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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超自然、奇能异术、北方狼族,南方吸血鬼,游走女巫,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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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02-03 19:45回复
    第一章 鬼城墓盗
      中国北方,太行山脉。数十年前。
      “永安。”一个身着中山装的男人,临崖而立,俯瞰整个死气沉沉的山城小镇:“到底死了多少人?”
      随从里,一个黑色便装的年轻胖子弯下腰,畏畏缩缩:“报告司令,这类邪物虽有人形,却迅如鬼魅,牙尖爪利,刀枪难入。驻军伤亡惨重……”
      “我问你,死了多少人。”
      “是。”胖子一个立正,冷汗上额:“据政府文书粗略统计……算上从外地请来的茅山道士,阴阳师,猎鬼人……总共,四百六十三人。”
      中山装缓缓回过头来。面容儒雅中正,眉清目秀,却不怒自威。“实际呢?”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敢接话。
      半晌,一个军官,胳膊上缠着绷带,脸上几道血印子深至露骨,小声回道:“沿途尸横遍野,房屋全空,乡亲们都已外逃。西区将士……只有我一人生还。”
      荒唐!我泱泱中华……
      冷风将中山装剩下的话语,卷入迷蒙上空,久久盘旋。
      城内燕南街。雾气缭绕,如恶灵泼墨。天地间隐隐一片魂哭狼嚎。
      “快,此地不宜久留!”
      一老一少跌跌撞撞,冲进视野。两人皆干练打扮,胸前有穿山甲爪子制作的摸金符,身上带着驱鬼辟邪的招牌物事。
      “师父,那些到底啥怪玩意!?咋都没个粽子样儿!”少的把写着“天地神人鬼”的旗幡随手扔掉,脸上怖色未褪,一边跑一边问。
      “老子又不是跳大神的,上哪儿知道切!本打算跟着混进墓穴,大倒一把,换些银元给你娶媳妇顺便整点高粱酒喝。谁知这地界儿看起来山明水秀,竟出了这等凶物怪煞。唉,愣子你看,当兵的都跑光啦,受苦的永远是老百姓。天可怜见,祖师爷显灵,亏咱途中当误,来得晚,不然跟他们一样被撕的血肉——”


    2楼2014-02-03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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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2 06:3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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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媳妇儿的事,这个叫愣子的小伙一脸羞赧,不由得心里暖暖,想起了隔壁村跟自己约好的姑娘秀儿。不再回师傅话,只顾迎着大雾往前跑。
        跑着跑着,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就一个人的脚步声,
        愣子站在白茫茫的空地上,师傅啥时候不见了?
        不远处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眯着眼一步步蹭上去,穿过白雾,愣子看见了师父。倒在血泊中的师父,身上趴着一个,后背看起来像是人,但前端牙口像巨狼的生物。
        它在一口一口吞吃师父的血肉?愣子大脑嗡的一下子懵了,脑海里闪过秀儿微笑时嘴角小酒窝,大叫了声,抄起旁边的石块就扑了上去。
        力量悬殊,愣子很快被甩出去,按到地上,爪入皮肉刺得生疼。那个怪东西低吼着凑过来的嘴脸,是愣子一生的恐怖记忆。
        秀儿啊,愣子当时瞪大眼睛,在心里轻轻呼喊。
        要死了吗?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死在爱的人怀中,死于这恐怖的怪物嘴下。
        “愣子!”
        一声大吼,把愣子从等待死亡的休克中惊醒。还能是谁?已经血肉模糊没有人样儿的师父,回光返照般挣扎起来,用捆尸绳麻利把自己和这鬼东西绑在了一起。
        “快跑!”
        那怪物为摆脱捆绑开始拼命摇动身躯,愣子挣脱出来,还想上前,师父半截血淋淋的胳膊,被生生扯下来。从眼前飞过。
        “想想秀儿,你快跑!”这是师傅的遗愿。
        转过身一个踉跄,愣子的眼泪就滚了出来。嗯嗯,师父。我要活,活着。
        就这样一直跑,两腿沉的像灌满了铅块。眼见已出了山区,极目远望,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出逃百姓。愣子心里稍稍安稳。可一想到师傅那个血肉模糊的样子,心里难受,不觉眼泪扑簌直落。
        就这样边哭边走,又缓缓行了两三里地。走上一个小土坡时,有个小女娃,趴在她娘尸体上哭。上前一看,伤口触目惊心,被咬的厉害,能坚持走到这儿实属不易。同样失去亲人,愣子心里一紧,蹲下对小女娃说:“妞儿,别哭了,你娘身子都凉了。”
        小女娃肩膀抽动,哭的梨花带雨:我不是哭我娘死,我认识的人都被咬死了,剩下的人,我都不认识了。
        一句话,让愣子百感交集,想起自己同样的身世,鼻子一酸:“妞儿,喊我一声愣子哥,咱俩就算认识了。”小女娃仰起脸,喊了一声“愣子哥”。愣子拉起小姑娘的手,往土坡下走去。漫山遍野,开满了血红的杜鹃花。
        数十年后,这个小姑娘成了我奶奶。
        小时候,常常听奶奶讲那些鬼怪往事听到入神,我会瞪着眼睛,将信将疑:“这都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愣子后来怎样了?和谁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没有?
        他会不会就是我爷爷啊。那秀儿呢,又上哪去了?
        奶奶总是眯起眼睛,昏黄的灯光下穿针引线,笑着陷入回忆。却从没把故事讲完。
        没有讲完的故事,最让人牵挂。
        无论什么场合,我都很少提及我的家族。不单是因为觉得彼此间亲情缺失,而且发生的一些事情,无法理喻,甚至,称得上是怪异。


