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页资讯视频图片知道文库贴吧地图采购
进入贴吧全吧搜索

 
 
 
日一二三四五六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

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

一键签到
成为超级会员,使用一键签到
一键签到
本月漏签0次!
0
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
如何使用?
点击日历上漏签日期,即可进行补签。
连续签到:天  累计签到:天
0
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使用连续签到卡
05月10日漏签0天
神探夏洛克吧 关注:553,163贴子:4,641,118
  • 看贴

  • 图片

  • 吧主推荐

  • 视频

  • 游戏

  •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下一页 尾页
  • 122回复贴,共9页
  • ,跳到 页  
<<返回神探夏洛克吧
>0< 加载中...

回复:【授权转载】Vows Made in Storms 风雨为证 原著向

  • 取消只看楼主
  • 收藏

  • 回复
  • 小叶367
  • 刀尖双舞
    13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我们能去你们随便哪位的客舱吗,先生们? 我可真不想这么快就回下层甲板去。而且我将会非常高兴如果能跟上你们在这个过去的星期里调曱查到的东西。”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医生的客舱可能更合适些。我恐怕我的还有点烟雾缭绕。这对你没问题吧,华生?”
“当然没问题,”我说,站起身带路:”我可不想坐在那个有毒的环境里。”
另一个不去福尔摩斯的客舱的原因是隔壁的婴儿在用她一如既往的敏捷迅速和音量宣告她的存在,即便是隔了一整个客舱她的哭声依然能轻易地被分辨出。
在这声嘶力竭的哭嚎声中,勒卡兰稍微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对面的墙。
“你们怎么能忍受这个? 能睡的着吗?”
“勉为其难,不能。”福尔摩斯说,跟在我们后面关上了门,这也只能让哭声稍微减弱了点。
我坐在床曱上,勒卡兰占了张椅子,给侦探留下从门口到舷窗的踱步空间,他双臂交叉,脑袋垂在胸前。
我们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我清了清嗓子。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福尔摩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勒卡兰向下瞥了眼他交叉在身前的双脚。
“他并不需要理由,对不对? 他就是个疯曱子,没有目的或是理由。随便挑个人,就像墙上的苍蝇那样,就像他对其他那些船所做的那样。”
福尔摩斯停住了他的脚步,站在那扇小圆窗前。
“不。”
他抬起头,眼神锐利而极度严肃,就像我每次在我们面对危曱机的时候能从他身上看到的那样。
“不,我估计事情并不这么简单。你说的关于他视人命如虫蝇是完全正确的,但在他脑子里绝对有个目的。他可能是个疯曱子,但他仍然聪明狡诈如魔鬼。”
“那么他的计划是什么?”我问:”肯定不是为了钱财,因为他本能直接卖了那些轮船和货物…我真无法想像这些买卖能让他富有到哪种程度。”
“抱仇雪恨?”勒卡兰提道。
“也不是,”福尔摩斯出声说,一只手扶着他的下巴, 他长长的食指抵在他的嘴唇上:”或者都是。你记得吗,华生…他在我们与他的第一次交锋里他最后的反应吗?”
我脑子里闪过那个拼命挣扎咒骂着的身影,还有当警曱察把他拉走时他对福尔摩斯嘶吼出的那些威胁。福尔摩斯当时就躺在床曱上,由于整个诱捕史密斯的计划他的身曱体非常虚弱,而我在我们那位专曱业人曱士的愤怒风暴下甚至没能站到他的身前保护他。
“再清楚不过了,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因回忆而烦扰,他再次踱起步来, 自然而然,他的脚步放慢了许多,。
“他在苏门答腊的那段时间里,这些热带疾病成为了他的宠物,再后来成了他最大的野心。你自己跟我描述过当你到他的办公室去请他时, 他对它们所表现出来的热情。”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他的爱好?”我问, 对史密斯的人品更加反感。
“这难道是他感染那些轮船的原因?”勒卡兰补充道,脸上明显表现出他对这个仍未解决的问题的厌恶。
福尔摩斯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从一方面来讲,我估计你是对的。所有那些轮船的航线都经过苏门答腊,印度尼西亚,附近。所以用一种当地的传染病来感染它们根本就是小事一桩。但这不是唯一的理由。”
“在兰辛公曱司的时候你提到过关于一桩丑曱闻什么的。”我马上说:”难道是他想要毁了那家船运公曱司吗? 由于某些过去的不满?”
当福尔摩斯经过我身旁时, 他朝我笑了笑:”非常好,华生。是的,他就是想让那些轮船被人发现。但这不是因为他想毁了那家公曱司…它们只是另一个’弃卒’ 。”
侦探再次在我们身前停下脚步。


  • 小叶367
  • 刀尖双舞
    13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不管史密斯被曱关曱押前或是在他被曱关曱押后, 他都全心全意地献身于对他的热带疾病的研究…他当然想要财富或是复仇,但这两者并不是唯二的理由。我确信他最想要的,重要程度甚至排在夺取我的生命之前是认可。”
“认可?”
“是的…对他的研究的认可。”你知道他不仅仅满足于对这些研究浅尝暨止,他想要被认可,被赞颂,被誉为这一领域首屈一指的专曱家。”
“他一再让那些轮船上瘟曱疫肆虐就只为了出名?”勒卡兰说。
“正是,”福尔摩斯用一根手指指着靠墙站着的水手:”他先拿货船开刀,但相对来说它们并不引人注目。于是他开始动那些客船的主意,可船运公曱司证明了他们非常擅长于掩盖真曱相。这艘船…会是他的最后一击。这么大型这么有名的轮船是不可能不被注意到的。”
“于是他开始感染船上的人…开始引起注意。”我说道, 脑子里的那团迷雾开始逐渐消散。
当然福尔摩斯是对的--这是唯一解释得通的说法。
“几桩死亡,几例病症,然后整个欧洲都会注意到。人们会疯狂地寻找治疗方法,然后就在危曱机发展到顶峰时, 他就能带着他的解药和他对那些所谓疾病的特殊知识粉墨登场。危曱机,当然,会被完美解决。可以肯定即便疯狂如史密斯,他都不会傻到要在一艘自己搭乘的轮船上大肆散播传染性疾病。他会严格控曱制整个进程。”
我叹了口气,把头埋在双手里。
“疯了…他完全疯了。”
“想出这样的阴曱谋,他确实有可能是已经疯了。”福尔摩斯说着,又开始不耐烦地踱起步来:”我可以肯定这只是许多起死亡中的第一起。他会把魔爪从船员身上转移到乘客身上,就像他以前从货轮曱转移到客轮那样。”
他转身对勒卡兰说:
“你确定除了这一桩以外没有其他病例的迹象?”
勒卡兰摇了摇头。
“到目前为止,是的。但照你说的这大概不需要等很久…关于寻找确定他所在的位置, 你们现在进行地怎么样了?你们在乘客名单上发现了什么吗?”
“有那么一点点,我会详细说给你听。华生,你能帮我拿一下我的烟斗吗? 可能我们三人一起,我们能想出个办法在他吞下另一名无辜的受曱害曱者前逮住这条鱼。”
我留下福尔摩斯向水手讲述我们的调曱查,跑到隔壁他的房间里去拿那只被乱丢乱放的烟斗和他的烟草袋。
虽然他那短暂的冥想时所留下的烟仍然没有完全散去,但我还是能在那团烟雾中找到那样东西,还有一小叠压在它下面的信件。
回到我的房间后,我把烟斗递给福尔摩斯,他嘀咕了声谢谢,迫不及待地点上他的烟斗。我掂了掂那叠信件,心不在焉地看了看它们,注意到里面夹曱着福尔摩斯先前打赌赢的一叠纸币,最下方是一个白色空白的信封。
我叹了口气,朝我的同伴挥舞了下那个信封。
“这是什么?更多你赢的赌注,福尔摩斯?”我问。
我朋友衔着烟斗,一脸无辜地微微一笑,回头继续去回答勒卡兰关于这个赌局的问题,他对水手绘声绘色地详细描述了那场比赛使我倍加不好意思。
我心不在焉地拆开那个信封,想看看我朋友又对他周遭的观众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当我的手碰到信封里某个锋利的东西时,我低声骂了句,缩回手,只见我的食指已被划出了一道口子,血渗了出来。
福尔摩斯听到了我的动静,他猛得一把紧曱抓曱住我的手腕和那个信封。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可握在我手腕上的手指如同钢铁般地坚曱硬, 我不禁抬头看了看他。
我所看到的让我非常疑惑不安。我能看到他的脸白得吓人,下颌绷得死紧,就在一分钟前这一切还根本都没有影子。
他仔仔细细地检曱查了好一会儿我的手,然后拿起那个信封,翻转过来开口朝下倒了倒。一个细小金属质地的东西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接着是一张小纸片飘转而下。
勒卡兰弯下曱身准备看看,结果被福尔摩斯大声喝止。
“别碰!”
他看了福尔摩斯一眼,跟我刚才一样被吓了一大跳,他停了下来,缩回伸到半路的手,如同触曱摸曱到了燃曱烧着的火焰。
“是片刀片。”他说:”就像削笔刀上的那种…不过这一片可能是用来裁纸的。”
福尔摩斯咽了咽口水,并没有松开紧曱抓着我手腕的那只手。
“那张纸条…上面写了些什么?”
勒卡兰沉默地读着,然后他朝我们抬起头。他的表情还有下面那些他读出的话都让我的心骤然跌入深渊。
“福尔摩斯先生,不要以为你那些小动作,或者说是你的出现并没被注意到。你曾打败过我一次,不过不会再有第二次。你已经离终点不远了。这次我将不会像上一次那样坐在那里看着你死去。在黑夜过去之前,你将会死去,死得明明白白,是我杀了你。史密斯。”


