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他最终走出了那栋房子，只是再也没能够回来。
“他不幸掉入了神秘事务司的死刑室，我想，他是彻底的离开我们了。”
当邓布利多用平静却又悲哀的告诉他那天战斗的结果的时候，湛蓝色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他的脸。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坐在老人对面，没有回答，不知为什么，他居然隐隐感到有些恼火：校长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仿佛他必须要对听到这个消息表现出来应有的遗憾一样。
可是，凭什么呢？
他凭什么要去同情一个和他作对了一生的人呢？他已经做得够多了，不是吗？他告诉过那个自大的男人，让他留在总部，不要露面。但是这只换来了那个男人放纵的嘲笑。
“你以为我真的是胆小鬼吗？”他现在还记得那个人不羁的表情，和因为与战斗的即将来临所造成的兴奋和狂乱，“我不是你，斯内普，我不会像你一样贪生怕死的躲在幕后！” 
“我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老人缓缓的说，“尽管我们并没有失败，但是这样的胜利毕竟是用凤凰社战士的生命换来的。这是我的责任，包括小天狼星的死，都是……”
 “布莱克的死是他自己造成的，”斯内普生硬的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没有人应该对此负责，除了他自己以外，我们每一个人都提醒过他，让他呆在那里，是他自己选择了死亡。”
 邓布利多静静的看着他，过了很久，才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
 “你背负的东西太多了，西弗勒斯，”老人叹息着说，“包括那些无法忘却的回忆和伤痛，我担心这些复杂的情感会毁了你。” 
斯内普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回答。 
“我最近须要出一次远门，”邓布利多的语气忽然变得欢快起来，仿佛他马上要去度假，“我希望你能够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密切关注一下敌人的动态，西弗。” 
“你要去哪儿？”斯内普低沉的问，“这和——这和那个人有关系，是么？”
 他不能像邓布利多一样说出伏地魔的名字，也不愿意当着邓布利多的面叫他黑魔王，于是，就用了这个模糊的称呼。不过，他知道，邓布利多知道他指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的，而且坦白的说，有很大关系。”邓布利多说，“现在的形势越来越复杂，我们必须行动起来。我们要寻找打败伏地魔的途径，而不能只停留在与他不断的周旋上。” 
斯内普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坦白的说，他并不是非常想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的经验告诉他，知道的越多，就意味着麻烦也就越大。 
“您需要我做什么呢？”他木然的问。
 “目前还没有什么需要你去做。”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我只希望你能够在我回来之前，暂时守在霍格沃茨，另外，密切注意一下敌人的动态。”
 斯内普简单的点了点头，当他起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 
“校长？”他的语气第一次显示出了一丝迟疑，“如果黑——神秘人问起霍格沃茨的事情，我该向他隐瞒你这次远行吗？” 
“无所谓，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欢快的说，“如果你认为伏地魔已经开始怀疑你的忠诚，不妨利用这个信息换取他的一些信任，我相信，汤姆还没法子从这些只言片语的情报中得出什么影响结论，而等到他真正能推测出我在干什么的时候，恐怕即使是伏地魔，也没有办法挽回他的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