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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Blood-sheded Love(拜吧向/卡笛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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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国际惯例外加一点(?)废话
其实喜欢LC时间不算长,所以大概错过了大部队,但是对于这对CP和角色的爱大约是天地可鉴,所以最终还是出来了这篇(渣?)文,权当给自己对于卡路迪亚和笛捷尔这两个角色的喜爱留个见证。也算是某种程度上对于传说中画瓶蝎西皮漫画起家的SDM大妈的致敬,感谢你创作了LC,感谢你刻画了这样两个有血有肉的人物(划掉)好让我这种对于瓶蝎爱的人有很大的空间发挥脑补(划掉)最后 希望LC动画第三季能够顺利产出 好让更多人萌上这对西皮XD
另外,这篇文在卡笛吧也有发 查阅相关规定似乎没有规定不能一文两发? 总之在本命吧里发文是我的夙愿QAQ 当然如果吧主觉得不合适的话请随意删除 当然在这之前通知我下就好XD


IP属地:上海1楼2013-03-22 21:07回复
    二楼放一点说明和警告
    说明1:本文底稿已完结,所以不用怕掉坑……但是我这人写东西有怪癖,直到最后正式发表前都会不断的删改,但大体的框架和结局已经决定。目前文章有十三章+一个尾声外加一点kuso小剧场,我会以几天一章的速度更新
    说明2:本文非原著设定,即平行宇宙设定,题材大概跟吸血鬼有那么一点关系(顺便还参考了我头像君的某部电影设定)同时还在一定程度上篡改了LC中的设定(比如把尤尼提和笛子设定成某人的亲儿子和养子什么的……)总之您若是能够接受的话,请看继续往下,祝愉快!
    警告:全文极度!狗血 现在点叉还来得及 如果您执意要往下看 唯望在看完后轻点拍砖


    IP属地:上海2楼2013-03-22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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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7 17:3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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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由此开始:
      Chapter 1
      当我第一次看见卡路迪亚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卡路迪亚。
      那是布鲁格勒漫长冬季之后的一个春日清晨。我见到他的时候,卡路迪亚刚刚从马车上一跃而下,黑色的马靴在被冻得硬邦邦的路面上撞击出一声脆响的同时,他看着我的方向,尽管只是一个礼节性的微笑,但配合上他一头被风吹乱的卷发,这样的形象还是让我不得不仔细回忆了一下今天是不是会有新的男仆前来报道。
      不、这并不是某种隐晦的讽刺,只是,只是——他太年轻了。看上去也只不过和我差不多的年龄。卡路迪亚就那样笑着站在被称为神的恩赐的初春阳光下,本身就像一个神的恩赐一样浑身上下涌动着澎湃的生命,完全不像是每天和吸血鬼那种死物打交道的人。至少在我原先的预期里,卡路迪亚的年龄应该是眼前这位的两倍,并且看上去阴沉得像冰海的海底。
      大概是看出了我脸上的怀疑,卡路迪亚大踏步地向我走来,嘴角的笑也早已越过了礼貌的边界,成为某种隐隐藏着挑衅的存在。
      但他还是向我潇洒地行了个脱帽礼,“您好,尤尼提少爷。我就是卡路迪亚。”他甚至没有报上自己从事的活计,仿佛只要说出了“卡路迪亚”这个名字就能让人想起那个大名鼎鼎的吸血鬼猎人——那个年仅八岁就手刃了一只正在吸血的成年吸血鬼的吸血鬼猎人。
      尤尼提急匆匆地从我身后赶来,领结和衣袖的褶皱已经告诉我他显然又睡过了头,我立刻低头退到一边,算是结束了代行者的使命。
      “您就是卡路迪亚先生吧,”尤尼提拼命忍住气喘吁吁的样子,绷直了脊背,可惜他的身高还未到卡路迪亚的鼻尖,“父亲大人已经等您很久了,请允许我带您去书房见他。”
      卡路迪亚笑笑,尤尼提以为这代表着他的回应,正准备转身带路却不想卡路迪亚伸手止住了他的去势,“哎,尤尼提少爷,您还有一人未带我引荐,”我抬头,却见卡路迪亚对着我的方向轻轻扬了扬下巴,“请问这位是……?”
      尤尼提恰到好处地把眉头皱到了外人绝对发现不了的程度,但他蓝天一样的眼睛里是满满的不快。他语气冷淡的回应:“喔,忘了告诉你,他是我父亲的养子,笛捷尔。”随即,他便转身离开。
      卡路迪亚看着尤尼提快步离去的背影,看着我表情极其夸张的“啧啧”了两声。而当我正准备从此讨厌这个人的时候,他恰好经过我的身侧,在我的左肩上温柔地拍了两下。
      我诧异地看着他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忙忙地追上尤尼提,一头长发在背后跳跃着散开,竟然忘了像某些三流作者笔下的丑角一样冲着他大喊:“你懂什么!”
      又或者,尽管卡路迪亚至此一直在失礼,但他不全然是个会让人讨厌的人。


