他吸收信息的能力，使他不得不要求复读整章报告。这简直无法接受，而Sherlock不知道该怎么办。
再加上无法自己研究文件的焦虑——信息的输入量受限于John的朗读速度，John坚持要他吃饭的时候Sherlock都要气炸了——这导致了自Sherlock从昏迷中醒来后他们最严重的一次争吵，也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发曱泄机会。
平心而论，其实那不算是一次真正的争吵。John声明了他的立场并拒绝让步，Sherlock则大吵大闹，随着时间流逝，John依然不屈服，他越来越烦躁。要是他以为John坦诚了自己的感情后会更容易受他摆曱布，那他就完全错了。
他表现得很差，他知道，把他的焦虑发曱泄在John身上，那个全世界最不该承受的人。他再次抚曱摸John的头发。让他惭愧的是，他整个晚上都疏离冷淡，闷闷不乐，尽管在他们吃完饭后John再次开始描述照片，没有多说一句话，没有欢庆自己的胜利，持续时间也无疑比John原计划的更长，直到Sherlock终于心满意足，John才起身去休息。Sherlock试探性地把手摸进被子下面……没穿睡衣。John肯定是扒得只剩内曱裤和T恤后就筋疲力尽地倒下了。
Sherlock感觉很差，这是又一个新感觉，而他一点儿也不喜欢。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他现在会有这些感觉，而他之前从未记得有过？这是不是他头上的伤带来的副作用？和John的联曱系，这种让他觉得如此内疚的纽带，或许只是一种依赖，基于他生活无法自理这一事实。当他的视力恢复、回到正常生活时，又有多少是真的，多少会消退无踪？
他想和John探索身曱体奥秘，有时候他觉得他就只想干这个，或许因为他已经把所有资料输入大脑了，他们有了时间，但John在车上说的是对的，Sherlock仍然不确定。
渐渐地，他注意到自己就那么呆坐着，摸曱着John的头发。他站起来，摇摇头，他肯定是比自己意识到的还要累得多。他脱掉所有衣服，只剩下内曱裤，也懒得穿上睡衣，就那么爬上曱床，拉起John的手钻进去，以把它搁在自己胸前。不到一会，他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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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是被挨着他的心跳惊醒的，忽然完全警醒。已经是早晨了，日光从厚重的窗帘间透进来，投射在Sherlock的肩膀和手臂上。他背对John躺着，John的手搁在他的腰上，皮肤温暖。他在发曱抖。
John眨了几下眼，清空睡意。Sherlock的呼吸粗重，而且绝对是在颤曱抖……他是不是在哭？John见过几次他哭，一旦他达到预期效果，那鳄鱼的眼泪就转瞬即逝，但John无法想象他真的悲痛落泪。倒不是说Sherlock真的像他假装的那么毫无感情，但他宁可冲着墙开曱枪也不会允许自己像个普通人一样落泪。也许他是哪里痛了？
John试图叫他的名字，但没有回应。John把手放到Sherlock的肩上拉了拉，企图把他翻成平躺的姿曱势，但他却蜷得更紧，甚至呻曱吟了起来。
John愈发担心起来，他滑曱下床，跑到另一侧。Sherlock几乎是睡在床正中，像平常一样，所以有很多空间让John爬上去，现在John能看到他的脸了。Sherlock没有在哭，但很显然很痛苦。闪动的眼帘显示他处于快速眼动睡眠（REM），他在做噩梦。
John凑近了一些，把两只手都放在Sherlock脸上，叫着他的名字，让他醒来。重复了几次之后，Sherlock醒了，他的眼睛突地睁开，双手挥舞着抓曱住John。
“只是个梦，你很好，没事儿。”John耳语，安抚着。
“John？”Sherlock叫着他的名字，有些破音，“John，我……”他停了下来，从醒来时蜷缩的姿曱势伸直了下腿，然后翻了个身，把John推曱倒在床曱上覆身上去。他抬起手用拇指抚曱摸曱着John的额头，来回揉曱摸，像是在检曱查什么。
“Sherlock，怎么了？”John问，注视着他痛苦不已的表情。“只是个梦。一切都好好的。你也很好。”这是他第一次看到Sherlock受噩梦困扰，他不知道这是否经常发生，在Sherlock受伤之前。
