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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 飞翔的花朵
又一天 花鹭飞走了
又一天 塔顶上有一只假猫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9楼2012-11-28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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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看,我为什么必须参加这个会?”
    我重新在草地上躺下来,把两只前爪枕在脑后,两只后爪较差地跷起来。
    雪里拖枪气极败坏地说:“因为我们要开的这个会,是关于那只猫的!”他高高地举起一只爪子,指着塔顶上的那只猫。
    看看其他猫的脸上,都是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我坐起来,不解地问:“难道那只猫跟你们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
    好几只猫异口同声地朝我怒吼。
    我本来不想去参加这个猫会的,可听到那只猫的怒吼之后,我倒真想去听听,塔顶上的那只猫,到底跟地上的这些猫有怎样的关系。
    我站起身来:“走吧,我跟你们去开会。”
    一群猫浩浩荡荡地冲下山坡,浩浩荡荡地冲进小树林。
    小树林里还有一些猫等在那里。
    很快,大家就围成一个圆圈蹲着,尾巴都朝着一个方向弯着。
    酷猫和雪里拖枪并肩蹲着,他们俩对望了一眼。看得出来,他们很得意,至少眼前的这个阵势让他们觉得这里猫多势众,而塔顶上的那只猫势单力薄。
    这个猫会从上午开到中午,有从中午开到下午。每只猫必须发言,都必须表明对塔顶上的那只猫的态度。
    最后,只剩下我没有发言了。他们说的什么,我都没听见,我一直望着塔顶上的猫发呆。
    雪里拖枪不得不提醒我:“笑猫,该你发言了。”
    我突然笑起来。如果在平时,我的笑肯定会让这些猫非常愤怒,因为他们都不会笑,也不能容忍别的猫笑。但是今天,他们似乎对我特别宽容,因为现在他们要共同对付的是塔顶上的那知虎皮猫。
    “让我说什么呢?”我问道。
    “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靓猫对我说话的语气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过,她平时见到我,总是不理不睬的样子,“笑猫,对塔顶上的那只猫,你有什么看法?”
    “我没有看法。”
    乌云盖雪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笑猫,你怎么可以没有看法呢?”
    “我有看法!”
    地包天突然冲到这一群猫所围成的圆圈里来。她一直认真地听着每只猫的发言,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发言。
    这是一次猫的会议,突然闯来一只狗,而且是一只傻里傻气的京巴狗,这让会议的主持猫——雪里拖枪很生气。 “我们猫在开会,狗跑来干什么?”
    地包天说:“我有话要说。”
    雪里拖枪眼睛一蹬:“请你马上离开。”
    这时候,我挺身而出:“她是我的好朋友,你让她离开,我也离开。”
    我和地包天一起离开了小树林。开了一整天的猫会,就这样被地包天搅了。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1楼2012-11-28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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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4 11:3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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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树梨花
      天气:一夜春风,吹开了满山坡的梨花。
      昨天,山坡上的梨花枝头上,还全是花骨朵儿。刮了一夜的南风,把花骨朵儿全吹开了。
      一树又一树的梨花,洁白如雪。
      我挑了一颗最茂盛的梨树,在树下躺下来。我已经习惯这样躺着——两只前爪枕在脑后,两只后爪交叉跷着。用这种十分放松的姿势来望着塔顶上的那只猫,真是再惬意不过了。
      “笑猫老弟,好久不见!”
