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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草原子孙的谢意
晨曦爬上帐幔，在他刚刚开启的眼眸里，染了一抹惊喜。
这是崭新的一天，一个新的时代，就要在他的手中开始。许多展望还没有细节，许多筹划还需要他去展开。
昨夜那点朦胧的落寞感，随着疲惫一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中重新聚集的振奋。他轻轻托起她拥着他的臂膊，悄悄放到一边，慢慢坐起身来，伤处虽仍隐隐作痛，但与昨日相比，已是天壤之别。他感激地望向身边人，熟睡中的她，小巧可人的五官，雪白粉嫩的肌肤，配上颊上淡淡的红晕，蜜桃一般，着实娇俏动人。
“果然是秀色可餐...”他抿了一下发干的嘴唇，感到肚里也有些饿了。
他将帐幔掀开了一条缝，吃力地将身子挪到帐幔外，在床沿坐好了，再回身将帐幔重新合拢。他稍稍喘了口气，伸手将床头的拉绳轻轻一扯。外面的哈桑听到铃声，便推门走了进来。
“爷，还早呢，不再睡会儿？”哈桑小声问道。
“天一亮，我就睡不着了。”他温和的眼眸里全是笑意。
哈桑看了看闭得紧紧的帐幔，会心一笑，只说：“爷，我先扶您去梳洗，早膳他们就快备好了。”
他点点头，扶着哈桑的肩膀慢慢站起身。
“爷，慢些...”哈桑很不放心。
昨儿一整日爷受的苦，哈桑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心都疼得麻木了。这会儿扶着爷，自然是端着万分小心，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让爷再添苦痛。
“腿好多了，”亲王悄声道。“还是能走的。”
“爷...”哈桑似乎有些不信。
爷总是太会安慰人，哈桑低下了头。不过，眼角的余光，却又不自觉地往那低垂的帐幔扫去。
“确是好了许多...”亲王不觉笑了。
哈桑慌忙将目光敛回，连连点头道：“这一夜总算歇过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这一夜？亲王听着，不觉脸上微微一烫。这个贴身侍卫，应该改称贴心侍卫才对。
哈桑话一出口，也觉有所不妥，不过爷没在乎，他自然就不用在乎了。有时候，能看到爷那一闪而过的羞涩之色，也实在是叫人欢喜得紧。
紧挨着亲王这间卧房的，是临时用做早餐厅的起居室。待亲王穿戴整齐，迈进餐厅的时候，早已等在这里的阿吉安尼公主迎了上来。
“亲王陛下...”
公主来到他面前，竟跪了下去，并亲吻他足边的地毯，对他行了最隆重的大礼。
“阿吉安尼...”他吃了一惊，弯腰去扶。
“亲王，”阿吉安尼一下抱住了他的臂膀，仰望着他动容道。“金帐汗国的子孙，以及所有蒙古血脉的人们，都会永远感激您的...”
他有些不自在，柔声说：“不要这么见外，其实，我应该感谢你。”
“亲王...”阿吉安尼凝望着他的黑眸里，闪亮着激动的泪光。
“快起来，你还是叫我八阿哥吧，”亲王微笑道。“没有你，我早就葬身草原了。”
“八阿哥，”阿吉安尼放开了他的胳膊，站起身让到一边，垂目拭泪。“我没有看错你，你有着比你父皇更宽广的心灵，你是一个更伟大的君王。”
“阿吉安尼，咱们先坐下来，再仔细说。”他直起身子，在哈桑的搀扶下走到桌边，扶着桌沿，慢慢坐了下去。
“你的腿伤又加重了？”阿吉安尼在他左首坐下，满眼都是关切。
“公主，您没看出来吧，爷的腿伤昨儿更厉害啊。”哈桑有些愤愤不平。
“昨日更厉害？”阿吉安尼脸色不由一变。“彼得对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亲王垂目一笑，只顾低头去喝汤。
“爷，您就不要替人家开脱了，”哈桑不服。“公主，堂堂沙皇做出那样的事，真叫人不齿。”
接着哈桑就把军营会面过程，仔细说了一遍。
“彼得真是疯了。”阿吉安尼不可思议地摇着头。
“彼得也有他的难处。”亲王温和地向阿吉安尼看去。
“八阿哥，你受了这么多苦，就不必再替他们说话了，”阿吉安尼心疼地说。“我去把莫斯科最好的大夫请来，一定要治好你的伤。”
“谢谢你，阿吉安尼，先不用了，”亲王摆了摆手。“这伤治起来需要时日，我们不久便要回去，你的心意我领了。”
“真希望你能留下来多住些日子，”阿吉安尼叹了口气。“不过，我也很快要回莫斯科去了。”
“是么？”亲王有些诧异。“我原以为你会留在老台吉府里。”
“八阿哥，是这样的，昨夜皇后来了。”阿吉安尼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凄惶。
一旁的哈桑听得纳闷，皇后来了有什么奇怪？沙皇皇后不是和我们在一起喝酒吗？
“是先前那个皇后。”亲王看了哈桑一眼，放下汤勺，轻声问阿吉安尼：“彼得见着她了？”
阿吉安尼点点头。
“他们在皇后的房间里大吵了一架，都是因为玛尔塔那个女人，”阿吉安尼不觉生出一丝怒气。“彼得竟然甩门而去，发誓永远不再与皇后相见，我可怜的皇后...”
