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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青史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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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青儿姐姐打水魔兽。


1楼2013-12-20 15:45回复
    木槿调好了花汁涂在我的指甲上,因为我不能洗头用沾了水的帕子擦着我的每一缕头发,取来祭祀的衣服和象征团圆的银项圈,象征日月的银耳环,还有寓意吉祥美满的珍珠冠。
    “青儿,今天是用你常用的水纹指环,还是用巫祭们常用的火纹指环。”木槿拿着两个指环:“我在专门负责保管这些的老巫那只找到这两种。”
    “不用了,我是为阿蛮和段荆祈福的,还是要他们随身的。不过你去外面找婆婆借一下青藤杖,我的天蛇杖属火,不适合今天。”
    祭台只是较为空旷的地方,四周摆放了石柱基的四盆火,石柱上雕刻着蛇纹。张口吐信,似乎惧怕着火不敢靠近,又仿佛那火就是它们吐出来的。
    披发跣足,戴着面具的几个小巫右手持茅草,左手持艾叶,跳了一会礼天之舞,我从他们中走出来。
    看着跪在我脚下的阿蛮和段荆,火光摇曳着他们,却让那份笃定更显,我感到了一种神圣感,转身,双手举着青藤杖:“天道昭彰,日升月落。唯吾德行,天长地久。矢志于民,沧沧若海。矢志于心,明明可得。”念完祷词,我闭上眼,高举法杖,我感到手心灼热,灼热感退去后睁眼,手上已无法杖,只剩花瓣,我转过身,将花瓣洒在二人身上:“愿女娲娘娘保佑。”
    “青儿,你这就要回去吗?”阿蛮拉着我的手。
    “是啊,出来这么多天了。”
    “哪有?你才和阿蛮玩不到一天。”阿蛮不高兴地撅起了嘴。
    “你可出嫁了三天哪!还不算我们多耽搁的一天。”我笑阿蛮的孩子气。
    “早知道,我就不嫁了。”阿蛮赌气道。
    “可不行。”我慌忙掩住阿蛮的嘴:“不敢胡说,段荆听了会伤心的。”
    “他伤心?”阿蛮嘴一撇:“我才伤心呢,他就爱看个什么叫‘书’的东西,而且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也不陪我玩,伤心死我了。”
    我笑笑:“放心吧,时间会抹平一切。”其实我也不想多说,日子久了,自然懂了。
    “青儿,你还好吧?”阿葬关心道,山路崎岖,我想我的脸色不太好看。
    “没什么大碍。”我报以微笑。
    突然,桃花树一阵摆动,不少人从树后冲了出来,阿葬见势,抽刀将我护在身后,大吼一声冲上前砍杀,我也想施展法术,可是我现在以灵力维系体力,灵力所剩无几,根本施展不开大型法术,只能小小的用雷咒劈几下。阿葬很快就被人围住,其余的人都冲我来了,还好他们不擅蛊术,只是肉搏,起初我还可以勉强应付,后来我就落了下风,其中一人一脚踢向我,我拿天蛇杖格挡,天蛇杖虽是神杖,不过也因我的灵力而议,强劲的力道震得我手上发麻,我不由自主向后跌去,如此引来腹中剧痛,我怕伤到了灵儿,慌而落泪。
    “灵儿,灵儿。阿葬哥,我好难过,我好痛!”我看不清眼前,只听到刀裂开布帛的声音,这声音加剧了我的疼痛感,并且我开始感到浑身都痛,这痛楚使我的意识模糊。
    “青儿,青儿,婆婆在这,婆婆在。”
    是婆婆吗?可惜我没有力气回答,真对不起。
    “青儿,青儿,婆婆知道你能听到,就是没有力气开口,你不用怕,你只要听婆婆说,按婆婆说的去做就好了。”
    谢谢婆婆了,青儿好不乖。
    “青儿,你现在只是在走一条密道,密道的镜头是扇石门,推开石门你就出去了。因为密道很黑,你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取我的提示:首先,放松你的身心,闭上眼,用你的心平静去的感受风吹来的方向,你就跟着那方向走,走啊走,走啊走,因为路很长,所以你的心跳稍稍有点加快,不过很正常,你现在来到了那扇门前,你要用力推开那扇门,用力,推开一点,你看到光了,再用力,用力,因为你是推门,所以要把你的力量集中在胯部,你已经推开很多,能闻到外面的花香了,不过还出不来,继续用力啊,继续。”
