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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鬼婴~~关于文闯和天下一对患兄难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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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群人远远地站在人圈之外。
麻子担心的问:“这么多人,阳气这么重,不会把傻西冲散了吧。”
姚媒婆摇摇头:“现在快半夜了,人再多也不可能冲散阴魂,这些年轻人身上的阳气不多不少,正好可以当做一堵墙,把他们困在里面。”
然后姚媒婆对我们说:“女人和小孩留下。文闯和我可以进去。”
于是我们都留下。文闯和姚媒婆作为特例,挤了进去。我爸身材伟岸,像是专门保护他们两个的。
祖坟旁边有一棵树,我费力的爬上去,向里面张望。幸好平时勤加锻炼,所以现在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仍然顺利的爬上来了。
姚媒婆在里面看了一会,对人群说:“稍微让让,猪太太,你过来指一下,哪个是大侄子的坟。”
那些人稍微错了错身子,让出一条缝来。猪太太远远地看了两眼,然后指着其中一个说:“那个坟头上长着猪笼草的就是。”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笑了一声:“大侄子坟头上长满了草,也难怪他不安生。”
猪太太大为尴尬。
姚媒婆指着那些人说:“都别闹啊。定定神,别害怕,别轻佻。一定要有定力,不然的话,一会鬼上身了,可是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这句话一说出来,众人悚然动容,个别的甚至开始站军姿。一派眼观鼻,鼻观心,道貌岸然的样子。
我在树上向下望,只见纵横交错的手电光中,这些人就像是泥塑的一样,颇有些西安兵马俑的感觉。
姚媒婆左右看了看,然后说了句:“党员第一排。二十岁到三十岁的第二排,其余的第三排。”
村长不乐意了:“凭啥党员第一排?”
姚媒婆很肯定的说:“因为党员有定力,不容易被鬼侵扰。”
村长袖子一甩:“放屁。老汉五十一了,我要站最后一排。”
村长一走,其余的村干部也往后面溜。
姚媒婆不高兴了:“你们怎么回事?鬼这东西,你越害怕,它就越猖狂,你要是不信,它反而拿你没辙。就像是苍蝇叮鸡蛋,你没有缝它有什么办法?你们这几个党员正是咱们的顶梁柱,怎么能往后边去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3楼2014-02-06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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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瞪瞪眼,噎的说不出话来。
    其实今天晚上村长能来,纯粹是出于看热闹的目的,不然的话,他五十多岁了也不可能跟着这些小伙子来捉鬼。没想到来了就被姚媒婆抓了排头兵,顿时不干了。
    村长很无奈的好言相劝:“姚老太太,乡里乡亲的,别整我啊。”
    姚媒婆安抚村长:“你放心,咱们这么多人,有什么脏东西也得掂量掂量。”
    村长挠挠谢了顶的秃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干嘛非让我在前面啊?”
    村长正在和姚媒婆纠缠不清,这时候,文闯忽然轻轻喊了一声:“奶奶,他有动静。”
    文闯这一嗓子一喊出来,人群中像是炸了锅,众人虽然什么都还没有看到。但是人头攒动,看起来个个想逃。
    这时候,姚媒婆大喊:“别动,定住神。谁定不住谁倒霉。”
    一时间这些人全都不敢动了。
    我在树上看的紧张无比,不错眼珠的盯着。
    我妈和猪太太不能进去,紧张的问我情况。
    我哪有心思回答他们。问三句答不了一句,一直哼哼哈哈。
    只见坟头上的猪笼草动了动。我的心也跟着猪笼草动了动。
    大伙全都紧张地看着那里,数十把手电把坟头照的亮如白昼。
    然而,过了很久,始终没有什么动静。越没有动静,人也就越紧张。
    我看看周围,全是一人多高的苞谷。黑乎乎的,静悄悄的。夜风吹过来,苞谷叶哗啦啦的响,似乎有人在里面走。
    我有点害怕,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到没有人说话。
    忽然,村长轻轻说了句:“什么东西在我脚上爬?”