“皇后还在台吉府里？”亲王静静地问。
“还在。”阿吉安尼感到自己的失态，不觉低了头，避开亲王的目光。
“阿吉安尼，皇后愿意的话，我随时可去拜访。”亲王微微笑道。
“八阿哥...”阿吉安尼猛然抬起头，惊喜地向他望去。“我... 真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不用谢，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亲王轻轻叹道。
“不，不，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太多。”阿吉安尼几乎要冲上去，再给他一个拥抱。
“不仅是我，其实...”亲王稍稍停顿，目光凝向阿吉安尼眸中。“彼得也是为你们着想的。”
晨曦爬上帐幔，在他刚刚开启的眼眸里，染了一抹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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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那点朦胧的落寞感，随着疲惫一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中重新聚集的振奋。他轻轻托起她拥着他的臂膊，悄悄放到一边，慢慢坐起身来，伤处虽仍隐隐作痛，但与昨日相比，已是天壤之别。他感激地望向身边人，熟睡中的她，小巧可人的五官，雪白粉嫩的肌肤，配上颊上淡淡的红晕，蜜桃一般，着实娇俏动人。
“果然是秀色可餐...”他抿了一下发干的嘴唇，感到肚里也有些饿了。
他将帐幔掀开了一条缝，吃力地将身子挪到帐幔外，在床沿坐好了，再回身将帐幔重新合拢。他稍稍喘了口气，伸手将床头的拉绳轻轻一扯。外面的哈桑听到铃声，便推门走了进来。
“爷，还早呢，不再睡会儿？”哈桑小声问道。
“天一亮，我就睡不着了。”他温和的眼眸里全是笑意。
哈桑看了看闭得紧紧的帐幔，会心一笑，只说：“爷，我先扶您去梳洗，早膳他们就快备好了。”
他点点头，扶着哈桑的肩膀慢慢站起身。
“爷，慢些...”哈桑很不放心。
昨儿一整日爷受的苦，哈桑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心都疼得麻木了。这会儿扶着爷，自然是端着万分小心，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让爷再添苦痛。
“腿好多了，”亲王悄声道。“还是能走的。”
“爷...”哈桑似乎有些不信。
爷总是太会安慰人，哈桑低下了头。不过，眼角的余光，却又不自觉地往那低垂的帐幔扫去。
“确是好了许多...”亲王不觉笑了。
哈桑慌忙将目光敛回，连连点头道：“这一夜总算歇过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这一夜？亲王听着，不觉脸上微微一烫。这个贴身侍卫，应该改称贴心侍卫才对。
哈桑话一出口，也觉有所不妥，不过爷没在乎，他自然就不用在乎了。有时候，能看到爷那一闪而过的羞涩之色，也实在是叫人欢喜得紧。
紧挨着亲王这间卧房的，是临时用做早餐厅的起居室。待亲王穿戴整齐，迈进餐厅的时候，早已等在这里的阿吉安尼公主迎了上来。
“亲王陛下...”
公主来到他面前，竟跪了下去，并亲吻他足边的地毯，对他行了最隆重的大礼。
“阿吉安尼...”他吃了一惊，弯腰去扶。
“亲王，”阿吉安尼一下抱住了他的臂膀，仰望着他动容道。“金帐汗国的子孙，以及所有蒙古血脉的人们，都会永远感激您的...”
他有些不自在，柔声说：“不要这么见外，其实，我应该感谢你。”
“亲王...”阿吉安尼凝望着他的黑眸里，闪亮着激动的泪光。
“快起来，你还是叫我八阿哥吧，”亲王微笑道。“没有你，我早就葬身草原了。”
“八阿哥，”阿吉安尼放开了他的胳膊，站起身让到一边，垂目拭泪。“我没有看错你，你有着比你父皇更宽广的心灵，你是一个更伟大的君王。”
“阿吉安尼，咱们先坐下来，再仔细说。”他直起身子，在哈桑的搀扶下走到桌边，扶着桌沿，慢慢坐了下去。
“你的腿伤又加重了？”阿吉安尼在他左首坐下，满眼都是关切。
“公主，您没看出来吧，爷的腿伤昨儿更厉害啊。”哈桑有些愤愤不平。
“昨日更厉害？”阿吉安尼脸色不由一变。“彼得对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亲王垂目一笑，只顾低头去喝汤。
“爷，您就不要替人家开脱了，”哈桑不服。“公主，堂堂沙皇做出那样的事，真叫人不齿。”
接着哈桑就把军营会面过程，仔细说了一遍。
“彼得真是疯了。”阿吉安尼不可思议地摇着头。
“彼得也有他的难处。”亲王温和地向阿吉安尼看去。
“八阿哥，你受了这么多苦，就不必再替他们说话了，”阿吉安尼心疼地说。“我去把莫斯科最好的大夫请来，一定要治好你的伤。”
“谢谢你，阿吉安尼，先不用了，”亲王摆了摆手。“这伤治起来需要时日，我们不久便要回去，你的心意我领了。”
“真希望你能留下来多住些日子，”阿吉安尼叹了口气。“不过，我也很快要回莫斯科去了。”
“是么？”亲王有些诧异。“我原以为你会留在老台吉府里。”
“八阿哥，是这样的，昨夜皇后来了。”阿吉安尼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凄惶。
一旁的哈桑听得纳闷，皇后来了有什么奇怪？沙皇皇后不是和我们在一起喝酒吗？
“是先前那个皇后。”亲王看了哈桑一眼，放下汤勺，轻声问阿吉安尼：“彼得见着她了？”
阿吉安尼点点头。
“他们在皇后的房间里大吵了一架，都是因为玛尔塔那个女人，”阿吉安尼不觉生出一丝怒气。“彼得竟然甩门而去，发誓永远不再与皇后相见，我可怜的皇后...”
“皇后还在台吉府里？”亲王静静地问。
“还在。”阿吉安尼感到自己的失态，不觉低了头，避开亲王的目光。
“阿吉安尼，皇后愿意的话，我随时可去拜访。”亲王微微笑道。
“八阿哥...”阿吉安尼猛然抬起头，惊喜地向他望去。“我... 真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不用谢，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亲王轻轻叹道。
“不，不，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太多。”阿吉安尼几乎要冲上去，再给他一个拥抱。
“不仅是我，其实...”亲王稍稍停顿，目光凝向阿吉安尼眸中。“彼得也是为你们着想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 急急忙忙灼烫心
她小心翼翼放下温好的药油，起身将灯烛移回原处，转身回到床边坐下。
“这回能多歇几日再动身么？”她将药油倒上手掌。
“能，你要歇几日？”他倚在靠枕上，一双秀目半闭半睁。
“依我么？”她听得好笑，这个家伙真是，明明是他需要休息，却反来问她。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药油在掌心搓匀了，轻轻按上他的伤处。虽然她动作已经尽量轻柔，他似乎还是稍稍吸了口气，低低闷哼了一声，这大概就是他最准确的回答。
“瞧，还是疼得厉害，”她趁热打铁。“依我看，起码得歇个十天半月的。”
“偏不依你... 呃...”那双秀目一瞪，又很快闭上，扭过头去。
她本想反驳，可见他蹙眉止齿的样儿，到底心疼占了上风，便舍不得再去拗他的意。
“好吧，都随你，就算这会儿要出发，那也成。”她叹着气，手法却是更柔了。
侧在枕上的那张俊脸上，唇角隐隐一扬，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转过头来，微启柔眸，轻轻唤了一声：
“小仙子...”
