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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改名)画堂春(一杀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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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

我曾经的第一


  • 人去似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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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吗?” 
死了?残忍的事实,还是没有办法不接受吗? 
“离开这里。” 

令人讨厌的霸道。 
和那个人傲视群雄的样子,很像。 
但是,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呢? 
“不要。” 


他看过来,什么表情。扬着不可一世的眉,那种眼神,轻蔑,冷漠。不能理解。可是这是自己的选择,不需要别人的指点。 
是啊,怎么会离开呢,要一直在一起的啊,说过的话,拉过的小指头,不可以不算数。可是,已经有人先,违背了呢。 


他仍旧盯着她,到底要怎么样?她倔强地回视,可是本来就不是坚强的小孩,此刻又怎么藏得住不尽的悲伤。 
还是盯着。 


“为什么?”眼前的人让她无法理解。 
 “如果这是他的要求呢?” 
他?予兮哥吗? 
要求? 
“什么意思?” 


难道说予兮哥他,已经预见了,自己的…… 


“那个人,要你离开。” 
“你是怎么知道的?之前见过予兮哥?他跟你说什么了?你知道的对不对,关于他的死?你,告诉我!” 
“他只是要我,带你走。当然,是用了这个代价。” 


代价?是——看见了,是斗鬼神。那个人,拿自己最爱的剑,换了什么,这个算是承诺的东西吗? 
“你说,你不知道他的死?” 
“这,与我无关。” 


可是,可是,为什么是这种结果呢?予兮哥还是死得,不明不白吗? 


“你走不走。” 
走?戈薇望着一如往常镇定的脸,那张思念的却已远离的脸,会舍得吗?可是这算是,他的遗愿吧?想想还真是讨厌呢,那个自作主张的家伙,什么都埋在心里的家伙,什么都自己承担的家伙,什么都…什么都让人心疼的家伙。眼泪,又来了。 


“我不问第二遍,你最好快点决定。” 
好吧,既然是这样,走吧,反正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值得留恋的了。因为还是要带走的,所有积蓄的回忆和,感情。 
“我跟你走。” 


杀生丸望着眼前突然站起的少女,什么东西从眼里留过,不舍,悲伤,犹豫…或者,只是他所不了解的坚强。 
虽然,他连为什么要她走的原因都没有留,但是,一定有他的理由,一定有。这是,从小到大的信任,坚不可摧的信任。谁叫他是他的予兮哥呢,那个对她只有微笑只有温柔的予兮哥。 

“但是我想再,告别一下,这个地方。” 
…… 


都走过了,那些喜欢的不喜欢的地方。那么现在是—— 
“小姐为什么不能带小鸠走呢?” 
“因为小鸠有任务啊,小鸠要在这里帮戈薇看着那个傻子啊,我觉得,说不定,说不定,有天他还会醒过来的。你会不会认为我很傻呢?” 

小鸠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才不会呢!小姐最聪明最善良了。而且王的死很奇怪,我们完全有理由这样相信的。所以,小鸠答应了,答应小姐一直看着王。但是小姐也要答应小鸠,一定要回来啊。小鸠会一个人吧,会很孤单吧.所以——” 

“一定!我一定回来。” 
“恩。” 
“走了。”那个人,在不耐烦。 
“那么——”别了,一切,从新开始吧.


2025-10-29 23:4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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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去似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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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有人带我离开,总是无法忘怀期待。过去的如果真的过去,我将如何走到那里,只有回忆,只知回忆,全然不懂,羁绊住的,是时间,还是那些刻骨铭心的,感动。 


“我们要去哪里?”安静的空气,声音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凋零得苍白。让人窒息的苍白。让人郁郁至死的苍白。死了也忘不了的苍白。 
“我们要去哪里?”她耐下性子。知道,这个人不是,不是宠坏她的哥哥。 


“女人,只是带你走,不要多嘴。” 


她愣了,好冷的话。可是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不认识的人啊。世界总是这样,有太多我们不懂,太多我们不需要懂,所以也会有太多,没有关系的事。 


“不能说吗?我了解了。” 
杀生丸突然停下来。 
“怎么了?” 


戈薇不再说话,那是一派什么景色。红。红透了所有的山头。像燃烧的火焰,烧着了天空,大地,满眼的妖娆,在枝头跳跃,风中传来小妖精似的呼吸,红得眼珠子都疼了。 
 “爱人的泪流不尽,期待化为浓血,焦灼在这片大地,孕育那些,悲伤的花朵。” 


这声音是—— 


“杀生丸大人的事情办完,要打道回府了吗?” 
看到。是个男人。和杀生丸一样银色的头发,一样尖尖的耳朵,一样完美的身形,只是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很深的蓝,像一望无际的大海。然后他掠过杀生丸的肩头,看到了身后的戈薇。 


“哦?就只带回一个女人吗?” 
他的语气。是嘲笑。 
“罗嗦。” 
杀生丸没有回头。 


“你好,小姐。你是——?”男子对她说。 
“颜戈薇。” 
然后她看到惊异在男子的眼中化开。 


“是吗?原来就是小姐啊。真是幸运呢。我是犬戎族的司法,服侍这位,伟大的杀生丸大人。我叫,狄渥。”永远波澜不惊的脸,永远似笑非笑的脸,男子的话让戈薇困惑了。不过是一位司法,怎么敢对王那么无理,语气中,明显是挑衅。无法理解。又是迷样的人。 


戈薇还想说什么,却望见杀生丸已经走远了。“抱歉,那么,我先走了。” 
快步追上杀生丸,走进了那片红得滴血的花海。 
风吹开了,他们的距离。 


狄渥歪着头,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还是这么快就来了呢。果然,在召唤了吧。命运啊,你需要的是什么?是恨?是悔?还是……苏醒的日子,快到了吗?啊,真是不甘寂寞的家伙呢。好吧,会完成任务的。那时侯,我们再,一决高下。”


  • 人去似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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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薇一直以为,他们在去往犬戎城的路上。 
“还要走多久啊,杀生丸的国家好远呢。”尽管是小小声的嘀咕,但他还是停了下来。 
完了完了,被听见了。 