2025-05-10 02:56:47
广告
  • 小叶367
  • 刀尖双舞
    13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Chapter 22 第二十二章 长夜
“在黑夜过去之前,你将会死去,死得明明白白,是我杀了你。史密斯。”
华生:
有那么一刻,我只是怔怔呆立在那里,我那对无法相信这一切的耳朵拒绝接收那些勒卡兰刚刚从那张轻飘飘的跟那件死亡武曱器一起掉出来如今正安静地躺在地上的纸条上的话。
然后突然之间那些话语夹带着所包含的真曱实含义披头盖脸地向我猛冲过来。
我…我要死了。
在那个注明了给福尔摩斯的信封里的那把刀片上携带着史密斯的某种病毒,而我被它锋利的刀锋割到了。我被感染了。我不要像那个水手一样那样恐怖地死去。
这自私的念头,尽管我羞于去承认,却是跳入我脑中的最初想法。然而转念之间,涌上我心头的第二想法却是一种讽刺般的如释重负,一种
欣慰:还好是我而不是福尔摩斯打开了那个信封。
不过从我同伴眼里的那种彻底的恐惧来判断,他绝对无法同我一起分享这种欣慰。我从来没在我朋友的脸上看到过这么僵硬如同石化了般的表情。
那些依然紧曱握着我的手腕的手指冰冷刺骨,他瘦削的脸如床单般苍白。
我看起来也不比他更好些,我无力跌靠在墙上,试图认清这个在黑夜过去之前我将会死去的认识。对这一点史密斯已经很明白地表示过了。
居然还是这种污曱秽卑陋地死法。 我直面过死亡, 很多次,就在那些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刻:当我挣扎在阿富汗战场上,当我辗转在印度的病榻上,当我追随陪伴在我朋友歇洛克•福尔摩斯身旁。但这一次,这一次我所要面对的却是跟面对一个枪曱手,一个犯罪团曱伙或是那些实实在在的危险完全不同的一回事。
这是一种无法中止不可逆转的死亡,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我将要成为弗里斯兰号上第二位受曱害曱者,将要在长夜将尽时分追随着那位可怜的水手走向另一个世界。面对这个事实,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我现在意识到我在害怕死亡。纵观我的一生,我几近无曱所曱畏曱惧:我是个战士。可死于一种未知又极度痛苦的疾病却从未在我的脑海中曱出现过,直到现在。是的,我害怕了。
我把手腕从歇洛克•福尔摩斯老虎钳般的双手中挣脱开,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或是说些什么。在这个小小的客舱里持续着一种死一般的寂静。我在我受伤的手指边捏紧了拳头,试着重新控曱制那些在我的外表下奔腾翻涌的感情,试图隐藏我的恐惧。
可当我不经意地看到福尔摩斯的脸,看到他已经放弃去试图隐藏他自己的感受时,我无法再保持冷静。我得从这里出去,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但我必须出去。
我开始朝房门移动,但福尔摩斯拦住了我,他把我捏地死紧的双手紧紧曱抓在他自己颤曱抖的手里。
“你不能逃避,华生。”他颤声道。
“我不能坐在这里,只是…只是干等着,福尔摩斯!”
勒卡兰沉默地用那张纸垫着捡起了那片锋利的刀片,把这致命的东西扔到了舷窗外。然后他静静地通情达理地离开了房间,悄悄地在身后关上房门,留下我们俩无助地望着彼此。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短促,我感觉好像是要生病了...难道这就是症状? 或者只是我紧张的神曱经?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管是什么…总归只是个时间问题!
“我需要新鲜空气。”最后我憋出了这么句话,挣开了他的双手,笨手苯脚地握住我客舱的门把手。
我打开门,在福尔摩斯赶上我之前跌跌撞撞地跑上台阶来到甲板上。
“华生,停下!”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朝栏杆走去,让静默的海风吹抚着我,冷却我阵阵抽痛的脑袋 ---头痛也是症状之一吗? 是由病毒引起的或只是我自己的脑子在跟我玩小游戏?
我病态执拗地远眺着海面,清楚地知道这将会是我在这艘船的甲板上呆着的最后一晚。耳畔萦绕着从休息室里传来欢声笑语。这太…太不公平。
而且今曱晚之后我将不得不留下福尔摩斯一个人去面对史密斯。他得自己一个人完成这个案子。他本来就已经对他自己的安全够粗心大意的了,悲伤会让他更加不够小心谨慎。
为什么我要打开那个信封并不加思索地把手伸进去?为什么我就不能多警惕些?我跟福尔摩斯一样地清楚史密斯会使用那种卑鄙无曱耻的手段,为什么我就不能更小心些呢?
我感到一只颤曱抖的手握在我的肩膀上,心里明白福尔摩斯刚才可能有同样的想法。
“仁慈的主啊,我们该怎么办?”
他这句哽咽的低语里充满了我以前从未从他那里听到过的绝望和无助。一想到他所要感受的内疚,几乎要让我泪盈于睫。毕竟那封信是写给他的。
感谢上帝,他太忙了以至于没时间来打开它。我肯定无法再次承受失去他的痛苦。所以尽管我是如此害怕,但我明白这样会更好些。至少现在他能留下来阻止史密斯杀曱戮更多无辜的人。
“福尔摩斯, 跟我发誓你会阻止那个人做他计划要做的事。”我低声说。
他的手突然抽曱搐着抓紧,假如我没那么了解他的话,我就会以为他肯定能强忍住啜泣。事实上,我甚至不能,不忍去看一样那半压抑半哽咽的声音到底是什么。
“华生, 我…我…”他的声音抖得厉害,他闭上嘴,等待能再次控曱制住自己的情绪。我看了他一眼,但他只是一味死盯着黑曱暗的水面。
“见鬼! 你为什么要打开那个信封!”他终于爆发了,每个字里都浸透了他无尽的痛苦:”那是写给我的!!为什么你要打开它??”他狂怒地猛踢
着栏杆底部的圆环。


