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
「你不要入朝为官。」
正如江衫所说的,释如来最终三考不中。
第一年主考,江衫换走了释如来的卷宗,他拿到手的试题是空白。
释如来从不知道江衫的用意,他也未问过,只是继续温书,来年再考依旧是不过。
一次两回的,江衫也算用心良苦,释如来并不气他,他的确也无心朝堂。
如今第四年,释如来照例温习,旧书翻卷,有人轻手轻脚翻过窗,落地声很稳,又很熟稔。
江衫坐在桌边翻开了茶碗自倒一杯吃着,释如来瞧他也不吱声。
「江大人。」
灯花跳开一声响,释如来合上卷就要去挑,听着江衫喝够了茶,端得四平八稳开了口。
他说,你再如何费心打点,这乡试也是考不过。
释如来心里有些酸,想着不晓得当初谁来补得学。灯焰照着他面上,江衫有些看不清了。
「我说的你可听见了,考不过的,莫在费心思了。」
他说了一通,释如来听不大进,他扣下江衫手里杯碗,说是该送人出去。
江衫面色滞了滞,只把杯放下,
他说,你一个读书人,总想混朝堂的水,可知深浅不是你多少诗词能趟过的。
他说,我若不为你好,何苦这几载守在这儿而不去谋个仕途。
他说,释如来,我如何对你,你是真不清楚,还是不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