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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转】失落之羽by蓉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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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留空.(为嘛啊?像是传统)


IP属地:福建1楼2007-10-22 12:16回复
    这是我很喜欢的几篇文章之一,终于厚起脸皮向蓉蓉要来了:)

    蓉蓉 (2007-10-14 02:11:42)
    好的,:)
    本人 (2007-10-13 23:46:44)
    蓉蓉么?一直没遇到你上线过。
    喜欢你的那篇《失落之羽》,想转到瞬吧,因为有很多那儿喜欢瞬的人


    IP属地:福建2楼2007-10-22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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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3 15:5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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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始·裂魂 
      之二·原罪 
      之三·远离伊甸园 
      之四·Shape of My Heart 
      之五·裂痕 
      之六·Sacrifice 
      之七·酒干倘卖无 
      之八·当爱已成往事 
      之九·雪·羽 

      <未完待续>
       
      OK! Let's go!


      IP属地:福建3楼2007-10-22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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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克西斯拾起细长的羊毛线,缓缓的丈量着,她的身后,阿特罗波斯质地薄软的宽松衣袍弥漫着星星点点的萤光,她掌控着生死予夺的手在我的混沌中异常的光亮,仿佛,我听到闪亮的羊毛剪在鸣动…… 
        雅典娜黯淡而无奈的微笑,哈迪斯冷漠而自傲的微笑,十数年后,我已然能分清这笑的内涵,然而,那时,我的眼中,这笑容没有任何区别…… 
        我回头—— 
        昏迷的人,是我的哥哥,宁死也不放手…… 
        失却光芒的人,是我的姐姐,死也不能放弃…… 
        你的生命——其实,即使命运女神本身,也无法决定和扭转命运之线的运命,两百多年前,阿特罗波斯女神就是这样剪断一条羊毛线,两百多年后,同样的线,同样的判决,连判词都没有改变,习惯得淡漠——属于哈迪斯神…… 
        “哈迪斯大人的生活,一切由我潘多拉照顾,我把你当成亲弟弟直到你长大成人……”姐姐衣裙黑色的缎子在闪光,我的身体,莫名的开始颤抖,而我的魂,看到那高悬的命运之剪下,哈迪斯沿着命运之线缓缓的走过来,庄重的淡漠——不变,一成不变,两百年,四百年,千年,万年,比钻石更恒久的蛊咒——YOURS EVER…… 
        闪亮的命运之剪触碰着我的生命线,我的灵魂在颤栗,雅典娜的身影在渐渐靠近的黯淡中一点点模糊,哈迪斯庄重而轻盈,靠得这么近,我听不到他的脚步。 
        地板的冰凉透过薄薄的襁褓,有些难受,只有哥哥的手,覆在我身上,是温暖的,那温热,灼热着我懵懂的心——我面对着黑的闪亮的冥界君主后退——为了这份灼热,为了这份还不懂得是什么的炙热的情感,我……想留下…… 
        “什……什么?这个小宇宙是什么……愚蠢!这孩子我一个指头都没有碰过……为……为什么……” 
        阿特罗波斯停住了手——错愕的雅典娜,错愕的哈迪斯,昏迷的哥哥,失落的姐姐…… 
        过来——哈迪斯没有温度的灵魂触碰到我颤栗的魂魄,命运裁决赋予我的火焰在他星光微耀的指尖缓缓平息——你的一切,将属于我…… 
        雅典娜的光芒刺向哈迪斯的黑黯,奇异的光辉仿佛希冀着我尚且看不懂的什么…… 
        沉静中,阿特罗波斯再度执起了剪——这是命运的裁决,即使是你们,也无法阻挠…… 
        我很渺茫,我只是一只小小的泰迪熊,在强而有力的大手间争夺着,没有结果,除了…… 
        “不……我决不交出……即使是……杀死我,也不把瞬交给你!”灼热在我心中沸腾着,哥哥,我要留下……绝对…… 
        你——能办到吗?哈迪斯平静的如同他湖水一样深沉的眼。我抬起眼,看不见哈迪斯,眼中,映出姐姐的悲哀的冰凉的面庞,悲哀的冰凉的手。而她悲哀的冰凉的眼,像夜空下孤独的湖泊,水,似要溢出,不,这悲哀的冰凉的水已然流淌进入我的心,从那一刻,我已明白,人的泪水,苦涩的好难过。 
        因为那份炙热……因为哥哥…… 
        因为那份冰凉……因为姐姐…… 
        我听到阿特罗波斯的剪在空中响亮的声音,我的线断裂了,没有整齐的剪痕,是我用这炙热用这冰凉断裂了我的线。混色的羊毛线在空旷中游离着,金的灿烂,黑的肃穆,无根、无着、无助又无奈——这就是我选择的命运,不得不选择的命运,我走向我自己,成为我自己,走向哥哥;我走向哈迪斯,成为冥界之君,走向姐姐——那时,我懂得了,宇宙之光的诞生,是源于懵懂混沌的撕裂,懂得了,被撕裂的混沌,是否会痛楚…… 
        “啊,这火一样的孩子,失去了知觉,还用力抱住弟弟……如果强抢,恐怕哈迪斯大人的身体会受到伤害……”哈迪斯裹住我破碎的灵魂安然的阖着眼,仿佛在恣意的休憩——束缚众生的夜神啊,收起你的羽翼,两百多年漫长的夜已经过去,我终于再度回到人世——两百多年的长眠仍旧不足驱赶他的疲惫吗?姐姐悲哀的冰凉的眼中终于在这宁静的不安的沉闷的缝隙间流淌出些许悲悯的温暖:“唉!没办法!破开雅典娜的封印,让108个冥斗士复活,大约还要等上10年才行……一辉,这孩子的躯体就暂时交给你了!”我看到一个闪光的黄金的吊咀落在我的脖子上,冥王的圣徽下篆刻着阿特罗波斯很久以前写下的裁决,为另一个孩子——YOURS EVER,姐姐声音的温度再度变得像刚才哈迪斯的灵魂:“不过,有这吊咀为凭,想逃避我是永远做不到的!不管你藏到什么地方,终究会被哈迪斯大人的灵魂召唤去,哼哼哼!” 
        “哇哇哇……”在姐姐的怀中,我看到我在哥哥怀中哭泣,为我自己而恸哭,哭声越来越远,消失了吗?似乎没有……我低下头,我的胸前,一块闪光的黄金的吊咀也开始若隐若现,吊咀的光辉,就像宇宙散乱的星光。这星光中,我看到了哥哥缓缓站起来,看到哥哥莫名其妙的望着这无边却渐消的夜,看到哥哥抱起啼哭的失落的无措的破碎的我…… 
        我失去了我的身体,但我的身体没有失去我。影子失去了光,就融入黑暗,而光不同,只要重新照耀,影子仍旧会出现,而新的影,仍旧会是一个完好的影,就像哈迪斯的身边,碎了就意味着永远破碎;而哥哥怀中,灵魂的碎片会在躯体内慢慢的复原…… 
        离开我的那一刻,命运之线还在一线光芒中游移,归向何方?我没有看见。 
        哈迪斯慵懒又冷淡的回答——庸人自扰。 
        庸人自扰……是啊,休道苍茫沉浮,只是未近黄昏。 
        “冥界之君,不相信眼泪。”哈迪斯在看不见的黑暗中冷冰冰的说,于是,我没有了泪。 
        “最最仁慈的哈迪斯大人啊,您显示弟弟的躯体来安抚我这孤苦的人吗?”姐姐冰凉的苦涩的泪滴落,穿透了我的吊咀,而我的吊咀,映着世界的另一角——哥哥怀中,一个破碎的我,要流淌两个我的泪…… 
        东天,月隐,日明,玫瑰红的晨曦,早晨了。


