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随着他的动作移动，对他的介绍点点头，兴趣不大。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给自己说过这款，中国式第一款步枪。
嘴角一歪，
“别动啊，对不准了。”

发现他的枪口对着自己，心里突然蹿起一股兴奋，表面却没显出来，而是做出笑僵了的表情，玩笑似的把双手举到脑袋两侧。
“小少爷，可别走火啊，刀枪不长眼。”

对兵痞的反应皱皱眉头，像是有点不理解他投降的动作。而后嘴角意味不明地扯开一个弧度。
“走火了算你的。”

“不行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是有代价的。”
两只手都从头顶放下，顺着那个角度就摸进了怀里，一只手抽出一把手枪，两手枪笔直地顶着他。
“这可是室内，手枪也有准头，你别玩大了。”

“反正是青帮的场，砸了也算你的，我就当今天是出来点场子的。”
在他双手下滑的同时枪身往前送了送，几乎和他的枪同一时间指着对方，“啧啧”两声，眉毛一挑。
“国产的快还是进口的快？”

“可以试试。”
“咔哒”一声给枪上膛，端枪的手没一丝波动，稳稳的，却没真要开枪。这毕竟也算白醒之的“遗孤”，青帮一份子，不能起内讧。

“主意不错。”
稳稳地端着枪身，左手娴熟上膛。
“这枪不适合远程射击，近距离应该还可以。我数三下一起开？”
眼底莫名有了笑意，波光流转之中有些嗜血的意味。

对这种文斗也没太大兴致，也不能真开枪打这小崽子，两个拇指突然一磕，把两把手枪的弹夹都弹出去了，双手交叉接住，一颗一颗往外崩，每把枪里就留一颗才安上了。
“行，这样才能开枪，生死由命。”

闷声笑了笑，不算愉快的笑声在胸腔震荡。蓦地止住笑，脸色一寒。
“对不住了，我不信你。”
准星一偏，子弹贴着他的俊庞打了出去，划出一道血印。

“嘶——”
倒抽一口凉气，往旁边闪了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子弹擦出来的地方火辣辣的，差点着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暗叹小崽子就是小崽子，抹抹脸想找个镜子照照。
“行了，别闹了。”

“我不闹的时候看你闲的无聊，我闹起来你又不让。”
分外不满意地咂砸嘴，黑黢黢的双眸里尽是烦躁。还是依言把枪放回琴盒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回身看着他的眼睛，格外认真。
“孟观云，帮我个忙。”

“你那就是小孩过家家，闹了我也无聊。”
不耐烦地一挥手，把枪支弹药都收了起来。
“什么忙？”

“帮我找一个人。”
稳稳地给盒子上了保险，一屁股在他身侧坐下，双眸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仔细瞧瞧兵痞长得也挺好看。剑眉之下一双漆黑的眸子，透着点散漫，认真起来又多了点狠戾，眼神深邃，叫人摸不出情绪。
打量完又补了句。
“杜小少爷。”

听别人说过他那个桀骜不驯的青梅竹马丢了，对他摆摆手，做了一个外国人的手势——圈K。
“尽力。”
说完把风衣一拢，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