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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进展不来一发吗。排版重发《三城妓》(略重口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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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用攻击排个版看起来舒服啊6 6←滚蛋周一期末考试你在干什么
楼主节操掉尽概不负责6 6
主角隐形什么的丁墨司马无节操总攻什么的不要介意6 6
ALL羽什么的叶玲无节操什么的都当做浮云吧6 6
最后怒吼一句:
语C真心是个盛产奇葩CP的地方啊——!!!


1楼2013-01-18 11:37回复
    <一>
    这将是段荷留在观棠的最后一个月。
    下月中旬,她就要回清昕去了。
    她记得那里的一切,清修山的一草一木,赤龙潭的水涨水歇。
    不过就算什么都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乡,总好过于在外乡摸爬滚打,不时刀口舔血,拿上命来豪赌。
    倒不是她段荷没有那个气魄,实在是不想再掺和他们之间的事,去矫情那个,深究起来还不如就这么私自跑掉。
    就是觉得有一丁点儿对不起叶玲。
    她没停下脚步,还是往倚鸢楼去了。
    离倚鸢楼还有几条街的路,段荷突然就看见有几个公差在那儿,围着什么在争执,好像一个人压着另一个人在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段荷想她还是绕开好一点。
    “你这婊子,徐鹤君的事你也敢问,活腻歪了?”
    “大人冷静,小的知道……”
    段荷停下了脚步,只为好奇,因为徐鹤君的名字。
    她认得那个徐鹤君,是倚鸢楼的头牌,观棠男妓出了名的花魁。
    似乎是从外乡来的,此前还听闻有关他的一点消息,还是个大户人家当姑娘养大的公子哥儿。
    不幸的是,段荷也有七八天没来过这边,此间发生什么变数,她可是真真的不知道。
    去问?
    她不过是倚鸢楼的一个舞女,跟徐鹤君连面也只见过几回。
    如今黄巧依带周纶羽找到观棠来,赎了她的身,她更是跟倚鸢楼再无半点关系。
    不问?
    这个年代的事啊,说不准什么时候灾祸就能找上门来。
    避之不及,得,整个就赔了进去。
    倘使真出了档子事儿,这最后还全得落到叶玲头上,她段荷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
    进退两难啊。
    不过这难不倒段荷。
    她打公差里找了一个老实巴交,年龄大点的,使出从小温习的催眠之术,轻易就问出了端倪。
    一问吓一跳,人群里的两个人,一是临仙那边的官差邱敏客,一是不知打哪儿来的婊子——
    当然,段荷认得他。
    倚鸢楼一位无名舞妓,跟段荷相处有些时日,名叫姚颂。
    『姚颂倒是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呢,他怎么不使他拿手的绫袖防身?』
    一想,段荷也就明白了。
    叶玲虽狠,但平日里也算待他们不薄。不是在她的地盘上,这些青楼“婊子”,还真真不好闹事。
    『就是奇了怪了,我刚赎身回了馆驿,姚颂怎会离开倚鸢楼到这儿来?』
    多说无益,那邱敏客也并非等闲之辈,与其白费精力,倒不如拜托叶玲亲自来处置。
    想着,段荷就改道走了。
    她怀里藏着一封书信,是专程来给叶玲的。
    『这路段平时倒也繁华得紧,可今儿个总觉得有些别扭。』
    她又想起自己住店时韩小薰脸上的古怪表情,就跟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似的。
    她身后那两个丫头的鸟一直嘎嘎乱叫,不过段荷倒是习惯了这些人的大惊小怪。
    段荷前脚刚进倚鸢楼,后脚周纶羽就到了。
    她知道周纶羽不放心的是啥,摸出书信正想到叶玲那儿去,叶玲却先迎了出来。
    “周大公子,今天怎么有空往这跑呀?”那声音说得极是撩人,柔媚入骨,像林子里的妖精。
    段荷知道叶玲的手段,本来就没打算跟她斗,就是一百个她加上周纶羽也斗不过这个爱耍手腕的女人。
    要论心计,倒是这个周大公子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她得抢在叶玲之前说话,否则叶玲一动手,周纶羽就绝对劣势。
    “周纶羽,”段荷佯作波澜不惊,淡笑道,“我已换下舞衣,只等你派车来接了。”
    接着段荷又注意到周纶羽神情不对,心里犯起嘀咕,莫非他来这还有别的事?
    倚鸢楼除了她段荷,实在想不出别的能有让他怀有牵挂的人物了。
    周纶羽可是一度被黄巧依认定成性冷淡的货色,想来也不会对这里的女人有多大兴致。
    “带我见你们这的花魁,就说周氏公子求见。”周纶羽冷哼一声,摸出一两黄金放进叶玲手心。
    “哟,周公子可真是好兴致。怎么今天突然有这个兴趣?”叶玲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悠悠缠上周纶羽的身体,染了指甲的纤长手指在他的下颌划来划去。


    4楼2013-01-18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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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0 15:3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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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所周知,倚鸢楼最出名的不是女子,而是男妓。
      眼前的叶玲虽有几分姿色,可毕竟是这里的老板。
      倚鸢楼的老板,绝对是碰不得的。
      这里的规矩不同别处,叶玲虽在接客之列,可谁要想跟她睡上一晚,呵呵,慢走不送,到那边的世界可没有回来的票子。
      周纶羽看了叶玲一眼,缓缓开口:“我只是来找人的,不是来睡人。”
      段荷的眉毛抖了三抖,心想这得亏是你周纶羽说出口的话。
      “咱家知道,可是要见花魁,这么点还差得远。”叶玲眨了眨眼睛,一双柔魅的眼波直撩动人心。
      “我没空跟你废话。”周纶羽的手指顺势抚上自己的长发,叶玲的脸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不想毁容就带我见他。”
      段荷有些吃惊,又是徐鹤君。
      到底出了什么事?
      “咱家可是靠脸吃饭的主,公子未免有些无情了罢。”叶玲的脸上完全没有丝毫惧色,反倒有一抹魅惑的笑容,“花魁当然见得,不过公子能否等一柱香的时间?此香燃尽,花魁自会得见。”
      说着,她指了指炉里的线香,香似乎刚换上,还有一大截。
      周纶羽冷笑了两声:“等?别耍花招。我知道徐鹤君根本就不在这里。”
      段荷听到这话大吃一惊,倒是叶玲跟没事人一样,依然调笑着看他。
      “哦?那他在哪里呢?”
