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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岛★香草包_原创】《乱花渐欲迷人眼》(兄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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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把文搬过来啦。

话说我耐着性子将前两段的第一人称改成了第三人称。好麻烦唉。语境都不对了。所以后面点懒得管了。就酱紫吧。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大家注意我的前缀哦,如果雷就别追下去了。这个将会是草包。
所以呢我在荞麦包的文就不会再去更了。以后就直接发这里。想通了,我不会放弃这个文的。

因为最近都不更文,觉得有些惭愧,所以先做点体力活搬文撒~~

BD我先跟你打个招呼,别吞我文,晓得伐!?


1楼2008-02-07 23:43回复
    二,
     “三少爷,三少爷,你总算是醒了,谢天谢地,老天保佑!我这就去叫老爷来!”异常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叽叽喳喳,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周围热闹了起来,似乎有很多人围拢在床边。头好象要裂开了一样,嘴角有些抽搐,付辛博尝试着挪动手脚,却感到一阵钻心的痛,抬了抬眼皮,睁开眼睛,目之所及,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三少爷,你身子又疼了?清风,快去把煎好的药端来!三少爷,忍着点,喝了药就舒服了。”一个少年轻轻托起表情痴傻的人的背,加了个软垫,然后搬起头靠上去,小心翼翼地好象对待一件易碎的骨董。
     
     大男子主义下,付辛博正有些不满,还没来得及反抗,却是痛得龇牙咧嘴,刚到嘴边的死要面子马上吞回肚里,乖乖就范。环顾四周,桌上月白色的象牙香炉,袅袅的青烟泛起,圆桌旁的紫檀木书架有一个半人那么高,满满地堆砌着书卷,窗前摆着一个卷案,整齐地陈列着文房四宝,一台古琴安静地躺在软塌上,窗子用白色的水墨画纸糊住了,有点密不透风的味道,但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喂药的人为什么一身古怪的装束?
     
    “三少爷?”少年怔怔地看着一言不发的人,一勺暗黄的药汁进退不是,“三少爷是不是很难受?大夫说了,过几天就会好的。”
     
    “你是谁?”皱眉看了看那苦汁,付辛博一脸茫然。
     
     少年神色一滞,而又笑道:“三少爷是病糊涂了还是怎的,怎么才三天工夫就连奴才都不认识了,奴才是明月啊。”
     
     “明月?怎么像个女孩子的名字?”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皱了皱眉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清秀的脸蛋,白皙的肌肤里嵌着双乌黑的眼睛,看样子不过十六七岁吧,唇红齿白,看样子像个书童。书童!?付辛博眼前一黑,就算大病未愈,脑子不是很好使,但只要稍微有点常识,想来也可以猜测到这是遇上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天哪!要不是进了大学后,被吕杨拉着上了几天晋江,现在岂不是要昏死过去!穿越——哈——穿越这种事情不是一般都发生在女生身上的吗!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老爷,二夫人!”几声呼声拉回了无限的遐想,奉药的少年急忙立起施礼,转眼间一张麻子脸凑了上来。
      
    “身子可好些了?”浑身一凉,付辛博只觉得满心的绝望从脚底沿着经脉升起,这难道就是我爹?我的命苦啊,老天你就这么不眷顾我,要附身也该给我具好皮囊啊,就遗传学来说,这位少爷的相貌想来必定令人无语。想我以前纵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全校四大帅哥也是排得上的说……大概是看出了儿子脸上清晰的痛苦,麻子脸一片焦急,原本难看的面容更加恐怖。
      
    “老爷,让我瞧瞧。”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张还算年轻的面孔贴了上来,只是脂粉堆砌的过厚,满头珠翠令人厌恶,“辛博,你昏迷的这几天,老爷是夜不能寐,日不能食,惮精竭虑,生生地老了十岁。你看看,皱纹都又多了几道。现下好了,你醒过来,老爷也可以好好睡个安生觉。这如今,吃一堑长一智,往后的日子可得多照顾着点自己,别读起书来就日夜不分的,让周围的人,尤其是你爹担心。”
      
     竟然还同名!真是同名不同命啊!女子笑盈盈的脸落在付辛博的眼里,不知为什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爷,三少爷的药还没有喝呢!”明月插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恐怕这女人还要唠叨下去。“哦?把药给我。”麻子脸接过药碗,拿起勺子轻轻地拨了下,眉头一皱,“这药怎么凉了?端下去,吩咐下人重新热一下。”
       
     明月刚要答应,不顾身上酸痛,刚还病怏怏的人立马来了精神,就势托过药碗,一仰头,喝了个干净。抬头之时,却见麻子脸惊谔地望着眼前的空碗,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付辛博这才回过神,讪笑道:“爹,儿子只是不想这么麻烦,也想着早点好了,免得爹忧心。”开什么玩笑,难道想让我一口一口喝下这么苦的汤水吗?这才发现中药不是普通的苦,舌苔上一阵难受,胃里也好象翻江倒海了起来。
    


    3楼2008-02-07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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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5 13: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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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请了好多个大夫,都说我体虚血亏,我看他们稍微把一下脉就说得头头是道,满嘴的阴阳五行,也是将信将疑,不过既然没有什么大碍,也就乐得清闲,每天燕窝鱼翅,珍珠人参的进补,要知道这可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啊。当我狼吞虎咽的时候,偶尔也会很很郁闷,以前自己的身体虽然没有多棒,也不至于这样病恹恹的呀,这如今怎么……唉,一个大男人的老躺在床上,算怎么回事啊!
         
