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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小说』我的爱人是只狼 1-40end [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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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年心性,不久就被各种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吸引住了。从麦当劳的加了冰、不断冒着泡泡的可乐到广贸广场上穿着卡通装发促销传单的“加菲猫”,都让晨感到好奇而兴奋。齐枫曦看着他的笑脸,一瞬间感觉到在他身边晨就是一束阳光,任何阴晦都不会在他身上长存,然而他又害怕自己哪一天会抓不住这束透明的阳光,毕竟它能够穿透充满着工业尘埃的大气和灰蒙蒙的城市天空照射到自己的身边,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晨看到广场上的闪光的“旋转木马”,立即欢呼起来。齐枫曦便买了一个“两人座”的位子上去。 

用双臂挽住坐在前面的晨,旋转木马开始缓缓启动,慢慢的,速度越来越快,晨欢呼雀跃着,木马周围五颜六色的装饰灯也开始同时旋转,光彩渐渐的连成一片,好像一个七彩的奇幻的天堂,齐枫曦有些眩晕,不知是因为木马旋转的太快还是因为感到太过……幸福…… 

晨突然回过头来,将嘴唇靠向紧贴在他背后的齐枫曦。 

“不行。”齐枫曦巧妙的避开,挨着晨的耳朵悄声说,“不是说了这个只能在家里做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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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纵使相逢应不识 

(这篇文带点科幻色彩,也就是说文中的一些实验在现实中,至少是现在的医学水平下还是不可能的,比如一些脑部实验[TTT,仑子也没办法,按现实医疗水平写的话,小狼就没办法说话了呀],请大家不要太从科学的角度计较,不成就把它当成3***年发生的事情吧。偶会尽量圆谎的,圆不好的也只能瞎扯了~~) 

“齐那啥,不是告诉你把钢筋抬到左边离沙地近的地方吗?你放那么远怎么干活啊!” 

“可您刚才说放在碎石机……” 

“胡说!我说的是沙地,你给我重新推过来,其他人吃午饭去,去去去,围这儿干吗?看大戏啊?!……还有,刚才你堆的那堆砖头我看着不好看,给我重新堆一遍去。” 

…… 

“齐……齐那啥,你把钢筋摆在沙地这边故意挡路是不?给我抬到碎石机那边去……” 

…… 

“齐……,那个……对,就是你,上面去运水泥去。”马工头指指未完工的大楼3层处的一个木头架子。 

小乐正在将水泥用铲子铲倒胶桶里,听到这里放下铲子小跑着颠了过去:“我去吧,他腿还没好利落,再摔下来就麻烦了。” 

“我叫你了吗?不想要工钱了!嗯?!”马工头朝小乐不耐烦地摆摆手,“给我一边干活去!” 

齐枫曦拽了一下简陋的升降机,爬到了3层,他要做的就是将下面送上来的水泥拎到木架的另一边去,那里有其他的工人正等着用,平时这种活计都是同时由两个工人轮流交替着干的,今天马工头竟然不怕误了工期,将这个运水泥的活交给齐枫曦一个人来干。 

上次伤到的左腿还没有完全好过来,再加上每袋子水泥都有足够的分量,齐枫曦拎起来去非常的吃力。果然,一直等到傍晚该收工的时候当天的进度还没有完成,所有人只好在晚上赶工,于是抱怨之声四起。但包工头仍不说换人,依旧叫齐枫曦去到脚手架上拎水泥。 

齐枫曦从早上到晚上还没有吃过一顿饭,却拎了几十桶的水泥,等到不知道是第多少桶水泥吊上来的时候,齐枫曦的两个手臂已经软的不听使唤了,刚将水泥卸下来便觉得桶里巨大的分量好像要将自己都拽了下去…… 

下面传来了一声惊呼……一个人形从三层的脚手架上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下面的水泥堆里,大概是中间被脚手架上的铁杠撞了几下的缘故,减缓了冲击力,又刚好摔在和水泥的地方,齐枫曦摔下来后竟然也还是清醒地。 

“老马,你教训教训他就得了,别真在工地上搞出事来,对我们建筑队的名声不好!”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到齐枫曦的耳朵里,努力的抬头,他看到一个秃顶的胖子点着烟晃晃悠悠的走过来,齐枫曦的心里一下子便明了了,竟自嘲的轻笑出声来。当初筹集的60万里就有这个秃顶胖子的20万元钱的,但他万没有想到齐枫曦拿到钱后依旧将他告发了。 

齐枫曦讽刺的朝走过来的秃顶笑了笑:“张,张老板是吧?你当初那个……不合格建筑材料导致……民工死亡的材料书的确……的确是我往上面寄的,20万也是我勒索的……我那时写的收据你们不会是丢了吧?没丢的话就去告我吧,再坐个10年牢……我这辈子……就,就谁都不欠了。”这番话好像花尽了齐枫曦最后的气力,他说完后便将头彻底的躺在身下的一滩水泥上。 

“别叫俺张老板,”秃顶的胖子夹着烟的左手挥了挥,燃烧着的香烟头在空气里划出几道红光,“俺们公司早诹(就)让你告垮勒(了),俺现在也诹(就)是个小建筑队的头儿,俺倒是想告死你这个王八蛋,再叫你做个十年八年的牢,不过俺们这些人的收据都叫一个大主儿给买走了!要不然腻(你)以为那天谢明飞光揍腻(你)一顿就能放腻(你)走?……不过俺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气的俺天天心口疼,你小子给俺听着!以后你诹(就)隔儿这儿干活吧。什么时候工钱够了医药费什么时候再揍(走)!” 
…… 

齐枫曦是被工人们抬到工棚里的,大家见到了夜间的一幕也便都晓得了齐枫曦和老板原是有过过节的,于是谁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自然也没人敢向老板提出将齐枫曦送医院的事情。毕竟对多数人来说,生计更为重要。 

小乐在深夜的时候将白天留给齐枫曦的馒头拿给了他,整个馒头已经完全冷掉了,齐枫曦这时却感觉不到一点饿了,身上几处的剧痛让他忘掉了其它,痛得整宿未眠。 

天蒙蒙亮的时候,不知道谁的手伸过来摸了摸齐枫曦的额头,接着一个好像在天外传来的声音响起来:“烧得很厉害,送医院吧。” 

“还有5分钟就出工了,你丢了工还赚钱不?” 

“回来再说,出工了、出工了。”另一个更远、更缥缈的声音招呼着所有人。 

“一会人死了怎么办?” 

“哪那么容易就死一个人的?上次他还不是没死,要是丢了工我看你回家还不得给你媳妇骂死!” 

几声讪笑响起:“他倒是想被媳妇骂死,你问他知道他媳妇现在在哪儿么。” 

“滚!”…… 

拖铁锨的声音响起,划破清晨的寂静,嘈杂的人声渐行渐远,一会儿工棚里便寂静无声了。齐枫曦身上的疼痛最终抵不过一夜没睡的困倦,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中间几次被渴醒,却睁不开眼睛,也听不到一丁点声音,挣扎着想动却又被一阵阵剧痛疼得半昏过去。


2025-09-02 17: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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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曦、枫曦,”齐枫曦不知道是被摇醒的,还是被痛醒的。他整个人被烧得脱了水,嘴唇也干得裂开,从里往外渗出血来。 

“吃饭么?”小乐拿着陶瓷缸子递到他面前,里面是像水煮出来的素炒土豆。 

“不,”齐枫曦好不容易才说出一个字来,缓了缓气又说出第二句话来,“小乐,帮我,倒点水。” 

水倒是很快的拿了过来,但是小乐怎么也倒不进齐枫曦的嘴里去,齐枫曦似乎无法下咽了一样,结果所有的水又尽数撒了出来。 

“我带他上医院。”小乐拿起身边的灰蓝色破棉袄。 

“乐子,你真的不想要工钱了?”一个粗声粗气的大胡子反问。 

“反正不能看他死在这儿。” 

“要不咱去问问老板?……”大柱犹犹豫豫的说。 

“问老板?!你吃错药了?”矮壮结实的王二哥将大柱的话打断,“那个胖子又不是不知道他今天没去上工,要送医院他早就发话了。……哎,乐子你干吗?” 

“我送他上医院,反正我没老婆孩子,丢了工大不了再找。”小乐试着将齐枫曦扛起来,却不知那骨折了的人最忌被随便乱动,他这一挪齐枫曦便感到肋骨和腿骨几处地方像是有断骨摩擦似的巨痛,一下子晕了过去。 

“再找?”大胡子冲小乐吼了一句,“你以为这城里的工就那么好找?!你丢了这分工我看你家里坑头上老爹的病怎么办!?” 

