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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文】univers de propriétai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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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但是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落,
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west; 也不会损失你这皎洁的红芳,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er'st in his shade, 或死神夸口你在他影里漂泊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est: 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只要一天有人类,或眼睛可以看见,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这诗将长存,并且赐给你生命。
——莎士比亚
在永久的幸福之岸上,在漫无边际的时间之灰游荡中,她终于发现了什么。
丽特嘉德的光辉从未消去,或许她不曾存在,或许这里不过只是时空之间隙,她曾真实存在于她的意念之中。
莫里斯捧起掉落在地上的书籍,厚厚的封面之上灰尘抖落,用金色笔写出的字迹秀美,如同一开始的故事。
——书的标题是丽特嘉德,从未在这个世界以人们能看到的姿态出现过的、多少年前一个少女的幻想故事,平淡无奇而没有结局,循环的故事。
“你在你的光辉中永存,生命之火永不熄灭。”
墙壁上的安卡倒了过来,她越来越不清楚她到底是谁,是丽特嘉德么?还是正在被替换?抑或是从未是谁?
记忆里的面容越来越模糊,奥蒂维的预言越来越清晰。
一旦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本身,这个世界也将变得不属于自己。
她轻声对着墙上的画叫着姐姐,那幅素描泛黄而年代久远,似乎本身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个女孩长得就像是她,额头饱满,垂下的淡色眼睛柔和而美丽,侧脸的线条流畅,下颚的线条却有一种更像是男性的锐利。
罗杰阅读着这本书,书里的情节却离上次读的越来越远,仿佛他之前是在虚假的梦中读的这本书。
莫里斯微笑地走过来,递给他一杯阿拉克烧酒:“这本书由莫图娜所写,纪念她死去的妹妹——丽特嘉德,莫图娜本人死于战火。”
“倒着的安卡代表了打开去往来生的死亡之门,在书中那是长计历的另一种方式。”罗杰看着书的封面说,他把书合上,“我们似乎应该说抱歉,尽管消失的不是所处的世界的人们。”
“你用不着担心,丽特嘉德早在多年前死去,在这本书写成后,才有我们所见的丽特嘉德。”莫里斯看一眼书。
“我们或许也只是一本书。”
莫里斯蓝色的眼睛看着他:“没错,我们都可能不过是投影,我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我们。”


53楼2013-02-28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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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特拉古城上扳下的小块赭红色石头在夕阳照射下闪烁着玫瑰般的颜色。
    旁边放着几支哈瓦那雪茄——仅作收藏。
    “说吧,你来这边干嘛?”莫里斯以审人的态度看着唯一一个没座位的,一边仍玩弄着哈瓦那雪茄,总想把它拆掉泡茶。
    罗杰紧盯着莫里斯的手看着,眼中威胁性很强。
    五个人——当然,有些或许不是,围坐在桌前。黑色的窗帘拉着,点着蜡烛,跟刚举行完招灵会一样。附带的阁楼小房间——违章建筑之一。
    伊修瑞尔站在一旁没有椅子,手里拿着几根滚着蘸热乎乎的刚熬出的枫糖的雪,一边吃一边摆出一个无辜脸。
    格利德则毫无疑惑的看着伊修瑞尔,“你选在这里出现是想违反你自身的定律本身加入我们了么?”
    “你觉得有可能么?一般而言我的确不想在这个时间里出现。”伊修利尔摊了摊手。
    “你出现了,维齐尔就破例了。破例让我曾经的同类领一份大奖。”莫里斯看看天花板,“罗杰先生的违章建筑建的不错啊。”
    艾利克望向天花板上漏雨的大破洞,看了一眼罗杰:“这的确需要维修,如果你不想让人以为这是特级贫民区的话。还有我不觉得掉下来一样东西会让天花板成这样。”
    “如果你能像那个世界纪录创造者一样拖动一架CC-177环球霸王运输机的话,可以尝试。”
    “嘿,来杯橙汁。”莫里斯向罗杰挥了挥手。毫无疑问,罗杰此时表情更像是会不顾一切,拿起他的杯子砸上去。
    ——可是他放下了杯子。向另一边的西米泽迪奥看了一眼,然后接过她递来的装了水的杯子,加2勺砂糖,加几滴橙子香精再加一小勺柠檬酸递过去。
    莫里斯看了一眼杯子里的东西:“气味倒是差不多。”
    西米泽迪奥换了个坐姿,托着下巴说:“实质上有一定区别的。”
    “那你难道要用量子传输把橙子传过来么?”艾利克又看了一眼天花板。
    格利德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们:“这时西米安就该将自己的原子频率调的和墙一样穿墙过去拿,还有你们全都忘了伊修瑞尔先生了么?”