      想起Kimi,又开始一阵泛酸,不知道他是不是和他家小白亲亲我我,早就忘记了我的存在?只有在梳洗的时候,还算心情愉快,细细观察自己的容貌,其实和以前的付辛博相比没多大变化,神似也是形似,只是多了股浓浓的书卷气,更加弱不禁风的感觉。可怜……
       
      期间李卫也来探视过我好几次,虽然对他的样貌没有什么好感,但一想到他是雍正盛赞过的“模范督抚”,也算是青史留名,便又笑逐言开,极力示好了,哄得他满心喜悦。至于那个二夫人,虽然也来了,总觉得鬼鬼祟祟,不知道在打什么歪脑筋,我也就懒得搭理,她讪讪地坐着,也不尴尬,脸皮倒是有够厚的。
       
       转眼间就过去了月余,经过悉心调养,身子也大好了,李卫没再和我提过亲事的问题,我不禁松了口气,毕竟我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虽然老是喜欢装男子气概,但也不得不承认,还没到结婚的年龄吧?
       
       得空的时候,也曾翻过那一书架的线装书,可谓五花八门,《论语》、《资治通鉴》,《孙子兵法》,甚至还有《诗经》、《左传》等等。虽然我是堂堂大学生,但读起那古文,实在是生涩难懂,内心着实佩服此人,竟然能够博古通今,学富满车,据说还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是说李卫大字不识,喜爱武艺么?怎么养个儿子偏生好象书香门第出来的,才情绝艳呢?这让我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幸运的是,李卫这个当爹的显然不喜儿子整天在钻在书堆里,隔三差五地就叫明月带着逛逛大街,沐浴一下阳光。初春的三月,空气里本该还透着点凉意,可这云南就不同了,暖洋洋的阳光已经无孔不入。可这谨慎的明月仍然用袍子把我裹得严严实实后,才劝着我出了门。用他的话说,就是:“三少爷身子骨单薄,绝对不能受了寒。”
       
       园子里的花开得正欢,雪白的梨花晶莹剔透,纷纷扬扬,倒是有点香雪海的意境。天特别的蓝,蓝得耀眼,让我这个看惯了灰蒙蒙天际的人一时倒是有些不适应,无限感慨。
       
       “三少爷,你自从得病以来整个人好象变了个样。”明月的个性相当的直爽。
       
       “哦?是么?变难看了?”我笑着打趣道。
       
       “怎么会?三少爷这么个神仙一样的人儿,好象从画里走出来的,这世间有谁比得上!”看得出,明月对于服侍这样的主子很骄傲,“就是三少爷的性子……”顿了顿,见我并不生气,又接着说道:“以前总是呆在屋里,也不愿意出去走动,不是看书练琴就是对着墙角发呆,半天也没有一句话,对谁都是温温的,看不出情绪;现在却老是想着出去,话也多了,还特别亲近老爷。”
       
       “这样不好么?”
       
       “好,当然好。”明月急忙解释道,“依奴才来看,三少爷身体不好就是因为老是闷在屋里。奴才还是比较喜欢现在这样的三少爷!”


      5楼2008-02-07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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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三少爷,三少爷!”明月扯着付辛博的衣袖,小声地呼唤。
         
        “干吗啊?”不耐烦地转过头去,看着书童皱紧的眉头,有些好笑,一小孩子,装什么大人样!
         
         “梨花楼,梨花楼——”憋红了脸,明月也没挤出一句话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吊人胃口呢!”付辛博看着他,不满地嘟囔,也不去理他,回身就往屋里走。
         
         “三少爷!梨花楼是青楼!”明月一急,就喊了出来。
         
         “啊?”付辛博迈开的脚步缓了缓,继而无所谓地笑道,“青楼咋了?正好见识一下。”
         
         “那不是普通的青楼!里面的小倌都是男的!三少爷,你平时不是最恨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的吗!”明月护主心切,那声音大得整个院子里都在回荡。
         
         “什么?”付辛博的脚终于停下了,错谔地张大了嘴巴。小白,小白,想不到你这么开放……难怪当时自己一口答应的时候,他的表情有点古怪呢。原来——原来是个骗局。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付辛博的心现在都可以后悔得去撞墙。
         
         
         梨花楼气势很足,三层的小楼雕梁画栋,占地虽不宽广,却胜在精致,门前是车水马龙,虽然白天,和其他店铺比起来,也是人气十足,可以想象夜幕降临的时候,里头会是如何旖旎暧昧的一派光景。大堂的恩客大都衣着光鲜,活脱脱爆发户的样子,温香暖玉抱在怀,红光满面,觥筹交错间,灯红酒绿。
         
         付辛博面上赤红,乍一见如此赤裸裸的欲望,难以适应,不禁心中暗嘲,自己原来还没有古人来得开放。低头匆匆跟着身边的人,不敢抬头,却感到耳边传来一阵低语:“三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吗?”却是是可恶的李易峰的声音。
         
         付辛博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是挂满笑容,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抬头望去,却见楼梯上一个涂脂抹粉的妖艳妇人一步一摇地含笑迎来,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那浸润过茉莉花香的帕子轻轻打在李易峰的肩头,娇笑道:“李公子呀!非非已经在楼上雅间等您了!咦,这位看着好面生,是头一次来吧?长得可真俊俏,比我们楼里的人还漂亮呢!”
         