    然后,他的手电向下。在地上照来照去。过了一会,他惊呼一声:“蛇。”
    随后,他伸手,像是把什么东西远远地抛了出去。
    村长的举动带动了大多数的人,人群中一阵骚乱,开始有不少人高呼蝎子蜈蚣。然后纷纷伸手在地上摸来摸去。
    我在树上看的分明,后背上一阵阵的冒冷气:“这些人手里分明什么都没有,脸上却带着恐惧的表情,不停的做着扔的动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4楼2014-02-06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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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4 09:5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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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闯和姚媒婆被我爸护在身后,也是一脸惊恐地盯着众人。
      忽然,我看见我爸拿手电照了照自己的裤腿,随即弯下腰去。
      我惊恐的大叫:“爸,别动,是幻觉。”
      我爸惊诧得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我看见他的目光很奇怪,很陌生,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我的心直抽抽,试探着小声喊:“爸?”
      我爸嘴唇动了动,但是没有说话。眼神更加陌生了。
      这时候,村长扭头看向我,忽然一跤跌倒,声音都变了,指着我说:“天下,你后面是谁?”
      我吓得一哆嗦,连忙回头,发现身后是一根粗树枝,除此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但是现在那些村民全都不错眼珠的看着我,个个紧张无比。
      我心里没底,连动也不敢动,趴在树上轻轻的喊:“文闯?”
      文闯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根本不理我。
      我又喊:“姚奶奶?”
      姚媒婆冲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想从树上爬下来,奈何两腿打哆嗦。我只好抱紧了树干,不然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正在紧张的时候,我听见我妈声音打哆嗦:“天下,怎么了?”
      我也哆哆嗦嗦:“妈,你看看我身子后面有东西没?”
      我妈和猪太太早就已经吓得腿软了,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又是害怕,又是担心的冲我身后望了望:“没,没有啊。”
      虽然得到了我妈的肯定答复,但是我仍然不放心,一遍遍的回头,恨不得后脑勺上也长两只眼。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一阵狂风吹过来。
      我暗叫一声不好,想从树上溜下来,但是风裹着土,一秒钟的工夫就把我的眼睛迷住了。
      等我再揉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个人指着村长,一脸的惊恐。
      村长也是一脸的紧张,问道:“三闷,你想干嘛?”
      三闷哆哆嗦嗦:“村长,刚才刮风的时候,我怎么看见你露着獠牙呢。”
      三闷这话一出口,众人猛地退了一步,把村长给孤立了。
      村长又是惊恐又是生气:“三闷,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三闷不说话,只是两腿打哆嗦,一步步地后退,看起来像是随时要逃跑。
      村长又呲牙咧嘴得冲众人比划:“你们看看我有獠牙吗?你们仔细看看。来,你看。”
      村长随手要抓一个人,但是那人跌跌撞撞的逃开了。
      这时候,三闷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鬼啊。村长被上身了。”对众人使劲的推搡,向外面逃去。
      这时候,文闯忽然抬起头来:“三闷,抓住三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5楼2014-02-06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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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呼啦一下,把三闷围住了。
        三闷惊恐的看着众人:“你们疯了吗?村长要吃人啦,还不快跑?”
        大伙也全都不明白怎么回事,纷纷狐疑得看着文闯。而且有意无意得躲着村长。
        村长还坐在地上喘气,一句话说不出来。
        三闷先是不满的抱怨,渐渐地火气上来,开始叫骂。等到后来,甚至开始歇斯底里,像疯了一样对众人撕扯。
        大家的圈子猛地扩大了一圈,纷纷躲闪。
        三闷闹腾了一会,忽然脸色一变。声音也变了调子,指着姚媒婆说:“你要赶尽杀绝吗?”
        姚媒婆咳嗽了一声:“我要是真想对付你,就改在白天来了。你想想头上顶着大太阳。又被几十个阳气正旺的小伙子给围住,你受得了吗?”
        三闷像是很痛苦似得,不断地抓自己的脸。很快,那张脸上就血肉模糊,看起来很是恐怖。
        姚媒婆气定神闲:“大侄子,你还是收手吧。被阳气蒸的这么痛苦,何必呢?”