    艾利克和罗杰转头,却发现背后没有人了。
    罗杰说:“我想他还在,存在的范围还非常广,跨了几个世纪和地区。”
    “我们已经知道他来这儿的原因了,没必要让他再冒出来一趟。到时候jc就该找上这儿了——动静大的和用手枪杀人不加消音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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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里斯翻着那本署名为ROGER的笔记本:“根本用不着刻意地记载,信息永远不会消失。就像这样。”


    57楼2013-03-17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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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8 00: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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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13-03-17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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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巴爹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13-03-30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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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米泽迪奥
          她从很早的时候就在地上生活,存在于野兽遍布还未有文明的时代,在那时她并不明白自己是什么,于她而言,世界的概念也仅仅是小块自己生活的地方,界定的区域和思维让她本身就像她该是的样子.
          她无法描述她并非是人这种状态时的感受,因为那些是过早而无法以人的语言描述的东西——语言只是描述而并非物体本身,就像你无法了解雅各布森器官长在身上是什么感受,除非你有雅各布森器官,尽管那样你也无法让别人亲身体会到。
          她和世界一起成长,并且永不衰老,直至世界的末日到来。
          从可怖的熔岩,几百万年的大雨,到她看到追逐着恐鸟的哈斯特鹰,再到第二次工业革命,然后是现在,将来,最后。
          她在最初的时刻分不清事物,仅追随自身的本能,最后她学习识别分类、概念,尽管她认为分类是人类的一大败笔。
          她选择以女性的方式存在是在很久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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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最近没有空,先打出来这点,明天接着更


          61楼2013-04-12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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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黑~~
            占沙发。


            62楼2013-04-12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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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推开门,看着破烂的桌子上的几张破纸。
              ——北极星刊物和几篇绿灯社创始人之一的雅 尼 托尔斯泰的诗。
              大约五年前军官和自由贵族联合起来试图对俄国进行社会改革,而刚上台的尼古拉一世镇压了德卡布里斯特(Decembrist,即十二月党人)起义。
              她仍能同时看得到彼得堡元老院广场上的激烈战斗与之前之后广场上的景象。
              然后是南方的起义。
              要建立共和国的愿望落了空,而那些起义者被流放和处以绞刑。
              而今年的波兰起义被镇压,还有霍乱也开始流行,到达莫斯科,而这一年的春天它蔓延至圣彼得堡,然后是19世纪初(实际上对她来说离现在只有几天)被吞并的芬兰,还有和俄国早就不断发生冲突的兄弟民族波兰,然后紧接着匈牙利等地霍乱也开始蔓延开来。
              而她看到的是人们一个个地突然倒下,剧烈的腹泻和呕吐象征了死亡,而被污染的水和食物导致了这一切。
              包括住得离她很近的某位邻居,她看到她的眼窝深陷,声音嘶哑,皮肤干燥而起了褶皱,然后就这样死去。
              那尸体被随意抛弃,和她触碰过的人被送向医院。
              一时间死了很多人。
              而那时候没有足够的医疗技术。她没有伸出手帮助,但她心中十分奇怪地产生出了一种巨大的痛苦和空洞,却又想极力告诉自己——她尽了全力,她处于的状态没有能力救助霍乱患者,而她只能保证自己不被感染。
              而这种想法是空洞的——她无法被感染而且也足以动用力量将现代化的医术用于治疗。
              人的本源是土而她的本源是火,她却有了一种称得上是奇异的‘感受’。
