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被Nina处理的很乾净,也缝合的很漂亮,不过待麻醉消退要将衣服穿回时李秉宪却发觉,自己的早破了个大口又染血根本脏的不能再穿,而李灿熺的外套虽然是黑色看不出,但血腥味还是太明显了。
皱著眉正以指尖拈著外套犹豫该不该穿上时就见方旻洙拎著纸袋走进来,纳闷的放下脏衣物后接过方旻洙给的纸袋问:「这是什麼?」
「衣服,是一套的,不知道你的尺寸,我怕买太大,快试试合不合身吧。」拍了拍李秉宪的肩,方旻洙催促著。
听闻方旻洙的话后李秉宪赶忙撕开封在纸袋上的胶带往里头一看,是简单的白衬衫和黑长裤,李秉宪对方旻洙笑了笑,一脸得救了的感激样:「哥,谢了,我还在想没衣服换要怎麼办呢。」
「不谢,我只是随便挑。」浅浅的勾了下嘴角,方旻洙笑容和煦的道,本就不大的眼睛变的更细长了,微笑替方旻洙在刚毅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暖意,迈著步就要往外走,不过刚走到门口就又回头对李秉宪说:「是少爷要我去买的。」接著才真正走出去带上了门。
这是方旻洙想了很久后才决定和李秉宪说的话,虽然不是什麼要紧的事,但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该让李秉宪知道才对。
盯著被关上的门愣了下,在看看手里拿著的衬衫,李秉宪感觉心里好像多了什麼,有点暖,又有更多的难以理解的情绪。
抿著唇,他决定不去多做明白,小心翼翼的套上衣衫扣上钮扣,衬衫袖子稍微长了点,不过卷起来在看其实也算合身,不过裤子就没办法了,正常男人的尺码,即使最小号的现成西装,裤子的腰围套在李秉宪身上都还是大了不少。
撇了撇嘴,李秉宪有些埋怨自己总长不了肉,瘦的和什麼似的腰围,想穿条裤子都不能好好穿。
提著纸袋在从地上拎起那些像是某个命案现场遗落的血衣,李秉宪开门就往外走,不意外的先和问诊室的主人Nina对上视线,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后就要在走出去却被Nina给拦下:「等等,这些给我,你拿著这个出去到时吓到我的病患可怎麼办。」说著说著就一把抢过那些部分呈现暗红色,在也不能穿的衣服。
李秉宪险些被Nina突然抢走血衣的举动吓到,看著自己的衣服和李灿熺的一起被丢进垃圾桶后才想到,也对,这里只是个小诊所,如果拿著那些东西走出去时在是有点吓人。
「不好意思,我疏忽了。」尴尬的笑了下,又朝Nina做了个抱歉的弯腰,在女人抬手挥了挥表示没事后才走了出去。
小小的走道上,李灿熺靠在门边,也不知究竟站了多久,李秉宪一出来后就看到他,有些意外的,慢了几拍后才低著头喊:「……少爷。」
「都弄好了?」看似不经意的瞥了李秉宪一眼后又看向走道尽头,视线落在阴暗一隅,那盆充满装饰性的塑胶植物上,似乎有了某种不自在的心虚感,没由来的,於是李灿熺转移了视线问。
「是。」微低下的头颅,浅色柔软的头发掩住双眼部分,配著纯白的衬衫,单薄细瘦的身型令李秉宪看来更温顺乖巧了不少。
退色不少变得更偏近浅白的发丝在灯光照耀下如铂金色糖丝般眩目,莫名的,一种想触碰的念头在李灿熺心底不断扩大,在不自禁伸手以前,乾脆整个转过身子,背对李秉宪,不太自然的说:「……那走吧,很晚了,昌炫刚打电话来,回去不要说什麼让他担心的话,知道吧。」
「是。」略低哑些的嗓音轻浅的应,至始至终,李秉宪都低垂著眼帘恭敬的回应。
李灿熺走的有些急促,像是在掩饰些什麼,但错过了表情后,谁也看不出那点焦躁的恼怒,李秉宪只是静静的跟在李灿熺身后,而视线里所能见到的,就只有李灿熺不高、却挺宽大的背影。
於是,李秉宪并没有注意到,李灿熺那一点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