      3楼2014-02-03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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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不仅我没见过爷爷,就连我爸,对他父亲的印象都很模糊。据说只有一张泛黄的的黑白相片。上面是一个不太高兴的年轻人,就像现在的我。可这照片除了大伯,连我爸跟三叔都没见过。奶奶偶尔会提到,我爸这一辈儿,三叔最像爷爷。可惜三叔前半生疯疯癫癫。
          而第三代里,我最像。
          奶奶总共育有三儿一女。大伯因为少时多动,仗着好体格,常常打架,被送去从军,九十年代死于一场不能说的冲突,我三叔就是那时候疯掉的。最严重的时候,被锁在地下室里,吃饭都带着铁链。
          我爸排行第二,没什么可说的,平凡而又伟大,像每一个父亲。姑姑最小,因为一直不满奶奶对待自己三哥的方式,又拗不过,就拼命读书,出国留学,跟一个德国人结了婚。原本住在澳大利亚。前两年洋姑父出车祸,没了,这才带着一对混血小萝莉回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却总有一种感觉,爷爷虽然不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了,但他还没死。会这样想,可能是因为他消失的太干净了,没有一丝痕迹。
          接下来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我慢慢长大。
          从小阿Q到青年屌丝,从精神胜利到自我矮化。房子、父母、猫和一切,都变老了,中产阶级消失,社会上升渠道堵塞,对人生失去热情。各种能力全面下降,对旧精神体系完全漠视——你的那套,我根本不感兴趣。社会老龄化,大叔越来越多,我既不时髦,也不落伍,有过恋人,也曾失去,还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成熟,还是依然孩子气。明明知道该找个稳定的工作、感情也该定下来了,却还是犹豫不决,是重新开始,还是继续站在起点上。
          而我那个沉默了前半生,疯了半辈子的三叔,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崛起的。
          这时候永安早已改名为恒州,靠山吃水(简称,你懂得),借着人杰地灵的天然优势,发展成我大中华四大玉石雕刻基地之一。没别的,只要你肯埋头苦干,三五年就能车房全齐,娶上个不错的媳妇儿。
          小时候我是很怕三叔的,因为见过他在地下室发疯。拿头撞墙,咬我爸,挠奶奶,学狼叫,面目狰狞,六亲不认,等等。
          一次偶然经历,让我稍稍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那天跟小伙伴一起在奶奶家门前的大榕树下玩沙子,因为三叔会不会吃人的问题,我们发生了争执。
          三叔毕竟是我家三叔,我爸的亲弟弟。推推搡搡拉拉扯扯中,那个平时比较娘娘腔但跟我玩的不错,绰号为“美人”的死党,一不小心,肘子撞上了我的脸。本来就血热,加上夏天高温,顿时双管儿齐下,血跟自来水一样哗哗往下流。
          旁边小孩都呆了。据他(她)们回忆,有生之年,从没见过这么雄伟壮观的流鼻血。
          我只顾着向前倾身,不让血流到刚换不久的新衣服上。都忘了哭。心想尼玛完了,我这是要死的节奏吗。
          接着,我就飞了起来。
          我不知道三叔是怎么跑出来的。我是被他有力的胳膊夹着,一路飚回家的,那速度简直比风还快。对一个孩子来说。
          水龙头前,我冲洗了下。三叔抬起我的下巴,让我仰脸。几个指头又按住我额头。一言不发。
          我心跳的厉害,斜眼看三叔。好端端一人儿,虽然胡子拉碴,但目光清澈有神,没半点不正常的样子。
          “叔。”我想动,但又被他按住。
          “干吗。”
          “你……不会突然咬我吧?”