              她常常去拜访Eric和Roger,并和他们讨论宗教,仿佛她也能有物质化的仪式性信仰——不该说是拜访,事实上她一直在那儿呆着,并与伊修瑞尔该死的意识有一部分重合,为此她感到很不愉快,因为因此她被维齐尔或是已将贪心从影响力‘改善’到实际行动的格利德像揪过去像360安全卫士一样补漏洞。
              比如“关于亚当与夏娃而言,我要所说的没多少——引用孟德斯鸠的一句话‘归根到底,神在他的恩惠下附加条件,岂非可笑之举’。”Roger说。
              “因此我不喜欢那个人类始祖的故事,尽管它也没错。”西米安说,她的思维已开始是自身的,不是混乱一团的众人的,而她再也无法忍受仅仅自身的思想能触动她的根本而更加不舒服。
              再比如“对于宗教我并不认同。”Eric说。
              “那并不要紧,有些人相信。但我并不认为一个人可以同时相信宗教和科学。”她耸了耸肩。
              “不,不,每个人有的‘相信’是不同的,是独一无二的。”Roger说。
              然后是拿神之发现上一次出现时的服装问题开玩笑——用一个靠近罗杰和艾利克的年代的话,那简直引领了混搭潮流。
              经常而言她也变成了个买书常户——被逼的。
              由于几次拜访都是同时(对现在她和奥列格先生所在的地方而言)在不同时间,她被人称为怪人。
              所有的麻烦几乎要使她崩溃,这就是跟着奥列格搬到人多的地方的害处(她绝不会想象到去碰21世纪的日本东京)。


              63楼2013-04-14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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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阿黑泥文章的深度令我膜拜


                64楼2013-04-14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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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8 00: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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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好像没什么人~~前来顶贴


                  65楼2013-04-14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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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真可恶。”随着罗杰一声奇怪的喊叫,艾利克回过头去。
                    ——只看见到伊修瑞尔的足球踢进了自家的球框。
                    “真像是约克和兰开斯特们打仗时。”莫里斯站在一边讽刺道,“对了你的队友还在1940年代转呢。”(玫瑰战争时约克军队与兰开斯特军队误伤队友
                    伊修瑞尔身上的那件盎格鲁-撒克逊式样领口的链甲晃晃荡荡,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发出抗议。
                    “这衣服我看着都不舒服。”罗杰说。
                    伊修瑞尔摊开双手,然后走了过来。
                    “对了,那是什么?”他指着那本笔记本。
                    “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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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生命的母亲原始浊水之神Tiamat被杀死,她被分割成两段,上半身成为天,下半身化为地。
                    “Kingu的血造就人类,而人类的职责即是侍奉那些神祗。
                    “这是一个创世的神话。”
                    Roger在那本笔记永远写不完的最后一页写上了字。
                    因为他这么想,所以他也这么做了。
                    尽管这样让‘清醒’的超我感到一种患了克鲁瓦-布伊综合征的感受。字迹印了上去,淡而相连。
                    ——他没有感到奇怪,他有一种感觉——这本笔记本身就是为他而创。
                    “渊面无光,原始的力量冲击着结合,创造出神祗。
                    “而我在其中仍发现了什么,在混沌中是没有时间的,那么为什么会有变化?
                    “我想知道,在永恒的虚无中,在时间存在之前会有什么?
                    “如果有着什么,那将是我们永远无法得知的东西。
                    “如果什么也没有,从虚无中能创造出世界么?
                    “或者我们从未是真实。”
                    “我无法得知——在思维存在前,我能意识到什么;也不可能写出现在我所谈论的东西。
                    “时间是什么?我仅仅觉得它只是一种概念。
                    “有着尖利牙齿的怪兽咀嚼着时刻,人们一刻不息地按着它忙碌。
                    “谁制定了钟表上的秒,分,时?又是为什么有了纪年法?
                    “计量方式为什么而存在?”