Sherlock突然长出了一口气，身曱体跌在John身上，脸埋在John脖子里，深深吸气，并……John感到了一些湿湿的东西。他再次想到了眼泪，但马上发觉那是一张嘴贴在他咽喉上。Sherlock的舌曱头在舔曱着他的皮肤，像是在用所有能用的感官确认他的存在。
John抬起手臂，开始上下抚曱摸曱着Sherlock展曱露曱出的大片后背。大片赤曱裸的后背，他更正，让一只手在被子下滑低了一点，查看……他摸曱到了裤腰，但Sherlock的一条大曱腿正贴在他两曱腿之间而且绝对是光着的，所以裤腰肯定只属于一条内曱裤。
John上曱床的时候还在生着Sherlock的气，觉得难过又沮丧，尽管他能理解Sherlock爆发的焦虑。自从昏迷以来，一直像是只有他们俩在面对这个世界，在各种意义上……他们有过分歧，但他们的关系从未动曱摇。现在感觉就像是Sherlock在抗拒这条纽带，试图回到从前那个自己，在他的生理限曱制妨碍了他的成功时变得焦躁不已。
无论如何，这个在他怀里发曱抖的男人此时显然需要他，不管有多少气愤和伤害也不能让John否认这个事实。他曲起膝盖，把脚底放在床曱上以保持平衡，然后把他俩都翻了个身侧躺，双手捧住Sherlock的下巴。
“你想要告诉我吗？”他问。
Sherlock抬起头，再次用手指抚过John的额头。“我们在泳池那儿。”他道，声音沙哑刺耳。“就像是你描绘的那样，所以我不知道我是记起来了还是想象出了那个场景。”
“OK，那就描绘下我没有提到过的东西。”John建议道，“屋里窗帘的颜色怎么样？我想报告里应该没有？”
“不，没有。”Sherlock同意，“窗帘是红蓝间隔的。”
“没错。”John确认，“所以，你现在是想起了全部的事情？Moriarty你也想起来了？因为那会很有用——至今你只知道‘IT部的Jim’，而我不知道用多少话才能确切描述他的样子，他……真的太疯狂了。”
“我不知道，John。”Sherlock慢慢地说，“看来这部分像是真曱实的记忆，至少是环境，是的，Moriarty在那，我有一瞬间看到了他。黑色西装——WesТWood？白色衬衫，银色领带夹，但……”他中断了，放低手环住John的身曱体，靠近前，把他们的额头贴在一起。
“怎么了？”John问，“怎么回事？”他没有记下Moriarty说过的所有话，只有他回忆起来特别相关的那些。“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在报告里没有的事情？”
“我想可以这么说，是的。”Sherlock答道，手指紧紧揪住John的T恤，“我们都中枪了。”
John抬起头看着Sherlock，但Sherlock表情警惕。“我们都中枪了？”他重复道，“死了？”他一说出口就后悔了。Sherlock缩了一下，再次摸上John的额头。他明白了。“我被射中了额头？”他提问。Sherlock点了点头。“当着你的面？”又点了点头。“你呢？”他问。
“胸口。”Sherlock回答，“我被射中了胸口。然后我就醒了。”
“好吧，”John缓缓道，视线不自觉地落到Sherlock袒露的胸膛，之前他还没怎么碰过这儿，但现在他的右手正夹在他们身曱体之间，掌心就覆在那上面。“嗯，显然一部分是记忆，一部分是想象。”他道，努力不专注于他掌下温暖的肌肤。这该死的家伙怎么就不能穿件睡衣呢？
John在生自己的气。不管怎么看，他在这种情况下兴曱奋起来都是不像话的。Sherlock显然很苦恼，并且急需安慰和理解，而不是被一根亢曱奋的勃曱起顶着小腹。
同时，在Sherlock前一天的所作所为和他说的一些伤人的话之后，John不想让他知道他依然牢牢地掌握着John的“兴曱奋”按钮，因为一旦Sherlock发现他只要脱掉裤子John就会忘掉他们在吵些什么，那他就真的要被搞死了——还不是好玩的那种。
Sherlock在床曱上挪了挪，右手放到John的颈侧，拇指抚曱摸曱着John的下巴边缘。“我想吻你，John。”他道。
John的呼吸在喉间窒住了，但Sherlock说了下去。
“我想要，但我不会，因为你是对的……我不确定。”John吞了口唾沫，点了点头，知道Sherlock能感觉和辨别他的举动。
“我想对你开诚布公，”Sherlock继续，“你应得的，至少。”他停顿了下，手指收紧。“昨天的事我很抱歉，关于我说的话。”他看起来确实很后悔，John发现。这不是个熟悉的表情，好像是表情跑错了脸，不知道该如何表现。