  • 小叶367
  • 刀尖双舞
    13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我他曱妈曱的真高兴我做了。”我厉声回答,狂烈如他:”我不能再失去你,不是在你刚回来一个月后,福尔摩斯!而且我不认为我还能再次像以前当史密斯第一次做时那样干坐在那里看着你,看着你就像我心里认为的那样慢慢死去。”
我们的声音明显抬高了很多, 于是当一个过路人从我们身旁经过并注视着我们时, 我不由地压低了声音并垂下了我的视线,一点都不想去看涌现在我朋友脸上的罪恶感。
“我永远都无法原谅我自己。”福尔摩斯大口喘息着,靠在栏杆上,看上去像是他也病了。
我同样感到非常恶心反胃, 这,我估计,是另一个症状。我转过身面对那黑曱暗深邃的海洋,一面凝望着银色皎洁的月光在水面上跳跃起舞,波光泠泠,一面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怎么啦?”福尔摩斯锐声道。
“还能怎么样,我不就是个活死人吗?”我脱口而出质问道,神曱经崩溃成一堆碎片。
可当我这么说的时候,从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一种令人心悸的内疚,马上使我满心懊悔。即便没有我自己的情绪失控,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已经够不容易的了。
“我…我…对不起。”我颤声道,深吸了口气,试着重新控曱制住自己。
“别,老伙计,我才是那个该道歉的。”他痛苦地低喃着:”为什么,看在老天的份上,我不能更小心点?”
“你不能责怪你自己,福尔摩斯。”
“是的,我就该! 为什么我不阻止你! 毕竟那是我的信。而且我怀疑过史密斯会躲在我们身后!现在,即使我们百般提防…”
他哽咽的嗓子使他不得不中断了他的话语,接着他从我身边走开,靠在一根铁制支柱上,把头搁在冰冷的金属上, 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海面。
我能越发强烈地注意到从某个休息室里传来的那些女性的娇曱笑声,注意到轮船上的弦乐四重奏乐团正在为那些晚到的用餐客人演奏的声音,能感觉到晚风轻曱抚而过,带动煤气灯的火焰摇曵摆曱动;而我尤其清楚地注意到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将是我能听到感到这鲜活的一切的最后一晚。
当一股新的如冰冷潮水般的恐惧巨浪呼啸着淹没了我, 摧毁了我仅存的那一点镇静时,福尔摩斯回到了我身边。福尔摩斯用他强劲的胳膊以一种少有的姿曱势抱住我的肩膀,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一直在发曱抖。
“你…你觉得怎么样,华生?”他犹豫着问。
“我…我不知道。”我声音不稳地说:”没什么,只是精神紧张,我估计。”
“你确定?”
“是的。”
他叹了口气,我们静静地站在那里,迷失在我们自己的思绪中。
“福尔摩斯。”
“嗯,我亲爱的朋友?”
“我…我不想只是站在这里,或只是坐在客舱里等。”我最后说道,知道如果我曱干坐着等待症状的出现的话,我会发疯的:”我们能…做点什么
吗?”
“当然,老伙计。随便你想玩什么。”
我冲着他那堆满了深深的内疚焦虑的死一样苍白的脸挤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你想学学怎么打真正的英式比利台球吗?”
让我大为惊讶的是,我居然看见一阵潮气涌起模糊了他清亮的灰色曱眼睛, 但这只不过一小会儿。下一瞬间,他又躲回到那个他通常用来逃避隐藏自己对世界的感受的面具后面。
“乐意之至。”他温柔地回答,挽上我的手,一起朝那间人最少的休息室走去。
我们找到了一间相对比较空寂的休息室,理由很简单因为这间休息室里的台球桌看起来不那么平整而且大半的球杆是弯的。不过眼下我们寻找的不是头等舱的娱乐设施而只不过是一些独处的时间。
我开始试着向福尔摩斯解释游戏规则,但我可以说他根本没在意。可以说我自己也同样。不管怎么样,我们开始打起了台球。
一小时后,我紧张地松了松领口,瞥了眼我的怀表。
11点55分。
我很纳闷是否我那一阵阵的头痛和过快的心跳是否就是史密斯沾染在刀片上的那种病毒所引起的症状。我抽曱出我的手帕,擦了擦我的前额,福尔摩斯停下了他的击球,马上站到了我身边,带着害怕之极的表情,把他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没有发烧,福尔摩斯。”我有点不安地说:”只是紧张,没别的。”
他使劲地咽了咽,被我推了一下,才回到球桌那里去。我强抑下我那由紧张引起的反胃,继续打球。
我们打完一局,又开始了另一局,纯粹是为了拖延时间而不是为了其他什么理由。我又看了看我的表。


  • 小叶367
  • 刀尖双舞
    13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1点15份
我开始对球局感到厌倦,他也一样,许是因为我们俩都根本没把心放在球桌上。我们绝望地放弃了球局,离开休息室,为能再次回到夜晚清凉的空气中而舒了口气。
当我们最终坐在散步甲板上一张舒适的长沙发上时, 那团盘结在我胃里的不适再次活跃起来,我不敢开口因为我害怕我的声音会暴曱露那隐藏着的我正在与之抗争以期能将其镇曱压的恐惧。
我几乎期待症状快些显现,尽管我知道它们必定会是痛苦难耐的,可我真是无法再这样等下去了。
1点35分
“华生。”
“嗯?”
“你有没有…有没有什么事想问我吗?”
在他犹豫着问出这个古怪的问题后,我回过头,看着他。
“是的, 我是说真的。我…不是个很健谈的人。”福尔摩斯说,紧张地摆曱弄着他的袖扣:”还有…好吧,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的话, 尽管开口?”
“那个,告诉我…”我犹豫地开口,然后不确定地停了下来。
“继续,老朋友。”
我转身面对他纠结萦绕的灰色双眼,深吸了口气,然后继续问道:
“告诉我,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怎么看?”
他带点悲伤地笑了笑。
“你是指,我的第一印象?
“当然还有以后的。”
“好吧,我的第一印象是尊敬,对一个经历了那些据我所了解当时发生在阿富汗的恐怖形势的男人的尊敬。”他简短地说道,那些我们的回
忆软化了他的目光。
“那么接下来呢?”
“接下来在我们搬进去之后…好吧,我想我这辈子都不曾遇到过一个如此无私,容易相处,宽容大量的家伙。”他说着,嘴角微带着笑意。
我轻声笑了起来。
“那么你可真不大了解我。”
“唔,好吧。不管怎样,为什么你总是对我那么宽容,华生?”
“这个,我亲爱的福尔摩斯,是个我认为即便是你都无法解释的秘密。”我微笑着回答。
然而他回给我的微笑消融在我第十次查看怀表的那一瞬间。
1点45分
“你觉得怎么样?”
“紧张。”
“我是说除此之外。”他不耐烦地说道,
声音里透着不安。
“害怕,除此之外没别的了。”我如实回答。除了紧张引起的反胃恶心外我什么都没觉得。史密斯用来感染我的病毒肯定是被设定为在夜晚的最后几个小时里能极其迅速生效的那种。
这想法让我不禁浑身发曱抖,福尔摩斯的脸上立刻涌现出痛苦关注的表情。
“让我们回客舱去吧,华生。”他静静说道,握住我的胳膊,温柔地把我拉了起来。
而我也的确厌倦了在一旁被曱迫倾听我们身边那些快活的人们,这看起来几乎是对我们之间那份严肃和沉重的嘲讽。
我心不在焉地好奇到底离第一个主要症状出现还要多久。


  • 小叶367
  • 刀尖双舞
    13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一回到房间,我就疲惫地倒在了床曱上,我的脑子和情绪几乎全花在了过去的四小时里我所体会过的所有感觉上。现在已经过了两点了。
在几小时内肯定会发生什么。这种等待在摧毁我们俩的神曱经。
我闭上双眼, 期待着我的不安能回曱复到起码的平静,可几分钟后,当我睁开眼睛,我震曱惊地看到福尔摩斯正坐在桌旁, 他的头深埋在臂弯里,瘦骨零恂的肩膀在不停颤曱抖。
“福尔摩斯?你还好吗?”
他猛得抬起头,可疑地眨着眼睛。
“我以为你睡着了,华生。”他声音不稳地回答。
“几乎没有。”我担忧地说,又瞥了眼我的表。
2点30分
“为什么你不试着休息一下呢,老朋友?”他温和地问:” 不管那会是什么,你都会需要你所有的力量来面对,来战斗。”
我支着手肘坐了起来。
“你真的认为我还有什么机会吗?”我问,一丝微弱的希望从我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机会总是存在的,我亲爱的华生。”他静静地回答,但他眼中的悲痛告诉我他就和我一样明白史密斯是不会给他的受曱害曱者留下曱任何机会的。
我疲惫地躺了回去,再次闭上双眼。我不想就这么错过我仅剩的清曱醒时光,可我是那么累。疲乏,这难道不就是那位水手的症状之一吗?
这个想法让我恶心,更使我的神曱经纠结成一团乱麻,我能感到我的呼吸变得急促。
“华生?”从我的头上传来一个紧张不安的声音,我睁开眼睛。
“我没事,福尔摩斯。”我说,希望我的声音听起来能让他安心。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走到开着的舷窗前注视着外面的大海,我又一次闭上眼睛。
我肯定是睡着了,因为当福尔摩斯把他冰冷的手放在我的额头来探探我的体温时,我突然醒了过来。我惊跳起来,他连忙开口。
“放松,华生。”他低声说:”你感觉怎样?”
在回答之前我揉了揉眼睛,花了一会儿才完全清曱醒过来。
“就这样。”我说:”几点了?”
“过五点了。”他悄声说着,他眼睛下的黑眼圈比以前更深了。
我坐起身来,开口道。
“五点?”我倒吸了口凉气:”这该死的东西到底还要多久才会显示点症状出来?!
“华生!”
他惊惧的表情让我控曱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坐在床曱上,疲倦地看着他。他就坐在我的床边,跨曱坐在一张椅子上,脸朝着我,下巴搁在放在椅
背的手臂上。
他看起来完全悲痛难当,我的情绪也与他的相似。我们都知道剩下来的时间不多了。
好几次他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他骄傲的本性无法让那些我心中已然明白的他的感受和他想说的话冲破那两片嘴唇的禁曱锢。我想不出任何可以减轻他的内疚的方法。他所感受到的这一切我都非常明白,因为三年曱前当我把他一个人留在莱辛巴曱赫瀑布那里后我曾感到过同样的内疚,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留在了他身边的话,我们一起可能可以打败莫里亚蒂。
5点45分
我长长地吸了口气,凝望我朋友的双眼,相顾无言,只因心中的千言万语已尽在不言中。
6点15分
我紧张地坐立不安,翻来覆去。而福尔摩斯则死死地盯着那面白墙,痛苦的眼睛死瞪着,一眨不眨。
6点55分
“见鬼,福尔摩斯,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痛苦地喊到:”这种等待要比真正的症状还更折磨人!”
他的眉头紧皱着,眼里满是悲哀。
“华生, 我…“
他的话音突然断了,因为一张刚被从我客舱的门底下塞曱进来的纸条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福尔摩斯噌得一下站了起来,朝它扑了过去,他
拉开门,前后左右把走廊扫视了一遍。
“没人。”他皱着眉头说着,回到了房间,一边贴着我在床曱上坐下,一边拆开了那张纸条。我靠了过去越过他的肩膀读那份书信。
然而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
先生们,我希望你们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就像您现在毫无疑问已经可以推断出来的那样, 福尔摩斯先生,这只是一个警告,信封里没有任何危险的东西。只是个小小的提醒:我知道你们在哪儿,我能在任何一个我选择的时间找上你们。而且根据你们漫无头绪的行为我知道你们对我的藏身之所依然一无所知。狩猎愉快,福尔摩斯先生。史密斯。
纸从福尔摩斯颤曱抖的手里坠落,飘落在地板上,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少许的血色回到了他忧虑不安的脸上。
“他-他在玩我们,华生。那个卑鄙下曱流的东西只是在嘲弄我们!”他虚弱地喘息着,看起来仿佛马上就要晕倒了一般。
当那张纸条上所要表达的真正意思慢慢渗进我惊恐过曱度的脑子时,毫无疑问我也有同样的感受。
史密斯刚刚只是玩曱弄了一把我们的脑子,长夜已尽,而我仍然还活着!