      我刚躺下,翠湖公园里那只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老老鼠就不知从那个洞里钻了出来。他比原来又胖了一圈。看他心宽体胖的样子,就知道他的日子一定过得比谁都滋润。
      老老鼠肆无忌惮地来到我的身边,也向我这样躺着。
      “她多好啊!”老老鼠说的是塔顶上的那只猫,“她远离地面,不为那些庸俗的事情而烦恼。她的周围是高远的蓝天,还有流云和飞鸟,所以她的眼界、她的心胸,是一般的猫望尘莫及的……”
      猫是老鼠的天敌,老鼠对猫当然不会有好感,但老老鼠居然对塔顶上的那只猫有好感。
      “当然,你笑猫老弟也不是一般的猫。”
      我心里明白,老老鼠是怕我生气,才这样安慰我的。他朝我挪挪身子,靠近我:“喜欢她,就告诉她。我知道,你天天躺在这里看她。”
      “你说什么?”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是不是喜欢塔顶上的那只猫,但可以肯定,我比别的猫更能理解她,欣赏她。
      “真的,你听我的没错!不要和她擦肩而过。”老老鼠语重心长,“不要像我年轻的时候……”
      我早就听老老鼠一遍又一遍地讲他年轻时的故事,所以我赶紧打断他的话:“我还不认识她……”
      “你连认识她的勇气都没有吗?”
      我说:“她在那么高的地方,我又上不去,连认识的机会都没有。”
      “你上不去,但她会下来呀!”
      “你说什么?”我翻身坐起,一把抓住老老鼠,把他提溜起来,“她从塔顶上下来?我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
      “你怎么看得见?”老老鼠挣脱我,“她都是深夜里才从塔顶上下来。如果夜里有星星或者有月亮,她就整整一夜都不会下来。” 我有把老老鼠提溜起来:“这么说,你在地面上见过她?”
      “见过,只是她没跟我打招呼。不过,我对她充满了感激之情。就是因为她,这些日子,你们猫天天开会,我们老鼠才过上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
      我问:“你们老鼠也知道猫在开会?”
      “我们都跑去偷听呢。”老老鼠说,“你们在小树林里开会,我们就藏在树后面偷听。有一次,我们还看见你在猫会上捣乱呢。”
      我说:“那些猫今天还在小树林里开会。你怎么没去偷听?”
      “没意思。”老老鼠说,“没去偷听猫会之前,我对猫还有些敬畏。现在,我对猫……唉,不说了,我不能当着你的面,说你们猫的坏话。”
      “好,不说就不说。你走吧,京巴狗来了。”
      眨眼之间,老老鼠就不见了,不知又钻进了那个洞里。
      “猫哥,刚才我已经看见了,你和老老鼠在一起。”地包天在我耳边悄悄“你要注意影响啊!”
      地包天的意思是,如果被别的猫发现我跟一只老鼠肩并肩地躺着聊天,不知又要惹出怎样的是非。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躺在一树梨花下,望着塔顶上的猫,想入非非。什么时候,我才能在地面上遇见她?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6楼2012-12-02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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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一群醉猫
        天气:今天的天气预报又报错了,预报的是晴天,可一整天都阴雨连绵。这也不能怪预报天气的人,春天的天气,本来就让人捉摸不定。
        今天,我终于在梨花盛开的山坡上,遇见了那只塔顶上的那只猫。
        我和她就相遇在我平时遥望她的那颗梨树下。那是我最喜欢的一颗梨树。难道她也喜欢?
        一夜风雨,落英缤纷。山坡上铺满了被吹落下来的梨花瓣,远远望去,像铺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虎皮猫的身上,沾着几片梨花瓣。难道昨天夜里,她就睡在梨树下,飘落的梨花瓣成了她的被子?
        “猫哥,你的地盘被占了!”
        地包天还没有认出来,梨树下的这只猫,就是平日里在塔顶上的那只万众瞩目的猫。
        虎皮猫正专心地看着什么东西,并没有发现我和地包天正一步一步地走进她。
        “猫哥,我听见你的心像小鼓一样咚咚地响!”
        “闭嘴!”
        我们走进虎皮猫,原来她正在看一只青青的毛毛虫。毛毛虫的身子已经被雨水淋湿了,正在奇怪地蠕动着。
        “呀!”地包天一声惊叫,她最怕毛毛虫,“你会吃他吗?”