“你并不是真的在试图控曱制我，这太不公平了。”Sherlock承认，“此外……我只是烦恼和生气，我对你发曱泄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他皱起眉头。“我肯定是变了，”他判定，“过去的我会得寸进尺——我利曱用Molly的心动从停尸房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一次又一次，然后就忽略她。”他又想了想，“实际上，我还会那么干。”他补充，“很有趣。”
Sherlock摇摇头，John看着，有点着迷，他目睹了Sherlock如何试图推理自己。
“但你不一样，”Sherlock告诉他，“伤害你，等于伤到我。”他像是为这个认识吃了一惊。“我很抱歉。”他强调。“我再也不会试图那么做了。我确实对你有感情，”现在John的心跳加速了。“但我不确定它来自哪里，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信任它。”
他贴得更近，嘴唇在开口时擦过John的下颚。“所以即使我非常，”他的话夹杂着亲曱吻，“非常想要号好吻你，”他转过John的头以便继续他的路线，“我会尊重你的意愿，等到我确定为止。”他用落在John右耳的亲曱吻结束了声明，随后抬起头。“你是不是依然……我是说，你会原谅我吗？”
John差点喘不过气来。他隐约注意到了Sherlock差点问出来的那个问题，而John的感情之深显然不是秘密。无论如何，他大脑似乎有点缺氧，让他有些语无伦次。
“Yes。”他好不容易说出话来，算是言简意赅，而且这句话也基本就是他对Sherlock的默认设置了。
“你想起床吗？”Sherlock问他，John好不容易才跟上他的高速跳转。“不过，我需要思考，而且我很愿意呆在这儿，和你一起。你觉得你还想再多睡会儿吗？”
John颤颤吐出了一口气，努力把自己的思绪从暗示性联想中拉出来，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你想抱着？”他问。
“可以吗？”Sherlock问，“我已经得到了全部的资料。”他点了点他的脑门，“多亏了你。”他补充道，在John的头侧落下又一个吻，“只是需要过滤一会儿。”
John考虑了下选项。他可不想错过被一个几乎全曱裸的Sherlock抱在怀里几个小时的机会，尤其是在好几天都莫名缺乏接曱触之后。然而，他相当确信他的勃曱起不会消退，这开始会有点别扭，最终将极其不适。
“听起来不错。”他道，“但先让我去洗漱一下，快速冲个澡，我10分钟后就回来。”
Sherlock看起来很怀疑。“你通常要花15分钟。”他指出。
John向下瞄了一眼，头一次庆幸Sherlock的眼睛不会跟上他的视线，“我想10分钟就够了。”他道，“也许更快。”

第十三章：控曱制
“看来只剩下一个问题，你是要自己处理，还是需要个帮手？还是说，你知道……嘴？”
Sherlock发觉自己心跳加速，因为John的话，还有浮想出的画面。他失明的现状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视觉想象力，他的大脑也提曱供出了观看几
天前椅子上那一幕的若干角度。
他喜欢他对John做的事，他享受那份亲近、暧昧和John的全面投诚，实际上那之后他毫无逻辑地花了大量不明智的时间来考虑他可以对John
做的其他事，当中的某些他很想尽快试一试。
他甩甩脑袋清曱醒一下，不小心撞到了John的手，马上收紧手臂示意他那个动作不是表示反曱对。他们处于一个不常见的位置——他坐在沙发扶
手上，John站在他两曱腿之间——这就显得好像John比较高一样，他想道，然后挥去这无关紧要的念头，转过头把他的脸靠在John肩头，他很
高兴沉默在继续，因为他正努力协调他明显起了冲曱突的大脑和身曱体。
这一次，John的推理似乎完全合乎逻辑，如果他还想在案曱件上取得任何进展的话，很显然必须采取点什么行动，就像有时候他需要休息，甚
或吃饭，当案曱件持续过久时。不管怎么说，一想到情势颠倒，他自己成了失去控曱制的那个，这想法真是相当的……不自在。
John一只手搂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的手指穿过Sherlock的头发。这感觉又舒缓又刺曱激，一时间，他放松了下来。这是John，他提醒自己。
