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传吧 关注:2,719,819贴子:60,748,582

回复:书荒!!!!求玄幻仙侠类 精品!! 15年书龄!白文勿推!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第三十一章 李公子
李公子转过身来就要发火。他想不出在这天平镇上,还有谁敢冲自己大呼小叫。可眼前所见,让他惊愕不已!
只见一个衣着破旧的乡下少年,手抓住李二的手腕,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李二疼得脑门子上冷汗直落,咧着嘴巴直抽抽,来不及出声讨饶。
少年的身后,还跟着那个捂着胸口、眼含怒火的山里人。
“快给我放开李二,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公子虽不知少年来历,却也猜出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子,定是与那个山里人是一伙的。这李二身上有些拳脚功夫的,怎么就被一个少年抓住不能动弹呢?不管怎样,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山里人敢与自己作对,岂不是狗胆包天吗!
“哥——救我!”翠儿喊道。
这少年就是林一。他在街东头,与老卢爷俩说了会话,询问了一下彼此的近况,见老卢叔过的还不错,也就放下心来。
唯恐叔父等急了,林一也就没做耽搁,便告辞离开了铁匠铺子。谁知他刚至药铺门前,就见叔父被人摔出门口。
林一忙将叔父搀扶起来,见其并无大碍,心下稍安,不待细问缘由,却见李公子要将翠儿带走。他情知不妙,一把抓住随后的李二。
这才转眼的工夫,叔父与翠儿便遭了这份罪,让林一心中不安之余,脸色阴沉起来。
林一抓着李二不撒手,听叔父三言两语道出了原委,他不由得强压怒火,冲着哭喊的翠儿咧嘴笑了笑。
见哥哥神色如常,还能露出笑容来,翠儿感到心中的恐慌也少了许多。
“臭小子,李公子的大哥就是镇守李大人,识相的乖乖放了我二哥,不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手里抓住翠儿的李四,出言恫吓。
“是吗?”林一下巴微抬,脸色一沉,嘴角露出讥诮的冷笑,随即手上用力。只听得李二的手腕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啊——!”李二一声惨呼,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
叔父与翠儿,乃是自己在这个世间仅有的亲人,岂能让人欺辱!林一的笑容尽褪。他目生寒意,随手丢下李二后,不急不慢的向前走去。
街上的围观者一片骚动,忙向一旁闪避,无不瞪大眼睛看着这乡下少年。
好好的手腕就这么被生生捏碎了,这少年着实让人生畏。
“你……你不要过来!”李公子面色大变,不由腿脚发软,向后退去。
街上围观众人只见那少年走了两步,身形已直接越过了李公子,到了李四面前。后者还当自己眼花了,一时不及反应,手里抓的翠儿已经到了对方怀里。
李四刚想发怒,却见对方眸光如锥,盯得人心里发慌。尚不及多想,一只手掌带着风声便向脸上扇来。他想躲,可就是躲不开,耳中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脑袋‘嗡’的一下,自己已腾空而起。恍惚中,还能看到几颗碎牙带着血丝飞出来。
李四被一耳光扇飞了出去,足有三丈多远,才“嘭”的一声摔倒在地,一动不动,眼见着也是昏死过去了。
四周围观的众人无不目瞪口呆。这乡下少年,腰里还有个酒葫芦,分明是个寻常的山里小子。谁知下手却如此迅疾、狠辣!不过,大伙儿却也对李公子这样的恶人得到惩治,暗自称快!
“小子,你有种就别走,我大哥不会放过你!”李公子色厉内茬喊道,死鱼眼直抽搐,腿脚不停颤抖,跌跌撞撞向一旁窜去。
林一冷冷的瞥了一眼李公子,皱起了眉头。他将翠儿送至叔父的身边,小声的耳语几声。
林开渠神情焦急的想说什么,林一已经转身,缀在李公子身后去了。
……
镇东头有一所大院子,门前几个兵丁懒散站在门两旁。
离着远远的,李公子如同见了亲人,脚下也轻快了许多,忙不迭的奔到门前,回头指着紧随不放的林一,气急败坏的对兵丁嚎叫了几句,就吓得跳进了院子。
林一跟至院门前。兵丁手持长戈利矛,要拦住来者的去路。谁知眼前一花,便失去了对方的身影。
几个兵丁面面相觑之后,才咋呼了一声,往院门跑去。
院内,林一淡淡的环顾四周。此处是个很宽敞的院子,李公子正面对着一位带刀的魁梧中年人,在不停的诉苦。瞧他气急败坏的模样,不晓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手持兵器的兵丁,正从院落各处不断涌出,转眼将林一围在中间。
中年人不耐烦的狠瞪了李公子一眼,嘴里骂道:“你成天给我惹事!这样大的年纪还不通晓事理,整日里胡作非为,趁早给我滚回老家去!”李公子满脸惧色,诺诺不已。
中年男子训斥完李公子,一双虎目盯向林一。他见到对方不过一个乡下少年,身陷兵丁的重围之中,面对着明晃晃的刀枪,竟也神情坦然,神色不由得怔了下。
作势轻咳了一声,中年人声音洪亮的说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镇守府?”
“哦!你就是李镇守吧!”林一神色不改,反问了一句。
“不错!正是本官。你无故出手伤人,即使是山民村夫,也应知天理、守国法,你可知罪?李镇守先声夺人,摆出了官威。
“哼!你兄弟借你威势欺压百姓,无故伤人,强掠民女。难道你李镇守就可以回避天理,不尊国法不成?”林一不卑不亢的说道。李镇守气势一滞,深知自家兄弟为人的他,不由得锁起了眉头。
李公子急忙大叫:“你个臭小子,满口胡言,本公子不曾招惹你,为何要打伤我的手下?”
“打伤我叔父,掠我妹子,还未曾招惹我?”林一冷声说道。
“是那个小丫头撕烂我衣衫。大哥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衣衫,可是值十两银子呢!”李公子在一旁直跳。此时的他,全没了在药铺里的盛气凌人,死鱼眼也直忽闪起来。
“住嘴!”
看着自家兄弟不争气的模样,李镇守呵斥了一句后,又是眼睛一瞪,冲着林一喝道:“把你姓名居所报上来。无论如何,你这乡下小子,擅闯镇守府,已是犯了大罪!”说着,他手一挥,四周兵丁围了上去。
传言中,官字两张口,还真是如此!
林一的心中感到很无奈。若是此事不能善了,叔父一家便要受到牵连。而对方依仗着官威权势,也根本未将自己这个乡下的小子放在眼里。
可怎不能将这些人都杀了吧!
看着围上来的兵丁,林一的眼瞳一缩,心中隐有杀意渐起。他不嗜杀,可为了至亲的安危,他要有所作为。
林一的目光一寒,身形一动,原地不见了踪影。
院内却突然刮起一道旋风,随即又接连响起一片“噼啪、嘡啷”声,不过几个喘息间,那些兵丁已然两手空空,一个个恍如雷击般的呆立不动,惊骇莫名的看着散落一地的兵器。
清风倏然化作一道人影,直扑李镇守兄弟二人。吓得李公子大叫:“啊——是人还是鬼?”
异变陡起,李镇守忙要拔刀,谁成想“锵——!”的一声,钢刀自个儿脱鞘而去,被那个闪现出身形的少年随手抓住,惊得他倒退了一步。
林一手持钢刀,冷冷的注视着李镇守。他手臂一振,“嗡——”
刀身震动,又是“嘭”的一声,精钢打造的刀身,随即被震碎千百片,飞舞了出去。
一阵‘噼噗’声过后,阳光下,地上一片钢铁的碎芒,耀动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你兄弟强掳民女,罪该万死!惩治了他两个手下后,我本不想多事。而你兄弟却要挟相逼,故前来讨个公道。未料李镇守官德不修,言行乖张,令人心寒!本人就在此处,如何问罪,还请李镇守自便!”言罢,林一背起双手,仰首望天,傲然无语。
“老天!,这是什么轻功啊!”
“江湖中最高明的轻功不过如此吧——!”
“凭空剑就飞过来了,这可是江湖绝顶高手啊!”
“你懂什么,这是真气外放!”
“这才多大年龄啊,咱们算白活了!”
“只有天龙派里才有这样的高手吧!”
院内兵丁已被林一的身手折服,纷纷惊叹不已!
李公子早已呆若木鸡,楞在当地。
李镇守面色急转,心下惊骇莫名。真人不露相,这么一个乡下小子,莫非是那不世出的高人?如此神乎其技,要杀了院子里这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啊!
许久,李镇守才让心神安稳了一些。他紧走几步,挤出些笑脸,抱拳施礼:“小兄弟真是高人大能!李某眼拙,得罪了小兄弟,还望小兄弟大人大量!”
李镇守一把拉过李公子,狠狠扇了两个耳光。喝道:“还不快给小兄弟赔礼!”
李公子被猝不及防的两个耳光扇的一愣神,捂着腮帮子正要哭号,却见大哥正暗暗对他使眼色。
兄弟俩未必是心有灵犀,李公子却是知道不能忤逆大哥的意思,只能上前弯腰拱手不停,哭丧着脸,说道:“都是在下鬼迷心窍,得罪了小兄弟!在下认打也认罚,还请小兄弟恕罪!”
林一抬眼打量李家兄弟二人,见其神情不似有伪。他眉梢扬起,正色告诫道:“胆敢招惹我的家人,便要有死的觉悟!”
李公子闻言,吓得脖子一缩,向后挪动了一步。
李镇守神色尴尬,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不无诚意的俯身说道:“这是在下的一些心意,为我不成器兄弟的浪行,聊做一点儿补偿,还请小兄弟成全!”
林一嘴角翘起,冷哼一声。他摇摇头,转身大步离去,远远丢下一句:“不必了!此事就此作罢。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望李镇守好自为之!”
见对方身影远去,李镇守长吁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见李公子还是眼珠子乱转,却是十足的懵懂未知状,他不由得怒道:“你明天就滚回老家去,别在这里替我惹事!”
“这才多少日子啊,就赶我回去。李二与李四都被这臭小子打伤了,大哥你也不追究!”
李公子苦着脸埋怨道。
“我都被你气死了!你一个年近而立的人了,不仅一事无成,还成天的吃喝嫖赌,到处惹是生非!”
李镇守挥手让兵丁散去,又指着李公子教训道:“我从军多年,见过无数的江湖高手,不过如此般的少年高手却从未见过。山野村夫中,鬼晓得藏有多少世外高人呢!这些人得罪不起,不然身在边疆之地,你死了都白死!这少年动如鬼魅,迅如奔雷,真气可摄取我的腰刀,并震得粉碎。我天平镇兵丁加起来也拦他不住啊!不是大哥我见机得快,或许你我兄弟今日就遭大难,都是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召来的祸害,哼!”
骂完了,李镇守丢下唯唯诺诺的李公子,招手喊来两人,嘱咐今日之事严禁外传。