        IP属地:福建5楼2007-10-22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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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楼上的太聪明了:


          IP属地:福建9楼2007-10-23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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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属于黑夜,我属于白昼。黑夜是安详的,宁谧的,在这片安详与宁谧中,我需要学会真实的淡漠与虚伪的深沉,那么白昼呢?不清楚,世界的那一边,我是一张白的透亮的纸,执笔之人都可以在其上画下到此一游的标记,但我审视那个我,白纸上标记的,因何不是那原来的涂鸦?我看得到我的全部,我看不懂我的全部,因为了解太多,因为毫不了解。晨曦来临,白昼取代黑夜;黄昏初上,黑夜席卷白昼。我的命运,沿着这日月当空行走的车辙,只是,会是走向鱼肚白的晨曦,还是走向玫瑰红的黄昏?我伤,我痛,我的碎片会灼烧,而我高傲,我沉寂,世界的那一边,我是否会因此而从扑面的风浪中抬头? 
            我不止一次的看到那辆黑的漆亮的车开过,载着哭的笑的畏惧的自信的迷惘的坚定的孩子离开,离开了,就很少有人回来,除却逃兵,回来的人——我坐在哈迪斯身边,带着恐惧的悲悯的沉静望着他们——脚步已走在黄泉的土地,身体却还在人世沉浮,等着,亡灵的引路神赫尔墨斯双头蛇杖的冥冥指引。光明与智慧常伴,黑暗无疑象征愚昧,而那个我,坐在阳光下,为光明赋予了看清万物的眼,反射着相信那远离之地是乐土的光芒,讽刺吧,不好笑的讽刺。 
            “瞬。”满是拳痕的树干旁,哥哥停住了拳。 
            我张大了嘴,我的表情展现的是最为真实的害怕——就像游泳害怕淹没,真实的没有半点杂质,之后我的眼睛黯了一下,努力的点一下头:“嗯……”我没有哥哥那样强健,我在畏惧那满是疤痕的树干,那应承是勉强,但我应承,因为不懂得该怎样拒绝。我畏惧的看那拳痕遍布的坑洞,我畏惧的看兄长——哥哥的手抱在胸前,是那样的严肃,我横着心朝那树干打去,我因痛苦而咬着牙不敢哭泣。 
            “继续,瞬!” 
            “哥哥……”我真实的哭泣:“我做不来……” 
            “听着,瞬,”哥哥的声音变得温柔,他温暖的手为我拂去眼泪:“我们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也没有财产,只要想到我们兄弟要逃离现在这个死亡深渊,就只有煅炼这双拳,以腕力自救……” 
            “以这双拳?” 
            “嗯,”哥哥严肃的点头:“好好的记着啊,瞬……” 
            希望,是人类的第一个女人的嫁妆,是神明的馈赠,抑或,是神明的疏忽。那精致的紧闭的匣子中其实装满了疾病与苦痛,当那匣子开启的时候,是一片漆黑憎恶的烟雾,女人因恐惧而阖上了盒盖,鼓翼的希望因此而长留在匣中。希望是人类的囚徒,奇怪的是,自由的徜徉于天空之下会挺胸抬头直视苍穹的人,高昂的外表下,心灵竟是如此脆弱——当挫折打击到来的时候,人类相信的,往往不是这个拥有自由之身的自己,而是囚禁千年万年的鼓翼的恍若虚无的雾。昔日黄金色的美丽的精灵,可曾因为这终日的黑暗与孤独而白发苍苍羽翼凋零?可曾因为这无形的沉重的心灵交托而心力憔悴形容枯槁?人们在日光下以华美的辞藻歌颂希望时,可曾听到那精致的囚牢中精灵哽咽的哭泣——还我自由? 
            城户家的孤儿院,或许该说是特种兵秘密训练基地吧,同样身份同样糊涂的孩子聚在一起,花开花谢,人去人非。父亲明显的老了,他的胡子变得煞白,眼睛常常充血。命运是赌博,要博得彩头,就必须付出,父亲之于命运,便是赌徒之于赌场,愿赌服输。他有一百个儿子,九十个已送走,得到的圣衣,是绝对的零,然而他还有本钱,那本钱是我们。 
            “瞬,别哭,加油啊!” 
            “一辉哥哥,好痛啊……” 
            “这样便哭了吗?瞬……真是爱哭的家伙。”摔跤中,我很轻易的被摔到地上,摔倒我的男孩耸耸肩,他早已把我同怯懦弱小联系在了一起。自以为坚强壮实的他,死都不会想到,身体与灵魂两个世界,那个怯懦弱小的我,这个我,合在一起,能将永恒的星辰逆转。 
            “失去父母亲的我们,只有成为圣斗士,才是唯一生存下去的途径。” 我哭泣——我沉静,哈迪斯黝黑的羽在我身边飞舞——脆弱的像玻璃一样的我啊。冷眼中,也只有哥哥会用他汗津津的手拂去我满溢的泪。 
            “一辉哥哥……”