风,适时地变腻。凉凉的,穿过胸前股起的衣褶,很薄,很淡,就像夜雨中的花朵,在哭,胭脂水,洒了一地。 

而现在。所有的恐惧都被卷走。戈薇的怨气开始翻江倒海。同行的日子,从来没有想过竟然这么枯燥。那个人,全然把自己当成空气。可是戈薇不敢抱怨。虽然不是能忍的性格,但对于眼前的人,却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让所有的情绪在瞬间崩溃。所以每次想对他大吼的时候,光是看着背影,话到嘴边又会都咽下去。 


戈薇走神了。旅程果然还是困难的。她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把小鸠带在身边。起码那丫头,还能陪自己讲句话。小鸠,不在的日子过得还好吗?……他还是那样睡着?睡?还是在骗自己吧。那也许是,永远也醒不来的。 

肚子又开始翻滚,每次想起这些事,总是反应很剧烈。戈薇用力地摁到肚子里,这样能缓解疼痛吗,不知道。 
“戈薇又不舒服吗?让我看看吧。”然后他就会过来,有节奏地揉她的肚子。很轻。很缓。像他的笑,还有眉宇间淡淡的忧愁。那么遥远的记忆,又为什么突然跑出来了。 
肚子很难受。 

更难受的是,戈薇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她强忍着痛,努力寻找气味的来源。然后下一秒,一只巨大的生物横挡在了他们面前。 
那是什么? 
“这种杂碎的妖怪,也敢挡我杀生丸的路吗?” 
妖——怪? 


惊异让戈薇暂时忘记了疼痛。这就是传说中的,妖怪?戈薇用劲力气睁大了眼,看着这个让行程戏剧化珍宝的家伙。原谅这位不谙世事的孩子吧,因为她生活的地方太干净,当然,这全得归功于他们伟大的王。 

时间,果然不是用来浪费的。杀生丸此刻已经抽出了斗鬼神,跳起,轻轻地从妖怪的身旁掠过。甚至没有侧眼看那杂碎。然后是落地,收剑,一气呵成。而戈薇,庆幸在瞬间领略到了什么是强大。因为她看那妖怪,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原来,生命是很轻的。那厮恐怕,还不知道招摇了那么久的世界,已经向它挥手告别了。 


可是更让人在意的是,斗鬼神,他,刚刚抽出来了。 
戈薇不得不承认,杀生丸用得决不逊于予兮哥。但是,感觉不对呢。斗鬼神,不是那样子的。 
杀生丸回头了。他看见正捂着肚子瞪大双眼的戈薇。果然还是,什么都不会的女人。 


然而戈薇并不知情,她反倒扬起清秀的眉:“杀生丸知道,斗鬼神,要怎么用吗?”声音很轻,似乎一下子就要散在刚刚平静下来的风里。 
那个女人在讲什么笑?但是,他还是听了。 


“斗鬼神,是由无数的气凝结而成,专门斩杀妖魔的剑。没错,就像你刚刚那样。但是,这些气却绝对不会伤害人的,因为,他们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而聚集在一处的。虽然已经没有办法待在想守护的人身边,但是心意,心意是不会变的。所以,所以,如果只是为了力量而使用它,那是绝对违背它意志的事啊!” 


为什么要跟他说呢,为什么? 
因为之前予兮哥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予兮哥要保护谁吗?” 
“当然,我要保护所有的族人,我要保护母后,我还要保护,戈薇你呢。” 
不会忘记啊,你说的话。 
不会忘记啊……


  • 人去似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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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了很久。 
“走了,女人。” 
戈薇听话地支起身子,肚子似乎已经不痛了。可是衣服却湿了透。她抖了抖满是水的裙子,果然还是很麻烦的。抬头,杀生丸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等着。她抱歉地一笑,便飞快地跑了过去。 


风中传递着戈薇淡淡的发香,还有她娇好的身段,就像草丛中的蝴蝶。那么轻,那么美. 
可是蝴蝶,却在试着飞跃沧海,飞跃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那对孱弱的翅膀,在狂风大作的时候,用力地指向彼岸,就算断了,没了,也决不放弃的彼岸。 


雨后的一切,都是好的。 
可是,一切的好又都是短暂的。 
“你是谁?”戈薇正在后边发着呆,突然听到了杀生丸冷冷的问话。她探出头,那个是—— 


女人。有着金色头发的女人,翡翠绿的眼眸,暗紫的嘴唇,还有一袭银亮的长袍。她笑而不语,只是盯着杀生丸,阴柔,却决不给人阴险的感觉。末了,她还掠过杀生丸的肩膀,盯着身后沉思的戈薇。慌乱间,戈薇避开了她的注视。 
“我来带她走。” 


这下事情算是完全出乎意料了。因为那个女子,正用她修长的手指,指着戈薇,不紧不慢地说。 
“你说什么呢?我不认识你啊。” 
“会认识的。先跟我走吧。”女人已经向她伸出了手。 


戈薇下意识地摇头。怎么可以跟不认识的人走呢? 
可是当时自己不是毅然决然地跟杀生丸离开了吗?杀生丸也是不认识的人啊。可是,不对呢。因为那是予兮哥说的话啊,并且…… 
戈薇求助般地望着杀生丸。她不知道这时的他是怎么想的。也许,他正希望自己早点离开呢。可是,可是…… 


“走吧,戈薇,回到属于你的地方。过来,我带你走。” 
戈薇急得快哭了,她望着不断靠近的女子,还有身前毫无表示的杀生丸。是该,绝望了吗? 
“你不能带她走。” 
 

从绝望到惊喜,原来只是短短一秒的事。戈薇盯着杀生丸的背影,泪水决堤而下。原来自己,是这么脆弱的,这么脆弱的。 
“哦?如果我执意要呢?” 
“我会杀了你。” 
“杀生丸很在意吗?” 