IP属地:安徽56楼2013-04-19 15:21
回复
    第三十二章 天地至情
    林一走出镇守府,看到叔父与翠儿在远远等候,他微笑着摇摇头。叔父并未依照自己的交代先行离去,看来他还是对自己的侄儿放心不下。
    “哥!你没事吧!”翠儿带着一脸的泪花迎了上来。林开渠也是满脸的关切之意。
    林一对着二人说道:“叔父与翠儿放心。李镇守已经答应不再追究此事。只是我回来的晚了些,让叔与翠儿受了委屈!”
    “无事就好,叔身子硬朗,摔一跤没啥的!没啥的!”林开渠忙宽慰着小一。
    林开渠被踢了一脚,摔了个跟头,当时爬不起来,而乡下汉子身子毕竟熬打过,歇息一会,竟然没什么事情。不过林一出手就把李二与李四打的昏死过去,让爷俩担心不已。对方是有权有势的人物,轻易得罪不起的。
    而林一则要将此事作个了断,不能因此而牵连叔父一家。
    独自一个人去寻人家论理,要独自面对那么多的兵丁,说实在话,林一的心里没底。可总要免除叔父与翠儿的后顾之忧才好。故此,镇守府即便是龙潭虎穴,也要去走一遭。他不能守护亲人一世,却要让亲人一时无忧才好。
    若是李家兄弟真的不讲道理,尚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乱子。还好,林一出手便震慑了全场,并让李镇守熄了多事的念头。今日之事,也算是有惊无险吧!
    林开渠与翠儿正惴惴不安,见到林一完好无损的走出了镇守府,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只是不知,让人畏惧的镇守是怎么答应不追究此事的。林开渠也不好细问,心下却是对侄儿的本事惊叹不已。
    “翠儿,饿了吧!哥带你买好吃的去!”林一拉住翠儿的手向前走去。翠儿欢快应了一声,林开渠脸上也绽开了笑容。
    叔侄三人一直过了午后时分,才回到小天坳。背篓里装满了肉食,布料,还有林开渠买的一些纸钱香烛。而张氏依然带着紧张模样坐守门前,见爷仨回来,才放下了心事。
    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翠儿上前抓住娘亲的胳膊,绘声绘色说着一路发生的事情。
    张氏把新买的花布扯在翠儿身上比划着。听到翠儿说道惊险处,她一把搂住女儿,惊呼不断。听到最后化险为夷时,这妇人已是目悬泪滴,紧紧拥住女儿,再不舍得撒开手。
    林开渠一旁憨憨笑着,满目的慈爱与满足,乐呵呵的看着娘俩。
    见婶娘与翠儿如此的亲昵!见一家如此的和睦快乐,林一微微笑着,颇感欣慰,心底却滑过一丝怅然。
    林开渠挽个竹篮,装上香烛,拉着侄儿,向村南头的一处山坡走去。
    不明就里的林一,只好默默跟在后面。走了不过两里远,来到一处山脚下,眼前出现一处坟冢,他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林开渠回头看了一眼侄儿,叹口气。走至坟前,他放下篮子,取出香烛。
    坟堆上青草萋萋,坟前没有墓碑。
    林一咬着嘴唇,愣愣呆立。
    “孩子!这里就是我大哥与大嫂最后安歇的地方,你爹与你娘就在这里。”林开渠沉重的说道。
    “大哥!大嫂!小一回来看你们了,你们看看啊!小一都长这样大了!”林开渠咧咧嘴想做欣慰状,可嗓音哽咽,眼圈已然红了。
    林一兀自一言不发,慢慢跪下,磕了三个头。
    “叔父!您先回吧!我想独自呆一会。”林一淡淡的说道。
    林开渠怔怔的望着跪着的侄儿,许久才重重叹了口气离去。走了老远,他还不住的回头。
    林一没有起身,缓缓爬行了两步,背靠着坟堆,黯然坐着。
    自己的背后就是爹娘,从未有过的感觉,战栗着弥漫了整个身心。
    若是爹娘还在,自己也会如翠儿般无忧无虑吧!早年爹娘遭难,一定是不顾一切才护得自己的性命!在爹娘的心中,自己比他们的性命还重!叔叔与婶娘对翠儿那般的溺爱,爹娘同样会如此疼爱自己的!
    可是……可是自己再也没有了爹娘,连爹娘的模样,也只是模糊的出现在梦中。
    自己就这样永远,永远失去了爹娘!
    爹……娘!小一多想被你们搂着、疼着、爱着,就如翠儿那般……
    林一翻身趴在坟堆上,就如同在爹的背上,在娘的怀里。
    他肩头一阵阵抽动,悲恸的哭咽声不断传出。
    娘——你再抱抱我!爹——你再疼疼我啊!我想爹娘呵——!
    郁积已久的思念,沉淀已久的亲情,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从未被父母疼爱过。如今,自己是如此渴求这种感觉!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也好!
    原来唯一的亲人是师父。师父有时严厉,有时宽纵,却将他抚养长大,给了他所知的最为真挚的呵护与关爱!如今见到了叔叔与婶娘,见到翠儿对自己由衷的亲情,见到叔叔一家的天伦之乐。林一才知道,这个世间,还有一种天地至情,还有一种父母之爱!
    这爱是如此的深重!是如此的幸福!是如此的弥足珍贵!
    林一才知道,自己的失去是爱中之殇!殇中之重!这是一种永久而无法弥合的痛!
    午后的阳光下,坟冢青青无语……
    这是林一与爹娘最近的距离,也是林一与爹娘最远的相隔!
    过了很久,已入夏的阳光也失去了炽烈。
    林一仰靠在坟堆上,一动不动,犹如靠在爹娘的身边。他的双颊还带有泪渍,神情多了份安详,眼中却带着一丝茫然。
    心中对这山村的安宁竟多了一分依赖。以后就在此处陪叔叔与翠儿也挺好,还能天天看到爹娘。或许自己有能力守护这份安宁,让叔父一家永远平安的过活下去,让翠儿永远开开心心的。
    想象着叔父一家的美满和睦,想象着翠儿的可爱,他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拥有眼前的一切,或许比失去永远时的遗憾要好吧!
    这样想是对还是错呢?
    林一渐渐神游天外……
    “若因失去而裹足不前,此生又能得到多少呢?”一声悠悠的叹息传入耳中。
    “苏先生——?”林一慢慢起身,疑惑的看着珊珊而来的老者。
    苏先生温和的笑了笑,浑浊的眼神让人有看不透的深邃。
    “小兄弟,为人子,怎样才算孝道呢?”
    林一怔了怔,迟疑着说道:“不敢当苏先生如此称呼,叫我小一就是了。”
    他回首看看身后,语气带有哀伤说道:“恕小一驽钝粗俗,不过小一想,能承欢父母膝下就已经很好了!”
    苏先生走上山坡,手扶长髯,端详着林一,轻声说道:“为人子,行孝道,始于事亲,终于立身。也就是说,父母在时,要好生侍候,这是为人孝道的开始,而好好的活着,成就一番精彩,也是对父母的孝道啊!”
    “我守着山村,守着叔叔一家好好过活,难道不对吗?”林一迟疑了下,轻声说道。
    “呵呵!小兄弟说的不错。无欲无求也是一种活法,谁又能说不对呢?”苏先生温声笑道。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与其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苏先生目眺远方,沙哑的嗓音悠悠。
    林一不解的挠挠头。苏先生伸手前指,问道:“你若登上此山之巅,会怎样呢?”
    “视野开阔,会看得更远!”林一回答道。
    “是啊!不登上高山,又怎知山之高远!不是鸟儿,又怎知这天地的远阔!又怎知飞翔的愉悦呢!小兄弟,你不属于这山村,你应属于这山巅,你应属于这天空!穷尽一生守护这山村,与蒙鸠错巢何异?与雄鹰折翅何异?”苏先生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他眸光犀利,紧紧盯着林一。
    林一惊异地看着苏先生,退后两步,满脸惶然。
    “小一本是山野莽夫,蒙先生贵眼高看。然小子实在驽钝愚俗不堪,实不知先生所言何意?”林一低头谨慎道。心中却是钵钹乱响,翻江倒海一般。
    “哈哈——!”苏先生仰首长笑。少顷,他温和的说道:“老夫苟活一生,却也阅人无数。小兄弟虽衣衫敝旧,却眉目清奇,身上少有烟尘之气。就是一些多年修道之人,也是比不了小兄弟的这份脱俗与淡然!小兄弟绝非常人!”说完,眼含笑意,意味深长盯着林一。
    见对方依旧低头踌躇不语,苏先生接着又说道:“老夫相信,小兄弟不会因悲恸而失去志向,若你双亲在,也不愿看到你因境生异而懈怠。须知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持之以恒,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林一沉思良久,问道:“最后又能怎样呢?”
    “我又怎能知晓呢?”苏先生笑容里意趣深远。他转过身去,缓缓走下山坡,径自离去了。
    林一迷茫的眼神,复又清明起来……


    IP属地:安徽57楼2013-04-19 15:24
    回复
      2025-09-05 11:51:31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无极魔道