      周纶羽还没回答,段荷的思路已经被搅得一团乱。
      徐鹤君不在倚鸢楼?姚颂是去找他的吗?叶玲到底知不知道这事?
      乱七八糟的问号们围绕着她,段荷真后悔没晚点离开这儿,是非太多,她又偏偏好奇。
      “周公子冷静一下,请待咱家献上一曲。”
      叶玲向着瑶琴做了个请的手势,周纶羽完全一动不动:“叶玲,少耍心眼。谁不知道你的琴使得出神入化,只要让你碰琴,我就完全劣势。”
      几道红丝瞬间布满叶玲周围。
      “我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让你驾鹤归西。”
      叶玲耸了耸肩,完全不把那危险的丝当回事:“公子言重了。咱家怎敢暗害公子?段荷,数日未见,咱家分外的想念你啊。”
      眼见叶玲装蒜的本事,段荷只得点了点头,附合着笑笑,心里知道叶玲是拿自己在当挡箭牌。
      突然段荷觉得头有点发昏,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催眠那个公差导致的副作用。可是身体慢慢起了一点异样的变化,才真让她手足无措。
      人在倚鸢楼,就不可能没尝过这滋味。
      还好,对女子作用不大。
      就是这招,险些让韩小薰得逞,逼姚颂做了叶玲。


      5楼2013-01-18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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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燃着的香。
        段荷后悔没事先提醒周纶羽,那个性冷淡,等他发现这点早就迟了。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叶老板,久闻倚鸢楼盛名,今日幸得一见,真乃不负盛望也。”
        文绉绉的语句,段荷听了不明就里,心想也就是来了个客人,周纶羽却一激灵。
        那声音他认得,是传授他丝线技的老师,吴尘。
        “吴先生,光临敝楼有何贵干呀?”
        段荷不是第一次觉得叶玲说话奇怪了,不光声调不对,就连话的内容也是,想扮文言却口语得不得了。
        偏偏很多人还会对她这特别的语调分外感兴趣,虽然韩小薰已经嘲笑过她多次。
        “不敢不敢。在下只想来此随意转转,随意找一两个同房就好。”吴尘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倚鸢楼,段荷暗暗吃惊,这男人修为不浅。
        周纶羽正想说什么,忽然发现了异样,他的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周公子,您怎么啦?”叶玲夸张地惊叫起来,“可是身体不适?”
        “不用你……管。”
        周纶羽的声音不再清冷,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腻,听在段荷耳中都觉得耳根软软的。
        『真没想到这家伙的声音这么好听来着……』
        而吴尘更不用说了,他几乎是完全愣在了那里。
        不知道吴尘认出自己没有。周纶羽自欺欺人地想着,应该没有。
        他终于发现了异样,可惜太迟。
        段荷则根本想不通叶玲要做什么。
        “段荷啊,”叶玲的声音在段荷耳边游移,无比诱惑又让她无力招架,“赎你的身,那点银子还差的远。想来你也知道,身为舞女,你却清高自持,倚鸢楼今天的成就少不了你。现在家乡有事,咱家并非不通情理,只是新任花魁,怕是要留下你的朋友了。”
        什么?!
        段荷的眼睛瞪到不能再大,听叶玲的意思,是要让周纶羽顶替徐鹤君?!
        倚鸢楼头牌,这个位置可不是一般人当得起的。
        徐鹤君虽长相清丽,家世显赫,床上功夫也是少不得。
        而这位周纶羽,别说什么花魁,怕是跟人上床都没有几次。
        『你在开玩笑吧,叶玲!』
        段荷努力挣扎着,口中却只能发出些嗯嗯啊啊的呻吟,听在周纶羽耳中分外奇怪。
        『周纶羽,快逃……』
        段荷真是被吓了一大跳,连思维几乎都滞涩了。叶玲知道她在想什么吗?花魁是那么好当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叶玲不知是不是真关心,把嘴巴凑近段荷耳朵,压低的声音依然柔媚,“徐鹤君不在倚鸢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家挡不住每个客人,这位小哥儿还知道些有关他的,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你只消帮我多多刁难客人,这位小哥的贞操也自能保住。花魁嘛,比起陪客,多半时间还是出来给人看的。”
        段荷虽明白叶玲所说,但让周纶羽留下,她决计不会同意。
        『快发现不对劲啊,白痴……』
        段荷无力地挣扎着,身下的衣裳早已湿了一大片。
        周纶羽当然发现了,只是发现太晚,现在连一步也动不了。
        叶玲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凤裘,出来接客。”
        叶玲话音刚落,打内堂出来一个身着大红裙装的少年,容貌甚是秀丽,身段不比女子,却更多了一抹风姿。
        “谢了。”吴尘嘴上说着,脚下却完全没有移动的意思。
        一是在这里遇到周纶羽的惊讶,二是为他的风采所迷,一时间,吴尘禁不住有些心旌飘荡。
        当然,他和这位徒儿早已断了师生名分,却也不好越界。
        “客官,这是在看什么哪。”叶玲左臂勾起吴尘,转头使了个极尽媚态的眼色。
        吴尘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叶玲在下逐客令呢。
        这女子,不仅奸诈狡猾,手腕更是数不胜数,吴尘就是手里握着绝对实力也不敢在她的地盘上轻举妄动。
        更何况看这局势,去招惹周纶羽才真不是什么上策。
        他挽着凤裘上楼去了。
        “叶玲……唔……”
        周纶羽内力修为远高于段荷,是以还能说出话来,但身体已完全不受控制。


        8楼2013-01-18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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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啦?”叶玲故意往他身上蹭了蹭,手指不安分地滑进周纶羽胸口敞开的衣服,上下挑拨。
          “要是吴尘肯帮忙再好不过,可惜这里的好人也只剩下我了。”叶玲的手指卷卷头发梢,盯着那柱快要燃尽的香,冷笑起来,“香燃尽了,我这就带你去见花魁。”
          周纶羽的瞳孔缩小到无以复加。
          他不过是来调查的,早已知道徐鹤君不在此处。而叶玲不仅下了药,还说要带他见花魁。
          这女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跟叶玲打过交道,这女人一方面不坏,一方面又坏透了。
          手段用尽,不知道那张妩媚的皮下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听听吧,”叶玲手下用力一捏,周纶羽险些叫出声来,“这是周大公子你自己所能发出的声音。在床上的时候,哪个男人女人不一样?”