她抬起头，却见他的手，已经伸到面前。
“过来...”他的手指柔柔触上她的脸颊。“离我近些...”
她按住了颊上他柔和的手指，轻轻一握，柔声说：“再揉一会儿...”
他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却不肯停下在她颊上的抚摸。她微笑着低下头，继续着她的工作，直到他的灼热再也隐藏不住...
她不能再假装无视，便小心替他将伤处裹好，用软枕垫稳伤腿。又起身收了药油瓶，擦净了双手，这才缓缓回到床边。
他的目光比那灼热更烫，咬着牙恶狠狠地问了一句：“还要... 等多久？”
八贤王居然会这样急切？简直是闻所未闻，惊世骇俗啊！ 一种异样的冲动，自她心底油然而起。
“你... 你... 也有今日？”她掩口而笑，保持着离他一尺的距离。
“今日又如何？”他侧过身子来抓她。“我却是等不到明日了...”
她怕他动作太大会牵到伤处，赶忙先扑上去抱住了。
“小仙子...”他靠在她胸前气喘吁吁。“我等... 等了许久，许久...”
她突然一阵心酸，扶抱着他慢慢躺下，轻轻吻上他的心口。
“原先说，打下准噶尔都城，就再不与你分离...”他长长喘了一口气。“可我竟是食言了，又让你担心了许多时日...”
“担心的那些日子里，”她用唇不住揉摩着他的胸脯。“我也是快活的...”
“小仙子... 哦...”他低声轻呼着，有些承受不住她这样的温柔。
柔软的羽衾下，她脱开最后一层绫罗，将光滑如缎的肌肤，覆上他烫得发颤的急迫...
绵绵细雨，滋润着烧得干裂的焦灼。温润鲜唇，揉捏着喉间起伏的低哼...
也许直到今天，他才拥有人生的第一次轻松。不需要隐忍，不需要警醒，甚至不需要他向来的淡定。
他需要醉一次，彻彻底底沉醉一次，不要在心底时刻保持着对自己的提醒。
她完全地满足了他，其实她从来都能满足他，只是过去他不能完全放下自我约束，无法品尝到她真正的完整。
而今天，他放下了...
她惊诧了...
惊诧于这样从天而降的惊喜，这样从未发觉的美丽。她从来都珍爱他，痴迷他，却丝毫没有想过，他会比她痴迷的还要动人...
最动人的那一刻，他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了她。全部的心，全部的爱，全部的魂...
她小心翼翼放下温好的药油，起身将灯烛移回原处，转身回到床边坐下。
“这回能多歇几日再动身么？”她将药油倒上手掌。
“能，你要歇几日？”他倚在靠枕上，一双秀目半闭半睁。
“依我么？”她听得好笑，这个家伙真是，明明是他需要休息，却反来问她。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药油在掌心搓匀了，轻轻按上他的伤处。虽然她动作已经尽量轻柔，他似乎还是稍稍吸了口气，低低闷哼了一声，这大概就是他最准确的回答。
“瞧，还是疼得厉害，”她趁热打铁。“依我看，起码得歇个十天半月的。”
“偏不依你... 呃...”那双秀目一瞪，又很快闭上，扭过头去。
她本想反驳，可见他蹙眉止齿的样儿，到底心疼占了上风，便舍不得再去拗他的意。
“好吧，都随你，就算这会儿要出发，那也成。”她叹着气，手法却是更柔了。
侧在枕上的那张俊脸上，唇角隐隐一扬，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转过头来，微启柔眸，轻轻唤了一声：
“小仙子...”
她抬起头，却见他的手，已经伸到面前。
“过来...”他的手指柔柔触上她的脸颊。“离我近些...”
她按住了颊上他柔和的手指，轻轻一握，柔声说：“再揉一会儿...”
他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却不肯停下在她颊上的抚摸。她微笑着低下头，继续着她的工作，直到他的灼热再也隐藏不住...
她不能再假装无视，便小心替他将伤处裹好，用软枕垫稳伤腿。又起身收了药油瓶，擦净了双手，这才缓缓回到床边。
他的目光比那灼热更烫，咬着牙恶狠狠地问了一句：“还要... 等多久？”
八贤王居然会这样急切？简直是闻所未闻，惊世骇俗啊！ 一种异样的冲动，自她心底油然而起。
“你... 你... 也有今日？”她掩口而笑，保持着离他一尺的距离。
“今日又如何？”他侧过身子来抓她。“我却是等不到明日了...”
她怕他动作太大会牵到伤处，赶忙先扑上去抱住了。
“小仙子...”他靠在她胸前气喘吁吁。“我等... 等了许久，许久...”
她突然一阵心酸，扶抱着他慢慢躺下，轻轻吻上他的心口。
“原先说，打下准噶尔都城，就再不与你分离...”他长长喘了一口气。“可我竟是食言了，又让你担心了许多时日...”
“担心的那些日子里，”她用唇不住揉摩着他的胸脯。“我也是快活的...”
“小仙子... 哦...”他低声轻呼着，有些承受不住她这样的温柔。
柔软的羽衾下，她脱开最后一层绫罗，将光滑如缎的肌肤，覆上他烫得发颤的急迫...
绵绵细雨，滋润着烧得干裂的焦灼。温润鲜唇，揉捏着喉间起伏的低哼...
也许直到今天，他才拥有人生的第一次轻松。不需要隐忍，不需要警醒，甚至不需要他向来的淡定。
他需要醉一次，彻彻底底沉醉一次，不要在心底时刻保持着对自己的提醒。
她完全地满足了他，其实她从来都能满足他，只是过去他不能完全放下自我约束，无法品尝到她真正的完整。
而今天，他放下了...
她惊诧了...