        麻子着急找到傻西,在圈外高喊:“是啊,你赶快把傻西交出来,咱们还是朋友多好。”
        三闷听见麻子的声音,忽然身子猛地撞过去,把人群撞得东倒西歪,然后他从人群中一伸手,准确地抓住木夯的衣服,把她拉了进来。
        我心想:“坏了,现在麻子上了木夯的身,这两个恶鬼要是闹腾起来,木夯不知道得给人祸害成什么样。”
        正在着急的时候,一束强光从外面路上照进来,就紧接着,我听见猪先生的声音:“木夯呢?我找到车了,走,咱们看病去。”随即,我听见苞谷哗啦啦的响,猪先生走进来了。
        三闷被人围在中间,手里紧抓着麻子。不时地找机会跑出去。
        正在这时候,猪先生走过来了,一看这个场面,惊诧莫名:“你们在干嘛?三闷,你抓着我们家木夯干嘛?”
        三闷声音忽然变得十分无辜:“猪先生,他们说木夯疯了,要活埋。”
        猪先生乍一听见这消息,也不辨真假,拼了命就要挤进来,即使有众人大声呵斥,也已经来不及了。
        正是乱作一团的时候,三闷瞅准机会,生生从人堆里挤了出来。随后,身子委顿在地。一动不动了。
        我觉得周围温度猛地一降,然后一阵旋风把苞谷刮得东倒西歪。远远地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6楼2014-02-06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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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的好。
          姚媒婆指了指那口土棺:“刨开。”
          然后转身对木夯说:“麻子,傻西咱们已经给你找到了。你就去吧。”
          麻子点了点头:“谢谢姚大妈了。”
          姚媒婆叹了口气:“人有人的去处,鬼有鬼的去处,以后好好的呆着,这么冒冒失失的跑出来,恐怕对你也不好。”
          我们正说着,忽然听见身后“当”的一声,把我们吓了一跳。
          这时候,有村民急匆匆跑过来说:“姚大妈,事情不对啊。那个土棺材,挖不动,铁锹都崩坏了。”
          姚媒婆拍了拍脑门:“天下。”
          我正在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热闹呢。听见姚媒婆叫我,连忙答应:“怎么了姚奶奶?”
          姚媒婆指了指那土坑说:“去撒一泡尿。”
          “啊?”我吃了一惊,“在这?”
          姚媒婆点点头:“是啊。快去。”
          我答应了一声,站在坑边背对着人解裤子。
          我很紧张,但是现在和平时的紧张又不同。平时紧张了憋不住,今天紧张了尿不出来。
          姚媒婆等的不耐烦:“还没好啊?”
          我声音发愁:“尿不出来啊。”
          这时候文闯自告奋勇:“我帮你啊。”然后身后传来难听的口哨声。
          我打了个哆嗦,哗啦啦尿在那土棺材上。
          一泡尿撒完,棺材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姚媒婆自信满满的对村民说:“去挖开试试。”
          村民小心翼翼地把铲子伸下去。这一次,土质松软,瞬间铁锹头没进去大半个。然后铁锹上挑。只听噗的一声,像是漏了气。
          木夯本来好好的站在我旁边,这时候忽然轻轻喊我:“王天下。”
          我轻轻答应了一声:“啊?”
          然后就看见她双目紧闭,向地上倒去。
          我手疾眼快,连忙扶住她。
          这时候,大侄子的坟头上缓缓起了一阵风。然后我听见若隐若现的声音:“谢谢。”这声音没有温度,听到耳朵里阴冷阴冷的。
          随后,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猪先生脸色苍白愣在地上。
          我爸走过去:“猪先生,你今天打我们家天下可是打错啦。”
          猪先生只当是没听见,伸手把木夯从我身上拉开:“木夯?木夯?”