            IP属地:福建14楼2007-10-23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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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辉,瞬他真的是你的弟弟吗?”哥哥阴沉着脸看着他,然后抓起他的胳臂,毫不费力的扔了出去:“好痛,你干什么?!” 
              哥哥愤怒的攥紧拳头:“瞬他是我唯一的弟弟,你有什么意见吗?” 
              “哥哥……”泪水,为这个我所陌生的泪啊——我想,那泪花的涵义并不同于先前吧。 
              “知道了,可是他和你真的完全不一样。”他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尘,哥哥愤怒的表情仿佛还要倾泻什么,然而一个声音打断了这一切,令数年后强壮的热血男儿们在此时为之一震的声音,声音喊:“全体集合!” 
              紧张而古老的抽签仪式,父亲相信着它的结果代表命运之神的指示——哈迪斯黑亮的光芒中,我再次看到了命运的三位女神,听到了那纺线的纺车古旧的声音,纺车后,胜利女神奈姬冷冷的立着,她黄金的光芒无法掩盖她秀丽面庞上的阴沉——那阴沉,再次因为我的出现。再一次,我听到了哈迪斯的笑——如果这不是命运的错误,那么一定是命运的玩笑,跟这血腥战斗了数千年的圣域与冥界开的天大的玩笑,冥界之君,青铜圣斗士,势不两立的两个身份,像两股红的发亮的高炉钢水,奔向毫不知情的惴惴的我,而我,并不是可以承受这高热的容器…… 
              “别慢吞吞的,接着到你,瞬!”辰己先生站在那象征命运的盒子前呼喊着,我颤抖的手伸了进去,在奈姬女神不为人知的黄金的光芒中,辰己那样念着:“瞬,Death Queen Island!” 
              “Death Queen Island?”我的脸没有变得苍白,因为它本就缺乏血色。 
              “瞬,懦弱的你,偏偏抽中这死亡皇后岛……”一向趾高气扬的辰己先生脸上居然也露出一丝不可多得的悲悯。 
              “喂,那个爱哭鬼要到死亡皇后岛……” 
              “什么?死亡皇后岛?” 
              “真可怜,竟然被最弱的人抽到了……” 
              纷纷的议论中,奈姬女神微笑了——笑容仍旧是那么沉静谦和…… 
              “你也真是没运气,你知道死亡皇后岛是什么样的地方吗?”辰己用从来没有过的温和看着我——我摇头,而我从那笑容中看到了鳄鱼的眼泪——辰己可怕的宣判说:“是地狱!这个位于赤道的南太平洋岛屿,地面极端酷热,整年下着火雨,是炎热的地狱。过去被送往那儿准备做圣斗士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不,应该说有少数人回来了,但是……”辰己浮出一丝残酷的笑——尽管他的笑容一向残酷:“他们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我……”我感到我的心在颤抖,我看到奈姬女神在微笑,我听到哈迪斯毫无温度的叹息——她交换了命运的签,渺茫的人,但凡逆运而行,必将受到严厉的惩处,若是没有本星座的守护,想跨越星座成为圣斗士,非死即残,但哈迪斯若要重新计算却至少要再花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她想利用两个人的牺牲换取胜利——哈迪斯悠悠的说——雅典娜是强大的对手,然而真正可怕的,是站在她右掌上永远谦和的微笑着的奈姬女神。奈姬是精明的女神,是啊,两个人,一场圣战,多么微小的损失,多么巨大的收益,一本万利。 
              “真有趣,让我代替他去吧。” 
              “一辉,你们即使是兄弟,也不可以擅作主张!”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哥哥站出来的时候,奈姬的微笑凝结了,当然,微笑同时凝结住的还有辰己。 
              “走开!由谁去什么地方也好,总之把圣衣带回来便可以了吧?” 
              “哥哥,可是……” 
              我惴惴的看着哥哥,而哥哥握住了我的手:“放心,无论发生任何事,我也一定会回来日本,明白吗?瞬,即使只有你一个人,也决不可以气馁啊……” 
              “哥哥……” 
              “我不准你们胡来!”辰己的威严受到公然的挑衅,他愤怒的打断了我们。 
              “等等,辰己。”父亲走了下来,跟着年幼的雅典娜,她的眼神很懵懂。 
              “老爷……” 
              “城户!”哥哥不客气的嘀咕。 
              “什么城户?!”辰己非常忠心的及时的给了哥哥一个耳光:“你这是什么表情?” 
              咬着牙看着他的哥哥再度挨了耳光,连同哥哥被推倒在地的还有我,哥哥愤怒的喊:“你这个爱拍马屁的家伙!” 
              “你这家伙……” 
              “住手,辰己。”父亲止住了辰己,而雅典娜的表情依旧说不清是懵懂还是淡漠。


              IP属地:福建15楼2007-10-23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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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 
                “我……不适合成为圣斗士……我也知道的……从一开始……忘记的话……或许真的会比较轻松……但是我想……只要我努力的去承担,就像在这里,我过得……其实并不开心……就像……每次想起哥哥总会有很悲伤很难过的回忆,心每次都像撕裂了一样……我还是想要试试……即使会很害怕……即使会受很多的伤害……因为……我想要有一天可以再见到哥哥,所以我不想忘记哥哥,所以我这么相信着,虽然我没有那个资质,虽然……梦想可能没有实现的那一天,我还是这么任性的相信着,总有这么的一天。在那之前,我不想忘记任何一件事情,在那之前……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承担,独自的……”我抬起头来,对着我笑:“那样的话,即使有一天输了的话,我……至少还……没有输掉我自己……” 
                “……不许输!”不知何时,我冲口而出:“输给他们的话,输给那样的人的话,不会不甘心吗……所以……不要输……” 
                “谢谢……”我仍旧在虚弱的笑:“但是……黎达他们……是朋友……不是吗?” 
                我望着我自己,也迷蒙的笑,悄无声息的,我转过身,踩着夜风走向房门。哈迪斯说的对,愚蠢,是会传染的恶疾。明明知道梦想可能没有实现的那一天,我仍然想要试着去相信,愚蠢的,不带任何理智的去相信,那个我,我自己,我……终究还是一个愚蠢的人。 
                “奇怪呢……”我还在迷蒙而虚弱的笑:“像这样没有哥哥的梦,我还是第一次梦到……有点失落,但是个很喜欢的梦……” 
                “是长大的原因吧……”白日梦,是虚幻的代名词,比白日梦还要虚幻的,是把真相当作梦幻,把希望当作真相——我和我,从灵魂到骨髓,傻透了心:“不要输……” 
                “嗯,”我微笑着点头,对自己说——加油。 
                阿格隆河黑色的波涛在涌动着,我坐在这彼岸,灵魂的眼眶干涸——那声轻而柔弱的加油中,我听到我的吊咀有轻微的鸣动,低头望去,我的胸前,包容黑而深邃宇宙的吊咀裂开一条细微的缝隙,缝隙仍旧像无数星之光在闪烁,像极了天顶那条银河…… 
                即使有一天输了的话,我……至少还……没有输掉我自己…… 
                那么,有一天赢了,我……是否会变得一无所有? 
                “你去了安德鲁美达岛?”不知何时,哈迪斯来到我身边,一如既往的君主气度,没有温度却安宁的怀抱。 
                “嗯……”我把头埋在他的羽中,想要遮掩我因干涸而疼痛的眼。 
                “为什么不一起回来?” 
                “我……也不知道……”迷惘,真的迷惘,我需要我的躯体,如此的需要,但是……我抬起眼,问:“哈迪斯……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谁知道呢……”哈迪斯深黑的眼变得朦胧:“你的一切属于我,但最终,或许,你的命运掌握在雅典娜手中……”寂静中,他平缓的转移了话题:“我给予你的力量能让你成为黑夜的主宰,但你承受不了光明,所以,不要随便乱走……” 
                哈迪斯爱着美丽,爱着纯洁,到了痴迷的地步,所以他沉睡他的肉体,所以他选择他认为纯洁的孩子。他喜欢用他那湖水一样美丽的眼睛凝视我,指引我向他喜欢的方向发展,不伤害一枝花、一条虫……像一个要堆砌海浪磨不平的沙塑的任性的孩子,每隔两百多年,再世重生,哈迪斯便亲手去塑造这样一个神话,亲眼的看着他成长,把那当作他的理想,不论失败多少次,总是那般的执着和任性。然而圣战,总是以哈迪斯理想的破灭而终结,那一刻总是戏剧性的,哈迪斯的眼中有刺痛的神采,而雅典娜的眼,却因胜利的鲜血而流泪——千年如一,奈姬的黄金杖,我想,将来刺穿身体的时候,或许会很痛。 
                “不要多想,”哈迪斯静静的凝视我,苍白的手捋一捋我额前一缕如他一般漆黑的发:“你和他们不一样……”许久,像是不肯定,又像是肯定自己,哈迪斯迷蒙的重复着:“不太一样……”