如果这世上还有谁值得他信任，还有谁能让他放低戒心，那么一定是面前这个人了。
他坐起来，脸上露曱出明显的决意，他感觉到John瞬间僵直了一下，他靠下去，把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
“Sherlock，”John低声道，嘴唇如此之近，近在咫尺。Sherlock分开双曱唇，感觉到John温暖的吐息，他意识到，单单是知道John想吻他，
就让他缩了回去，两厢否定。Sherlock发觉自己微微抬起头，略偏了一偏。他不能吻John，他答应过……但如果John要毁约，那就另当别论
了。
他呼出一口气，简直想追着这口气贴上John的皮肤。
“你想要什么，Sherlock？”言语温柔，他几乎能尝到这些话掠过他嘴唇的气息。这是个邀请吗？他伸长脖子，盲目地够着，但John转开了
头。“除了这个，”他道，在Sherlock的下颚线上落下一连串吻，直到耳边，“除此之外的一切，Sherlock。”他耳语道，“你想要什么？
”
这就是问题所在。对于John所提出的东西Sherlock毫无概念。“我想要能够思考。”他答道。
John贴着他的皮肤微笑，然后开始沿着Sherlock的脖子一路亲下去。Sherlock愉悦地轻哼，他把头偏向一侧，让John有机会进一步深入，啃
咬、舔shì、吸曱吮曱着露曱出的肌肤，直到进程受阻，Sherlock察觉John在推着他身上的外套，便垂下手把外套抖掉，丢在身后的沙发上，他发觉
自己在微微发曱抖。John的手摸上他胸前的衬衫纽扣，快速解曱开顶上两个并探进去，Sherlock僵住了。
“等等。”他道。John抬起头，Sherlock能觉出对方的迷惑，像是透过放在他胸前的温暖手指传递了过来，和他自身的迷惑混在一起。
“怎么了？”John问，“我之前碰过你，Sherlock。你昨晚只穿着内曱裤爬上我的床，更不用说那次按曱摩了。”
Sherlock思索了片刻。John是对的，当然，是他没有道理。他呼出一口气，然后抬起头，自己解曱开了衬衫其余的纽扣。解完后，他再次扬起
脸，他不知道John在他脸上看出了什么，但忽然间他完全落入了一个温暖怡人的怀抱。
“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John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他暗暗为他们的联曱系惊奇，John居然在他表现得完全不像自己的时候，也能把他看得
如此透彻。
“我们能不能到床曱上去？”他问，“我的意思不是……”他卡壳了，“好吧，那也不错，”他补上一句。“不管这么说。行吗？我知道天还
早，但……”
John低笑。“你永远用不着说服我上曱床，”John告诉他，“来吧。”他退了一步，牵起Sherlock的双手把他拉起来。“任君差遣。”他向后
走去，Sherlock露曱出微笑，盲目地跟着John，尽管他知道路。
他们进卧室后，John就松开了他的手。“内曱裤？”他问，Sherlock点了点头，迅速脱掉了其他的衣服，钻进羽绒被里。他感觉到床沉了一下
，John爬到了他身边，他摸索了一下，发现John已经靠了过来，两人同时伸出手搂住对方，侧躺起来。
一时间，回到床曱上让他记起了他的梦，他再次为那噩梦中的视觉冲击战栗，看到那镭射光的红点在John的额头上变成了一个子弹孔，生命从
John眼中流逝，感觉他的心撕曱裂了开来，紧跟着他也中了一枪，尽管……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不太一样……
John的手穿过他的头发，打断了他的思绪。温暖、活生生的手指搅乱曱了他的幻象，将之打散成无意义的色彩漩涡。Sherlock把脸埋进John的
脖子里，注意力集中到John的皮肤上，他想知道那瓶按曱摩油是不是还在房间里……但那不是目的所在。John的手摸下他的后背，滑曱进了他内
裤的裤腰，Sherlock再次僵住了。
“停下。”他道。John抽曱出手，往上移了一点，但没有拿开，而是用拇指轻轻地划着圈。
“跟我说说，Sherlock。”他道，“你的大脑在想些什么？”
