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颜 


那是一场时间的流逝，空白了记忆， 
如此哀伤。 


他用手捂住脸，多年前的画面像极了飘悠的枫叶晃荡在眼眶之前，淡凉的过往青色而可笑。他不哭，暗夜里星点的火光散发出烟草的清香。等待了那么久，却一无所获的只剩仇恨，长长的岁月，只是让人留下来不可原谅。 
安了心，却终于还是泪流满面。 


他跟着他走了很远，山坡下的城镇总是喧闹而繁华。 
他一直没有停步，微微的凉风刮乱他的头发后打上他的脸颊。道路边四处生长的野菊花吮吸着两人脚脖里清香的气息。尴尬的味道弥漫。 
[笨蛋。]他开口。 
前面银发的男孩子转过头来冲着他翻满白眼。 
孤儿院里的日子依旧是这样安静到让人害怕，昨夜间两人吵得很凶。早在很久以前约定好过节的时候一起去镇子上看烟火，酷拉皮卡没有到，错过了。 
奇牙说我不听解释，他知道他生气了却不自主的反驳。然后吵起来。那年的他们都还太小，雷欧力说你们两个够了，便没有人再说话。 
夏天要过的时候天气里总是特别凉快的，奇牙常带着他们爬很高的山，站在顶峰上能看见离这很远很远的大城市，酷拉皮卡说以后我要去那里读书。 
小杰搬弄开一边的大石头。[那我们也和酷拉皮卡一起去。] 
旋律转着手里的小花笑起来，她总是很好看的笑，像未到冬天之前的河水，温柔得有些透亮。一边的奇牙不说话，雷欧力用手搂住他的脖子。[那我们不也得很努力才行。] 
[你努力了也是不见用的吧。] 
[臭小子，说什么呢！] 
[呵，奇牙你怎么能当着笨蛋的面说笨蛋智商低啊。] 
[酷拉皮卡你够狠。] 
他呵呵的笑。小杰说酷拉皮卡说的很对呀。雷欧力便抓过他狂暴的蹂躏起来。 
[小子，没事和他们两凑什么热闹来洗刷我啊。] 
[所以说雷欧力你撞死得了。] 

那一年的他们都十二岁未满，隔年的时候在镇上的中学读书。奇牙依旧是话不多，镇子里的小女孩是很喜欢对着他尖叫，他常用手撑着头坐在窗边发呆。 
酷拉皮卡说你这个祸害啊。他便抬头反驳点什么。 
到后来他们都考入很好的大学，到比那座城市更好的地方。离开孤儿院的时候院长说你们都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然后奇牙开始学着抽烟，D城夜晚的灯火很繁华。他们五人一起凑钱租了一栋旧址的老屋。旋律空闲的时候会去酒吧弹琴，小杰很努力的读书，雷欧力便四处打工，他们像一天到晚忙碌的上班族。腐朽而且肮脏。 
奇牙时不时会到旋律弹琴的酒吧去喝酒，或是帮忙拉下小提琴迎客。女生会尖叫起来，也有人吹口哨赞好，他仍然是一脸很安静的表情。 
晚了，酷拉皮卡会到那里去接两人回家。又是一样的烂醉，雷欧力关机的电话总也打不通。他架着两人穿过市中心的大马路，风呼呼的吹，从很久以前就是知道旋律喜欢奇牙的。 
[混蛋。]他自言自语。 
[。。。。。。。。]一边装晕的人无言以对。 

时间久了，很多约定就会被忘得干净。小时候五个家伙总喜欢凑一起玩，以前不知道谁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奇牙长时间的不回家，那天他去拘留所要人。迎面后便是一拳打到来人的腹上。 
[混蛋。] 
他依旧是无言，想了想还是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他带他回家，一路上叶子飘悠。他知道夏天是要过了，天气里不再闷热。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生事。奇牙是最不被大家喜欢的一个，孤儿院里的人总是特别怕他，他喜欢一个人玩，接受了他们是后来的事，却从一开始就对酷拉皮卡特别好。 
他一直是很安静的，像野兽在长眠不愿醒来。 

然后酷拉皮卡用手拿走他手上昏黄散发着草香的烟叶。 
[够了。别抽了。] 
[你越来越像家庭主妇了啊。] 
[少来。]他递过可乐瓶。[你别总是让旋律担心你！] 
[我知道。] 
气氛又变得有些尴尬，他说你在家里好好的呆着，我出去买了晚餐一会就回来。 
他起身走，他拉住他的手腕。 
[留下来多陪我会。] 
然后他很听话的坐到他的身边。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旋律喜欢奇牙，却从不曾相信奇牙的感情。也许他早明白，却一直抵赖着。奇牙说我想走远一点的地方去，离开这。学校那边我已经被开除了，所以不用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