    一只蝴蝶从门缝飞进来,落在我的鼻子上,我一时就盯着她美丽的翅膀看,忽然蝴蝶又飞走了,我下意识推开门就去追,可我一推开门就一脚踏空,跌入了一个柔软舒适的地方,身边有了婴孩的啼哭。
    我想看是什么地方,眼睁一线,阿葬攥着我的手惶惶不安的盯着我:“青儿,青儿。”如释重负般,阿葬紧绷的肩膀塌了下去,温热的液体滴落我手背。
    我想出言相劝,可身体没有一丝力气,像是掉进水里,什么都是柔软的,也什么都是无力的。最终我只能安慰的笑笑,轻轻的摇了摇头。可就这两个动作我也是捉襟掣肘,我又没有了力气,剧痛喧嚣尘上,我又陷入了黑暗中。
    再次醒来,我先是感到浑身通泰,身边清晰的传来呼吸声和心跳声,原来不用靠那么近也能听见,我睁开眼,就看到阿葬守在身边,握着我的手睡去,身上穿的是去白苗的那套衣服,衣服被利刃划开,有些还沾着血迹,看得我既心疼又害怕。
    我推推他:“阿葬哥,阿葬哥,别睡了,快换身衣服,上了药再睡,阿葬哥。”
    “青儿,青儿。”阿葬叫着我的名字醒来,看到我微笑着,又是松了一口气:“你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青儿好了,阿葬哥你回去休息吧,你得换身衣服,还要抹点药。”
    “我这没什么,只是皮肉伤。”说到这里,阿葬低下头,一会又扬起头,蹙眉凝眸:“你现在能不能走动?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现在?”阿葬的认真让我有些害怕,手臂不自禁的往被子里收,感到有些异样,一个惊雷顿时在我脑内炸响:“灵儿!”我喊出这两个字,就呆在那里,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阿葬也是吓得一怔,连忙把我搂进怀里:“我们的灵儿没事,灵儿没事,是阿葬哥没有保护好你,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我仍一心想着灵儿,推开阿葬,下床四处寻找:“我的灵儿,我的灵儿。”
    我的吵嚷声引来了更多人,我只有一一向他们询问:“我的灵儿呢?我的灵儿呢?”
    “公主在这。”我看到一名妇人抱着一女婴,女婴正酣然入梦,女婴基本被蒲公英纹饰的被子包裹住,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皱巴巴的脸,可就是这张脸,让我看了却是无比喜欢,无比心安,我愣愣看着熟睡的灵儿,心中自是怜爱,一想到那时发生的事可能会让我永远失去她,心头又是漫过一阵酸意,可我还有理智,我不能在臣子们面前哭。我背过身,看到被我推开就一直在原地发呆的阿葬,此刻仍以疑问的眼神看着我,我却什么都不想说,眼泪簌簌而下。
    一手牵着我,一手拿着刀辟道而行,这荒野我只听到我的心跳声和衣服擦过草木的响声。
    “阿葬哥,我们去哪?”漫无目的,或者说只有我漫无目的的走了半个时辰。
    阿葬没有回答我,只是斩断草木,牵我的手却更紧了,我轻轻“咝~”了一声,他又恢复到原来的力道,我亦不再追问。
    终于我们来到一处山洞,进入山洞走了一段后出现了两个岔口,阿葬在其间的石柱上摸索一会却在岩壁上出现了第三个入口,我目瞪口呆,深山之中还藏着什么秘密?
    在第三个入口走了不久,我便看到了光,不过不同于火光的炽烈,它是清明的青光,诡谲而神秘,我知道那就是目标。
    走近那青光,我看到了一盏烛台,不是普通的烛台,而是鎏金的台柱,生出十二个枝桠,每个枝桠上都有一颗小球,小球正在发着清明的光,照亮了这里,青青的,幽幽的,起风了,风中带着淡淡香味。
    “香味?这里还有人熏香?”我奇怪。
    “是很久以前,有人在这里熏香,因为地势隐蔽,香味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散尽。”阿葬的声音变得低沉了,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很久以前?”现在苗疆人都没有在室内熏香的习惯,偶尔也是赕佛的檀香和巫祭的艾叶香,以前会有?