                    ——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写道,
                    “为什么我存在。”
                    然后他把本子合上。
                    Eric推门进来,然后走出去。这一切仿佛与他无关。
                    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一个不知道在什么年代的人说的话——我们是这样紧密地相处着,却又如此孤独得要死。
                    他装作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越来越远的东西,继续为‘房产公司’工作。


                    66楼2013-04-28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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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过延绵不绝,穿过了这个国家东南部的贝里蒂利山,一面是沙漠,一面却是富有生机的森林与城市。
                      这里远离被普罗塔分界线之西的地方,那阳光明媚的海岸和自由的劳动。
                      对于自认为生活在过于远离自然的城市的Revoca Dort,军事分界线以南的地方的生活是她梦寐以求的。
                      ——军事分界线的两方互不承认,‘独立’出来的一部分占了南方的criquere山以南的平原与多山的solis岛,以港口贸易、橄榄与海盐闻名。
                      而Revoca?她将是见证人,见证着时间和变化。
                      她有一头棕色长发,浓密却并不富有光泽。脸色苍白,眼眶深陷。朦朦胧胧的灰色眼睛仿佛一直凝视着什么,近看却空洞而无神。而她的额头、鼻梁和嘴唇构成优美却单薄的曲线。
                      ——的确符合19世纪末唯美主义的审美,就像墙壁一样的苍白。
                      这时她走向她住了很长时间的地方,一个小而破烂的房间——也许对于一辈子生活在这里的人并不长。
                      老式的门牌上以花体书写着三个词语,两个词已无法辨认,仅能辨别出一个名字——瑟曼尔夫。
                      据说是用来防范女妖莉莉斯的,她抓走孩童并杀死他们。
                      老实说她不小了,已经过了被大人恐吓女妖来抓小孩的年龄,可是她仍然留着这个门牌,或许是因为她有大量的时间研究她那些古旧“垃圾”和写作却懒于取下一个门牌。
                      昏暗的光线下的确很难看清东西,尤其容易把随意丢弃的大衣与其他什么看成黑漆漆的怪物。
                      不过她仍轻车熟路地绕过障碍,取下梯子后爬上阁楼。
                      光已微弱,可她并没有开灯,黄铜的画框反射着奇异的光。
                      在这一开始或许她不该想着沃尔特.德.拉.马尔那梦幻般的意象,以及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那意象与隐喻,在平静的文字间的炙热情感,在杂乱中的宁静。
                      在田野上开的白色紫边的萝卜花此时正被丢在桌子上,和那本半完成的天空一起。
                      有时她会忘记不只有她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她的祖母也同样生活在这座房子里。
                      ——那是一个头发斑驳的老人,和其他年长的人一样,她是守旧的,总是拄着一根手杖。那根手杖据说是离mundi城几十公里外的埃尔缪斯河(αι?νιο?)那儿找到的乌木制作的,手杖是祖母的父亲传下来的,他们家曾经住在那里。
                      她的祖母已经很老了,就连城里最年长的人也没见过她年轻时的美貌。
                      而祖母只在西贝尔庆典时拄着手杖出门观看。
                      她家里唯一有的可称为艺术品的是一张模仿鲁本斯画的美杜莎脑袋的拙劣至极的画。
                      那是一张完全不适合放在卧室的作品,可惜她的父母恶趣味地将它给予她且把它挂在她的床头。
                      在很久以前,记忆中已模糊的片断,她曾听到母亲抱着她,或许当时还是它,摇晃着读着威廉莫里斯的诗歌,她的母亲热衷于他设计的壁纸花样和布料花纹,那的确是自然典雅而不矫揉造作的。
                      等她到十岁时,也就是那年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登基60周年庆典后——至于她为什么会记得,是因为一张该死的报纸和9英尺高的兰花王冠及上百吨食物提供给穷人的食物。
                      她母亲死了,先是发低热,夜间经常出一身的汗,精神不好,而且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
                      一开始这小病还不被他们当回事。
                      后来母亲就一直剧烈地咳嗽,黄色的浓痰带着血丝,甚至呼吸困难。
                      她死前眼神何等澄澈,疾病赋予这个有机体一种超越的味道。
                      然后Clematis Dort就死了,墓碑用一块不错的石头请石匠雕刻而成。
                      人们记得她是Clematis,是小城市里著名的诗人和美人。
                      人们不会想着她同样也是作为Revoca Dort的母亲存在的,对她而言她是她眼中的她,而不是远近闻名的女诗人。
                      她现在想起都恨不得把为她举办葬礼的人送到金星上享受硫酸雨、高压和极高的温度。她的墓碑上刻着memento mori的墓志铭,看到这几个词Revoca就想到了艺术家传中那段文字——关于死人们的歌的:“你们看,我们是死人,有一天我们也会看见你们是死人。”
                      这句话听起来阴森森的,让她立刻联想到卧室床头上不敢拿下来的美杜莎头画像——在那上面可以看到蛇和各种各样的毒虫,从美杜莎的血液里生出。
                      ——这使她幼年时做了不少噩梦。当然,被风吹得“吱嘎”作响的旧衣柜也同样是共犯。
                      结束这段该死的联想后,和往常一样,她的祖母叫她去吃饭,那种沙哑的声音刮擦着玻璃,却带了不少柔和感。
                      别人都传说Dort家的老太太死了,按年龄看的确应该了,可是她还不照样好好地活着。
                      于是她下楼,顺手把门关上,盯了一会儿门牌上的三个词语,三个天使的名字,仿佛它真能保佑她一样。
                      祖母就这样看着她:“Clemy?你说过你有了孩子,现在她在那儿?”