          “段……荷……”
          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带有一丝愤怒一丝无助,段荷的视线开始模糊,只能拼命摇头来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这时候,本最不应出现的人出现了。
          走进倚鸢楼的人,是姚颂。
          “姚颂?”叶玲有点意外,姚颂能在这时候全身而退,她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段荷心里明白了七八成,叶玲肯放姚颂出去,多半是想借刀杀人罢了。
          只是居然有人的行动力能在叶玲的意料之外,这才是真的令人惊讶。
          假如徐鹤君的失踪——或者死亡跟姚颂有关,叶玲必然是导演一切的那个人。
          段荷不知道她的羽翼有多大。
          叶玲放姚颂出去,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来。
          气氛瞬间尴尬。
          “找到没?”叶玲脸上还是不变的笑容,以至于让段荷每每觉得她的脸上贴了一张只会笑的脸皮。
          “没。”姚颂的样子有点狼狈,舞衣上沾了尘土,还被刮破了几处,脸上也青了一块。
          不过叶玲知道如果当真碰到丁墨,姚颂早已飞刀穿胸而死。
          段荷最佩服叶玲的就是她的演技。
          这种时候,她还能装出完美的笑容。
          她本不想离开,在倚鸢楼过得好好的,奈何思乡成疾无法抗拒。
          更何况,她绝对不想让周纶羽那个自尊心过盛的人来这种地方,他跟徐鹤君那种处世圆滑者根本不是同一类型。
          如果段荷能说话,她愿意恳求叶玲让她留下,放周纶羽走。
          然而清晰传来的原始欲望就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救我……』
          别提救周纶羽,段荷早已自顾不暇。
          “也罢,姚颂你来帮我吧。”叶玲从周纶羽身上抬起头来,巧笑道,“用你拿手的绫袖把这家伙裹起来扛到楼上,我要把他调教成新任花魁。”
          “叶玲你?!”姚颂急了,“你这是不准备让鹤君回来了?”
          只有段荷明白,徐鹤君根本就不可能回得来。
          “不不不,我指在他回来以前。找到鹤君之后,立刻放这家伙走。”叶玲恶趣味地撕开了周纶羽的上衣,轻巧的用舌尖舔舐着人人都有的敏感部位,“你应该明白,你那点小心思是瞒不住我的。为了倚鸢楼,我才作出这种选择。”
          “……切。”姚颂咬了咬牙,迅速从袖子里抽出绫袖,三下五除二将周纶羽捆了起来。
          “我会抓紧去找鹤君的,你放心吧。”叶玲最后露出的一个笑容,消失在段荷和周纶羽模糊到不行的视线之中。
          -未完待续-


          9楼2013-01-18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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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黄巧依,你骗了那么多人,不后悔?”悠悠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带着清润的磁性。
            “我没有。”赶车的少女挥动马鞭,呼吸有些急促,“我……只不过晚回去一会而已,周纶羽那么强,不会有事。”
            “哦?”车厢里的声音饶有兴致,“周纶羽和徐鹤君,谁强?”
            “这……”黄巧依的动作停了一下,又一甩马鞭,“不好说。”
            “跟我比呢?”
            “呵,他哪斗的过你。”黄巧依无奈地笑了笑。
            “那就是了。我跟徐鹤君打尚且有些吃力,叶玲却能将他收入门下。你说周纶羽是不是叶玲的对手?”
            那人不紧不慢地说着,话音里有笑意。
            “……”黄巧依抓着缰绳的手顿住了。她还真没想过这事。
            周纶羽斗不过叶玲?
            不会吧。
            也难说,如果硬拼,周纶羽的确够强。但是叶玲的诡计实在多得要命,黄巧依也略知一二。
            “所以说,是你骗了所有人嘛。”车厢里的人轻笑起来,声音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黄巧依咬了咬嘴唇。
            “只有乔顺之能救九姑娘,你却害了他最重要的弟弟。”车厢里的人句句带刺,“要是九姑娘有个意外,你也不好回去复命吧。”
            “呵。”黄巧依重新挥动马鞭,“你是第一个看穿的人,恭喜你。只可惜计划这一切的人并不是我。”
            “不是你?”车厢里的人似乎有点小惊讶,一掀门帘,露出一张年轻俊秀的脸庞,墨色的双眼里写着惊疑。
            他本不觉得黄巧依还有后台。
            “对了,是叶玲吧?”
            “不是。”黄巧依否定得干脆利落。
            不是叶玲?
            “这件事仔细想想,你真的没发现不对?”黄巧依回过头直视着男子,语气上扬而轻蔑。
            认得他的人里,怕是只有黄巧依一人敢用这种口气和他丁墨对话。
            “再说,徐鹤君的事,不也应该是叶玲刻意安排的吗。”黄巧依一抖缰绳,“驾!”
            “徐鹤君……叶玲……不对,这不可能!”丁墨几乎要从车厢里钻出来,“你骗我,黄巧依!”
            “不是我骗你,这件事我还不太了解。似乎是那个人为保姚颂的命而让我把你带离观棠。”黄巧依的手有点颤抖,“驾!”
            “黄巧依!”
            丁墨又斥了一声,想来是得不到回应,便沉默了又钻回车厢里。
            北星翻古道,日西斜。
            黄巧依几乎要后悔了。
            她现在才真是天上地下无依无靠,只要叶玲看穿这事必定饶不了她。
            只要被叶玲盯上,就等于完蛋,她背后撑腰的人也不一定能保她。
            为了保白玖,她有点心急了。
            能算到叶玲的行动,丁墨倒是有点佩服这个人。
            “黄巧依,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不会干太出格的事来。我就是想知道普天之下,是如何狡猾的人才能猜透叶玲的行动,有点好奇罢了。”
            丁墨呵呵笑了两声,语气倒听不出好意歹意。
            黄巧依当然知道。
            丁墨是一年前最负盛名的新科状元,在西京做了大官后突然辞官回乡,似乎搞起了什么同盟会,别说在绍庭一带,就是观棠也颇有名望。
            传言,倚鸢楼对面曾有一家采红院,是由丁家开办,却是叶玲不知耍了什么手段亲手搞垮。
            徐鹤君,就是采红院的头牌。
            叶玲设计暗害周纶羽,黄巧依当然不会知道。
            她接到白玖病危的消息,一早就依计骗了丁墨启程前往清昕。
            至于丁墨为什么要跟她同去,只不过是为一睹天下第一神医乔顺之的风采,顺便到那里继续寻找线索罢了。
            “我还是不能告诉你。”黄巧依叹了口气,“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哦?”丁墨饶有兴致,“我还想探听一下鹤君的下落,你这么说,我可很苦恼啊。”
            “那好,我只说一句话。”黄巧依皱了皱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丁墨听了,自是一头雾水。
            “吴尘那家伙到观棠去了,你知道不?”丁墨想探探口风。
            “吴尘?”黄巧依愣了一下,“那是谁?”