惊诧于这样从天而降的惊喜，这样从未发觉的美丽。她从来都珍爱他，痴迷他，却丝毫没有想过，他会比她痴迷的还要动人...
最动人的那一刻，他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了她。全部的心，全部的爱，全部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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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谁是夜花园里那个“鬼”
午后的阳光透进窗纱，落了一地的明媚。地毯上的异域花纹，在她惺忪的睡眼里，格外地梦幻起来。
她忽觉腰间一暖，却是背后的他那轻轻一揽。
“醒了？”她回眸一笑。“腿上好些了？”
他微笑着点头，玉面微红，星目烁动，倒叫她心里霎时多了一道迷人的风景。
“晚上要去赴皇后的宴？”她移开和他相对的目光。
“要去的，”他轻轻答道。“小仙子，你想自个儿去宴厅吃好东西？还是留在这儿，叫人给你送来？”
“我... 还是留这儿吧，”她不想惹麻烦。“要不，皇后看到我和阿吉安尼，该吓着了。”
“不会的，”他却笑了。“你扮成侍卫，皇后看不出来。”
“你的侍卫够多了，这回就饶过我吧。”她果然摇头。
“也好，”他不再坚持。“晚上你就乖乖呆在这儿，可别再出屋了。”
别再出屋？她不觉心里一凉，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廉亲王啊。
“昨夜，在阿吉安尼屋里的时候...”她不得不主动招供。
听完了她的花园奇遇，他却展眉一笑，说：“小仙子果然好运，每次都遇着好人。”
“哪是什么好人？”她不满道。“说不定是个鬼呢，好吓人...”
“吓得连衣服帽子都丢了？”他抚了抚她的发。“早知这么害怕，就不要出屋嘛。”
“阿吉安尼跟你说了？”她垂下眼睛，心中却有些埋怨了。
“你觉得她会说么？”他反问。“她可是和你一样的。”
“那...”她挠了挠头。“那倒不会。”
“自然不是阿吉安尼，”他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你这个傻丫头，真怕哪天叫人拐走了...”
“人家有那么傻？”她将脸一昂。“如何还是小看人？再说，谁知道那个是人是鬼啊？啊... 你... 你... 难不成又让人跟踪我？”
她满脸惊诧地瞪着他，难道他连公爵府里都布了眼线？
他低了头柔声说：“不护好小仙子，我怎么放得下心？”
“你那些侍卫昨夜都在宴厅喝酒，平常人也不能随便出入公爵府...”她依旧惊诧。
“平常人我也不敢用，”他不觉笑道。“你忘了策零那边了？”
“他们还真在这里...”她恍然大悟，不过策零这影子队伍身手如此之好，实在有些瘆人。
“大王子说到做到啊。”他轻轻叹息，在她听来，倒颇有赞许之意。
“那个黑衣人...”她的心又缩紧了。“不会是策零的人吧？”
“不是鬼么？”他问得不苟言笑，还真有点冷幽默。
她心中却是一阵慌乱，顾不得他的玩笑口吻。若只是策零的下属还好。可这般身手，莫非是策零本尊？天哪，那也太糟糕了... 难怪身边这位反应怪怪的，他... 他是不是... 又吃醋啦？
他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样的小心思，他不想看穿都不行。只得慢慢坐起身，拉了她的手，握紧了，柔声问：
“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她确实答不上来。
“你知道黑衣人是谁么？”他不觉摇头叹气。
“不是策零的人？”她边问边想，这句话后面那个问号，要能去掉就太好了。
“小仙子真是变傻了，”他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敲。“动动脑子，人家要暗中保护你，如何会跟你说话？”
“唔...”
她抱着脑袋，羞倒在他怀里。可他接下来的那句话，又让她从他怀里弹了出来。
“那个黑衣人，是沙皇彼得...”
午后的阳光透进窗纱，落了一地的明媚。地毯上的异域花纹，在她惺忪的睡眼里，格外地梦幻起来。
她忽觉腰间一暖，却是背后的他那轻轻一揽。
“醒了？”她回眸一笑。“腿上好些了？”
他微笑着点头，玉面微红，星目烁动，倒叫她心里霎时多了一道迷人的风景。
“晚上要去赴皇后的宴？”她移开和他相对的目光。
“要去的，”他轻轻答道。“小仙子，你想自个儿去宴厅吃好东西？还是留在这儿，叫人给你送来？”
“我... 还是留这儿吧，”她不想惹麻烦。“要不，皇后看到我和阿吉安尼，该吓着了。”
“不会的，”他却笑了。“你扮成侍卫，皇后看不出来。”
“你的侍卫够多了，这回就饶过我吧。”她果然摇头。
“也好，”他不再坚持。“晚上你就乖乖呆在这儿，可别再出屋了。”
别再出屋？她不觉心里一凉，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廉亲王啊。
“昨夜，在阿吉安尼屋里的时候...”她不得不主动招供。
听完了她的花园奇遇，他却展眉一笑，说：“小仙子果然好运，每次都遇着好人。”
“哪是什么好人？”她不满道。“说不定是个鬼呢，好吓人...”
“吓得连衣服帽子都丢了？”他抚了抚她的发。“早知这么害怕，就不要出屋嘛。”
“阿吉安尼跟你说了？”她垂下眼睛，心中却有些埋怨了。
“你觉得她会说么？”他反问。“她可是和你一样的。”
“那...”她挠了挠头。“那倒不会。”
“自然不是阿吉安尼，”他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你这个傻丫头，真怕哪天叫人拐走了...”
