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间,齐羽道:“那你们打算让我怎么活下去?”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长久到我以为他们都消失了,正在整理这些对话中的线索,没想到又听到三叔的声音,他在一字一句的道:“用吴邪的身份活下去,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你。”
吴邪?吴邪?这不就是我?我想到格尔木地下疗养院里那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在地上爬上的情形,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起来,整个人都从棺材里跳出来,大声吼道:“吴三省,你给我滚出来,吴三省。”
那个女人竟然被我吵醒了,见我要下石台,忙用手紧紧压着我,我一急,直接就头去撞她,用嘴去咬她,撞着撞着,我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吴邪,醒醒,吴邪。”我打了一个冷战,眼前的女人消失了,眼前是闷油瓶的脸,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我傻傻看了他半天,再把视线转开,才发现自己正被闷油瓶压在墙上,两只手被他反剪在背后,他的脸上还有几排牙印,我有点晕,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闷油瓶道:“你昏过去了。”说着,他放开我的手,翻身坐在我旁边,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我,我摸了摸脖子,支起身子坐起来,转头一看,自己正坐在一个甬道里,小花,胖子,黑眼镜都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神色各异的看着我。我道:“你们在看什么?”也许是我的神色太过平静,胖子咋了下舌,刚想说话,闷油瓶却直接道:“你被蚰蜓打晕了,昏迷了一天。”
被蚰蜓打晕?我低头一看,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再一摸后脖子,并没有疼痛的感觉,我想了想,问闷油瓶,“我是在哪里被打晕的?”闷油瓶道:“石台下的花海里。” 我一下子懵了,想着刚才发生的事,顿时觉得心里发寒,再加上那些对话,那个齐羽,脑子一下子全乱了,三叔的那句话对我来说震慑力太大了,我下意识的抱住头,妈的,对我来说,这完全是来自地狱的对话。
“天真,你被蚰蜓公主打傻啦?”胖子凑过来调侃我,我没理他,仍旧看着闷油瓶,“你刚才看见我三叔没?那个真的三叔?”闷油瓶一怔,摇了摇头,原来真的只是一个梦啊,我苦笑了两声,站起身,用力踢了踢腿,小花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道:“吴邪,你在昏迷中,看到了什么?”
闷油瓶也看着我,眼神十分专注,我摆了摆手,道:“没什么。”闷油瓶的神情明显是在怀疑我的话,梦里的事太过诡异,三叔他们的话连我自己都没弄清楚,难道闷油瓶真的跟老九门有过节?
小花见我想敷衍了事,一下子站起来,直接走到我面前,直直盯着我,问:“你刚才说的真三叔是什么?难道你还有一个假三叔?”我哑然,难道要我告诉他,这几十年来,在道上出现的吴三省其实是解连环,我不敢想像小花知道这个真相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一时有些呐呐,只是愣着不动,闷油瓶突然走过来,拉着我走到一边,淡淡道:“这件事等出去了再说。”
气氛有些僵硬,我咳嗽了两声,想找个话题打破这种僵硬,没想到胖子先开了口,“天真也醒了,咱们也别墨迹了,这鸟地方太诡异,有话等出去再说。”
我立马接过他的话头问这是什么地方。胖子说我被蚰蜓打晕以后,闷油瓶背着我力战群虫,几乎把虫虫们赶尽杀绝,然后他们穿过了花海,直接用鬼玺打开了那扇门,就到了这个用汗白玉砌成的甬道。
一天没吃东西,说了两句就觉得饿的不行,刚准备问他们有没有吃的,闷油瓶已经端来一碗黑糊糊的东西过来,我说了声谢谢,然后风卷残云的把东西送进口中,填饱了肚子,我长长叹了口气,看着仍在皱眉的小花,讨好的笑道:“别皱眉了,等以后出去了,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小花审视的看了我半天,最后才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回去拿起装备往甬道里走。
闷油瓶和几个伙计断后,我跟胖子走在中间,走了一会,胖子突然用胳膊肘儿撞了撞我,然后贼贱贼贱的笑问我,“你看见小哥脸上的那几排牙印没?”我想了想,就点头,我也正奇怪闷油瓶的脸上怎么会有牙印,难道他也被女蚰蜓人非礼了?啧,这女蚰蜓人胆子倒是不小,连闷油瓶也敢非礼。
胖子脸上的笑越发奸诈,“你知道那牙印哪来的吗?”看着他一脸的奸笑,我道:“难道是被蚰蜓公主非礼了?”胖子噗的一声笑起来,边笑边道:“小哥是被非礼了,不过不是被蚰蜓公主非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