        4楼2014-02-03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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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爷爷到底是谁
          作者:斯道杨 发布时间:2012-08-29 09:17 字数:3034 浏览:2405人
            说不准。三叔抬头望望天,又看看我。笑了。
            我瞪着他,提防被咬。
            你怕?
            怕,我爸你都咬。
            三叔嘴角一动,欲言又止,捏起挂在我脖子上的家传玉坠,打量半晌,喃喃自语:“本能
          的事,很难说。”
            我觉得我该说点什么,安慰他。因为三叔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支吾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不过打那以后,我有意无意间,总想证明三叔是正常人,可以过正常生活。可是没多久,
          他又发作了,连奶奶都不认识。我只好对此持保留意见。
            经过多年半圈养生活,三叔已经温和许多。上次追着人家屁股咬,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但从混沌状态到正常人,却几乎是一夜之间的转变。
            谁也不知道,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个夏天,暑假。清晨,奶奶让我把早饭给三叔送过去。
            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
            我小心翼翼进了地下室,刚把一盘热腾腾的煎油饼放到三叔面前,就觉得哪里不对。
            叫你奶奶来,三叔闭上眼说。
            到底是哪里不对?
            快出地下室的时候,我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三叔原本正盯着我,随即转头。这一看不
          要紧,直叫我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
            三叔一只眼睛变异了!瞳孔跟我胸前的玉佩一样,墨绿墨绿的!
            我胆颤心惊的跑到外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又急,脱口大叫:奶奶,奶奶,我三叔
          变,变了!你快过去……
            老太太还在厨房煎油饼儿,闻声出来,一怔,扔掉铲子挪着小步就往地下室跑。我也想跟
          着进去,奶奶却放下隔板,把我拦在了外面。
            一开始是轻声谈话,接着声音越来越大。两个人吵了起来。在我们家,因为奶奶劳苦功高
          ,女性会得到更多尊重。显然三叔急了。
            我听得断断续续,似懂非懂,好像提到了爷爷,大伯的死,选择,自由,血统,什么我也
          可以像二哥一样……生活,十年,不归路,
            安静了一会。三叔跟奶奶都哭了。
            靠着入口的我,虽然根本不明白正在发生什么,委屈却像天塌下来一样铺天盖地,鼻子一
          酸,我突然也跟着哭了起来。
            就像十年后,我在三叔葬礼上,并没有真的多难过,却莫名其妙跟着亲人哭起来一样。
            这件事之后,三叔像变了一个人。奶奶也不再绑他,只跟邻里乡亲说,她家小三病治好了


