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一时,村里有个人生了个小孩有先天性脑膜炎,医生说这种脑膜炎治不了,也就是两三年的命。到了小孩三岁多时,快死的时候,那个人就把我爸叫去了,我也跟去看看。
小孩还没有死,只是躺在床上挣扎,看得出来很难受。我爸先在他身上轻轻的缠了一根红绳。过了一会,小孩死了。大人们确定了一下,肯定小孩已经死了,于是找来一个凉席将他裹起来,我爸一手提着凉席,一手拿着一个尖铁锹,要去埋葬他。我也跟着去了。路上我爸多次要我回去,我死活不干。
出了村子走了一段路,老爸就放下他开始挖坑,坑挖好了以后把凉席放进去了对我说“你先走,我马上赶过来。”我转身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后面嘎吱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很响。我赶紧跑回去看,凉席上有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混着脑浆正往外流,铁锹上也沾满脑浆和血。
老爸看了我一眼,把土埋好。整个过程我都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埋好之后老爸背起我回家了。整整好几天,我一闭上眼睛都是脑浆鲜血在凉席上流淌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