        虎皮猫这才把头抬起来。她的眼睛十分明亮,她看着我们的眼神十分柔和,十分友好。
        一只高高在上的猫,一只平日里我只能远远地仰望的猫,现在一下子离我这么进,我激动得不知所措,只有傻笑。
        我傻笑的时候,嘴角朝两边咧,那样子一定很怪。虎皮猫目不转睛地看了我一会儿,她心里一定在想:这只猫怎么会笑!她不知道,我也经常一边仰望她,一边在想:这只猫为什么喜欢在塔顶上发呆。
        虎皮猫衔来一片树叶,轻轻地盖在那条可怜的毛毛虫的身上,然后转身走了。
        我呆呆地望着虎皮猫的背影。她的背影非常优美,布满环形花纹的尾巴优雅地脱在身后,行走时,四肢健美的肌肉若隐若现……
        地包天说:“她好善良!”
        我说:“美丽的,都是善良的。”
        地包天说:“我以前以为她肯定很傲慢,肯定高不可攀。刚才见到她,才发现她很普通,也很好接近。”
        我说:“天使之所以能飞起来,是因为把自己看得很轻。”
        我平时看电视时,常常会把那些很有诗意、很有哲理的话都背下来。
        “猫哥,你今天说的话,我觉得好难懂。我问你,你是更喜欢刚才那只猫呢,还是更喜欢我?”
        这种愚蠢的问题,地包天会永远孜孜不倦地问,而我永远不会回答她。
        正在这时,老老鼠大摇大摆地跑上山坡,他的鼻尖上,粘着一团白花花的奶油。
        “笑猫老弟,很多猫正在小树林里开庆祝会!”
        我问:“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不是节日。”老老鼠直指白塔的塔顶,“那只猫不在塔顶了。”
        “这些猫啊,真是没事找事干。有这闲工夫啊,还不如去多捉只老鼠。”
        地包天只图自己说得高兴,忘记了正有一只老鼠就在她的身旁。老老鼠倚老卖老,他说他不会跟一只小京巴狗一般见识。
        “你们也去吧!”老老鼠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他们准备了许多奶油蛋糕、鱼松饼,还有香槟酒。不吃白不吃!”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吃,但这个庆祝会因为跟虎皮猫有关系,所以很吸引我。
        我们来到小树林。地上一片狼藉,奶油蛋糕、鱼松饼撒了一地,香槟酒瓶子也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好多猫都喝醉了。
        “朋友!”酷猫-猫爪拍在老老鼠的肩膀上,“那个塔……塔顶是属于我的……”
        老老鼠吓死了,酷猫可是他的劲敌啊!他趴在地上,拼命地吃地上的鱼松饼。
        这时,趁着这些猫都醉了,好多老鼠偷偷地溜进了小树林,拼命地吃地上的奶油蛋糕和鱼松饼。
        我笑死了。
        “笑猫!”雪里拖枪-猫爪拍在我的肩头,他醉得不算太厉害,还能认出我是笑猫,“那……那个塔顶,终于属于……我……”
        “不是你……的……是我的。”另一只猫跌跌撞撞地撞在雪里拖枪的身上。
        “是我的……不……不是你……的……”
        争着争着,这些猫就打起来了。这只猫打那只猫,那只猫又打另一只猫。打着打着,就打乱了,所有的猫都打成一团。
        最高兴的还是那些老鼠们。猫的庆祝会,成了他们的宴会。老鼠们一个个吃得嘴角溜油,肚子滚圆。
        真是一场闹剧!可最精彩的还在后头。
        我一抬头,看见在高高的塔顶上,那只虎皮猫又出现了。
        “你们看,她在那儿!”
        那些猫只顾打架,没有谁听得见我在欢呼。
        我去把打架的猫们都拉开。
        “醒醒酒吧!好好看看!那塔顶上有什么?”
        醉猫们都学酷猫的样子,拼命地甩脑袋,据说这样可以让头脑清醒。
        一地的醉猫,醉眼蒙眬地望着塔顶。塔顶上的那只猫,让他们的酒醒了一半。
        “她怎么还在上面……”
        “她昨晚下来睡觉,现在又上去了。”我对醉猫们说,“她有那一身功夫,上去下来都挺方便的。”
        那些猫一定恨死我了,因为我说的是真话。他们就是没有虎皮猫的那一身功夫,否则,他们也早就爬上塔顶了。
        我的话,让醉猫们窝了一肚子火。他们气鼓鼓地很想发火,刚好就把一肚子的怨气都撒在了那些吃撑后,瘫在地上的老鼠们身上。
        “反啦!反啦!”乌云盖雪已经没了往日的风度,她歇斯底里地大叫,“老鼠也敢来吃我们猫的东西!”