          5楼2014-02-03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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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有一天,替人搬货的时候,在潘家园结识了正秘密招人手、准备大干一场的我爷爷。
              “我爷爷到底是谁!?”三叔讲到这里时,我记得自己急切兴奋的插话。
              “你爷爷,就是后来,跟绿林的响马,上海的帮派,并称“北上三杰”的盗墓团大首领。
            一个土夫子,能做到这种程度。你可以想象,他活着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作为盗墓团的二把手,愣子如愿以偿,娶到了秀儿。又过两年,把奶奶嫁给最好的朋友。
            与此同时,秀生了个大胖儿子。愣子决定金盆洗手,便告别爷爷奶奶,带着妻小,去了南方。
            开始还有书信,经过一场灾乱,彻底失去了联系。
              爷爷出事儿那年,我姑姑在奶奶肚子里才三个月。爷爷喜欢小孩,因为前面三个男娃,尤
            其喜欢女娃,可没成想,到头来没看到小女儿出生。
              奶奶带着三个孩子逃回了已经重建的永安,也就是现在的恒州。
              我问三叔,爷爷出的什么事?三叔目光闪躲,言辞含糊:官方说,是给新中国抹黑的事。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8楼2014-02-03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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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美人如玉
                印象中美人从一搬来,就挺爱跟我一块玩儿,跟着我到处乱跑,惹是生非。但鼻血事件之
              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没再理过他。每次美人跑到奶奶家门口,问,道道,你玩儿不玩?
                就算没做作业,想出去玩了,我也大喊一声:不玩!
                我小时候,脾气可大了。
                然后美人就各种讨好,零食啊,小人书啊,甚至冒被皮带吊起来打个半死的风险,偷他爸
              的酒。他觉得那是好东西。而我一口气没顺,就一直爱理不理的。
                直到有一天体育课。因为我跟美人是前后桌,我们两个分到一组收球。快下课的时候,大
              家赶着集合,我俩各执网兜一角,边走边捡球。
                你还不高兴呀?美人拿眼瞄我,幽幽说,小气鬼,都好几周了。
                我被太阳晒的懒洋洋的,只觉了无生趣,还是不肯回应。其实心里明白,美人不是故意的
              ,也早就不生气了。但是,那看上去有足足一脸盆血啊!
                这时候,有个同学把球抛过来,说接着!我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迎着飞起狠狠一脚,那
              球窜过正跟一个女老师谈笑风生的教导主任的半秃头顶,连碎了两块办公室玻璃。
                混蛋!
                整个操场都安静了,教导主任顶着发红的头皮,踏着大步冲我们这儿奔:谁干的!
                我当时真吓尿了。因为挨过这孙子踢。那双皮鞋是不少捣乱分子屁股的噩梦。事已至此,
              装作没看见吧。我刚一扭头,说曹操,那双皮鞋就出现在了视野里。
                啧,又是你。教导主任的指头都快把我额头戳出洞了:又皮痒了是吧?
                完蛋。希望孙子下脚轻点。还要赔玻璃,回去八成要挨骂。我缩着肩,哆嗦着眼皮想。
                “是我干的。”这时候旁边一个微弱但坚定的声音响起:“主任,是我不小心踢过去的。

                许多年后,有个小姑娘问我,如果有时光机,你最希望做哪三件事。我的回答里,第一件
              就是:回到踢中教导主任那天下午。承认那是我干的。可能会挨几脚。就算会挨十脚,一百脚
              ,我也要承认是我干的。
                我为死党的袒护感到惊诧,同时担忧,因为美人不像我,有个好体格——虽然容易莫名其
              妙流鼻血。可美人看起来细皮嫩肉,弱不禁风。我没办法想象皮鞋踹到他身上的样子。
                但是这个猥琐的中年男人没有动死党一根手指头,空气凝滞了半晌,教秃说,你,跟我到
              办公室。
                我记得很清楚,整个课间结束,美人一直没出现。语文课上到一半,隔着窗户,我看到他
              跑到在水池边,一直吐一直吐。
                趁语文老师抄板书,本来就在后排,我从课堂溜出去。学大人的样子拍死党的背:你怎么
              了?
                没事。有点恶心。
                教秃打你了?
                没有。
                让你赔玻璃?
                没有。
                那你怎么哭了?
                没有。
                眼圈都红了。
                你别碰我,
                额……
                我让你别碰我!
                那是美人第一次对我发火,还推了我一下。我当时虽然不太懂,慢慢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那时已经晚了。在这以后,教导主任经常找借口把美人叫走。死党平日里的表情越来越
              阴郁,可是物质相对丰富起来。
                们一起长大,彼此间心无旁骛,却又各有秘密。
                美人有他不为人知的世界,我有自己喜欢的姑娘。