                IP属地:福建21楼2007-10-23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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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3 15:5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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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crifice> 

                  妖媚的火光中,祭司在魔鬼一般的舞蹈着,一面舞蹈,一面庄重的向神祈祷着——如果说那是人类语言,人却听不懂,巫师称那为人与神交心的语言,然而神也听不懂——神,只是冷漠的读取他那欺瞒的外表下窃笑的心,然后缓缓的摇头。 
                  祭祀节奏缓慢的进行着,祭司那谁也听不明白的祈祷高亢而兴奋,读不懂他心的人类眼中,他就像神一样圣洁,哈迪斯看着他——他全身上下都是流脓的罪恶。巫师说,他见到冥神,神应允了下一年的丰饶——哈迪斯坐在黑暗的裘德加冥宫,比夜更深沉,比祭火更明亮,他雪白晶莹的面庞华美异常,美丽的不像是真实,面对那欺瞒的祈祷与虚无的信赖,他的回应是端庄的蹙起他秀丽雅致的眉——哈迪斯不喜欢人类,敬畏他的,仇视他的,一视同仁,不因献祭而喜悦,亦不因亵渎而愤怒,这无喜无怒的神态,便是殿堂中那尊神像与他的唯一相似之处。 
                  这是冥之神的献祭,有屠宰的肥羊,有蒸熟的牛犊,人们管那叫做牺牲,祭祀的香烟袅袅,宛若御风的仙子,亦如诡异的巫师,神圣庄严与魑魅魍魉,便在这透明薄雾般的灰亮中夹杂几缕纯黑的烟幕中完好的熔铸在了一起。 
                  牺牲,跟历史一样古老与久远,究竟是神最先向人类索求牺牲,还是人类自动向神奉献牺牲,或许,应该选择后者。软弱,无助,是人类的天性,站在星天下,极目遥望,未尝不叹息于天之广地之阔己之渺——有限倾慕于无限,无限垂怜于有限,人与神,最初的纽绊,或许便源于此,抑或,任兔走乌飞浮云苍狗,这藕断丝连的纽绊仍旧没有改变——人类并未因文明的发展变得更加坚强,伤了,痛了,失落了……举手上苍,呼号天地的心,千年万年也不变的虔诚。 
                  偎在哈迪斯脚边,灰黑的羽如香烟一般袅袅于无声飘飞的长袍,我看那漆红的羔羊、那薰黑的牛犊,无神的眼珠子凸起着,这样的祭祀,神明喜欢吗?哈迪斯端庄而缓慢的摇头,我静静的阖上我深黑的眼,我的心,去到了那座带给我累累伤痕的岛屿,那里,当年的孩子,已然长大成为翩翩少年,正为着圣衣考验之门的入场券而争夺着,不为生,只是为了死,而争夺着。昔日含泪赴死的公主,望见今朝为赴死而不惜你死我活的男儿们,忧心忡忡的眼,是否会凝满辛酸的泪? 
                  明明知道梦想可能没有实现的那一天,仍然想要试着去相信,愚蠢的,不带任何理智的去相信,那个我,这个我——诗一样的浪漫,然而,浪漫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愚蠢的浪漫。吊咀漆亮的闪光中,我看着那个我,长大了,不知不觉间,朝夕相处间,长高了,虽然有些瘦削,但不再弱不禁风,至少,我已几乎忘却了幼时额头高热的迷糊。我的面前,天蓝的发带,仍旧是那么个性化的竖起紫红的发的黎达,也长高长大了,真的成熟了,也真的冷酷了,他的拳夹着风声,他的怒喝夹着焦躁——明日的车轮战中,将决定由谁去成为新的祭品,他把那看作是至上的荣誉,大众看好着他——除却沉默的老师,总是第二的士比加,专注于抵挡的我,还有他自己。潜在的压力,潜在的威胁,他已然感觉到了,不知不觉间,朝夕相处间,天天挨打的男孩子变得难以打到——我树着手掌,专注的接他的每一拳,一直的接着,一直的挡着,一直的没有还击。 
                  “瞬,为何你不攻击?你应该已经看穿对方的招数了……”亚卢比尼奥老师抱着胳臂,沉稳的望着这打斗,或许有些啼笑皆非吧,要成为战士的人,因害怕伤害他人而隐匿实力,而宁可伤害自己。迷惑中,黎达终于打中了我,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他的眼写着恐慌,他在害怕,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胜利,为了抹去这恐慌的阴影,为了证实自己实实在在的胜利,他毫不留情的猛踩我的腹部,他几乎要恐慌的狰狞的笑出来——仙女圣衣是我的,一定是……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头顶,他望见那锋芒,他望见那悬丝一点点的拉长,他感受那尚未到来的必然结果,拿得起放不下的人,赢得起输不起的人,可怜的人。 
                  “停止!够了,黎达!瞬!”珍妮小姐结束了我的折磨他的恐慌,她冲了过来:“瞬,振作啊,你没事吧……亚卢比尼奥老师,瞬已经到达极限了,继续下去他会没命的。今天的训练请到此为止……”