            11楼2013-01-18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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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雅音没答话,还是吹着那首折杨柳,高低婉转,随着风一波一波的漾开水纹。
              三年之约,再有八天即将如期降临。
              她知道高灿飞多半是回不来了,但她又不想相信现实。
              逼着自己相信,无论如何也太痛苦了些。
              三年前,高灿飞陪同丁墨进京考试,丁墨高中状元,高灿飞却再没了消息。
              她拿自己的身体做了赌注,若是高灿飞回来接她,她就回去阳旭,欠苗悦莘的一笔勾销;若是高灿飞不回来接她,她就是绮月院的人。
              没曾想,丁墨居然和观棠头牌男妓徐鹤君鬼混,还私订了可笑的终身,自此苗悦莘也再没见过丁墨一回。
              同是天涯沦落人,本该相依为命,陶雅音却因为其个性天然,被苗悦莘吃得死死的,时限将至,便被她软禁在绮月楼。
              唯一的念想,只剩下每天独自上树吹笛,怀念从前在海边家乡的日子。
              这当口,黄巧依和丁墨已经抵达了清修堂。
              出来迎接的果然是乔顺之,天已晚了,他正倚着门框悠哉地看着他俩,开口,声音清朗:“郡主,果真是来了啊。”
              “不要取笑我。”黄巧依嗔怪道,“什么郡主,让人听到小心你的脑袋。”
              乔顺之倒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清修堂前的马路上空。
              “就是脑袋真掉了,凭我第一神医的本事,照样能给你接上去。怎么着,还不把九姑娘抬进来?”
              这就是天下第一神医,年轻而且自负,但他的医术绝不是夸大其辞。
              五年前,他还是个懵懂学徒的时候生过一场怪病,幸亏周纶羽和段荷找来诸葛梦明和黄巧依,历尽艰险才采到当时断货的灵药倚岚芝,救了他一命。由此,也和黄巧依他们结下了缘分。
              至于丁墨的名头,他倒也有耳闻,不过还没见过丁墨本人便是。
              黄巧依和钟掌柜一起打车厢里抬出昏睡不醒的白玖,安放在临时床铺上。
              丁墨一手按着腰间的佩剑,伫立在门口守着。
              他肯跟黄巧依来,多半也是出于对这位第一神医的好奇。
              只是见到乔顺之,才知道他当真名不虚传。
              一身的道骨仙风,青色长发绾成一个松松的结,玄色长袍散发着药草特有的若有若无的苦香。容颜也甚是俊朗,高鼻凤目,举手投足间有飘逸洒脱之态。
              丁墨是见过周纶羽的,长相精致远胜女子的男孩,眉宇间却有一抹难以贴近的孤高。
              丁墨当然也知道硬碰硬这两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只不过这对兄弟着实令人惊艳叫绝。
              『如果叶玲要耍手段,恐怕周纶羽逃不过这一劫。』
              丁墨想起了徐鹤君的失踪,他知道那是叶玲搞的鬼。
              倚鸢楼全靠这位花魁才保证了观棠第一的地位,以叶玲的聪明定不会自绝后路。
              那么会是周纶羽吗?
              没准。
              想到这儿丁墨反而笑了起来,叶玲真敢干他也真敢做,他就不信以他丁墨的名头还见不了倚鸢楼的一个新晋男妓。
              什么时候去看看吧,不知道叶玲那丫头开价多少。
              丁墨眯起眼睛,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
              几声无比细碎的破空声尽收入耳,他知道那是乔顺之拿手的针灸。
              白玖得的是什么病?
              这当然不关他的事。
              只是黄巧依那么紧张,让他也有点在意。
              “小巧,”丁墨突然听见一个不一样的称呼,乔顺之抹了把汗,“九姑娘不是生病,是中毒了。”
              “哎?”
              丁墨条件反射般的一抖,却立刻回过神来。
              中毒?那又怎么样?
              关他丁墨什么事?
              “她……中的是什么毒?”黄巧依的声音很是惊讶。
              “三寸银蛇。”乔顺之捏紧了银针,“蛊女特有的一种宠物蛇。”
              屋外传来“当”的一声,却是丁墨手里佩剑落了地。
              三寸银蛇。
              丁墨知道那种蛇中原地带没有存活,距此最近的,也只有苗悦莘一直养在颈子上银环里边的一条。
              何以白玖会中了那蛇的毒?
              “此毒可解得?”
              黄巧依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丁墨一贯的腔调:
              “无药可解。”
              黄巧依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门前,怒吼道:“你怎么知道无药可解?!”
              “因为,那是悦莘最珍视的宠物。”丁墨迎上黄巧依碧绿色的眸子,墨色的瞳里泛着厉光,“我不知道,天下就没有人知道了。”
              “谁说无药可解?”
              乔顺之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带着他特有的清朗。
              “嗯?”丁墨和黄巧依不禁一同望去。
              “极南之地生长着一种淮木,其味奇香,可解此毒。”乔顺之皱了皱纤长好看的眉,“只可惜此木极难获得,北方之地,怕是没有生长。”
              “我知道!”黄巧依喊了起来,“韩小薰肯定有!”
              “韩小薰?”
              乔顺之认真地想了想这个名字。
              唔,是从南方来的姑娘,而且还是他的老相识。
              “你能要到?”他还是不信。
              如果凭黄巧依自己当然不可能,可是她背后还有那个人撑腰,更何况有丁墨同行。
              “我能。”
              语气肯定。
              “好,我的药能维持九姑娘的性命一十二天,十二天后,一定要索到此香。”乔顺之最后叮嘱道,“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未完待续-


              13楼2013-01-18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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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了楼主先滚了【喂
                周末或者考完继续排版6 6
                更新还在原贴等哟6 6
                http://tieba.baidu.com/p/2099670285


                14楼2013-01-18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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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0 15:2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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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观棠最大的青楼头牌花魁失踪,偏偏口风又把得紧,里里外外竟是没一人知道确切的原因。
                  转天,更大的消息又传了出来,倚鸢楼招了个新晋花魁,并且丝毫不输于那位徐鹤君。
                  只是一上午,倚鸢楼就挤满了富家公子,都争先恐后地想要一亲芳泽。
                  叶玲收了银子,缓步走上楼来,径自推开了最里面的一扇偏门。
                  周纶羽被绫袖牢牢捆绑在床上,蓝色长发披散在床上,一丝不挂,白皙诱人的胴体染上情欲的潮红。
                  他的下身被放入一只外壳形状十分奇特的甲虫,不用说也知道是叶玲从邱敏客那里弄来的东西。
                  香的药力已经解了,可是他已被不断深入的甲虫折磨得毫无力气。
                  “哟,一夜不见,我们的新晋花魁已经这么欲求不满啦?”