Sherlock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能说什么？“我想碰你，但你不允许碰我？”不，这不准确。“你可以碰我，但要适可而止？”意思接近了，
但听起来很荒谬。“我不想失去控曱制？”这是症结所在，但他怎么能跟John这么说？这意味着信任的缺乏，太不公平了。他什么也没说。

John焦虑地注视着眼前这张紧紧封闭的面孔。不是性焦虑，这次不是，尽管他还在憋着，但更焦虑于他自己的无曱能为力。表面上看来，
Sherlock像是在和自己交战，他的身曱体显然非常显然想要一样东西，但他的大脑却压曱制着它向此踏出的任何一步。
他试图从Sherlock的角度着想，但几乎立刻就放弃了。这是唯一的办法。盯紧奖杯，他提醒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到Sherlock脸侧
，确定Sherlock没有垂下头或采取其他逃避行为。
“我不会勉强你，Sherlock。”他开口了，“你知道的，是不是？”
John放松了手，以让Sherlock点点头，。
“但我会逼你跟我说话，因为如果我不这样……”Sherlock想退开，John扣紧了手指，“如果我不这样，那么这就结束了。”
Sherlock立即停止了反曱抗。“这是个威胁吗？”他问道。
“不是。”John否认。“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努力设想了下。“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没法开诚布公，不仅是这个，还包括一切关乎
我们俩的大事，那我们就没指望了。”
他靠向前，在Sherlock的颧骨上落下一个吻，并在那个位置停留了一会，注意到Sherlock如何加深了这一接曱触，几乎是把他们的脸蹭在一起
。这个男人并不冷感，也不是不喜欢被触曱摸，John确认，舒了一口气。你只要听听他拉的小提琴，就知道他冷漠的外表下潜伏着多少激曱情。
John将解决这个问题。他抬起头。
“好吧，”他回想着，“在我看来，按曱摩之前，是你在勉强进逼，而我不想占你便宜，对吗？”他想起了那条毛巾还有循环的争辩。“实际
上，”他补充道，“就在按曱摩之前，当我们决定试试看而你抬起头来亲我时，给我留下的鲜明印象是你愿意随我深入到任何地步，没错吧？
”
Sherlock摇摇头。“我当时还没想到那么具体，”他承认，“我更致力于说服你尝试。”他蹙起眉头，显然在思考。“坦白说我不知道会发
生什么事，如果你……”
“推进的话？”John帮他补充，隐约希望自己当时趁机下手就好了，在这个男人有工夫启动大脑前就干了他。
他甩甩脑袋剔除这个画面，否则它将把他领入危险的方向。“唔，”他喃喃自语，“但在按曱摩的时候，你很快就放松了，那可比我们做过的
任何事都激烈，你却没有因此……”吓到？恐曱慌？“僵住。”他补完。
Sherlock抿了下唇。“你说过不会发生什么事，”他提醒John，“当晚你告诉我那不会引发任何事情，而我相信你。”他耸了耸肩。“我抗
议了，当然。”
John翻了个白眼，当然他抗曱议了，Sherlock总是抗曱议，而那一次抗辩尤其令人难忘。
“别再翻白眼了。”Sherlock道，在John要开口否认的时候挑曱起了眉毛。
“我爱你。”结果John没有出言否认，而是说出了这句话。
他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John决定假装自己刚才没有脱口而出。“所以，”他清了清喉曱咙继续道，“你放松了，因为你知道不会发生什么事
——这就是不同……你在担心接下来的事？”
Sherlock眨了几下眼睛，突发的情感表白显然不是他惯于应对的。“是的，”他最终答道，“我没有预想到。我真的完全没有想那么多。”
他从John背上抽回手，捂住自己的脸。“John，我……”
“继续。”John快速说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也许是因为终于说出憋了那么久的话让他如释重负，但这并不出人意表，他提醒自
己。就好像全世界以及他们（或她们）的妻子都知道他爱上了Sherlock，就连该死的Moriarty也猜到了。
他收回心神，下定决心。“但是，这也说不通。”他自言自语，“因为第二天，从车上下来后，你把手放在你腰带上……”他顿住了，不知
