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卓神色有几分不对,随即叹道:“很不好……父亲内伤极重,好在弟子发现得早。”
长离想起前世皇甫一鸣去世的模样,竟忍不住湿了眼眶,又兼伤了元气,只能半倚在姜世离怀里,缓缓道:“是我疏忽了……,倒累得门主如此。”他心中悲恸至极,往昔仇恨纷纷涌上心头,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皇甫卓觉得长离口气怪异,但方才一事让他觉得有几分莫名歉意,便问道:“此事究竟与你有何关系?若非久处,知你与父亲关系甚好,少不得要误会你对父亲下手。但即便如此,方才我也是满心恼恨上门来,可看你模样,虽非全然不知情,却也是刚刚反应而来的样子。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且先回去,这是我跟世离与他人的恩怨,此番连累了门主,日后自当上门负荆请罪。至于门主的伤,你将长离剑带去,置于门主寝房之中,兼服汤药,不日便会好转。”长离却微微一笑,摇头避过皇甫卓的问题,从床侧之中拿过收入鞘中的长离剑,递给皇甫卓。
“我们的恩怨?”姜世离问道。
皇甫卓接过长离剑,却摇头道:“你该知我心中对你还有疑虑,虽说长离剑本是我家之物,但现在也不能尽信,你该与我说个清楚明白,我不会拿父亲的性命开玩笑。”
长离看他神色坚决,便知毫无商量余地,只好道:“千峰岭山寨之中的山贼,你当只是巧合么。”皇甫卓神色一凛,只拱手告辞,声称一切待皇甫一鸣醒转后转告。
待皇甫卓出了房,长离瞬间疲软的倒入姜世离怀中,面色如纸。姜世离见他如此,当下忘了询问千峰岭一事,只心急火燎的将他搂着,神情紧张万分,只连声问他感觉如何,哪里难受,要不要找人给他看看。长离听了一会,本无力理他,可脑子嗡嗡作响,便没了好声气,半开玩笑般说道:“你若想试试我现在的感受,不妨用焚世龙火往自己心口一击。”
姜世离铁青了脸,竟也没有闲心再去想长离难得一见的冷笑话。
魔君温暖的手重叠上长离冰凉的紧扣心口的五指,缓缓将它包入自己的掌中,神色有几分落寞:“我还是这般无能,事事都要靠你,还没能护好你。”
自觉玩笑开过的长离见姜世离如此自责,便叹了一口气,只摇头道:“你做的一直很好,无论是姜承,还是姜世离。委实不必局限在我一人身上,我与你本就殊途,即使早已融入彼此生活,可行为处事与经历结交也总会不同。一个人即便再如何关注另一个人,总也很难干涉了解对方的许多事。”
“是吗?”姜世离的声音突然降了温,变得有些生硬起来,“即便我如何努力,也不能干涉到你的生命里?”他轻柔的抓着长离的手放在腿上,自己则圈住他,伸手探入那宽大的白袍之中,挑开衣领,直直的贴着长离的心口,那里是曾经皇甫卓的心脏位置,现在是长离的灵源。
如此脆弱而重要的位置,却不见长离反抗与解释,只是淡淡笑着伸手去揽住姜世离,安心的靠在他怀中,闭眸休憩了起来。
姜世离神色逐渐温柔和缓起来,他依偎着长离,只手捂着剑灵心口,感觉那处传来的波动。然后如少年一般,面色赫然的在长离唇上吻过,并非攻城略地,也并非蜻蜓点水。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
“云凡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