        各怀心事的猫,同仇敌忾,一起对付老鼠。
        醉猫们迈着醉步,跑得跌跌撞撞;老鼠们挺着吃得滚圆的肚子,也跑得跌跌撞撞。
        这些醉猫真是丑态百出。我真为这些丧心病狂的猫感到悲哀。以后,他们在老鼠面前,还有什么尊严?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7楼2012-12-02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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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猫和老鼠打赌
          昨天喝醉酒的醉猫们,丑态百出。不知今天他们清醒了没有?
          我和地包天先去了小树林,小树林里静悄悄的。地包天说,昨天的庆祝会上,那些猫真是太丢脸了,也许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在一起开会了。
          “是啊!”我说,“要干的事情还有很多,何必都去盯着塔顶上的那只猫呢?”
          “我发现,自从那只猫出现在塔顶上以后,老鼠们的日子好过多了。”
          地包天的话,让我无地自容。虽然我跟那些猫不是一路的,但我终归还是只猫。让老鼠过上好日子,对一只猫来说,毕竟是一件应该感到羞耻的事情。
          “今天又是一个好日子!”
          地包天很生气:“你在偷听我们的说话?”
          “不是偷听。谁叫我有一双顺风耳呢?”老老鼠一点也不生气,“京巴狗说得好,这些天,我们老鼠是过上了好日子。猫不再是我们的敌人,他们都去当塔顶上那只猫的敌人,吱吱吱……”
          老老鼠笑得意味深长。我有一种直觉——老奸巨猾的他,正在玩一场老鼠和猫之间的智力游戏。
          果然如此。
          “笑猫老弟,我的心思你怎么全知道?”老老鼠看着我脸上的笑容,他显得有些吃惊。
          “我认识你多长时间了?还不了解你?说吧,你玩的是什么把戏?”
          正因为认识老鼠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我已经渐渐地忘记了他是一只老鼠,使我们猫的敌人,而把他当做见多识广的智者了。
          老老鼠说:“昨天的事,你们都知道。唉,我们老鼠遭到了一群醉猫的追击。我的岁数确实太大了,跑得最慢,结果被醉猫和雪里拖枪捉住了。”
          地包天急忙问:“那你怎么还活着?”
          “被他们俩捉住,肯定是死路一条。临死的时候,我揣测着他们俩的心思。我觉得他们俩的心思并不在我的身上,而是在塔顶上的那只猫的身上。于是,我对他们俩说:‘你们可以处死我,但我死不瞑目。’酷猫和雪里拖枪问我为什么。我指着塔顶上的那只猫说:‘那只猫不从塔顶上消失,我就死不瞑目。’他们俩听了,觉得这话正对他们的意思,于是他们马上就放了我。他们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高招。我说:‘让我想一晚上,明天再告诉你们。’于是,我又自由了。”
          我不得不佩服老老鼠的临危不惧和穄子女急中生智,他真是一只非凡的老鼠。
          “我哪有什么高招?”老老鼠说:“今天一早,酷猫和雪里拖枪就来找我了。我临时想了一招,是个损招……”
          老老鼠把他的嘴凑近我的耳朵。听完他的话。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猫哥,他说什么?你告诉我嘛!”
          地包天喜欢看热闹,于是我带她朝公园的白塔下跑去。
          白塔下,聚集了好多只猫。他们都在张牙舞爪地大喊大叫。
          “猫哥,他们干吗这么拼命地叫?”
          我告诉地包天:“他们想让塔顶上的那只猫下来。”
          “可是,那只猫在那么高的地方,根本就听不见。”
          这就是老老鼠给这些猫支的损招。连头脑简单的地包天都明白的道理,这些看起来挺聪明的猫怎么就不明白呢?