              11楼2014-02-03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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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若木鸡。
                  有整整半分钟,我一动不动,眼睛都没眨。直到初恋女友送的生日礼物——摔在地上的破
                旧诺基亚5800,催命一样又突然震动着响起来。
                  显示是,永安三叔。刚挂断的号儿,又自己打了过来。
                  我的心情非常复杂,非常复杂。担心,又怕。牵挂小猫儿安危,她还是个孩子。又对未知
                ,充满深深的恐惧。
                  那天晚上,月亮很圆很大,我做了一连串噩梦。见到了东山上迎风而立的中山装,一直不
                具名的永安怪物,甚至梦到了父亲白天刚刚提到的秘密仓库。密闭的空间里,黑暗浓重,只有
                一双眼睛,不动声色的盯着我。绿幽幽的。还有一张脸,若隐若现,我不知道是谁的。
                  积压了多年的恐怖元素,一下子被那叫声启发了。
                  按下接通键,传来的,却是三叔的声音。
                  你找我?三叔说。声音听起来疲惫,阴沉,暗哑。
                  我一怔,潜意识里,打过来的该是受惊的小猫,这下完全出乎意料:三叔?不是在医院吗

                  噢。对面的人,明显迟疑了一下,说是啊,刚回来。
                  那个,小猫儿……没事吧?刚才什么东西在叫?我都吓一跳。我不再称呼“他”为三叔,
                因为感觉对面儿,完全是个陌生人。
                  这个有三叔声音的人沉吟半晌,说,既然这样,那先忙你的事吧,再议。
                  挂掉电话,我出了一身冷汗。猫会发出那样野性绵长的低吼?在学校住的时候,一到交配
                的季节,常常会听到发春的小猫,深夜啼叫。像婴孩儿的哭声,听得心里发毛,有点惊悚,但
                跟这个明显不是一个路子。
                  担心跟恐惧两种情绪,依旧缠绕。
                  可又不能再做什么,在这表面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情况下。
                  那是个漫长的夜晚,从一连串噩梦中惊醒后,我跑到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我被前所未有的不安包裹,神使鬼差,又犯了次贱。一厢情愿的拨了那个不再属于我的女
                孩的电话。她会接的可能性,跟往常一样,不大,我想。
                  秦皇岛的夜,一定像往常一样安宁:海潮的清香,遥远的汽笛,女孩肌体的感触,洗发香
                波的气味,缥缈的憧憬,以及夏日的梦境。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我已习惯,哀而不伤,只感到鼻子凉飕飕,摸一下再看,指背上全是血。于是跑到洗脸台
                前,冲了半天。再抬起头,借着窗外透过来的月光,我看到镜子里,站着个面色惨白的年轻人

                  我弯着腰,他站着。雕塑般一动不动,注视狼狈止鼻血的斯道杨。
                  这个年轻人的左瞳,跟曾经变异的三叔一样,墨绿墨绿的。漆黑安静的房间里,他突然狞
                笑,一张小嘴扩裂成血盆大口,发出跟小猫电话里一模一样的尖锐嘶叫。
                  滚NMLGBD!我大骇,像幼年睡梦中踢醒父亲一样,四肢乱甩。颤颤兢兢,哆哆嗦嗦。终于
                睁开双眼。看到了幽暗未明的天花板。
                  这是那晚,天亮前我最后一个噩梦。
                  却是现实人生里,恶梦的开始。三天后,我收到爸妈在恒州出事的消息。
                  当时,我到外面吃晚饭,刚点了个蒜苔腊肉盖饭,正想要瓶啤酒。三叔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呆了半晌,我把二十块钱扔桌子上,出门拦车,连夜赶回了恒州医院。
                  生平头一次,我那么恨新闻。恨所有报道轿车落水,一伤一失踪的新闻。好像不报道,这
                件事就可能不会发生。
                  “22日晚十时左右,一辆轿车行至永安大桥时,失控冲破护栏,落入水库。车上一对夫妇
                ,女子送医院抢救,已脱离生命危险。男子下落不明,目前正是活水期,搜救队员表示,生还
                希望渺茫,但仍在努力搜寻中。”
                  上面没说,这官方指定的所谓搜救队,开口就是一万二。一天。
                  事发当晚,也就是爸爸说三叔有问题,让我离他远点的第二天。三叔请二哥到奶奶家小聚
                ,热闹热闹。姑姑本来就住那,我妈学校正好放假,跟着来了。
                  结果,回家路上,出了这样的事儿。
                  我哪见过这种阵势,早慌了神,回来就一直守在医院。老妈醒过来,看见我,第一句就问
                :哎小斯道,你怎么还不去上学?
                  妈,当时,我心就凉了。医生说,这是轻微脑震荡,选择性失忆。可能精神也会出问题,
                给你开点药物。没事多陪陪她。
                  而我老爸,被“生还希望渺茫,但一直在努力搜寻中”这些字,给盖棺定论了。