                  轻松愉快的语气,叶玲偏偏还拿着邱敏客的虫笛吹了起来,里面的那只虫子动得更欢,周纶羽使尽浑身解数却也挣不脱那看似轻薄柔软的绫袖。
                  “唔嗯……唔……”
                  连续不断的呻吟声从他口中发出,一夜的折磨,他再也没有丝毫力气去维持自己原本的形象。
                  “听话就对了嘛,在我们这儿,越强硬的人死得越惨。”叶玲的娇笑如同银铃摇动一般,她伸出手隔着绫袖抚爱着床上人的身体。
                  “啊……放手……”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叶玲俯下身子,在周纶羽耳边说着,呼吸温热地喷在他的脸上。
                  “叶玲……你……不得好死……”
                  叶玲非旦没生气,反倒笑了。
                  她有的是办法治他,现在他这块肥肉在她的砧板上,可不是唯她命是从。
                  “我绝对不得好死,死了也是下地狱的主儿,你随便骂,我不介意。”叶玲见周纶羽的呼吸稍微恢复了点,立刻又吹起虫笛。
                  “啊……嗯唔……”
                  说实话,周纶羽虽然不及徐鹤君的阴柔秀丽,但另有一种他人无法比及的气质,另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凄美。
                  叶玲脑海里不知怎的突然蹦出这样一个形容词,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个词来形容他。
                  只不过叶大老板相信自己没看走眼。
                  “乖乖听我的话出去接客,不然……”叶玲晃晃手里的笛子,薄唇勾起一个笑容,“我就让你性欲大发,穿肠破肚而死。”
                  要说死,周纶羽绝对不怕。
                  可是她要他做的事……
                  没了红丝,周纶羽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少年,兴许体质还更差些,根本没可能拒绝外面的那些“客人”。
                  “现在穿好衣服,出去。”叶玲操起桌上的小刀划开绫袖,将怀里抱着的大红盛装丢到周纶羽床上,“虫子,我不拿出来。你自己看着办。”
                  语声冷且硬,对处于这种境地的他来说的确是一种威慑。
                  “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叶玲阴恻恻地笑了笑,燃上又一柱香。
                  丁墨同黄巧依来到韩小薰家客栈的时候,段荷正在院里晾衣服。
                  “小巧?!”段荷一惊,手一抖衣服险些掉下来。
                  “段荷姐……”
                  黄巧依低下头去没敢看她,她知道自己昨天为了白玖太过冲动,撇下周纶羽和段荷就走了。
                  “昨天……你没来啊。”段荷别过脸,声音哽咽。
                  黄巧依觉出不对劲,就算自己没来害得段荷又在这里待了一夜,想来除了多花几两住店的银子也没什么大碍。
                  而且,周纶羽不是说好了在这里等吗?
                  “昨天怎么啦?”黄巧依追问。
                  “我……”
                  段荷突然一把抱住黄巧依,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啪嗒啪嗒不停地掉在黄巧依肩膀上,湿了一大片衣服。
                  “段荷姐……?”黄巧依有些被她吓到了,伸出手想抚慰段荷,“好好说啊,你先别哭……”
                  “呜呜……昨,昨天……”
                  段荷趴在黄巧依肩头,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将昨天的事情讲给她听,包括今天早上起不了床以及石慧告诉她的话。
                  “……什么?”
                  黄巧依才真的惊讶了,她没想到自己的爽约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她刚想问丁墨怎么办,却突然发现门口空空荡荡,丁墨已经不见了。


                  17楼2013-01-19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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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墨?”
                    “别找了,”韩小薰从里屋出来,随风飘来一阵花团锦簇般的香味,“刚才自己驾着车,上东边去了。”
                    倚鸢楼里的客人挤成了海,都眼巴巴地等着新晋花魁的驾临。
                    香燃尽了,周纶羽还没穿好那身衣服。
                    他突然感到身体里的虫子又在横冲直撞,越钻越深,一遍又一遍冲击着他的敏感带。
                    “啊……啊……”
                    奇异的感觉实在没法忍受,周纶羽跪倒在地,不停地喘息着,努力夹紧双腿阻止虫子的前进,却让说不出的感觉更加强烈。
                    更该死的是,他觉得自己快被一只虫子搞到高潮。
                    『绝对不行……绝对不能在这里……』
                    身体根本就不受控制,开始有规律地抽动。
                    “啊,啊……”
                    “叶玲……我……我不会……”
                    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软弱的哀求,连自己都不能相信这么淫【了个】荡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
                    叶玲站在窗外,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推门走进去,帮周纶羽穿好衣服。
                    在这种青楼里,每个人都不可能有什么尊严可言。就是万人之上的花魁,也要受尽屈辱忍气吞声。
                    作为一个男人的本能使周纶羽对这一切无比抗拒,但身体里的东西不允许他作出一丝反抗。
                    “跟我下楼去。”叶玲挑了挑眉,不由分说就走到了门口。
                    周纶羽随着她一步一步蹭过去,身体里的小生物还在不安分地乱动。若不是蒙着面纱,大概这副窘态就被一览无余。
                    按照青楼的规矩,嫖资付足了以后,嫖客才有资格面见花魁。
                    而至于花魁乐意陪哪位客人,则是由花魁本人亲自决定。
                    “这些,都是留下来的客人。花魁的初夜,要的银子自然要再加些。”叶玲看着小桌上堆成山白花花的银子,眼睛笑得弯成两个月牙。
                    “陪哪位客人睡,你就自己决定吧。”
                    叶玲把话撂给周纶羽,抱着手走下楼去,将付不齐嫖资的嫖客通通赶走。
                    该选谁?