小乐被吓得一哆嗦,又将齐枫曦放回到床上,许久才说:“哪咋办?他……” 

小乐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工棚外边有张老板恭敬阿谀的声音传过来:“董事长,我们保证年底完工……没问题,没问题!我们建筑队的信誉一向好得很!……对对,就是这个工棚,我给您带路,昨天我叫他们抬过来的。……哎,董事长,里面不干净,我叫他们给您把那小子抬出来……” 

“不用了。”伴随着一个冷冷的低沉声音,工棚的厚草帘子被揭开,揭开帘子的人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让进一个穿这灰色长风衣的男子,男子身后除了跟了两个建筑队长,承包公司的老板外,还有两个西装革履像秘书似的人物,另外有几个穿黑色皮衣的像贴身保镖一样的人更是紧随他左右。 

工棚里迎面而来的混着汗腥、污物、和破棉絮的味道让高大的男子微皱了皱眉。 

“嘿嘿,”张老板尴尬的笑笑,“董事长,我就说您不用亲自进来的,他们这些人都不干净……”陈子翱皱眉的动作显然是被秃头的张老板看在了眼里,回头便对工棚里的民工们大喊了一句:“你们都是猪啊,拱(弄)的这里这么脏!” 

“齐枫曦在哪?”一阵冷洌的寒风从厚草帘子外刮进来,而陈子翱的声音比寒风更没有温度。 

棚子里的十几个民工被这架势搞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谁也没有答上来。还是张老板反应快,看到了齐枫曦躺着的背影,忙指着说:“在那里,在那里,昨天出工受了点伤,……不过按您的吩咐,全都是轻伤,没敢让他死……” 

陈子翱没等张老板说完就径直朝里面面靠墙的那个人走过去,带着黑色皮手套右手稍稍用力便拽着齐枫曦的头发将他的整个上半身都拽了起来。齐枫曦身上几处骨头断裂的地方又传来阵阵难以忍受的痛楚,被痛醒了过来。 


……恍惚间看到一个难以置信的面孔……不管是监狱里还是工地上,黎明是人最容易被冻醒的时刻,每当这个时候齐枫曦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晨纯净的笑容……在这六年里的每一天……在没有你任何消息的每一天…… 

“晨……”齐枫曦因为高烧,整个人严重脱水,泛白的嘴唇裂出几道血缝,“你没有死?” 

陈子翱带着黑色皮手套的左手慢慢的拂过齐枫曦苍白清癯的面庞,笑得意味不明:“没有,当然没有。你没有死,我怎么能死呢?” 

“我已经刑满了,我……自由,我们……可……以……”一阵剧痛袭来,高烧下的齐枫曦又一次晕了过去。 

陈子翱依旧微笑着:“我知道,当然知道。我可是一直在等你的,等了这么多年了……齐、枫、曦。” 


[大放礼花、礼炮庆祝,两个人终于相逢了哦,多么不容易啊,(仑子用袖子擦擦眼泪),已经互相等了6年了啊!6年了啊啊啊啊啊啊!!我真是好心的亲妈,没有拆散这两个孩子~~终于相逢了,大家也都很高兴吧! 多么甜蜜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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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被囚禁的灵魂 

“就是这种‘血液’” 杰罗姆博士微眯着眼睛,轻微摇晃着试管里的红色液体,“非常顺利,一切都非常顺利。我们不能用酒精或是冰来保存大脑,因为实验需要新鲜的试验品,而这种生理溶液可维持大脑的生命,你想象不到这对以后的‘大脑再生技术’的影响有多大。这些都归功于你的那些‘礼物’,Andy。” 

“没错,动物实验很难达到这种同样的效果。”陈子翱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多日以来难得一见的笑容,“所以说——还是用人类本身来试验得到的实验结果最好。” 

“只可惜邓肯教授和埃萨克医生都拒绝这种以真人为原材料的实验,不过即使他们离开了研究院,也不会对我的实验进程产生任何的影响!” 杰罗姆博士每次提起两个离开的同事就会粗声粗气的表示愤慨,咆哮的声音就像只好斗的公牛,“都是些迂腐的人!迂腐的人!一个燃烧着的巨大火球,凝固、冷却,形成山峰的用皱运动,无数的蒸气化成了水——这就是地球……” 

杰罗姆博士小心翼翼的将一个培养皿放到透明的特殊保温的玻璃柜中,接着说:“……从海洋中孕育的最初生命体,单细胞动物,低等的软体动物再到爬虫类和鱼类,最后出现哺乳类的祖先……某种程度上说,所有的生物都是同宗同源。那些虚伪的人,如果兔子能用来做实验的话那么人当然也可以。要知道上帝也没有将诺亚方舟里的位置全部留给人类。” 

“我完全同意您的见解。人类就是生活在这个宇宙沙粒上的一些虫子。”陈子翱看着桌子上浸泡在生理溶液中的新鲜大脑,“一种生物的进步不应该以其他种类生物的死亡为代价,人类自己应该做出相应的牺牲。更何况,如果人不是主宰,这个大脑的价钱可能不会比菜市场上的羊肉贵,前提是如果它的味道鲜美的话,否则,它便会被在屠宰场毫无价值的丢弃。” 

博士也看向那个鲜活的大脑,目光温柔的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这个大脑现在还活着,甚至可以感受到周围。本来我想从它上面切下不同的层面做成显微切片,供其他研究用。但是你已经给了我太多的‘礼物’,让我有了足够的试验品,所以,”博士的眼睛里燃烧起火焰,“现在我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你会感兴趣的,Andy。”教授得意的竖起食指,“ 我保证你会感兴趣的。” 
…… 

“不喝了。”沈柔半靠在加大的病床上,孩子一样的对丈夫递过来的一勺八宝银耳汤嘟起了嘴。 

“才喝了不到半碗,是不是不合胃口?”陈子翱端着勺子送到妻子的身边,“我问过健康顾问和主治医师了,他们都说这种汤对你的身体最好,来,柔柔乖,再喝一点。” 

“医生真的说宝宝没事?”沈柔皱起了眉头,眉宇间有摸不去的忧虑。 

“放心,宝宝没事,你也没事。其实你本来就没怎么伤到的,心脏手术也是因为你先天心脏就不好,这次又经历车祸的刺激……不过,我的柔……知道吗?你在手术室的时候我想起了以前你照顾我的那些日子,可是……你知道吗?……你在做手术室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救不了你了……还好,还好你没丢下我……”陈子翱搂住妻子,在她的额前轻吻了一下,“现在没事了,我给你找了一个最健康的心脏。医生说你能活到两百多岁……” 

“那么长?!”沈柔吃吃的笑起来,“其实不管我能活多长时间,有你一直照顾我就是最、最、最幸福的了。” 

“好,那你听话,再喝一口汤。”陈子翱宠溺的看着妻子,又将一勺汤送到她的嘴边。 

“好,但是这个汤真的不好喝,我想吃京都酒店作的砂窝鱼头煲。” 

“明天我叫他们做好了送过来。” 

“我还要吃漓江饭店的蒙古鱼炖豆腐、香煎南瓜饼。” 

“行,明天也送过来。” 

“我还要!我还要吃金福楼的清炖乌鸡、油浇鲍鱼和重庆酒家的香妃鸡……” 

“好好好,我明天都给你都送过来,外加几个酒店的菜单,以后只要是医生同意,随你怎么点着吃……现在你好像瘦了……” 

“还瘦啊,我都160斤了,上周才从健身房减了7斤,这回又被你喂回来了。” 

“身体最重要,老婆多胖都最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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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送给您的礼物,Andy.为了它我这个礼拜花了不少的心思。”杰罗姆博士指着爬在笼子里昏睡着的一只藏獒说。藏獒全身是一色亮黑的毛,立起来大概有半人多高的个子,“手术很成功,你送来的最后一个‘礼物’的大脑,现在就在这只獒犬的颅腔里。”杰罗姆博士兴奋的措着两手,“为了找一个合适的颅腔我可真是花了不少的功夫,用于试验的大脑1500克。大象的大脑重5000克,鲸鱼的脑子重2500克,马和狮子——600克,牛和大猩猩——450克,其他猿猴还要轻,老虎——290克,绵羊——130克,一般的狗只有105克。本来我想将他的大脑移植到一匹马的身上,但是偶然的一个机会,我发现了这种特殊品种的獒犬,属于藏獒的一种,它是最适合,合适的就好像是给这个大脑量身定做的一个匣子一样……” 