      IP属地:上海3楼2013-03-22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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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向各位致歉,上次贴文时糊里糊涂把没有修改过的底稿直接发上来了……虽然只是一处很小的改动,不过完美主义者实在不能忍,所以干脆还是3了重来了 没有耐心的亲可以直接略过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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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
        事实上,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会见到一个活生生的吸血鬼猎人。
        对,没错,无论到哪里,吸血鬼猎人的存在都被普通人如你我尊敬甚至崇拜着。在这个吸血鬼和普通人类共存的混乱年代,吸血鬼猎人的存在仿佛就像是在吸血鬼和人类之间划了一道微妙的界线:他们身为人类,却在猎杀吸血鬼之后饮用吸血鬼的鲜血用以治愈,久而久之,他们有了超越人类的力量和耐力,以至于能和吸血鬼一战。
        但在这个极北之地的布鲁格勒,也许是受了严寒和因严寒而猎物稀少的缘故,在它数百年的历史里从未有吸血鬼踏足此地,使这里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免受吸血鬼的倾扰。但这也仅仅是历史了。
        在尤尼提的父亲——我的养父——阿列克谢大人的图书馆里,有这样一个书架放置着有史以来人类对于吸血鬼的所有研究成果。
        在其中一本最为齐全同时也最为权威的文献中是这样记载的:吸血鬼——人类从不知道第一只吸血鬼为何诞生,仅仅知道吸血鬼也曾经是人类的一员。在白天,吸血鬼无异于常人但却刀枪不入,同时享受着永恒的生命和年轻容貌;但到了夜晚,他们属于夜色的异能就会觉醒,对人类鲜血的渴望会促使他们对人类下手,以餍足自己永无止境的欲望——而这也是吸血鬼为数不多的弱点:在饮血的时候,他们脆弱得如同人类。
        尽管吸血鬼并不一定要每日饮血,但若在一段时间内停止进食,吸血鬼就会发狂,成为失去曾经身为人类的理智成为全然的野兽。这样的吸血鬼在史载上并不多见,因为每个理智的吸血鬼都不希望自己变成野兽,因而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吸血鬼伤人次数的越发频繁。
        “在一位匿名研究者的记载中,有过吸血鬼停止饮血长达三个月的例子,但仅为个例并且供研究的吸血鬼很快被猎杀,故详细情形不可考。”
        “同时,这位匿名研究者似乎还记载了吸血鬼重新变回人类的情形,但手稿散佚,此实为憾事,万望有后来者能以此为目标加以研究,以拯救苍生。”
        我放下手里这本厚重的文献,却听见图书馆外阿列克谢大人的呼唤,“笛捷尔,你过来一下。”我急忙把书放回书架,向门口走去。
        “大人,有什么事?”我恭敬地行礼,没有去看阿列克谢大人蓝色的眼睛里全是疼爱的神情。
        阿列克谢大人的口气同时混合着爱意和尴尬,“笛捷尔,你不必如此拘礼,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改口喊父亲大人了,不然我妻在天之灵该如何安息。”
        我笑着抬头,并不想接他的话头,“您才是,有什么事情差仆人来喊我就是了,不用特地到图书馆来找我。”
        阿列克谢大人顺势调转了话题,“喔,差点忘了正经事,卡路迪亚说要去看一下现场……所以,你也一起跟着去看一下吧。”
        “是。”行了个礼,我下楼去寻找卡路迪亚。


        IP属地:上海6楼2013-03-24 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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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
          谢天谢地,卡路迪亚表现得比他看上去有专业素养得多。在半天的时间里,他一个人就完成了一整支搜查队花了一天完成的工作。
          “笛捷尔少爷,”埋首于工作的卡路迪亚突然出声,惊了我一跳,“不得不说,您的父亲大人给我找了份好差事。”
          我一时不知如何接口,“你是什么意思?”
          卡路迪亚抬头冲我笑了笑——又来了,这家伙就不能停止笑得像一个小男孩一样吗——“我是说,这次的吸血鬼可是个专业人士。”
          我看着他,仔细揣摩他话里可能藏着的意思,同时忍不住讽刺他一句,“您是想说他比您专业?”
          卡路迪亚干脆哈哈大笑,“才没有,只是下一次我一定能抓住他!”他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语气好像他已经抓住那个吸血鬼一样。
          我冷哼一声,“请容提醒您一句,我们这里的吸血鬼自从出现以来,每次出手的时间间隔很长,地点也没有共同点,抓住他并不像您想象的那么容易。”
          “我知道,”卡路迪亚依然自信满满,“但这只会让我更有干劲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难缠的对手,一定要好好的秀一场!”他语气里的有些东西突然让我觉得有些不适意,尽管他的话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并没有任何问题,但我还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现场。
          “所以,我还看了以前的记录,发现几个受害者都有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有前科并且多多少少都没有改邪归正;而这只吸血鬼看来很擅长压抑自己本能,每次出手都间隔了一个月甚至一个月以上——虽然距离文献记载的三个月的极限时间仍然有距离,但是对于这样一个种族来说真是难能可贵。”
          “而更可贵的是,他每次作案都几乎没有留下个人痕迹——在被饮血的欲望驱使之下仍然能保持清晰的头脑即使是我也很少遇到过;好吧,是遇到过那么两三次,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所以我一定会帮您把这只吸血鬼捉拿归案的,大人。”卡路迪亚的声音即使是在书房之外都能让我听到;而他大约是受到了阿列克谢大人的极高赞誉以至于在推门出来的时候仍然是春风满面。
          “呀,这不是笛捷尔少爷吗,”卡路迪亚惊讶的挑眉,立刻行了个礼,随即促狭地对我说,“在门外偷听大人们的谈话可不是好少爷该做的事情。”
          再有教养的人恐怕也无法无视这种挑衅,而我自认也未与卡路迪亚熟稔到可以随意玩笑的地步,“您足下是阿列克谢大人的地产,所以请您说话放尊重点,况且我知道您的年龄,按出生月份来说,我应该比您年长。”
          卡路迪亚耸了耸肩,“是是是,少爷,小的知错了。”虽然他看起来完全不像说的那样,而是又挂上了那个让他显得比他实际年龄更小的笑容。
          而当我忍不住扶住额头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跟卡路迪亚相处的时候,这个动作会越发频繁的出现。


          IP属地:上海7楼2013-03-24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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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4
            吸血鬼在接下来的几周里并未出现,但巡逻工作并不能因此松懈,因而,除开在夜间的巡逻之外,卡路迪亚并不常出现在众人面前——白天并不是吸血鬼的主场,所以白天是吸血鬼猎人补眠的时刻。
            只有到了傍晚太阳快落山时,卡路迪亚才会从卧房里出来准备工作——时刻表与众人不一致这件事并不会给当事人带来任何便利,但显然这位当事人并不在意。所以当他在太阳还未完全落山时闲逛到图书馆里来的时候反而是我吃了一惊。
            “哟,笛捷尔少爷。”卡路迪亚随手行了个礼,依然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仅仅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继续埋首于眼前摊开的书卷,却不想卡路迪亚的发梢突然占据了视线。我愠怒的抬头,却看见卡路迪亚极其认真地研究着眼前这本用古字写就的书。
            “歌唱吧,女神!歌唱裴琉斯之子阿基琉斯的愤怒——(*)”他就这样轻轻地把这句话翻成了现下通行的语言,我光沉浸在诧异里忘了把视线从他的侧脸上挪开。
            卡路迪亚对我的无礼完全不以为意,而是转过头对我表示赞赏,“笛捷尔少爷,看不出来你竟然看得懂这个。”
            我猛然回过神,努力压抑住内心莫名其妙的欣喜不让它流露在脸上,“你才是让我惊讶的那一个,我以为这座宅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看得懂。”
            “唔,”卡路迪亚抚过书页,若有所思地下结论,“所以我这是找到了让笛捷尔少爷高兴的窍门么。”
            “我一直很高兴,谢谢你的关心,卡路迪亚先生。”我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表情,所以只是继续做出淡定的姿态盯着书页,虽然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幸而,卡路迪亚放过了我不再拿我打趣,看着他正欲离去却不断贪恋地注视着书架的样子,我不自觉开了口,“卡路迪亚先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看书的话,随时可以来这里借阅。”
            卡路迪亚看上去像是亲手杀死了世界上所有的吸血鬼,整张脸都亮了起来——这甚至让他学会了礼仪,“您真是太慷慨了,笛捷尔少爷,多谢。”
            而他随后的那句话彻底打碎了我对于他懂礼貌的幻想,“还有,别再叫我先生了,这样会显得我很老唉。”
            也不知道是谁上次在我面前装老成的。我气愤的想,但是看着卡路迪亚抱着书离开的背影,我大概是笑了吧。
            (*)《伊利亚特》开篇的第一句话。桌上随手拿了本书就抄下来了OTZ。