                  IP属地:福建22楼2007-10-23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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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永远都是那么天真啊,瞬!事到如今,你不想跟我打?” 
                    “黎达,如果你我决斗,我们其中一个一定会重伤,不,或许会没命……”最后的一场战斗,意料之中,我遇到了黎达,我拉着他攻向我咽喉的锁链,天真的勾画着浪漫的图画——天真的我啊,可曾想过,烟雾中,海浪前,与黎达携手含泪以诉交情,其实是比那性命相搏更加可怕的图画:“对我来说,你和大家都是一起跟亚卢比尼奥老师修行的宝贵好友……” 
                    “所以我才说你天真!你和我这一战的胜利者,能赢得仙女座圣衣,换言之,这一战会决定谁能成为仙女座圣斗士,即使大家是好友,决一死战也是理所当然的!既然你不进攻,就由我进攻了!怎么了?瞬,你怕了我吗?” 
                    “黎达,我……”战斗仍旧进行着,残酷,像所有的战斗那样,又与所有的战斗不同,我不想还手,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的心,从一开始就未曾改变过。有战斗,就会有伤害,那是谁也不愿意的事情,人与人之间,为何要战斗?儿时那颗水蓝色的美丽的没有国界的星球浮现在眼前——我希望有一天我能贡献力量保卫和平,让小孩子们幸福……对不对?哥哥?——我闭上了眼睛,够了,口是心非的我啊,够了,结束这毫无意义的伤害,人与人的伤害,已经够了,不是吗?——不是——轻抚着吊咀——火山的灰烬记得,为那海波中沉睡的圣衣,多少青年你死我活,伤了,残了,死了,我知道,黎达也知道,我觉得那是残酷,黎达觉得那是荣誉,壕沟,人与人之间的壕沟,流动的空气补满了那间隙,然而心与心之间的壕沟,什么样的材料才能将它补满、填平?无法改变的历史,无法改变的事实,那就是潮流,人类的潮流,在这巨大的潮流中,除却随波逐流,一个人,又能改变什么呢? 
                    “瞬,你干嘛犹豫不决?!不出手的话,你会没命的!战斗吧,瞬!你忘了吗,瞬?你经常这样说吧——你要成为仙女座圣斗士返回日本,跟哥哥见面,你说你跟哥哥约定了。你可以不守诺言吗?瞬!”黎达的锁链缠绕了我的脖子,撕扯着,要扭断我的颈脖,珍妮小姐在人群中不顾一切的喊,是的,她警醒了我。每个人都知道让梦醒来的方法,只是明知道那是梦,却难以从云端掉落,珍妮小姐把我从梦的云端推落现实——而现实,总是残酷。 
                    “不错……我无论如何……” 
                    “仙女座圣衣是我黎达的了,死吧!瞬!” 
                    “我一定要……遵守……”像是在念动魔咒,是的,是魔咒,一个人,一个迷惘的人,一个违背本心的战斗的人,一个抱着不切实际的浪漫战斗的人,已然走成了一个环,从起点走向终点,从终点走向起点,没有了起点,也没有了终点,需要一双手,一双不属于我自己的手,拉着全身冰凉的我走出这天真的浪漫的环,冥冥之中,一双手,一双记忆中温暖的手,点燃心之烛:“跟哥哥的诺言!” 
                    “瞬……好精彩……” 
                    是我赢了,我的嘴角因轻松而上翘,我转向黎达:“没事吧,黎达……” 
                    我咬到了舌头,黎达敌意的目光刺穿了我敏感的心——每个孩子都有属于自己的梦,安德鲁美达岛屿的孩子们的梦,从来只有一个,我的梦,许多人的梦,一样的梦。我的梦圆了,其他人的梦却碎了,我的心,其他人的心,都碎了,这样的战斗,这样的胜利,我再也想不下去,也再也说不下去。我走向大海,一个人,孤独的,落寞的,数着海波,抽刀断水水更流,幸好,海,是不会受伤的…… 
                    千载潮汐为证,大海间突兀的耸起两根钟乳般的石柱,空隙间,神话的公主曾献身其间。伦理学者们说,性命,是不可以放在天平上称量的无价之宝,然而,一个人,一国人,压倒性的权重,毫无选择余地的选择。潮涨潮汐,凝结为冰晶的朝露中,温婉的海便是那少女浸透香料的衣袂,随着毒日的温度在大地的每一颗砂每一粒尘上炙烤出若有若无的蒸气,汹涌的海浪便化作了狂暴的野兽,滚滚着湮没那石柱间天然的祭台,一如愤怒的海之女神涅柔斯索取她的牺牲。千载之后,美貌的公主与英武的战士早已随风化土,涅柔斯的愤怒也早已平歇,没有神索取祭品,潮汐犹在,牺牲犹在。Sacrifice,换了一个华丽的包装——安德鲁美达岛的最大试炼,数百年来从未有人通过的试炼,那缠绕石柱的怨灵们清晰的哭泣,活生生的人,听不到,或者说,听到了,却充耳不闻,回头对后来人说——看啊,他们是为了伟大的理想而献身,这世界,没有牺牲是无法成就伟大的事业的——于是,新的热血男儿,新的牺牲,新的怨灵,一个人,两个人,许多的人,为挣断那锁链精疲力竭,流淌着挣扎的血液,不甘愿的死去。海太博大了,带走了他们怨恨的血,让那珊瑚礁一般沉睡于海中的圣衣的锁链仍旧雪白晶亮,仿佛初煅出炉,仿佛从未沾染过任何血腥。我走进大海,我走向祭台,我是牺牲,身后,有嫉妒的目光——牺牲,是荣誉。


                    IP属地:福建24楼2007-10-23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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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干倘卖无> 

                      回来了,不是家园的家园,遍寻不见,哥哥的踪迹。 
                      “把圣衣放下吧,”纱织小姐长大了,美丽,高贵,典雅,与十三年前站在命运三女神前的雅典娜,六年前站在奈姬面前的雅典娜,相貌很相似,只是,有些冷漠,摸不透,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或许,冷漠,才应当是女神的真实面目,一如哈迪斯:“在战斗之前要好好休息。” 
                      “战斗?!”意料之外的惊诧,意料之中的镇定。 
                      一个死去老人的遗愿,一百个孩子的青春年华,城户光政,疯狂的搏斗爱好者,走火入魔的计划,钱,有钱不是万能,不是万能吗?以自己的财力创造圣斗士,并在日本举行最大的圣斗士之战,世界首富的城户光政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到呢?一切都明了了,然而,一切都不明了,完全的,隐匿于迷雾中——完全的谎言是能轻易识别的存在,高明的谎言与真相同在,纱织小姐是高明的说谎师——句句是实话,句句都不是实话,她警觉,她戒备,她艰难,她困苦,她无可依靠,一个人,一个神,一个尚未完全觉醒的迷惘的徘徊的聪明的愚昧的想要依靠人却不能信任任何人的背负过去血债未来运命的处于现世的既非人也非神的女性。 
                      “我拒绝。”拒绝是当然,这是怎样的真实?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无财无势的我们算是什么?一位老人倾泻爱好的棋子?我们是人,会哭会笑会伤会痛的活着的人,为着有钱人的爱好,九十个孩子生死未卜,十个人活着,从地狱回来,感谢上苍,活着。遗愿吗?这样的遗愿,这样再度把人当作玩具的遗愿……我苍白的脸因愤怒而呈现出血的红润,我的手攥成了拳,汗,从我的额角细密的渗出,我的全身都在颤抖,我竭力的平歇心境:“对不起,纱织小姐,城户先生的爱好不是我的爱好,我只是为了再见哥哥而回来……现在,只想请您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哥哥他……” 
                      “原以为成为圣斗士会让你变得勇敢点呢,瞬。”强健的男子倚在门口,棕黄色的短发,黑色的手套,是邪武,邪武是朴实的男孩子,滴水之恩,涌泉以报,城户家族收养了流浪的他,他比任何人都要感激,即使生活在地狱,邪武觉得他活着,那就是莫大的恩情了——人,应当知足,有一间房屋,房屋有不会漏雨的天花板,能吃饱饭活下去,还要奢求什么呢?儿时的伙伴,大家心照不宣,邪武对于纱织小姐,像崇拜女神那样挚诚,那样的纯,不带一丝杂质不求一丝回报的袒护着,即使是做牛做马,即使是遍体鳞伤。邪武朝我走过来,左拳击了一下右掌:“还是那么懦弱,你是怎么成为圣斗士的?” 
                      “邪武……你是为了什么才成为圣斗士的?圣斗士……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像这个样子……真的有存在的价值吗?”我几乎是在叹息——世界的这一边,黑暗中的我也轻微的叹息,无意义的战斗,但什么又是意义呢?啼哭的婴孩初降人世,总是紧紧攥着拳,仿佛要将世界所有都抓握掌心,而离开世界时,人们管那叫做撒手人寰,摊开的掌心中,什么都没有。人的躯体,或许就是空瓶,人世一遭,不过就是找个瓶装上生命的酒,酒干了,瓶空了,人就死去,就退瓶,空空如也的来,空空如也的去,意义,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叹息之后,我再度微笑,空灵的淡漠的微笑,与其问邪武为了什么成为圣斗士,不如问自己为了什么才成为圣斗士,毫无思考的接受,毕竟比被迫的接受,要自我感觉幸福很多。对于这一切的一切,有颗思想的瘤在大脑中隐隐作痛的人,是我,不是邪武。 
                      “不要用简单的眼光来评价善恶价值,价值是在于未来而非现在,”世界的那一边,纱织小姐轻微的震动了一下,她保持着她的端庄典雅,平静的说:“这不是毫无意义的战斗,并非所有的意义都那么昭然若揭,爷爷他……现在,我能告诉你的只是,这次比赛是为了借助搏斗让世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勇气、拼搏和坚强,这……也是爷爷他多年来的心愿,最后的遗愿……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也要努力去实现它。” 
                      “纱织小姐……”我不善言谈,面对这样坚定的女性,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语言是苍白的,纱织小姐无疑是孝顺的女孩,孝顺老人总不该受到谴责,千错万错,始作俑者已然入土为安,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逝者如斯,托体已同山阿,我还能说什么呢?许久,我放下圣衣:“仙女圣衣就在这里,我如约将它带回,圣衣可以给您,您可以按您的喜好处置,但……比赛的事情……”我扭过了头,沉默须臾,只是轻轻的鞠了一躬:“对不起。”