                      她这样回答道:“终有一天你会看到她的,她现在在我的朋友那里,妈妈。”
                      祖母已经开始混淆她和她母亲了,她甚至叫她clemy,她最喜欢的女儿的昵称。而这离Revoca母亲的死已经有了不少年,她已经成年了。于是Revoca叹了一口气,用她母亲的语气问道,“明年会怎么样?”
                      “老样子,我最近腿又痛了,生活在英国过的老毛病,我看我看不到瓦尔普吉斯瞻礼日了。”每年祖母都是那样说的,可是她活过了一年又一年。然后她开始吃起饭来。
                      @____苍夏和火司


                      67楼2013-05-19 12:45
                      收起回复
                        chapter7
                        在黑暗的时刻中,我醒来了——四周看不到任何东西,仅能听到蛆虫在耳边微小的声音。
                        我想要张开嘴巴,却发现什么也喊不出来,我的声带已萎缩腐烂,而大脑也几乎无法再控制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
                        狭小而闷的空间空间里,我只能想到我被人放进了棺材里,然后被埋在异国他乡。
                        我看不到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只能用在隔了很久之后听到的脚步声作为消遣——而一旦它离开,我就感到无比的沮丧与寂寞。
                        于是我在头脑中开始回想起 死亡之后 这首诗。
                        ——至少标题非常符合我现在的状态。
                        我的身体——我能想象它,没错,“它”,是非常正常地,被草草下葬却至少摆得挺整齐的,中规中矩,就像学校里严格的语法。不过我不敢说它不会被我可爱的蛆虫朋友们热情的亲吻而变得破烂不堪,没错,作为一个死人这样的欢迎的确太过热烈。
                        好吧,事实上就像那些被切断肢体的人刚开始的反应——我一开始的确还以为我的身体仍归我管。
                        你绝对想象不出这么荒谬的场景。
                        ——一个不知道自己的思想本身存储在哪儿的腐败死人,在思考上述这样的问题。
                        无聊的时候我会用我的脑子,尽管我不确定我是否在那儿和它是否干枯,背点患忧郁症的诗人威廉柯珀的讽刺诗,(好吧,这让我更加无聊,介于我热爱热闹而不是死寂——还是真正的)或者来点儿伟大的库泊兰的羽管键琴曲,哦,然后接着一曲库泊兰的坟墓。
                        说实话,我最多回想的旋律是肖斯塔科维奇第七交响曲的片段,献给列宁格勒的交响曲。
                        那曾经是我的出生地。
                        安宁被打破,回忆,战争。
                        不过它们都过去了,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我仍在想如果我还能有所活动,我会搞些恶作剧在人们身上,我已经听到在土地之上开始有了什么声音,巨大的,令土地及我们这些已逝者的身体震颤的声音。
                        毕竟我的恶作剧手段种类繁多,无所不能,就像拜尔德在音乐上的成就。
                        这或许是我的自夸,但的确不为过。
                        在战争之前一直都是。
                        不过现在恐怕没有人记得,因为我只是个死在异国的无辜普通人。
                        我的思想仿佛是瓦尔普吉斯之夜一般,请别介意。
                        我已经不需要睡眠,不过作为一个作息时间规律的人,一开始无法睡觉是不可忍受的。当时我想或许我需要六卷神圣朝廷——按孟德斯鸠的招数。
                        说不定它可以让死人睡着。味觉也不见很久了,很好,我也知道舌头和鼻子腐烂后我的确什么也尝不到闻不到,但我仍热爱着伏特加和……好吧,苹果汁——哦,不,不,我们才不信中世纪时的说法呢,什么女巫下毒作法的东西。
                        说到女巫我倒想到了不少,比如太阳神的女儿瑟西,和一整本三部分的拉丁语德国人胡编作品女巫之锤——唯一优点是作者想象力丰富。
                        我怎么死的?
