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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九巷口杂货铺的桂君和对门酒铺的高杉君感情是真好。”
“若是在店里找不到老板,就去对门看看吧,他多数在和高杉喝酒瞎掰呢。”
⋯⋯
小城城小,你一句我一言的,没多久那些街坊邻里之间都知道了这俩家店老板交情是极好的,于是见到桂小太郎在店内,便忍不住问一句,“今天怎么不去对面?”
“等忙完了店里的事。”他笑眯眯地憨厚回答。
“我什么时候和他关系很好了?”对门的人则斜倚着店门,晒着太阳抽着烟,懒懒地、傲慢地对多嘴的人瞥了一眼。
于是,好事的人们看到高杉那冰冷得足以冻死人的眼神便拍拍屁股识趣得走人了。
高杉晋助原本在外形气质上就给人难以接近的冰山感,平时一副懒得和你多说一句的样子,除了做生意之外,整个小城还真挑不出和他能对话超过三句的人。甚至那些一开始对他抱有兴趣和好感的姑娘之后也对他避之不及。
这个人,太冷。
可是说起来,也偏就桂小太郎一个人像缺了根神经似的,格外爱往高杉店铺跑。
“假⋯⋯桂。”
“嗯?”
“以后别往我这里跑了。”
“为什么?!”
坐在桌子一边的桂小太郎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激动反问道,动作夸张得差点把酒杯给扫到地上去。
高杉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反问,“那你为什么老往这里跑?”
“因为你。”桂回答。
“我?”
高杉微微吃惊,反问,平静的情绪被桂那一句暖声轻语给吹皱了。
“嗯,你。”
桂的脸庞被斜射进来的阳光照映,隐约望去如同上了一层温暖的柔和白光,唇红齿白地一个微笑,点点头。
“为什么是我。”
高杉把灰烬倒扣进小筒里,神色淡淡地岔开话题。
“我去了一个又一个地方,但我知道那里都不是我的久住之处,所以我走了一个又一个城,看了一季又一季风景,最后来到这里⋯⋯看到了你。”
“哦?”
高杉冷笑一声,掩饰住了自己的某些情绪。
“因为你,我第一次觉得我应该住在这里。”
桂小太郎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点点头,告诉他这就是理由。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高杉仰起头轻轻感叹,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斑驳老旧冷灰色的天花板,却觉得那些冷冰冰的石头似乎有了蔓延无际的生命力,组合成一幅幅往昔的、现在的、未来的图画,在眼前慢慢浮现。
如果说,人犯第一次错是无知,犯第二次同样的错是大意,那第三次呢?第三次是什么?
原只愿孤一人只身天涯,独自贪杯醉倒回忆中,让那些罪过一点点消融在这世外的清风朗月中,依窗前,忆旧人,任风吹一晚,花落一地,轮回几番,直到生命之烛燃尽,也许就可以把该忘的都忘了。
可惜不过几度春秋,一句笑语,让一切仿如南柯一梦,已不知现今两人究竟是梦里梦外。
未完。
-Takasugi&Katsura ON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