陈子翱不动声色的冷笑起来:“对于无耻之徒,这里是最好的灵魂囚禁所。” 

“Andy,我知道你和他们之间的私人仇恨,所以,”杰罗姆博士就像是舞台上正在表演的魔术师拿出他最好的把戏一样,“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也为了感谢陈老先生对我在科研上多次的协助。当然,还有你哪些特殊的——‘礼物’。” 

“也谢谢您,杰罗姆博士,这是我有生以来收到过的最令人兴奋的礼品。”陈子翱顿了一下问道,“不知道那个章教授的大脑您是怎么处理的,我很有兴趣……” 

“请您随我来,”杰罗姆博士很了解的点点头,带他穿过几间实验室,在一个摆满玻璃器皿的屋子里陈子翱看到一个完好的大脑被罩在一个金属丝里,精密的仪器纪录下大脑思维时放射出的无线电短波,自动记录仪会记下这些电波,再由一个细针将它刻录到涂着特殊清胶的底片上。整个仪器与大地绝缘,以保证收到的电波绝对准确。 

“这就像摩尔斯电报码一样。”博士指着仪器中间的大脑解释说,“只要我对大脑进行机械刺激”博士带上消毒手套用一个玻璃棒触动了一下大脑的回沟。这时,记录仪上的细指针打印出了清晰的波动曲线。 

“只要仪器接收到电波,针在胶片便会根据波动记下了像速记符号一样的曲线。我已经收集了成千张这样子的曲线图,而且基本上破译了这些‘密码’,现在通过电波,我便可以知道这个大脑的‘感觉’。” 

“看,”博士拿起刚才打印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曲线图,“他在说他可以听到声音。每一种神经对不同的刺激可以作出它相应的反应,比如说视神经只向大脑传输光觉,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光照、加压和通电——对它进行刺激,他都会诚实的将感觉传输到大脑。如果我再按这里,”博士换了一个地方,用力的按压了一下,记录仪又打印出新的曲线,“他在说很痛,因为刚才我刺激到的是感觉神经。瞧,这多么奇妙,您的这些‘礼物’真是太棒了,我可以借此了解所有神经中枢的奥秘!” 

“我可以试一下吗?博士。”陈子翱冷笑着。 

“咳,这个……请您千万要小心。” 

陈子翱在未得到到博士许可之前便已经戴上了消毒手套,杰罗姆博士只好无奈的让开。 

“大脑在说:我的腿很痛。”博士拿起新打印出的胶片解释道,“大脑皮质的顶叶包括控制运动和身体下半截一直到脚尖的感觉神经。” 

“太吵了,我的耳朵要被震聋了……”博士读完胶片上的信息忍不住的叫喊起来,“天呀,请您轻一点,您这样使劲压迫他的听觉神经的话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好吧,”陈子翱摘下手套,无不讽刺的说到,“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好玩的玩具,还是将这位教授的大脑留给科学吧。不过,我猜如果章教授知道现在他只剩下了一个光秃秃的大脑,一定会发疯的。再次谢谢您的礼物,教授。我是说那条藏獒,现在我就去带它回去。” 
…… 

加大的豪华病房里到处都是各种奇异的鲜艳的花,布置的像个新婚居室一样的温馨。经历过这次车祸之后陈子翱对妻子更是珍惜,照顾的面面俱到、无微不至。因为沈柔还不能出院,陈子翱每晚都从公司赶到医院,夜间也留下陪伴妻子。 

晨,我要离开一段日子了,你记住千万不能死,不管多长时间,我会再去找你。 

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来? 
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来? 

很快。只要你活着,我一定再去找你。 


……千万……不能忘…… 


不要走、带他……不能带他……不能走…… 


陈子翱猛地从一片黑暗中惊醒,又是那个相同的梦,梦里一片模糊,好像重重的迷雾一般,梦的最后总有一个声音在耳边温柔而悲伤的低喃:我爱你啊…… 

(天大地大,作者最大——赶快夸轮子几句,否则俺叫小齐永远做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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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命运的轮回 

当齐枫曦在麻醉中渐渐苏醒过来的时候,陈子翱已经从杰罗姆博士的实验室中返回。 

现在刚好是我们命运颠倒的时刻。那些原本想加注在我身上的现在我会统统的还给你……拐卖人口,贩卖器官,还有诈骗60万的罪行……即使用这个藏獒作为你肮脏灵魂的监狱也实在是对它的玷污! 

眼前一片模糊的光,慢慢的,慢慢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一个极为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齐枫曦的眼前。 

原来,我们真的还可以再见…… 

齐枫曦想对面前的这个人微笑,却又好像怎么也笑不出来,一种奇怪的感觉笼罩起他的全身……为什么你的眼神如此的陌生,含着心满意足却又这样的冰冷。齐枫曦想向晨伸出右手,等着晨像以前那样的紧紧地握住自己……可怎么……怎么我们中间又隔了铁笼,难道一切又回到了从前?……齐枫曦正在惊诧间突然看到了自己的手——那竟是一只野兽的前爪,上面覆盖着纯色黑的毛。 

瞬间的震惊将齐枫曦高烧过几天后的大脑完全击垮,许久没有任何反应,随后,藏獒的身体不可抑制的不停颤栗起来。而伴随着这一切的是陈子翱微微上翘的嘴角:“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陈子翱将铁笼打开,拉起拴住藏獒脖子的铁链就向外走去,齐枫曦手术之后还未完全复原,麻醉剂仍然让大脑昏昏沉沉的。它几乎是一路上被脖子上的链条拉出去的。 

外面白花花的阳光如此的刺目,这里好像是中嘉研究院的样子但很多地方又不像,穿过一片草坪便来到建筑物左翼的一个入口,齐枫曦或是背、或是侧身贴在地上,被陈子翱拖拉了一路,几次想翻身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像散了架一样,甚至不听他的指挥,再加上脖子上的项圈一直在恶狠狠的用力往前拽着,齐枫曦站起来几次便被重新拉倒几次,路上还在两个拐角处重重的撞了右腿和腹部。 

终于停止了要将他窒息的拉扯,齐枫曦感到四周一片彻骨的寒意。这个冰冷的屋子完全是个密不透风的所在,屋子两旁是一个个类似文档抽屉的高大立柜,齐枫曦终于在地上第一次以四肢着地的姿势站了起来,在他近前的立柜最下层一个抽屉猛地被陈子翱拉开…… 

齐枫曦的全身不受控制的猛烈颤抖起来,那里面竟然是他自己,是一具已经完全冷却了的尸体。寒气从巨大的停尸箱里铺面而来,他与自己之间只有咫尺的距离,原来这就是死亡……无知无觉的死亡……高烧过后的大脑已经无法再辨识这所有的一切…… 

陈子翱厌恶的看着晕厥过去的齐枫曦:“我还没有告诉你呢,你的心脏已经被取走,而你的肾、肝、心脏、肺、脾、胰腺、睾丸、骨髓等等都会被无偿的捐献给给需要他们的病患,对于一个卑鄙的器官走私者来说,这的确是个讽刺,但对于你来说这也未尝不是一种救赎……” 

…… 


当齐枫曦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陈子翱早已将它带回家中,而且将他拴在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小木屋里。那个狗窝的位置就在陈家的大门处的草坪上,右边是陈家的车道,前方可以看到大门,后方则是郁郁葱葱,有着潺潺流水的花园。 

“以后帮我好好看家吧。” 陈子翱看着家里的佣人将高大的藏獒捆好,顺便吩咐了张管家一句,“老张,给这只狗喂食、清理狗窝的事随便找个佣人帮忙做一下吧。到时给他提10%的工钱。” 

“哎,好。不过这种獒狗挺凶的,就怕找不到人敢带它出去遛。” 

“不用遛,一直拴着别让他跑了就可以了。” 

“行,这好办!我现在这就找人办狗证去。” 


大脑的完全移植技术在现在还是不可思议的手术,所以齐枫曦自然也想不到这等离奇蹊跷的事。从停尸间清晰地看到自己后,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可是,可是我为什么又可以看得到你,为什么还可以感知到你……我的晨啊,难道,难道说我们都已经历过了上一世的生死,而进入了下一个生生不息的轮回? 