            IP属地:上海8楼2013-03-24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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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事实上有人私下建议我一次性把文都Po上来而且我一直被此人批评为写东西超级慢热 所以我仔细考虑了下 还是就这样先po上来了 这样对读者也好对作者也好都省事不少 毕竟还有别的正事 所以接下来就一楼一章 长的话我会适当肢解还是那句话 望阅读愉快 以及多多留言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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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5
              布鲁格勒的春天来的迟,去的却很快;这几周,已经有过几次落雪,气温也渐渐降了下去。
              吸血鬼仍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卡路迪亚还是不得不住着,虽然对于宅子内外的普通人来说,这并不构成什么困扰。“卡路迪亚大人来了就是好,这下吸血鬼都不敢出来作乱了。”我已经在街上或是宅子里仆人的窃窃私语里听到了无数次类似的话。
              希望吸血鬼是真的不会出来了。我看着面前埋首于书页的卡路迪亚,内心不自觉地复杂起来。
              卡路迪亚几乎每天都会来图书馆待上一小会儿,顺便和我东拉西扯几句。虽然我并不是健谈的类型,但这种话题天南地北的聊天却并不让人反感,有时我甚至会和卡路迪亚就某部著作热络地讨论上好一会儿,直到工作不得不把他拉走。
              而卡路迪亚对我的称呼也开始偷偷的变成“笛捷尔”了,到我发现显然已经来不及纠正了。算了,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无礼的人。我不禁扶额。
              然而,自从认识卡路迪亚以来,这个人就不断的突破我的想象——吸血鬼猎人那种武夫竟然会如此博学,而且就算是在我认识的人里,卡路迪亚也能算得上是读书最多的那一类;更不用说,他其实对于书籍颇有心得——有时我甚至会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谈话的对手——对,是对手。
              卡路迪亚大概是准备走了,他把手里的书放回书架,又抽了一本出来准备带走,古旧的书页里却飘下一张泛黄的纸。看颜色大约是掉落的书页。
              我看着书页被卡路迪亚轻巧的捡起,又被仔细的夹在书页里。他对我行了个礼算是告辞,走到门口,他还转身冲我笑了笑。
              寒意渐浓,阿列克谢府一年一度的舞会又要开始了。大概是为了挽留住短暂的春日,每年布鲁格勒的领主都会举办这样的晚会。届时,大人会邀请布鲁格勒所有的重要人物和部分平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前来参加,而卡路迪亚也被邀请同时也负责护卫,所以这两天,宅邸里所有人都在忙上忙下地布置,不敢有一丝懈怠。
              我指挥着家里强壮的男仆搬离大厅里不必要的厚重陈设,布置好新年的装饰,却看见卡路迪亚的身影也活跃在干活的仆人之中。
              “卡路迪亚先生,”我上前,“这种事情还不敢劳动您去做,请到旁边去休息。”卡路迪亚抬头见是我,顿时弯起了嘴角,“呀,笛捷尔少爷,”万幸,他终于还知道在人前应该喊我少爷,“我这是在装一些护卫的装置哪。”他停下了手上的活计,一脸骄傲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精致的银饰里隐藏着一枚小巧的银箭头,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看不出什么端倪,“以防万一嘛,”见我沉吟不语,卡路迪亚在我耳边说。“反正也看不太出来。”
              “嗯,不错。”我看着这个精巧的机关,再次觉得卡路迪亚或许真的和传言一样厉害,“美丽的事物下往往隐藏着杀机啊。”
              “哈哈哈,”卡路迪亚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您言重了,这样的东西也只是做给阿列克谢大人看的,吸血鬼绝不会在人群前袭击人的。”
              “在养子的面前这样说他养父的话真的好吗,卡路迪亚。”我的手又不自觉的探上额头,这人真是不省心。
              卡路迪亚却笑得更欢,“没有关系,我知道您不会出卖我的。”
              真是败给他了。