  • 小叶367
  • 刀尖双舞
    13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我继续前行直到我们走到了长廊的尽头。
“不过首先我们得去告诉勒卡兰你不但还活着,你还活得好好的。”
华生爆了声粗口:”老天!他肯定要急疯了!”
“的确…来吧,老朋友。”
勒卡兰的确快急疯了,而且显然他一夜没睡。我们在靠近船头的甲板上找到了他。他靠在一根栏杆上,眺望着大海,远处一轮红日正把天际染成一片淡淡的粉红。
他背对着我们,而我突然忍不住想要来点戏剧化的效果。
“那句奇特的老航海术语是怎么说来着,华生? 朝霞红,水手惊。看来会有场暴风雨。”
我们的水手猛地转过身,看到了我们,他圆睁的双眼在我的波沙威尔坚定可靠的身影上长时间的逗留,那身影站得笔直,一如既往地好!
勒卡兰颤曱抖着吐出一口气,把头深埋在手掌里,身曱体重重地靠在铁制栏杆上。
“感谢上帝。”他由衷地松了口气,在他浅褐色的皮肤衬托下白得吓人。
华生生气地朝我瞪了一眼,但他的演讲被水手给继承了过去。后者嘴里蹦一连串粗话,带着股有违本性的恶曱毒狠狠地盯着我。
“够无聊的啊,福尔摩斯。我还以为我看见鬼魂了呢,这对像我这样迷曱信的水手可比你这种旱鸭子意味深长地多。你给我再试试看,我会把你扔下水去!”
看着这样一个场面,华生试图抑制他的笑声…然而他没有成功。
勒卡兰把目光从我身上转开,看向华生,用他敏锐的蓝眼睛上曱上曱下曱下打量着我朋友。当他终于满意华生确实不是个鬼魂时他又叹了口气,露曱出了个微笑。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很高兴它发生了……你真的没事,医生?”
华生点了点头。
“好得不得了!”他用一种安慰且稳定的语调说道。
“那刀片只是个骗曱局。”我说:”史密斯想要困扰混淆我们。”
“呵,那他可是出色完成了。”勒卡兰说着,仍然盯着我,好像他想把我扔下船去的原因不只是由于我自己所引起的悲痛还因为那些由史密斯引起的。
我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他看起来完全有可能会这么做。
他那古怪的表情一扫而空。
“别太在意我的话,福尔摩斯,一时气话而已…我只是高兴他的威胁是假的。”
我摇了摇头,
“那可不只是虚张声势,现在他完全可以对我们任何一个人这么做,就那么容易……不过应该存在某个理由使得他没那么做。”
勒卡兰皱了皱眉:”什么理由?”
“我还不知道,但我会把它找出来的。”
候补少尉点头道:”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你可以去睡觉。”华生说到,他的眼神透露着关切:”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你只睡了三个小时。”
我点头同意:”休息一下会让你更有用。还有…为刚刚那鲁蛮的出场,我道歉。”
勒卡兰的眉毛抬得高高的。
“你在…道歉? 现在这可有什么东西是我没明白的了。”
华生哈哈大笑:”他可不经常这么做。去睡吧,勒卡兰。”
勒卡兰叹道:”你可也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听从的医学人曱士,医生…这唯一的理由只是因为你救过我的性命。离邮件远点。还有当我不在的时候可别让任何事发生在你们中的任一个人身上,要不然我就把你们俩都扔下去喝海水。”
当他走下曱台阶走向轮船的尾部时,他握了握华生的肩膀。从他居然没有跟我们争论来看,很明显他比他看起来得还要疲惫。
华生转过身看着我,他的那个要求跃然脸上。
我叹道:”华生,我太焦躁不安以至于无法坐下来思考。我的身曱体渴求着活动,我无法只让我的脑子单独运曱动。”
“那你打算做什么呢?...我可是打够了比利台球了。”
他的戏语让我不禁嘴角微扬道:”我也是,老伙计。不过这想法很不错,肯定有什么东西是我可以一边思考一边做的。有什么东西可以填补这段空闲时间直到今曱晚那该死的晚餐时间。”
“你可以去追上勒卡兰,煽曱动他跟你再来一局拳击比赛。”
就像是一根火柴被点亮一样,刷的一下立刻我脑子里跳了出来一个主意。
“华生,你真是太棒了!”
“我只是在开玩笑!福尔摩斯,那个可怜的家伙已经精疲力尽了…更别说还被你那粗心大意的戏剧手法给吓了一跳。”
“不,不是,华生。我想到了另一个运曱动,一个完美的可以同时活动脑子和身曱体的运曱动。它会给我个机会来理清我的头脑。”
“什么运曱动?”
可我已经开始大步流星地朝主楼梯的入口走去,他只能跟上我。
“来吧,老朋友。”


  • 小叶367
  • 刀尖双舞
    13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华生:
“不行。”
“喔,来吧,华生。只是一场友谊赛。”
“我宁肯跟那个讨厌的美国佬再比一场美式普尔台球!”
“这只是个练习,我亲爱的朋友。没有护面,没有外套,只是花剑。”
“我不击剑!”
福尔摩斯叹了口气,仍然固执地把武曱器的把手递给我。
“乱说,老伙计。你都已经玩过成百上千次了。你很擅长。”
我瞪了他一眼,双臂交叉,有曱意忽略他递到我鼻子底下的武曱器。
“没你那么擅长。我们有三年没玩击剑了,福尔摩斯,还有如果你忘了的话…你还绑着绷带呢!”
福尔摩斯回瞪着我,手里的武曱器垂下了点:”我体侧的伤口没事,华生,完全可以进行一点点的小训练。而且也没隔那么久…你以前可是很喜欢这个,一直不定期的比赛…”
“上一次的不定期比赛我们可是以打破了哈德森太太最好的茶壶而我得到拨火棍的一记重击而结束的!”
“看,我们这次又没在贝克街,我们在一艘正驶往印度洋的轮船的击剑场上。我高度怀疑我们能在这里搞什么破曱坏。”
在他再次递给我那只花剑时,我叹气。
“来吧,华生。”
我看着他,看见他通常神秘莫测的脸上现在正洋溢着一个近乎无忧无虑的笑容。良好的情绪雀跃在他的眼睛里。于是在我所有的反曱对外,我发现自己大笑起来,而作为他那个美丽笑容的回答,我接过他手中的剑。
可能这是他自己对昨晚那真曱实的恐惧的反应,可能这也会让我放松曱下来。虽然这样的一个运曱动当然并不适合眼下的严峻形式和围绕在我们周围的秘密。
但歇洛克•福尔摩斯难得这么高兴。当他高兴时,这种感觉是会传染的,使得人们无法不加入到这种喜悦愉快中去。
福尔摩斯往后站了站,没穿外套,他举剑致意,太阳的光辉闪耀在他那把花剑的剑锋上。我也同样举剑致意,防御地站好,完全明白接下来的比赛可不会这般有礼貌。
跟福尔摩斯的友谊赛,我们经常会无视或不理会击剑的规则。但是这并不能让比赛变得容易些,因为不管随便还是刻意,福尔摩斯可是个专曱家。
而且看起来时光并没有钝化了他的刀刃,就在他看到我准备就绪的那一刻,他上前一步,手中的剑以一种让人吃惊的速度朝我突击,迫使我不得不闪避着恰巧及时挡下他的这一击。
我大笑着再次站好,福尔摩斯微笑着,一言不发。他已经迷失在这一阵的动作中,他的思绪自曱由飞散,就像他先前断定的那样,去追查史密斯的案子。
这至少使我能跟他的水平相当。因为他的分心,我可能可以跟上他迅速的动作。
刚开始的时候,我的动作笨拙,对我朋友的动作和反应感觉非常陌生。我的手臂和双曱腿抗曱议着这不熟悉的站立姿曱势,格挡和躲避。我懒懒地跟上福尔摩斯的进攻,手忙脚乱地防守,极少能有机会组曱织进攻。
然后慢慢的,我胳膊上的酸痛消失了,我肌肉重新唤曱醒了那些几乎快要被遗忘的动作。我的眼睛开始追上并认出福尔摩斯特有的突曱刺和砍切,开始预料它们的动作,于是我开始不再只是格挡,也开始能组曱织进攻。
这是种美妙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久违的家园,我变得如此自信以至于在他的防守下,我试了一招挺危险的长刺直指他的腹部。
他挡住了,甚至还有点轻微蹲伏,就像我在几分钟前失去平衡那样。他暂时从他的冥想中回过神来,惊讶地朝我眨了眨眼。
渐渐地,我开始疲倦,开始敏锐地意识到不光是炙晒着我后背的太阳还有那些从我脸上划落的汗水。其中有一滴正好落在我的眼睛上方,
我眨了眨眼,试图把它赶走。说时迟那时快,一次出乎意料的重击已经挥舞到我的眼前, 有什么东西抵在我的腿后,我绊了一跤。我气喘吁吁地倒在木制甲板上,抬眼只见一片澄净的蓝天。
又过了回儿,我朋友的轮廓出现在我上方,挡住了那些明亮的阳光…他还在不停地微笑。我让自己被他动作而分心,而他则在故意逼我后退。
“你还好吗,老伙计?”他问,朝我伸出一只手来。
我抓曱住他的手,沉重地呼吸着。然后从甲板上捡起了我的花剑。
“你想到了对付史密斯的办法了吗?”
他摇了摇头,依旧微笑着:”我恐怕还没有,华生…这么点小小的运曱动不会是已经让你觉得累了吧?”
我咧嘴笑了笑,又拿起我的剑:”一点都不,福尔摩斯。”
他挥出一道流畅的弧线攻向我的身躯,我挡了下来,紧接着一记反击把我的剑锋突破他的防守范围直指他的胸口。
他被曱迫再次闪身挡下,我笑道:”
“才刚刚熟悉起来。”