      来自手机贴吧58楼2013-04-19 15:25
      回复
        第三十六章 杀人救人
        适才钢刀纷飞,鲜血四溅,让裘贵阵阵眼晕,腿肚子不争气的直抖,想跑都跑不动。可转眼间,这三个祖宗就把对方制服了。裘贵心神略定,就琢磨一会能分多少好处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令人胆寒的声音,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路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灰旧的袍子罩在身上,腰间怪里怪气的拴只酒葫芦。其一头黑发轻缚脑后,眉目清朗略显俊秀,浑身透着洒脱与飘逸,或者说还有一分懒散与随意。眼见肥羊入口,却半路跳出个少年。而此少年见到血腥,也不见有丝毫的畏惧,不是普通的路人这样简单。郑大三人不由面面相觑。 “他娘的,你走你的路,别管爷爷好事,不然爷一刀劈死你!”郑大瞪着牛眼珠子,挥动钢刀骂道。 “你既想杀我,我又为何不能杀你!”少年随口答道。少年对坐在地上的裘贵,犹如未见,径自走了过来。他朝少掌柜三人望去,目光在伙计身上稍作停留,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少掌柜。当看到被猴子钢刀横颈的妇人与妇人怀里的孩子时,少年眉头一竖,面呈怒色。郑大见少年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当做回事情,心中大怒。本想绕你一命,看来你自个嫌命长,爷这就一刀剁了你。他手里钢刀尚未扬起,迎面撞见少年冰冷的眼神,不由心中一悸,手上迟疑起来。少年冷冷盯着郑大,目光透着寒意。 “想杀我吗?不敢了?”少年的腔调中不无讽虐之意。他继续摇晃着脚步,向郑大走去。 “想死爷就成全了你!”郑大神色凶戾,猛地跃起,刀携风势,兜头向少年劈下。对方却不躲不闪,停下了脚步。少掌柜本想着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见是一少年,心中灰冷起来。如今见此人钢刀临头却不知躲避,他不禁哀叹道,凭白又多送了一条性命而已!伙计阿贵见到少年,神情露出一丝讶然来。只是他见山贼凶猛,也暗呼不好。正当少掌柜等人以为这少年即将命送须臾时,却见其神色不变,脚下前迈一步,郑大的钢刀已然易手。也未见少年作势,他手腕一动,手里钢刀翻转。只见银光闪过,一蓬血雨洒出。郑大半空之中不及应变,已被劈做了两片。刀势之快,让郑大不及发出半点声响,已随一蓬血红落下了两截尸首。山路间红白狼藉一片,惊呆了场中的众人。 “你——你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一声鬼叫响起,猴子的淫邪的猴眼已吓得青白,手里钢刀架在妇人脖颈上,声嘶力竭嚎叫着。叫做大眼的劫匪也是惊慌莫名,全身的阴森之气早化作战栗惊魂,持着钢刀靠在猴子身边,不知所措。二人见少年空手入白刃,一刀劈了郑大,才知少年武功厉害,若逃走未必能成,劫了妇人与孩子,或许能换来转机也说不定。劫匪爱赌,不过赌筹当然是自己的性命!少年斜睨一眼地上的血红狼藉,面上的阴沉似有缓和。他抬眼看向猴子二人,神情急转阴冷。 “哼!杀人劫财者,死!劫掠妇孺者,更要死!”少年冷哼一声,迅疾抬起左手,手指轻弹,一缕指风破空而去。 “嗤——!” “当啷——!” 猴子的钢刀被击向半空,他本人呆立不动,一双猴眼惊诧万分。一旁的大眼怔了一下,扬起钢刀就向妇人砍去。妇人早已魂飞魄散的模样,只顾搂紧怀里的孩子,引颈等死了。伙计阿贵惊疑之际,却不及援手,脸上露出期待之色。而少掌柜已是瞋目裂眦,悲呼一声,就欲舍身相向。 “尔敢——!” 少年见贼人如此的歹毒,他双眉倒竖,大喝一声,身子拔地而起。大眼犹若雷击,愣在当场。随即一道人影裹起一阵刀风扑来。旋即,一块好大的头颅飞向半空,余下的身躯兀自站立,一腔污血喷出老高去。只是眨眼之间,少年已到了妇人身旁,随手一挥,带血的尸身飞向路边。同伴惨死,吓得猴子惨嚎了一声:“娘呀——!”丢下钢刀回头就跑,未及两丈,一把钢刀透体而过。他摇晃两步,一头栽倒,再也不动。连遭剧变,妇人眼睛翻白,已然昏死了过去。少年随手一挽,轻轻把妇人扶坐地上,顺手接过孩子。孩子已停止了哭泣,正好奇的睁着一双墨黑的眼睛。阴冷如水退去,少年嘴角露出微笑,目含温情!如此多的变故,却如电光石火般,转瞬而过,生死逆转不过一念之间。 “夫人——!”少掌柜一身是血,他被阿贵搀扶着,来到少年面前。少掌柜面露惊喜的看着孩子,又担忧的望向妇人,一时百感交集。好在妇人不过是惊厥,片刻醒转,见到少年怀里的孩子,忙挣扎起身将其接了过来,紧紧搂在怀里。她见孩子无恙,不顾满目关切的夫君,忙着对着少年俯身答谢道:“多谢恩公救命大恩!” 少掌柜不顾伤痛,也忙道:“这位侠士,多谢出手相助!” “路遇不平,理当如此。二位不必介怀!”少年微微摇头,目光转向一旁的伙计,露出笑容,轻声道:“贾兄还好吗?” 阿贵一直注意着少年,闻言惊喜道:“你果然是林一!” 少年才出现时,阿贵就见来人面熟。不过几年过去,林一身材已如成人一般,面部轮廓日渐英朗,眉目间似曾相识,却让阿贵不敢相认。他见林一伸指凌空弹飞猴子的钢刀,如此熟悉而又相似的一出让阿贵惊奇不已,猜测往日救自己的,或许就是这面熟的少年。只是没想到,这个林兄弟不禁身怀武功,竟还是如此高深莫测。猜测出了对方的身份后,阿贵见贼人穷凶极恶刀劈夫人时,便把所有期望都寄托在林一的身上,而对方果然不负所望,转眼之间解决了危机。阿贵惊喜莫名,这少年果真是三年前,在酒楼门前一场惊遇中,所结识的那个吃包子的林一。阿贵是太平酒楼前的那个小伙计。而这出手连杀三人的少年,自然就是离开小天坳的林一。在离开家里之前,林一已对叔父和苏先生做了交代。他见翠儿武功初具雏形,只缺水磨的功夫,假以时日,应会有一番不俗的成就,便独自一人,悄悄离开了小天坳。人生有避免不了的分别,却有可以回避的送别!离开小天坳后,林一绕过天平,直接往太平镇方向而来。一个人施施而行,很是享受独自上路的悠闲自在。没想走了几十里,他遇到了郑大一伙劫匪。贾贵早被林一认出,虽几年未见,对方面容变化却不大。而那少掌柜,也是面熟之人,乃是太平酒楼的少掌柜梅中文。而梅少掌柜或许连当年的小道士都不放心上的,就更不认识如今的林一了。林一自认不是嗜杀之人,对山贼劫匪虽是痛恨,却也不喜尸身横断的血腥。而郑大一伙明摆着是要杀人越货,凶残的连孩子也不放过,不由得让人怒火中烧。想当年自己爹娘遭难时也应与今日相仿吧!不杀这几人,还不知他们以后会祸害多少无辜。这是林一的心中,第一次有了杀戮的冲动!杀戮是一种雷霆手段,它可以惩戒罪恶,它也可以拯救良善!
        林一替少掌柜查看伤处,好在腰腹间的刀伤,虽长有尺余,血肉绽开,白衣上血花四溅,甚是骇人,却并无大碍。幸亏是他在临危时,用长剑挡了一下,刀尖未及深处。敷上随身带的一些止血伤药,倒也不用担心。阿贵把妇人扶回车厢后,回来帮着一起为少掌柜包扎妥当。少掌柜自是感激不尽,知悉此少年是阿贵的朋友,也是欢喜。他感慨林一的武功高强,夸赞对方侠者仁义。对此,后者微笑着不语,只是暗自庆幸,自己来到的及时。 “林一,你怎会在此?又欲去何处呢?”阿贵的衣衫被刀划破了几处,身上并无刀伤。惊险过后,他心情大好的问道。少掌柜心中感激林一的救命之恩,却也对这少年人的神奇出现,带有一分好奇。林一沉吟片刻,正欲开口,却眉头一挑,冷声对着身后道:“谁让你走的?” 他声音未落,不远处“噗通”一声,一个人影扑倒在地,大喊道:“不敢!不敢!小的不敢啊!”喊声中带有惊悸的颤音。少掌柜与阿贵循声望去,见一个贼眉鼠眼的猥琐汉子,正扑地不住的磕头,才倏然想起,贼人共有四人才对,而此人正是其中一个。只是在将才的绝望与惊喜交替中,二人都忘记了的还有一人存在,而此人应是趁机想溜。没成想林一对身后发生的一切,明察秋毫。裘贵心中苦啊!在自己的眼中,郑大几个祖宗简直就是恶神,本想入了他们的伙,以后也算有了山头,有了人多势众了。眼见着马车上的人货就要到手,那妇人虽是美貌,他担心猴子吃独食,也就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想着,好歹能分点车上的财物就行。谁想天上掉下个真正的煞神,就这么眨眼的工夫啊,就杀了那三个祖宗。这少年才是真正的祖宗啊!裘贵吓得屁滚尿流,手里的石头早扔得没影,只等少年来杀自己时,却好半响没动静。他偷偷看去,见无人理会自己,心中窃喜,壮起了胆子,爬起就跑。裘贵相信,这份胆气爬寡妇墙头十次都够了,这是老天可怜裘贵呢!没等裘贵想起老天的其他好处时,就被背后传来的喝声,吓得一机灵,回身趴地上就磕头。这声音熟啊!刚才的煞神就是这声音,裘贵一会半会忘不掉,也不敢忘。他感到自己的三魂七魄都不全了,吓得心肝怦怦作响。这祖宗脑后长眼睛呢,鬼也逃不掉啊! “爷爷饶命,小的不敢啊!小的也是被这几个祖宗……不,几个贼货逼的啊!小的本是良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啊!爷爷饶命啊!小的一件坏事也没做过呀!爷爷将才也见了,小的可是离得远远的呢!饶命啊爷爷——!”裘贵眼泪带着鼻涕,如同死了爹娘般哭喊哀求着。可对方又没了动静,裘贵抹了一把眼泪,偷偷抬头,见那个少年煞神正盯着自己,吓得他浑身又是一哆嗦。 “爷爷!小的句句是实,不敢有一句的假话啊!若是敢欺瞒了爷爷,天打五雷轰啊!爷爷饶命——!” 裘贵后背都是冷汗,阵阵发凉,心道就是被雷轰,也好过一刀两段。


        IP属地:安徽62楼2013-04-19 15:34
        回复
          师父……用饭啦……”
          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人,欢快的穿过庭院。
          他一身灰旧的道袍显得有些大,袖子挽得老高,双手端着盆白饭。
          迈过尺高的门槛,少年奔进一间已显破败的大屋子。


          63楼2013-04-19 15:46
          回复
            师父……用饭啦……”
            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人,欢快的穿过庭院。
            他一身灰旧的道袍显得有些大,袖子挽得老高,双手端着盆白饭。
            迈过尺高的门槛,少年奔进一间已显破败的大屋子。


