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对L市的感觉是恐惧,迷失,繁芜,潮流和闭塞。有一次在下午五点下班回家的途中她的包几近被夺。之所以说几近,是因为L市愚蠢的歹毒绝对是瞎了狗眼,他们下手的对象乃是压缩的精品——在娜娜瘦弱的躯体中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歹徒拖着包拽了数十米,娜娜死活就是不放手。最终在一勇敢的路人甲见义勇为的隔空吆喝之下,歹徒只能仓皇逃去。
当然还有干露露代言的时尚车展,流窜在大街小巷无家可归的少年儿童,爬行在广场四周的乞丐残障,留着亚麻色长发穿着破洞牛仔裤的街头艺人,穿橘黄色衣服的清洁工,深蓝色衣服的形象大使,随处可见的如“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万岁万万岁”的标语……他们都在逃遁,这个城市在我眼里,就是一座逃亡的城市,这里的人们没有感恩,每个人都在掩藏自己的罪恶。
娜娜看到形形色色的L市人民的时候,总是会想到《不能称承受的生命之轻》里的故事情节:特蕾莎总是梦见自己漂浮在一座巨大游泳池的顶端,看见托马斯拿着长管的猎枪站立在泳池中间的花篮里,命令周围一大群裸体女人唱同样的歌跳一样的舞,谁的歌声和动作稍有不同,便用猎枪打穿她的头颅。特蕾莎看见好多死人,她们都跳着叫喊着“现在,我们终于一样了”。
如果重,我将被压得很低,低到泥土里,化作泥土;如果轻,我将与尘埃一起飘浮,化作尘埃。是的,终于我们都一样了,我们都在逃城里演绎着自己身负重罪无法承受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