                    周纶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现在他别提还手,就连维持站立的姿势都要用尽浑身力气。
                    如果不是内心仅存的一丝自尊在不断强迫着他,他怕是早已像在里屋那样跪地不起了。
                    忽然,周纶羽看见了两个颇有些眼熟的人影。
                    一人留着金色短辫,手里拿着酒葫芦,一脸的神采飞扬;一人墨色长发上下两分,身著洁净的白色长袍,手里却持着还未放下的马鞭。
                    这两个他都认得,何欢,丁墨。
                    打看见他们两个起周纶羽就认定至少选他们中的一个,跟认识的人一起至少不会死得太难看。
                    何欢?
                    他跟诸葛梦明是好哥们没错,个性爽朗,酒量非凡,但这不代表他就没有点那方面的癖好。
                    丁墨?
                    这人虽然长得一副公子哥样,但手段有多残忍周纶羽也是领教过的。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说,兴许他说清情况,何欢还能放他一马?
                    不对不对,丁墨不是跟徐鹤君好吗,再说他跟诸葛梦明闯天下的时候还出手伤过何欢,不知道他……
                    到底选谁?
                    周纶羽都不知道自己在磨蹭什么。
                    心一横,周纶羽把手里的绣球掷向何欢。
                    实在不行就提条件吧,何欢那人性子直,兴许不会记仇,还能帮他一把。
                    看到绣球飞来,何欢似乎还有些意外,忙准备去接。
                    丁墨冷笑一声,悠悠伸出右手。
                    绣球竟在空中改道,飞进了丁墨手里!
                    机关算尽,周纶羽唯一忽略的是丁墨本人的本事。
                    “新晋花魁,是我的人了。”
                    话音未落,丁墨飞身上了二楼,轻巧地从地上把周纶羽抱起。


                    18楼2013-01-19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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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荷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韩小薰,被灭口了。
                      段荷没可能找到凶手,除了她,这里没有活物。
                      连呼吸声也只有她一个的。
                      ——不对!
                      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呼吸声,虽然已经细若游丝,但毕竟还有。
                      韩小薰、石慧,还没露面的,只有……
                      “苏,苏恬?”
                      “段姑娘……”极虚弱的声音,颤抖着从角落里传来,“你……怎么……”
                      “苏恬!”
                      段荷奔过去,眼泪夺眶而出。
                      苏恬歪倒在床边,身上有多处很深的伤口,所幸未伤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苏恬,怎么了?你,你还能撑住吧?”段荷惊恐地说道,苏恬全身都是伤口,段荷想把她抱出去都不可能。
                      “快逃……段姑娘,快逃……”苏恬染满鲜血的手紧紧抓住段荷的衣角,“离开观棠……那封信……是皇宫……暗选男宠……的……邀请……”
                      “男宠?!”
                      莫非这就是姚颂要告诉她的事情?徐鹤君失踪,是被叶玲送进皇宫去了?!
                      “小薰知道……被……”苏恬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拉着段荷的手却越抓越紧,“回清昕……何欢……何……”
                      话音戛然而止,苏恬的手蓦然松开垂落。
                      “苏恬!苏恬!”
                      段荷一遍遍叫着苏恬的名字,将她娇小的身躯紧紧抱在怀里,苍绿的袍服被鲜血染黑。
                      直到怀里的人儿身体渐渐变冷。
                      东方渐渐发白。
                      段荷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苏恬临死的劝告,她终是没听。
                      否则她将彻底作为行尸走肉生存下去。
                      她身上穿着的是韩小薰的衣服,有着淡淡的薰香气味。
                      此刻却只让她想要流泪。
                      只要有人经过那里,定会报官。做这事的人干得十分漂亮,愣没留下任何痕迹,要找,也只能找她段荷。
                      想来官府也不会相信是她一个弱女子干出来的。
                      更奇怪的是,她总觉得那伤口十分的熟悉。
                      “姑娘,你的身上有血腥味啊。”
                      一声冷笑,段荷回过头。
                      丁墨站在路边。
                      “是你?”
                      “正是我。”丁墨摇摇手中的折扇,“不必掩饰,我什么都知道。”
                      “……”
                      段荷没答话。
                      其实她很想问问昨天发生了什么,只是现在她的精神实在不太稳定。
                      她要把韩小薰的噩耗告诉叶玲,兴许她能说出点什么。
                      韩小薰虽天天与叶玲斗嘴,二人的交情却实在深得超乎她的想象。
                      假如能藉此救出周纶羽,才是真正能安慰她此刻心灵的唯一途径。
                      “九姑娘不行了。”
                      丁墨突然说道。
                      “嗯?”段荷皱了皱眉,“小巧已经拿了香木回清昕。”
                      “前提是,如果那香是真的。”
                      丁墨伸手丢出一块木头,段荷伸手接住。
                      木头有奇香,闻着就让人精神爽快。
                      “这是……?”
                      “这是真的。”丁墨仿佛不经意般说,“我昨晚从韩小薰那里盗来,如果你回清昕,带回去给她。”
                      “诶?!”
                      韩小薰刚死,丁墨就知道了此事。而且他还亲口承认昨天夜里去过韩小薰家。
                      如果丁墨是在她之后才来,段荷怎会不知?如果在她之前来,又怎会知道韩小薰已死?
                      “韩小薰不是你杀的吧?”