         “行了!他是我三弟!”李易峰瞪着付辛博红成一片的脸面,有些厌恶地扫开老鸨的帕子,声音有些阴冷,“你不用伺候着了,我们自己上去。”


        10楼2008-02-07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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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沿着扶梯上行,付辛博战战兢兢地跟在李易峰的后头,生怕行差踏错。李易峰的脚步很快,并不回头,看不清表情,可是依然能感觉到他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付辛博通红的脸颊很快降了温,紧张的情绪却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甚至愈发厉害了起来。
             
           转了个弯,眼前敞亮起来,偌大的房间燃着通明的灯火,极尽奢华,正在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忽然一片鹅黄的轻纱拂过,淡雅的清香划过,一个粘腻的声音响起,“是李公子啊,想死非非了!”打了个寒战,浑身的鸡皮疙瘩仿佛在瞬间冒起,付辛博转头,落入眼中的是张秀气得女子都难及的脸,弱柳扶风似的轻盈体态,柔若无骨的手掌攀上李易峰的脖子,那樱桃小口就这么落在他的唇上。
           
           “非非,也知道想我了?你的恩客这么多,哪个不拜倒在你的手段之下,难为还记得我。”颇为享受的,李易峰搂住非非似乎一折便断的腰身,“井公子还没有来么?”瞟一眼目瞪口呆的付辛博,笑道,“三弟,别杵着,坐吧,要不要——也给你找个人伺候着?”
           
           付辛博相当听话地找了个比较远的位置坐下,很警惕地注视着他,正考虑着怎么回答,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井柏然的声音响起,“峰峰,久等了吧?”其实,光听声音,实在是不能将其与那张孩子气的脸联系起来,低沉而浑厚。
           
           “柏然,坐,非非,给井公子斟酒。”李易峰朝门口笑道,一时收敛了暗藏的咄咄逼人。
           
           井柏然的视线溜向付辛博所在的角落,怔了怔,失笑道:“李三公子怎么躲得那么远?峰峰,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正莫名其妙呢,我这三弟是不是很可爱?做什么事情都别出心裁。”李易峰的话淡淡的,却扎得付辛博又讪讪地搬了回来,“二哥,我就是怕打扰你谈情说爱。”
           
          “现在不怕了?”李易峰没有看他,只是张嘴饮下非非递上的酒,笑靥如花地盯着美人透明的玉手。
           
          “这不是柏然也在么?三个人没那么尴尬。”付辛博赔笑着。
           
           “李三公子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吧?难怪会害羞。”井柏然亲自给付辛博斟上一杯清酒,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你应该没喝过酒吧?尝尝看,这酒不烈,清甜的味道。”
           
           半信半疑地接过,付辛博一仰脖子,吞了下去,马上从座位上跳起来,连声的咳嗽,一把抓过桌上的茶壶,对着口,咕咚咕咚往下灌,红晕从脸上一直蔓延到敞开的领口。
           
           “不要这么喝,会呛到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更夸张的咳嗽,井柏然好笑地抢下茶壶,轻轻地拍拍付辛博的脊背,舒缓呼吸,“没想到,你真不会喝酒?你二哥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倒呢,原来李家的孩子也不是个个能喝的……”
           
           “我三弟从小身体不好,爹把他当女孩子养的,身娇肉贵的,碰不了这些东西。”李易峰推开身上趴着的非非,不着痕迹地将付辛博带过,拉出井柏然的钳制,“谁叫你闻都不闻一下,就往嘴里倒的?什么时候变这么莽撞了?小心又把身子弄坏了……”顺手将他压到凳子上,倒了碗温热的浓汤,“喝点就不会这么辣了。”
           
           付辛博盯着眼前的碗好久,不可思议地抬头,却只是见到一双关怀的眸子,温柔地注视着自己,不禁心中一跳,低头不敢再看。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柏然,既然来了云南,就多玩几天吧,也正好瞧瞧这地方的风土人情,回去和王爷也好有个叫交代。”李易峰却也不难为他,转了话题,朝着被冷落一旁的主角笑道,“我正好三天后要回京述职,到时候,一起动身也好有个照应。”
           
           “唉……父王那里真是难办呢。。。容容也是……”说到这里,井柏然瞪了眼付辛博,“都是你害的!”
           
           “啊?”不解地睁大了眼睛,付辛博的表情一片茫然。
           “还不是你,为什么要拒婚?容容哪里配不上你了?胆子好大——”井柏然的声音有些气,“可怜我啊——天呐,我才十六岁啊——那刁蛮的格格!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他是说容格格吗?付辛博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了,敢情就是因为这事情,所以他才会一开始就对自己带着敌意,刚才又戏弄自己的?天~
           
           酒的后劲很大,虽然喉咙里不那么难受了,可是醉意依然嗖嗖嗖往上钻,付辛博的神志开始不清,望出去的视线一点点模糊,李易峰的脸渐渐扭曲,细长上挑的丹凤眼,对着自己宠溺的笑,邪邪的叫人沉醉。
           
           “小米,小米——是你吗?”抬手抚上眼前熟悉的脸,付辛博脸上两坨红晕愈加的娇美,痴痴地笑着,忽然整个人都向后仰去,只觉得一下巨大的撞击,后脑壳翁翁地响,委屈地嘟囔了声,便沉沉的没了知觉。


          11楼2008-02-07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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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啊!!!”隐隐的疼痛,一睁开眼,付辛博便被吓了一跳,熊熊的火光边一个人影背对着自己,纤长的手在火堆里摆弄着什么,噼里啪啦的爆破声清晰地回荡在寒冷的空气里,“你——你想干什么!谋财害命啊!”
             
