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货运专列的线路附近又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道路……”Mg匆匆从操作间里出来,伸手去开车门。
“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找越野车?”八田打开车门跳了下来,“你来开车吧。”
“那你呢?”Mg顾不得吐槽坐进驾驶室,“问题是就算是越野车,在那样的路况下也追不上货运专列……”
“谁要你追货运专列了。”八田脚一蹬翻上了车顶,刚好坐在Mg的头顶正上方。
“那你要让我干什么?”
“首先开出这个货场,其次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不用了,因为这暂时就没人。”
“那你就做好准备不要吐在方向盘上。”
“你要干什——”
Mg话音未落,就再次被卷入了八田制造的空间跃迁中。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完全趴在了方向盘上,挡风玻璃里映出了自己已经青翠欲滴的脸。
“抱歉一天之内就让你当了两次‘牙膏’。”八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还好吧?”
“还……还好。顺便问一句,我们这是在哪儿?”
“高速公路的下道口,荒川桥2公里。还能开车吗?”
“没问题。”
“那我们先去荒川桥。如果我的计算没问题的话,列车会在我们到达荒川桥的5分钟之内经过荒川桥下。”
“所以你打算……”
“没错。你要做的就是找一条尽量能看到列车的道路并一直跟着它,直到我把骸音那家伙找出来,路上的障碍我尽量帮你清理。”
“就这样?”
“就这样,开车吧。”
越野车不久就开到了荒川桥上。尽管是早上,桥上的车却一点也不少,Mg没办法停车,只得随着车流慢慢地开过桥面。
“猫又你还是下来吧,这样会被人围观的……”
“放心,现在他们看不见我。”猫又的声音再次传来,位置却是脚底而不是他一直以为的车顶。
“!?”
就在这时,桥下传来一阵风声,黑色的货运列车像一条钢铁巨龙一般呼啸而过。与此同时,Mg开启了透视分析的右眼清楚地看到桥板下方有一道黑光径直扑向了列车的车顶。他顾不得太多,开下桥之后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搜索出了铁路沿线最近的道路并一路开了上去,透视分析的范围里一直没离开过列车顶上那个黑色的身影——那个本应是人类的身影此刻却变成了某种大型猫科动物一般的体态,正四肢并用地以一种不属于人类甚至不属于任何生物的速度在车顶上狂奔,两条黑色的长尾在逆风中高高地扬起。
——这一节没有,这一节也没有,这一节……
在这!
货车车厢的铁皮在利爪下像纸一般被撕开一个大洞,黑色的猛兽迎着车厢里令人窒息的气味一头扎进了下方暗无天日的垃圾堆里。说是“垃圾堆”,其实车厢里堆放的以一些报废的家电和机械为主,废冰箱、废微波炉甚至某些交通事故中的车辆碎片几乎挤满了猫又的视野。然而她完全不在意这些,只是一心一意地在垃圾堆里翻找着,黑色的皮毛被一些垃圾的尖角划伤又迅速愈合,一双黄蓝两色的猫眼在一片漆黑的车厢闪闪发光。
终于,在她整个人都没入垃圾海洋之中不知多久之后,她看到了——在一块大的出奇的碎片后面闪出了一丝橘红色的光芒。
——是她吗?
那块碎片在她的利爪下轻易地裂开,然而后面那个闪烁着橘红色光芒的东西却只是一盏用旧了的台灯。台灯在她的愤怒之下被从中撕成了两半,锋利的金属爪子疯狂地扫过周围的每一样东西,桌脚,铁丝网,以及带着咖啡味道的头发……
带着咖啡味道的头发?
她猛地收回爪子,然而爪下的东西却多少吓了她一跳——那是一具已经毫无生气甚至有些狰狞的机械骷髅,下颚被六根金属触须取代,面目被一团末端发黑的葱绿色长假发盖住看不清楚。她拨开那团头发,下面的脸已经因为运输过程中的装卸和其他垃圾的挤压而面目全非,只有一只橘红色的左眼兀自闪着并不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