“人家有那么傻？”她将脸一昂。“如何还是小看人？再说，谁知道那个是人是鬼啊？啊... 你... 你... 难不成又让人跟踪我？”
她满脸惊诧地瞪着他，难道他连公爵府里都布了眼线？
他低了头柔声说：“不护好小仙子，我怎么放得下心？”
“你那些侍卫昨夜都在宴厅喝酒，平常人也不能随便出入公爵府...”她依旧惊诧。
“平常人我也不敢用，”他不觉笑道。“你忘了策零那边了？”
“他们还真在这里...”她恍然大悟，不过策零这影子队伍身手如此之好，实在有些瘆人。
“大王子说到做到啊。”他轻轻叹息，在她听来，倒颇有赞许之意。
“那个黑衣人...”她的心又缩紧了。“不会是策零的人吧？”
“不是鬼么？”他问得不苟言笑，还真有点冷幽默。
她心中却是一阵慌乱，顾不得他的玩笑口吻。若只是策零的下属还好。可这般身手，莫非是策零本尊？天哪，那也太糟糕了... 难怪身边这位反应怪怪的，他... 他是不是... 又吃醋啦？
他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样的小心思，他不想看穿都不行。只得慢慢坐起身，拉了她的手，握紧了，柔声问：
“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她确实答不上来。
“你知道黑衣人是谁么？”他不觉摇头叹气。
“不是策零的人？”她边问边想，这句话后面那个问号，要能去掉就太好了。
“小仙子真是变傻了，”他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敲。“动动脑子，人家要暗中保护你，如何会跟你说话？”
“唔...”
她抱着脑袋，羞倒在他怀里。可他接下来的那句话，又让她从他怀里弹了出来。
“那个黑衣人，是沙皇彼得...”
第三百零一章 扮侍卫不是她的特权
她到底受了他的感动，终于百分之百地听从了一次。今夜他去赴宴之后，她便老老实实呆在卧室里，莫说是走出房门，就是连窗口都没有走近过。
当然，她的自制根本不需要坚持太久，他早就为她安排妥当了。筵席尚未过半，丰盛的晚膳便送来了，并且附送一个人 —— 奥吉勒。
“不成，”她一下立起身来。“奥吉勒，你得马上回宴厅去，爷身边不能没有你。”
“福晋，爷命我陪着您，不许我再回去了啊。”奥吉勒为难地说。
“可你不回去，谁有本事能保证爷万无一失？”她真有点担心了。
“放心吧，福晋，”奥吉勒憨厚一笑。“爷身边自然有的是能人。”
“奥吉勒，这会儿可不是你自谦的时候。”她沉下脸来。
“不，不是啊，福晋，”奥吉勒倒有些慌了。“您千万别生气，不是还有大王子和他身边的人吗？”
“什么？策零在宴厅里？”她倒是吃了一惊，不过，心里确实不再紧张了。
“您都能扮侍卫，人家大王子为啥不能？”
奥吉勒见她脸色和缓下来，便放下心，语气就轻松了许多。
“哼，你也跟爷学坏了，就爱拿我说事儿。”她故作愤懑状。
“奴才不敢。”奥吉勒呵呵笑着，打开食盒，把美味一样样展示在她面前。
她的目光一下被吸引过去了，在同样的宴厅，今夜和昨夜的宴席，差别竟如此之大！相比之下，昨夜彼得的大餐，就是实足的农家菜。仅仅看这器皿刀叉，也是天壤之别，更不用说菜色的精致。
“鱼子酱没给您送来，爷说您不喜欢。”奥吉勒补充道。
“皇后好气派！”她不禁赞叹。“老公爵若有这些，昨夜怎不拿出来？难不成连杯盘都是从莫斯科带来的？”
“这可说不好，”奥吉勒犯难了。“也许沙皇不爱这些呢？”
“那彼得也算得上是怪癖了，有好东西还不肯用。”她摇摇头，拿起刀叉，准备一饱口福。
奥吉勒又为她斟上美酒。
“你也坐下一起吃吧。”她忽然意识到奥吉勒还站着。
“多谢福晋。”奥吉勒没有推辞，爽快地坐了下来。
“干杯！”她喜欢奥吉勒的豪爽，不像太监们那样规矩太多。
“这头一杯，为咱爷，干了！”奥吉勒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几杯之后，奥吉勒话多了不少。平时不善言辞的奥吉勒，描绘起那个废皇后来，竟也能绘声绘色。
“这么说，爷和彼得谈妥了，皇后好像不大高兴？”她听出了一点头绪。
“皇后也许本想借爷去压彼得一头。”奥吉勒答道。
“哦，这么厉害的皇后...”她不自觉地忆起昨夜花园里彼得的话。
“确实厉害啊，皇后还在劝爷怎么对付彼得呢。”奥吉勒连连点头。
“对付彼得？怎么对付？”她感到莫名的担心。
“这个... 我也不知道，”奥吉勒答不上来了。“我那时就离开了，没听到后面的。”
“皇后她... 不过，”她扬起头笑道。“皇后再厉害，爷准有法子对付的。”
“可不是么？”奥吉勒也笑了。
“咱不说那个皇后了，”她突然想转换话题。“你说说大王子吧，是爷叫他来的么？”
“自然了，”奥吉勒不加思索地回答说。“我们都住进台吉府了，总不能让大王子还风餐露宿吧，再说爷这里也需要人手，其实大王子比咱早住进来啊...”
原来策零早进府了？她有些后怕，幸亏昨夜跟她说话的是彼得。若是策零，固然不会吓着，可免不了要多聊几句，在那个花园里，又是夜晚，真是名符其实的花前月下，爷要是知道了...