          “别叫了,别叫了!”地包天冲到那群猫的中间,“塔顶上的猫根本就听不见。”
          “走开!”很多只猫都向地包天伸出了锐利的爪子,“这是我们猫的事情,狗少管闲事!”
          地包天用两只前爪护住她的头,她怕被猫爪抓伤,但她身上的毛还是被这些猫揪去了几撮。
          我怕她再受伤,只好带她逃回山坡上。
          老老鼠真是神出鬼没的,这时,他又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看见没有,笑猫老弟?”老老鼠极其不屑地摇着头说,“现在,猫的智商等于零。”
          我很生气。老老鼠太嚣张了,他简直目中无猫!
          “你别生气。笑猫老弟!你跟那些愚蠢的猫还是不一样的,你的智商是很高的。”
          我警告老老鼠:“我要去告诉那些猫,你在戏弄他们。”
          “你去吧!你看他们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老老鼠满不在乎地说。
          我是猫,猫当然相信猫了。可是,老老鼠却胸有成竹地说:“凭我这么多年对猫的研究,我敢说,猫是最自以为是的动物,”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8楼2012-12-02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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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包天听了老老鼠的话好惊讶:“你真的研究过猫?”
            “那当然!”老老鼠把两只前爪抱在胸前,一只后爪在地上打这拍子,“对猫没有研究,我能活到今天这把年纪吗?”
            老老鼠说得不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正因为他研究了猫,所以他才能在无数次猫鼠大战中,化险为夷。
            老老鼠还在夸夸其谈:“我还是个心理学家,我对猫的心里也很有研究。笑猫老弟,你信不信?如果你现在去告诉那些猫,说我在玩儿他们,那么他们肯定会揍你。”
            我说我不相信。
            “那我们打赌!如果我赢了,你背着我在公园里走一圈;如果你赢了,我从此在你眼前消失。你敢不敢打赌?“老老鼠的脸上是一幅稳操胜券的表情。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不赌也不行。
            我再向白塔下冲去。
            白塔下面,那些猫还在大喊大叫。
            “快下来!塔顶不是你呆的地方!”
            “那是我的塔顶!“
            “下来……下来……”
            大多数猫的嗓子都喊哑了,可他们还在喊。
            我来到猫群的中间,对他们说:“不要叫了,不要叫了!你们都上了老老鼠的当!”
            “笑猫,你胡说什么?”
            “笑猫,你还是不是猫?”
            “如果你还承认自己是猫,就来和我们一起叫!”
            这些愚蠢的猫啊,这些自负的猫!
            “你们被老老鼠玩儿了……”我看见无数尖利的爪子伸向我,但我还是把真相说出来,“这时老老鼠亲口告诉我的!”
            一只猫爪猛地抓破了我的脸,我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好猫不吃眼前亏。我必须突围出去!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山坡上。老老鼠还没有走,他正等着我呢。
            地包天扑到我的身上:“猫哥,你的脸受伤了!”
            在老老鼠面前,我真是无地自容。好在老老鼠不是那种不只进退的老鼠,他知道给我找个台阶儿下。
            老老鼠说:“唉,这些猫就算知道被我玩儿了,他们也是不会承认的,因为他们都死要面子……”
            听见老老鼠这样评价我的同类,我感到痛心和无奈。
            老老鼠接着安慰我:“放心吧,笑猫老弟!打赌的事,我不会和你较真儿的。再说,你的脸又受伤了……”
            既然是打赌,输了就得受到惩罚。我是一只有血性的猫,不会接受一只老鼠的怜悯。
            我告诉老老鼠,我一定会背着他在公园里走一圈,一定会说到做到。
            突然,地包天跳了起来:“猫哥,你的身上有一只毛毛虫!”
            我一低头,看见毛毛虫已经爬到我的腿上了。这条毛毛虫跟那天虎皮猫用一片树叶盖住的那条毛毛虫一模一样。我相信眼前的一定就是那天毛毛虫。
            我任毛毛虫在我的身上爬着。地包天问我为什么不怕毛毛虫。我反问她怕不怕蝴蝶。
            “蝴蝶好美呀,一点也不可怕。”
            “你知不知道,蝴蝶小时候,就是毛毛虫?”