                      段荷猛的揪住丁墨的衣领,她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在吼。
                      “不是。”
                      丁墨看着她,眼神很认真。
                      “我到的时候,有个男的从窗子翻出去,身穿黑衣,留着冷黑色的头发。”
                      段荷瞪大了眼睛。
                      就是他,就是给她信的那个人。
                      “而且我看到韩小薰的尸体,真的吓到我。”丁墨的语气充满无奈,“如果那个梳麻花辫的女孩儿不突然扑上来杀我,我也不会伤她。”
                      苏恬……
                      段荷慢慢松开了抓着丁墨衣领的手。
                      “那人你认得?”丁墨果然敏锐,他注意到了自己说出那个男子的特征时,段荷表情的变化。
                      “……”
                      不去找姚颂,就向丁墨摊牌吧,反正段荷也是孤注一掷。
                      “他关系着徐鹤君的下落。”
                      段荷直直望进丁墨的双眼,抿了抿嘴唇说道,“徐鹤君可能已经被叶玲送进了皇宫。”
                      -未完待续-


                      28楼2013-01-19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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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银色和黑色的长发交织在一起,宽敞大床上的两人正在缠绵,两具身体一样美丽得惊人,然而处境却不尽相同。
                        “你真是个极品。”
                        银发男子的吐息扑在黑发少年的耳边,少年的身体上吻痕连绵,深紫双瞳目光迷离。
                        “嗯,嗯啊……”
                        少年轻声呻吟着,声音极是动听,柔媚入骨,比之女子还略胜三分。
                        “墨魁,真是个美丽的名字。”
                        银发男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冲刺,两人的身体在床上有规律地前后动着。
                        空气里有股雄性麝香,混杂着少年身体淡淡的墨香,上演着一出不伦的春宫大戏。
                        “比起你的人,你相信我对你背后的东西更感兴趣。”银发男子露出魅惑的笑容,那笑容不知怎的竟有三分熟悉。
                        他沿着黑发少年的身体一路舔舐,银亮的液体为这幅图景又增加了一分淫【了个】靡。
                        “墨魁,今天陪着我,我要听你说你的故事。”
                        银发男人在少年的身上又蹭了两下。
                        “嗯……”
                        窗外的树上有只乌鸦落下,压得细枝一抖。
                        三千世界鸦杀尽。
                        徐鹤君的眼角滑下一滴清泪。
                        与君共寝到天明。
                        他想不通那个人是谁。
                        直到身上的男人插入他身体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跟人上过的床太多,反会记挂一个从没碰过他一根手指的人。
                        只是明白的时候已身不由己。
                        丁墨听完了段荷所有的叙述,微微蹙紧了眉。
                        至此,一切终于成功地联系在了一起。
                        事情的开始,是段荷收到那封信,然后无意说给了韩小薰。
                        韩小薰到倚鸢楼去找叶玲挑衅,聪明如叶玲,一定通过某种方式提前知道了信可能的内容。
                        为了提前一步,她先安排送走了徐鹤君,为了避免他人问起而造成无故失踪的假象。
                        至于找周纶羽来,只不过是叶玲的借口。
                        她打一开始就盯上了他,也根本没想让他再回去。
                        假如不是白玖在入宫参选秀女前中了奇怪的毒,黄巧依又执意要尽一切可能救她,一切将以段荷回到清昕,周纶羽永远消失结束。
                        丁墨嘴角上扬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韩小薰的死,也不全怪你走漏风声。有叶玲在,想改变这一切简直易如反掌。”
                        段荷默默点头。
                        这样看来,丁墨有的不过是实力,在叶玲的手段面前,掌控一切的还是她。
                        可是韩小薰的死马上就会破坏这个平衡。
                        “那个黑衣男子,你认得么?”段荷问。
                        真正可怕的不仅是叶玲,还有其他隐藏起来的人物。
                        “不认得。”丁墨摇头。
                        “但是死者的伤口细长而深,普通的刀剑根本不能企及。”
                        丁墨顿了一下。
                        “所以?”
                        “我怀疑那是丝。”
                        “丝?”
                        段荷险些跳起来,那伤口倒像是丝线造成,可一说到丝她最先想到的就是周纶羽,但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可能。
                        满门全灭,动手的人实在心狠手辣。
                        “你怀疑是谁?”段荷等不及丁墨问她,只先向丁墨表态,“我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这个人。”丁墨看向段荷的目光阴寒得怕人。
                        “他不可能!周纶羽现在倚鸢楼!”段荷吼道,听说周纶羽和他上床之后,若不是实力差大得过分,她也想跟丁墨拼命,“你自己明明知道的!”
                        “我指的不是周纶羽啊。”丁墨反而奇怪了,这几个跟周纶羽最熟络的人居然也不知道他的过去吗,“人偶技师吴尘,你不认识?”
                        “吴尘?”段荷想起自己听过这个名字,“我……不确定啊。”
                        “周纶羽是他的徒弟。”丁墨语气肯定,“我一看他的招式就知道。”
                        丁墨幼时曾与吴尘交手,惨败而归。
                        等到熟练操控自然之力,夺取新科状元后,仍不时想着再与当年轻视自己的人一战。
                        吴尘门下弟子,他嫌他弱。
                        “我多年未见吴尘,只是从杀人的手法上粗略判断,也不能肯定就是他。”


                        29楼2013-01-19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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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段荷到清昕是在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了。
                          “多谢……”
                          段荷连连向郭淀道谢,又目送郭淀的马车渐渐远去,这才向清修堂里走。
                          这次躺在病榻上的不止是白玖了,另一旁还有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孩,身体很瘦,也紧闭着双眼。
                          “段荷?”
                          见她进来,乔顺之有点意外,忙站起身迎接。
                          大堂内坐着的除了乔顺之还有钟掌柜、黄巧依、何欢和赵御安。
                          段荷见几乎每个人都面带愁容,知道乔顺之已经发现了香木为假,忙从怀里掏出真木递出:“小巧带来的香木是假的……”
                          乔顺之脸上流露出惊喜和些微的困惑,他正想说什么,被段荷打断:“救人要紧,等下我会把一切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个清楚。”
                          乔顺之点头答应,其实心里早就等不及了。
                          黄巧依两次回来都没带上周纶羽和段荷,这次段荷回来了还是没见他……而且黄巧依不断含糊其辞,他乔顺之又不傻,当然猜到了周纶羽一定出了事。
                          中毒者不止一人,香木却只此一块,烧完了,就再也没有了机会。
                          乔顺之将香木放入薰炉点燃,酥雅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
                          “只消等香燃尽,再服下备好的药即可。”乔顺之向钟掌柜吩咐了声,便拉了段荷到清修堂外说话。
                          “你告诉我,小羽到底出了什么事?”
                          段荷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乔顺之,包括黄巧依说不出口的那些部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是诚心诚意地道歉的,虽然她恐怕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
                          让周纶羽出事就是对不起乔顺之,这个概念什么时候早已根深蒂固了。
                          段荷一直低着头,半天没听到乔顺之回话,才慢慢地把头抬起来。
                          “……顺之兄?”
                          乔顺之还是没作声,但一双冷色的瞳同时含着水汽和刀锋,竟寒冷得如此吓人。
                          他最爱的、最重视的小羽。
                          他要保护的弟弟小羽。
                          他的小羽。
                          “冰莲,是么?”
                          乔顺之脸上绽开一个冷笑,一个美丽的、如同坠入千尺冰壑的冷笑。
                          “我要让叶玲开满红莲,你信不?”