                        好问题,不过请让我先感叹一下德国人的一成不变——这让我变成了耶稣基督。
                        我还以为他们一个个都没了枪,对一个平民且是毫无武器的,只消一枪崩掉,除非他们只剩下了木头和钉子。
                        目测那么很快我们的军队就会赢。
                        介于这无边的沉寂和永远的孤独,我在等待着——期待多年后有人能将我摆放在博物馆中,作为先进的战争中可笑的死法的范例。顺便我还可以嘲笑一下盯着我看或用奇怪或熟悉的语言窃窃私语的人们。
                        而不是等待着地球毁灭。
                        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太久,事实上来一场地震也会让我感到新奇无比,毕竟没有人能——就连老人也不能(更何况我刚与世隔绝时年轻得很)忍受住这种寂寞。
                        因此啊,我的朋友,我应该再许一个愿望让我蹲在战争中常见的万人坑[咳,纯属eg]中,单人墓坑少了不少乐趣。
                        我真的不想像可怜的西比尔一样,在许下一个愿望的同时漏掉了另一个需要。作为一个梦,它的确太过真实。
                        罗杰再次张开双眼,并且眨了眨眼睛,他仿佛看到晨曦的曙光照亮坎比多利奥上的神庙,然后夜幕降临之时,小偷罪犯拿起刀子刺入过路的人的腹部。
                        道路网四通八达,通向亚得里亚海的凯旋的阿比亚大道,能到达热那亚的奥勒利亚大道,弗拉米尼亚,瓦莱里,拉丁大道,通向这个帝国的一个个行省。
                        议事广场上曾摆放的十二铜表法,来自埃及的方尖碑,凯旋门,大教堂,图书馆。
                        好吧,还有悲催的豆腐渣工程平民住宅区和事实上不咋样的多慕思,滑石做的窗子。
                        光辉的埃特鲁斯坎君王们和拉丁战争的胜利。
                        ——这是罗马!
                        可他从未去过意大利,而且前面那个清晰得很的梦告诉他,梦境的残留决不是原因。
                        那个梦仿佛是有人真正在黑漆漆的环境下对他叙述一样,一个死掉的俄国人?如果那个死人是奥列格该多好。
                        这令罗杰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得出结论——睡眠不足的后果。
                        或者是因为据说他的祖先曾经加入过罗马帝国第三十军团驻守在莱茵河畔?好吧,想太多了。
                        罗杰用窗帘擦了擦脸。
                        然后拿出那本‘奥列格笔记’。
                        艾利克在桌边已经等着他了。
                        桌上干净了不少,就在昨天,他的金发好友就搬进了这儿,美名其曰合租。
                        但在事实上,这旧的宿舍楼——整栋,一直归他。
                        就连大学里那些学生也向他交租金。
                        艾利克看了一眼周围,“终于看起来不像个古罗马居民楼了。”
                        “噢,如果你希望它像,我会立刻把它的墙削薄并撤去所有消防设施,把窗户弄成又窄又小几乎不透光的。”又说到罗马这个城市,罗杰心中毫无高兴之情。
                        “说实话,我搬来是因为历史。”艾利克又看了一眼周围。
                        “历史?我不觉得你还是个大学生或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罗杰出口讽刺。
                        艾利克回头看一眼罗杰,“好吧好吧,吾友。我刚刚上来时就差点撞上墙壁——那画太逼真了。我还以为是我的视觉问题,原来是因为……”
                        “这是Roger Sachiel和Eric Statis的故居。”艾利克继续讲下去。“弗洛朗斯和曼德兰——记忆会逝去,而总有东西将留下。他们在这儿住了很多年。并且和历史息息相关。”
                        “我没听说过。”
                        “事实上我之前也没听说过。我无意间发现了这个。”艾利克边拿出一本灰色封面的东西边说。
                        “又一本笔记?‘奥列格牌无尽笔记’已经把我弄晕了,字写得真的很乱。”罗杰说。
                        “你不是很喜欢看?”
                        “咳。”
                        “好吧,说它的来历。”罗杰最后结束了沉寂,这种安静似乎比死后被扔进单人坑更胜一筹。
                        “我的祖父是一个美国人。当然,搬到美国还没有几代,在二战后被剑桥慷慨地接收了,他在那里发现了这个笔记本。”艾利克指指本子,“令人诧异的是我并无法复述上面的任何一句话,当我想说时。”然后他把本子扔过去。
                        “它只是本笔记本,不像奥列格牌的——那简直就是本拉结尔的书。”罗杰端详着它说。
                        “我去买点东西。”艾利克说。
                        “要多少钱?”罗杰盯着艾利克说,“算我请了。”
                        于是艾利克比了个手枪手势,罗杰把9英镑甩过去。


                        68楼2013-05-28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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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9楼2013-06-01 0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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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71楼2013-06-03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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