                      IP属地:福建26楼2007-10-23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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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个人,八个青铜圣斗士,奔向那流星球。紧握着手中的球,我闭上眼睛,什么表情也没有,冰凉的锁链缠绕在手臂,我已经横下了心,六年了,六年,已经走到这一步,人生,已经一团乱麻,线头早已藏到了线团中,除了斩断我自己的心,我还能回头吗——这个自私的丑陋的麻木的我?翻看那流星球上的英文字母——F,我麻木的大脑闪现出一个巨大的英文词——Fool,像那霓虹灯一样夸张的闪烁着土气的赤红的光芒,我笑了——我真的……是个傻瓜…… 
                        “喂,我不会杀你,我会手下留情的!”檄拍着星矢的肩膀,轻巧中带着戏谑——我看到我那阴暗的瞳仁微微放大了些许,我的微笑一直浮现在脸上,僵直的阴晦的微笑着看檄折磨星矢星矢反击檄檄圣衣全碎再也站不起来然后是蛮和邪武互相伤害邪武战胜蛮……那设备先进的斗技台满是沾染着鲜血的圣衣碎片。 
                        “我是从遥远的北海专程来要你们命的!” 
                        “迟到的混血儿竟敢说大话?!不管怎样,等一下你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由于我市的牙……不久你就会中毒身亡了……嗯?我可没多大耐性呢!本来我们同是孤儿,应该同病相怜的……但现在只能横下心让你死了!试试看吧,每一拳都会让你送命的!……连头都中了毒牙……你马上就会没命了!” 
                        “市,你死后再慢慢想吧!” 
                        …………………………………………………………………… 
                        死,消失,身亡,送命,死……我看到麻木的我脑海中不断盘旋着的词汇,像一柄柄锋利的剑在神经的回路中不断的冲突着,撞得血花飞溅,疼吗?疼痛的尽头是什么?我轻抚我的吊咀,过犹不及吧,我的心沉在伤痛的海洋中,失却了疼痛的感觉。 
                        晶亮的雪花的结晶,化为冰柱的人…… 
                        “真可怕呀……” 
                        “啊!市在刹那之间冰冻住了!” 
                        “恐怕市连灵魂也冻住了吧……” 
                        涌动的人声,鼎沸,人们如潮的议论着,纷纷,扬扬——这就是文明时代的现代人啊——真可怜啊,咦……下一场比赛是——星矢?紫龙? 
                        ——星矢,用你的流星拳打倒他! 
                        ——紫龙,你不能输! 
                        市活着——我听到我这么安慰自己,活着,其实与死去又有多么大的区别呢?一个人,如此渺茫的一个人,活着,死去,山还是一样的高,水还是一样的长——即使有人因此丧命,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因为,圣斗士是不留情的……听从,谁也没有异议,从伤人的人到被伤害的人,从猴戏一样的战士到伸长了脖子的兴奋的看客,谁伤了,谁痛了,对于其他的人,除却兔死狐悲的啊呀一声,又有多么大的影响呢?古人为了驯服不听话的顽猴,杀鸡以儆效尤,那么,顽猴畏惧鸡的死亡吗?顽猴冷笑——杀一只鸡算什么?就算杀一只猩猩也不怕,除非刀架到我自己脖子上。一个声音冷漠的回答——这,就是生活。 
                        ——紫龙怎么朝那个方向看? 
                        ——比赛要开始了呀! 
                        ——认真比赛呀! 
                        认真比赛?那是怎样残酷的认真啊?星矢的头在最强的盾前撞的血流满面,紫龙最强的拳在最强的盾上击得粉碎,圣衣破碎了,人也伤了,退却了圣衣,赤膊上阵,很惨烈的战斗——别再打了!否则你们……——最后,星矢的流星拳很直接的打在了紫龙的心脏,紫龙死了,他就那样的躺着,有血,有汗,几秒钟之前,他还活着,站在场内对着红衣的女孩自信满满的笑,现在,他就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医护人员残酷的宣布——他的心脏停止跳动。死了?死了!死了……——我的世界瞬间崩溃,我花却整夜整夜的时间建立起来的信念玻璃一样的破碎,哗啦啦的碎落在心底,一个巨大的灰黑的死字漂浮在心头,全身的力量被看不见的泵急速的抽走——即使有人因此丧命,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因为,圣斗士是不留情的……这样的比赛,这样的战斗,我竟然就这样参与,是谁杀死了紫龙?生死搏斗,星矢是迫不得已,而我呢?我竟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眼睁睁的看到最后一刻,是我,是我这样睁着眼却瞎了眼张着耳却聋了耳的麻木不仁的看客,切切实实的害死了紫龙,我们,本可以阻止这悲剧上演的……