                          “我……”
                          段荷惊住,话音哽在喉头。
                          “你不用道什么歉的。”乔顺之叹了口气,徐徐闭上双眼又睁开,虽然疯狂地压抑胸腔中的愤怒,但脸上已没有了一贯的温文,“小羽是男孩子,该由他保护你们而不是被你们保护。”
                          “顺……”
                          “你不用管我。”乔顺之向清修堂内走去,说话完全换了语气,“你留下照顾九姑娘,我要到观棠去。”
                          他猛的一回头,目光使段荷立刻惊住。
                          “伤害小羽的人,通通血债血偿。”
                          周纶羽觉得他能撑到现在真的是个奇迹,丁墨那天下的手可不是一般的重,让他不解的是为何丁墨面带痛苦却如此疯狂。
                          也许一切只有找到徐鹤君才能彻底解决。
                          不是周纶羽不想逃,而是逃不掉。
                          要适应这样的生活吗?
                          第四天了,他问自己。
                          不要。
                          无论想多少遍还是只能听见这一个声音,自己的内心清晰地告诉他,不要。
                          人的心如果堕落了,才是真的回不来了。
                          所以他决不容许。
                          想要逃出去先得找到红丝,恐怕他手中的那些统统被叶玲销毁了吧。
                          怎么办,他想不出来。
                          如果哥哥在就好了,或者庄翼然,甚至吴尘也行,只要给他机会接触到丝线,他就有办法弄到手。
                          可是偏偏就没。
                          坐在高台之上的日子分外无聊,对于谁来说都是度日如年。
                          周纶羽也不例外。
                          没有人跟他说一句话,虽然他平时也不常说话,但是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他从没放弃过逃跑的努力。
                          就在周纶羽都以为自己没办法的时候,乔顺之来了。
                          “哟,客官怎么有心情到咱家这里来啦?”
                          又是叶玲特别的语调。
                          她自是认识乔顺之的,敢在道上——不论是哪道上混的人,哪个不知道这位神医。


                          33楼2013-01-26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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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胆,本官怎会……”
                            莫渊宏是真的怕他。
                            “此人公堂无礼,拒不下跪,莫大人才下令要罚。倒是你擅自冲撞,算得什么?”
                            低沉的声音,是方才还在行刑的那名汉子发了话。
                            听到他的声音,周纶羽倒愣了一下。这人他认得,是辗转临仙时与诸葛梦明相交不浅的书生许诃。
                            何以两年未见,竟在此种境地下重逢。
                            不知道许诃还记不记得他,刚才下手倒是毫不饶人。
                            “丁某已查明此案,还望莫大人惩此真凶。”丁墨冷笑了两声,完全没把许诃放在眼里。
                            “真凶?”
                            “正是此人,姓庄,名翼然。”
                            丁墨亮出身后被五花大绑的青年,标志性的冷黑短发在背光里很好的遮住了容貌。
                            周纶羽的视线很低,看不见庄翼然的脸。
                            但庄翼然应该已经认出了他。
                            “在此之前,是否能放过外面那一位被冤枉的无罪之人呢?”丁墨朗声道,拉了拉捆庄翼然的绳索,“他对这一切供认不讳。”
                            先于莫渊宏开口的又是许诃:“不行。一罪是一罪,先惩办了他公堂无礼之罪,再做定夺!”
                            丁墨看向周纶羽。
                            他被两条相交的木杖押着,面朝下倒在地上,白色长袍已经渗出刺目的血红。
                            “鹤君……”
                            该死的,丁墨一甩衣袖。
                            突然眼前划过银光一缕,他微微一惊。
                            周纶羽。
                            他手中的红丝连向的是公堂的几处要地,只要动一动手指……
                            能发生什么变数就不是他丁墨料得到的了。
                            以退为进,以守为攻。周纶羽最大的优势,就是看似软弱的隐形红丝。
                            有意思。
                            不过看样子再打十来下他也不行了。
                            “是吗?”
                            丁墨不耐烦地抛出一块银子到莫渊宏桌上,“够不够?”
                            “够,够了。”莫渊宏打着寒战,冲许诃使眼色。
                            丁墨的可怕他自是领教过的,更何况他手头又不可能有这个人的把柄。
                            木杖松开,周纶羽以手扶地勉强站了起来,钝痛一下一下冲击着他的身体,天蓝的发丝被冷汗沾满。
                            “你是谁?”
                            看到青年正脸的时候周纶羽却吃惊了,“你不是庄翼然……你是谁?”
                            “不是庄翼然?”
                            听到周纶羽的话,丁墨也吃了一惊。
                            他并不很认识庄翼然,只依稀记得标志性的冷黑短发和墨蓝双瞳在月光下有多么神诡。
                            按理说庄翼然的确不该那么弱的。
                            丁墨沉默了。
                            “老子的名字,你也配知道?”
                            跟庄翼然拥有相似发型和瞳色的男青年嘶哑着嗓子吼道,丁墨一踢他的膝弯,男青年扑通跪下了。
                            “这副德性怎么可能是。”
                            周纶羽冷笑了一声,牵起红丝用力抽了男青年一耳光,仿佛在泄愤似的:“庄翼然呢?”
                            莫渊宏和许诃看这架势也不敢吱声了,只等着那男青年说话。
                            “小,小的不知道,庄老板只是给了小的四两银子,让小的在那儿等他。”
                            “那儿”,指的是采红院原址的新福客栈。
                            “四两银子就买你一条命,你这命倒当真贱得很。”丁墨抬掌就想对着男青年天灵盖劈下,想了想,停住了。
                            “你叫庄翼然老板,可知道他的职业去处?”
                            周纶羽问了起来。
                            自小一别,他与庄翼然已不见十年。
                            “小的不知,只知道他……他身边的随从都这么称呼。”男青年小心翼翼地说。
                            老板……随从……
                            庄翼然很可能在做一场很大的买卖,只不过不是字面意义上的买卖罢了。
                            既然替身已被识破,庄翼然本人定会加倍小心。
                            不过以丁墨查出的结果来看,凶手定是庄翼然无疑。
                            “你再仔细想想,只要跟庄翼然有关什么都行。”周纶羽急不可待,可是重心的稍稍移动都在牵动伤口使他站立不稳。
                            “对了!”男青年叫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庄……”
                            一道银光。男青年的脖子上瞬间开了一个口子,鲜血喷涌!
                            『谁?!』
                            两人惊觉之时,男青年的尸体已然倒地。
                            青色衣衫在快速移动形成的风中飘扬,飘过眼前两人的视线。
                            “……吴尘老师?”
                            周纶羽僵住了。
                            吴尘居然藏在房梁之上,而且不知道藏了多久。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周纶羽,这些年你的本事长进了不少啊。”
                            吴尘怪笑了两声,“居然打起同门师兄的主意了呢?”
                            -未完待续-


                            36楼2013-01-26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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