戈薇惊异地看着女子,她的眼神不再妩媚,变得坚定,决绝。那个女子认识杀生丸和自己,可她到底是谁呢?而现在更让她在意的是—— 
“这样啊,可是你会后悔哦。” 
“我杀生丸做事,从不后悔。” 


“哈哈哈哈……”女子开始大笑,声音盘旋在戈薇的耳边,那么尖锐,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她难过地捂住了耳朵。 
“那就让我来试试吧杀生丸,大人。” 


女子不消分说便抽出揣在怀里的剑,毫不迟疑地对准了杀生丸。而杀生丸只是略微一躲。女子笑笑,又将腿朝向他的身体。空中,华丽的旋转,迅速地翻身,剑直指杀生丸的咽喉。杀生丸大吃一惊,他果断地侧身,擦过女子的衣袖。静音。两边,同时落地。 


女子兴奋地转过身来,她又准备发起新一轮攻击,可是好象忽然被什么绊住了一样。 
她的神色,先是着急,后变得不满,最终甚至愤怒了,可是却还是无奈地收住了剑。 


“我真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女子自言自语。 
戈薇对这一切看得傻眼了。她好久才回过神来。这时,那个女子已经重新摆出了端庄的态势,只是眼里不再微笑,倒是有股燃烧的火,还有刚才那一回合遗留的亢奋。 


“那么,就下次见了。真可惜呐杀生丸。还有,戈薇——”她甜甜的叫声瞬间攫住了戈薇。 
“记住哦,我还会来带你走的。” 
然后,女子便消失了。 


风,还在逆向地吹着……


  • 人去似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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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的解释最好过得去。”女子的裙角被她愤愤的语气调得很高很高,弯弯的月眉扬着不可侵犯的尊贵。风就像瞬间凝固了一般,都在为女子面前的人捏一把汗。 
“回来得真快啊。”玩味的话语,戏谑的口气。 
“不要打岔。”短促的声调拦截住泛滥的温情,慢慢地逼向了男子的呼吸。 


“好啦好啦。以后见面的次数还很多啊,我可不想第一次就把戈薇吓到。而且你不也希望能跟杀生丸多较量几场吗?我帮了你反倒还怨我呢。”狄渥摊出白皙的手掌,无奈却又打趣地望着女子。 
虽然不满,却也找不出反驳的话。 


“不过我还真是吃惊呢,几年不见,流聆你的功力进展很大啊。就连杀生丸,恐怕也不会小看你哦!” 
“是吗?那你呢?我正想问问,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找着的戈薇啊?” 


狄渥瞅着女子因为胜利而微微得意的嘴唇,想笑却又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这不能怪我吧。18年来我可是一直都在找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狄渥大人一觉睡醒就发现戈薇已经长这么大了?”流聆毫不示弱地盯着男子无辜的眼神,似乎不够满意报复的快感。 


“啊你就别挖苦我了。还不是那个人的结界太强了,以至于这些年来都没有戈薇的一点消息。不过我不也没闲着吗?我可是很‘努力’地在服侍杀生丸——大人呢!“狄渥故意拉长了尾音,“而且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戈薇不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吗?” 


“去你的。”流聆没好气地甩出这句,暗自低头摆弄自己小小的心意。 
…… 
“对了,王说还会再派人过来。” 
“为什么?就我们两个还应付不了吗?我才不信那杀生丸有什么能耐!”流聆听到狄渥的话又忍不住激动地昂起头,正巧对上了他意味深长的目光。 

“流聆,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呢。这个世界任何事的发生都是必然,什么都是纠结在一起的。命运无法诠释,就像我们无法预知,未来的事一样。” 


流聆望着眼前突然陷入深沉的男子,心里不禁泛起波涛。 
“所以,流聆还要继续努力。我也是呢。这次,不可以再输给他了哦!”远方的太阳总不肯沉如地底,就像挂在天边的毛球,摇摇欲坠。狄渥眯起深蓝的眼眸,对啊,这次,是不是会和以往,不一样呢? 


“那,关于另外一位的消息,有了吗?” 
“啊,算是吧。不过,似乎很麻烦呢。暂时不要去管他了。总有一天流聆也会知道的。” 


雨后的晚景,就像男子舒缓的口吻一样,柔柔地窜进心底,化成一朵云,绕在树梢,在枝末,像一团雪亮的棉球,轻轻地掠过大地的眉角。抚摩着,擦拭着,榨干风中所有的招摇。 
狄渥。流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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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走了。少女的忧伤却像失了方向的飞鸟,乱窜,撞在她的心底,流开一道淡淡的痕。为什么要难过?明明已经离开了绝望的谷底,明明已经站在了明媚之上?可是却有一股止不住的悲伤,逆流成河,倒尽了前世今生所有的凄怆。 


“谢谢你,杀生丸。”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隐约摸到了自己的恐惧,害怕,她甚至想要在女子靠近的时候躲到杀生丸伟岸的臂膀下。然而这也只是想,她会努力地不让自己去期待什么,尽管结果并没有想象的糟。她明白,也许再跨一道,这世界就会完全颠覆。 


杀生丸只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沉默,却让此刻的心灵更加脆弱。戈薇知道在面前的是那道沟,仍旧深不见底的沟。为什么会试图飞跃?明明是一抬头就被万年的冰雪浇盖,明明是,一张口就从指间流逝了几个春秋。 
“杀生丸可不可以理我一下呢?”她希望表现得坚强,却无法抑制地带上了哭腔。 


男子终于回头,他瞥见了女孩闪烁的眼角,他不会不明白她的心情。 
“又在哭?为什么你老是哭呢?”微怒的语气,不带一丝责备,反而泄露了若隐若现的怜惜。 
少女惊异地摇头,却发现泪水顺势淌了下来:“因为,我害怕又要一个人……” 


而此刻她却不再多话了,她的手腕被男子紧紧握住。她不知道杀生丸什么时候靠近的,就像她不知道那道沟会不会愈合一样。她看到他炽金的眼眸映着惶恐的自己,手足无措。 
“说过要带你走,怎么会一个人……” 


心里的眼泪悄悄滴下,脸上却挂出一抹浅笑。她知道这是承诺,她知道这双柔弱的小手又有人要牵着走了,尽管此刻被弄的生疼,却也好过方才因为紧张而嵌在掌心里猩红的指甲印。 


“我,我明白了,杀生丸。”这次,是真的,明白了。 
“那么我们要去哪里呢?”这话有点得寸进尺,但戈薇却满心期待,她喜欢这样的气氛。掌心的温度传了过来,很暖,很窝心,就像予兮哥哥一样,总是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然后就是一路飞奔,然后就是那片密密的树林,然后就是那场突如其来的花雨。 


“杀生丸——大人,太慢了,会迟到的哦!” 
又是谁的声音?戈薇发誓她的神经已经绷得够紧了。或许,再也禁不起这般一惊一乍。但她还是好奇,只是手腕被杀生丸抓着,她没得动弹,心底却有一阵不知名的欣喜。 


但终于她看见了一张认识的脸孔。是,狄渥。 
杀生丸放开了戈薇的手,没有应答,却毫不迟疑地迈开了脚步。 
“哎呀,似乎生气了呢!”刚刚还是几米之外,此刻的话却是贴着戈薇的耳朵说的。戈薇惊诧地望进狄渥泛笑的瞳孔,尴尬一般,只得跟上了男子的速度。 


他在生气?? 