                        IP属地:福建28楼2007-10-23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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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害自己,伤害他人,讥讽,嘲笑,敌视……儿时的伙伴,同命相怜的孤儿,一口水一碗饭一起长大的朋友,纽绊,竟然如此的脆弱。我们,孤苦无依的我们,蜷缩在痛苦的黑暗中诅咒那以糖纸包藏祸心的城户家族时,可曾想象过今天的局面?城户光政死去了,他阴暗的手仍旧掌控着我们,依靠的力量,不是他的财,不是他的势,这力量来源是我们,愚蠢的麻木不仁的自私的我们。为了什么要拼到这个地步?荣誉?尊严?亲情?友情?……什么都不是,我们是在为了虚无在争夺。青铜圣斗士?一群人你死我活的胜利者就成为青铜圣斗士。黄金圣斗士?一群青铜圣斗士你死我活的胜利者就成为黄金圣斗士?想起一种蛊毒的炼取了,人们把蜈蚣、蜘蛛、青蛇、蝎子、蟾蜍等等毒物放进一个狭隘的容器,看着它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只能是一只毒物,毒性最为强烈的一只毒物。我们,今天的我们,为了各种华丽的理由参加这黄金圣衣争夺战,参加这银河战争,不畏惧自己死去,也不畏惧他人死去,我们与那盒中的蜈蚣、蜘蛛、青蛇、蝎子、蟾蜍……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即使成为黄金圣斗士,即使夺得所望,我们也不过成为一只人见人畏的披着人皮的毒物罢了。黄金圣衣是什么?其实什么也不是,没有了圣斗士,没有了活着的人,圣衣,不过就是一团贵重的金属罢了。贵重?还有什么能比人的生命更加贵重?比一颗仁厚的真诚的属于自己心更加贵重?可笑吗?真的很可笑,我们掌握着着世界上最为宝贵的东西,我们本就是高贵的会昂首看天挺胸对地的宝贵的人,竟然为了成为一只被豢养的肮脏的毒物而你死我活,真的……很可笑……——为何,如此好笑的事情,为何,我却心酸,泪水,就要涌出? 
                          “请等一下!请救救紫龙,拜托!拜托……”一直在场外祈祷的女孩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矜持、温婉……在一瞬间消失,只剩下颤栗的悲哀的抓握最后一根摇摇欲坠的稻草的希望:“老师说过,因挨圣斗士的拳而心脏停跳的,只要反方向以同样的力量再击一拳,心脏就会恢复跳动……能用同样力量的,只有你……能救紫龙的只有你啊,星矢……”春丽小姐是位温柔体贴的人,然而这一刻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个站在快要崩溃的绝望边缘的女孩,与其他的女孩,没有任何区别。或许,去除了人类平素细心粉饰的包装,任何人都是一样——她死死的抓住裹住星矢的被单,被单下,重伤的星矢连支撑身体都是未知数:“没时间了,如果心脏停跳四分钟内救不活,就会死掉……请你救救紫龙!……” 
                          “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已自身难保了。”医护人员惯有的不信鬼神的淡漠,淡漠的宣判一个还没有完全闯入死门的人的死亡:“你不要无理取闹了,他不能再挥拳……” 
                          “把我……”是星矢——污秽的血还顺着他的鼻梁纵横着:“请……把我抬到紫龙身边……” 
                          “别胡闹,你……想找死吗?” 
                          “罗嗦……是我要这么做的……照我说的那么去做……”星矢睁开了眼,灯光落在他棕黑的眼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其中跳动,缓缓的,燃烧起来——站在冰冷的冥府,我感觉那团火焰,温暖的属于人类的火焰,为何,一个普通的人类,会有这样的温暖,穿越了世界穿越了空间的温暖?那是星矢,抑或……不是,站在擂台上的那个星矢,胸中只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比冥府还要冰冷的天空,而担架上的那个人,不是那站在擂台上的人,什么时候开始改变,如此突然的…… 
                          “怎么样了?!那两人……还好吗?”急匆匆的脚步声中,我听到了包裹一颗颗心的冰层碎裂的微鸣。 
                          “人命关天,让我仙女星座也略尽绵薄之力吧……”我看到我走了过去,轻轻的扶起紫龙,我的眼,不知何时,不再是那样的阴暗的血红,我听到我的心跳声,不再是刚才那样的跳动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现在的我,心沉稳的安宁的跳动着,我的每一绺神经都跳动着同样的火花——紫龙啊,一定要活下去——我看着挣扎着站立的星矢,看着他那连圣衣也可以击碎的拳,仿佛在那巨石的祭台看见那海波中沉睡的圣衣,坚定的:“来,星矢,瞄准这背后龙的右拳出拳吧。机会只有一次,别出错……”


                          IP属地:福建29楼2007-10-23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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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紫龙的背后……” 
                            “龙……龙正逐渐消失!” 
                            ——当那条龙完全消失的时候,紫龙的性命也会完结…… 
                            ——不赶快的话……星矢的拳在剧烈的颤抖着,一拳,普通的一拳,不同寻常的一拳。 
                            “别慌张啊,”冰河握住了那颤抖的拳:“这儿距离太近了,不但救不了紫龙,反而会打穿他的心脏——向后再退三步比较好……” 
                            人,就在眼前,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可那胸腔中一颗颗会跳动的心,却不知何时,不知何地,改变了心迹,冥冥之中,我听到那心声,共鸣着——活下去,是的,是生命,能创造这奇迹的生命之源涌动的力量,改变了一颗颗坚如磐石的心,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间。倾听自己的心跳,世界的那一边,世界的这一边,不一样,不规则,却同样的紧张难耐,为何?生命饮尽,是到了退瓶的时刻,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但……紫龙啊,就这样死去的话,或许,连神也不会原谅你…… 
                            “星矢……看来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过去了……” 
                            “还是……不行吗?”我的眼光迷离,希望着什么? 
                            “星矢,醒过来吧!” 
                            “振作啊!” 
                            龙的颜色,一点点的黯淡,春丽小姐连默祷都在颤抖——神啊…… 
                            “赶不及了……” 
                            “别……别消失啊!天龙啊,别消失啊!” 
                            流星,在会场中再现了,寂静,强而有力的冲击中,我清楚的听到我的呼声,清楚的感受到——那支撑紫龙的身体火样的疼痛,扶着紫龙的我,飞了出去,或许,根据常识或者本能反应来说,换一个着陆的方式会比较轻松——我看到我沉重的砸坏了墙壁,紫龙一动不动的伏在我身上,土石掉落了下来,我的耳伏在了紫龙的后背,我听到我的祈祷——活下来啊,紫龙…… 
                            很微弱,很清晰……我看到我微笑了,走入这赛场第一次从心底的微笑:“了不起,星矢,我听到紫龙的心跳声了,很清晰……” 
                            星矢,要打死你的应该是我冰河——另一个谎言高手是冰河,直至此时,我还清楚的听到他在内心不断的自己欺骗着自己,抑或,当人们想要被欺骗的时候,欺骗自己是最为容易的事情,那冷酷无情的外表下,鲜血淋漓的心脏,连冰河自己都看不到,仍旧以那颗心脏欺骗着自己——赶快治好,早日回到这竞技场来吧…… 
                            “瞬,明天是你的比赛吧?”除却哥哥,最为关怀我的朋友,也长大了,金黄的发,英俊的脸庞,欺骗自己的心:“说不定决赛中会遇到你,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会遇到了……”空旷的昏暗的斗技场,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各自有着各自的心事,我轻轻的说:“我想……我会退出……” 
                            “什么?!”冰河微微一震,随意的组合着词句:“害怕了吗?或者……”那双冰蓝色的钻石一样的眼睛,仿佛要读透我的心。 
                            “冰河……真的想要杀死市吗?” 
                            “……”冰河专注的看着自己昏暗的摇曳的影子,空灵的笑:“谁死了也与我无关……” 
                            “怎么会……”莹绿的眼睛中,我再度看到了我的泪,不争气的我,像跌倒了的孩童,泪水,滚出了眼眶,我转过身,低下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流泪的眼:“原来是这样……” 
                            “其实……”死一般的沉寂中,冰河狠狠的踩着自己的影子,他的拳攥起,松开,再度攥起:“……我接到了命令……要杀死你们全部,因为……据说你们触犯了圣斗士的铁规……” 
                            “铁规?!什么意思?!” 
                            “不知道……”冰河低下头:“我是圣域派来的刽子手,判罪……是警察和法官的事情吧……” 
                            刽子手,圣斗士贴切的比喻呢,绝对服从圣域的指示,身为圣斗士的第一条条例——我笑了,我懂得那绝对指示掩盖的肮脏的黑幕——我静静的流泪:“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孤儿,不仅是同病相怜,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怎么会……” 
                            “……”有手指接住了我的泪:“嗯……”冰河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自嘲的笑容:“作为战士,要冷酷无情,结果……结果……只是……有时候,即使把自己的心劈的粉碎,也不得不向谁挥拳吧……” 
                            “为……什么?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狠狠的抓住冰河的胳臂,却无力的摇晃着:“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战斗?难道……我们一生都要这样毫无意义的互相伤害吗?毫不反抗的接受,明明知道不好也接受……就像……六年前,我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为了这,我后悔了六年……六年……或许还会一辈子后悔下去……冰河现在这样做,以后一定会后悔……后悔的滋味不好受,真的……我不想……不想冰河也这样后悔一辈子啊!”