             “鬼叫什么。”人影慢慢地回过身来,背光的脸不是很清楚,只可以看到瘦长的身材,裹在褴褛的鹑衣中,一只滚烫的山芋扔了过来,落在地上,卷起一层灰,“肚子饿的话,就吃点。”
             
             警惕地看着地上香喷喷的烤山芋,付辛博咽了下口水,很有骨气地继续直视眼前的人,“你不是下了毒吧?”人影呆了呆,继而叹了口气,缓缓地移动双腿,逼近。
             
            “你别过来啊!我——我——啊,救命啊!”付辛博一下抱住脑袋,就尖利地叫了起来。
             “你傻了?你睁开眼看看周围,这里已经不是那个黑店了,早已出了百色了。”人影强行扳开付辛博的双手,“吵死了,再叫,我就把你的嘴堵上。”
             
             忐忑地张眼,周围果然是破破落落的一派景象,土地爷笑容可鞠地坐在神案上,到处可见的蜘蛛网盘亘纠结,竟是个荒废的庙宇。
             
             “安全了?谢谢你救了——啊,是你!”呼了口气,猛地抬头,脑门撞上人影的下巴,磕得生疼,付辛博却来不及揉一下,只是楞楞地盯着眼前遍布暗疮,腥臭扑鼻的脸发傻,眸子从意外到欣喜再到兴奋,不过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小米!”蓦地扑上,一把抱住那肮脏的身体。
             
             皱了皱眉头,推开粘在身上的人,厌恶地后退,“你认错人了。”
             
            “那——阁下如何称呼?”微微抱拳,付辛博别扭地站了起来,被人居高临下打量的滋味并不好受,“大侠啊,谢谢你救了我。”
             
            “去桂林的话,一路朝北就可以了。”眼前的人完全不予理睬自己的问题,只是专心致志地借着火光,擦拭手中黑黝黝的长剑,然后扯起一块破布,把它小心翼翼地包好,固定在背上,很不起眼地只像是背了个包裹。
             
            “你叫什么名字?不介意告诉我吧?以后,我也可以报答你啊?”付辛博非常不识趣地继续凑上去,两个人相隔得很近,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空气里只听得到柴火一寸寸燃至灰烬的哭泣声。
             
             幽深的眼里荡漾起淡淡的笑意,那一刻,凹凸不平的脸,似乎也舒展了开来,唐突而又镇定地转头,“真的不怕麻风么?”停顿了下,旋又冷淡,“离我远点,你那身子骨,是熬不过去的。何苦和自己过不去?早点回家吧,世道并不太平,再走下去,迟早会出事的。今天,就当作我乔任梁还你上次的人情。像你这样不知人间冷暖的少爷,等到出事的时候,只怕连后悔都来不及。”
             
            “乔任梁?”喃喃自语着,付辛博的神色古怪起来。
             只当他是害怕了,乔任梁的嘴角挑起,可怖的脸愈加的扭曲,瞧瞧东方露出的鱼肚白,踩灭地上最后一点火星子,昂首阔步朝门外走去。
             
            “哎,等等,小米!”察觉到他的意向,付辛博一焦急,便又脱口而出,飞快地抓住了摇摇晃晃的衣角,“救人救到底,你咋能把我一手无寸铁的人丢在这么个荒郊野外呢?就算没有遇到杀人越货的勾当,要是被什么猛兽给拖了去,也不是闹着玩的啊。我岂不是要一命呜呼,这条小命就葬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可怜巴巴地攥紧了手中的一块布料,声音里带着哀求的意味。
             
             “放手。”只是冷冷地看了眼那双纠缠着的手,乔任梁腰部一沉,身体一震,付辛博整个人就跌了出去。还没有遇到过这样子的人,以前,所有陌生人只要一看到自己丑陋的面孔,不就避之惟恐不及了吗?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地触碰自己?情不自禁地瞥向地上依然顽固的爬起来不肯放弃的人,那倔强的容颜并不因为粗布衣裳而有丝毫的减损,愈加衬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出水芙蓉般娇嫩的皮肤难以掩饰地露出。
             
             “小米,就让我跟着你吧,到了桂林,我保证不再烦你。”软软的甜糯的声音,撒娇般毫无防范之心。果然是个不知人世险恶的孩子,这么快就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心底仅剩的一块柔软被触动,终于,抬高了眼睑,“走吧。”
             
             “啊?”难以置信的表情瞬间化作灿烂的笑靥,“哦,好,小米你真好!”追上疾步如飞的乔任梁,付辛博的身心都跟着放松下来。


            14楼2008-02-07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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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半夜里起身,脚踩在地上,仿佛在刀刃上舞蹈,依旧钝痛,身体的麻木却远不及心底的悲沉,站在门外,隔着隐隐透出烛火的窗,付辛博忽然有些不理解自己的行为,这样偷偷摸摸,作贼兮兮的自己到底是想要知道什么?可笑的可悲的。屋里传来细微的谈话声,时而幽结,时而爽朗,是小米和王睿,即便是欢笑也刻意压低了,似乎不愿意任何人来分享他们的这段时光。
               
               果然猜得不错,小米可憎的面目令全世间都抛弃了他,白眼与冷漠如影随形,而王睿是小米遇到的第一个主动接近他的人,也许正因为这样,原本愤世嫉俗的人第一次对外界敞开了心扉。而自己,只是来晚了一步,第二个人,毫无意义。
               
               模糊的光线中,小米的手忽然在脸上一抹,随之而下的是一层蜡黄的粉末。付辛博只觉得眼前一滞,呼吸都似乎停顿了一般,面前这个人,光滑妩媚的脸孔再没有了以前的凹凸不平,绚烂色调,悲凉像脱缰的野马在体内冲撞,原来,自己甚至从未看清他的真面目。。。那张 对自己冷得仿佛千年寒冰的脸竟然都只是个面具!那么,曾经心里掠过的暖流又究竟是什么呢?一时虚伪的施舍?
               