    “很久以前,这里还叫古滇。”幽幽青光,阿葬的脸照的不是很清楚,我只觉得有一种哀伤,想要不屈却被压抑。


    5楼2013-12-20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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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4 21:4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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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拿出娘给的香囊,淡雅梅香阵阵,嗅之幽幽馥馥,一路劳苦消退些。
      “爹爹,何处去寻?三年了,这般音讯,卿心已奏绝尘音?”我看着香囊出神,精致的绣样,密匝的绣线,此番串连,也如娘对我,对爹。
      思绪万千,倦意袭来,留了火种睡去。
      次日,晨光熹微,我出了栖身的破败寺庙,才发现天降大雾,一切隐隐约约。
      “爹爹,何苦阻我?”我祭起风灵珠,吹散开雾,继续上路。
      行至一处深山,高有万丈,向上看去,云如斗笠。
      山道崎岖,越向上流云惨霾,愁雾清露。
      终于,来到山顶处,闻得笛音,想是爹爹吹奏,兴冲冲跑去,又见云深雾罩,想祭起风灵珠吹散开,却吹它不动,只急道:“爹爹,我是青儿,我是青儿呀。”云雾那边依旧无言,只有款款笛音,似牵魂,似萦梦。心底浮现一张脸,对我温柔暖笑,是阿葬。我这般不辞而别,他现在是另娶了吧,情去如朝露,自在两匆匆。
      “青儿姑娘,可曾相识?”我抬头,爹爹轻柔的笑靥凝固。
      我的心,因他温柔目光一惊,却又一眼黑暗,我这是?才知自己遁入梦境,不差离,现在是在自己化石的身中,我已与水魔兽俱不在世上了。
      回想前景,那个模样仿若阿葬年轻时的人甚是奇怪,虽他救我脱困,但我也被拜月擒住,与水魔兽化为磐石,何况我以天蛇杖脱困,并未惊动四野,拜月如何得知?还有,拜月功力恢复,以我们之间深仇,他为何不来直接找我,还要召唤水魔兽破坏女娲娘娘封印如此损耗灵力?心绪丛生,我想回忆起遇到那年轻人之后和殒身之前的事,依稀记得自己心下荒唐之言和决绝托付之言,我怎会那么说?一切如同有人无踪操纵,我只是照本宣读。
      “女娲娘娘,阿蛮有恨。”是阿蛮的声音,我记得是在太湖和水魔兽同归于尽的,怎么会?“有错的是黑苗人,他们国破家亡,流离失所,固然可怜,同属苗人,理应同舟共济,互帮互助,可他们是在干什么?我的段郎,我的段郎。”至此,她便呜呜哭着说不下去了。我知她说的段郎一定是段荆,他们怎么了?白苗怎么了?
      “阿蛮。”是木槿的声音,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也来了太湖?
      “木槿,木槿。木槿,青儿不见了,段郎不在了,现在只剩你陪着我了。”为什么说我不见了?我明明就在这里啊。我想趁这个空隙说上话,却发现没有一丝感应,我连这都不能了?
      “阿蛮,你还有阿奴,还有太和城的所有子民,我们都会陪着你。”
      “我记得,那天晴朗,云白天蓝,我们都骑着马,我从马背上摔下来,他接着我,送我去医馆,后来我们结伴去了布达拉宫,许愿时,我偷看着他的侧脸,他垂眸半闭,薄唇轻启,我就想这世上怎么还有如此好看的男子?就托说脚疼和他上了一匹马,让他送我回帐,怕我不适,他就让我坐在他怀里,我那时就觉得这世上不会有比他怀里更温暖的去处了,我把他从西藏骗来了云南,这才快活几年,上苍就怪我贪心了,收回了他。阿奴还那么小,他怎么狠下心?”
      “阿蛮,段荆会在天上看着你和阿奴的。”
      “木槿,何苦骗我?”
      段荆死了。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身后会有这么多事?我试着把段荆的死串联我的事,毫无头绪。邆赕诏邻近白布依,就算水淹到这里,也不会单单只淹了段荆。
      我听到有人被扶着离开的声音,曾经笑靥如花的阿蛮在我心头依次划过,阿蛮,愿你还能如此。周遭陷入一片沉寂,瑟瑟秋声,已入了秋吗?
      “女娲娘娘。”是木槿的声音,不过他们怎么都叫女娲娘娘?女娲娘娘在这显了圣?渐渐意识到是对我,对了,我与水魔兽同归于尽时化出人首蛇身的真身,确能仿女娲娘娘吧。此刻我不知自己该悲该喜,悲我以如此方式竞拟娘娘风姿,喜我不曾有负娘娘仁爱之名,泽被众生。
      “不想世事纷纭,流年匆匆。一夕间,阿蛮如此,青儿如此,就连我的阿凤也不知了。您为大地之母,自然了解我这人母心愿,他本是大王收养,只因欲纳新妃,怕青儿无子嗣受了委屈,要去阿凤指青儿所出,虽有万般不忍,可亦难舍与青儿之谊,想青儿为人定会视如己出。青儿不负,尽心我儿,可如今?”当年,原是这样吗?其心已黯,灯灭青灰。
      “青……青儿?”木槿声音颤抖。
      “青儿,是你吗?”她感到了我?
