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佳节,你怎么没有入宫献舞?”
他翻来覆去的打量着自己一双被包扎严实的手,天有些暗了看不太清,他甚至把手凑到夕阳的余晖下继续打量。
兰玛珊蒂看着他有些孩子气的举动,点亮了桌上的一盏油灯,又转身关上他身边的那一扇窗户。
“海大人今日不也没有入宫饮宴么?”
他终于放弃继续研究自己那早已伤痕累累的双手,抬头对上站在窗边的兰玛珊蒂的眼睛。
“我如今不是大唐朝臣,自然无法入宫饮宴。但是你,膘国的第一舞姬,此刻不在灯火通明的大明宫里跳舞,却呆在这样阴暗狭窄小院子里,却又为何?”
兰玛珊蒂嗤笑一声:“哦,我竟不知内卫总院何时竟能容忍一个平民随意进出了,海大人?”最后那声称呼拖着长长的尾音,“至于我,一个舞姬教习罢了,没有圣谕宣召如何进宫?大唐人才济济,并不缺我一人。”
“你如何知道的?”海东来并不意外她的回答。
“红衣红伞,形如鬼魅、转瞬即逝的轻功,这个长安城里,除了赤帝东来,没有别人可以做到。”
他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于是就安静看着兰玛珊蒂将乞巧用的东西一样样的往院子里搬,却没有半丝要搭把手的意思。
“海大人就这般看着?”
“这是女孩儿家的节日,我一个男人,不方便出手。”似乎没有任何不妥的回答。
兰玛珊蒂见他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歇了口气,把一张足有四尺长的香案拖到了院子里,呼哧呼哧地累得直喘气。
他看着兰玛珊蒂因为用力而憋得通红的小脸,心情似乎难得的好了起来。
“你力气不小!”
“自然是比不过海大人!”依旧针锋相对。
她好像从来不怕自己——也是,两次碰到,两次都是自己最狼狈虚弱的时候,的确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