                            IP属地:福建30楼2007-10-23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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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3 15:4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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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 You Remember Love> 

                              憎恨别人,被人憎恨,究竟,是谁更加辛苦? 
                              抛弃别人,被人抛弃,究竟,是谁更加心痛? 
                              归来,挣脱地狱束缚的凤凰,末日的火焰中,光彩照人的升腾着,太光亮了,太阳的心,是阴暗的黑子。拥有双翼吗,展翼的凤凰?悲哀的心,痛苦的心,怨恨的火焰在焚烧着黑色的灰烬,那——就是凤凰的灰烬吗? 
                              极度紧张的锁链,跳跃的星云,警惕的铮鸣:“锁链的紧张程度快要到达最高点了——这种事还是头一次……那个凤凰……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不,从他身上感觉到的……是怨恨!简直就是……怨恨的化身……为什么?”明亮的灯光下,我的心在疑惑,阴晦的地府中,我安宁的微笑——像凤凰跳跃的灰烬那样微笑着:“已经到达极限了,锁链转守为攻——没法子……” 
                              “瞬!你知道了吗?!” 
                              “凤凰是一辉啊!” 
                              “什么?”守护的圆锁奔向那怨恨着一切的化身,惊愕的我,却因喜悦与爱而震动:“什么?刚才……刚才你说什么,紫龙?” 
                              “我说凤凰星座是一辉。” 
                              我听到时间冻结破碎的声音,星光一样璀璨的锁链,连结着雪羽一样飘飞的往昔,现实,与幻梦着七彩光芒的未来。听了,了无声息,除却那颤抖着的锁链喜悦的希冀的清泉一样跳跃的声音…… 
                              “我想起来了,瞬,一辉的确是……” 
                              “对……对,是我的……哥哥,是……”消逝了,往昔的企盼;消逝了,曾经的委屈;消逝了,流淌过的血与泪……静止了,空间;静止了,时间;连飞流的光辉都静止了吧——于是,我的世界只剩下黯的色彩,然而,我的世界没有黑影,光芒在这里飞舞,是的,我的眼中只有那光芒。侧耳倾听,闭上眼瞳,做着遥远的梦——引导着我的那段爱,不管到哪里都感觉得到的,温暖的眼睛,温暖的鼻息,温暖的话音——眼泪夺眶而出,六年的情感瀑布一样倾泻,唯一的倾泻方式:“我的哥哥!” 
                              ——瞬,你放心,无论发生任何事,我也一定会回日本的。瞬,知道吗?即使只有你一个人,也决不可以气馁啊! 
                              ——哥哥!不要,别留下我一个人,哥哥,哥哥! 
                              你还活着,你果然……活着回来了,哥哥…… 
                              回来了……我的哥哥……吗? 
                              哥哥,你的灵魂,在哪里?憎恨,除却憎恨只剩下憎恨的你,真正的灵魂,究竟在哪里?哥哥的眼睛冷漠的看着我——和那些嗜血成性的暗黑凤凰一样,满溢着憎恶的眼中,看不到灵魂的闪光——迷失了吗?怎么会迷失?瞧,就在这里,在我的面前,哥哥,回答我,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哥哥…… 
                              ——我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 
                              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像噩梦一样,哥哥竟然想杀我…… 
                              不是的,不是这样,告诉我这不是真实…… 
                              走着,沉重的走着,仿佛一个空洞的躯壳。 
                              一片迷津,荒凉芜秽的林莽,光在交错的树影间闪烁着,冷漠宣称,那——就是真实。 
                              泪,在眼眶中滚动,仿佛沉重的水银珠腐蚀着单薄的眼睑,异样的痛楚着。 
                              对了,的确是这棵树,小的时候哥哥经常对着这棵树拼命练拳的——真是令人怀念的痕迹啊…… 
                              ——瞬。 
                              ——嗯…… 
                              ——继续,瞬。 
                              ——哥哥……我做不来…… 
                              ——听着,瞬,我们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也没有财产,只要想到我们兄弟要逃离现在这个死亡深渊,就只有煅炼这双拳,以腕力自救…… 
                              ——以这双拳? 
                              ——嗯,好好的记着啊,瞬…… 
                              可是现在,哥哥却以那双拳用在破坏方面……为什么?究竟是什么令哥哥变成这样子的? 
                              漂浮着荧光的黑夜,腐朽的十字架,黑色的羊毛线,仿佛看到了我自己,一动不动的为那纽缠的飘逸的长线束缚着,纷乱的线头,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人,每一次被逼入痛苦的境地,总会拼命的挣扎吧?而我,就那样赤裸着,挣扎着——斩不断的线,坚硬的线,浸透了挣扎的血、汗、泪的线。单调,平缓,克罗托女神仍旧是那样安宁的摇动着她古旧的纺车,千年万年也不变的织就着没有终结的纺线,我的一滴泪落在她面前,在黑暗中溅起悲哀的晶莹的花朵,女神的动作仍旧是那样的舒缓——而她脚下的土地,千万年来人类的泪涌动着波涛,无声,无息。


                              IP属地:福建32楼2007-10-23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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