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四听到声音忙从房车的驾驶室里跑下来。眼见冬哥和阿次纠在一处,忙抽出枪瞄向梁冬哥。
“阿四别!”阿次略一分神被冬哥推得后退了小半步“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就不能杀了他!天白的悲剧不能重演。
阿四收了枪三两步跑到冬哥身后,用枪托狠砸向冬哥后颈,想打晕他。
冬哥没晕,他一吃痛目光狠辣地转头扑向阿四。阿次趁机扯住他一只胳膊往后拧住,阿四忙制住他另一条胳膊。幸而现在他空有蛮力全无章法。冬哥大力的扭动挣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
“快拿绳子来!”阿次朝阿初喊。阿初愣了愣,忙去找绳子。几人把冬哥捆个扎实,眼看着他摔倒在地上还在不断挣扎,试图挣开绳子,可绳结打得结实,他挣了半天没挣开,渐渐安静下来,只剩粗重的呼吸声。
“怎么会这样?”阿初喘着粗气,把阿次拉过来检查了一番,确实没受伤才放了心。“冬哥还活着却失去理智了?”
“我无法解释。”夏跃春皱着眉看着地上的冬哥“难道病毒先侵蚀了脑部?”
几个人束手无策的看着冬哥。不敢轻易靠近。
过了一段时间,冬哥忽然动了动,轻声呻吟了一下。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被捆着,皱了皱眉,小心坐起来,发出疑惑的声音“唔……怎么……?”
“冬哥?”跃春小心的靠过去一点,弯着身看他“你……没事了?”
冬哥甩了甩头,脑海里混沌一片略微清醒了些,眨着眼抬头看向跃春,又看他身后的阿初和阿次,以及站在另一的阿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绑着的绳子,脸色一变“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跃春皱了皱眉“你刚刚从车里扑出来攻击我和阿初。”
冬哥脸色更难看,努力想了想可脑海里最后的片段还是躺在床上讲自己病症。“我想不起来。”
阿次和阿四一起上前把冬哥从地上扶起来,伸手去解他的绳子。冬哥躲了一下,看向阿次不解的目光“绑着吧。我怕又失控。”
“我会阻止你。”阿次沉声说着,固执地解开绳子。
梁冬哥无奈地叹了口气。
三天以后的清晨本应是他们开车出发的日子。但这日期因为梁冬哥的症状延后,这会已经是深夜,再过几个小时就能迎来第四天的日出。
冬哥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从浑噩里苏醒过来,只是觉得这三天里他发作的次数似乎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无预兆,甚至前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便已经朝人咬了过去。他担心哪一次发作之后,会就此失了人性。更担心因为这无预兆的发作真的伤了谁。这几个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却足以成为生死相依的伙伴。怎么忍心因为自己伤害了他们。
“你醒了。”阿次出现在他视野内,年轻英俊的脸上写满疲惫。这些日子为了防着他不知何时会发作的失控,阿次和阿四几乎一直没睡。
“阿次。我想带着司令离开。”梁冬哥看着阿次淡淡说。
“离开?”阿次皱起眉“大哥他们正在想办法。你会好的。”
梁冬哥默然,看来只能悄悄带着司令走了,只是这几个人看得他这么紧。怎么才能悄悄走“阿初和跃春呢?”
“他们在休息。”阿次说着朝窗外看了一眼,梁冬哥顺着他看过去。天已经全黑了。
“你怎么没休息。”
“我休息过了,刚刚才和阿四换过班。”
那就是说,这几个小时里只有阿次了。冬哥心里有了主意。
“阿次,有吃的吗?”冬哥问“有点饿。”
“我去拿给你。”
趁着阿次离开,冬哥迅速起身下地,他记得跃春的药匣里有安眠药的。
偷偷开了一瓶水,把碾成碎末的药粉掺进去,晃了晃,重新拧上盖子把水放好。
“只有面包了。”阿次正巧打开门进来“你怎么起来了?”
“活动活动。你要不要喝点水?”冬哥自然而然的拿过加了药的水递给阿次。
阿次不疑有他,接过来喝了一口。
冬哥拿过面包,扯开包装袋慢慢吃了起来。阿次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他并不擅长寻找话题,只是默默的看着冬哥。冬哥吃得很慢,好像有心事。阿次看着看着觉得有些困,甩了甩头,睡意反倒更浓了似的,眼皮不住地往一起阖上。
冬哥站起来,目光有些复杂“阿次,对不起。”
“你……”
“留在这里只能拖累你们。”冬哥说“我在水里掺了些药,你睡会就好了。我带司令走了。你们要平安逃出去。”
“不行……”阿次勉力站起来,脚下一阵虚软直接摔到在地,连带着椅子一起翻倒。
冬哥抱歉地看着他,跨过他去角落里扶起陈怀远“司令,我们走吧。”
“梁……冬哥……!”阿次狠咬牙关,不甘地瞪着冬哥的背影。明明还有救的!冬哥为什么要放弃!
梁冬哥刚要开门,冷不防被人扯住。阿次摇晃得厉害,吃力而又坚决地爬起来,死抓着冬哥的衣服不放。安眠药本不能给他造成这么大影响,只是最近实在太疲累,安眠药的成分把他身体里的疲惫一起挖掘出来,全力地一阵阵冲击着他的意识。
“阿次。”冬哥转过头看他,语气里又是无奈又是请求“放开。”
“不。”
“你……”冬哥刚想说什么,忽然一阵眩晕“糟糕。”这感觉太熟悉,冬哥急挣着阿次的手,语气急促“快放开,我又……”发作了。
阿次大脑里浑浑噩噩,已经木了的脑子完全无法处理信息。他只是执着地想要留住冬哥,身体才这么坚定地执行着命令,可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动作。他听到冬哥喊了声什么,却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身体被人抓住向后猛推了一把,后背直撞上房车的墙壁上,接着颈侧一阵剧痛。
疼痛使他清醒了几分,身体反射性地推了前人一把,但因药力作用力道大有折损,并没能把人推开。
阿次紧皱着眉,意识越来越模糊,颈上的伤口只疼了一下便木木麻麻的再无感觉。
——————昂,丧尸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