              只听得王睿的笑声,“小乔,又换了张脸了?我就说嘛,刚见到你的那刻,只觉得似曾相识,却不敢贸然相认。第一天认识你的时候,你就装作个口吐白沫的疟疾患者,没想到,这次却变成了麻风病。你这戏弄人的恶习什么时候能纠正过来啊?这么漂亮一张脸,非叫你糟蹋成这样,对得起谁。。。难不成,你就喜欢别人厌恶恐惧的目光?辛博知道你的真面目吗?还是,也蒙在鼓里?”
               
              “不这样,怎么能试得出真心?”乔任梁的声音,有些疲惫,“小熊,其实,我父母,都是瘟疫死的,而我,虽然没得病,但惊慌的村里人仍然把我视为洪水猛兽,原本差一点给活埋,那么多的人明火执仗的,就这么团团围着我,一个七岁的孩子,深深的坑,只要再多把泥土,就将成为我的墓穴。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刚刚经历双亲之痛的孩子,只晓得大声哭泣,却不能唤回任何人的任何一点良知。他们只是认为,我不死,就是他们死。呵呵,可笑,我竟然是这么大的一个威胁!当泥土的气息堵塞我的口鼻时,我的意识也一点点薄弱,但是心底的一个信念却坚定如磐石。我在心里诅咒,叫所有对不起我的人断子绝孙,不得好死!我要他们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说到这里,乔任梁似乎打了个寒战,“当时,我真的是吓糊涂了。又也许,我的怨恨终于触动了上天,竟然赐给我一线生机。我,遇到了我的师父。翩翩若谪仙,就这么从天而降,那白得耀眼的手将我从死亡中拉回。。。我的师父也是个伤心人,是不是,但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声音转低,付辛博的耳朵里没了动静,只得贴近了身体,忽听房内传来一声呵斥,“什么人!”心底一沉,慌忙躲闪,却觉小腿处一阵刺痛,低头瞧去,竟是被锋利的叶子所刮伤,渗出血来,点点滴滴,就着月光,落在绿色的植物上。房内传来响动,来不及细想,付辛博蹲下身子,却是晕眩袭来,酸软的身子侧倒,失去了知觉。


              19楼2008-02-08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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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可是LL 
                《残宵犹得梦依稀》啥时更新捏? 
                 
                 作者: 〈≤彼年° 2008-2-8 00:14   回复此发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汗~~~内个啊,话说因为这个坑里有很多孩子~~所以说偶先更这个好了.

                嘿嘿.因为没什么好写的,想把旧的结了,有空有灵感的时候会给它添点土的哦.

                亲表急,谢谢你的支持哦.

                PS,睡觉去了,又发不上.明天再来搬吧.晕


                28楼2008-02-08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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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5 13: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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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你说付辛博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的人的眼睛,那里真诚坦然,毫无说谎的不安,乔任梁只觉得心底隐隐的窒闷,仿佛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两边是高高的阻隔,一群群的不明生物沿着渐渐靠拢的围墙爬过,卷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原本家丑不可外扬。”苦笑着,王睿的口中依然吐出一个个骇人的字眼,“可——我还是希望你了解前因后果。辛博从小体质阴寒,那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痼疾。我娘在怀他的时候受过很大的刺激,气血羸弱,因此勉强生下辛博后没多久,也就去世了。这样子阴毒的毛病扎根在一个没什么抵抗力的婴儿体内,原本是绝对活不下来的。可是,说来也巧,爹当时碰到了个江湖术士,给了他几剂药,嘱咐每一剂分十二次小量送奶喂服,每个月两次。辛博的病情很快稳定了下来。每个人都很高兴,以为遇到了神医,爹还打算四处寻访,以重金酬谢。” 
                   
                   “但那郎中却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多次未果后,爹也就放弃了。辛博一天天长大,漂亮可爱,粉雕玉琢,和记忆中的娘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爹因此特别疼他。他很爱看书,小小的年纪,就过目不忘,三岁的时候三字经已经朗朗上口,整一个书香门第的样子。我有个二弟,也就是辛博的二哥,他叫李易峰,是爹一房妾室的儿子,也许是出身的原因,性格很孤僻,我们与他原来并没有什么交往。可是,他似乎挺喜欢辛博,开始,我也不在意,辛博原是个招人疼爱的孩子,兄弟和睦,爹应该也会欣慰。慢慢的,辛博与他便亲密无间。更奇怪的是,辛博对他的依赖似乎一天深似一天,直到眼里不再有我这个亲大哥的存在。看着他们,我总是很恐惧,不是嫉妒,而是真正的恐惧。一直很讨厌那样的想法,只以为是自己的心胸狭隘,不愿意把辛博拱手让人,直到那一天——”,忽然住口,王睿像见到了什么天底下最恐怖的事情,神情开始扭曲,“那一天的午后,阳光就像每一个夏天的午后,慵懒地斜挂在树梢上,静悄悄的庭院只有知了的鸣叫,当我兴冲冲地推开辛博的房门时,我看到了这辈子都不愿意相信的事情,就像反复纠缠的噩梦,再难从心底抹去!”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乔任梁摊开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握紧,没有打断沉浸在震惊中的王睿,只是努力稳定紊乱的气息,平静地聆听。 
                   
                   “凌乱的床铺上,两人就这么赤身裸体拥抱在一起,睡得很沉,仿佛天塌下来都无法将他们分开。那两张美丽的脸孔甜美得好象能化出蜜来!”王睿极力扶着桌子,才没有使自己的身体抖动得更厉害,狂风暴雨里的一叶扁舟,似乎亲身经历着最难堪的事情,“你知道,那个时候辛博多少岁么?十二岁!做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他竟然还能张开眼睛,笑着和我打招呼!” 
                   