              IP属地:上海12楼2013-03-24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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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6
                舞会在几日之后如期举行。如同往年一样,各个阶层的领头人物都纷纷盛装前来,而我和尤尼提站在大门口一起迎接来客。
                “呀,这不是尤尼提小少爷吗,多日不见,真是越长越俊俏了,简直跟你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说话的是城里的一方巨贾罗伦斯先生的妻子,玛丽安夫人。
                “哪里,夫人您过奖了,”尤尼提谦逊地行了个礼,“从第一次见您到如今,即使是无情的岁月和布鲁格勒的严寒也伤不了您的美貌之万一。”
                而不知是尤尼提的话甜得太容易让人信以为真,还是玛丽安夫人真的对此深信不疑,她即使是浓妆也掩盖不了苍老的脸上顿时绽出一个皱巴巴的笑,“您这话真是折煞我了,我可是真的老了啊,”说着,她挥手招来一旁的少女,“请允许我向您引荐下我的女儿,安雅,上次您见到她恐怕已经是几年前了;安雅,这就是尤尼提少爷。”
                走过来的少女看上去有些羞赧,但行屈膝礼的动作却无比流畅,并不像是久居深闺不太见生人的样子,而玛丽安夫人过于殷勤的态度更是让我觉得也许她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攀上一门好亲事。
                而这时,更多的来客将尤尼提包围了起来,玛丽安夫人的如意算盘大约是落空了。看着她面露不甘地被淹没在人群中,不知为何我倒有些心生怜悯。
                她这样做终究也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一个好一点的归宿罢了。我默默地把视线转向另一边。
                但这依然改变不了目前非常无聊的局面。太多的人围拢在尤尼提的身边寒暄,几乎将他淹没,在好不容易混完脸熟之后就自动把站在尤尼提身后不远处的我当成背景板一样忽略;偶尔有几个人会过来打个招呼也往往说到一半就欲言又止的走掉。
                我并不是在抱怨,我也没有在怪罪人们的趋利逐势。毕竟在布鲁格勒,上到贵族下至连平民都算不上的流民,每个人都知道尤尼提才是阿列克谢府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所以现在的尤尼提少爷就是以后的尤尼提大人,谁都不愿意因为怠慢了这位未来的领主而在将来混不下去。
                至于那个养子笛捷尔,尽管是有部分常与阿列克谢大人来往的贵族知道阿列克谢大人本人对他非常疼爱,但同时他们也清楚,尤尼提少爷并不把这个人放在眼里,在今天这样重要的舞会上自然更不能拂了尤尼提少爷的面子;得罪笛捷尔和得罪尤尼提少爷这两件事孰轻孰重,任何一个稍微有一点头脑的人都会作出明智的判断——更何况阿列克谢大人本人并不在外接待,人们只要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一方就好。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应付这样的场面,但不知为何,今天同样的情况却让我感到有些没有来由的焦躁;吸血鬼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再次出现,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在清朗月光的映照下,宏伟的阿列克谢府竟然显得有些鬼气森森。
                “笛捷尔!”正在我望着府邸沉思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我的肩上拍了一下。
                我转过身,看见的自然是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卡路迪亚,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内场的护卫不需要做了?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卡路迪亚再自然不过地回答:“我跟阿列克谢大人说了,内场已经布置并且排查完毕了,所以先出来看看外面有什么遗漏的。”
                我冷哼一声,同时注视着更多的人在我和卡路迪亚面前掠过,“所以你的意思是,遗漏的地方出在我身上?”
                卡路迪亚“呵呵”地低笑出声,“啊呀啊呀,您多虑了,我只不过是来招呼一下备受冷落的笛捷尔少爷。”
                我又有扶额的冲动,只得低声说,“如果我是尤尼提的话,恐怕你现在已经死无全尸了。”在正牌少爷的背后以这种他绝对听得到的音量话里有话的指责他忽略领养来的哥哥,卡路迪亚真是不想活了。
                然而,卡路迪亚对此在意的话他也就不是卡路迪亚了,但他好歹还晓得收敛了音量,回应道,“没错,但你是笛捷尔,不是尤尼提。”
                我不知道是不是卡路迪亚故意用这样的方式说话,还是当他难得低声说话时声音会显得比平时低沉的多,以至于我的鼓膜都随着他说话的声音“嗡嗡”地共振,而这样的结果只是让我一时不知如何接口,只能招来应侍的仆人试图用酒精堵住旁边这个乱说话的人的嘴。


                IP属地:上海13楼2013-03-24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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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7 17:3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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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8
                  阿列克谢大人的一时兴起,换来的是整个仆人班子的没日没夜的辛勤工作;而为了尽最大的可能保护客人免受吸血鬼的侵害,卡路迪亚也被要求不分白天黑夜地巡视戒备。对此,卡路迪亚抓紧了一切可能的机会跟我发牢骚,说吸血鬼不可能这么蠢,会在人前伤人,巡逻什么的“完全是多此一举”。
                  “但你要知道杀死我父亲的那只吸血鬼可是当着阿列克谢大人、我父母的面袭击了人类。”我忍不住回击。
                  卡路迪亚愣了愣,完全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无奈的摊了摊手,“好吧,笛捷尔少爷教训得是。”
                  我也意识到了自己这话过于尖刻,于是补充,“这也是阿列克谢大人希望客人们能安心,只要做出你在戒备的样子,大家就会放心很多。”
                  “好吧好吧,“卡路迪亚似是对先前的不快不以为意,他打了个哈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反正干完这一趟之后我要给自己好好放个长假。”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着说,“那我继续去‘巡逻’了哟,笛捷尔少爷~”他一定是故意把“巡逻”两个字咬得这么重的,一定是这样。我无奈地扶额,谁知道我上次撞见他苍白着脸喘气是不是在故意装累。
                  但我真的没有想到,在那天稍晚一些的时候,我会在二楼某个少有人去的角落,撞见了昏倒在地的卡路迪亚。
                  “卡路迪亚!卡路迪亚!!你快给我醒醒!!”我特意挑了一条平时不常有人走动的走廊,把卡路迪亚背回他的卧房,但这个平时活力无限的家伙此时昏迷得就像死去一样,脸色微微泛青,只有他又急又浅的呼吸告诉我他还活着。
                  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焦灼,无形的拉力几乎要把我撕成两半,但贸然向医生求救恐怕也并不那么明智,这只会在这个多事之秋引起更大的恐慌。于是我只能继续寄希望于卡路迪亚理应比普通人更有生命力的猎人体质。
                  时间的流动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就在我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卡路迪亚终于睁开了眼睛。“笛……笛捷尔?”他的声音有点像是没有睡醒一般含糊,迷蒙的双眼一时之间也完全对不准焦距,但谁都知道他刚刚的那一“觉”差点要把一切都毁掉。
                  见他这样,我先前的焦急完全变成了怒气,“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昏倒在走廊里!如果身体不适的话,完全可以提出来告诉阿列克谢大人!你这样算是什么!准备以身殉职吗?!”
                  卡路迪亚似是完全没有预计到我的怒火,他怔了怔,随即以一种完全不像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快速反应扯出了那个天杀的笑容,“啊,您这么担心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笛捷尔少爷,您不必如此拘礼的。”
                  “住口!”见他这样,我气更是不打一出来,欺身上前,我揪住了他的领口几乎要把他从床上提起来,“快告诉我,平时你犯病时吃的药在哪里,我去拿!快说!”
                  卡路迪亚被我拎得难受,距离我近在咫尺的脸有些微微潮红,倒是显得有了几分生气,但他并不在意,而是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的姿势,边咳边笑着说,“在书桌上锁的抽屉里……”
                  我随即松手,让这个混蛋狠狠地摔回床上,翻找着他说的药,完全无视了他夹杂着尖锐呼吸声的半真半假的抱怨,“我说,少爷,我从来没见过您这么救人性命的,还是说,其实您是想杀了我?”
                  我在抽屉里找到了那个密封着的装着深色液体的瓶子,没好气地丢给卡路迪亚,“没错,我再多恨你一点的话我就真的杀了你了。”
                  卡路迪亚去除了瓶子上的蜂蜡,依然是喘着气笑着看着我,“我相信您的好心肠不会允许您如此残忍的。”
                  但我还来不及对他欠扁的言论和行为出言讽刺,我的注意力就完全被瓶盖拧开后的特殊气味吸引了过去,“这是……血?!”我惊讶地看着卡路迪亚。
                  卡路迪亚也显得很诧异,“笛捷尔你好灵的鼻子,这已经是陈年的血液了。”


