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个日夜过去了。仿佛一场漫长的等待。
窗外的广场旁边整整一个下午有清凉悠长的老歌,一直以为是喷泉系统的音乐开着。后来才看见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站在路旁唱歌,一些路人经过时,施舍善意的,多是中年妇人。
那些歌,有苍凉的调子。
夜里看书,钱红丽的读书笔记,在文轩找到它时,孤零零的四本,在寂寞的角落。意外地,一并看见《山河岁月》。
中午出去,在旧书店淘到滕云的《自新河流》,许觉民《人间风景》,系列的学者随笔,还有林白的选本。
人生真的是宽广河流吗?吞下巨大的垃圾,始终可以自新?
眼睛仍然疼痛到睁不开。早晨竟然又睡过了头。
寂静的周末,蜷在沙发里看书,用毯子盖住自己,困倦时,便在阳光里睡过去。醒来时,有不知年月的茫然。
雨从电脑前被我唤走。走过来说,婆婆和爸爸是爱说话的,是动的。你是不爱说话的,静的。是吧?
我笑了笑。他说,是吧,你看,你还是一句话都不说?你一直都不爱说话吗?
我是一直都不爱说话吗?
很深的夜里,仍然有人在放烟花。
你想好了吗?xx问。
我想好了吗?整整一个冬天。
人生的支离破碎,该怎么样拼揍成清明的画图。
春草绿了。读到罗隐的诗句“羽客昔日留涤荡,故人今又种烟霞”。夜里翻看最后十年的日记,迟迟不忍付之一炬。今天看来,已经空无一物的苍白,留下来何用?xx在2003年的冬天就这样做了,然后说,从此以后,自己就是一个没有历史的人了。
为什么一直无法动弹?终究要放下吧,没有了历史。只有这样,才能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