2025-05-10 02:50:47
广告
  • 小叶367
  • 刀尖双舞
    13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Chapter 24 第二十四章快乐之源
“在轮船上有很多乐趣是人在陆地上时无法了解的。在船上,你可以虽然已年过六十却依然调曱情跳舞;如果在跳圆舞曲时苯手苯脚,你也可以把理由推脱给轮船的晃动。你不需要戴手套,而你可以不必因为喝你的白兰地加苏打而感到羞愧。”----安东尼•特洛勒普(注:1815 --1882,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著名小说家)
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
“嗯,老伙计?”
“那个婴儿已经不再尖声哭叫。你怎么又来我的客舱里完成你洗漱打扮?”
我瞥了一眼镜子里正在穿外套的华生那张顽皮的笑脸,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曱翘成一个笑容。
“这难道不是想让我走开的不算隐晦的暗示吗,华生?”我问,假装被伤到了。
“没那个必要,不过我是真心希望你至少能给我留四分之一的镜子。”他说着,挤开我来系紧他的领结。
他知道--我以为我会永远都无法说出口的这话--,我确实被昨晚发生的事情吓坏了,吓得透心凉。为此我讨厌哪怕只是让他离开我的视线一秒钟,因为我怕史密斯会再次袭曱击他。
我把他从坟墓里拉了回来,当然只是这么一说,因为毕竟他最终没有被感染上,可这本来会是那么容易发生的。那个可怕的夜晚,我一生里最可怕的夜晚,我以为我得就那么看着他死去,缓慢又痛苦。
从这一方面来说,华生真可以说是表现得再勇敢不过了,可事实上那个晚上的恐惧和害怕依然纠缠着我们。我仍然难以摆脱那可怕的潜伏曱在我心头及脑海中的念头。
华生很明显已经把过去的一切抛在了脑后,他猛得拉了下领结然后开始轻声笑了起来。
“有什么事情这么有趣,医生?”
“我仍然不能相信我居然打赢了你,福尔摩斯。”
“好吧,那…”
“我的意思是,真的,从来没有人能在击剑上打败歇洛克福尔摩斯!”
“嘿,我当时的注意力没在比赛上,华生。”我自卫道,我自己多少也稍微对这事感到有些丢脸。
那时候我正快要想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突然我的手腕扭了一下,我的剑飞到了击剑场的另一边。出现在被从沉思默想中惊醒过来的我眼前的是一对无法相信却几近欣喜过曱度的浅褐色的眼眸,正得意洋洋地望着我。
看着我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华生嘴里迸发出一阵高兴的笑声。而我的思绪则被完全打乱,使我一点都想不起来那个我刚刚马上就要想到的办法。
所以一回想起今天上午的事,就使我不禁皱眉, 尽管说实话我其实更高兴能看到他如此快乐,在那晚可怕的恶曱梦后我以为再也无法听到他欢快的笑声。
“我那时候分心了,就这样,华生。”
“嗯。”
“当然我们应该再比一场。”
“噢,不。我就想能跟别人说上次在和你比击剑的时候,我赢了。所以我是不会再比了!”
“可那不是场公平的比赛!”
“可能的确不是。但你可是那个说你不想按规矩来的家伙,记得吗?”他顽皮地反问,斜靠在墙上看着我戴上我的袖扣。
我瞪着他,而他嘴角带笑平静地回望着我,他心里一清二楚我其实一点都没为此心烦。我的自尊多少有点受伤,不过我想除了那个现在就站在我边上的人以外,应该没有任何其他一个人打败了我。所以也没什么值得烦恼的。
“我估计你要把这事儿告诉船上的每一个人吧。”在我们转身出门时,我开玩笑道。
“不,不。但是当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会把它写进去,我向你保证!”他笑着说。
我哼了声,再次对他那些渲染过曱度的浪漫主曱义冒险记批曱评了一番,而他一如既往地反曱对着。我都不知道我们到底在斗什么嘴,这个话题已经老到我们对对方的回答都了如指掌。或者从某方面来讲,这可以说更像个习惯。
“你知道吗,你该找点新东西来批曱评我,福尔摩斯。”在我们前往餐厅的路上,他沉思了片刻后说道。
“嗯?”
“除了我的小说外。你需要找个新目标来攻击我。”
“可你没有其他的坏毛病啊,我亲爱的老友。没什么是我不喜欢的。”我挺一本正经地回答。
现在轮到他来用鼻子哼声了。
“你还好吗,福尔摩斯?”
“华生,不是我说的每句话都是个讽刺!”
“好吧,那你可需要来举个警告牌,要不然哪一天我准会死于心脏曱病发作!”
我朗声大笑,那种昨晚当我意识到史密斯只是愚弄了我们一把时所体会到的轻曱松感再次充满了我的全身。这真是多么美好的感受啊,当我们能相对安全地一起走向餐厅,在那么段短短的时间里假装我们小小的世界里一切如常。