            64楼2013-04-19 16:04
            回复
              第三十七章 去向渐明
              林一见这汉子鼻涕眼泪一起上,猥琐埋汰加上胆小怕死的模样,知其满嘴胡言,却也不想滥杀。他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爷爷饶命——啊?”裘贵闻声又吓一跳,忙道:“小的裘贵,是附近的老实人!”说完,心头直跳,煞神不杀自己了?
              林一微微摇头,皱着眉头道:“裘贵,给我站起来!”
              裘贵闻言,三角眼眨巴着,眼珠子急转,忙一骨碌爬起身来说道:“不知爷爷有何吩咐——”他满是鼻涕眼泪和灰尘的脸上,尽是小心。
              “去把那三人尸首埋了。”林一的神情捉摸不定,冷冷说道。
              裘贵低头哈腰,应声不停,腿下却迟疑不动。
              那满地的红黄青白,看着就让人手脚发麻,血腥气熏得人直想呕吐。裘贵眼泪又流出来了。
              “看来留你也是无用!”林一的语气平淡,可听在裘贵耳中,如同催命符般。
              “唉!唉——小的这就去!”保命要紧,裘贵惊喊了一声,忙拔动腿脚向几具尸身跑去。血腥气扑面而来,让他捂着胸口跪地呕吐了起来。
              四周血腥之气甚重,马车已被赶到了一旁,少掌柜的夫人带着孩子在车里歇息。
              三人一边叙话。林一这才知道,原来少掌柜的夫人,是天平镇人,这次是带着孩子,回娘家的。阿贵腿脚勤快,颇受少掌柜青睐,便一路同来。没想遇到劫匪如此凶顽,少掌柜自是不敌,好在他赶到化解了危机。
              少掌柜听闻林一出自玄元观,分外欣喜。算起来,太平镇与玄元观也算是有一分乡梓之情了。
              “林一,没想道你武功这样厉害啊!早知跟你学几招,将才也不至于如此无用!”阿贵感叹道。
              “我只是会一些道家粗浅功夫罢了,不值一提的。贾兄临危不惧,才是让人佩服的!”林一微笑道。少掌柜看着阿贵,眼神也透着赞赏之意。
              “不知小兄弟要去何方?”少掌柜因林一与阿贵熟稔,说话也随意许多。
              “我本是去天平寻访亲友,此事已了,欲去天下游历!”林一答道。
              “小兄弟真是好气魄!好男儿理当如此。若林兄弟不嫌弃,可否唤我一声梅大哥!”身为少掌柜的梅中文,也是豪爽好客,善交友之人。
              梅中文欠了林一天大的恩情,却也不造作,起了结交之心。无奈对方高深莫测,让洒脱的他心中忐忑。
              “梅大哥无须客气!”林一笑道。危难见真情,此夫妇二人性命攸关之时还能不离不弃,着实不易!
              “对林兄弟的救命大恩,为兄自是不敢忘怀!可惜即将分别,不能相携共饮,略表心意啊!”梅中文叹道。
              “呵呵,我这里倒是有酒,不过梅兄有伤,不宜饮酒啊!”林一摇头微笑,稍作沉思,又道:“此去还有几十里路要走,此间人烟稀少,我陪梅兄与贾兄一程,再回头赶路也不晚的。”
              刚刚还担忧此去安危呢,想着要是再遇劫匪,便是真正的此行不虞了。可有了武功高强之人相送一程,梅中文心中暗喜。只是承人恩惠难免让人心生不安,好在林一神色轻松,对此不以为然,让三人话语凭添几分欢愉!
              梅中文毕竟刀伤失血过多,虽振作精神,也渐渐面色苍白,体力有感不支,便去车里歇息。
              林一对阿贵交代了一声后,缓步向裘贵走去。
              裘贵拿着把钢刀,已掘好了半人深的土坑,累得直吐舌头。见林一走来,他忙又去拖尸身,只是血腥难抑,又蹲在一旁干呕起来。
              林一也不做声,吓得裘贵不敢喘息,抹了把鼻涕,带着一脸的委屈,继续干活。他累得手脚发软之后,终将郑大几人草草掩埋起来。
              “是不是再掘一个坑呢?”林一自语道。
              裘贵刚想讨好说两句什么,立刻打住了念头,谄媚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噗通’一声跪倒求饶:“爷爷饶命啊!小的可并无半分忤逆之心啊!求爷爷饶命啊!小的正想奉上,不敢隐瞒!”
              说着,他手忙脚乱从怀里掏出一堆东西来。这些都是他拖拽尸身时,暗中动的手脚。
              裘贵面前地上,一小堆散碎的银子,约有十余两。
              “这些都是爷爷的,还请爷爷念在小的老母幼儿的份上,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裘贵磕头不止,哀求不休。
              “天作孽尤可韪,自作孽不可活!拿着地上银钱,去做些正当营生。”林一不知自己如此,是对还是错。他皱着眉头沉声说完,转身离去。
              见煞神的背影远去,裘贵愣在当场,污秽不堪的脸上,阴晴不定。
              “林一,你刚才放过那贼子了?”阿贵扬着鞭子,轻抽一下马儿,然后回首问道。马儿咴咴欢嘶,拉动马车前行。
              林一坐在阿贵身边,说道:“此等鸡鸣狗盗之徒,胆小怯弱,不似那些手上沾血的凶顽之辈,唉!世上如此多盗贼,杀不尽杀啊!”说完,他不禁轻叹一声。
              阿贵见状语气一转,笑道:“林一,几年前的那一次就是你出手救的我吧!嘿嘿!当时那么多江湖人士,竟无一人知晓是你,啧啧!”摇摇头,他接着感怀道:“没想今日我与少掌柜,又承你相救,此情深重自不必说。我真想随你而去,让你也教我一身高强的武功啊!以后行侠仗义,多威风啊!”
              林一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自己的武功怎样,至今也稀里糊涂的,与真正的一流高手相比如何,他也不知道,也没想过去比较。
              自从知晓了另一个天地的存在,江湖武功对林一来说,已毫无神奇可言。武功再高,又有何意义呢!不过是在这世俗间强人一筹,自逞威风。他心中所向往的,亦非常人可以想象,更不是阿贵所能明白的。
              “跟我走——?好啊!贾兄真的舍得离家远行而不知归期!”淡淡笑着,林一轻松说道。
              “嘿嘿!我自是愿去的,只怕我娘会舍不得!”阿贵嘻嘻笑着,手里的鞭子甩了个脆响。
              马蹄踢踏,一路上,二人说笑不停。
              日头西斜时分,眼前渐渐开阔起来,偶尔,路上可见三两个行人。
              前面距天平还有一二十里的路程,林一便与阿贵几人挥手作别,独自向回路走去。
              半途耽误的太久,眼前的路,一天内走了三遭,林一不禁为此摇头苦笑。
              以后的路,还不知会有多少未知,在前面等着自己!
              眼见日头西沉,彩霞映红天际,林一心想着只怕要在半路过夜了。他正暗自忖度着,神色一动,身形向路旁闪去。
              不一会,噪杂的声响从前面传来,几个汉子扭着一人,打骂不停,走了过来。
              “这个狗日的!想拐我外甥,你不是能跑吗!让老子追了你十几里,回头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一个身材壮实的汉子,拎小鸡般,掐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连扯带拽,向前走着。
              “你个该死的裘贵,坏事做尽,明早就送你见官!”
              “不是这狗日的奸猾,昨儿就抓住他了!”
              “老天有眼,这贼货还敢回村,正好被爷们给撞上了!”
              随行的几个汉子也是喝骂不停。
              这莫名其妙的一出,让躲身不远处的林一讶然,随即不禁摇头失笑。
              夜色降临,一抹人影跃向一处高*岗。
              高*岗四周,山林簇围,月明星稀,山风凉爽。
              林一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此处露宿一夜,倒也不错。他伸手取出几面小旗,挥手散出,小旗入地即隐,随后掐了几个印诀,口中轻叱一声,一团几丈方圆大小的白色光罩一闪。
              月色下的山岗之上,人迹杳无,空荡荡的一片,仿佛从没人来过。
              这乾坤四象旗果真不错,阵法启动后,原地的人影随即消失不见。
              而此时的林一,正盘腿而坐,陷入了沉思。他不再是那个依靠着师父,成日里无忧无虑的小道士了。师父走后的三年里,哀伤之余,便是练功,也无他想。而如今,一个人走在路上,许多的事情要靠自己去斟酌。世俗中,遇到的真真假假,也要自己去甄别。
              苏先生对自己说过,前途如危桥踏雪,步步惊心,林一对此深以为然。闲中不放过,忙中有受用。以后的路怎么走,一定要多多自省。
              直接去东海呢?林一不止一次的如此想过。可一个人贸贸然去海中寻觅,无疑是很不明智的举动。而谁又能为自己指明路途呢?若不去大夏国,自己的修仙之路,只怕要到此为止了。想想仙人顶后山洞内,那坐化的玄元真人,他心底就涌出强烈的不甘。
              忽地眉头一动,林一的脑海中想起一件事来。三年前无意听到的那个江湖传闻,让他思绪急转。
              常言道,无风不起浪,凡事皆出有因。
              记得那个石堂主与排帮的刘巨虎的对话,意思是说江湖第一门派的天龙派,十年一次出海后,就会获得丹药与神兵。随即他又想到,在太平酒楼门前,见到的那个小姑娘手里的小剑法器,还有那个两次遇到的马老,以及第二次马老一行所带的灵石。
              林一感到,自己隐约之中,已寻摸到了什么。
              原来没有在意这些,如今细细一想,林一对天龙派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或许,解开这大夏国之谜,可以从天龙派开始!
              想到此处,心中多了份快意!林一顺手拿起葫芦,仰头喝了一口,甘冽的酒香沁腑,让人神清气爽,离家后的一丝迷茫渐去……


              IP属地:安徽65楼2013-04-22 17:08
              回复
                本人在看,熊猫看书独家出版《仙武同修》不知道和不和楼主胃口。只有熊猫才有哦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70楼2013-04-22 17:29
                回复
                  2025-09-05 11:45:31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仙剑神曲,不小白,我看的仙侠类算好的了


                  IP属地:福建72楼2013-04-22 20:03
                  回复
                    佣兵天下!!


                    73楼2013-04-22 20:19
                    回复
                      第四十四章 偶遇
                      往日传闻中的逆天之举,会被自己遇到?不过眼前的这个少年人可今昔非比,说不定真有夺天之手段。袁凤鸣按下心中的疑惑,神色中不无期盼之意。
                      “哪里有什么灵丹妙药!”林一苦笑道。这二人不如天福和翠儿那般的简单,不解说一番怕是不行。
                      “我用自身……真气,帮你二人打通经脉,如此而已。”林一耐心的说道。
                      袁凤鸣眸光中耀出惊喜,忙道:“姐姐知道小一的手段高强,却不知你还有如此本事。这……让姐姐又该如何报答才好?”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林一笑道。
                      袁凤鸣闻言,心中感激莫名。自古有云,武无第二,习武者自是不甘人后的。可林一却诚心要送她夫妇二人一场造化,此情、此恩,不可谓不重了。
                      “事不宜迟,让小一来试试吧!成与不成还是两可呢!其间痛苦尚须忍耐才行!”林一正色说道。
                      二人点头不止,连连应声,全没了往常的沉稳与冷静。
                      林一高深莫测与神鬼之能,让夫妇二人心潮澎湃,也生出了无限的期待。
                      袁凤鸣与车海并肩盘坐在床榻之上。林一站在二人身后,稍作沉思,招出四面小旗,微不可察之间,迅疾将其丢向屋子四周,引动遮蔽阵法。随后,他伸出双手,运转灵气,覆于二者百汇之上。
                      林一自修习《煅神鉴》后,一心二用可轻松施为。他屏息凝神,将神识分作两缕,引导体内灵气自二人百汇,沿经脉而下。同时,口中不容置疑的吩咐二人,经脉逆转,气息倒流。
                      袁凤鸣夫妇二人习武多年,经脉自身强于常人,比之天福与翠儿,让林一施展起来也要轻松许多。
                      一个时辰后,林一随手一召,小旗到手,又倏忽不见。他静立在一旁,待二人收功。
                      片刻过后,二人同时睁开眼睛。
                      车海起身跳在地上,握拳迎空一击,“呼——”
                      拳头在屋中击出一声轻微的爆响,声势非同小可。
                      “哈哈,我只用了一成的力气。”车海满面惊喜看向袁凤鸣。
                      袁凤鸣红润的面容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其杏目异彩涟涟,由衷叹道:“真是有脱胎换骨之感,体内隐有真气流动呢!”
                      林一见状,微笑不语。此二人皆有自己的功法,随着日益不断的修炼,真气会逐渐凝聚雄厚,武功境界自然也会蒸蒸日上。
                      ……
                      第二天,小一并未急着去龙城镖局。他一直陪着镖局众人用罢了午饭,又一同来到了码头上。
                      袁凤鸣与车海精神抖擞,风貌自是与往日不同,别人也无意察觉。不过其内究竟,也只有他夫妇与林一知晓。
                      “小一,啥话都不多说了。你是我车海的好兄弟!”车海不无感慨的说道。
                      “一人在外,要多多保重!若是以后回转,别忘了来看看姐姐!”袁凤鸣语音未落,已潸然泪下。
                      “车大哥,袁姐,珍重!”小一故作轻松的说道。
                      “小一兄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多多保重啊!”二狗子挥手大喊。
                      镖局众人纷纷挥手作别,林一面带笑容,拱手不停。
                      船儿渐渐离开了岸边。
                      两条船儿如水阔鱼沉,渐去渐远。
                      两岸连山依旧,天高水长。只是,重逢之日未可期!
                      ……
                      林一在岸边站立了许久,悠悠回转。
                      沿河堤的车马道上,打赤脚的,穿鞋的,着布衣的,披锦缎的,形神各异,老少男女不同,上下来往不绝。
                      林一慢慢踱步,目光随意打量着周围。他忽地眉头一皱,脚下却不止步。随即,身后一只手臂伸向自己肩头,猛地一扒拉。
                      林一向一旁趔趄两步后才站住。他转过身来,一脸不平的怒视对方。
                      一个十七八岁的锦衣公子,与林一身高仿佛,身材却要魁梧得多。其黄脸狮鼻,一对狼睛,透着冷漠。此人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
                      见林一差点摔倒,此人桀桀笑道:“乡巴佬脚下还算稳当。”言罢,他嘴角鄙夷一撇,摇晃着向前走去。两个随从也是一脸的坏笑。
                      盯着三人的背影,林一默不作声。继续低头走路。
                      这三人上了河堤,一辆马车停在他们的身边,赶车的上前招呼。
                      锦衣公子哈哈笑道:“我就知道姥爷会来接我的”他神情得意,带着随从乘车而去。
                      林一抬头,冲着远去的马车,淡淡的瞥了一眼。他走至一间茶棚前,却停下了脚步。
                      未几,林一暮然转身,向茶棚冷冷望去。
                      茶棚内坐着几个黑衣的男子。其中一清瘦汉子,正悄悄打量着林一。未料对方会突然看过来,他神色一窒,神态中竟有一分尴尬。
                      这个汉子略有踌躇,起身挥手让余下的几个黑衣男子离开。尔后,他对林一拱手说道:“若是故人当前,饮杯茶水如何……?”
                      “都盯着我好半天了,是否故人,你也该看清楚了吧!”林一面无表情,自言自语着,低头走进了茶棚。
                      那清瘦汉子闻言,心中一凛,才知对方从未看看过自己一眼,却早已察觉到了周围的一切。
                      方才,这汉子在茶棚里,见到这个面熟之人,便暗自细细打量了一番。待林一被锦衣公子肆意调笑时,他才猛然想起三年前的往事来。
                      见林一差点被人推倒的狼狈模样,清瘦汉子的心中还狐疑不止。不知此少年是不是彼少年。当初的那个少年可不是这般的弱不禁风。
                      当林一停在茶棚前不走时,清瘦汉子还想低头回避,没成想,对方竟转首定睛望向自己,让他心顿感无措。
                      这一刻,好似自己的一切,由里至外,赤裸裸的暴露在对方凌厉的目光之下。
                      故此,他心有余悸,才忙驱散手下,试着相邀。
                      见林一走进茶棚,清瘦汉子抱拳道:“在下丁茂……”
                      林一抬头,盯着丁茂打量半响,才拱手道:“在下还是林一。”
                      丁茂见状心里一松,僵硬的面容也舒缓许多。
                      林一从码头回转之时,虽心中怅然,一人低头走路,四周风吹草动却瞒不过自己。这丁茂在茶棚里远远打量自己,早被他察觉。
                      为此,林一心下还微微一怔。此人便是三年前,与黑风寨钱虎一行,上仙人顶欺逼师父的山贼之一。因当时此人处事果断,给他留下了印象。想不到几年后,又异地重逢。
                      林一心中还纳闷呢,此人为何会跑到此处,还一身黑衣,难道是排帮之人不成。心中揣度不已时,对于身后那锦衣公子的举动,他自然也知晓。
                      那个纨绔公子的身手不值一提,加上周围往来甚众,便不屑与对方计较。对林一来说,只是做了一回真正的乡下小子罢了。
                      师父的去世与黑风寨有关,而钱虎已死,林一并未有深究的想法。这丁茂现身于此,想必也不做山贼了。故此,他心中虽对此人没有好感,却也没什么恨意。
                      “是在下唐突了,林……道长请坐!”丁茂语气迟钝了下,请林一落座。
                      林一衣袂轻挥,坦然坐下,看着对方说道:“称呼我林一便可。道士吗……暂且是不做了。”
                      “不知阁下这是……?”林一随口反问道。
                      丁茂起身为林一沏了杯茶。他沉思良久,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是排帮中人,被帮中派遣外出公干。因与黑风寨刘一刀为乡邻旧识,便在那里盘桓了一段时日。”
                      语气停顿了一下,丁茂见林一仍旧一脸的平静,便接着说道;“黑风寨生变,我便回转帮中,现忝职排帮上水堂。方才见似是故人当前,便冒昧相邀,还请勿要见怪!”
                      “哦,丁堂主,为何与我说这些——?”
                      听丁茂说完,林一端起茶杯,轻呷一口。淡淡说道。
                      见对方怪自己交浅言深,丁茂苦笑摇头,接着说道:“我在黑风寨的那一段时日,甚是不喜他等所为。后来上仙人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对往日的荒唐行径,在下深以为耻。今日故人当面,不知能否请林……林一兄弟,屈尊到舍下来,也好让丁某略表心意!”
                      林一注视着手里的茶杯,心中暗忖。丁茂话里虽有不实,想必也有难言之隐。排帮在码头上势力颇大,这丁茂在自己面前,并不因此骄狂,见到一个几年前的小道士,能坦诚相邀且言语透着真诚,此人倒也算是个磊落的汉子。
                      丁茂心有期待的注视着林一,见对方抬头道:“今儿不凑巧,改日再去相扰!”
                      他略感失望之时,林一举起手里的茶杯,微笑道:“一杯粗茶,足矣!”
                      丁茂心思急转,恍然作喜,忙起身也举起茶杯道:“林一兄弟爽快,一切尽在茶水中,干了!”
                      他举起茶杯一饮而尽,面上露出舒朗的笑容。
                      林一放下茶杯,说道:“丁堂主,我还有事,失陪了。”
                      “好,林一兄弟以后到码头来,有事尽管来找丁某”
                      丁茂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形竹牌,正色说道:“此物送与林一兄弟,或许以后有用。”
                      林一接过一看,牌子竹质,呈紫色,入手却沉若铅铁,上面有上水二字。知其是丁茂心意,他也不推辞,揣入怀里,告辞离去。