                  IP属地:上海16楼2013-03-24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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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仍然急着追问,“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的血?用来给猎人疗伤的?”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卡路迪亚,从书上看见和用肉眼看见永远是两回事,尽管我知道猎人都会这样做,但不知为何,我总是很难把卡路迪亚和这样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卡路迪亚不置可否,他喝了一口瓶子里的血,小心的把盖子塞了回去,脸上以肉眼可变的速度逐渐泛起健康的血色,紧绷的肌肉也开始放松。他垂下眼帘盯着手里这个小小的瓶子,让我一时无法猜透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我并没有追问,直觉告诉我这其中恐怕藏着什么卡路迪亚并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的故事。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卡路迪亚却出人意料的出声了,“这是我母亲的血。”他轻声说道,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一样。
                    “什……”在这种时候喊出声恐怕已经不是失礼这么简单,所以我还是在极度的震惊之中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我却没有成功地阻止自己进一步的追问,“那令堂……”
                    “她已经去世了,”卡路迪亚依然盯着那个小瓶子,手指抚过瓶身的样子像是在抚摸比这更为易碎的东西。“还有,她并不是吸血鬼,她和我一样,是吸血鬼猎人。”
                    在一个紧接着一个的震惊中,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愣愣地听卡路迪亚用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的口吻,轻声说自己的身世。
                    “但这也只是她年轻时候的事;虽然她也曾是名动一方的猎人,但在二十多年前,她突然隐退,没有人知道原因。”
                    “那是因为她遇到了我的父亲,一个吸血鬼。他们相爱了。”
                    “从此以后,猎人界少了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但在研究吸血鬼的学术界,却多了一个匿名的、致力于让吸血鬼摆脱对人血的病态渴望,甚至让吸血鬼变回人类的年轻研究者。”
                    “我父亲为了与我的母亲长相厮守,努力地抵制对于鲜血的渴望,同时也自愿将自己作为我母亲的研究材料。”
                    “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出生的,他们想知道,吸血鬼和人类的后代是否也会有对鲜血的渴望。”
                    “幸运的是,我表现得和普通的人类小孩没有任何差别;但直到我第一次昏倒,他们才知道,诅咒以另一种方式应验了:因为无法融合人类和吸血鬼的血液,我脆弱的心脏没有办法继续工作,而就算是饮下我父亲的血液,我也无法复原。”
                    “在万般的绝望之中,我母亲让我饮下了她的血,她长期的、融合了作为吸血鬼的父亲的血和自己身为人类的血的宝贵血液——就在我饮下之后,我几乎快要死亡的心脏短暂地复活了,而代价是,我必须一生依赖我母亲的血液。”
                    我知道我此刻张大了嘴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但我实在无法消化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曲折故事,“那……那令堂已经……那你……?”血液一旦消耗殆尽,卡路迪亚岂不是必死无疑?!
                    卡路迪亚笑了一声,“没错,一旦血液用尽我就会死,”他终于抬眼看着我,眼神在昏暗的卧室里却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亮,但却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对于自己既定命运的恐惧或是怨恨,以至于我完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母亲是怎么会死的?”他此刻的表情简直都不像我平时认识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卡路迪亚。下意识的,我点了点头。
                    卡路迪亚笑了笑,但这并没有让我觉得找回平日里熟悉的感觉,“在把我救回来之后,我的父母依旧在从事吸血鬼的研究工作,如果你看过那本关于吸血鬼的权威著作的话,那个匿名的研究者就是我的母亲。”
                    “当时,我的父亲一直苦苦挣扎在对鲜血的渴望和对于变回人类的热切希望之中。为了应付前者,我的母亲总会借着研究的名义,在周围搜集人类的血液,她尽可能的在多人身上抽取,这样对于任何人都不会有伤害,而我的父亲也能暂得解脱。”
                    “而对于后者,即使是资历最老、学问最广博的学者也无法满足,何况是仅仅踏足这个领域几年的母亲。”