道自己当时是不是完全曱会错了意，“抱歉，也许我得再确认一下，”他说道，以防万一，“但我以为你是想要一次口曱活儿？”
Sherlock伸手抓出John的手腕，试图从自己头上拉开。John松开手，Sherlock低下了头，但那抹粉色还是明显泛上了他的脖子。
“Sherlock，你是不是……”John的话断掉了，几乎咬住舌曱头才不让那句话冲出来。
“什么？”Sherlock回嘴，依然低着头，“我是不是什么？”
John看着他，他连耳朵尖都红了。当然，他意识到，Sherlock从来没有讨论过这种事情，至少是和自己相关的。没有能涉及到这方面的恋爱
关系，没有会经常比较猥琐细节的“伙伴”，没有在夜里泡吧讨论过“你可以独自在你的新情人家里忍多久才会打个飞机”之类的寻常话题
。
他回想起Sherlock和LЕStrade讨论河滩上的尸体时用了个偏含蓄的词汇“臀曱部”；想起那天的手活之后，他试图安慰John他还想继续时的表
现——他总是避免直接说出任何明确的语句。
John忍不住露曱出了微笑，但他竭力使之不在语气中泄曱露曱出来。“我很抱歉，Sherlock。”他道，“我们确实需要谈谈，但我会努力记住你…
…”他的大脑及时制止嘴巴说出“很害羞”，代之以“对我的一些术语不太适应” 。
他往下边钻了钻，把脑袋放在Sherlock胸口，轻轻蹭了蹭Sherlock的下巴，直到Sherlock抬起头让他挤进去。希望Sherlock知道他看不到话
，会从窘迫中复原得快一些。
“John，”Sherlock声音低低的，双手搂住John，“关于你刚才说的事……”
“先回答我的问题，”John打断了他，“是我会错意了吗？Sherlock？我是不是误解了你？”他没有试图抬头，而是把话抛向时常诱曱惑他的
锁骨，无法抑制地用嘴唇擦过它们，他感觉到Sherlock全身为之一阵战栗。
“没有。”他头顶传来的声音有些气息不稳。“你没有误解。当你说你会亲我时……”Sherlock的话断掉了，在John开始轻啃他的胸膛时尖
锐地抽曱了口气，但他这次没有僵住。“你说你会亲我任何地方……唔，John……”
他像是乱曱了思路，John不知道他是否应该继续下去。显然Sherlock并不是没有反应，不管问题是什么，肯定不是生理上的。也许他的身曱体会
战胜大脑，如果不给它机会赶上来的话。
然而，他并不是只想要Sherlock一次。关键不在于让Sherlock举手投降，或证实他的观点。如果有问题存在，就必须解决。他咒骂着自己，
退了下，把脸靠在Sherlock胸上，等着下面的心跳缓了下来，才开了口。
“你这次没有僵住。”他指出，“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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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又来了一次，这次实实在在地咬了一口，在Sherlock的一边胸膛用上了比通常更多的牙齿，手指拧住另一只。Sherlock张曱开了嘴，毫无
疑问地喘着粗气……时机再好不过。
随着最后一次有力的啃曱咬，John右手一撑，趴到床尾，留下左手还在原地，右手抓紧Sherlock的臀曱部作引导。
“不要……”这句话气喘吁吁，但还是定住了John。他的嘴悬在目标上方，抗曱议地捏紧拳头。他呼出一口气，感觉一股战栗穿过他僵住的身体。
“不要停。”Sherlock道。John吞进了他。
一时间他只能调整自己适应这份感觉。Sherlock在他头顶呻曱吟，似乎再不会提出异曱议。如果他以前从没体验过这种事，很可能不会持续太久
，John意识到。他开始不由自主地转动舌曱头，轻轻吸曱吮。
他感觉很矛盾。一方面他想卖弄……因为他对此很在行，而且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让Sherlock的世界天翻地覆。
另一方面，Sherlock最大的顾虑就是失去控曱制，所以要是John真的在这一步做得太过头，就很可能让他退缩。此外，幸曱运的话Sherlock可能
会想自己试一试，所以John不想搞得太过复杂。
并且（两方面的措辞他用完了），他心里还有极大的一部分在尖曱叫着“这是Sherlock……你把Sherlock的阴曱茎含在了嘴里……Sherlock的阴茎在、你、嘴、里。”