                      IP属地:安徽75楼2013-04-23 17:17
                      回复
                        第四十七章 斗酒
                        一会儿的工夫,酒菜齐备。
                        蒋方地也不含糊,拿起一坛酒,为众人斟上,连许月也推辞不得,面前也斟了一杯。林一却伸手拒绝,面色坚决。
                        他举起手里的葫芦,对蒋方地带着歉意说道:“我有酒。”
                        蒋方地搞不明白,这林一难道只喝自己随身带的酒不成?这仙人醉可是秦城的名酒,一坛酒就要一两银子呢!
                        金科见状,不无鄙夷的哼了一声。他伸手招呼蒋方地说道:“勿去管他,这林兄弟一碗饭足矣。大鱼大肉的,人家用不惯的。嘎嘎!”说完,他自感有趣,嗤笑个不停。
                        蒋方地见林一不以为意,便也作罢。
                        许月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林一,随即螓首低垂,红霞满颈。
                        代远海却于不经意间,目光在林一的身上留下深深的一瞥。
                        林一浑然不觉般,拿起手中竹箸,大快朵颐起来。他时而举起葫芦,小呷一口,神情惬意无比。
                        金科与蒋方地交杯换盏,称兄道弟,不亦乐乎。
                        蒋方地邀林一共饮,后者依然露齿一笑,举起了手中的葫芦。
                        金科久劝许月饮酒不得,眼前惺惺作态的林一,愈发显得的可恶、穷酸起来。
                        有这个乡下小子碍眼,他心中止不住恼怒起来,对林一斥道:“我说这位林兄弟,你一个破葫芦里能装多少酒,又能装什么好酒?今日金某做东,莫非嫌这神仙醉入不得口,欲驳金某面子不成?”
                        林一神识在酒楼上下扫视一圈后,见旁边的空桌已有了人,他心下正自忖度不解之时,金科找茬的话,也一丝不拉落在了耳中。
                        “呵呵!我哪里敢呢。只是在下喝惯了寡酒薄汤的,面对这难得的好酒,心里犯怵,唯恐贪杯醉酒,才是伤了金兄的脸面呢!”
                        林一面色带笑,不软不硬的回敬了对方一句。
                        “休要虚言搪塞,金某与你对饮三盏,若再推却,便是驳了金某的脸面。”
                        这金科酒虫上脑,色虫钻心,他一双狼睛血红,嘴角挂着恶笑,只想着将一肚子邪火泻到林一的头上。
                        “哦!不就是要喝酒吗!这一坛子酒也不过五斤吧……”林一做出恍然状,他看着酒坛子咂咂嘴,摇着头,嘴里还不忘嘀咕着:“这些酒还不够漱口的呢!”
                        “你——?好,我便与你一人一坛。”金科恼怒之下,心道,酒桌上敢与我叫阵?我不灌死你个乡下的穷小子。他一拍桌子,大声唤来伙计上酒。
                        二楼之上的众多酒客,见此桌热闹,好奇心起,观望窃语不止。
                        伙计听从了金科的吩咐,才要离去,被林一喊住。
                        金科面露讥讽,心道还未喝呢,这乡下小子就露怯了!
                        林一对伙计笑道:“别麻烦了。”
                        关注此桌的众酒客,不由发出一阵嗡嗡的笑声。
                        林一挠着头,稍稍迟疑一下,接着说道:“小二哥,一次拿六坛来……差不多了,省得你来回跑得麻烦。”
                        楼上噪杂声一顿,之后,又是嗡嗡一片。
                        金科闻声,已是怒急生笑,他恨瞪着林一,脸上不无悲悯之意。
                        不一会儿,伙计送来了六坛酒。
                        “嘿嘿!难得金兄做东,盛情难却,小弟舍命陪君子。”林一拿起一坛酒,拍开了泥封,冲着金科含笑示意。
                        他说完,四平八马坐得稳稳当当,单手拎着酒坛,手腕子一翻,酒坛倒转,一扬脖子,酒水咕咕入口,似长虹入水般,转瞬间,一坛神仙醉酒尽坛净。
                        ‘夺’的一声轻响,林一将空酒坛子随手放在桌子上。他轻拭嘴角,神情依旧,面上毫无醉意,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金科,开口说道:“在下先干为敬了。金兄,请!”
                        代远海与蒋方地见状,不由得暗自惊讶。林兄弟在谈笑之间,一坛酒就下了肚子,还浑然无事般。这神仙醉可是酒劲威猛,不然怎能有神仙醉的酒名呢。
                        许月也是檀口微张,秀目透着惊诧。
                        金科眼角抽搐不止,心生不安。却也不甘落后,他一咬牙,拿起桌上的酒坛子,拍开了酒封后扬起脖子,大口猛张。
                        “咕嘟、咕嘟”
                        金科的一坛子酒也下了肚子,只是他面颊潮红,直喘粗气,眼睛发直,狼一般狠狠盯着林一不放。
                        “好!金兄真是爽快,在下佩服!常言道,自古江湖多豪杰,谁言酒中无丈夫,呵呵!”
                        林一击掌称赞后,冲着金科一乐之后,又是挠挠头,有些作难的嘀咕道:“这要是喝醉了,没人付账啊!”
                        金科闻言,眼前一阵发黑。你说他金大少爷吃喝嫖赌啥都行,可你当面说他要赖账,这不是当众扇他一巴掌吗?金大少爷啥都缺,就是不缺银子。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个乡巴佬,爷爷银子多得能砸死你!”
                        ‘啪’的一声,金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拍在了桌上。
                        他低吼一声:“再来一坛。”
                        说完,也不等林一了,金科抱起一坛酒,仰脖子就灌了下去。
                        蒋方地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看向林一。
                        林一面色一沉,随即又呵呵一笑,冲着三人说道:“不怪我啊!是人家金兄要喝的。或许,一会有人要被背着回去的,你等别忘了啊!”
                        蒋方地心中苦笑,这林一给人观感,便是老实人一个。金科欺负林一,他自然心中有数。只想对方为人老实,又没脾气,忍忍也就过去了,实在没必要得罪这个来历不凡的金少爷。
                        只是,眼前这一切,又是如此的古怪。究竟是金科作茧自缚呢,还是林一请君入瓮?
                        代远海兀自不语,只是他的神色中,多了些许的活泛之意。
                        而许月的秀目闪动不停,盯着林一的眼神竟有一份娇嗔。
                        对三人的神情,林一视而不见,俨然一个乡下小子,傻傻得不知所以然的模样。
                        转眼,金科第二坛酒下肚。他已是眼神迷离,身子摇晃,一个劲的摇头,再顾不得怒视林一了。
                        林一微微摇头,伸手又拍开了一坛酒,‘汩汩’一阵响动,酒入腹中,酒劲转眼被灵气化作乌有。他手腕一翻,一坛酒喝的干干净净,依然是神清气爽,哪里又像是才喝过两坛酒的人。
                        见金科似是找了半宿,才找到自己,愣怔盯着不放,林一咧嘴一笑:“金兄海量,还喝吗?”
                        金科也不言语,神情木然,摸索着酒坛。
                        “唉——!这又何苦呢”林一微叹一声,伸手拍开了第三坛酒,也不看金科,自顾仰脖长饮。
                        林一把酒坛底朝上一翻,‘夺’的一声轻响,放在桌上。第三坛酒喝下,他神色依旧,目光澄澈、清明。
                        如此喝下去,林一想醉,真的很难!
                        面子是人给的,而不是强取的。这金科三番两次挑衅,今日算是对其稍作惩戒!
                        金科的手还未碰到酒坛,便如滩烂泥,萎顿倒地。
                        见金科一下缩到了桌下,许月低声惊呼。蒋方地见状苦笑道:“林兄弟,真想不到啊!你有如此惊人的酒量。”他起身去搀扶金科。
                        “这金兄喝了十斤酒才倒下,也算是海量了。兄弟我还等他喝下这第三坛酒呢,谁晓得会如此呢?”
                        林一摊开双手,满脸的无辜。
                        林一的酒量让楼上众酒客惊叹一番后,这场热闹亦然看完了。于是,吆五喝六声起,杯觥交错依旧。
                        几人也吃的差不多了,代远海下去找车,蒋方地半搀半扛的,扯过金科就要下楼。林一也只好起身,随许月一起,正欲下楼之际。一声低沉有力而不失响亮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
                        “这位兄弟好酒量,共饮一杯如何!”
                        林一闻声转身,见邻桌站起一个身材高大壮实的红脸中年汉子,其正面带欣赏的打量着自己。
                        迟疑片刻,他嘴角露出笑意,施礼道:“蒙这位大哥相邀,乐意之至。”
                        林一拿过金科剩下的那一坛酒,径自走了过去。
                        许月回首,欲言又止。林一却突然扭头,冲其微笑说道:“还请许姑娘与蒋兄先回,我稍后就到。”后者忙应声不止,红霞漫天中,两点晨星闪烁。
                        邻桌上还坐有一人,其圆脸细目,满脸透着精明,笑眯眯看着林一。
                        “在下林一,见过两位兄长了。”林一把酒坛放在桌上,拱手说道。
                        “呵呵!古天石便是在下。这位是李开李兄弟。小兄弟请坐!”古天石一拍胸脯,又伸开蒲扇般的手掌,伸向对那圆脸汉子,呵呵笑道。
                        “古某见林兄弟酒量惊人,也是佩服,你我共饮几碗,如何?”说完,古天石把两个大碗摆在桌上。
                        “善!”林一微笑点头,伸手拍开酒坛,起身为古天石斟满后,又为自己满上了一碗。
                        这二人方才上楼来到邻桌时,林一便认出此二人是谁了。三年前的太平镇上,太平酒楼发生过的那一出,他自然不会忘记,也想起这古天石是什么铁拳门的,这姓李的圆脸汉子则是铁枪门的。这些江湖中人,为什么出现在这秦城?
                        林一正自猜测时,便与金科斗酒。如今二人相邀,自己也想多了解一些江湖中事,何乐而不为呢!