“两个人都不等我啊,真是的。恩,我们是得走快哦。杀生丸大人不会迟到的对吧?” 
戈薇细细地听着他的话。他从来不以为“我们”包括狄渥,而此刻的事实却像默认了一样。 
那里,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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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胃。不争气的痉挛。多少次了?多少天了?不记得了。 
狄渥还是那样打着无趣的笑,他还是那样绷着无味的脸,自己还是那样,受着无言的痛。那句话,真的还是在意的吧,真的还是揪心的吧? 

少点事。 
自己的确很多事呢。 
自己的确,很麻烦呢。 


“啊,到了!”狄渥的叫声虽然提不起戈薇的兴致,却也拉回了她的视线。这个就是,西犬国吗?她注意到两旁的卫侍,庄重,严肃,却对从正中穿行的杀生丸投上了无数的敬仰与尊崇。果然有着,不一般的王者之风。 

“你来了。”戈薇看到,是那个人在说话。那个站在大殿上全身火亮的人,那个被旁人称为“犬夜叉王子”的人,那个有着和杀生丸一样金眸一样银发的人。 

“啊,王子别来无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刀继是后天举行的吗?”和预想的一样,狄渥又替杀生丸摆出了笑脸。“是的。” 
红衣少年远没有杀生丸的傲慢,不似冰山,倒像那道晚晚的夕阳,从地平线的一端,斜斜地照进来,很干净,久违的温暖。 


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相照一面,杀生丸在众人的注视中决然地转身:“刀,是我的。” 
刀?什么刀呢?戈薇没有明白,也懒得明白。 
“杀生丸,父亲的意思,谁也不知道吧。” 
一声冷哼,他离开了大殿,身后跟着绅士的狄渥,还有一脸茫然却抵不住胃痛的戈薇。 


“你身体很难受吗?” 
戈薇愣了,是后边,犬夜叉的声音。她不自信地回头,恰好瞥见了少年关切的眼神。尴尬吗?这一切殿上所有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没事,我只是…肚子有点难受。”“还是叫人带你去看看吧。”“不用……”“王子对客人还真是关心呢!戈薇小姐,不妨看看也好。” 


戈薇盯着狄渥不知意的眼神,想要辩驳却找不到话语。瞅着远去的杀生丸的背影,又碍着殿上众人的目光,她只得闷闷地跟着下人去了。 


“啊,舒服多了。谢谢你呢。”戈薇着急的起身,杀生丸他们会在哪呢?她可不想这样就跟丢了,她可不想,又被说是多事。 
“你经常胃痛?”女子的声音。戈薇匆忙地抬头,愕然看见一张无比精致却和自己的轮廓有几分相似的脸孔。 
“还好吧。你是?” 
“她是未来的王妃。”身旁的侍女倒是嘴快。 


王妃?就是今天殿上那个人的妃子吗?戈薇细细地端详,却无故地遇上了她的眼神。坚定,似乎还带上诘问的意思。慌乱间她离了视线。 
“你要小心。”“谢谢关心,王妃。”“叫我桔梗就好。” 


“桔梗,是吗?”虽然揣着几分不安,戈薇还是试探地叫出声来。 
女子没有回话。 
“桔梗你知道,杀生丸他们在哪吗?”明知唐突,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问出口。 
“他们就在那边的宫里。” 
“是吗?太好了。”最后的话是在心里小心翼翼地说着,终于还是没有被丢掉。 


“还有桔梗,后天的刀继,又是怎么回事?” 
“关于犬大将遗留的宝刀,铁碎牙的继承,兄弟间,择一。” 
铁碎牙? 

“哦。”虽然不知所云,戈薇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先走吧。我要去,找杀生丸他们。我……” 
桔梗却好象没有在听她的话:“你叫什么?” 
“我叫戈薇。”边说边走,还不忘回头跟女子告别。 
“戈薇……”


2025-10-29 23:3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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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 
大家都聚集在犬大将墓室外面的空地,台的正上方,就放着为人熟知的名刀,铁碎牙。 


“杀生丸大人,犬夜叉王子,可以开始了吗?”仪式的执行者是狄渥。据说原本该是西国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不料他竟然在前夜遭到了突袭。狄渥是自告奋勇的,不过这个国家够格的,似乎也只有他。 
“开始吧。”少年仍旧一袭红衣,只是身边站了位女子,是桔梗。戈薇偷偷朝她挤了挤眼,这种气氛,果然还是很压抑的。 
“那么,谁先来呢?” 
犬夜叉望向一旁沉默的杀生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杀生丸径直走向铁碎牙。“那么首先是杀生丸大人吗。” 
戈薇盯着那张冷俊的面容,波澜不惊,就像在轮回中淡定自如,从容不迫的风。他坚决,他固执,他明亮的眼睛,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过去。但这似乎,并不重要。 
此刻需要的只是,屏息凝神。 


他靠近了。那把沧桑的牙刀,在众人的注视下,闪起幽暗的光。 
刀,是我的。父亲。 
他的手,慢慢地驶向牙刀。空气瞬间抽空,令人窒息。 
应该可以的。戈薇虔诚的眼里闪着信任的光,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 
身后追随着红衣少年的目色,还有女子悬浮不定的冷视。 


此刻。刀的外围,呈现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结界。 
杀生丸的手缩了一下。 
又一次尝试,失败,被幽蓝的光冷冷弹回。结界似乎,不认可他。 
戈薇第一次看到杀生丸脸上的惊愕。而她也对这样的变化感到不解。 


“那么,如果杀生丸大人暂时不行的话,就请犬夜叉王子来试试吧。”耳边响起狄渥软软的话语,“当然,我必须说,这是规定。” 
杀生丸背对众人,没有表情。 
父亲。怎么回事? 