                   “当时,我很怕,带上门,再也不顾他们的死活,逃命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无法想象,亲生兄弟间怎么能发生这样的关系!?从此以后,我看他的眼光便变了。我们的关系一天天剑拔弩张。我不敢告诉爹,只是开始怀疑那几贴辛博从小吃到大的药,是不是药物迷失了他的理智?当时也就是竭力寻找着推脱的理由,谁知道,竟让给我误打误撞,蒙对了!这保命的神仙药却原来是最为狠毒的血婴子!辛博就是在这药力的残害下,日积月累,迷了心性!”王睿神情痛苦,“可我,竟然把这罪过全部推到辛博单薄的身上,污言秽语,漫骂毒打,只是想尽办法折磨着他,好叫他不能与李易峰在一起。我简直不是人!”


                  32楼2008-02-08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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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极力隐藏浑身的不痛快,乔任梁卸下伪装的脸,带着浓浓的寒意,煞气逼人,“与其在这里空谈些陈年往事,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找到你的宝贝三弟?你不是最害怕他离开你的视线范围的么》要是他再做出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来,你该怎么办?杀了他?” 
                     
                     “任梁你——”王睿一楞,似乎有些料不到乔任梁说话的语气与内容,“我只是希望你知道——辛博他并不爱你。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你们做过些什么。但即使你们有什么关系,那也只是辛博体内的药力在做怪 ,绝对不是他的本意。看在我们这么久的交情的份上,可以和他保持点距离么?一个李易峰已经够了,我不想再冒出一个不相干的人来作践他。辛博他是我的亲弟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沉沦下去。”


                    34楼2008-02-08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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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耳边都是闫安的话,每一句都像用极细针刺在心口上,带出一点一星的鲜红,没有大片的血液,却满是触目惊心的蜂巢小孔,数不清的遍布在跳动的拳头周围。 
                       
                      “血婴子,血婴子,血婴子。。。”他们做了什么?不,李易峰那混蛋对付辛博做了什么!?乔任梁疯狂地施展开轻功,奔在风里的畅快淋漓却丝毫无法渗入痛痒的心底,从胸腔升腾起的无名怒火已经快要把他烤成人干。他生气,却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脑子里已经空白一片,只剩下三个字,原孽居,原孽居,百色城外,乱坟岗底的原孽居。这是神秘人给张超的留书,看着张超奉若珍宝的样子,乔任梁忽然觉得,这个世界都已经着了魔了,包括自己。不论如何,这是最后一条,也是唯一的一条线索。 

                       付辛博,你现在到底在承受怎么样的折磨? 
                       付辛博,也许我是真的开始在乎你了。 
                       付辛博,你不要令我失望,好么?算我求求你了。。。 
                       付辛博,你要好好的,只要你安然无恙,我什么都不在乎。 

                       乔任梁现在只恨自己没有多生两条腿,没有好好重视轻功,才会在这个时候那么害怕时间的流逝,也许每一步都代表了一份希望的流失。吕四娘的呼唤已经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除了风的呼啸,再没有任何的声音可以灌入双耳。 
                       
                       即使在心底不停地祈祷,当双脚踏上实地,顺着指引搬开巨大的嶙峋墓石,跃入三五丈高的洞穴,穿过潮湿的墓道,橘黄色的壁灯投下一个又一个张牙舞爪的阴影,乔任梁的心忽然纠了起来,脚步也渐渐放缓。 
                       
                       阴冷的穴道深处,轻轻地摇曳出一阵又一阵的细语与喘息。乔任梁可以听到自己攥起的骨节发出喀喀喀的可怕的声音,似乎快要碎裂在风里。 
                       
                       那么醉人的喘息,糜烂在漆黑的深处,仿佛连冰冷的墓穴都染上了层暧昧的粉红。乔任梁忽然觉得身体酸软得厉害,扶住了光滑的石壁,原本坚定的步子终于停了下来。脑门上渗出豆大的汗珠,青白的眼开始发红,似乎几天来的信念在瞬间奔溃,疲惫一下子涌上。 

                       付辛博,你倒是很享受么。 
                       付辛博,是我看错你了。 
                       付辛博,你我原没有任何关系,我原没有权利要求你。 
                       
                       乔任梁只觉得燥热的身体一点点冷却,如掉入万丈冰窟,哆嗦个不停,回头瞪着晚到些时辰的众人,脸上的难堪与痛心一闪而逝,眼里浮起的却是一贯的不羁与无所谓。 

                       “我们好象不该来呢,怕是破坏了人家的好事。”轻轻的话语回荡在空旷的密闭空间中,说不出的诡异。也不待吕四娘等人有所动静,蓦然挺直了腰板,向深处掠去。原来自己的心竟然还抱着一丝期待,什么时候,你开始如此软弱?


