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痛苦,她这一生,又有什么是忍不得的。】

不多久容浔逼宫。
这一场宫变发生得快速又安静,因他原本就没想过抵抗。
容浔压抑着怒色将随身佩剑牢牢架在他脖子上,沙哑问他:“我将她好好放在你手中,你为什么将她打碎了?”

而他微微抬头,淡淡地:“即便是碎,紫月她也是碎在孤的怀中。”
容浔的剑颤了颤,贴着他颈项划出一道细微血口,他却浑不在意:“这许多年,你做得最令孤满意的事,一件是两年前将紫月送给孤,另一件,就是今**宫。”
冷清双眼浮出揶揄之色:“但孤知道,你这生,最后悔之事,便是将紫月送进了孤的王宫。”

一切都被写入史书,属于郑景侯的时代就这样过去,徒留给世人两页薄纸。
而郑史未曾记载的那一页,是大郑宫里尘封的秘密。

容垣对莺哥不是一见钟情,从怜悯到喜欢,用了三天时间爱上她,
有人觉得三天太短,但只有真正懂得的人才明白,对注定要爱上的那个人而言,一眼都嫌太长,何况三天。
他很心疼她。

他看到她,便想到应该要有人同他做伴,那个位置三个人太拥挤,一个人太孤单,他只想要唯一的那个人,那个人脆弱又坚强,隐忍又莽撞,曾经是个杀手,误打误撞嫁给了他。

那个人,他想要好好地珍惜她。
她应该快乐无忧,像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让他放在手心里,拢起手指小心翼翼对待。

可他算好一切,唯独漏掉命运。
除夕夜制服那只发狂的雪豹时所受的毒虽不是什么大毒,可唯独对他是致命的。
他原本不信,直至在批阅文书时毫无征兆地呕出一口血,他才相信这所谓的命运。
待他归天后,她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殉葬,另一条是孤老深宫。

假如让她选择,依她的性子必定刀自刎在自己床前,她看上去那么复杂,却实在是简单,爱上一个人便是誓死相随,而假如那一夜他见她时妄心不起,她是否就能活得更好一些。
他锁她十年,庭华山与世隔绝,十年之后,她会忘了他。
他给她自由。
【第十一月 ·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