红衣少年走了上来。他望了一眼旁边疑惑的戈薇,又回头向桔梗浅浅一笑。 
“犬夜叉王子,请吧。” 
同样的动作。 
白皙的手伸向牙刀。 
不一样的结果。 
蓝色的结界在手靠近的那刻消失,消失。不再拒绝。 


人群里一片嘘声。显然,不知道该为新王高兴,还是该替杀生丸惋惜。 
戈薇算是彻底惊呆了。那个人,比杀生丸更强吗? 
狄渥虽然颇为震惊,但他立马恢复平日的模样:“哦?犬夜叉王子成功了呢。真是恭喜啊。” 
犬夜叉有点迟疑,他转身,看到了桔梗欣慰的笑容,还有戈薇投向台上的,让他不懂的眼神。 


沉寂。 
杀生丸决然地离开了空地。 
戈薇不知道该不该,但她还是没有辞别地追了上去。 
鸦雀无声。留下的,只有狄渥,依然泛笑的眼神。 
仪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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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不见了。 
真快。 
戈薇失望地摇头,本想追上他的。还要跟他说点什么呢。可是,说什么呢?跟他讲不用难过只是一把刀?还是没有关系下次继续你还是很强悍的?杀生丸会是那种需要安慰的人?笑,其实到头来最脆弱的还是自己吧? 
风起。 
这里,是草地?戈薇缓过神。 


“对不起。” 
谁?戈薇提高警惕。 
那个是……红色的衣服,银白的发丝,犬夜叉? 
“怎么,是你?你,你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要道歉?” 
少年扬起清澈的眸,却有一点一点的委屈和愧疚散落在游离的视线。“刀,我,这个,这些让戈薇很为难吧?” 
“刀?你是指铁碎牙吗?还有,我让你,很为难吗?为,为什么?”戈薇承认自己一头雾水。 
“我看到了,你刚才的眼神。但我真的没有做手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 
他在想什么?他以为我认为他拿到刀是因为??还有,我刚刚什么眼神了? 


“没有的事。你拿到刀是因为你很强大,我可没有乱想呢!”戈薇发觉自己正在用劲,想着怎么让对方信服,不再露出那副作检讨的小媳妇样。刚刚自己分明是在诧异杀生丸的失手,莫非被他误会了吗? 
“真的?”小心翼翼的语气。 
“当然啦。过去的事就过去啦。但是,那把刀,真的那么重要吗?”迫切地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她在杀生丸眼里看到的是不一样的坚定和认真。 
“……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很执着的人……”予兮哥这么说过吧。 
心里到底放不下。 


“这是父亲留下的刀。”少年的语气开始舒缓起来,仿佛在抚摩一片泛黄的书页,那里夹着多少辛酸甜蜜的往事,无从知晓。“这把刀的力量,不容小觑。只是谁也没用过,不清楚。但你应该知道,杀生丸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他很早就在打这把刀的主意。但是,父亲却留给了我。” 
父亲留下的,刀? 
固执己见吗?他的追求,果然只是强大而已啊。 
“是这样啊。”戈薇若有所思,却发现自己忽略了眼前的少年,“我明白了。你真好呢,谢谢了。可以直接叫你,犬夜叉吗?” 


少年发觉戈薇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心里的欢喜像鼓足了气的泡泡,一口气冲到了头。“当然,当然可以啦。那我……” 
“你当然也得叫我戈薇喽!快来看看吧,我发现那边的云很漂亮呢!”瞬间的话,少女就可以转移注意。 
云。像一团诱人的棉糖,借着骄人的风,窜进软软的天空。 
多好啊。想在那里翻滚。应该是件开心至及的事吧。 


“真的很漂亮呢。” 
“呐,犬夜叉,你一直都像这样吗?我是说,比如稳重,安静……啊啦,我不会讲话。”戈薇看着少年眼中的惊异,又赶忙为自己打遮掩。 
“不是。我其实是个很暴躁的人。” 
“啊?不可能吧。” 
“我是说以前。但是我已经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代价,并且也得到了最重要的东西。为了保护她,我必须,改变。” 
“是,桔梗吧。” 
少年点点头。 
“桔梗很好啊,你一定得好好珍惜。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因为这样而完全放弃自己呢。” 


少年不解。戈薇笑着望向天边。 
很久。很久。 
连太阳都不耐烦地沉了。 
“呐,我可不可以摸摸你的耳朵?” 
.…… 
被吓到。少年无语。 
而戈薇却不等回答,先动了手。“我一直很想这么做的啊,哇,很软呢,好好摸啊!” 
笑得忘形的少女,犬夜叉的脸上只有黑线。 
“喂喂,我还没有同意呢。” 
“没事。”少女手中的动作继续。 
“喂——” 


少年暴跳。戈薇却几步跑开,不忘回头做鬼脸:“哇哇,小气的犬夜叉!” 
“戈——薇——” 
夕阳拉长了追逐的身影。 
这样才是真正的犬夜叉吗?戈薇浅浅地笑了。 


很快。他们都累了。 
静静地躺在草上,其实也能这么安心。 
“要回去了吧。” 
戈薇懒懒地没搭理。 
忽然,一阵风动。熟悉的声音。 
“杀生丸!” 
她在一秒钟内跳了起来。 


杀生丸什么都没说,可他华俊的脸上尽显疲惫。 
戈薇的眼神泄露了她的秘密,担忧散了一地,不等收拾,她就跟上了杀生丸渐行渐远的步伐。 
“那么犬夜叉,再见了。” 
少年想要回应,却发现她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之内。 
“戈薇…戈薇,谢谢你。” 
远处的草,传递着少年的心思,却又无端地映入了另一位女子的眼里。 
那里,有什么?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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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就走吗?” 
戈薇看到空中弥散着少年四射的唾沫星子,惊诧于他如此剧烈的反应:“是…是的,因为已经没事了,所以……” 
“不可以,多住几天吗?还是说,这里让戈薇讨厌了?” 
“不,不是。我很喜欢这里,但是……”她望向身旁的杀生丸。 


少年的失望瞬间扑倒在地,扶不起,拾不尽,就像从指间留过的水,很凉,却永远握不紧。 
戈薇看着忧郁在他脸上纠结,辗转反侧,又不住地想起那时,那个人,那些意犹未尽的眼神,那些有心无力的话语。挽留,原来这么苍白。 
“后天就是西国一年一度的祭祀庆典,想让戈薇看一些东西,也不能了吗?” 