          木夯迷迷糊糊睁开眼,叫了声:“爸。”
          忽然,她啊的一声大叫起来。这一嗓子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
          我猝不及防,被这一声吓得心跳加速,差点晕到地上。
          猪先生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木夯全身发抖:“这是哪啊,怎么这么多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8楼2014-02-06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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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猪太太走过去,使劲把木夯抱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咱们这就回家啊,这么多相亲呢,放心吧。”
            我爸问姚媒婆:“姚大妈,没什么事了吧。”
            姚媒婆点点头:“没什么事了。明天给麻子办了冥婚,请了道长,咱们就好好过日子吧。今天晚了,赶快回家吧。”
            这时候确实很晚了。大家成群结队的往回走。
            路上,所有的人都在嘀咕朱家大侄子去哪了。有的说跑的远远地再也不敢回来了。有的说去乱葬岗了,有的说正在后面跟着我们。
            唯独没有人说这小子釜底抽薪杀到村子里了。不是因为大家没想到这种可能,而是,这种事最好不要想,不然的话,今晚上不要睡觉了。
            在村口分手的时候,我爸嘱咐大伙:“木夯还是个孩子,今晚上的事,大家别外传,谁要是传出去了,以后嫁不出去了谁负责啊。”
            众人嘻嘻哈哈的答应了。纷纷说:“有啥可传的啊,这不全村人都在这了吗?”
            我爸严肃的说:“那就别传到外村。”
            猪先生感激的看了我爸一眼,喊了声:“五哥。”
            但是我爸只当没听见,两眼望天,拉着我往回走。
            我走了两步就跟不上了。刚才在苞谷地光顾着紧张了,倒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忽然全身酸疼,每走一步都要倒吸凉气。
            我爸只好有把我背起来,一家三口向家里走去。
            我家静悄悄的,黑着灯。走进来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有一种陌生感。
            我妈把电灯开开。屋子里瞬间亮起来,但是我还是感觉很不适应,对我妈说:“今晚上怎么睡啊。”
            我妈自然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对我说:“去妈屋子里,别害怕。”
            然而,这一夜我们家根本就没有关灯。
            我妈和我爸一直絮絮叨叨的小声说话。我困得迷迷糊糊,听了几句就睡着了。但是即使睡着了也不踏实,我爸妈的说话声好像一直持续了一夜。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外面大太阳照着,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心里一紧,连忙爬起来,看了看表,倒吸一口冷气:“完蛋了,十点了。张老师还不得打死我?”
            于是连忙在收拾桌子上的书包,收拾到一半看见我爸进屋了。看见我一言不发,伸手把菜刀拿起来了。
            我吓得面如土色,转身就往墙角躲。
            但是我爸没有跟过来,反而出屋了。
            我心里奇怪,从窗户里面向外看。
            我爸从鸡窝里面捉出来一只大公鸡,按倒在台阶上,然后菜刀咣当一声,把鸡头斩了下来。
            没了头的公鸡还在扑棱着翅膀挣扎。我爸抓着它,把公鸡脖子里喷出来的血淋淋漓漓绕着院子撒了一圈。
            我忽然明白了,原来朱家大侄子逃走这件事,比我想象到的要严重多了。
            我穿好衣服慢慢走出门去,我爸看了我一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9楼2014-02-06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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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好了就吃点饭,上学去。”
              我答应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去吃饭,而是走到大街上。
              大街上飘着一股怪味。所有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驱邪。
              这时候,我远远的看见一个人穿着道袍从街头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高喊:“镇鬼符。五块钱一副,十块钱三幅。”
              我听着声音有点面熟,定睛一看,这不是我二大伯吗。
              等王二走近了,我拉住他:“二大伯,你又整什么幺蛾子呢?”
              王二看了我一眼:“你不知道啊?昨晚上出事了,姚媒婆闯了祸,放跑了恶鬼就算了,居然还刨了坟,现在家家户户都做准备呢。我这几张符啊,能保家宅平安,天下,你要不要来一张?便宜点卖你三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0楼2014-02-06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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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二大伯,你没弄错吧。我是你亲侄子你还要钱?”
                二大伯笑嘻嘻地说:“小本生意,挣不了几个钱。”
                我把他那镇鬼符拿出来几张看了看,分明是自己用笔写上去的。寥寥草草的不知道画得是什么,更绝的是,每一张和每一张还不大一样。
                我不满地说:“二大伯,虽然你经常坑人,但是你这次可是有点过分了啊,你这要是批发来得,你说有本钱还说得过去。这玩意你自己画得,一张就卖五块,这有点太过分了。”
                王二摆摆手,一脸正色:“这可是有我毕生功力在里面的,一张卖五块钱算是便宜的了。”
                我说:“二大伯,你算了吧,我跟你说,大伙拿这事都挺重视的,万一你这假符坏了事,大伙还不得恨死你?”