不过，爷就算知道了，肯定当时也不会吭声。只不过几天之后，便指不定玩起什么古怪来，早晚逗得她无地自容。唉... 爷就是个闷葫芦，就算吃醋，也是吃的奇巧傲娇朦胧醋，人家那颗比干心，可真不是白长的。
她到底受了他的感动，终于百分之百地听从了一次。今夜他去赴宴之后，她便老老实实呆在卧室里，莫说是走出房门，就是连窗口都没有走近过。
当然，她的自制根本不需要坚持太久，他早就为她安排妥当了。筵席尚未过半，丰盛的晚膳便送来了，并且附送一个人 —— 奥吉勒。
“不成，”她一下立起身来。“奥吉勒，你得马上回宴厅去，爷身边不能没有你。”
“福晋，爷命我陪着您，不许我再回去了啊。”奥吉勒为难地说。
“可你不回去，谁有本事能保证爷万无一失？”她真有点担心了。
“放心吧，福晋，”奥吉勒憨厚一笑。“爷身边自然有的是能人。”
“奥吉勒，这会儿可不是你自谦的时候。”她沉下脸来。
“不，不是啊，福晋，”奥吉勒倒有些慌了。“您千万别生气，不是还有大王子和他身边的人吗？”
“什么？策零在宴厅里？”她倒是吃了一惊，不过，心里确实不再紧张了。
“您都能扮侍卫，人家大王子为啥不能？”
奥吉勒见她脸色和缓下来，便放下心，语气就轻松了许多。
“哼，你也跟爷学坏了，就爱拿我说事儿。”她故作愤懑状。
“奴才不敢。”奥吉勒呵呵笑着，打开食盒，把美味一样样展示在她面前。
她的目光一下被吸引过去了，在同样的宴厅，今夜和昨夜的宴席，差别竟如此之大！相比之下，昨夜彼得的大餐，就是实足的农家菜。仅仅看这器皿刀叉，也是天壤之别，更不用说菜色的精致。
“鱼子酱没给您送来，爷说您不喜欢。”奥吉勒补充道。
“皇后好气派！”她不禁赞叹。“老公爵若有这些，昨夜怎不拿出来？难不成连杯盘都是从莫斯科带来的？”
“这可说不好，”奥吉勒犯难了。“也许沙皇不爱这些呢？”
“那彼得也算得上是怪癖了，有好东西还不肯用。”她摇摇头，拿起刀叉，准备一饱口福。
奥吉勒又为她斟上美酒。
“你也坐下一起吃吧。”她忽然意识到奥吉勒还站着。
“多谢福晋。”奥吉勒没有推辞，爽快地坐了下来。
“干杯！”她喜欢奥吉勒的豪爽，不像太监们那样规矩太多。
“这头一杯，为咱爷，干了！”奥吉勒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几杯之后，奥吉勒话多了不少。平时不善言辞的奥吉勒，描绘起那个废皇后来，竟也能绘声绘色。
“这么说，爷和彼得谈妥了，皇后好像不大高兴？”她听出了一点头绪。
“皇后也许本想借爷去压彼得一头。”奥吉勒答道。
“哦，这么厉害的皇后...”她不自觉地忆起昨夜花园里彼得的话。
“确实厉害啊，皇后还在劝爷怎么对付彼得呢。”奥吉勒连连点头。
“对付彼得？怎么对付？”她感到莫名的担心。
“这个... 我也不知道，”奥吉勒答不上来了。“我那时就离开了，没听到后面的。”
“皇后她... 不过，”她扬起头笑道。“皇后再厉害，爷准有法子对付的。”
“可不是么？”奥吉勒也笑了。
“咱不说那个皇后了，”她突然想转换话题。“你说说大王子吧，是爷叫他来的么？”
“自然了，”奥吉勒不加思索地回答说。“我们都住进台吉府了，总不能让大王子还风餐露宿吧，再说爷这里也需要人手，其实大王子比咱早住进来啊...”
原来策零早进府了？她有些后怕，幸亏昨夜跟她说话的是彼得。若是策零，固然不会吓着，可免不了要多聊几句，在那个花园里，又是夜晚，真是名符其实的花前月下，爷要是知道了...
不过，爷就算知道了，肯定当时也不会吭声。只不过几天之后，便指不定玩起什么古怪来，早晚逗得她无地自容。唉... 爷就是个闷葫芦，就算吃醋，也是吃的奇巧傲娇朦胧醋，人家那颗比干心，可真不是白长的。
第三百零二章 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有大王子在，爷那儿我就放心了。”她收起了自己的胡想。
“早该放心了，”奥吉勒笑道。“可方才福晋还想把我撵回去呢。”
她不由讪笑了，转念一想，却又反问：“不过大王子威名远扬，皇后那边就没人能认得出他么？”
“长得像大王子的人很多，”奥吉勒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捋大胡子的动作。“胡子盖住大半个脸，他们看起来就都长得差不多了。”
“得了，胡子上面还有眼睛鼻子呢，”她笑弯了腰。“皇后大概不会注意侍卫们吧，不然光是策零那双蓝眼，就够引人注目的了。”
“福晋...”奥吉勒眼中却突然晴转多云。“咱爷... 爷可没蓝眼...”
什么？不会吧... 她止住了笑声，惊讶地瞪着奥吉勒。爷的贴身侍卫，负责保卫爷的人身安全，负责照料爷行军起居，可啥时听说过还要负责替爷吃醋？
“哦，不，福晋...”奥吉勒似乎被她的“怒目”吓着了。“这可不是我说的...”
“那谁说的？”她可真是纳了闷。
“是，是...”奥吉勒挠着头。“就是有一次行军途中，爷偶然提起...”
“啊？”她大吃一惊，居然是爷自己说的？至于么...
“嘿嘿... 爷也就是随口说笑罢了。”奥吉勒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祸，急忙努力补救，想将损害降到最低。
看着奥吉勒一脸窘迫，她只好放弃了追问。
“行军很累，说说笑笑轻松些。”她表现得很体谅。
“福晋说的是。”奥吉勒如释重负，目光里充满了感激。
气氛又轻松起来，杯盘渐空，美食落肚。她心满意足地放下酒杯，不自觉地朝房门望去。
“爷差不多该回来了...”
奥吉勒站起身来，笑道：“福晋，我这就到外面给您瞧瞧去。”
“不着急...”她话未说完，奥吉勒已经闪了出去。
呵，身手是够快的，她望着关上的房门出神。爷在宴厅也好久了，不知和皇后谈了些什么，好在有阿吉安尼，还有策零他们暗中盯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正琢磨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刚一抬头，房门已经打开，哈桑和奥吉勒，一边一个，正扶着亲王慢慢朝她走来。
“爷...”她不觉跳起身来，向他奔去。
“福晋，您扶住爷，我去打水。”哈桑知趣地让了位。
奥吉勒帮着她将亲王扶到床边坐下之后，也退到一旁，小声问道：“八爷，还有什么吩咐？”
“你去下大王子那儿，”亲王喘了口气。“叫他过来，我有事相商。”
“嗻。”奥吉勒即刻应了退下。
待奥吉勒出了门，亲王转过头来，拉了她的手，柔声问道：
“小仙子，这会儿吃饱了么？”
“你还怕我饿着么？送来那么多，就差撑死我了。”她开心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他垂目一笑，轻轻将她揽住。
不一会儿，哈桑端水进来，伺候亲王换了装。她也去取了药膏药油过来，准备为他换药按揉。
“先不用了，”他拦住了她。“一会儿大王子要来，你先睡吧，我去隔壁厅里见他。”
“不，你有伤在身，还是别动了，我到隔壁屋里等着就好。”她放下手中的药，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 也好，”他倒没有坚持，只柔声笑道。“你先去隔壁稍等一会儿，这里有哈桑呢。”
她微笑着点头，转身走过去，推开了通往隔壁的那道侧门。这本是一间巨大的起居室，是这两天和他一起用膳的地方。不过今夜爷让人给她送晚膳的时候，却没放在这儿，或许他实在怕她乱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就只许她在卧室呆着了。
八贤王就是谨慎啊，她暗自感叹，正要找张椅子坐下，忽听隔壁一声惊呼，是哈桑的声音。
她猛然弹起身，“哐”地踢开门，一头冲回卧室，顿时呆住了。
“福晋...”哈桑欲哭无泪。
“爷... 爷是怎么了？”她哆嗦着上前，抱住了倒在床榻上的那个身子。“他... 方才还是好好儿的...”