                      37楼2008-02-08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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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的。”李易峰欣赏着井柏然翻涌的情绪,慢慢眯上眼睛,大量的失血已经让他的嘴唇变得青紫,意识渐渐涣散,“你。。。离不开我。。。谋杀亲夫这种事,你做不到。。。” 
                         
                        “李易峰!”惊恐地上前抱住那个失去温度的身体,井柏然异常怨毒的视线最后一次停留,再也没有多想,飞快地朝外面奔去。 
                         
                         “放心,死不了的。。。”越过井柏然惊慌的钳制,李易峰的神志似乎清醒了些,对上付辛博茫然的注视,从心底笑开,辛,你逃不了的,你想起来了,是么?我们会再见的,我们早已融入彼此的身体,生命,就象双生子,联体婴,谁也不能失去谁。 

                         “让开!”吕四娘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给一阵飓风冲击得歪了身体,风中掠过的是血腥与糜乱的味道。“怎么回事?乔任梁呢?看他刚才生人勿近的样子,恐怖得好象要把所有东西都吞下去一样,如果依他以往的性子,简直就离大开杀戒不远了。” 
                         
                        “超师弟。”没有理神神叨叨的少女,闫安担忧地望着心不在焉的张超。 
                         “恩?”收回直直的视线,张超蒙蒙地答应了一声,“刚才过去的人是井柏然和李易峰,看样子,李易峰受了重伤。” 
                         
                         “挖,不愧是超师弟,洞察力就是敏锐,哪像小安子,大概连个背影都没看清楚。”吕四娘朝张超展开个大大的笑脸,那手就这么没轻没重地狠狠地在他肩上拍了下去。 
                         “拍马屁可不可以别带上我啊?你以为只有超师弟可以给你在爷爷面前美言么?”闫安不满地瞪圆了眼睛,“古语说的好,防小人不防君子。也不怕我告上一状,罚你禁足个一年半载的。。” 
                         
                         “你有这个本事么?谁相信。啊!”不在意地回身,吕四娘忽然发出一声惊呼,“你不是那个中血婴子的少年么!你看到乔任梁了吗?你怎么没有和他一块走?这里到底怎么了?” 
                         
                        “付辛博?”尽管被眼前的少年一身的淤痕所震惊,闫安还是相当敏捷地挡在吕四娘面前,阻止她乱转的眼球,姑娘家家的的,少不知羞耻。 
                         
                         抬起头,付辛博望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三人,思绪依然无法集中,原本澄澈的眼眸此刻显得有些呆滞与木然,随手抓起角落里的被褥包住全身,冷冷地张口,“都走了,全都走了。这里只有我。” 
                         
                         “啊?哦,那你呢?”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没有生机的神情,闫安觉得不知所措。 
                         “我?”情不自禁地重复这个字眼,付辛博惨白的脸却浮起一层红晕,“无所谓啊。住在这里也不错。有吃有喝的,李易峰储藏的食物够过个大半年的了。” 
                         
                         “和我们去京城吧。”似乎被吕四娘的话给吓到了,闫安与张超不约而同地望向她,那张瓜子脸上却是少有的坚定。“去京城,乔任梁会在那。” 
                         身体一僵,付辛博的眼里是洋溢着痛苦的温柔,半晌没有说话。 
                         
                         “你希望见他的罢?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个少年已经不是初见时候的少年了,单纯的受害者,如今的他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羁绊,以至于每个眼神都流露出畸零的忧伤。吕四娘这样自嘲着,为什么,自己竟然看不得乔任梁的落寞。


                        39楼2008-02-08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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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阴沉的脸色,将清俊的面容扭曲得狰狞,井柏然青筋暴跳的额头,突突直响,目视着眼前神色恬淡的男子,一拳砸在桌上,呵喀一声,楠木断裂的尖利,“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是快要当新郎官了么?”李易峰并不抬头,只是专心致志地望着手心里的佛珠发呆,乌沉沉的一串,摩挲得圆润光泽。眼中折现出从来没有过的柔软,似乎手里握的并不是几颗珠子,却是一杆命运的平秤,细心地呵护着舵与星的精准,害怕一个失神,便招致不能承载的偏差。 
                           
                           “我问你当新郎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这样做就能摆脱我吗!”猛地夺下珠子,井柏然咆哮着就想一把扯断到手的珠串,可细细的红绳却似有千斤重,竟是不能拉动分毫。 
                           
                           冷冷地瞧着他憋红了脸, 一惊之下回过神来的李易峰面露不屑,“没用的,你没这个本事。这根红线是下了咒的,懂么?谁都切不断。线断的一天,恐怕我也就走到末路了。知道这线代表的是什么吗?”一时恍惚,李易峰的眸子亮起了些许光彩,缤纷满地,白昼般耀眼,“他跟我说,是缘,孽缘。谁也逃不掉,除非——有一方死了。” 
                           
                           井柏然只觉得肘节一痛,眼皮一跳,眨眼间,手中已经空空如也。又惊又怒,定睛望去,优雅的男子再次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了佛珠之上,认真地擦拭。只有清晰的利刃划过耳廓,仿佛被削下了半块的血淋淋,“这个东西,你——没有资格碰。”

                           静默良久,等待着爆发的蓄势。不妨李易峰又笑道:“别气鼓鼓的。帮你解决了逼婚的危机,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你倒是自信心膨胀啊。你怎么不认为这是给我又创造了个麻烦,拆东墙补西墙之举呢?”冷笑着,井柏然箭在弦上的火焰霍地收敛了下去,“可惜了李二少爷一表人才,心比天高,竟愿意为了小人无私献身,委身下聘?容格格何德何能,竟能觅得如此郎君,岂不半夜都会偷笑?” 
                           