                14楼2014-02-03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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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2 06:2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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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东山别墅
                    我请假陪了老妈一阵子。每次妈妈问,你爸呢,我就说,不是出差去了吗。过两天就回来
                  。久而久之,我自己都快信了。还好,她只是对老爸的事迷糊,其他基本正常。
                    每次水库出事,顺带又捞出别的尸体,我都得偷偷去看看,是不是爸爸。这种滋味,不是
                  一般人能体会的。
                    三叔在这件事儿上,出了很大的力,半个多月的搜寻,基本靠他主持。我无以言谢,陪他
                  喝了几场酒。高了的三叔给扯了高了的小侄子扯了些离开恒州那几年发生的事儿,天地人神鬼
                  ,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我又长了点见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对他存有了几分怀疑。
                    爸爸的厂子和店,不少都是有多年私交的老伙计,他在的时候,都不怎么干涉。所以还能
                  正常维持,但我必须开始学着干这个了,没事的时候,就几个店轮着跑。哪怕帮着看看门。
                    玉娘去世的时候,老妈也在场,看着三叔嚎啕大哭,老妈的眼神,却越来越怪。
                    弄完冥衣,放遗体的冰柜什么的,回到家,我一边把衬衣松几个扣,一边跟老妈讲杜撰的
                  笑话。却一直没得到回应。半天,我听到一个异常冷静的声音:
                    我问你,小斯道,你爸,是不是好几个月前就没了?
                    我看着当年被老爸靠一本超难古文翻译死皮赖脸勾搭来的校花老妈,心里七上八下:我爸
                  ……我爸不是出差……
                    别哄你老妈!
                    我心里一哆嗦,都想起来了?说还是不说。
                    正为难着,我看到老妈已经开始翻箱倒柜收拾行李了。妈,你干嘛去?
                    出趟远门儿,见一个人。老妈英姿飒爽的说。顿时有种,“她是花木兰?”的错觉。
                    额,见谁?有什么不能跟儿子说的。是不是亲生的,我嘀咕。
                    你是我拿五圌毛钱在杂货店买的。老妈提起包,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突然抱了我一下。这
                  么大了,有点不习惯。但真的很温暖。
                    我走了。老妈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妈妈爸爸都不在的时候,小心你三叔,儿子。”
                    大概又过了几个月,我才发现,我妈是个骗子。她一直没回来。但一直保持联络,却从不
                  透漏自己的行踪。
                    我就在几个店里混,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风情,没事还继续写写专栏,倒也自在。快毕业
                  的时候,我到了离学校比较近的燕郊店,准备在那儿度过最后的学生时期。
                    一天社区运营联系到我,说她们的门户网站赞助了个电视情感交流节目,你作为比较热的
                  情感达人呢,可以上去做一期嘉宾,顺便宣传宣传。我当时吓坏了,因为有看过天涯舞文版起
                  家的慕容雪村在湖南卫视主持节目。觉得混论坛还能上电视出风头,真好。当然,他那时已经
                  出了好几本书,变成了公知。
                    我也出过书,不过觉得一点都好玩。
                    但上电视出风头这种事,作为一个介于正太和大叔之间的年轻男子,我动心了。就在这时
                  候,我又接到了我妈圌的指令电话:
                    密切关注你三叔动静,随时汇报就这几天。
                    我说您老人家累不累,躲猫猫玩多久了?再说我在燕郊,三叔在恒州,没空。
                    对面安静了一会,换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如果收到你三叔去世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圌
                  妈妈。


