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这样和危楼差不多的房子面前,宫洺也没有表现得和顾里一样夸张“我真的没有想到上海市内会有贫民窟!”,他只是微微皱眉,然后拒绝下车。
“林萧,这里是什么鬼地方。”他在问我,却分明没有听答案的意思。但我还是如实回答:“这里是南湘生前租的房子。”凭着对故人的怀念和同情,宫洺终于还是进来了。
当他看到地上的顾里,他的嘴唇抿紧了,我看出他的困惑和动容,却不是解答的时候。“宫先生,您能……把顾里抱上车去吗?我实在是拉不动她。”
这个只会算计利益的孤独男人,没有提问,没有看我,只是弯下身,轻轻地就抱起了顾里。黑色的Zegna西装毫无悬念沾上了顾里的眼泪,宫洺一点也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夕阳的光透过老旧的窗户洒在他们的身上,两人之间好像有一种微妙的化学反应在发作,我竟然一瞬间看得着了迷。
“让一下。”宫洺打断了我的失神,稳稳地走出了南湘的旧屋。
无论宫洺怎么脑补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站在一旁的我感受到了一点温暖,仿佛冬天坐在点着壁炉的屋子里看到了月光下一片悠悠飞舞的羽毛,那么轻,那么软,那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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