                王二还想再说,但是我抽了一把镇鬼符回家了。
                王二在后面喊:“给钱啊大侄子。”
                我头也不回:“先欠着,等你老了给你养老就当是还钱了。”
                王二高兴得喊:“好嘞。”
                我回到家,我爸问我:“跟谁说话呢?”
                我说:“我二大伯,他卖镇鬼符呢。要了他两张。爸,咱们要不要贴上?”
                我爸看了一眼我手里的黄纸符:“王二这人,年轻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弄了本书,整天神神叨叨,村里都知道他不务正业,你要是信他的啊,这辈子就黄了。贴什么贴?想跟他一样吗?一事无成,废物一块,有什么用?”
                我爸说的疾言厉色,我本来想商量商量今天不去学校了,现在夜不敢了,乖乖吃了饭,背上书包走了。
                昨天没上学,今天又迟到。张老师能放过我?我要是去了估计放学的时候得让人抬回来。我在上学的路上越走越慢,越走越发愁。最后开始绕着村子转圈。
                转着转着就碰上了姚媒婆。姚媒婆带着文闯,拿着纸人纸马不知道要去干嘛。
                我惊讶的看着文闯:“你怎么没去上学?”
                文闯笑嘻嘻:“你不也没去吗?我奶奶要去主持冥婚,你来看看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1楼2014-02-06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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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4 09:5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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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子到了之后,先是放了一阵鞭炮,然后姚媒婆又从包袱里取出来一块牌位,这牌位也简陋的够呛,分明是一块长方形的木板而已,上面的字也不是刻上去的,而是用炭写上去的。
                  我探探头,看见上面写着:“亡女杨西西之位。”字迹歪歪扭扭,应该是出自文闯之手。
                  姚媒婆顺手把牌位平躺着放在担架上,高声喊道:“起轿……”
                  这一声别提多自信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抬得是八抬大轿。
                  抬轿的两个人估计也没把这种轿子当回事,走的晃晃悠悠。
                  我们转过了一个小土坡,就看见一堆人聚在不远处。
                  那里,是麻子的坟。
                  不知道从谁家找来的破桌子,还缺了一条腿,下面用青砖垫着,勉强站在那里。
                  上面放着麻子的牌位,同样地一块木头板,用两块砖夹在中间,也只有这样,牌位才能立住。
                  这个简陋的仪式看的我都想捂住眼睛了。
                  姚媒婆居然还一本正经的:“落轿……”
                  然后轿子被扔在地上,扬起来一片土。
                  姚媒婆把傻西的牌位拿起来,依葫芦画瓢夹在桌子上了。
                  然后,又在牌位前面焚了纸人纸马,摆了几盘瓜果,意思了一下。
                  随着姚媒婆喊了一声:“礼毕……”
                  那些瓜果也被看热闹的毛孩子给分吃了。
                  然后,人群一哄而散,破桌子破轿子干脆扔在这里不要了。
                  回来的路上我问姚媒婆:“您老人家办的这事也太不靠谱了。哪有这样的?”
                  姚媒婆笑眯眯的说:“穷人有穷人的过法,富人有富人的过法。难道看见猪先生天天吃肉,我老婆子也要倾家荡产买猪肉吗?”
                  我一时语塞,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回家吃饭。
                  文闯对我说:“下午还是别去上学了。咱们明天一块去,挨打的时候多个人陪着,心里还踏实点。”
                  我点点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中午回到家,尽量避免与爸妈正面接触,免得问起学校的事说漏了嘴。
                  他们吃饭的时候我假装拉肚子,在厕所蹲了半小时。等爸妈吃完之后,才拖着两条麻腿一瘸一拐走出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3楼2014-02-06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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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候,我没地方去,在街上乱溜很容易被人撞见。我干脆去了村委会。
                    一进门,我就闻见一股血腥味。
                    我边闻边看,看见屋子里放着一个盆,里面是紫黑的血。
                    我不明所以得看着文闯:“干嘛啊这是?”