                    IP属地:上海17楼2013-03-24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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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一日比一日更为期盼,他希望能以人类的姿态伴随在妻子的身边,而不是天天让自己的妻儿担心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自己可能会在某日发狂,所以在他的执意要求下,母亲勉强同意让他进行一项危险的实验。”
                      “他想知道自己最多能多长时间不饮用鲜血,尽管这项实验的结果很可能是伴随着他的发狂;但让疲惫的妻子从日日搜集鲜血的苦差中解脱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母亲最终还是同意了。”
                      “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他坚持了三个月,”卡路迪亚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他向来凌乱的卷发此刻驯服地滑落在他的肩头,几乎让我产生了拥抱他的念头。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这次实验并没有毁了我父亲的理智,但却毁了他的精神。他开始渐渐变得神经质,指责我母亲搜集的鲜血不够丰富,不够他饮用,而母亲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在每次他单方面的责骂母亲之后,理智会偶尔回到他的身上,但这时的他就被前所未有的内疚和自责所折磨,他总是流着泪抱着母亲,向她赌咒说自己不会再这样对待她。”
                      “但就在某一天,他正抱着母亲,他的理智却突然被嗜血的渴望吞噬。”
                      “我的父亲,发狂了。”
                      “我目睹了这一幕,看着父亲越来越少的理智开始渐渐控制不住他的兽性,他一边紧紧捏着母亲的双臂,一边不断地催促我母亲快带着我逃跑。”
                      “然后他抬头看见了我,同时,我也看见我父亲的灵魂在他的眼里彻底消失——我无法再叫这个人为父亲了,他已经不是人类或是吸血鬼,而是完完全全的,只剩下对于鲜血渴望的野兽。”
                      “也许是残存着对于母亲的深爱,他甩开了母亲,准备向我下手;而我的母亲……我可怜的、愚蠢的、还认为在这副皮囊下还深藏着我父亲的母亲,把我拦在了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任凭我父亲的尖牙刺穿了她的脖颈,而哪怕到了这一刻,她还在呼唤着她丈夫的名字。”
                      “我早已丧失理智的父亲就这样在我的面前亲手杀死了他深爱的妻子和我的母亲,而讽刺的是,当我的父亲还未把我母亲体内的血液吸干时,他竟然就这样渐渐恢复了理智——我父母拼尽一生想要寻找的把吸血鬼变回人类的方法竟然就这么简单:饮用挚爱的鲜血并夺走她的生命,然后产生的这种只能属于人类的极端痛苦——简直能杀死一个人一万次的悲伤和悔恨就能把吸血鬼变回人类。”
                      我依然沉浸在巨大的惊诧之中,而卡路迪亚的半张脸在此时依然埋在阴影里让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坐在他的床边,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因为长期握着刀剑掌心有些粗粝,却非常温暖。
                      万幸的是,卡路迪亚只是因为突然碰到我冰凉的手而瑟缩了一下,并没有挣开。
                      偌大的卧房内一时之间只有我和卡路迪亚的呼吸声,我急于打破这样的僵局,立刻问出了一直盘桓在脑内的疑问,“那你为什么会成为猎人?”
                      问出口的同时,我就想为了这个极度不合时宜的话题杀了自己。幸好,卡路迪亚并没有因此生气,他的手依然好好地被包在我的掌心。
                      他抬起头,用他漂亮的蓝色眼睛盯着我的眼睛,神色却是说不出的古怪,他斟酌了一下,开口,“你知道,我在八岁时,杀了第一只吸血鬼。”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我却猛然醒悟,“你……你杀了你的父亲?”我直觉今晚的震惊早已超出了安全的份额,而这样一个更为重磅的消息在任何意义上都让我无法接受。
                      卡路迪亚杀了自己的父亲,而他的父亲在当时恐怕已经不再是吸血鬼。
                      我猛地松开了自己在这之前抓住他的手,站了起来,卡路迪亚随着我的动作抬头,神色依然是这么古怪,古怪的简直让我觉得陌生。
                      我没有继续看着卡路迪亚,我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任何立场能够指责卡路迪亚的做法,毕竟他的父亲杀了他的母亲,况且他父亲当时恐怕还未完全寻回人类的神智,在本能的驱使下,是个人都会这么做。
                      但我仍然觉得像是有什么扼住了我的脖颈一样让我觉得窒息,而这种感觉更是让我觉得浑身冰冷。我草草地行了个礼,对仍然看着我的卡路迪亚说:“您先歇息着吧,工作的事情我会替您处理的,卡路迪亚先生。”随即就转身离去。
                      在关上门的那刻,我隐约听到了卡路迪亚低沉的回应,“谢谢您的好意,笛捷尔少爷。”


                      IP属地:上海18楼2013-03-24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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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0
                        自古以来一个颠破不灭的真理就是:世界并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停止运行。生活也是。
                        自从舞会结束之后,时间又慢悠悠的挪到了新的一月。在布鲁格勒,四季一直以来就被缩短成了两个季节——人们习惯性的把冬天之后的回暖当作春季,而春季之后那个短得几乎看不见的夏日也在人们对于春季的恋恋不舍中被划归为春天的一部分;而这以后,凛冬将至。(*)
                        外面的雪下得一日更甚一日的紧,路上本就稀少的行人现在更是难以见到。即使有,也是在漫天飞雪的狂舞下变成一个个缓缓踽行的深色小点。
                        我撤回望向窗外的视线,却冷不防在窗户玻璃的反光中看见了卡路迪亚。
                        他走路一向不带声响,看样子恐怕在我身后已经站立了多时了。
                        但我并不认为这是适合聊天的时机,甚至这个人也不是此刻我愿意与之聊天的对象。错误的时间外加错误的人,我当即准备离开。
                        “笛捷尔少爷。”卡路迪亚在我身后开口,公式化的冷淡口吻把我钉在了原地。
                        我站住不动,却并没有转身,卡路迪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看来,他也并没有把距离缩短到更为适合谈话的程度——又或者,他根本不是来谈话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距离上一次吸血鬼袭击人类已经快要三个月了,”他说。
                        我站住不动,算是示意他继续。卡路迪亚仍然是那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我想您也清楚,吸血鬼压抑本能的时间越长,最后发狂的可能性越大;而一旦吸血鬼发狂,我并不能保证他不会伤及无辜。”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转过身,有些愤怒的逼视着站在那里的好像全然无所谓的卡路迪亚,“如果您是在试图推卸责任的话,恕我不能应允。”
                        卡路迪亚笑了,但这并没有让他显得更平易近人,相反,他似乎离我更远了,“不不不,您误会了,我只是来提醒一下,好让您和阿列克谢大人做好应该做的准备。”
                        我感觉到自己的怒火几乎要烧到喉咙口,正当我准备责问他的时候,只见卡路迪亚潇洒地行了个礼,只留给我一个不断远去的背影。
                        “那么,告辞了,笛捷尔少爷。”如果我的直觉没有欺骗我的话,这将会是卡路迪亚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不是道别而是责骂。
                        (*):Winter is coming.如果看过《冰与火之歌》的话肯定对这句话不陌生,因为是借用,所以特别标注一下。