                        IP属地:安徽78楼2013-05-08 09:26
                        回复
                          第四十八章 风闻
                          古天石与林一共饮了三碗,连呼痛快。他见这个少年人已经喝了三坛酒,十五斤酒下肚,如今又是三大碗,依旧神色如常,眼光清澈,不由得为其酒量赞叹不已,
                          “古兄过誉了,在下不过生了个酒肚,能多灌些酒水罢了。”
                          林一摆手轻笑道,又举起酒碗说道:“小弟也敬李兄一碗!”
                          “呵呵,林兄弟抬爱了,请!”李开笑得眼睛眯成了条缝。他欠了欠身子,举杯示意,很干脆的喝了下去。
                          “不知林兄弟何处发财啊?”李开放下酒杯,笑容不改,殷情切切般盯着林一。
                          “是啊,林兄弟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古天石也是好奇的问道。
                          林一深深看了一眼李开,嘴角挂着笑容说道:“小弟乃四平县人,孑然一身。眼下,暂住龙城镖局。”
                          “哦!这龙城镖局可不简单!”李开细目一闪,接口说道。
                          “还不知二位兄长来秦城有何贵干?”不容李开多言,林一随口反问道。
                          “听李开兄弟说过,这天龙派招收弟子的日子要到了。古某便与我这兄弟来此瞧瞧热闹。”古天石直言快语。
                          李开眉头微皱,随即盯着林一,幽幽说道:“是啊,十年才收一次弟子,不过这秦城风光着实不错,嘿嘿!”
                          见李开言辞闪烁,林一不由得想起江湖中的传言,以及自己所知的那些利令智昏的种种。他暗自摇头,口中寒暄道:“此处高山连岸,秦水滔滔,确是胜景。”
                          林一心中不喜李开说话的口吻,虽对古天石观感不错,他还是想借口离去。
                          “是啊!如此胜景当前,使得多少门派,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是个好机会呢!”
                          李开盯着手里的酒杯,怪声怪气说道,只是其面上依旧挂着笑容,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林一看在眼里,心中一动。只是,自己一个才来秦城的外人,肯定是让他失望了。
                          与有心机的人相处,很累。
                          “古兄,小弟对这江湖还是懵懂的很,许多事是不太懂得的。只是见古兄气势不凡,一定武功高强,贵门派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吧!”
                          老实人说瞎话能骗死人,同样,老实人的夸赞,也让人听着舒服。
                          林一是老实人?
                          古天石见林一外表质朴,却酒量惊人,便有了好感。或许好酒之人皆是如此吧!加上对方言语知趣,他更是心怀大悦。
                          这铁拳门与铁枪门,原来竟然是一个师祖的,被后人分成两个门派。古天石与李开分别是这两个门派的门主。
                          有此渊源,怪不得二人会在一起,又是彼此不服气的模样。
                          这两个门派,属于江湖中的众多小门派之一。为振兴门派,二人也是挖空心思,殚精竭虑自不必说,可是门派传承是死的,想要门派得以发扬光大,就要二人自身的本事了。
                          不过有捷径走,有江湖传闻的神兵与丹药,二人自然也不会放过。
                          看来,这江湖风云涌动,从未消停过。
                          提高自身武功,很难,提升一个门派的江湖地位,更难!
                          林一对二人门派境遇也是同情,不过一想到玄元观,他不禁暗自感慨万分,只求天福父子二人平安就好!
                          林一与二人饮完一坛酒,便告辞离去,让李开郁郁不乐。
                          江湖中人,皆知晓龙城镖局与天龙派的关系,李开便欲从林一口中,多探听一些讯息。
                          无奈,林一闭口不谈,自然让李开白费心机。
                          李开要是明白,这乡下小子对天龙派的熟悉,还不如自己了解得多,不知心中会有何感想。
                          林一离开酒楼,往回走去。抬头见路边一家酒坊,让他眉眼一亮,店铺的门楣上竟然是千秋馥的牌匾。
                          抬脚走了进去,掌柜与伙计并不相识,还是让林一面色欣然的掏出银子,买了两大坛子千秋腹。乾坤袋中,还有原来剩下的两坛,这四十斤的千秋馥,泡成灵酒喝,美哉!
                          来到龙城镖局,寻到出来时的侧门。
                          林一与看门人拱拱手正待进去之时,耳中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他回头一看,见是两个骑马的女子到了镖局门前。木管家急急的从里面奔了出来,神态恭谨的迎上前去。
                          林一暗自忖思,未几,他对看门人又笑了笑,谁知那看门的汉子冲他直摇头。
                          林一心头一怔,忙言明自己住在里面,早上才出去的。看门的汉子依旧是无动于衷,只是冲他伸出了手掌,面无表情的说道:“腰牌呢?”
                          林一面露苦色,他双手一摊,辩解道:“原先倒是有个铁牌的,不过已还给少镖头了。”
                          看门汉子脑袋昂起,连连摆手,话也懒得说出口,示意他快些离去。
                          见状,林一苦笑着摇摇头,只好转身走开。
                          心想着,这算什么事情啊!出来倒是畅通无阻,进去便要牌子。可这木管家也没交代过呀,也怪自己没问蒋方地几人,不过谁又能想到这些呢?出得进不得?难道还要自己去大门处,禀明自己的身份后,再求人家让自己进去?
                          罢了,还是别去瞧人家脸色了。
                          林一转到镖局墙角处,嘴角弯成了钩。他佯作无事般,四下打量一番,见无人注意自己,手里印诀一掐,原地已失去了身影,随即脚下一点,腾空而起,越过高大的院墙,轻飘飘落在院里。
                          弱弱的光芒闪过,林一露出身形。他也不抬头,自顾向居住的小院走去。
                          “林师兄回来了!”还未走进院子,林一迎头遇到了许月。其脆生生的嗓音响起,让院中的蒋方地与代远海闻声站起身来。
                          林一微笑着点点头,又与蒋方地二人打了个招呼。他身后的许月,明眸闪亮,显然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呵呵,林兄弟来了就好,我等怕你也喝醉了回不来了呢!”
                          蒋方地来到林一面前,拍了拍他肩膀,呵呵笑道:“兄弟真是好酒量,金科那样的块头,竟也不是兄弟这身板的敌手。哈哈,蒋某服了!”
                          金科长的魁梧有力,林一与之相比,显得身材更加的单薄。
                          “不过能多饮些酒罢了,酒坛一个,不值得蒋兄羡慕的。”林一谦和的摆摆手。
                          “嗤——”许月忍俊不止,跑回了屋子。
                          蒋方地呵呵笑道:“哈哈,蒋某也想做个酒坛呢,只怕盛不下多少酒,林兄弟真会说笑。”
                          林一不解许月为何发笑,不过今天是实打实的将金科作弄了一番。想到此处,他转而问道:“蒋兄,这金科没什么大碍吧?”
                          蒋方地大手一挥,不在乎的说道:“只是喝多了酒,睡一宿便好了。” 闻言,代远海却眉头微皱。未料到,林一忽而转向咧嘴一笑,说道:“代兄有话要说?”
                          代远海神色稍稍一怔,他略作迟疑,抬眼盯着林一,淡淡的说道:“我等回转之时,见木管家很是生气的样子,林兄弟知晓了便是!”
                          这代远海难得开口说话,言语也很有分寸,却让林一心生好感,这分明是让自己以后小心的意思。
                          得罪了木管家与金科,以后的日子显然不会好过。
                          可林一心中也冤枉的很,我究竟是招谁惹谁了,让这一老一小对自己如此的牵挂!
                          走一步看一步吧,惹我,你得有本钱才行!
                          几人在院内说笑不停,到了晚饭后,各自回屋歇息。
                          ……
                          林一坐在床上,面前摆着几个酒坛子。像个摆地摊卖酒的。只是他手里拿着酒葫芦,在低头沉思。
                          手指一点,葫芦里豆粒大的灵石,悠悠飞到林一的手里。酒葫芦里,淡淡的灵气顺着酒香,渐渐消失在空中。他伸手盖上了葫芦塞,神识中,葫芦里酒水微微晃悠着,灵气再无一丝的泄露。这个葫芦有名堂,能屏蔽灵气而不散,非凡品啊!这是师父从何处得来的呢?
                          林一微闭双眼,静静回想,在百草汇撰与东游杂记里,是否有相关的记载。
                          终于,在《东游杂记》里,找到了有关器皿篇的描述。里面记载着,在海岛危崖之下,生长一种葫芦,要百年才能结出葫芦,葫芦紫色带黄,名曰‘紫金葫芦’,为仙人所喜之物。至于这个葫芦有什么用处,《东游杂记》里倒是没做多说。
                          林一不由得佩服起师父起来。这天地灵物,百年长成,也不知当年师父天下云游时,于何地何时得到的。手里的,想必便是紫金葫芦了。
                          不管怎样,只要是师父留下的,便是宝贝!
                          林一将手里的灵石丢入葫芦。他手指一招,千秋馥的甘酿,如条细细的银龙,从酒坛中飞出一线,灌入葫芦。手指一弹,银龙悠忽缩了回去,葫芦已然满了。
                          放好了葫芦,林一的手里出现一块灵石,被其轻轻捏碎几块,分别丢入酒坛。
                          以后练功,有了这自制的灵酒相辅,不知会有什么收效。他心中很是期待。
                          完成灵酒的炮制,神识在院外探查一番后,林一熄灭了油灯。
                          黑夜里,他悠然入定……