但不过不管是人还是其他动物,感谢上天让我今生仍然可以守候着你…… 

让我每次在你出门的时候都可以最后一个向你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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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每次在你回家的时候都可以第一个迎接你的归来…… 

这样也好,上一辈子的我真的有点累了……让我一直内疚的是我从没能给过你好的日子,希望今生上天能将所有的幸福全部赐予你,我的晨,我的……爱人…… 


康建医院的门前排了6辆黑色的加长林肯,陈子翱这几个月几乎将家搬到了妻子的加护病房里,今天一早终于等到了医院同意患者出院的通知,虽然得到了允许但陈子翱还是聘请了两名专业医师和几位出色的护理到家里来照顾沈柔。 

当他小心的护着妻子从大门外走进家的时候,沈柔被门口半人多高的藏獒吓了一跳,可是那只獒犬却高兴的欢呼雀跃起来。一直到看到了陈子翱紧皱的眉头齐枫曦才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老实的蹲到狭窄的狗窝门口。 

她是你的妻子吧,我心爱的晨,希望你能有一个贤淑、善良、聪颖的妻子,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一个美满的家庭……你知道吗?你刚进门时的样子是那么的幸福,而我,我的最大幸福就是看到你在快乐的活着…… 


屋内橙黄色的柔和灯光铺洒在每一个角落,沈柔看着忙碌的端来各种补品的丈夫,悄声问道:“你有没有为咱们的孩子想名字啊?我这几天翻了好多本书了,有测字的,有姓名学,还有名著里人物的名字,就连圣经都翻了……” 

“叫晨吧。”陈子翱脱口而出的话让他自己都有些吃惊。晨,这么熟悉的一个名字,好像曾经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千百次的唤起过…… 

“叫陈晨?挺顺口的,或者叫陈曦怎么样?和‘晨曦’同音,而且我查过书,说这个名字福禄安康,少年得意,老年更盛……总之是个没挑的好名啦。你看呢?” 

“好、好,都听老婆的。”陈子翱依然深陷在刚才那种突如其来的惘然之中。 

“那这样吧,学名就叫陈曦,在家里的乳名就叫……晨晨,好吧?” 

陈子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一颤,晨晨,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会感到这样的空,好像整个心都被人生生的挖走了,痛的透彻心扉…… 

“子翱,子翱……”沈柔焦急的呼唤将陈子翱从失神的状态里拉了回来。 

陈子翱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将妻子紧拥进怀里……感觉……稍稍好了一点。 

…… 

今晚给花园除草的大勇将栓藏獒的锁链缩短了一半多的长度,原因自然是上午陈太太的受惊。这样一来高大的藏獒就也只能从狗窝里探出半个头而已,但铁链被拴的过短了,围在颈上的锁链使齐枫曦的头不得不的高高的抬起,根本没办法趴下,可又因为整个小窝的高度不够也无法在矮小的木屋里站直,所以只能半曲着身子。虽然这样没有办法睡觉,但是齐枫曦不想用藏獒洪亮的声音引起注意,毕竟这是他们回来的第一晚……不要打扰他们了…… 

现在正值咋暖还寒的季节。 

夜间,从漆黑一片的天空里落下的雨点越来越急,渐渐连成串,最后干脆一股脑的瓢泼而下。拴藏獒的地方刚好处在低洼地势,本来就不高的小木屋被淹了一半,藏獒的半个身子都泡在冰冷的泥水中。 

不过冻得时间长了以后反而感觉不到冷了,齐枫曦朝陈家的三楼看过去,高大宽广的欧式露台上可以看到造型独特的落地窗,带着浓浓暖意的灯光从屋子里逸出来,一直逸到齐枫曦的心里。这时,一个挺拔修长的男子身影出现在落地窗上,好像最美丽的墨黑色剪影一般,继而,一个女子娇柔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男子的身后,在男子将落地窗帘拉上之前她的双臂从男子的腰间挽过…… 

窗前的帷幕降落下来,齐枫曦的心里只感到难以名状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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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请注意!请注意!仑子严重需要解释一下: 
(1)关于齐枫曦: 
那个,小齐看到自己的尸体,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想到关于晨死亡的新闻报道……(一般人怎么会想到大脑的完全移植上去,因为这个技术在那个时候被认为是不可能的)——所以,咳咳,小齐以为自己真的和晨向人们所说的那样“转世轮回了”(虽然以前的他肯定不信这个),这一生乃是另外的一生了…… 
所以他才会庆幸这一辈子仍然可以陪在陈的身边,看着他……幸福!! 
就是这个样子啦,文中关于上面的话,在文中的这里是个体现: 
“大脑的完全移植技术在现在还是不可思议的手术,所以齐枫曦自然也想不到这等离奇蹊跷的事。从停尸间清晰地看到自己后,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可是,可是我为什么又可以看得到你,为什么还可以感知到你……我的晨啊,难道,难道说我们都已经历过了上一世的生死,而进入了下一个生生不息的轮回? (看,他以为自己已经转世了。虾米?没看出来?追打中……) 
但不过不管是人还是其他动物,感谢上天让我今生仍然可以守候着你…… 
让我每次在你出门的时候都可以最后一个向你道别; 
让我每次在你回家的时候都可以第一个迎接你的归来…… 
这样也好,上一辈子的我真的有点累了……让我一直内疚的是我从没能给过你好的日子,希望今生上天能将所有的幸福全部赐予你,我的晨,我的……爱人……。” 
而且小齐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是晨造成的,所以当然不会怪晨晨了(不信去看文文,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齐知道陈对自己做过的事的)。还有就是齐毕竟受的刺激太多了,从知道小狼死就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再加上发烧那么长时间,手术,看到自己死亡的刺激……等等等等……就当他烧坏了脑子吧~~~或者受到太大刺激不太正常了,只记得“只要晨好就行”! 
T_T,所以不要再说我家小齐奴颜媚骨了~~~~~~~~~ 
(2)关于晨晨 
大人们的回帖我每一个都看了,谢谢大家,以下是对几个重要问题的解释: 
1关于陈子翱的道德(回fang大人的帖子): 
所谓的道德是“人”定的道德,在天狼星上的丑恶,在织女星上边变成了美德; 
所谓的道德是“人”定的道德,大量杀死蝗虫不是不道德,大量杀死人类就是法西斯; 
道德是“人”定的道德,对大多数“人”利益有利的就是道德(即使这损害了其他种类动物的利益),让大多数“人”不满的就是不道德。 
所谓的道德是“人”定的道德,即使是实验室,杀死兔子青蛙并非不道。 
而生命的本质区别又在哪里? 
规则永远是强者制定的,所以说道德永远是——“人”——的道德。从其他种类的生物看来,可以说是利己的道德,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或许世界之初大自然便没有建造一个属于弱者的道德…… 
上面说了很多,我只想表达一个意思:道德是“人”定的,可是小狼对动物的感情更深,这是由他自身的经历造成的,所以人类的、世俗的、大众所承认的道德对他没有任何意义和约束力。因为他并非是站在“人类”的角度看问题的,这一点可以从他与博士的对话中体现出来,其实,杀死一只狼比杀掉一个人更让他心痛。 对于小狼来说,人类自私的牺牲其他动物来换取自己的进步才是缺德。 
2关于陈子翱的立场问题(回llling[猫猫]的帖子): 
小狼只是觉得人类的进步应该由人类自己来付出,如果强迫其他弱势群体(动物)来付出是相当不公平的。换言之,他是一个绝对的反对动物实验者。 
猫猫想象一下,如果外星人(比人类强大的外星人)抓了人类来做实验,而且习惯成自然,这样干了几百年。突然间,一个外星人说:“只因为人类比我们弱小就被我们强抓了做实验是非常不道德的,并且为此保护人类。”作为人类,是不是觉得这个外星人的“国际主义”(或者说“星际主义”精神很让人感动呢?)如果这时候,其他外星人说:“你居然赞成不用人类而用外星人做实验,简直超越了“外星人”的道德底线!我们已经用人类作了几百年试验了,他们不但弱小而且比我们弱智,用他们做实验比用我们高智慧的外星人更合适,而且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不用他们,难道真的用外星人不成??……”