  • 小叶367
  • 刀尖双舞
    13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可这个念头里有个关键词:假装。
于是我的脑子一下子又从快乐转回到史密斯身上。不过在我的情绪低落之前,我们在路上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候补少尉,您能同乘客一起吃顿饭吗?”我问我们身前的那个人。
“啊,福尔摩斯先生。”勒卡兰回答着,在好好睡了一觉后他看起来好多了:”这是个邀请吗?”
“你最好赶快接受,勒卡兰。福尔摩斯可不是个好交际的人。可能随时会收回这个邀请。”带着声无法忽略的窃笑,华生在一旁说道。
我警告着用手肘给了他一下。
“我必须承认我对你们昨晚的故事很感兴趣。”
“那么就说定了。三个人的桌子,谢谢?”
在出色的晚餐其间,我对勒卡兰简略地说了说昨晚的经过。
“你说过今天上午你会去仔细想一想,福尔摩斯。你想到了为什么史密斯没有真的杀了你们俩的原因吗?”军官问我们。
“没有,今天上午在我快想到答曱案时,我被…其他的事…给分心了。”我回答,瞥了眼华生,而他正在那里笑得合不拢嘴:”在我重新聚曱集起注意力后,我的思绪已经消失了。”
“真可惜。”华生无曱动曱于曱衷地插话道,啜了一小口他的波尔图葡萄酒,一点都没听出他对他的做法导致我丢失了心里所做的推论而表示的一点点抱歉。
勒卡兰困惑地看向他,于是我赶紧趁华生告诉他那个故事曱前插话,老天,我还要点面子的!
“总之,勒卡兰,我实在对没有尽快让你知道那只是一场虚惊而表示抱歉。一想到这个,我得承认我有些不太讲道理。”我说着,往后靠了靠,让侍者从我边上把华生点的菜端了上去。
等那个穿着白色制曱服说着一口假法国口音的家伙走了以后,勒卡兰又问了华生几个关于案子的问题,而我靠在椅背上沉思,试着回忆起我们今天上午的那场友谊赛在华生技术娴熟地打败我之前我到底想到了些什么。
是什么?是关于史密斯,为什么他让我们活着? 什么理由…
“所以因为他分心得厉害,所以我成功把花剑从他的手里绞飞,飞出场外足足有三十英尺。”
我依稀听到华生正在对勒卡兰说。
我冷哼了声。“十五英尺。”我愤愤不平地插话道。
“三十。”
“不会超过二十!”
“就是三十。”华生用一种秘密陈述事实的语调对勒卡兰说道。
我放弃了,回到我的沉思中,心不在焉地吃着,一点都没有曱意识到我前面有什么。到底是什么特别的原因? 为什么史密斯想让我们活着?
最后我注意到我正被人颇为直接地盯着看,我听见勒卡兰低声问了华生什么东西然后他们俩一起开始窃笑起来。我摆脱了我的沉思看向他们。
他们俩一脸好笑地看着我,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桌子上的盘子都已经撤光了。
“啊。我们吃完了,是不?”
“现在这可是个出色的推理,我亲爱的朋友。怪不得你那么有名。”
对于华生的讽刺,勒卡兰从鼻子里哼笑了声,我瞪了眼他们俩,起身离开。
他们互换了个好笑的表情然后跟着我站了起来。我们又回到了甲板上。我站在栏杆附近,看着夜空。那场预见的暴风雨看起来像是被耽搁了,动曱荡不安的海上风暴正在逼近的唯一证据大概是一场强劲湿咸的海风,吹得煤气灯不断摇晃。
一个六人乐队演奏的舞曲可并不怎么有助于深度思考,于是我转身对着华生和勒卡兰说道:
“我得去找出我的思维火车到底要开向何方,先生们,所以我得去坐下来吸点烟。”
“有块回音板是不是能让你更好地思考?”
“我可不要那个在击剑场上打败我的家伙,”我曱干巴巴地回答。
华生的脸微微一红,然后笑道:
“你确定?”
“百分百肯定。你为什么不和勒卡兰一起去跳会儿舞或是干点其他什么东西?”我狡猾地建议道。
“我以前可从没跟一个医生跳过舞。”勒卡兰一板一眼地说道, 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几乎要为候补少尉那无法预料的幽默感和我朋友红得发亮的脸而大笑起来。


  • 小叶367
  • 刀尖双舞
    13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西尼太太,您想让我帮您照顾一会儿小海伦,这样您和您先生可以稍微跳会儿舞吗?”
那位太太的脸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恳求地看着她的丈夫。
“我们不能让您做这个,医生,您对我们已经太好了…”
“别客气,我爱小孩子。”我回答:”而且福尔摩斯就坐在那边的沙发上。我只是过去跟他聊会儿天,而同时你们也可以开心一下,嗯?”
“那…”
“拜托了,詹姆士?”妻子恳求着,她的双眼闪闪发光。
“您确定您不介意,医生?”
“一点也不,孩子。现在来吧,海伦。”
那位太太把孩子递给我,小宝宝注视了我一会儿,仔细端详着我的脸。然后看起来她决定我已经通曱过了检曱查,于是她呀呀地说着,往后靠过去,挥舞着一双小手试图想抓我的小曱胡子。
“太谢谢您了,华生医生。我们只跳一支舞,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的。”那位父亲说着,挽着他妻子的手臂。”
“想跳多久就跳多久。福尔摩斯和我会照顾好她的。”我回答,轻轻把小宝宝抱在怀里,微笑着看着这对新曱婚不久的夫妇走向下一支舞。
我挤过拥挤的人群,终于平平安安地来到了福尔摩斯的椅子旁, 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还在想吗?”
“是的,我现在知道是什么…老天,你从哪里把这东西给捡回来了?”
“这是海伦,福尔摩斯,不是这东西。你知道婴儿们有自己的名字。”
“他们有吗?”
“你真是太过分了。那,你抱着她,她喜欢你。”我说着,把孩子递给我朋友。
“不,不, 我受够了所有哭叫的孩子。”他急促地回答,用他的烟斗柄把我推开。
“她又没在哭。把那个烟斗拿开些,你抽的这东西能把马给熏死!”
“才不会!你的那个’桥牌’烟也好不了多少,真是谢谢您了!”
“可能吧,可我不会在一个小宝宝边上抽那东西!”
福尔摩斯看了一眼那个婴儿,后者正以一种了不起的好奇心回曱复他的目光,她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只烟斗。
她发出了一声婴儿的笑声,然后伸手去抓烟斗。
“别,你可不能玩这个,你还太小了。”福尔摩斯对着孩子说到,仿佛她是个大人。
我边冲着他那完全束手无策的样子大笑,一边轻轻地把小宝宝抱在我的臂弯里。
“勒卡兰在哪里?”福尔摩斯问。
我微笑着朝那些跳舞的人们点了点头。
“看。”
水手正喜气洋洋地拥着另一个单身女士在舞池的另一边翩翩起舞。他穿着那身制曱服帅极了,而跟他跳舞的那位姑娘看起来也非常可爱。
“啧,”
“天,福尔摩斯,你就不能偶尔像个普通人一下?”
“如果这意味着得让我自己跟随那种愚蠢的时尚的话,不,华生。”
“他看起来玩得很开心。”我略带点惆怅地说。
福尔摩斯重重地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把这个小讨厌鬼给我,去玩你的吧。但等你一旦能不太粗曱鲁地让你自己跟那一大团裙子分开后,我得跟你还有勒卡兰谈一谈。
我笑了笑,把海伦宝宝递给了他。
他有点紧张地接过她,注视着她的小曱脸蛋,然后把他的烟斗放在他身旁宝宝够不到的地上。
“可能会需要一会,福尔摩斯。我们俩可都挺受异性欢迎的,你知道。记得吗,我的专长?”
福尔摩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喔,去吧,去吧,华生!”
我照做,尽管从我脑后冒出了一种担忧的感觉,因为从我朋友的眼睛里我认出了一种熟悉的神情。
那是一种冰冷,决然的光泽,这意味着他正连接着他那张网里的各种线头。很快,我们将会与史密斯正面交锋。
----24---


  • 小叶367
  • 刀尖双舞
    13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Chapter 25 第二十五章 单锚难停
“我们不能只靠一个锚来停船, 或者是只把我们的生命寄托在一个希望上。”---爱比克泰德(古罗马斯多葛派哲学家)
华生:
事实证明想把勒卡兰从那群环绕着他的姑娘们中间拉开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不过这话反过来也同样适合我们的候补少尉。看来漂亮姑娘是他的弱点之一。
然而我最终还是成功地把他从美曱女的包围中拉开并推着他一起回到我让海伦和福尔摩斯一起呆着的地方。他仍然有些两眼失神,明显还在回味一位年轻女士留在他脸上的香吻。
我曱朝他指了指了那个唇印,他飞快地用手帕擦了擦,微微有点脸红。我了然地笑道:
“那位红褐色头发的姑娘好像对你特别感兴趣啊,老朋友。”
他大笑。
“可能是有点太过热情了…那位小曱姐非常大胆…太年轻了。为了密切注意她的行为举止,她父亲肯定忙得不可开交。你干得也不错啊,医生。关于你的话题可是一直不断出现。尤其是有位小曱姐可一直对你跟她的’殷勤一舞’念念不忘啊。”
“好吧, 在你们俩之间,你应该是能让船上每个中意的年轻小曱姐们着迷…我就不鼓励你的那位’褐发美曱人’了,勒卡兰。她已经订婚了。”
听见福尔摩斯的声音,我们猛然站住一看,只见他施施然走了过来, 还是抽着烟斗,不过看起来他觉得我们谈话的内容无聊透顶。
我曱朝他皱了皱眉。
“你把海伦怎么了?”我注意到显然他手上可没有抱着那个宝宝。
勒卡兰抬了抬眉毛。
“海伦?”
“隔壁客舱的小宝宝。”我飞快地解释到,因为福尔摩斯已经在因为这个仿佛暗示他也跟某位女士找了点乐子的说法对我怒目而视。
“啊,那个肺活量巨大的小家伙。”勒卡兰笑道。
“是的,她迷上了福尔摩斯。”
“一点也不是,她只是喜欢烟草的味道。”福尔摩斯坚决地说。
“你的烟草。”我坚持。
福尔摩斯哼了声:”她父母来把她抱走了。我们这是要把整个晚上都花在讨论婴儿身上或者你们还对我所推理的感点兴趣?”
“你想起来了?”
“那个被你在今天早上无比鲁莽地打断的想法?是的,我想起来了。”
“好极了。”勒卡兰飞快地说道,预先阻止了一场争论:”你介意跟我们一起分享一下吗?”
“嗯。”福尔摩斯心不在焉地回答,把烟斗从他的嘴里拿了出来,用它指了指甲板尽头船尾方向:”那边看起来挺安静的。”
我得同意重新再找个能安静交谈的地方是必要的,因为船上的夜生活和周围欢快热闹的气氛才刚刚开始而且会随着每分钟的过去变得越发大声热闹。
“好的。”勒卡兰说道,带头穿过晚餐后那些成群结队狂欢作乐的人群,他的制曱服和高大的身躯使他成功地挤开了一条路。
我由衷地为终能将那些喧嚣和人群远远地抛在身后而感到高兴,我把身曱体靠在栏杆上,享受着清冷的海风。勒卡兰探出身曱子看着我们下方黑曱暗的水面而福尔摩斯则站在一旁摆曱弄着他那显然再次熄灭了的烟斗。
当他终于满意地点好烟斗后,他转过身面对我们,那气势让我想起他就像是一个将军在检阅他的部曱队。
我叹了口气,用一种了然的眼神盯着他,然后他把烟斗从嘴巴里拿了出来。
“首先,勒卡兰,我想知道自从你那个不幸的水手死后又有多少人生病了?”
勒卡兰眨了眨眼睛,有些悲伤但没有对这个问题太过诧异。
“有五个人病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其他的死亡。在我最后一次看到他们时,他们看起来都病情稳定。”
福尔摩斯审慎地点了点头:”病人都是船员吗?”
“有三个是。另外两名病人分别是二等舱的一位老先生和一等舱的一位小曱姐。他们的家庭对此事还一无所知。我们成功地使他们相信这只是由于船上有只虫子在作怪。船长想把这件事给压下去…尽管随船医生对此病束手无策。”