            “啊,是这样……”
            毛毛虫爬到我脸上的伤口那里,就停下来不动了。奇怪的是,刚才还疼的火辣辣的伤口,一下子就不疼了。我突然觉得:这条毛毛虫就是虎皮猫派来安慰我的。
            当然,这时异想天开。我望着塔顶上的那只猫,她还是那么安静,那么优雅。她知道地面上因她而起的这场混战吗?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9楼2012-12-02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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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猫被老鼠玩了
              今天,我一早就来到了翠湖公园,找到老老鼠。
              我趴在地上:“来吧,到我的背上来。我背着你在公园里走一圈。”
              “笑猫老弟,你当真了?”老老鼠打着哈欠,“睡了一觉。我都把打赌的事忘了。”
              我不会忘。我会刻骨铭心地牢记:猫被老鼠玩儿了。这真是猫的耻辱。
              老老鼠骑在我的背上,美得了不得。
              “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好,越过越有滋味!”老老鼠说,“昨天呢,那么多只猫都玩儿了一把;
              今天呢,又骑在猫背上逛公园。哈哈,我的老祖宗在九泉之下,也该开心了,受了那么多年猫的气,我终于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吱吱吱……”
              我压住满腔怒火,冷笑道:“老老鼠,你别太张狂。你只不过遇到了一群不太正常的猫。”
              “你说得对。这是一群不太正常的猫。”
              “你说得对。这是一群很不正常的猫,他们被顶上的那只猫搞得精神错乱了。玩儿起这群得了神经病的猫,真过瘾啊!”
              “你还想玩儿他们?”
              “当然想。不玩白不玩儿。”
              我警告老老鼠:“不要玩儿过了头。否则,你自己会死得很难看。”
              “我不会有事儿的。”老老鼠有打了一个哈欠,“其是这些猫都明白,那个塔顶,他们是没有能力爬上去的,但是他们又不能容忍别的猫爬上去,于是,他们都装不明白,拉帮结派地起哄。我是利用他们这种‘装不明白’的心里,在逗他们……”
              老老鼠太精了,他说得句句在理。
              “这群猫真是瞎起哄。他们也不向我打听打听。那只虎皮猫的那身轻功,是怎么练成的。”
              我一惊,差点儿把老老鼠从我的身上甩下来。“你认识虎皮猫?你还知道她有轻功?”
              “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你不会不相信吧?”
              我当然相信。老老鼠是翠湖公园里自个最老的老鼠,他的岁数比虎皮猫大多了。
              “那只虎皮猫的妈妈是只黄猫,他的爸爸是只黑猫,所以她是黄黑相间的虎皮猫。爬到塔顶上,是黄猫和黑猫的理想,但爬了一辈子,他们都没爬上去。后来,黄猫生下了虎皮猫,他们就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虎皮猫的身上,从小就训练她。再后来,黄猫和黑猫先后都死去了。虎皮猫却练就了一身轻功,脚爪只在那塔顶上点几下,就上了塔顶……”
              难怪我们都爬不到塔顶上,虎皮猫用的是轻功。原来虎皮猫从小就在翠湖公园里长大。可是,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她呢?
              “以前她通常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才出来练功。”老老鼠说,“而你是晚上睡觉,白天才到公园里来,当然很难见到她……嘿,笑猫老弟,又好戏看了!”
              迎面跑来了一大群怒气冲冲的猫。
              这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老鼠骑猫,这肯定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我驮着老老鼠已经走了大半个公园,公园里早就沸沸扬扬了。那群猫当然要来兴师问罪。
              醉猫拦住了可我的去路。他的嗓子已经哑了,是昨天在白塔下面吼哑的,但他还是一脸正气地质问:“笑猫,你不觉得你正在给我们猫丢脸吗?”
              我说:“是我在给猫丢脸,还是你们在给猫丢脸?知道我为什么被猫骑吗?”