“有大王子在，爷那儿我就放心了。”她收起了自己的胡想。
“早该放心了，”奥吉勒笑道。“可方才福晋还想把我撵回去呢。”
她不由讪笑了，转念一想，却又反问：“不过大王子威名远扬，皇后那边就没人能认得出他么？”
“长得像大王子的人很多，”奥吉勒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捋大胡子的动作。“胡子盖住大半个脸，他们看起来就都长得差不多了。”
“得了，胡子上面还有眼睛鼻子呢，”她笑弯了腰。“皇后大概不会注意侍卫们吧，不然光是策零那双蓝眼，就够引人注目的了。”
“福晋...”奥吉勒眼中却突然晴转多云。“咱爷... 爷可没蓝眼...”
什么？不会吧... 她止住了笑声，惊讶地瞪着奥吉勒。爷的贴身侍卫，负责保卫爷的人身安全，负责照料爷行军起居，可啥时听说过还要负责替爷吃醋？
“哦，不，福晋...”奥吉勒似乎被她的“怒目”吓着了。“这可不是我说的...”
“那谁说的？”她可真是纳了闷。
“是，是...”奥吉勒挠着头。“就是有一次行军途中，爷偶然提起...”
“啊？”她大吃一惊，居然是爷自己说的？至于么...
“嘿嘿... 爷也就是随口说笑罢了。”奥吉勒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祸，急忙努力补救，想将损害降到最低。
看着奥吉勒一脸窘迫，她只好放弃了追问。
“行军很累，说说笑笑轻松些。”她表现得很体谅。
“福晋说的是。”奥吉勒如释重负，目光里充满了感激。
气氛又轻松起来，杯盘渐空，美食落肚。她心满意足地放下酒杯，不自觉地朝房门望去。
“爷差不多该回来了...”
奥吉勒站起身来，笑道：“福晋，我这就到外面给您瞧瞧去。”
“不着急...”她话未说完，奥吉勒已经闪了出去。
呵，身手是够快的，她望着关上的房门出神。爷在宴厅也好久了，不知和皇后谈了些什么，好在有阿吉安尼，还有策零他们暗中盯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正琢磨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刚一抬头，房门已经打开，哈桑和奥吉勒，一边一个，正扶着亲王慢慢朝她走来。
“爷...”她不觉跳起身来，向他奔去。
“福晋，您扶住爷，我去打水。”哈桑知趣地让了位。
奥吉勒帮着她将亲王扶到床边坐下之后，也退到一旁，小声问道：“八爷，还有什么吩咐？”
“你去下大王子那儿，”亲王喘了口气。“叫他过来，我有事相商。”
“嗻。”奥吉勒即刻应了退下。
待奥吉勒出了门，亲王转过头来，拉了她的手，柔声问道：
“小仙子，这会儿吃饱了么？”
“你还怕我饿着么？送来那么多，就差撑死我了。”她开心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他垂目一笑，轻轻将她揽住。
不一会儿，哈桑端水进来，伺候亲王换了装。她也去取了药膏药油过来，准备为他换药按揉。
“先不用了，”他拦住了她。“一会儿大王子要来，你先睡吧，我去隔壁厅里见他。”
“不，你有伤在身，还是别动了，我到隔壁屋里等着就好。”她放下手中的药，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 也好，”他倒没有坚持，只柔声笑道。“你先去隔壁稍等一会儿，这里有哈桑呢。”
她微笑着点头，转身走过去，推开了通往隔壁的那道侧门。这本是一间巨大的起居室，是这两天和他一起用膳的地方。不过今夜爷让人给她送晚膳的时候，却没放在这儿，或许他实在怕她乱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就只许她在卧室呆着了。
八贤王就是谨慎啊，她暗自感叹，正要找张椅子坐下，忽听隔壁一声惊呼，是哈桑的声音。
她猛然弹起身，“哐”地踢开门，一头冲回卧室，顿时呆住了。
“福晋...”哈桑欲哭无泪。
“爷... 爷是怎么了？”她哆嗦着上前，抱住了倒在床榻上的那个身子。“他... 方才还是好好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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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大王子再伸援手
“爷就这么倒下了...”哈桑蹲了下去，开始抽泣。
她急忙去试他的鼻息，却是若有若无，再摸他的脉搏，竟跳得十分紊乱。她的头脑顿时空白，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会？怎么会...”她将他搂在怀里，木木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她怔怔的双眼里，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帐幔失去了色彩，穹顶渐渐遥远，灰暗侵入了她的心窗，占据了阳光原来的位置...
房门悄悄打开了，但她没有看到，直到一只宽大的手掌，托着一只小小的药瓶，出现在她的眼前。
“解药...”策零的声音很轻。
她没有丝毫反应。
“福晋，这是解药。”策零拉起她的手，将药瓶放到她的掌心。
瓶子还是暖的，应是握在策零掌中好久了吧。这点温暖触着了她的手，她突然全身颤抖起来...