  • 小叶367
  • 刀尖双舞
    13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福尔摩斯吸了一口烟。
“那么史密斯真正开始推进他的计划…我们必须要尽快阻止他,要不然这些发烧症状将会更进一步地散播开来。”
“我同意。”我说:”但是我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打算除掉你或是…我。在我们上一次的交锋后他已经,或者说应该是对你的能力有很好的了解。”
福尔摩斯注视着我…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毛,不只是因为他的表情,更是因为他眼中流露曱出的那种兴趣缺缺的神色,那种没精打采的样子。难道那个水手的死亡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
“你碰巧撞上了我推理的主题,华生。”他说道,语气里同样缺乏那种他探案时不同寻常的狂曱热。
“他没有杀你的理由难道是因为以前的什么事?”我迷惑不解地说:”这肯定不是什么私人恩怨。史密斯可要实际的多, 他又不是另一个莫利亚蒂。”
福尔摩斯微笑着,一丝阴影掠过他的脸,显然他对那个犯罪界的拿破仑记忆尤新。
“不,华生,从这方面来讲,你是对的。他并没有想和我进行一场智力竞赛…他可能只是想让我别挡着他的路,因为他在这里的阴曱谋是非常微妙的,而我是少数几个能揭曱穿它的人之一。”
“那么到底什么是他想从你这里得到的呢? 要不然如果他还让你活着,他可真是太傻了。”
福尔摩斯咧嘴笑了笑, 眼里闪烁着一丝得意的光芒。
“这可真是个极大的夸奖啊,华生…我都要脸红了。”
我恼曱羞曱成曱怒地叹了口气,同样用意有所指的眼神盯着他:”直说吧,福尔摩斯,快点。”
勒卡兰转身靠在我旁边的栏杆上,交叉着双臂,似乎在表示他也持同样的观点。在我们俩审视的炯炯目光下,福尔摩斯终于开始坦白:
“史密斯让我活着的原因是因为我拥有他用来保曱障他的计划成功的秘密。”
现在轮到勒卡兰皱眉了。
“但是你说过他并没有预料到你会上船,如果你是他的拼图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的话,那么肯定…”
“肯定他早就会从我这儿搞到他需要的东西,甚至在我有时间登船之前…你说的对,勒卡兰。但我坚持刚开始的时候我所说的,他并没有预料到,甚至并不希望我介入他的这个阴曱谋。但现在我就在这里,还有我所拥有的秘密信息,可以说是把他置于极端危险中。”
“那么他就不能杀了你直到他从你那里得到这个秘密信息。”我说。
“正是如此。”
“你知道他计划怎样从你那里偷取这个秘密吗?”勒卡兰问道, 关心使得他的面容严肃声音低沉。的确,为了从我朋友那里得知这个秘密,史密斯可以使用各种危险的手段。
福尔摩斯安慰地冲着候补少尉笑了笑。
“不会那么粗曱鲁残曱忍的,我向你保证。我已经推理出了他的办法,几乎可以说是挺无害的一种。现在可能已经开始了。”
“什么?”我问,为我朋友性格里那种根深蒂固的卖关子的做法而抓狂。
“圈套,敲诈,人质…我不认为会是以上几种办法之一。”
我和水手互换了个眼神,看得出他也和我一样困惑不解,于是便打算直接开口让福尔摩斯好好解释解释。
不过他在我开口之前就做了这一点。
“这艘船才是人质。你们自己, 尤其是勒卡兰,你们都是船上乘客和船员一日日生病的目击证人…这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史密斯迫使我自愿为他提曱供那个秘密。”
我感到我的心跳因为恐惧而加快,我张曱开嘴来想反曱对。
福尔摩斯再次打断了我的话。
“不,华生,我不打算屈服。他也没打算我会有这个念头。因为如果他的计划成功的话,那我就不会把这看成是一种屈服背叛而只会认为这做法拯救了这艘船。”
我皱紧了眉头:”我不明白。”
福尔摩斯犹豫了好一会儿,又深深吸了口烟,然后继续说道:
“史密斯并不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研究印度尼西亚曱热带疾病的人。还有其他人,有像他一样的业余爱好者和一些专曱业人曱士,他们对这些热带疾病的了解并不会比他少。我所拥有的这条秘密信息就是一个能瓦解他所有努力的人的名字,唯一一个已经研究出了几种针对目前这种他正在使用的病毒的可能性治疗方法的人。”
这话让我的心里翻滚着一种五味俱全的感觉,因为这不但意味着我朋友的安全得到了保曱障而且我们可能还拥有了一个可以对付史密斯和他的病毒军团的同盟军。但我也多少有些不安。福尔摩斯隐瞒了些什么东西没有告诉我。即便是现在,从他脸上不愿多说的表情,我们可以说他几乎是希望我能就这样让它过去,接受他所给出的解释。
勒卡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这么说他是希望你在船上的情况进一步恶化的时候直接联曱系那个人,然后从你发出的讯息中找出那个人的名字。”
福尔摩斯笑道:”对,就是这样。留意一下无线电曱话务员,勒卡兰。我猜他们中的一员,要么是今天晚上,要么是明天什么时候,会病倒并会有人代替他的位置。”
“那个顶上来的人将会是史密斯的帮凶。”
“正是。”
“福尔摩斯。”我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我朋友转声面对着我,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
“你说过他让你活着的原因是跟我们和他的第一个案子有关。”
“是的,我说过。”
“那么你甚至早在这次旅程开始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位专曱业人曱士的名字。…在上一个案子里你咨询过他?”
“是。”
“为什么?”
勒卡兰不安地看着我们两个,嗅到了一丝潜伏的紧张关系。
实际上的确如此。因为至今我无法忘记那该死的一天,当我走进他的房间结果却发现他像是在跟高烧垂死挣扎。
福尔摩斯现在的犹豫就是个明证, 他不自然地摆曱弄着他的烟斗,长时间地看着我,他的表情增强了我的忧虑。
“我需要他的专曱业知识…因为没有那个我将无法活着享受我对史密斯的胜利。”
他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 缓慢又令人畏惧,仿佛那些字词是被从他的嘴里一个个挖出来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隐约浮现在我的脑海深处中…我拒绝承认。
“怎么说?”我问道,想通曱过提问来逃避。
福尔摩斯叹了口气,多少有点被我的契而不舍而激怒了。
“史密斯来看我是因为他以为我被他的病毒感染了。”
“是,这我知道。”我说:”我记得,你甚至骗过了我,但…”
福尔摩斯毫无耐心地打断了我:”我没有骗任何人,华生”
现在那个可怕的念头叫嚣着在我脑子里活蹦乱跳,我不得不注意到它。我张了张嘴,可发现我的嗓子干涩,我的舌曱头是如此笨拙以至于说不出一句话来。
福尔摩斯继续说着。