                  15楼2014-02-03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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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疑惑不解,扑棱一声轻响。被山风吹的猎猎作响的阳台窗帘上,一个巨大黑影凭空一闪
                    而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不是眼花。
                      什么东西!?我心中一凛,想上前看个究竟,又不敢轻易迈步。别说恒州,整个中国都不
                    可能有这么大的飞禽。小虎牙妹妹天真烂漫,也决不至于随便撒谎。难不成,山间别墅,真有
                    什么人装神弄鬼,抑或,有什么鬼神作祟?
                      好奇心督促我上去看个究竟,说不定会发现什么新物种,理智提醒我:好奇,害死猫。
                      在原地呆立了三分钟,我决定说服自己:是你眼花了,今晚不会再出意外。
                      这个自欺欺人的家伙故作镇定的伸个懒腰,上了床,惬意的长出口气,决定一觉睡到天亮

                      可是,我一直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雪白的天花板上,四个大字,鲜血醒目淋漓:危险,离开。


                    19楼2014-02-03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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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章,明天继续哈


                      22楼2014-02-03 20:03
                      收起回复
                        亲爱的们、今天串门回不去家了、明天更吧、
                        看好了的朋友、去磨铁看吧、
                        书名叫、超自然笔记
                        但是我还是会持续更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14-02-04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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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住房门,只听到里面,有两个声音正在说话。
                            其中,奶奶一直在小声哀求什么,另外响起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有点莫名熟悉,说什么,妇人之仁!那畜生怎样了老二,又摆下什么玉大阵血祭祖灵,如果不除,明晚月出,不仅你们全没命。届时永安,乃至整个什么,将再陷万劫不复,云云。
                            我好奇心又起,这他妈是谁呀?说话这屌。
                            隔着窄窄的门缝,只能看见一个带着黑手套的侧影,我不由得越凑越近,想看个清楚明白。
                            进来吧,那个声音说,不用去叫你了。
                            额,尴尬,被发现了。我踌躇片刻,还是壮着胆推门而入,奶奶见孙子进来,忙掉头,悄悄抹泪。
                            怎么了奶奶,我赶紧过去,借机又打量了一眼黑手套,我觉着,这货至少也得是个中年人吧?竟然是个年轻人!精瘦干练长身,没半点皱纹,但又有一种深不可测,说不出年龄的沧桑感。
                            这位是?我问。
                            是你奶奶的朋友,他自己说,边上下打量我。
                            奶奶望了黑手套一眼,又看看我,只点点头。
                            近距离认真听了黑手套说话,我心里一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突然问道:我妈呢?
                            你妈和……你这小子,黑手套好像察觉到我根本没把握,只是在诈他——但没打算瞒我,接着说:你妈和你爸爸在一起。
                            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我的软肋,本来是我在安慰奶奶。现在换作我被安慰了。
                            你刚说什么……我爸他,没死?
                            黑手套嘴角微扬,事实上你们家的男人,没有哪一个会被轻易杀死。只能被困。
                            我疑惑了,也包括我?可大伯,还有三叔,算怎么回事。
                            念及三叔,我猛然想起刚才那一幕,就对奶奶和黑手套说出了自己的所见。一个恐怖的怪东西,从我窗口跑向了三叔灵堂。不知道,究竟是谁,是不是三叔……
                            糟糕!黑手套眉心一皱:你不早说。