                        IP属地:上海20楼2013-03-24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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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1
                          有时,我真的会认为布鲁格勒的天气是通人情的。刚刚迈过冬至的门槛,一场大雪就笼罩在了布鲁格勒的上空。
                          幸亏阿列克谢大人早已拨出了仓库里的部分柴禾和粮食分给无力抵御严寒的平民,除了一些房屋被风雪压垮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人员损失,阿列克谢大人甚至腾出了几间不用的房间来让失去庇护的平民过夜。
                          安排受灾的平民们食宿之后接受他们语无伦次的感激和泪水并没有让我的心情完全恢复,但至少,作为一方领主府内的一员,能这样帮助平民依然让人心生暖意。
                          而就当我准备向阿列克谢大人汇报的时候,看管监狱的典狱长却在此时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叫上我一起冲进了大人的书房。
                          “大人,”典狱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请原谅我打扰您午休的时光,只是事态实在紧急,所以在下万不得已前来向您汇报。”
                          阿列克谢大人的视线在镜片下抬起,“没事,请说下去。”
                          典狱长行了个礼,稍稍平复了呼吸,说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先前您派遣尤尼提少爷前去监狱查看犯人们的情况,我和尤尼提少爷巡视到监狱的西北角时发现屋顶积雪太厚,把墙壁压塌一块,尽管没有人受伤,但被关押在那里的瑟尔曼似乎趁着这个机会越狱了!”
                          “什么?!”阿列克谢大人猛地站起来,“是那个入室抢劫杀人的瑟尔曼?!”
                          “是的,大人。”典狱长瑟缩了一下,似是想起什么令人不快的回忆,“就是‘那个’瑟尔曼,杀死了多特一家三口的瑟尔曼。”
                          阿列克谢大人跌坐回扶手椅,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下子变得紧张,“那、那尤尼提呢?”
                          典狱长紧张得不敢抬头,“大人,目前并没有证据证明尤尼提少爷被绑架或是挟持,因为当时发现犯人已经越狱时他就在在下身边,只是,当在下想和尤尼提少爷一起来向大人汇报情况的时候,在下发现尤尼提少爷不见了。”
                          “你说什么?!”阿列克谢大人狠狠地拍了一下书桌,发出的巨响让我和典狱长都不自觉往回缩了缩。“尤尼提不见了?!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他竟然不见了?!”
                          “大、大人,请息怒……尤尼提少爷……”典狱长似乎想说什么,但阿列克谢大人挥手制止了他。
                          “好了,典狱长,”阿列克谢大人略略思索了一下,“你再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好的,大人。”典狱长再次行了个礼,开始回忆并描述,“把屋顶压塌的积雪坠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几乎盖住了整个囚室,在下起初以为瑟尔曼可能已经被压死了,但是当在下进去查看的时候,发现囚室的一个角落依然完好,而连着这个角落的墙壁上正好有一个铁窗。也许是因为屋顶坠落,墙壁变形,铁窗的栏杆已经扭曲,在下猜想犯人就是先躲到那个角落里然后再从变形的窗户中逃脱的。”
                          “这之后,在下也从变形的铁窗中爬了出去,试图查看犯人逃跑的方向,果然被在下发现在犯人凌乱的脚印边,一串马蹄印往东南方向远去。只是,在下实在无法想明,为何会有马匹停放在囚室外,并且正好是在瑟尔曼的囚室窗户的外边。这一切实在是像有人在背后操纵的阴谋。就在同时,在下发现,尤尼提少爷不见了。在下当即派人顺着马蹄印策马追赶犯人,同时自己前来报告大人,也擅自主张叫上了笛捷尔少爷。请大人恕在下无能,无法全凭一己之力处理好此事。”
                          阿列克谢大人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他摆了摆手,说道:“请不必在意,典狱长,你做得很好;但我希望你能及时追回派出去的人马。”
                          “什么?!”典狱长惊讶得叫出声,“在下愚钝,请大人明示,为什么要出此计策?”
                          阿列克谢大人在书桌后站起,走到典狱长面前,扶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瑟尔曼为人狡猾,若是现在就派追兵去追赶,恐怕他会狗急跳墙,届时可能会伤及无辜的平民;因此,不如在天色更暗时,由笛捷尔带人追赶。何况,现在虽然雪已经停了,但积雪尚在,瑟尔曼跑不了太远,而他也来不及清理那么一长串的脚印。”


                          IP属地:上海21楼2013-03-24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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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狱长恍然大悟,脸上满是对阿列克谢大人的叹服之色,“原来如此,大人明鉴,在下之见犹不及大人之万一;那,请恕在下先行告退,派人寻回追兵。”
                            阿列克谢大人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离去,就当大人开口正欲对我说些什么的时候,打开门准备离去的典狱长却发出一声惊呼:“卡路迪亚大人,您怎么也在这里?”
                            卡路迪亚依然还是老样子,但他却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而是带着一个哭得瑟瑟发抖的小马童大步进屋,对阿列克谢大人行了个礼,“大人,请恕我先前不小心听到您和典狱长的对话,但我想,小贝克应该能告诉大家这件事情的一些内幕。”
                            阿列克谢大人神色一凝,示意卡路迪亚继续往下说。
                            卡路迪亚对阿列克谢大人笑了笑,蹲下来低声对那个叫贝克的马童说了句什么,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随后,贝克上前一步,抽抽搭搭地告诉了在场者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马棚里有两匹上好的马不见了。
                            “等一等,你说的是赫尔墨斯和墨丘利(*)?!”阿列克谢大人震惊的说,“可是墨丘利的蹄铁不是损坏了一只吗?”
                            还未等贝克回答,还站在门口的典狱长却出声了:“大人!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在下在查看马蹄印的时候,那匹载着瑟尔曼逃跑的马留下的蹄印的确有一只是残缺的。”
                            书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沉默,贝克更是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而卡路迪亚仍然维持着他轻松自在的姿态,仿佛一切都于己无关。半晌,阿列克谢大人挥手遣走了贝克和典狱长,整个人都瘫坐在了扶手椅里,喃喃地说:“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赫尔墨斯和墨丘利……赫尔墨斯是尤尼提的坐骑,而墨丘利是笛捷尔的……但尤尼提也一起不见了……”
                            我沉默地站在一边,并不准备提醒阿列克谢大人上个月加固监狱屋顶的任务是尤尼提负责完成的;当然,也许大人自己已经明白了这一切。
                            卡路迪亚轻巧地上前一步,说:“大人,请恕我直言;如今的情况,恐怕并不是笛捷尔少爷带着一队人马就可以解决的。吸血鬼已经将近三个月没有出来活动,如今犯人逃逸的消息已经暗暗地传遍了全城,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摆在面前,那位从不放过任何罪人的吸血鬼一定不会放过;同时,不管尤尼提少爷的目的是什么,现如今,与逃犯同一个目的地的尤尼提少爷恐怕也一并会受到吸血鬼的威胁。因此,我强烈建议,剩下的事情请交给我来完成——我会杀死那个吸血鬼,并且把尤尼提少爷安全的带回来,也会把逃犯重新关回监狱加以严惩。”
                            也许卡路迪亚是想以此鼓舞人心,但阿列克谢大人并不像得了多少安慰。于是,卡路迪亚再次扬起一个安抚人心的微笑,“大人,请您务必相信,从任何意义上来说,我都是一个非常‘牢靠’的人,您所担心的事情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因此,我不会让你我都担心的事情变成事实。”
                            言下之意,卡路迪亚并不会让这桩可能成真的、“阿列克谢府上的大少爷协助杀人犯逃跑”的丑闻走出这间书房的大门——平日里的不拘礼仪或是漠视人情规则并不代表卡路迪亚不懂。他只是不屑罢了。
                            阿列克谢大人的表情舒缓了几分,说道:“非常感谢您的体谅,卡路迪亚先生。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并没有找错人,因此,请您务必尽快寻回犬子,在酬劳方面,也请不用有任何的担心。”
                            卡路迪亚“呵呵”笑了两声,似是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感谢您的慷慨,阿列克谢大人,那么,我就先去准备了。”
                            阿列克谢大人抬手止住他的去势,示意自己还有话要说,“但还有一事,您这样只身前往,作为您的雇主我不能说完全放心,毕竟您要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和躲藏在暗处的吸血鬼。请一定允许我让笛捷尔带人陪您一同前去,这样多少也好有个照应,”阿列克谢大人转头看向我,语气殷切地询问,“你说对吧,笛捷尔?”
                            “您说的对,父亲大人。”我垂眼,没有迎上他的视线。
                            卡路迪亚讶异地挑高了眉,似乎准备拒绝,但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完全相反的话,“……那,既然您心意已定,我也不便再多推辞。但我必须先行劝告笛捷尔少爷,届时不要太冒进,以免伤到自己。”
                            见卡路迪亚同意,阿列克谢大人便放他去先行准备。卡路迪亚从门口离开后,阿列克谢大人再次从书桌后站起,走到我的面前,抬起手,作出要抚摸我肩膀的动作,但最终又收了回去。
                            我低垂着眼,假装自己并没有对此察觉。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阿列克谢大人的声音响起,“我会布置好一切的,笛捷尔,”他顿了顿,似是下定决心一般,“不管届时会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儿子。”
                            我并没有对此作出回应,只是沉默的行了个礼,就此告辞。
                            (*)赫尔墨斯Hermes和墨丘利Mercury:畜牧之神,是宙斯的传旨者和信使。墨丘利是赫尔墨斯在罗马神话里的名字,同样是行星里水星的名字——反正给马匹/行星起这个名字是因为赫尔墨斯的特点就是跑得快= =