听见,心里的声音。 
在融化。 
戈薇知道该做什么。 


“杀生丸,可不可以在前面等我一下呢?”尽管报着试试的口吻,她却投出了信任与坚定的眼神。男子一言不发地转身,没有回应。 
心里咯噔一下。 
“好吧犬夜叉,我会留下再住两天。” 


从忧伤到欢喜,来不及细数飘过的思绪,原来,那也只是短短一秒的事。 
“真的吗?太好了!……” 
为什么要留下?因为。希望他找到自己,延续笑容…… 


杀生丸会等自己吗?毫无根据的相信。尽管狄渥在离别前不知其意地回望了她一眼。 
时间在她眼里是慢的。 
可这两天却无端地消磨着另外一位女子。 


“戈薇。” 
回过头,少女发现自己在走神,想着离开的人,想着远去的人,都该,在哪呢? 

女子缓缓地靠近,她的眼里全然没有初见时的坚定,反倒透着一股涣散的光,映照在明媚的太阳之下,让人不解。 
“桔梗,你不舒服吗?”关切的问语似乎也不能化淡眸里的阴霾。 

“你看那些花,是不是要谢了呢?纵使春意阑珊,可开放全为他人,无关过程,无关自己。生存,到底是什么?” 
戈薇不懂女子的话。 


瞬间,她又向少女投出斥责的目光,俄而,却无力下去:“爱情,又是什么?” 

戈薇从桔梗软软的话中觉察到了什么。她把手轻轻地背到身后,缓缓地吸口气:“桔梗,永远要做自己。永远要懂得珍惜。这是我在过去的时日里学会的。犬夜叉,他很爱你。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在爱情的风里,不要约束彼此,不要忘记自己。一切都会好的。” 


女子转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单纯的孩子,她只觉得有点什么融进血液。 
可是,又立马陷进无涯的深渊。 
那里是,阳光照不到的谷底。 


“杀生丸就这样放弃铁碎牙了?真不像他呢。” 
戈薇有点吃惊,她揣度女子要说什么。 
“犬大将留下的刀,不止一把。” 
“你是说……” 
“那片森林里,我感觉到了同铁碎牙一样的力量旋涡。” 


刀?少女心里一阵波澜。 
“但那里重兵把守,进不去的。除非,祭祀那天。” 
“为什么要告诉我?” 
“不为什么。” 


桔梗不再多语,转身离去,只留下沉思的少女。 
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摸到自己的心,不认识了,不理解了,甚至,不疼了。 
那么,接下来,戈薇,你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呢? 
女子仰望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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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这一天。 
他要陪她看花灯,看人海,看她在风中明媚的微笑。 
她不要。 
她让他牵起桔梗白皙的手,风可以停,雨可以听,我要你们的爱不是断线不是游丝,我要你们放开一切就这样走过。 
“玩得开心。”她跑远了。这样算逃避?原来真的放不下。关于刀的事…… 


西国的城外,杀生丸和狄渥一度徘徊。 
远处频频传来歌吹,声音在空中妖娆,纠结。 
蛊惑人心。 
杀生丸无语地转身,独自走开。 
风的味道,变了。 
狄渥敛起笑颜,目色微启。是她来了。 


“好久不见啊,杀生丸。” 
女子。还是一点都没变。 
“又是你。”冰冷的话语。却带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啊,戈薇似乎不在呢。不过,关于我们上次的战斗,还得继续。” 
话未毕,流呤已俯冲过来。杀生丸冷不丁地抽身,一头的银发随即散开,发尖拨在女子清秀的脸上。流呤微微一楞,退回正面。 


几个回合。剑在相搏。高下不分。 
流呤急了。她狠命地抽剑,对准眼前漠视的男子。速度极快,仿佛一团无形的气,萦绕在周身。孰料杀生丸更是轻盈。只一空跳,不紧不慢地躲过,反占了上风。斗鬼神抵在女子惊慌的脸上。 
流呤咬紧嘴唇。果然还是不行吗? 


“太嫩。”半晌,杀生丸才吐出这样的话。 
“你不想知道吗?我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戈薇走?” 
“与我无关。” 
默默地收剑。 
不杀我?女子愣了。 


忽的,他又露出一副骇人的神色。 
果然。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自己呢? 
然而,男子只是擦过她的肩,反方向离去。 
那个女人,出事了。 


流呤转过头,空中只剩杀生丸的背影,伟岸,桀骜。 
缓缓地低头。画面定格。 
远处,是默不作声的狄渥。 
还是得再加把劲哦,流呤。 


而此时的另一边。 
戈薇寻着记忆的路,人果然很少啊,到底都被祭典吸引了。 
看到入口。似乎有些诡异。不该连一个把守的卫兵都没有吧? 
带着小小的忧郁和不安,少女轻轻地踏进树林。 
没有异样。不知方向。她的好奇愈加张大,桔梗说的刀,在哪呢? 


最后还是不免在森林里迷失。只是隐约觉察到内心涌起的一股逆流。 
记得桔梗说,那是和铁碎牙一样的力量旋涡。 
就是这种感觉吗? 
事实上,她正在逐渐靠近那源头。 


光?和刀继那天一样的蓝光。 
戈薇暗暗捏紧粉拳。靠近,就是那里。 
原来,真的是一把刀。和铁碎牙一般沧桑的刀。 
只是它不突兀,不尖锐,反倒像一团温和的月光,流水,高山俯仰,心花无涯。 


可以靠近吗? 
少女缓缓地挪动,眼前又闪出当日杀生丸被结界拒绝的情形。 
她微微缩了手:果真没有关系吗? 