                          26楼2014-02-05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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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闷响,临近身,这东西被踹出去足足有五六米远。像被夹到的老鼠一样,吱吱儿叫起来。打了个滚,起来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吼叫,人猿泰山一样手足撑地,在地上围着我们绕来绕去。却不再攻击。
                              这要是战场,黑手套转头,对我说:你已经死过一次了。虽然看起来,他甚至还不如我人高马大,但这一脚的力道,着实惊人,听着都蛋疼。
                              上面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来了,从一侧直冲黑手套扑来,我支支吾吾,拉拉扯扯,小,小心,来了!
                              没想到黑手套把我一推,自己往后退:这回你上,也该练练了。
                              练你大爷,我心里一凛,你这不是坑吗,我这还没认你当爷呢,你就把我当孙子耍。
                              说时迟,那时非常快。这只血狗子比刚才的要小一号,按说我这曾经撑起半个球队的小前锋体格,比这玩意高了快一头,也不虚它呀。第一次攻击,我闪了过去,它一个回转,又扑过来。我跟血狗子扭打到了一块。半天一点上风也没占到,脸上,身上倒被划了好几道血印子。这皮包骨的小胳膊小腿,好像有无穷的力量,那张呲着尖牙的血口,随时都会咬过来。
                              你他妈长的也不好看。我心想,但得承认,这些尸鬼还是有六分人样儿的。主要是那道长长的血痕,尖牙,惨白皮肤,兽化瞳孔,以及类似野生动物的举止,让他们异于常人。
                              知道为甚么,你连这样的瘦猴儿都摆不平?黑手套在一旁弯着腰观战还不够,又做起了指导教学:因为它想撕你的肉,喝你的血。你只想自卫。
                              正说着,我余光瞥见另外一只搞起了突袭,小心,你背后!我冲黑手套大叫,本来死命按着那只挣扎不停的血狗子,一走神,被它翻了身。
                              我歪着头,都没看清怎么回事,撞过来的那只大血狗子着被黑手套掐住脖颈,呜呜叫着,离开了地面。
                              身上这只尸鬼,仰天一声怪叫,锐齿毕现,突然俯身,直接往我脖子上的大动脉咬去。
                              这时大脑一片空白,没有想父母,没有想曾经心爱的姑娘,没有想自己死的样子。偏偏闪过十年前,三叔说过的几个字眼:
                              血统,自由,本能。
                              我眼睁睁看着尸鬼长啸着趴下来,我看到它惨白的表皮上每个细密的毛孔,我看到它连接血痕的诡异眼珠子,我感觉到它的尖牙缓缓挑破皮肤,刺入血肉。
                              我听到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异常清晰。
                              好像从噩梦中惊醒,我大叫一声,双手紧紧控制住血狗子的头。求生的本能促使我来不及多想,狠狠一口,反咬了上去,死死的。哀嚎声中,互相撕扯。直到失去意识。
                              睁开眼的时候,月亮已经出来了。
                              我猛的从大石头上坐起,浑身困乏酸痛,清风徐徐,山间别墅的灯火,看上去竟在很远的地方。


                            28楼2014-02-05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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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2 06: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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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算醒了,是黑手套的声音,但不见其人。树上,他又说。
                                我循声望去,眯起眼,一脸疑惑。黑手套干脆跳了下来。那是一棵老松树,背光黑漆漆的,不算高。不过这山顶,可不平坦。
                                怎么回事?怎么来这了?我仰脸问。大脑有点断片,只记得我们在去三叔灵堂的路上遭遇尸鬼,干了起来。
                                黑手套一言不发,伸手撑开我的眼皮,检查半晌,挨着坐下了。我一头雾水,只觉得脖颈间隐隐作痛,一摸有小伤口,但好像被处理过,不流血了。
                                齿痕,我突然想起什么,心里咯噔一下,带着询问的目光,转头看他。
                                黑手套也正在注视我,我不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是的,你把它给活活咬死了。
                                是真的?
                                黑手套皱着眉,点点头,看老人家那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我一阵恶心,几欲作呕。这以后还怎么大口吃肉:你那会干嘛去了?就不知道拦一拦!?怒了。
                                当时你已经失控,招来更多尸鬼。血魁也出现了,实在难以招架。
                                血魁?什么东西啊。我忍不住问。
                                就是血狗子的领头羊。
                                有什么不一样?
                                好像,长得漂亮点。
                                滚。我心想,那东西还能漂亮!咱们是怎么跑这儿来的?
                                你还问。我怕你出事,没法跟你奶奶交待,这才跟着你瞎跑的。小伙子体力不错。
                                额,我不记得了……
                                黑手套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没事,我记得就行。我无语。半晌,他接着说,血狗子把灵堂守了个水泄不通,在给主人争取时间。
                                我一直想不通这个:依你的意思,三叔故意猝死,再复生?何苦折腾。
                                如果只是复生,就不用请我回来了。
                                什么意思,难道,他还能……逆天?我随口说了个屌词。
                                逆天。黑手套轻声呢喃,好像在体会这两个字,突然转过头:你三叔,就是要逆天。


                              29楼2014-02-05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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