                    文闯说:“黑狗血,辟邪用得。晚上有行动,你来不?”
                    我点点头:“来。”
                    这一下午过得很快。傍晚的时候,我算准了放学时间,回家露了个脸,趁我爸不在,找了个借口溜出来。
                    姚媒婆和文闯已经打算出发了。
                    我们今天晚上要送傻西和麻子完婚。
                    姚媒婆对我说:“正经的规矩是两个人合葬。但是他们死的时候连棺材都没有。一挖开里面太恶心,干脆咱们省点事,把他们的阴魂领过去就算了。”
                    这是今天第二次来乱葬岗。但是月光下的乱葬岗和白天实在是有天壤之别。
                    这里冷冷清清,静悄悄的,只是不时地有一只猫头鹰叫上一两声。这里的猫头鹰叫声很奇怪,像是一个人在狞笑。声音在空旷的夜里传出去老远,更是瘆人。
                    我裹了裹衣服。跟着姚媒婆和文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面走。
                    很快,我们来到傻西坟前。
                    姚媒婆也不耽搁,估计她老人家也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先是在地上烧了些纸钱,然后念叨了几句。随后,拿出来一个纸人。绕着坟头开始乱晃。
                    我看的津津有味,紧张又刺激。而文闯则来回警视,手里紧握着盛狗血的桶和水瓢,一旦有什么不对劲,就要来上一下子。
                    渐渐地,我忽然听到姚媒婆开始沉重的喘气。
                    她虽然年迈,但是也只是绕着坟头转了七八圈而已,根本没道理喘成这样。
                    我悄悄问她:“姚奶奶,你没事吧。”
                    姚媒婆摇摇头,抬头对我说:“奶奶没事。”
                    然而,她抬头的一瞬间,我借着火光看见了姚媒婆的脸,一张苍白的不像活人的脸。除了两颗眼珠是黑色的之外,其余的地方都白的吓人。
                    我到退了一步:“姚奶奶你?”
                    姚媒婆不说话,两个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渐渐地,我发现她的目光开始发散,眼神变得空洞起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4楼2014-02-06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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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姚媒婆眼神不大对,心里忐忑。想跑又觉得不合适,正在犹豫的时候,我看见姚媒婆翻了翻眼白,然后身子软软的倒下来。
                      我就站在姚媒婆旁边,想去扶又有点害怕,但是不扶良心上又过不去。后来我进了城,看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才明白,不只我一个人对倒地的老太太心存恐惧。
                      我站在那里只是犹豫了半秒钟,不等我做出决定。姚媒婆忽然伸出双手,一下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立刻吓得起了一身冷汗,伸手去推姚媒婆的手,想赶快逃开。但是姚媒婆箍的紧紧的,简直要把我的脑袋揪下来的意思。
                      我全身冒汗,嘴里大叫:“文闯,你奶奶这是要干嘛?”
                      文闯早就看出来这里不对劲了,甩手把桶扔在地上,飞身跑过来。
                      这时候,我听见姚媒婆喘着粗气喊:“文闯,干你自己的活,回去。”这声音就在我耳边,热乎乎的塞到我耳朵里,我总觉得全身不舒服。
                      我扭头看姚媒婆,她正软软的挂在我身上,全靠箍着我的脖子才能勉强站住。
                      我见她双目紧闭,喘了好一会,这才说:“天下,扶我坐下。”
                      我巴不得她坐下,连声答应。
                      姚媒婆闭着眼:“天下,你拿着纸人,接着转圈。”
                      我张口结舌:“我……我啊?”