“你是谁?” 
心眼忽地窜上了喉咙。完了完了,被发现了。 
“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 
戈薇慢慢地转身。妖怪,其丑无比的妖怪。虽然没有血红的舌,没有暴突的眼,可心里还是发毛。 


“我是……”戈薇试图转移妖怪的注意,趁它轻瞥牙刀的一瞬,狠命地转身。 
跑。 
戈薇又不自觉地想起上回森林里的事。跑不是办法啊!并且,不会有人来救她了,不会有人。 
不可以逃避,没有逃避得了的事。 
她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她不想多事。所以她要面对。 
于是,她停下来了。 
身后茶杯大小的两眼紧追不放。 


戈薇感到了浑身的压迫,但她还是强打精神:“我只是不小心闯进来的。” 
“哦?那你盯着天生牙做什么。” 
天生牙?那把刀叫天生牙? 
“我不知道。我只是好奇……” 
“别骗人了。你是怎么逃过把守士兵的眼?小鬼,你是来偷刀的吧?” 
“不是…我…” 


可恨的是妖怪根本不听解释:“在这把刀的主人来到之前,所有乱闯禁林的人都得,死!” 
它过来了。 
千钧一发。 
戈薇下意识地举起双手,猛的,从体内涌出一股力量,强大到足以斥退妖怪。 
怎么回事,她分明看到自己的手…… 
那厮开始号叫,它的野性全被击起。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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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恐惧?颜戈薇你不知道自己已经临在绝望的边缘了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可以在死亡的阴影里绽放现世的花,为什么心里还有期待的氤氲袅绕不肯散去? 
闭上双眼。不愿多想。 

却在瞬间攫住了那束光。熟悉的,不熟悉的,一股脑顺势涌了出来。 
妖怪没有立毙,因为光束只是微微地掠过它伸向戈薇的手掌。它愤怒地退后,寻觅那个令之难堪的人。 
得救了。少女睁开眼眸,是…… 


“杀生丸……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疑惑,欣慰,不安,愧疚,完全解释不了此刻的心情。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少女,又瞥见身后依然空幽的刀光。 
妖怪正欲发怒,却看到杀生丸从容不迫地朝向天生牙。 
举起来。就是你的。 
然后,他轻而易举地拔出刀,这真真让妖怪茶杯似的大眼狂跌。 


“你是…你是…刀的,主人。”虽然不能相信,但它不得不承认这戏剧化的一幕。 
杀生丸没有理它,只是用手抖了抖牙刀,却不小心地让戈薇看见了他微皱的眉头。 
“那你还不快滚!” 
“是。是。但是这个小鬼……”妖怪还恋恋不舍地望着戈薇,戈薇没好气地回了白眼。 
“没你的事。”愠怒,卷着骚动的风,吹跑了方才气焰嚣张的厮。 


风定。什么事都结束了,可都未真正结束。 
戈薇匆忙直起身,迫不及待地说:“这把刀真的是你父亲留下的吗?” 
回视,冷冷的目光照进戈薇闪烁的眼球,他毫不客气地问:“你就为了这个?” 

愣了几秒,听不出是责备还是厌恶。 
又,做错了吗? 
“对不起,我又多事了。” 

她发誓她疯了。 
不然,就是在造梦。 
男子有力的手臂勾住了她原本弱小却因委屈而更加娇可的身形,颤抖,她嗅到了男子胸前衣物毛茸茸的味道,还有他贴近的脸颊。 
少女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她只是不知所措地绞着指头,横亘在保持奇怪姿势的二人之间。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毫无理由的霸道。 
戈薇看不到他的眼神,听不见他的心声,却徘徊在话语营造的小小梦境,安眠。花瓣似的呓语,飞絮,洒落一地。 
“别再让我担心。” 
愣愣地接受突如其来的温柔,少女仿佛看到了那颗百年孤独的心。她想碰,却找不出丝毫有力的话语。 


她只能,用力地点头,希望杀生丸能感觉到肯定。 
放开手,杀生丸举起牙刀:“不值。” 
“什么,意思?” 
“这把刀上,我感觉不到任何力量。” 
怎么会? 
“的确是父亲留下的刀,但是只一块废刀。我杀生丸在他眼里,只值这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一定有原因。一定有的。”找不到更有力的安慰,真的找不到。 


他们一前一后地离开。戈薇没有告诉杀生丸自己发出力量的事,当然也没敢讲跑进森林的原因。但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因为她发现他望着桔梗的眼神不对。 
不要。杀生丸。 

“戈薇,你去哪了?大家都在找你呢!” 
“啊,没什么。我只是在外边稍稍迷了路……” 
“所以叫你要跟我们在一起的!……”犬夜叉焦急地打断戈薇的话。 
猛的. 
“我们要离开。”杀生丸冷冷地捉起少女的手,“现在。” 


犬夜叉很是惊讶,他盯着少女的背影,期待她能够像上回那样留下。可是没有,戈薇投回的只有抱歉的眼神。 
“桔梗!”声音从前面传来。戈薇终是停住脚步,目光聚焦在了少年身旁一脸可怖的女子身上。 
“希望你能记得我说过的话,不要忘记自己。并且,我还要谢谢你,真的。再见。” 

谢谢你,让我在那里找到了,听到了,感受到了,不再孤寂。 
祝福,同样的美好,会在不久之后,眷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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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抵咽喉。男子温情的眼里尽数惊异。 
“杀生丸大人难得地同我玩笑吗?” 
举剑人一言不语。冷冷地撞回男子投来的讪笑,扬眉,击碎风中伪善的因子。 
“你是什么人?” 