  • 小叶367
  • 刀尖双舞
    13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在你去请史密斯来见我的四天前,那个特别的小象牙盒子被邮差送到了我那里,你还记得它吗?”我朋友问,他的举止冷静沉着,就像是一个老曱师在对他的学曱生解释疑难。
“是的, 当然。”我飞快地回答。
“那天我一直忙于处理另一个案子所以没有查看邮件直到晚上。我那时候正被我的另一个案子分心,除了怀疑是史密斯外我并没有多加小心,就跟你昨天晚上拆开那封信一样。”
我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可我又是那么害怕。那不可能…
福尔摩斯舔曱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继续说道:”我拆开了包装盒,掀开了那个盒子的盖子。那条弹簧就像你听到过的如同史密斯自己说的那样扎中了我。”
我试图咽下一口水,结果发现我作不到,我突然非常高兴幸亏还有根栏杆支撑着我。
福尔摩斯加快了说话的速度,好像很高兴他至少把最初最困难的部分说了出来。
“然后我意识到那盒子是谁寄来的及这意味着什么。于是我做好了准备,联曱系了那时候在伦敦的唯一另一位热带疾病专曱家。”
“爱因斯特里?”我喘息着,说出了那个当时当我相信他病入膏荒时所建议过的名字。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
“就是他,华生。那天晚上我向他说明了我的困境,他开始为我配制解毒剂可是最初的症状开始出现。”
我的朋友深深地吸了口烟,勒卡兰不安地挪来挪去,他蓝色的眼眸由于关心而变得深沉,他的注意力在我和福尔摩斯之间不停穿梭来回。
“我决定去利曱用这个好机会来引史密斯进入他自己的陷阱。那时候我颇为自信地认为自己能承受得住这疾病带来的最坏影响。所有的事情就像哈德森太太说的那样,一连两天我既没吃也没喝,持续发着高烧,而且我能感觉到自己变得相当虚弱…但是爱因斯特里一直跟我保持联曱系,并加快了解药的配制。”
这时候福尔摩斯开始注视着我,从他开始解释起不再逃避,第一次真正地对上我的目光。
“在第三天,我同意哈德森太太去找你。实际上我本是计划让爱因斯特里或哈德森太太自己去请史密斯…”
他把烟斗从他的嘴里拿了出来:”相信我,华生,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你卷入这桩卑鄙的事情,但当时机成熟时…”
我一言不发,可心却跳动地越发快了。
“那场疾病对我的影响要比我所预计的更大些。那几个小时你待在我卧室里的事情我不记得很多…那些高烧发狂的胡话也不是我假装的。”
他闭上双眼回忆着,而我只觉得双眼刺痛烧灼。这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一清二楚,那个时候我害怕地要死,深怕那古怪的高烧会给他伟大的脑子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我不让你靠近的原因的确是怕传染。现在再去回想当时的那种情况,我会诅咒我当时的状态或者我根本不应该让哈德森太太那么早就去找你。尽管…”
他撤下了他那个神秘莫测的面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异常温暖的笑容。
“…我非常高兴有你的陪伴,老朋友。”
我情不自禁地回了他一个笑容,尽管恐惧和领悟已如飓风般把我的脑子搅得一塌糊涂。
“就在你去请史密斯后不久,爱因斯特里就来了,我拒绝立刻服用解毒剂因为我知道最后的这个小时是最困难的时刻,我的表现必须经得起史密斯的审视。爱因斯特里被我的选择搞糊涂了,不过他坚持我必须服药。我只好吃了半份药好让体温降下来,同时我也同意把剩下的半份药握在手里,这样一来我可以在我表演结束后马上服药…事实上还是史密斯他自己帮我服得那半份药。”


2025-05-10 02:44:47
广告
  • 小叶367
  • 刀尖双舞
    13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那杯水!”我突然明白过来,惊得直喘气,我记起了结束时史密斯端给福尔摩斯的那杯水…带着一阵颤栗,我记起当福尔摩斯恳求时他嘶哑的声音里的坚持…近乎绝望的语调。
“正是。”福尔摩斯沉郁地说道:”我先前服用的那半份药能让我的头脑保持足够清曱醒,使我能应付史密斯的拜访。我唯一真正的表演就只在那段时间里。不过像你描述的那样我那憔悴的病容可完全是真曱实的。”
“然后他自己完成了剩下的部分。”我急促地喘息着,再次能说出话来:”我记得当我从史密斯那里回来后,你听起来更像你自己,你好像是已经有所好转了。”我回忆着我自己说过的话,清清楚楚,好像我的记事本就摊在我面前。
这一会儿,他好多了,这让我大为放心。他的脸色依然惨白,已无神曱智昏迷的症状。的确,他说话的声音很虚弱,但比他往常更显得清晰明白。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我正在慢慢好起来,尽管我没有全吃了那些药但我服用的那部分已经很好地改善了我的身曱体状况,至少在神曱智上。”
我使劲咽下堵在我嗓子里的那个结。
“为什么,看在老天的份上,你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搞出这么个精心策划的骗曱局假装一切只是场表演?”
我朋友叹气道:
“我害怕,华生,就跟在莱辛巴曱赫时一样, 那个时候我觉得有责任来保护你。因为对我来说,如果我让你相信我从未真的遇到危险,这会让你好过些。在我服用了那剂解毒剂后,这个念头就出现在我脑中,于是在你到达之前,我准备好了我所需要的东西,并编造好了我不允许你接近我的借口。”
他一口气说完这段可怕的回顾,然后陷入沉默, 我努力去理清我脑子里的那团乱麻,重新过了一遍我的回忆,把他的说法和我的回忆进行对比。
是的, 我回到他房间时他突然性的好转,要知道,最初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绝对能保证他确实是病了;他最后对那杯水的渴求…还有他试图去蒙骗史密斯的确切事实。
我以前从没这么深入地想过这些东西,但现在我开始思考,的确照他要求的,让我保持四码的距离只是为了骗过我的眼睛,这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毕竟他居然能在那么近的距离里骗过史密斯这个此类疾病里的专曱家大师。
这个解释符合所有的描述并弥补了那些从多年曱前福尔摩斯的解释以来一直不断烦恼着我的小疑点。这就是事实,我能感觉到,而在意识到这点后,它让我毛骨竦然。
那么福尔摩斯不只是史密斯最近的受曱害曱者,甚至在很久以前他就是了。可如同跟在莱辛巴曱赫一样,他觉得欺曱骗我才是最好的做法。
愤怒取代了忧虑,我能感到我的脸阴沉了下来…这个旧闻新说加上过去几日的恐惧已经多到几乎无法忍受。可是,可是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我明白很多我的读者对我总是能那么容易原谅我朋友对我的欺曱骗而感到非常惊奇...尤其是即便他让我一连三年都蒙在鼓里,一直相信他已经死了。
我想说在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否认我确实受到了伤害,愤怒难抑,就像其他所有人一样。但是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在这漫漫人生中有远比骄傲更重要的东西,它的名字叫友谊。对我来说福尔摩斯已与我足够亲近,亲近到,比起其他人,我能更轻易地原谅他。 (PS)
所以一如我在巴斯克维尔的那座小石山上所做的那样,我咽下了对他的欺曱骗的愤怒,仰起头带着个小小的微笑,迎上他焦虑的目光。
“我就知道我喜欢曱爱因斯特里。”我说道,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一脸吃惊的傻样。
与此同时站在我边上的勒卡兰松了口气。
“感谢上帝这些头脑冷静的英国人。有那么一会儿,只要看看你眉间额上的乌云我以为我得制止一场斗殴了,医生。”
福尔摩斯明显地放松了下来,在我呵呵的笑声中,最后一丝紧张的状态也随着水手这些打趣的话语而烟消云散。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福尔摩斯?”我问。
侦探又把他的烟斗塞回到了嘴巴里,他居然放松到根本都没有曱意识到烟斗已经熄灭了。
“鉴于寻找史密斯的行动已经失败,那么我们就像我们以前做过的那样,给他设个圈套。明天上午我会给爱因斯特尔发份电报,然后就只用等着史密斯自投罗网。”
“福尔摩斯!”我反曱对道,然而他接下来的话成功地让我闭上了嘴。
“你能想到其他找到他的办法吗,华生?”
我叹了口气,那个水手的死亡和船上其他人员的命运沉重地压在我的肩膀上。
福尔摩斯把这当成了同意。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得加倍提高我们的警惕。还有你,勒卡兰,必须留意一下生病人数。”
勒卡兰点了点头,他明亮的蓝色曱眼睛看起来变得有些晦暗,严肃,缺乏平常的幽默。
“一切听你的,福尔摩斯先生。我站在你这边。”
福尔摩斯微笑着,点点头表示了他的谢意。
“我也是。”我轻轻说道。
我朋友那双焦虑不安的灰色曱眼睛转过来看着我的双眼,眼底深处那股刺眼的焦虑软化消散成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知道。”


登录百度账号

扫二维码下载贴吧客户端

下载贴吧APP
看高清直播、视频!
  • 贴吧页面意见反馈
  • 违规贴吧举报反馈通道
  • 贴吧违规信息处理公示
  • 首页 上一页 3 4 5 6 7 8 下一页 尾页
  • 122回复贴,共9页
  • ,跳到 页  
<<返回神探夏洛克吧
分享到:
©2025 Baidu贴吧协议|隐私政策|吧主制度|意见反馈|网络谣言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