                          IP属地:安徽79楼2013-05-08 09:51
                          回复
                            第五十章 遭袭
                            此三人道士打扮,让人心生好感。三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应是有意为之,却瞒不过林一的听觉。
                            年长的道士,气息悠长沉稳,应是内功不俗。他两个徒弟也是身手不弱。这师徒三人,想必有一番来历。
                            林一正心中思量,见金科走了过来,他佯作不知,端起了茶碗。
                            “许师妹,可曾吃饱?可曾吃好?”
                            金科摇晃着膀子,带着吃饱喝足的模样走了过来。他泛青的脸色已变回了土黄,盯着许月的粉颈,眼珠子中,也是一片桃色汹涌。
                            许月神色忸怩一下,起身道:“金师兄好!”
                            “蒋兄与代兄也吃好了?”金科又对着二人打着哈哈,眼神不离许月左右。后者也对其点头寒暄了两句。唯有林一端着茶碗坐着不动,面色平静,目中无人一般。
                            金科斜睨林一,不由心中火起,却似有所顾忌。他嘴角哼哼冷笑不止,乡巴佬,咱走着瞧!
                            众人吃喝完毕,木管家掏出碎银子结了帐,招呼大伙启程。
                            或许是骑术拙劣的缘故,林一依旧走在最后。对此,众人皆已习以为常。
                            没人知道装模作样骑在马上的林一,正在琢磨刚才的几个道士。
                            那道士师徒三人早走得没影了。这几人来天龙派所为何事呢?此行又是顺道,为何要匆匆离去呢!方才这三人走的蹊跷呀!
                            不知于何时,林一总爱胡思乱想。平日里,除却练功入定之外,只要脑子稍有闲暇,总是习惯性的去思前想后。遇到的人和事多起来,便也想得多,感受也多,体悟也不少。
                            如此渐渐的,独自一人时的林一,身影更加的孤单,而眼神也是愈加飘忽不定。他眸子里似有不同的风景来去不止。不过,林一也更像一个愣愣的傻小子。
                            人的一生,只要脚下的路不停,成长变化也不会停步。自然,并肩前行的,还有未知的凶险与坎坷。
                            十匹马儿一路小跑,转眼工夫便走了五六里路。突然,殿后的林一面色一凝,眼神露出警觉,却又轻叹了一声,微微摇头。此时若是喊住众人示警,人家为什么要相信自己呢?自己还能加入天龙派吗?
                            他心中稍作迟疑,口中轻喊道:“蒋兄、代兄、许姑娘,且等等我啊!”。
                            三人闻声,道是林一骑术不济,便各自放缓了马速,与前面几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还未待三人询问林一所为何事,前面陡然响起连串的弓弦声。
                            刹那,马儿的哀嘶声与人的斥骂声乱成一片。
                            几人忙拉紧辔头,止住了脚步,满面骇然的向前望去。
                            前面六人的马匹皆倒地嘶鸣不止,马身上插着精钢箭矢。路两边不知何时涌出一二十个蒙面人,将木青儿与木管家六人,团团围在当间。
                            几个黑衣人手臂一抬,又是“蹦蹦”连响,场中惨呼声起。
                            两名镖师腿上中箭,扑倒在地。
                            木管家左臂插着一只箭矢,血迹淋淋,步履踉跄。金科手持不知从何处寻来的长剑,冷汗直冒,满面蜡黄。
                            木青儿与师姐倒是并肩而立,满面怒色!
                            蒋方地震惊之余,猛抽一口冷气。他怒目圆睁,脖颈上青筋直冒,就欲驱马冲进去救人。
                            林一见了心道不好,前面六人都有兵器,恰恰被围在当间。而余下四人,除去自己,都是手无寸铁,武功咋样且不论,对面的蒙面人个个精悍无比,现在冲进去未必是好事。
                            他刚想出手拦阻之际……
                            “臭小子给我站住,给老子滚的远远的,可饶命不死!”
                            对面突然一声厉喝响起,铿锵有力,透着毋容置疑的张狂与霸气,让蒋方地脚下踌躇。
                            “哼!老夫只要木青儿,其余的给我乖乖放下兵器,不然受死!”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干瘦的蒙面人,听声音,似是位老者。
                            “呸!尔等何人,竟敢在我天龙派脚下寻衅滋事,莫非吃了豹子胆不成!”木青儿手持短剑,蛾眉怒竖,厉声叱喝之下,英姿勃发。不愧是掌门之女,气势不凡。
                            “呵呵!小丫头,豹子胆有甚稀奇,老夫还真是吃过的。乖乖放下手里的兵器,老夫保你无事!”蒙面人嗤笑一声,开口笑道。他对木青儿是志在必得。这次掠得小丫头在手,还怕木天成不乖乖就范?
                            对于蒋方地几个年轻人,蒙面人根本未放心上。精心策划了许久,今日眼看大功可成。这小丫头是插翅难飞了。
                            “哼!敢动我家小姐,须得过老夫这一关!”
                            木管家也不管臂上的箭伤,身形一纵,高高跃起。他右手一挥,一柄长剑迅如闪电般,刺向蒙面人。
                            蒙面人见木管家势如猛虎,剑风凛冽,沉声喝道:“来得好——”
                            他脚下一动,霍然跃起,单掌轻飘飘拍向木管家。
                            眼看着木管家长剑及胸,蒙面人不慌不忙,手掌中途一翻,拍在剑身上。
                            长剑“嗡”一声向外偏去,剑势走空。
                            未等对方长剑回撤,蒙面人的手掌顺势击出。
                            木管家见对面空手,仗着长剑锋利与一身不弱的武功,本以为可挡住此人,让小姐脱困。自己与木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加上身后还有个外孙呢。情势危急时刻,他自然要拼命才行。
                            没料此蒙面人武功如此高超,自己竟然不是一合之敌。
                            长剑已然不及回撤,木管家咬牙用左掌护在胸前。
                            “嘭——喀喇——”
                            开碑裂石的一掌重击木管家的胸口,随即发出胸骨断裂声响。他一口鲜血喷撒半空,倒飞了出去。
                            “木管家……”
                            “姥爷……”
                            木青儿惊呼一声。
                            金科已跑上去,手忙脚乱的扶住跌倒在地的木管家。
                            远处的林一暗自摇头。这蒙面人武功不凡,这些人绝对不是其对手。这木管家面目可憎,却也知护主,倒也忠心可嘉!
                            蒙面人一击得手后,落回原地。似是意料中事一般,他双手背负,昂然道:“小丫头,还不束手就擒,也免得因你而让他人枉死!”
                            木青儿与师姐二人满面凝重,对望一眼。师姐点头,迅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管,信手一捏,往空中一抛,一道焰火带着呼啸声窜上了半空。
                            蒙面人见机不好,急声道:“快擒住他们。”他手一挥,身边窜出四人,两人冲向白衣的徐师姐,两人扑向木青儿。
                            两个蒙面汉子,一个持剑,白练一闪,刺向木青儿的手腕。一个操刀,舞动刀花,滚向木青儿的身后。二人配合默契,一出手就把木青儿的退路封死。
                            木青儿见二人招式狠辣,不敢与持剑的蒙面人纠缠。她身形往后就退,手里短剑一振,剑身随手腕翻转,隐隐有剑芒闪现,拖曳如水的光芒,向后挥去。
                            一阵铿锵声大作之后,封住木青儿退路的蒙面人,惊诧万分看着手里的刀柄。长长的刀身已被短剑绞成碎片。
                            持剑的蒙面人一击不中,也愣在当场。
                            白衣师姐正危不可支之时,围攻的二人也被身边的意外所惊呆,手脚慢了下来。
                            “剑芒……”众蒙面人讶然一片。
                            蒋方地几人神情兴奋。
                            林一则是眉头轻皱,暗自忖道,这法器也可用内力催动使用?
                            “这小丫头如何能使出剑芒?不对,是神兵!”
                            蒙面的老者,眼中精光四溢,惊喜喝道:“人与剑老夫都要了!”他哈哈大笑着,作势扑向木青儿。
                            情急之下,林一不及多想,便欲出手相救。却又眉头一挑,他嘴角微微一翘,收起出手的念头。
                            正在危急之时,一道青色人影,突然出现在场中。
                            蒙面老者一怔,接着又是两道人影随之而来。
                            “光天化日之下,何苦做这宵小行径?”
                            手扶三缕青髯,仙风道骨的,正是茶棚前的青衣老道。
                            随着老道话音一落,众人这才看清,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三个道士。
                            蒙面老者眼色急转,心中踌躇起来。
                            “贫道乃白云观真元子,携小徒元青、元风路过此处。相逢便是有缘,不知面前这位高人,能否赐教一二?”
                            老道目光炯炯,神色坦然,面对周围众人,他视若未见,只是注视着蒙面老者。
                            “哼!多事!给老夫撤!”蒙面老者狠狠瞪了老道一眼。他手一挥,一二十个蒙面人,身形提纵远遁,转眼消失无踪。
                            ………
                            “这些人好高明的武功!”蒋方地与代远海惊叹一声后,又对林一轻声道:“这老道名头不小啊!今儿算是见到真人了!”
                            林一却是看着那些蒙面人远去的方向,皱起了眉头。这伙人来去如风,号令严明,行事谋定而后动,临机处事绝非小门小派可比。莫非真的是怕了这个老道不成?
                            木青儿见危机一过,心神一松,小嘴轻呼一口长气,拍了拍胸脯。方才她可是吓得不轻,虽是外表临危不惧的模样,也是心高气傲的缘故,加上离天龙派不远,心中有所恃,便也多了几分胆气。只是这次没有了师长护持,危机时刻咬牙硬撑,过后自然后怕不已。
                            “多谢道长仗义相救!青儿对道长的威名可是敬仰已久呢!”
                            木青儿落落大方,不失恭谨,对真元子握拳施礼。她又对其身后俩徒弟施了一礼。
                            “青儿见过二位师兄了!”
                            真元子见木青儿礼数周到,言辞得体,暗暗点头。
                            “其实老道也没做什么。即便没有老道现身,青儿姑娘也是吉人天相,定会化险为夷的。”真元子微笑着,向远处示意道。
                            果不其然,老道话音未落,远处一阵马蹄声隆隆作响,五匹马卷起一团黄尘向众人扑来。
                            距众人还有五六丈远,一声马嘶声起。为首一人,一身赤袍张开,扶鞍借势,腾空而起,如只大鸟滑过半空。将近木青儿面前,其双臂一收,身形一凝,陡然落下。