2025-09-02 17: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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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如果你作为一个人类,你是支持那个另类的外星人还是支持大多数外星人?其实你支持谁都是有道理可以讲得出来的……作为作者,我不想明确的支持哪一方,哪一种观点。我只是写出来,读者支持那边其实都可以讲出道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而且我这样写还有其他目的,后文中会说…… 
3这个世界是有很多necessary evil的(回无音大人的帖子): 
您当然可以都反对啦,我作为作者,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放进自己的主观感情,所以您也可以说大多数“外星人”不对,也可以说那个另类的外星人不对。你也可以“全部不赞成他们的行为,不管是地球人还是外星人。”(呵呵,我觉得在这个假设中的地球人完全是牺牲品),但问题是,我们不可能追求到一个完美的平等与适合所有生物的道德观。 
如果是老虎就必须吃肉,吃谁的肉,当然是比他弱小的动物的肉,对弱小的动物不公平,可不吃呢?不吃老虎自己就得死。您当然可以说:我既不支持老虎也不支持被老虎吃的动物。但是我们无法改变吃与被吃的现状,公平与不公之间永远达不到的平衡点——这就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 
这就是自然,建造世界之初便没想让所有动物都平等,但是人类又是不同的一群,没有人类之前,生物链环环相扣,基本都很正常,大人肯定知道:对自然最大的破坏就是生物链中一链的破坏后果是很严重的,我觉得在某种程度上人类已经过分利用了资源(不管是生物还是环境),而且老虎吃其他动物只是为了生存,人类却是为了玩,为了穿,为了各种用途,就算吃也常常吃出花样来,从这点来说,人对自然对其他物种的破毁更大。动物实验也是如此,我们理所当然的为了自己的进步牺牲了其他物种,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就好像一个人类社会中的强势集团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了弱势集团;就好像一些贪婪而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损害了他人的利益。 
4关于“人性的漠视与人道的悲哀”(汗,下面是仑回一位马甲大人的帖子,这位马甲大人好好,写了好多,谢谢谢谢。嗯,下面就是仑的回帖啦)我以前对这个问题的解释是针对小狼这种转变的可能性的,目的在于希望大家能够理解这种转变是的确会发生的,毕竟世界上唯一不变的是它是永远变化的,更何况有他那样的经历和6年的时间。至于小狼行为的正当性,能够理解他的可以从我说的角度出发理解,当然每个人也可能都有不同的理解;觉得他的行为不可原谅、乃是道德沦丧的也未尝不可。但是小狼的特殊经历和过去介于人与“动物”之间的身份让他看问题的角度完全与我们不同,他反对强势群体强迫弱势群体做出牺牲,所以反对动物实验,对于人类,他有着一种厌恶感,即使他知道自己也同样的身为人类。而人类的道德也同样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和约束力,其实道德本质上也仍然是强势集团的道德,这一点我以前写回贴的时候说过。 
我觉得他的行为的发生性是可以理解的,但我不想说他这样做就是正确的。在他还是“兽”的时候,他也懂得攻击,但他仍然是美好的。可是当他身为人类的时候却变得比真正的野兽更为可怕——也许这就是从兽到人的转变,他有了阴谋和心机;也许这就是人与野兽的一个巨大区别。他的确是在报复。嫉妒、贪婪、仇恨、报复……这些足以毁灭他人的力量也足以毁灭自己,当然,还有自私自利的心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那么长时间都在用动物做实验还可以以“崇高的探索”,“必要的牺牲”之名遮掩,而一旦换到了自身却变得如此不可忍受。在这篇文里,我在很多地方将人与野兽的位置倒置,这样做的目的在于让读者觉察出我们对其它物种的漠视,那同样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 
有人说小狼与那个章教授的区别在哪里?我觉得他们最大的区别在于主观意识。章教授是一个借用科研和其他动物之名来换取自身利益的人(当然,他的试验也为人类作了贡献);而小狼这样做一是出于他的复仇目的,而是因为他认为人类已经过度的破坏了自然和其他物种,加上对人的极端厌恶感,所以他才会坚持“人类自身的进步应该由自己付出牺牲,而不是强迫其他弱势群体”(那些试验同样也为人类作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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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理我是谁”(反省中……轮子就那么可怕?|||大人居然还用了个马甲,其实仑看到这篇文心里挺美的,嘿嘿^^)在文里说不管出于什么理由,“犯罪就是犯罪,杀人就是杀人”,可实际上人类定罪量刑的时候也会考虑两点:actus reas (实际行为)和mens rea (主观意识)——在刑法上,两者几乎是缺一不可的(除了某些规定好的严格责任特例)。所以即使是以“人类”标准定下来的法律准则,主观意识也是绝对影响量刑的,举个例子来说当你杀死一个人但是没有杀死他的主观动机的时候,可以被判无罪释放,最多判“过失杀人”(在某些mitigating circumstances下,即使有mens rea也可以减刑为过失杀人),而过失杀人的量刑是由法官自由裁量的(也可以判无罪释放)。除此之外,刑事责任以及民事责任的担负还有年龄上的限制,精神病的问题等等。可见在任何领域,主观意识都是我们不可忽视的一点,只要主观意识不同,他们行为的性质就是不同的,即使行为结果是类似的(这一点在法律上绝对适用)。 
但是可悲的是,他们的行为对象也不同,章教授用的动物远比人得到的保护少的多,因为规则都是“人”这个“强势集团”所制定的,再加上我们从人类自身的角度看问题,自然会觉得小狼做得更加过分。在小狼的心里,人与动物是用应该平等的(可悲的是世间的生物永远不可能平等),人类的进步应该自己付出代价而不应该牺牲其他物种。再加上他对那些人恶劣的印象和疯狂的复仇心理,所以他的行为感觉有点“以暴制暴”或者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我们所熟知的故事里,伊茨克利夫、基督山伯爵、哈姆雷特所选择的道路不一定是正确的,但是那终究是他们的选择。 
5“人类自己应该为自己的进步付出代价,而不应强迫其他弱势群体做出牺牲”(给coffee大人的回帖): 
(1)大人所说的crime,大人一开始就将陈的行为定义成了犯罪,大人凭什么做出这个判断的,诚然,依据人类的法律,陈的确不能置身于事外。但我认为犯罪的定义完全由人类定义的,所以很多都是出于人类的利益,老虎制定的法律和兔子制定的肯定不一样,那凭什么将老虎的刑法强加给兔子?!如果去问问兔子“牺牲兔子以及其他生物只为了让老虎活的更好来做实验的话。”您觉得兔子会同意么?如果是站在所有生物的角度考虑的话,晨的行为可能会更受支持。但可惜的是,人类是主宰。一切规则和标准永远不可能由弱者制定。 
大人说犯罪总是有理由的,没错,但有些理由法律的确是给予考虑的,杀了人不一定就会判刑。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那些正当的理由,而您这时不能说:不行!其他杀人者也都有理由,放了你其他人岂不是都要放?! 
即使在人类对抗人类的法律中也没有这么判的。 
(2)大人说动物是用于提供另一物种生存的,我赞成这种说法,可看看现实中人类作了些什么?! 
现在物种的灭绝速度是前所未有的,本来正常情况下几百年才会灭亡的现在只需要十几年,为什么?因为生物链的一环出了问题,这一环就是人。过多人类的存在这本身就是对自然与其他生物的威胁,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一下生物、环境方面的学者。 
NB:如果在现实中,人类只是为了自己必要的生存才去吃动物的,绝对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3)陈没有让“人类”为“动物”死亡,他只是认为“人类自己应该为自己的进步付出代价和牺牲”。人类作那些试验几乎100%是用于人类自身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让其他物种来受罪?! 
如果大人认为牺牲人类为了狗的生存是荒谬的,那么牺牲狗为了人类的生存就是正当的了?陈认为所有生物都是平等的(虽然这根本不可能实现),但至少人类的那些试验不应该强制其他物种去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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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陈先生,小曦……小曦他……”李阿姨吓得脸色全白,结巴的说不上话来。 

湖里一阵急速的浪花翻滚,小曦正吓得大哭,湖中叼着他的就是那只藏獒。陈子獒自从幼时遗落狼群便一直很怕水,虽然后来花时间克服了这个心理障碍可是仍然不会游泳。他看到这一幕只恨自己未能早点杀死这只獒犬,才让他今天有机会劫持了小曦逃跑。此时跟车同来的两名保镖已经赶到,刚刚站定一个保镖腰间的枪便被陈子翱一把拔去:“下去救人,别伤着孩子……别让那只藏獒逃跑。”陈子翱在保镖跳下水的瞬间又补充上一句。 

齐枫曦这个时候已经牢牢的将小曦叼在嘴里,力道控制在刚好不会伤到他,就在正要转身向回游的时候突然觉得后腿麻了一下,剧烈的痛感继而铺天盖地的袭来,循着岸上的那声沉闷的枪声看去……是,那个熟悉的人,陌生的眼神…… 