他闭了闭眼睛，努力集中精神。控曱制。Sherlock在担心控曱制。灵光一闪，John抓曱住Sherlock像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手，放在自己头上。
Sherlock的手指立即插曱进他头发里揪紧了，几乎发疼。这很好。这有用。他可以因此更好地集中精神，而且给了Sherlock主导的错觉。
他把手移回Sherlock腿上，感觉那修曱长的肌肉在他掌心向上抚曱摸时的反应，让他的手指比之前更加深入，这次探进了Sherlock的大曱腿内曱侧，
压抑着挑曱逗的本能，逐步进入，他记得预想在这种情况下可不是好事。
Sherlock全身战栗，随即翻身躺平，右臂搁到脸上，但另一只手依然牢牢地抓在John头上，像是要确定John跟上了他的动作。他不用担心。
John不会离开。
John保持着唇曱舌的动作，用双手抓曱住Sherlock胯部两侧，重新调整了下曱身曱体，直到他跪在Sherlock腿边，靠上前去。他没法好好维持这个姿
势太久，但看起来很明显也不需要太久。
Sherlock在颤曱抖。John更用曱力地吸曱吮，埋下头去，感觉到Sherlock的蛋曱蛋在他靠近时挺曱起，并施以温柔的揉曱搓。他把另一只手滑上Sherlock
的腹部，迷恋着那些肌肉在他的触曱摸下起伏收缩的模样。他抬眼一看，差点完全失控。
Sherlock简直令人窒曱息。John的视线扫过他修曱长的躯体，直到胸膛，乳曱头依然因为刚才的影响坚曱挺兀立，John无法控曱制地再次抚上乳曱尖，依
次揉曱弄，Sherlock的呼吸卡住了，然后一声颤曱抖的叫喊中喘出来。他的头向后仰去，颈上青筋突起，他的阴曱茎也在John的嘴中胀曱大，让John
极想吞进去，但John这次抑制住了冲动——如果Sherlock学得快，他们的角色颠倒过来时，他不想冒险让Sherlock窒曱息。
这个念头差点再次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几乎要庆幸Sherlock开始拉他的头发。霸道的混曱蛋，John热切地想着，打算探进一根手指摸索他的前**——让他看看谁才是老大。
他发觉Sherlock是想说话，手指拉得愈发用曱力。“够了，John。”Sherlock喘出一口气，身曱体几乎在床曱上扭转起来，“够了。”
操曱蛋。John思绪飞转。他答应过他会停下，但Sherlock就要到了，纯粹是凭着意志力在忍着。如果他们现在停下，他会有一个礼拜走不了路
。但John不能强曱迫他……好吧，他能，他们俩都很清楚，但这不好，这会把他们之间的信任破曱坏殆尽。
他几近绝望，一个念头冲进了他的脑海。如果他们现在放弃了，那就到此为止了，他知道……Sherlock永远不会再让他走到这一步。
他放松了嘴，但没有移开，而是伸出左手，拉着Sherlock覆在脸上的手臂直到Sherlock放了下来，然后握住sherlock的手，十指交扣，掌心紧曱贴。John的左手握着Sherlock的右手，他们的惯用手。
他握紧了手，捏住Sherlock的手指。“相信我。”他的抓握这样说着，Sherlock深吸了一口气，回握了他。
时间像是停止了，John等着，不敢稍动，看着他的幸福、他的生命，在Sherlock一念之间旋转……你想要的一切/你梦想的尽头/你爱人的手/你孤单的床……一圈又一圈，Sherlock在和自己作战。
突然间，战争结束了。他头上的手松开了，另一只却抓得更紧。“我相信你。”它说着。John不容他想。
John双颊深陷，用曱力吸曱吮，舌曱头舔曱动。Sherlock几乎是立刻就射曱了，从床曱上拱起来，尖曱叫出声，指甲掐进John的指节，另一只手摸索着床，
随后挥向后方紧紧曱抓曱住了床头柱。这姿曱势接近了John以前的幻想，几乎使他得意得快要飞起，但他不想错过任何一秒，因为他仍然不确定他
能否再见到这一幕。
John努力记下这一切，Sherlock在他嘴里抽曱动的感觉，他的味道，他皮肤的气息，他臀曱部的振动，他发出的声音和他的脸——嘴唇微张，脸
颊通红，还有John退出来吞咽出声时他的表情。
Sherlock开始定下心神，John坐了起来，促使自己的身曱体就此冷静下来，以让自己继续关注Sherlock，尽管看着Sherlock对他的状况毫无助益。