“解药？他... 他中了毒？”她抬头望着策零，一行热泪方才夺眶而出。
“福晋，快喂爷服下吧。”一旁的哈桑从地上爬起，声音里听得出太多的焦急。
她猛然醒悟，忙将药瓶打开，放到亲王唇边，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小口。亲王喉头一动，似乎咽了下去，她看到药液没有流出来，不禁松了一口气。
“要全部喂进去。”策零沉声嘱咐。
她点点头，慢慢一口口喂着药液，直到瓶子见底。
“呃... ”
怀里的人突然头一仰，竟喷出一口黑血。
“快，扶他坐起来！”策零伸手过来，帮着她将亲王扶好坐直。
一直站在后面的奥吉勒，赶紧塞过一个洗手盆。亲王不住地呕吐着，夹带着也吐了不少血，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她不停地为他捶背揉腹，心跳得忘了心疼。
策零递过一个皮壶，继续对她吩咐道：“再喂酸马奶。”
她照做了，亲王稍稍缓过一些，只是人却虚弱异常，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他无力地靠在她怀里，她轻轻为他揉着胸腹，小心扶他躺好。
策零在床边跪下，小声说道：“您先好好歇着，我早上再来。”
亲王的嘴唇在颤动，半闭的双目似乎在努力张开，却失败了。
“八哥，”策零一把抓起他的手，用力握住。“该怎么做，我全明白，您尽管放心。”
苍白的唇角微微一动，慢慢停止了颤动。
“好，我们先走了。”
策零露出微笑，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奥吉勒也紧紧跟随。
“大王子...”福晋跟了过来。
策零打开房门，走到外面，才回身对她说：“亲王被皇后暗算了。”
“天哪...”她捂住了自己吃惊的嘴巴，转头往身旁的奥吉勒看去，只见奥吉勒狠狠地点了点头。
“好好照看亲王。”策零丢下这句话，便带着奥吉勒匆匆离去。
福晋回到床边，哈桑正在为亲王擦汗。她这才看到他浑身大汗淋漓，换下的里衣都湿透了，好像刚从水中捞出一般。她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悲声。
哈桑急忙向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又指了指双目紧闭的亲王。
她只得忍住悲泣，定了定神，取了床边的干衣抖开了，慢慢替他换上。
“福晋，这是酸马奶，”哈桑指着案几。“这是汤药，大王子说，爷若口渴，就喝汤药，饿了，就喝酸马奶。”
案几上放着黑白两个罐子，白罐里装的是酸马奶，黑罐里是汤药。黑罐下面点着一盏矮烛，保持着汤药的温度。罐旁有两只小碗，里面各放着一枚汤匙。
她感激地点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叫你。”
哈桑勉力笑了笑，便退出卧室，到隔壁屋里守着去了。
“爷就这么倒下了...”哈桑蹲了下去，开始抽泣。
她急忙去试他的鼻息，却是若有若无，再摸他的脉搏，竟跳得十分紊乱。她的头脑顿时空白，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会？怎么会...”她将他搂在怀里，木木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她怔怔的双眼里，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帐幔失去了色彩，穹顶渐渐遥远，灰暗侵入了她的心窗，占据了阳光原来的位置...
房门悄悄打开了，但她没有看到，直到一只宽大的手掌，托着一只小小的药瓶，出现在她的眼前。
“解药...”策零的声音很轻。
她没有丝毫反应。
“福晋，这是解药。”策零拉起她的手，将药瓶放到她的掌心。
瓶子还是暖的，应是握在策零掌中好久了吧。这点温暖触着了她的手，她突然全身颤抖起来...
“解药？他... 他中了毒？”她抬头望着策零，一行热泪方才夺眶而出。
“福晋，快喂爷服下吧。”一旁的哈桑从地上爬起，声音里听得出太多的焦急。
她猛然醒悟，忙将药瓶打开，放到亲王唇边，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小口。亲王喉头一动，似乎咽了下去，她看到药液没有流出来，不禁松了一口气。
“要全部喂进去。”策零沉声嘱咐。
她点点头，慢慢一口口喂着药液，直到瓶子见底。
“呃... ”
怀里的人突然头一仰，竟喷出一口黑血。
“快，扶他坐起来！”策零伸手过来，帮着她将亲王扶好坐直。
一直站在后面的奥吉勒，赶紧塞过一个洗手盆。亲王不住地呕吐着，夹带着也吐了不少血，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她不停地为他捶背揉腹，心跳得忘了心疼。
策零递过一个皮壶，继续对她吩咐道：“再喂酸马奶。”
她照做了，亲王稍稍缓过一些，只是人却虚弱异常，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他无力地靠在她怀里，她轻轻为他揉着胸腹，小心扶他躺好。
策零在床边跪下，小声说道：“您先好好歇着，我早上再来。”
亲王的嘴唇在颤动，半闭的双目似乎在努力张开，却失败了。
“八哥，”策零一把抓起他的手，用力握住。“该怎么做，我全明白，您尽管放心。”
苍白的唇角微微一动，慢慢停止了颤动。
“好，我们先走了。”
策零露出微笑，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奥吉勒也紧紧跟随。
“大王子...”福晋跟了过来。
策零打开房门，走到外面，才回身对她说：“亲王被皇后暗算了。”
“天哪...”她捂住了自己吃惊的嘴巴，转头往身旁的奥吉勒看去，只见奥吉勒狠狠地点了点头。
“好好照看亲王。”策零丢下这句话，便带着奥吉勒匆匆离去。
福晋回到床边，哈桑正在为亲王擦汗。她这才看到他浑身大汗淋漓，换下的里衣都湿透了，好像刚从水中捞出一般。她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悲声。
哈桑急忙向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又指了指双目紧闭的亲王。
她只得忍住悲泣，定了定神，取了床边的干衣抖开了，慢慢替他换上。
“福晋，这是酸马奶，”哈桑指着案几。“这是汤药，大王子说，爷若口渴，就喝汤药，饿了，就喝酸马奶。”
案几上放着黑白两个罐子，白罐里装的是酸马奶，黑罐里是汤药。黑罐下面点着一盏矮烛，保持着汤药的温度。罐旁有两只小碗，里面各放着一枚汤匙。
她感激地点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叫你。”
哈桑勉力笑了笑，便退出卧室，到隔壁屋里守着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