                           “怎么?又不舍得把如花似玉的新娘子让给我了?可惜,王爷怕是一诺千金,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李易峰若无其事,将佛珠悉心戴上坚韧的手腕,抬眼笑道。 
                           
                           “从来没见你戴过么。这要成亲了,还开始恐慌了,求神拜佛了?”井柏然话中带刺,满是挑衅,说到一半,却又住口不言,斜睨着丰神如玉的男子,见他没什么表示,便又耐不住地接了下去,“你究竟需要什么?什么东西是你真正在乎的?权利?还是你那见不得光的畸情?或者,只是欲望,无边的欲望,对得不到的东西的欲望?这个婚姻能给你吗?” 

                          “你说呢?你不是自以为很了解我的么?”满不在乎地整理好衣冠,李易峰慢慢地站起来,打开窗子,凝神远 眺,许久接道,“肌肤之亲算不得什么。一副血肉之躯不过一个符号,终究腐烂得极快,什么都不会剩下。我要的可不只这么简单,柏然,你很快就会知道苍鹰与蝼蚁的区别,远不是天上与地下的差距。容格格貌美如花,娇俏可爱,对受伤昏迷的我又如此的照顾,该是良伴了,我有什么不满的?” 
                           
                          “是啊。你的确是高攀了。”井柏然的语气里依然是浓浓的恶毒,“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最难为的是连你那神仙般的三弟都可以扔了?牺牲不知是不是值得?” 

                          “这话错得离谱。。”李易峰一楞,转过身子,光影明灭里,那张脸是如此的梦幻俊逸,美得不似凡人,清澈到底,不搀杂一丝的污秽,“我有说过放弃么?说过了,rou yuy只是过眼云烟,何必看得这么重?喜欢的,沉沦也无所谓,说到底,二三十年后,还不是会鄱然醒悟?所以,柏然,别这么虎视耽耽的,好象我是那抛弃糟糠的负心之人,你要的,我还是会满足你。别再去计较点蝇营狗苟的伎俩,没害到人却先伤了自己。” 

                           “你都知道?”井柏然忽然有些慌乱。 
                           “好歹我比你痴长两个年头。”李易峰低掩长睫,细细地摸索光泽的指甲盖,声音无喜无怒,“别再动他,念在我们仅剩的一点情分,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该知道我的个性的。别以为自己会是个例外。人么,最大的错误就是把自己放得太高,太当回事儿。”


                          47楼2008-02-08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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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说来也怪,自从那次假死过后,付辛博的身体竟然大有起色,不过十来天的时间,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四肢也迅速活络。重生的人复活的不只是身体,似乎连脑子都跟着生动起来,不再悲戚尖刻,那灿烂的笑靥满是纯真的绚烂,恍若回到了从前。
                             
                             “辛博,你二哥快成家了。 你二嫂可是金枝玉叶,这婚礼要在京城王府和咱们家各办一场,务必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这老天爷对我李卫真是幅泽深厚,恩情有加啊。你的病散得快,易峰又自立门户在即!”人逢喜事精神爽,更何况是这样的双喜临门,李卫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暗,“可惜,我这做爹的怕是没时间去喝媳妇儿敬的那杯茶了。辛博,你大病初愈,本不该叫你千里迢迢,受那风霜之苦,可是,你也知道——”
                             
                             心下一个咯噔,原本笑意盈盈的瞳仁像被定住了似的楞在当场,微微张开了口,却又合上。
                             
                            “爹公务在身,论例也不可私自上京,你二娘一个妇道人家不好抛头露面,你大哥最近又去了云南,怕是有心无力,赶不及。这——只剩下你——毕竟是易峰的终身大事,家里连个亲人都不到场,不是太不象话么?”李卫摆摆手,“况且,你们兄弟俩向来感情好,你在,他定会高兴。”
                             
                            “恩,爹放心。”着了魔似的机械点头,付辛博下意识地握住手腕上的珠子,片刻失神。梦里得来的东西,却如此长久地驻足在现实,贪心地不愿取下,仿佛这从来就是自己的所有。
                             
                             李易峰,你要娶妻了么?好,很好,但愿一切都能有个了结。
                             
                             “小龙,收拾下行李,明天我们去京城。”懒洋洋地靠在窗沿上,付辛博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吩咐。满以为会听到惊讶的唠叨,许久,却没有一丝动静,奇怪地回头,却见那稚嫩可爱的孩子面色怪异,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背影,“小龙?”
                             
                             “啊?辛少爷?”慌乱地回神,陈奕龙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迷惑。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有些不满,付辛博提高了声音,“我说,明天我们去观礼!早点去,这路上,也好有时间游山玩水,晒晒发霉的骨头!”
                             
                            “好啊!好啊!”雀跃地跳起,陈奕龙掩饰不住兴奋,“我这就去收拾!小龙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临安呢!辛少爷,说话可要算话!”
                             
                             温柔地望着远去的背影,付辛博头一次觉得,将小龙从烟花之地赎出是多么明智的决定,他不愿意看到,那么清澈的一双眼睛终有一天像自己一样,染尽污秽。


                            49楼2008-02-08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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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5 13: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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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不管是李易峰还是乔任梁,不管是谁,都是会做同样的事情的。在这么阴森森的地方,只有肉体的交媾,却挽留不住精神的交流。贪恋,渴求,谁还知道是谁,脱下衣服,都不过被最原始的欲望所支配,也许,禽兽与人类的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这层薄薄的布料吧。
                               
                               乔任梁,你会不会后悔?竟然和自己最不齿的人发生了关系。。。


                              53楼2008-02-08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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