久经训练的两个保镖已经接近了小曦落水的地方,一个人麻利的将孩子从齐枫曦那里抢夺过来迅速游回岸上;另一个人犹豫了一下,像是在确定这条虽然没有牙齿和利爪,但力道却足以将一个成人拖下水的獒犬会不会攻击他一样,最后他还是试探着拉住了藏獒脖子上的链子,牵引着它游回岸边。藏獒游过的地方浮上了大量鲜红的血迹,在原本清亮的亭湖水中慢慢的晕开…… 

…… 

回家的一路上陈子翱夫妇一直在担心着小曦的情况,一直到确定他只是呛了几口水而已才放下心来,但小曦显然是被刚才的事情吓着了,一直赖在妈妈的怀里还有些抽抽搭搭的。 

藏獒的右后腿被子弹射中,似乎打到了动脉的样子,血流的异常凶猛,自从上了岸后右后腿就完全动不了。那个长着一幅娃娃脸保镖将它拉上了岸后便按照陈子翱的吩咐又将它关在了随车带来的一个结实铁笼里,那只藏獒虽然腿伤的利害,但一直到被锁进后车厢的笼子里也未曾有过一声的呜咽声,只是最后被牵走的时候回身看了一眼正在忙着检查小曦情况的陈子翱。倒是那个娃娃脸的保镖怕它的血流的车上到处都是,将它的右腿大动脉扎住后又放在了一个原本用来盛活鱼的桶里。 

一路上,众人皆无语,只有李阿姨戳戳不安的为自己的看管失职而低声向主人陪着不是。 

…… 

“李阿姨说她去给小曦取故事书的时候,刚离开几步就听见落水声了,你敢说不是你故意叼走小曦的?”地下室淡黄色的灯光里,陈子翱的眼睛似笑非笑,“怎么都变成狗了还记着你人贩子的老本行?” 

一阵锁链清脆的撞击声,受伤后一直趴在地上的藏獒竟猛地站了起来,陈子翱刚才的最后一句话宛如将一块已经慢慢结疤的伤口猛地撕裂,而那个伤口正是齐枫曦这两年来一直刻意去忽视、去忘却的。 

藏獒原本暗淡无光的褐色眼睛里透露出无可掩饰的震惊。 

……陈子翱手中的雪茄只是在他未开口前抽了几口而已,其他的时间则单任它独自的燃烧、独自燃烧…… 

低沉的笑声在并不宽大的地下室里回荡,比那天早春的亭湖水更寒彻心骨:“看你的样子,肯定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狗的吧。要不然那次怎么会在和小曦玩积木的时候用积木摆了个‘人’,如果不是当时保姆、佣人们都在,我真想那时就告诉你真相,太有趣了……”陈子翱抑制不住笑出声来,继而用一种欣赏的口气说道,“还有半年前那次,没想到你还真能找到机会溜到我的书房里去,居然还能在电脑上打出自己的名字,真是一条聪明的‘狗’呢!” 

地下室的一片沉寂中,齐枫曦惊愕的说不上话来,陈子翱转身将桌上的一叠资料扔在他的面前:“这是你当年的判决书。刚见面的时候我以为你还记得我,哼哼,大概是你那个时候烧迷糊了在说胡话……不过也没有想到你居然完全不记得我了,这两年里竟然还想着向我求救,真是有趣,是不是你拐卖的人太多已经完全回忆不起来了呢?我,就是这个被你从中嘉带走的‘狼孩’。” 

“我没有忘,怎么可能会忘?!”齐枫曦急促的分辨,可是听到的却只有藏獒的长啸。 

“本来我想在这次踏青回来杀掉你就算了,不过你既然这么想逃我就放了你,但你最好知道你在这里至少一天两顿吃喝不成问题,比外边的野狗强了太多了,”陈子翱的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以前你在中嘉当饲养员的时候也不知道送了多少动物去当试验品,现在你自己也尝尝当动物的滋味吧。佛教说因果有报,贪婪和残忍的人下一世便会沦为畜牲,哼……什么下一世,下一世太远了,报应只有现报才对你这种人有用!……” 

齐枫曦不再争辩,眼前的这个人露出他从未所知的陌生一面,他甚至开始怀疑是否原本他们就未曾熟悉过? 

“不过也多亏你带走了我,你知道他们当时打算用我做什么试验么?”陈子翱翻了翻从李默然那里得来的内部资料,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全部脑移植手术呢?那个时候脑移植也只是局限在小脑前叶和后叶三部还有部分大脑器官的移植,至于全部的大脑移植,虽然在动物身上成功过,但是在人体上因为缺少实践,一直没有成功……没错,我当时就是他们难得的‘材料’。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不但人脑的全部移植成功,连从人脑移植到狗的颅腔里也成功了,”陈子翱嘲讽的说道,“这些还要多归功于你和你原来的那些同事呢!没有你们,我又怎么能给杰罗姆博士提供那么多新鲜的人脑呢……” 

齐枫曦的身体猛地一颤,隐在心底的答案慢慢浮出水面,愈发变得清晰,不知道是刚才被空腹灌了消炎药的缘故还是陈子翱的话的缘故,他突然觉得想吐,这个想法一旦开始便停止不,他便真的开始吐起来了。 

“有这么恶心吗?这些试验他们在动物与动物之间也做过,怎么一旦替换成人就这么不可忍受了吗?”陈子翱一边用手上的派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一边无不讥讽地说道,“对了,你现在也很想见见你那些亲爱的同事们吧,今天我特地在这里为你们安排了个聚会呢……虽然可惜的是很多人在那次爆炸之后就四分五裂了,但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的……”陈子翱边说边将一个看似电灯开关的东西向下按了一下,齐枫曦面前的一面墙开始徐徐的升起,一直升高到原本被那堵高墙掩盖的一切完全一览无遗…… 

齐枫曦被自己面前的一幕惊呆了,即使在刀林血海、恐怖与绝望交织的“地狱变”一图中也比不上面前的景象更让人不寒而栗。 


(谁能猜到小齐看到了什么? 
Ps:下一章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出场。 
Ps之Ps:不许叫后妈了,真要叫的话留到下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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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齐枫曦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自己8年未见的母亲,可是表妹的来信里明明说姑母已经去世…… 

看到齐枫曦惊愕的样子,陈子獒在他旁边轻声说道:“你已经知道母亲去世的消息了吧,难道你不知道那是宣告死亡?你母亲得了轻度的老年痴呆症,你这个渣滓!如果不是当初你将家里的存款全部骗走的话,你父亲当时就可以去大医院治疗,用好的药物、有好的医生,说不定不会死;你母亲也不会欠下大笔医疗债务,弄得自己有病不治,最后走失而被法院宣告死亡……” 

“别说了!!停止!停止!!停止!!!”狂躁的藏獒叫声充斥着整个地下室…… 

“我派人去调查过,什么买股票赔了10万,你根本没买过任何股票,你这个混蛋!骗子!!还有你勒索不同公司和个人的收据现在都在我这里,没想到原来你还是个利用工作之便的敲诈犯!你父亲的死你不觉得应该负责吗?!还有你母亲现在这个样子……哼,如果不是我将她从大街上找到,说不定她现在早就和街上要饭的疯老婆子一样了,说到这里你还应该感谢我帮你尽了孝道才对,虽然现在她不能出这个地下室但是至少不会挨饿受冻……混蛋!!你干什么!……” 

齐枫曦将陈子翱离他最近的一条腿死死的咬住,即便脖子上拴的铁链已经深陷在肉里也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可是他的牙齿早已被拔去,长期不得不咬噬食物的口腔多处溃疡和伤口,而得不到医治的伤口已有不同程度的腐烂,这次即使是咬住了陈子翱的小腿却丝毫伤不了他。反倒是狠狠地伤到了嘴里原本的伤口,大量的血水从藏獒的口中慢慢涌出。 

陈子翱轻哼一声,抬起左脚将咬住自己的藏獒猛地踢到一边,齐枫曦只觉得自己肋骨处一阵剧痛,竟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时齐母刚好给一笼的“野兽”喂完饭食,将食盆再次取出准备往原路返回。 

在她经过藏獒最近的时候,藏獒突然发出的一声长长的嚎叫,如痛彻心骨的哭啼。 

齐母被吓了一跳可是又不得不在獒犬的身边通过,于是只好顺势拿起手上的食盆朝藏獒的头上挥舞了两下,嘴里大声呵斥着:“走开!畜牲,走开!” 