                            IP属地:安徽81楼2013-06-22 14:23
                            回复
                              2025-09-05 11:39:31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第五十四章 养马弟子晨曦穿透了黑夜,为山脚下的车马大院,带来一抹曙光。林一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管辖的十匹骏马。刚刚添加的新鲜草料,让马儿吃的香甜,不时打着满意的响鼻,对新主人表达自己的问候。“来,再喝点清水,以后呢,由我来照看大伙儿了!”林一笑呵呵的,拎了桶清水,倒在水槽中。依靠在干草垛上,翘着腿,看着马儿饮水,倒也生趣。在天龙派的日子,林一自感还不错。木管事的一番苦心,却无意中成全了自己。这里虽味道难闻,四处显得肮脏凌乱。不过,林一起个大早,将大院内属于自己管辖的这块地方,清理的干干净净。味道还有一点,已无关紧要。林一喜欢这里的僻静。车马大院远离外事堂其他的宅院,平日少有人来。这些马可比人好伺候,小半个时辰,林一便将自己住的屋子和庭院、马厩整理的清清爽爽。草料都是现成的,搅拌一下倒在马槽里即可。一条山溪便在院外,几大桶水便灌满了水缸。不大的工夫过后,林一便没事情做了。他只能悠哉乐哉的享受一人的清闲了。“呦——这位是新来的师弟吧!”一个尖锐的嗓音响起。三个灰衣弟子结伴走了过来。这三人都是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一个个睡眼惺忪,神情惫懒。林一撑起身子,跳下草垛。他拱拱手,呵呵笑道:“几位师兄,早啊!”这几人却不拘礼数,并不与其回礼,而是四下打量,满脸的稀奇。当前的一个弟子,门牙外呲,脸上坑坑点点。他歪着胸脯,揉了揉眼屎,晃悠着肩膀,点点头说道:“行啊!这位师弟好勤快!如此干净的马厩,定是一宿没睡好才打扫好的吧?师弟年轻有为,呵呵!”此人身后又晃出一人,面皮倒也干净,只是一对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一身的灰衫皱皱巴巴,语气油滑透着酸气说道:“刚来的嘛,浑身是劲没地使呢!也就俩月吧,包你淌眼泪想家的。”见二人够埋汰的,林一笑着摇头,打量着第三人。“这位师弟也早啊!在下沈丁。”对方似是准备好了,只等前面二人说完话,才神色有点拘谨的对林一拱手。只是他身材敦实粗壮,与之唯唯诺诺的性子截然相反。“啊——呵呵!我是胡万,唤我胡师兄吧!这位是——”呲牙的弟子伸手一指。小眼睛呵呵笑着拱手说道:“我叫文伦,师弟多礼了!”“林一见过三位师兄!”林一又对三人施了一礼。“师弟真是好勤快,听说你昨晚才来的吧,此处都是你一人打扫的?”文伦四下打量不停。“小弟初来乍到的,啥都不懂的,还请师兄指教!”见文论面色怪异,林一有点摸不着头脑。胡万一屁股坐在草垛上,哼哼道:“啥指教啊,这可不敢当的。师弟如此勤勉,虽说是初来的热乎劲几日后便没了,不过这……”说着,他指着四周,又指向三人所属马厩的方向,人神共愤的样子,嚷嚷道:“如此干净的马厩,没道理啊!让你师兄们,这个……这个,情何以堪?”“嘿嘿!师兄文采斐然,所言尽抒你我兄弟情怀啊,佩服!”文论伸出拇指,一双小眼睛笑盈盈的。胡万很是受用的模样,抖了抖膀子,很有感慨似的。林一只想翻白眼。原来这俩师兄,嫌自己这边打扫的太干净,显得他们那边更脏乱。如此,是扫了他们面子了。可自己总不能去替他们清扫吧?这都是什么人啊!“二位师兄,且等小弟的热乎劲过了再说,行吗?”林一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沈丁倒是挠挠头,对林一说道:“林师弟,如此日复一日的,你不嫌枯燥烦闷?”他眼神中透着不明白,却是认真的注视着林一。林一笑笑,说道:“无论如何,此处干净了,且不说马儿,我呆着也心情舒畅些。沈师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沈丁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文伦与胡万说道:“这林师弟说的有道理,我去清扫了。”他说完便走。“哎——”文伦急道:“你怎么不听师兄的话了?”“你说的话没道理,我何须要听!”沈丁头也不回。“这傻小子,怎么突然就不听话了呢?老胡你说句话啊!”文伦冲着沈丁的背影,跺跺脚,有点气急败坏。胡万白了一眼文伦,晃晃悠悠从草垛上站起身,站在林一面前,怪声怪调的说道:“林师弟,你行啊,给师兄们下马威呢!”说着,他面带坏笑,伸手拍向林一的肩膀。林一斜睨对方的手掌。不知这是几天没洗手了,其黝黄的手指,塞着泥垢的指甲,不由得让他皱了皱眉头身形不动,也不躲闪,林一任胡万的手掌拍在肩上。胡万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手上猛一用力,只等着林一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求饶呢,没想对方的肩膀犹如铁铸,手掌大力拍上去,硌得他手掌发麻。林一稳稳站立不动,轻声道:“林某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懂,不过清扫院子与马厩,是值守本分,又哪里是故意与两位师兄作对呢?且此处就你我几人,不若彼此和睦相处,日子也过得舒心。二位师兄,以为然否?”“新来的,就要对师兄言听计从,不然此处还有何规矩可言呢?老胡,我攻下盘。”文伦见林一似是讨饶,便趁机抬腿踢向他的膝盖。沈丁性子直,架不过胡万与文伦能言会道,加上此处少有人来,便习惯了听从两位师兄的吩咐,凡事都跟在二人后面,以二人马首是瞻。他很少有自己的主张,今日却被林一两句话挑拨起了性子。不过沈丁粗壮有力,胡万二人不敢用强,只好事后用言语去抚慰对方,应无大碍。这么些年过去了,沈丁还不是老老实实的。不过这才来的师弟,十六七岁的年纪,却油盐不进,只要稍加拳脚威吓,以后还不是同样的服帖。这二人虽是杂事堂养马的,可拳脚功夫也是练过。天龙派还真没有不会武功的人,只是武功也有高低云泥之别,难以尽述。胡万猛力一掌没有奏效,心下疑惑之时,他见文伦与自己心有灵犀,便伸出双手抓向林一双肩。林一不想动手。他不想才来到天龙派第一天,就与人引起争执。可这二人对自己的好言相劝置之不理,反而要动手教训自己。如此的肆无忌惮,根本不把门规放在眼中,也未将他这个新来的师弟放在眼里。见对方双手抓来,脚尖踢来。林一也不作色,双肩一晃,错开胡万的双手。他左脚轻抬,踢向文伦的脚掌。右臂前伸,一把掐住胡万的脖子。文伦本想一脚踢倒林一,没想脚掌犹若雷击,整条腿骨都咯吱作响。他疼痛难忍,“哎呀”一声往后倒去。文伦的屁股尚未落地,胡万已被林一掐住脖子带起,向后腾空倒下,正砸在他的身上。二人叠在一起惨呼不止,却被林一单臂按住动弹不得。胡万被林一掐得直翻白眼,吐着舌头,喉咙呜呜发不出声来。他头脑蒙蒙一片,闹不明白。本来就要抓住对方,然后双臂叫力就可将其摔倒,怎么就被一只铁钳般的手卡住脖子了呢?胡万忽地感觉脖颈一松,能喘气了,他忙一骨碌翻向一边。身下的文伦‘哼唧’个不停。看来这一下砸得不轻呢!文伦的一条腿没了知觉,似不是自己的一般,又被胡万砸了一下,差点背过气去。突感到身上一轻,魂魄幽幽回转,他只感到身下湿漉漉一片。只是一晃眼的工夫,林一出手如电,又是不着痕迹的收手站立一旁。他嘴角翘起,带着笑意盯着地上的二人。沈丁闻声,忙跑了过来。见状,他瞪着眼珠子,一霎不霎盯着林一。这地上二人明显就是被人打倒的,为何林一立着跟没事人似的?可这眨眼工夫就将二人整治的如此悲惨,可能吗?“沈师兄,不干我事啊!”林一对沈丁耸耸肩。沈丁转向地上凄惨的二人,忙摆手说道:“也不干我事。”“呵呵,那就是他们自己不小心了!咦——?文师兄,你裤子洗过没晾晒就穿了?”林一满脸的无辜状,他忽地伸出手来指着文伦的裤裆,故作好奇的问道。文伦略略缓了口气,闻声,忙用手捂住裤裆,面皮燥得冒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带着哭腔哀求道:“林……林师弟,都是师兄的错,还望师弟大人大量啊!以后咱都听你的还不成吗?”林一不在意的摇摇头,说道:“文师兄此言差矣!小弟怎么能如此不懂规矩呢!胡师兄,胡师兄?你说是吧?”胡万感觉脖子都要断了,还没醒过神来。听林一语气随和的唤胡师兄,犹如隔世般,他还没反应过来。被连唤了两声,胡万才不由点头,面色茫然的应了一声。感觉不对,他忙看向林一,却见其眸中一闪,顿觉得后心一凉,全身如坠冰窖。随即,又如重山压顶,身负万钧,手脚也动弹不得,心头怦怦急响欲碎。胡万面色苍白,未及出声讨饶,已不能承受的身心重负。转瞬间,那让人心悸的一切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惊骇不定之下,胡万的脑门上汗如珠下。他语无伦次的连连说道:“听林师弟的,以后凡事都听师弟的。”林一摇头叹道:“两位师兄神智不清啊,还是多多歇息为好!”说着,他对满面惊诧的沈丁,轻声示意道:“我去外边看看,这里有劳沈师兄了!”拱拱手,林一转身向外走去。……这个林师弟为何离去了?沈丁有点摸不着头绪,去搀扶文伦起来。他鼻子抽动着,嘴上不停嘀咕着:“什么味儿?马尿我熟悉的,文师兄莫不是尿裤子了吧?”“嘘——求求你小声点儿!”文伦小眼睛四下张望。四周只有马儿,还有胡万愣怔着坐在地上。沈丁嗤笑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此处没别人的,不就是尿了裤子吗?谁没尿过啊!”文伦被扶着站立起来,听沈丁大声嚷嚷,他气得只想跺脚。这尿裤子是大人常干的事情吗?脚下不听使唤,沈丁却松开了手。“哎呦”一声,文伦踉跄挣扎几步。好在倚着了草垛上,他呻吟不止。胡万也被沈丁扶起坐在草垛上。见胡师兄依旧傻愣的模样,沈丁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平日里,这二人都是指点江山,满腹锦纶,却又怀才不遇的模样。不会是为了一个新来的林师弟,就变成傻子了?二人总是说自己傻的,可自己从未如此这般。呵呵,有趣!沈丁首次感觉到了,二人不比自己强多少。天龙派来此养马的弟子,不是人缘不济,便是受人排挤,都是不得志的人。除去外门弟子的噱头,实际上也只是一个马夫而已。对于穷苦人家,这里吃喝不愁,倒是梦里想的日子,可对略有志向的弟子来说,心志还是很受打击的。沈丁出身穷苦,眼下的日子有活做,有饭吃,每月还有例钱拿,让他很满足。可胡万与文伦却不是这般想法。二人初入天龙派时,有着自己的梦想,渴望武功有成,扬名立万,光宗耀祖。可巴结不好管事,这养马也确实离不开人,岁月蹉跎,便蹉跎了十多年。二人还是如马儿般,圈在这马厩里。二人胸中不忿、不甘,也只能无奈认命。每日里得过且过,还拉着沈丁一道,在这车马大院中,混吃混喝混日子。几十匹马并不好养活,好在沈丁能吃苦,又听话。于是清理马厩、饮水喂料这些活,大都是他来做。即便如此,人手也不够,皮执事也只好养着十匹马。林一的到来,才让他脱身而出,成为了真正的执事。故尔,皮执事对林一表现的亲切之意,是否有此念头作祟,不得而知。胡万与文伦,同病相怜的依坐在一起。好不容易,车马院等来了新人。以后,干活的人多了,二人便有更多的清闲日子可以逍遥。见林一勤快,甚合二人心意,只是也不能只清扫自己的地方啊?个人自扫门前雪,是让人鄙视的,也是不合群的体现。于是,二人好言点醒对方。这新人的招子不亮,为了车马大院的和睦,他兄弟俩只好给这不开眼的新人一点惩戒。没料到,这才十六七岁的新人,抬手就将二人打倒在地。甚至对方什么武功套数,用的什么招数,二人都没看清。想揍人的,被人揍了,人前还羞于启齿。你连怎么挨揍的都不明白,还怎么找人诉苦呢?你说你拳头这般强硬,还来此处养马,不是欺负人吗?想必这小子也得罪了管事,心中不痛快,才借机撒气泻火呢!今日这场无妄之灾,让胡万与文伦二人感到很委屈。不过,这新来的师弟没有趁势欺人,也讲道理,不是穷凶极恶、蛮不讲理之辈。或许,与其相处不难!


                              IP属地:安徽84楼2013-06-26 14:5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