狄渥一愣,固执地掩饰却才一瞬的哑然:“我是,你的大司法啊,杀生丸大人。” 
“那个女人是谁?” 
“哪个女人?”还在装傻。 
杀生丸逼退狄渥玩世不恭的架势,斗鬼神也趁机涌起阴森的剑气。 


“啊啦,还是被发现了呢。”男子摊手耸肩,却仍旧毫无惧色,“没错,我认识那个女人,但那又怎样?” 
“你自己清楚。” 
“我不清楚,”狄渥似乎有些不满,“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并且,那个女的不是那种人。” 
杀生丸翻起猜忌的眼皮。 


“拜托啦大哥,我说的可都是真的耶。”外人做来全然无赖的嘴脸,在他身上只剩可怜可气,谁叫他是平日最讨人欢喜的狄渥大人。 
“什么目的?” 
“这个,暂时还不方便讲,”他边说边推着斗鬼神,“这个姿势还真难受呢,杀生丸大人。” 
剑入鞘。“我要找到那女人。” 


“我不知道她在哪,”借势顶回杀生丸投来的冷漠,他又晃悠悠地说,“但是,我可以陪你们去找。” 
漠视。 
“你待在犬戎族做什么?”步步追问。 
“我找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极其重要的人。他在犬戎,并且,我已经找到了。”从来欢愉的眸子里映着几缕遐思,是认真是怀念,更是满足。 


冷哼一声,杀生丸准备离开。 
“等等,不告诉我身份败露的原因,我晚上会睡不着哦!” 
稍稍几秒的迟疑,他最后吐出了这样的话:“两次同那女人过招的时候都有感觉。你的结界,还是那么弱。” 
狄渥浅笑:“啊,杀生丸大人还是这么敏锐呢。” 


远去,是男子伟岸的身影。 
“但是,我可不会甘拜下风哦。” 
几瞬,他的脸色又沉寂下来:流呤,你在干什么? 



从树林回来,已是暮色四合。云朵在昼尽的最后时刻被逼成暗淡的紫。戈薇觉察到体内的气如天边呼啸的风,翻滚,惊骇,不安分地抽痛起来。 
是因为忆起了前尘往事?还是上天惩罚她,让她承受两遭死别都不如的苦楚?也罢,如果这样能够补偿曾被自己无知摧毁的爱,她愿意。可今,人面不知何处,她连她的予兮哥哥都丢了啊。找不到了。 


凭栏自嗟,身子却愈加不听使唤。、淡了,散了,视线模糊了、。 
谁在向她招手,向她微笑?“予兮哥哥——”…… 
再醒时,已躺在温柔闲适的褥中。 
又,晕过去了?她从小鸠担忧的神色里隐约猜到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床前发出的声音,冰冷中包裹着怜惜,百般揣度。 
“我不知道,”虚弱地摇头,“你,又救了我?” 
“小姐——”丫头急急忙忙地抓起戈薇的手,“听这位公子说,你这样不明不白地晕倒很多次了。我方才吩咐太医来过,可他们都诊不出毛病。小姐,你自己没觉得哪不舒服吗?” 


“肚子,每次疼着疼着就不省人事。不过,现在没事了哦,傻丫头。” 
“可是这样不行啊。”小鸠没有发现她把少女的手捏得生疼,“对了!去找枫婆婆!她什么都知道的!”俄而,兴奋又攫住了她的神经。 


“不用啦。我很好的,何必再去麻烦…——啊——” 
一旁寂寂无言的男子不由分说地抱起戈薇,容不得推辞,臂膀有力地锁住少女纤细的腰。 
不可以不。 
“小姐——”小鸠不禁叫出声来。 
“我带你去。”


2025-10-29 23:3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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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渥自不辞而别之后径直回了月氏。 
进城后他四下观望,许是出于归乡的心情,抑或找人的需要。其实城内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感觉上,压抑,沉闷。他试着寻找一些奇怪的地方,但什么也没有发现。 
路边一滩水,传来吧唧吧唧的脚步声。“谁?” 
“狄渥大人。” 
“是你?王还好吗?” 
“很好。” 
“我要见他。”他来找流呤,但此刻总觉得应该找王说点什么。 


“对不起狄渥大人。但是王龙体欠佳,有什么事请找太尉大人。” 
太尉?他努力使自己回忆起来。“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太尉大人命小的来接您。” 
狄渥眉头微皱。左一个太尉,右一个太尉,他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盯住来人恭谨的态势,却也不便说什么:“知道了。”他认为同那人会会也好。 


太尉?太尉?稍稍有印象的,是曾经在王的赏功宴乐会上相互照过一面。太尉负责全国军事,月氏族近几年不太安定,他一直都镇边在外。这次怎么? 
“到了大人。”下人引完路后便匆忙告退,像是刻意隐瞒什么。狄渥带着疑惑走进大堂。 
“哦,是狄渥大人吗?鄙人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虽然一见面就不客气地寒暄起来,狄渥还是仔细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你就是,太尉?” 
“正是。鄙人奈落,常年在外,难过大人会不认识。”男子殷勤地赔笑。 


“哦,”狄渥并没有对他的话感兴趣,“告诉我王怎么了?” 
“王他,身体不是很舒服呢。小的不才,王将全族事务托付给我,实在于我族无利。倒是应该像您这样的贴心近臣来暂理军政。” 
“王的身体一直很好的!”不知怎的,他对这个太尉大人没有好感。 
“许是操劳过度。不过太医说并无大碍。倒是您,这次专程回来是为了?” 


“我找流呤,”他显然厌烦了这样的对话,“她回来了。” 
“是这样吗?不过我并没有听说有关流呤大人回来的事呢。怎么了吗?” 
“没有,只是要来问问她。计划可能有变。”狄渥并没有将所有的事全盘脱出。 
“我明白了。如果没有找到人的话,狄渥大人准备下一步做什么呢?” 
狄渥冷冷地瞅着不停发话的男子。奈落赶忙端出笑脸:“您请放心,王既然将事情托付于我,关于您所执行的任务,我也略知一二,如果您方便说的话……” 


“不可能,她的确回来了。我的感觉不会有错。只是她最近行为有些古怪,我担心。所以回来看看。没事的话我不会待久。“ 
奈落仍旧作揖,嘴边却挂起一副不易察觉的笑。“是吗?那真得和她好好谈谈呢。” 
“我要见王。”越发觉得不对劲的狄渥坚持说。 
“这样啊……那好吧。晚上您再来,我会安排王与您见面。” 
狄渥虽然想立刻就见,却也迫于礼节。“那好吧。” 


“狄渥大人慢走。”从开始到结束,奈落始终低头作掩面状。 
人已走远,他才缓缓地直起身来。 
“哼,狄渥吗?就让你做一只乖乖的小猫吧。啊,这又会是个多么诱人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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