陈子翱微笑的在一旁看着一切,好似在看一场一切尽在掌握的舞台剧,每一幕都在预计之中。 

一直到齐母再次走进小屋里,藏獒才停止了长啸。 

地下室里一时间出现了死般的寂静。 

“本来想这次回来后一枪解决了你算了。”陈子翱最终打破了沉寂,“不过,你既然这么想逃走我就放了你。嗯,从你到中嘉到被判入狱为止,一共是两年零七个月。我就放你两年零七个月,这段日子你活得好坏就全看外边的人们怎么对你了,你若是被狗贩子买到饭店或是被像章之栋一样的科学家捉住的话,你就认命吧……说起来人只有站在动物的立场上才能好好的体味人类的本性呢。不过你也别想着出去就一头撞死,两年零七个月后你要是还能活着回来找我我就立刻放了你母亲,而且给她足够的钱治病和请专人护理;如果不能,”陈子翱的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冰冷笑容,“我就会在这个‘动物园’里再添置一只‘母猪’怎么样?呵呵,不过好像你妈更适合做一只‘母猫’?……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齐枫曦再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躺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人…… 

突然间,藏獒的眼里涌出了大滴的泪水。 


(好像有一点虐,不过光明就要来到了~~~ 远目~~~ 请大家给轮子打打气吧,这样子我会跑的很快滴!最后,感谢猫猫和小猪dido两人的大脑的出演 ,齐枫曦就要脱离狼窝了,它在外边过的好不好全看我们是怎么对待动物的了~~ )德,杀死人就是不道德。吃猫不是不道德,吃人就是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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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抬到电梯里去。” 
“啊!它敢咬我……” 

“小心……韩扬,你先把它脚抬到电梯里……怎么饲养室非要安排在9层?” 

“浑蛋!这家伙怎么逮谁咬谁!……啊!……” 

一阵混乱的撕咬挣扎后,狼孩还是被抬到了电梯里。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将他捆住并挤在中间的就是逮住他并且杀死了他母亲的几个“猎人”。其中一个人在刻有着奇怪字符的墙壁上按了两下,这个小房间的门就自动的慢慢关上。但即使陷在恐惧中的狼孩也还是被墙上那个奇怪的东西吸引了,然而下一刻他便发现整个房间都在迅速的上升,脚下的地板将他快速的抬上天去,狼孩被这种情况吓得不停的大声尖叫…… 

“把它嘴堵上!!快点,我耳朵都快被它震聋了!” 

李默然赶忙将浅蓝色工作服脱下来,想把它硬塞在狼孩的嘴里,于是在本来就挤得没有一丝空间的电梯里又是一阵混乱…… 

…… 


“晨晨,晨……” 

一个温柔的声音将他从睡梦中叫醒,晨逐渐睁开仍旧朦胧的双眼:“嗯?……” 

“让我看看伤口好点了没有。”一双手开始小心翼翼的查看他腿上被捕兽夹造成的夹伤,“还疼吗?” 

晨晨点了点头。 

“怎么好像有点化脓?来,我带你到医疗室换一下药,跟我来。”…… 

“怎么了?”看到晨晨对着打开的电梯门瑟瑟发抖,身穿白色长衣的齐枫曦蹲身下来问他。 

晨紧咬着下唇,沉默不语。自从那天这架电梯将他推上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便从心底里对它有着莫名的恐惧。 

“晨害怕坐电梯?”齐枫曦皱了皱眉,晨腿上的伤势不轻,不坐电梯又怎么能从9楼走到2楼的医护室。 

“晨不怕,这只是电梯而已,很快就能带我们到2楼了。” 

晨仍旧站着一动不动,望向齐枫曦的黑亮眼睛里露出了平时决不会对他人流露的恐慌。 

“来,我抱着你坐电梯好不好,”齐枫曦的双臂从晨晨的腋下伸出去,将他抱起后右臂有力的撑在晨的双腿下,左手则安抚似的轻柔的抚在晨的背后,“我和你一起进去,别怕……嗬,我家晨晨还真重!” 

“嗯。”出于对齐枫曦的信任,晨终于点了点头。 

随着叮咚的一声铃声,电梯门缓缓的打开,晨也将脸埋到了齐枫曦的颈肩处。 

“晨,你看这些数字,你认得的。”齐枫曦慢慢的哄着他抬起头来,这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就像一个误闯进人类社会的小兽,用凶猛的撕咬来掩饰中内心的恐惧,用大声的怒吼来遮盖极度的惊慌。齐枫曦像哄一个懵懂的孩子一样哄着他,“这是几?我教过你的,想一想,晨最聪明了。” 

晨抬起头看着墙上那些个字符:“九。” 

“没错,这就是我们这一层,一会我们要到的是2层。我们现在呆的这个小屋子就在各个楼层之间不断的上下滑动,可以带人们到任何一层。来,晨来按一下‘2’,它就会下降到2层,晨来试一试。” 

齐枫曦一边鼓励着他一边用修长有力的手臂将他在怀里搂紧:“别怕,有我在这儿呢,没事的……” 

晨试探着将手指伸出去,准确地点中了墙壁上的那个2字,电梯门缓缓的关上,晨连忙回身用双臂紧紧搂住了齐枫曦的脖子。 

电梯平稳的下滑,这次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上次的那种天晕地旋…… 

………… 


“乐虞姐。” 

“嗯?”纪乐虞看到梁晓洁一脸严肃的表情,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大新闻。 

“乐虞姐说过想养宠物的吧。” 

“啊?!”纪乐虞想了想用肯定的口气说,“啊,好像是说过。” 

“那个,”晓洁转换了一幅腻人讨好的笑脸,“我昨天晨跑的时候在街上捡了条狗,很听话,很可爱的!!乐虞姐你养了它吧。” 

“什么狗呀?” 

“我楼下的张编辑说是藏獒,半人多高,乐虞姐要是养了它以后绝对不用担心小偷……”晓洁眉飞色舞的比划着。 

纪乐虞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半人多高的藏獒!!晓洁呀,我家总共就两室一厅,这让我往哪养他呀,你要是给我弄条小西施我就要了,半人多高的藏獒!这要是在市里养可真是麻烦了……” 

眼看着梁晓洁又蹭到自己身边的张建赶忙摆手:“小姐你饶了我吧,我连我自己都养不活哪养得了宠物呀,再说这么大的狗养起来整个就是养个孩子,以后找女朋友更难了。” 

梁晓洁白他一眼,嘴上不饶人的说道:“哼!不养你也难!” 

“廖飞……” 

“别别,别”管摄影的廖飞边笑边说,“我老婆不喜欢猫、狗之类的,去年为了结婚我都把我的宝贝黑贝都送到老爷子那去了。不过养狗的确麻烦,一年光那个狗证就得交一千多,再加上狗食,清洁,每天带出去遛,现在想想还真麻烦……” 

正在审稿的李无暇忍不住抬起头来插话道:“晓洁呀,城市里一般家庭都是住楼房,楼上哪养的了那么大的狗呀,光吃得就得比一个小伙子多。你要是不想养不如送到乡下去吧,省得在大街上叫城管打死。” 

“我倒是想养,”晓洁掩住口鼻打了一个喷嚏,一脸要哭的表情,“可我对狗毛过敏啊!” 

…… 


“子翱,子翱!”陈子翱被妻子沈柔的熟悉声音唤醒,“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出了一头的汗……” 

“嗯……不,不是噩梦。”陈子翱额前的碎发散乱的遮住了他暗夜寒泉般的双眸,“只不过,梦到一个人……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很模糊,他穿着像医生一样的白色工作服,高高的,修长的……嗯,大概……大概是哪里的医务护理,他说要给我上药,还带我去医务室……” 

沈柔放心下来:“别担心,普通的梦而已。” 

“他的声音很好听,让人安心,很安心,也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常常听到……”陈子翱自言自语道,而这个时候沈柔已经到浴室去吹头发了。 

“柔,”陈子翱突然提高声音问道,“你教过我坐电梯吗?” 

沈柔的声音伴随着嗡嗡的吹风机声传了出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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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晨晨,怎么了?怎么哭了?” 

半睡半醒之间,陈子翱仿佛听到有人在轻声地询问,随即,全身像被笼罩在了一个宽阔而温暖的臂膀里:“为什么哭了?” 