      “青儿,青儿。”我听见木槿大喊,很想回应,却不知如何。
      “其心已黯,灯灭青灰。青儿,你的心,为谁黯?告诉我,好吗?”她如何得知我的所想?
      “青儿。”木槿低低唤道,话音落,尘埃定,一片无声。
      走了吗?我的心里有些难过,可也是,谁会对着石像空付韶光。我就想着为什么木槿刚刚听到了我的话,想了许久,才知可能是心至灵处,故而能有感应。我刚想为自己的发现自鸣得意,又想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今日他们来到太湖畔只是为了吊唁段荆,今日一别,何时再见?而且我为顽石,她们又何必再来见我,阿蛮,木槿。
      “青儿,我听到了,青儿,你在叫我,你不要躲了,我知道,你一定在这儿,青儿。”是木槿的声音,她还没有离开。
      木槿,木槿。
      今晨,黑苗使者来到白苗,告知我以邪术引发洪水,事后带着灵儿和姥姥不见。阿蛮自是不信,要和黑苗要人,被段荆拦住,说是他去探探虚实,阿蛮虽是不悦,却也无可奈何。后来确见水淹,段荆震惊之余,黑苗提出借水源一事,段荆知道名义为借,可那时的蒙舍诏已吞并邆赕诏和施浪诏,加上没了我在中间调和,这一借,必定无还。段荆一直犹豫,以致双方发生口角,而且对方明显不怀好意,请了蛊师混杂在使者之列,巨浪滔天,洪水无情。放了一白苗战士回来报信,说双手奉城投降,犹可活,完,白苗战士便毒发身亡。
      大王,真这般绝情?我不禁伤心,心底涌现那年阿蛮大婚,我们回来的夜里,他在坡上站着,夜色浓浓,看不清表情,我却能感到他对我绵绵笑着,此生,再没有比那更好的时光了。
      “青儿?”
      “木槿,我还好。”
      “也许我不该对你说这些。”
      “木槿,你不对我说这些,谁又对我说?”
      “可这些,让你的心绪很不好。”
      “比起这个,我更怕自己逃避。”说完,我又心虚起来,逃避,我现在不是藏身这里吗?对世事置之不理,我还配做女娲后人吗?女娲娘娘炼石补天,捻土造人,我却苟且偷生,泰然处之,我甚是玷污女娲娘娘名节,甚是玷污啊。
      “青儿,你这般,我只有去请阿蛮了,或她能让你的心情好些。”
      “不要,段荆的事已让她痛彻心扉,她尚能苦撑理智为族人思虑不起战事,再知我遭如此,她还不理智全无,就此举兵,以致民不聊生,岂负我望所见?”
      “依你之言?”
      “你去找婆婆,说是我给你托梦,找寻三十六只隐蛊,施以梦境,保全族人,再去找阿蛮,游说她把城头太和二字抹去,更以大理,她若逼问,你再说我托梦讹词。”
      “为什么也要瞒着婆婆?”
      “前番,我中了傀儡汤,前任圣姑婆婆为此,不惜以命救我,此番,婆婆若为救我,定会耗尽心力,我不能,也不敢再这样了。”
      “青儿。”
      “隐蛊难得,希望阿葬能知我心意,多给我们一些时间。”想起阿葬,心底涌现的还是那张笑脸,可我,只剩相望。
      施法不能全依仗婆婆,婆婆虽说灵力鼎盛,不过黑苗有拜月在,他不知用什么方法恢复了灵力,召唤水魔兽,让我在祭坛现了真身,此次隐匿大理,他是最要防的。我必须要在婆婆施法之后注入我的灵力,以保万全,只是我现在这样子,勉强靠着圣灵披风和天蛇杖的灵力维系魂体,焉能作罢?我决定不再去想,试着运起全身灵力,汇聚于心,阿葬的脸再次浮现,阿葬,请助我一起守护这片土地。


      10楼2013-12-20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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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写完了TVT按爪印


        12楼2013-12-20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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