                      姚媒婆点点头:“转到你转不动为止。”
                      我心想:“虽然我前两天大病了一场,但是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拿着个纸人转圈,还不得转到天亮?我以为几分钟就搞定,还要回去吃饭呢。”
                      但是看到姚媒婆在地上坐着,喘的不成样子,我只好叹了口气,把纸人捡起来。
                      没想到,拿起纸人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东西很沉,足足有十来斤重。我怀疑这根本就不是纸人,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但是在别人的坟头上,实在不好意思把纸人捅开看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5楼2014-02-06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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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好两手举着它。开始一圈一圈绕着坟头乱转。走了几圈,我开始感觉到,纸人正在慢慢的变重。
                        很快,我也开始喘了。我想了想,不可能,没道理我身子骨这么弱。肯定是被阴气闹的。
                        我抽空看了一眼姚媒婆,她已经调匀了气息,脸上的血色也在慢慢恢复。我咬着牙问:“成了吗?”
                        姚媒婆摇摇头:“还差点。”然后我看她颤颤巍巍站起来,转身走了。
                        我急得要死,我这时候两只胳膊已经又麻又酸,每走一步都要累的喘一会,姚媒婆这时候又是要去哪儿啊。
                        再转了几圈之后,我渐渐的感觉到头晕眼花,身子发虚。
                        两腿走在地上,感觉乱葬岗很软,像是踩在棉花跺上。
                        正在这时候,忽然有人一把扶住了我,紧接着,我手里的纸人被人拿走了。
                        我感觉身上顿时一轻,像是压在身上的大山被移走了一样。我睁开眼,看见姚媒婆把那破轿子弄回来了。然后她冲我点点头:“咱们两个抬着走。这个纸人里都是包裹着的傻西的阴魂,转圈就是要把傻西的阴魂全部聚拢在纸人里,纸人还会更重的,没有轿子咱们俩都吃不消。”
                        我们把纸人放在轿子上,抬着走,重量就减轻了一半。虽然很累,但是终于坚持到姚媒婆点头:“行了。”
                        然后,我们开始马不停蹄得向麻子的坟头走。
                        文闯提着狗血桶左右警戒,像是在等谁似得。
                        姚媒婆在前,我在后,轿子走的吱扭吱扭。我开始有点担心,没等到地方这轿子先得烂掉。
                        好在,远远地我已经看见麻子的坟头。
                        我心中大喜,只盼着赶快回家休息。就这么一分神的工夫,我忽然觉得脚下一绊。身子站立不稳,向前踉跄了两步。虽然我最后努力稳住身形,站了起来。但是把前面的姚媒婆带倒了。轿子一歪,上面的纸人纸马上翻滚落地,嘭的一声闷响。
                        我心里奇怪:“怎么这个动静?”
                        再看那纸人的时候,前胸已经开裂了,然后里面漏出一股白气来。马上,周围的温度就低了好几度。
                        姚媒婆叹了口气:“来不及啦,只好凑合一下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7楼2014-02-07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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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看见她拿出来一块大白布,手脚麻利得把那纸人裹了起来。嘴里念念叨叨:“白天办喜事,晚上办丧事,两个苦命人,以后要和和气气。”
                          然后,姚媒婆取出火柴来。把白布点着了。
                          火烧的一点都不旺,冒着蓝幽幽的火苗。
                          过了一会,火光下出现了两个影子,其中一个呆站着,另一个冲我们磕头。
                          姚媒婆摆摆手:“算啦,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我忽然突发奇想,问了一句:“麻子,害你们的人是谁?”
                          周围响起麻子阴冷的声音:“算啦,人家有权有势,我也不指望报仇。”
                          我挠挠头:“我就是想知道是谁这么坏,万一以后遇见了躲着点。”
                          麻子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然后听见他郑重其事的说:“害我们的人,是流氓。”
                          我错愕,这不是废话吗?于是我再问:“是哪个流氓啊?”
                          麻子说:“就是桐柏的那个流氓。”
                          随后两个人影越来越淡,终于什么都看不见了。随即,地上的火熄灭了,只剩下一堆纸灰。风一吹,也就散了。
                          我挠挠头:“麻子这小子当鬼当傻了吧。谁不知道是桐柏的流氓啊。难道还有外县的流氓跑一百里地来强奸傻西?还不够油钱呢。”
                          姚媒婆心事重重的劝我:“天下,在乱葬岗呢,别乱说。”
                          我满不在乎的指指文闯手里的桶:“咱们有黑……”
                          文闯连忙向我使了个眼色。我聪明的闭上了嘴。然后悄悄问他:“这黑狗血,对付谁的?”