好似温暖的柔风一样的询问让陈子翱在瞬间回想起自己昨天看到的一切:在那个充满了防腐剂气味的标本室里,他看到了瓶瓶罐罐里保存着的动物标本,有猫、蛇、鳄鱼……每一个都浸泡在透明的液体里,然而让他抑制不住大声嚎叫和哭泣的是挂在墙上的一张狼皮…… 

“……妈妈,他们打死了妈妈……他们剥了……剥了妈妈的皮,昨天……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就在那个屋子的墙上……” 

在晨不断的哭泣声中齐枫曦还是听懂了。今天齐枫曦一上班就听说晨晨昨天被两个科研员带到标本室去了一次,然后便闹得天翻地覆…… 

因为止不住的哭泣,晨的话因哽咽而断断续续的:“……妈妈出去找东西吃的时候就掉到了他们挖的沟里面……有那么深,妈妈出不来……我救不了她……我救不了妈妈……后来……他们就把妈妈倒吊在树上,好多天……妈妈都快死了,我在旁边的林子里……可我不敢出去救她,不敢出去……周围有好多拿枪的人……呜……” 

“晨晨,别哭,不是你的错……妈妈不会怪你的。”齐枫曦轻抚着晨的背部,在耳边安慰着不住哭泣抽噎的他。 

“后来我把他们引开了,可妈妈叫着不让我过去……我以为……以为咬开绑妈妈的绳子就好了,我们就能回家了……可我的腿被夹住了……呜呜……妈妈不肯丢下我走……后来那些人就回来了,妈不让他们靠近我,他们就用铁锨打妈妈……呜呜呜……后来……妈妈咬了一个人一下他们就用枪把她打死了……” 

温柔的吻不间断地落在晨的面颊上和眉宇间:“晨晨不哭,那些人以后会下地狱受罚的,妈妈会上天堂,不要哭了……我的晨晨,不要哭了……”齐枫曦心里涌上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酸楚,不知如何安慰怀里哭得有些抽搐的晨。 

“曦曦骗我,为什么那些人现在都还好好的……呜呜……妈妈的皮都被他们剥了,就订在那间屋子的墙上,还怎么上天堂……曦曦骗人!……骗人!”…… 


“骗人!骗人!” 

“子翱,子翱你醒醒。”壁灯柔和的将整个屋子照亮,陈子翱终于被沈柔从梦魇中唤醒。 

“怎么了?”沈柔摸了摸丈夫的前额,“一头冷汗,又做噩梦了?唉,这周里都第三次了,明天我陪你去趟医院,好不好?” 

“嗯,”陈子翱半身侧靠在床上,看到妻子担忧的目光又忍不住笑着安慰道,“我没事,可能这周太忙了,睡眠不太好……” 

“梦到什么了?” 

“晤,没什么……是,是原来我在中嘉的一些事情,隐隐约约的梦到了一些……” 

沈柔将热好的牛奶给丈夫端了过去:“我知道那些都是让你非常难受的回忆,你自己不也说要忘掉它的吗?别想了!……这些天你是工作太过紧张,过度疲劳才会做这些梦的,嗯,我定了一张“五•一”去日本旅游的机票,下个月我们带曦曦一起去好吗?……” 

“曦曦?”一个记忆中似曾相识的名字让陈子翱的目光又陷入了深思。 

“怎么了?” 

“噢,没什么,”陈子翱朝妻子宽心的一笑,“好像刚才我做梦的时候喊过儿子的名字。” 

“嗬,想儿子都想到梦里去了,”沈柔详装生气的夺过陈子翱手上的杯子,“怎么没听说你哪天做梦梦到了我的。” 

“呵呵,老婆来,亲一下作为补偿……” 

“少来,我去放杯子……放手……” 

淡黄色的壁灯灯光笼罩起一片温馨呢喃…… 

……………… 

恍惚之间,齐枫曦听到一个男子浓重的陕北口音:“哥,上只狗已经卖给饭店了,因为断了条腿才买了15,那个老板真黑,怎么说也是那么大的一只狼狗呢!……唉,还有昆市的那场台子,也不知道这只到时候能不能顶上场?……” 

黑色的粗亚麻袋子被利索的解开,一丝微弱的光亮落了进去,深红色的似血残霞告诉齐枫曦这至少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了。继而,全身仍旧没有力气的他被关进一个结实的铁笼子里,齐枫曦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墙角处零七杂八的堆着些奇怪的道具和一把铁锨,除了关着他的笼子之外,院子里还有9个笼子,里面竟然分别关着猴子、狗熊、老虎等等各式各样的动物,齐枫曦开始怀疑这里并非是一个饭店,各种不同的品尝珍奇野兽的饭店他也去过,在那些饭店里食客们可以去一个专门关着各类山禽走兽的大房间里去挑选将要烹饪的美食,透明的玻璃箱中可以看到盘曲着的蛇类和各种鲜活的鱼,而下面的笼子里则关着狗、猴子……总之在客人挑选指定了尚是存活的“菜肴”之后,通常不出半个小时他们就可以品尝到最为鲜美和滋补的食物了……


2025-09-02 16:5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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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更是有一个秃顶发光的胖子来找韩在倾。 

“会表演?会表演的好哇,现在客人们就喜欢点会表演的猴子,不会杂耍、跳舞的,还上不了大饭店的台面呢!啧啧,到时候先让它在餐桌上表演一段舞蹈,再吃猴脑,这种猴儿要价才高嘛!”满面红光的胖子一边掏着钱一边以行家的口吻评论着,还明显带着一幅赚到了的神情。倒是韩在倾悻悻的嘟着嘴,似乎在为刚才没有要高一点卖价后悔。 

齐枫曦心里一阵发寒,原来他们把乐乐卖掉了,而且是卖给了饭店。其实齐枫曦是吃过猴脑的,那还是在报社上班的时候,确切地说是在一个装修公司的老板请他将使用劣质涂料的内幕新闻撤下来的宴席上。当然,摆宴请他去时用的是其他借口。 

盛宴中一只穿着滑稽衣服的小猴子被侍从带了上来,乖巧熟练的在桌子上做着各种表演,在客人们哈哈大笑的时候那只小猴子就像一个哄得了大人开心的小孩子,表演也更加卖力起来。不久之后,陪同在齐枫曦身边的装修公司老板便对侍从说了句“行了,行了,快点开始吧,别的菜都凉了”。 

于是有两个服务生快速的上来将小猴子的头固定在圆桌中间的一个铁圈子上,用一个特殊的凿子熟练的在上面敲出一个洞,然后人们便纷纷将勺子伸进去,享受最新鲜最美味的猴脑。 

活泼可爱的小猴子在头被固定住的那刻还未对他所信任的人类反抗,而一直到头颅被撬开才难以置信的看着刚才还对它的表演叫好的客人们,可它既无法挣脱铁圈的禁锢也不会立刻死去…… 

“齐编辑,来来来,俗话说燕窝、猴头、鲨鱼翅,天下美食莫过于此……吃、吃,不要客气!”那个干巴黑瘦的装修公司老板一边陪着笑脸,一边殷勤的用勺子帮齐枫曦盛了一大碗,就在他盛的时候,那只小猴子痛得全身抽搐似的发抖,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正在舀猴脑的那个人流泪…… 

那天,它一直活到了自己的脑浆被餐桌上贪婪的食客吃尽的那一刻才咽气。 

从此之后齐枫曦再也没吃过猴脑,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发誓决不再吃。 

…… 



在韩在倾来给胖子牵乐乐的时候,那只藏獒叫得厉害,韩在倾只好随手拿起一个演出道具打了他两下,而乐乐向来是被韩在良、韩在倾吓怕了的,此时正蜷缩在笼子的一角,不知所以的看着经常和自己搭档表演的大狗,不知道它为什么正在着急而愤怒的咆哮…… 

而当天晚上,给那只藏獒的伙食却是意外的丰富。可齐枫曦在吃过后不久,当初被韩在倾用馒头下药捉住时的那种四肢麻木感再次涌了上来…… 

…… 



陈子翱与沈柔再回宾馆的路上,两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一路无语。夜间陈父从德国打来了问候电话,在陈建君提到鲍威尔实验室的研究进程和成果的时候,陈子翱第一次没有表示反对。 



两个月后。 

韩家兄弟的马戏团完全改头换面、再次开张了,但拉出的大幅布帆广告则与原来的大相径庭,上面用大号的宋体红字写着“奇观!罕见!”等等醒目字样,还配合着画着栩栩如生的双头蛇、连体女婴、身子只有半米高的畸形儿、长了两条尾巴的羊……在帆布广告的角落里还画着一只三条腿的藏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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