John等着Sherlock的呼吸速率逐渐平缓，看着Sherlock的肌肉松懈，放开了床头柱，直到他整个放松曱下来，颈间的脉搏不再激烈跳动。
“你感觉怎么样？”他再次问，注意到自己嗓音里的紧张，每一个字都感觉如此沉重。
Sherlock显然听到了他的话也听出了他的害怕，就像往常一样。他拉过John，把他们交握的手放在胸前。“我感到被爱。”他道。
TBC

几小时后，他们回到沙发上，都穿着睡衣。John想看一些糟糕的侦探剧——他建议Sherlock留在床曱上睡一会儿，但Sherlock现在不想和John分开，于是紧跟着他，说要思考一些事情。John让他保证不会剧透。
Sherlock确实想要思考。他想要考虑John的事情，考虑他们的关系，以及这些把他们俩紧紧联曱系在一起的神秘感情的起源。
他靠着沙发背躺着，John挤在他身前。他左手放在John脖子下，搂着John的胸膛……没有把曱玩John的rǔ曱头，因为上次他被打了手腕，就只是搁在那儿，在John的心跳之上。
他的右手搂着John的tún曱部……没有试图钻进John的睡衣，因为那显然无益于John的观剧兴致。
他回想过去。毋庸置疑，他从bào曱zhà中醒来后就发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情感。在大脑受伤之前，John是他的朋友和同事。偶尔他们之间会产生一些紧张的情绪倒是真的……走廊，他想到，有点心烦意乱，随后把思绪转回正轨。但那并不会扰乱Sherlock的思考，或者给他们的交情带来任何影响。他当时也很满意他们的关系。
快进……他想起来的下一件事是从bào曱zhà中醒来，突然间John就像氧气一样，非常重要，不可或缺，成为他的一部分。联曱系。
他试图想象他一觉曱醒来，没了这些情感。他会突然间觉得John在他床曱上出现很烦人吗？他完全不能想象。他们还没有做完过全曱套——会不会有那么一天，研究John在床曱上会发出什么声音不再是个有趣的课题？
如果他恢复了视力，他肯定不会再这样依赖John，事情会回到原有的模样。但又一次，他意识到大多数他最热切渴望恢复视力的时候，都和工作无关，而是因为他想看见John，想观察John的表情，John的反应，John的脸，因为John已经不再竭力掩饰——他想看到Hudson太太所说的John的样子。
他想象着回到朋友关系，没有曱意识到John对他的爱，任其liú逝。随即他想到John有多受欢迎，他和每个人都相处得那么好，想到他是个双性恋，因而会成为几乎任何人的目标，想到他有多实际……他不会因为Sherlock拒绝他就封闭自己，最终他将会接受别处的一份邀请，也许是许多份邀请。Sherlock觉得一股怒气涌了上来，迅速转开了思绪。
他想起了在他听到Sally试图让John放弃时他的愤怒，还有John对她说的话。John显然不觉得他个性有多大转变，只是Sherlock自身对事物的感知能力变了。有没有可能，不管起源于什么，他最终都会萌生这些情感，只不过是逐步认知它们bà了？
Sherlock思考了很久很久。
终于，他突然发现他们正一齐躺在沙发上，就和那天晚上一样。那天晚上John给了他第一个wěn，在睡梦中。他们的位置也几乎一模一样。
他用左手肘撑起自己，靠向前去。
“John，”他呢喃道。没有回应……John已经huā了将近两个小时看着那部可笑的电视剧，只是想知道“谁干的”。
“John。”Sherlock再次耳语，这次咬了下John的耳朵。
“就5分钟，Sherlock。”他抗曱议道，耸了下肩膀。“就不能等5分钟？”
“是那个窗户清洁工，John。我确定。”
“窗户……Sherlock！”John显然怒了。“你就不能多等个几分钟嘛？还有你是什么意思，你确定？你他曱mā当然确定！你可能在头一次擦播广告的时候就明白了整个过程，光凭他们打烹嚏的方式。”
“我是说，我确定了，John。”
John僵住了，然后mō索到遥控器关掉了电视。他没有整个转身的空间，但他朝后靠向Sherlock，转过了脑袋。
这样刚刚好。Sherlockmō曱到John的手，把它放到自己颈后，就像那次一样，然后用自己的手捧住John的脸作为引导。这里有点不对，但总比错过目标好。不管怎么说，John永远不会知道的。
“我确定。”他轻声道，放低了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