                            IP属地:上海22楼2013-03-24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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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7 17:2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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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2
                              夜色已经把整个布鲁格勒吞没,在明亮的月色偶尔被厚重的云层遮盖的时候,我手上的火把也仅仅只能照出几步之外的情况——但正如先前阿列克谢大人所说的一样,墨丘利留下的足印并没有消失。
                              阿列克谢大人或许真的有他的安排,因此,我并没有等到卡路迪亚一同前来——倒不是说我希望他来,毕竟事关尤尼提,阿列克谢大人一定不希望有外人插手自己的家事。
                              由于赫尔墨斯和墨丘利是马厩里我最为熟悉的两匹马,而在它们双双消失的窘境之下,我只得暂时借来了阿列克谢大人的坐骑,许珀里翁(*)。
                              这匹马就像阿列克谢大人一样上了年纪,幸而它年轻时仍是一匹好马,所以在雪地里行进尚不至于把它累垮。顺着墨丘利留下的足印一路前行,我就这样出了布鲁格勒。地上的足印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排。
                              我心知自己找对了方向,无法按捺住心里高高昂起了脑袋的焦躁,扬鞭催促许珀里翁加速前进。
                              出城走了不久,我就看见远处有几点灯火,隐隐约约勾勒出一间小房子的模样。我记得那是伐木人在林中休息的小屋,但先前阿列克谢大人早已派发了木柴,伐木人完全不必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出城砍柴。
                              而这时,月亮又在乌云之后露出了惊鸿一瞥,就是在这么短短一瞬的月色照耀下,我分明看见两行马蹄印就这样直直地指向了灯火的方向。
                              我翻身下马,随手把马匹拴在了近旁的一棵树下。为了不打草惊蛇,我熄灭了火把,就这样向黑暗中的小屋走去。
                              这段路并不难走,但仍然是耗费了我不少的体力。当然好处是,在雪地里的跋涉让我在马上冻僵的双腿逐渐恢复了知觉;而当我的手触摸到门把手的那一刻,我甚至都起了一身薄汗。
                              也许应该感谢阿列克谢府上上好的皮靴和御寒衣物有效的抵挡了雪水的侵袭——至少在此刻,我的双脚仍然是干燥的,这对于我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实在是很有利。
                              站在小屋的门外,我并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借着月色稍微打量了一下这座建筑。
                              小屋比我想象的更大,从外观上看似乎是被分成了好几个房间——大约是许多伐木人合力建造并共用的。我绕着小屋走了一圈,发现除了几个高处的气窗外,我所能够得到的窗户都被深色的纸或是布料遮盖得严严实实,完全无法看透里面的状况,在外面也无法听见里面是否有人声。
                              至少,里面有人的话,他们应该也不知道我已经等在门外了。
                              我回到正门,尽可能轻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小屋内部的环境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这个伐木小屋里竟然有一个宽敞的礼拜堂——或许这并不算特别奇怪,在气候恶劣的布鲁格勒,物质生活的匮乏必然会引导人们寻求上帝的精神指引。
                              我一步一步小心谨慎的穿行在长椅之间,足下的靴音回荡在空旷的礼堂内。在礼堂的最远处,巨大的十字架之下陈设着一张长长的主祭台。
                              祭台上似乎有一个躺倒的深色人形。我心下一凛,不由得加快步伐,想去一看究竟。
                              这个人就这样不知生死的横躺在祭台之上,整个人被五花大绑,头面部甚至被蒙上了黑布。我伸手掀开黑布,顿时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沉到了胃里。
                              这个人不是尤尼提,而是瑟尔曼。
                              清脆的足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却发现尤尼提提着剑站在我的身后,剑尖的方向正对着我的心口。
                              “哟,笛捷尔,你可真是让我好等,你有没有想好该如何向我赔罪呢?”他笑着说,笑容就像是真的终于等到失约的哥哥一样天真纯良。
                              随后,他的整张脸立刻阴沉下来,以至于窗外的月色都躲藏到了云层之后,室内顿时昏暗起来。我眯了眯眼睛,几乎看不清尤尼提的表情,而尤尼提悠闲的语气更是让我内心叫嚣已久的焦灼更进了一层。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皮肉的痛楚在让我更清醒的同时也让我听到尤尼提接下来的话:“……这样吧,我亲爱的哥哥,害我等待了这么久,你就拿你的性命来赎罪吧!”
                              我抬头看着高悬在吊顶上的十字架,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神之子低垂着眼怜悯又慈爱地俯视着我和尤尼提,不知他究竟是在宽恕哪一个罪人。
                              (*)许珀里翁Hyperion:十二提坦之一,光明太阳之神。太阳,月亮和黎明之父。十二提坦是宙斯的父辈神族,后来被宙斯率领奥林匹斯众神推翻。


                              IP属地:上海23楼2013-03-24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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