                          文闯声音极小:“大侄子。”
                          我悚然一惊,看来姚媒婆大晚上出来不仅仅是为了给傻西送魂啊。
                          这时候,我看了看姚媒婆,她脸色很不好,看来,没有逮到大侄子,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毕竟,从今天白天的情况来看,虽然村民谁也没有埋怨,但是绝对都很发愁。
                          眼看已经到村口了。走过那块建设小康社会的影背墙,我长吁了一口气,看来,今晚上没有什么事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8楼2014-02-07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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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姚媒婆脸色更差了。这意味着她失去了一个抓到大侄子的好机会。这还意味着,我们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一进村,我就感觉气味都不一样了。街上明显的有一股血腥味,而且,不少人家的大门上还贴着王二画的镇鬼符。
                            我咋咋舌:“真是病急乱投医啊,我二大伯还挺有经济头脑。”
                            我正在东张西望的走,忽然文闯说:“你们等等我,我憋不住了。”然后,他把狗血桶匆匆的塞到了我手里。
                            姚媒婆喊:“别走太远。”
                            文闯闷声闷气的答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七扭八拐,不知道走到谁家的墙角下面去了。
                            姚媒婆冲我叹气:“天下啊,这次我算是做错了。”
                            我知道姚媒婆担心什么,安慰她说:“姚奶奶,你也是为了救人啊。”
                            姚媒婆摇摇头:“本来朱家大侄子只有一个念想,就是抢走新娘子。只要我这辈子不看婚,等我死了也就解了这个怨了。但是麻子缠上了文闯,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看了一次。结果大侄子还真来抢,抢走也就算了,我还偏偏又把人给救回来。现在大侄子怨气是越来越大,而且心里那点念想也没了,我担心他会闹腾出点大动静来。”
                            我说:“所以今晚上想把他引出来?”
                            姚媒婆点点头:“越早找到他越好。”
                            这时候,我听见文闯在我们身后喊:“奶奶,不好了。”
                            文闯的声音很焦急,我们心中都是一凛。
                            急忙转身,循声向后走去。
                            文闯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在拼命的挣扎。不住的哎呦。我们问了几遍,也不回答。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9楼2014-02-07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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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4 09:4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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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出了村,呼声正在飘向乱葬岗。
                              姚媒婆心中着急,惦着小脚跑的飞快。
                              我忽然觉得不对劲,一把拉住她:“姚奶奶,不对劲啊。文闯上个厕所怎么跑到村子外面来了?”
                              姚媒婆已经急得团团转了:“谁知道呢,这孩子办事稀里糊涂的。”
                              我们正说着,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道:“奶奶,天下,你们去哪了。别玩了,赶紧出来啊。”声音正是文闯的,仍然在村子里面。
                              我只觉得心里一凉,暗暗想到:“糟了。”
                              姚媒婆也反应过来了,伸手拉住我的胳膊,小跑着就要回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前面已经飞沙走石,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曾经经历过被旋风吸进去的事,所以知道这东西的厉害,拉着姚媒婆一步步的后退。
                              姚媒婆给吹得银发乱舞:“孩子,不能再退了。不然真的回不了村子了。桶,拿桶泼。”
                              我瞬间明白过来,举起手里的水桶,一桶黑狗血哗的一下,向那阵旋风泼过去。
                              那旋风根本躲不开,瞬间被泼的销声匿迹。
                              我大喜:“姚奶奶,这玩意也不过如此。”
                              没想到,姚媒婆依然神色紧张,拉着我绕过去向村子里跑。
                              我不由得诧异:“大侄子不是被咱们灭了吗?”
                              姚媒婆一边跑一边喘:“天下,这个活还是得文闯做才行。他能看见鬼,咱们都看不见,刚才那一下,只是吓了他一跳,根本没有伤到他。我能感觉出来,他还在。”
                              话音未落,我就听见身后又起风了。
                              而且风声越来越近,眼看到了我们身后。
                              姚媒婆大喊:“天下,再泼一次。”
                              我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哭丧着脸:“你不早说?刚才全泼完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0楼2014-02-07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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