              我的争辩声很快就被一阵沙哑的叫声盖下去了。这些猫的嗓子,都在昨天吼哑了。我猛然醒悟:对这群丧失了理智的猫,讲什么都没用的。
              我沉默了,只是笑,是嘲笑。
              “不要以为你会笑,我们就不敢开除你。”雪里拖枪的嗓子也哑了,“笑猫,你是猫中败类。现在我宣布:我们把你开除了!”
              乌云盖雪附和道:“以后不许你叫猫!”
              我问:“那我叫什么?”
              靓猫去问酷猫:“你说他叫什么?”
              酷猫说:“叫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准叫猫。”
              “唉,他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想不想让那只猫从塔顶上下来?”
              老老鼠有开始戏弄这些猫了。
              酷猫他们没说“想”,也没说“不想”,但他们心里是很想让那只猫下来的。
              靓猫说:“昨天,你让我们把她喊下来。可我们嗓子都喊哑了,她还是不理睬我们。”
              “得给她一点厉害的瞧瞧!”老老鼠摇头晃脑,“我早就为你们想出了几个狠招。”
              雪里拖枪把老老鼠从我的背上提溜起来:“什么狠招?快说!”
              老老鼠指着我:“他已经不是猫了。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我们到小树林里去说。”雪里拖枪把老老鼠放在了地上。
              雪里拖枪和酷猫一左一右地护卫着老老鼠,率领着身后的一大群猫,向小树林飞奔而去。
              我呆呆地蹲在湖边。湖面上有一个孤独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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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昨夜星空
                昨天晚上, 天上有很多星星,又大又亮。这座城市的夜空,很少出现这样的星星。
                杜真子站在阳台上,我陪在她的身边,我们都再看星星。
                “笑猫,天上有这么多星星。你说,哪一颗是属于我的呢?”
                都说杜真子是疯丫头,其是只有我才知道,她是一个内心十分孤独的女孩,能懂她的人非常非常少,所以她才可望在这么多的星星当中,寻找到一颗属于自己的星星。
                杜真子的妈妈在客厅里看电视,她冲着阳台叫道:“杜真子,黑灯瞎火的,你在阳台上干什么?”
                唉,这些大人,总不让孩子有自己的空间。他们每时每刻都一定要知道孩子在干什么,在想什么。如果杜真子告诉她的妈妈,她在看星星,那么她的妈妈肯定会骂她脑子出了毛病,所以杜真子没吭声。
                “杜真子,我知道你在阳台上发呆.作文写了吗?”杜真子的妈妈有些生气了.
                “杜真子!你想把我活活起死吗?”杜真子的妈妈冲到阳台上,”你宁愿发呆,也不去写作文!”
                杜真子的妈妈揪住我脖子上的皮毛,把我一把扔在底上.她这是那我出气.杜真子心疼我,不得不进屋去写作文。
                我留在阳台上,继续看星星。星光闪闪烁烁,我也在夜空里寻找着。究竟哪一颗星星是属于我的呢?
                这会儿,我感到很孤独。在这样的星空下,很容易产生思念之情——我想起了另一只孤独的猫。
                我悄悄的溜出了家门。
                街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夜行的路人都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我,他们以为我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夜空中的翠湖公园笼罩着几分神秘的色彩。那些在白天婀娜多姿的柳枝,现在仿佛都变成了让我毛骨悚然的鬼影;那看似平静的翠湖,时不时会有一点动静,令我心惊胆战。
                还是在那个山坡上,还是在那梨树下,我仰望着塔顶上的那只猫。她的身后是繁点星星。在灿烂的星空下,塔顶上的那只猫更显得孤独,也更显得高贵和美丽。
                夜,静极了。
                我能听见地上的草生长的声音,我能听见梨树上花开花落的声音,我还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塔顶上的那只猫,她能听见我的心跳声吗?
                有一束手电筒的光,照在了我的身上。原来,是杜真子来找我了。
                “笑猫,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杜真子在我的身边坐下来,“你在谈恋爱吗?”
                我望着塔顶上的那只猫。杜真子也望着她。
                “我知道,春天是猫恋爱的季节。你是不是喜欢她?”怎么说呢?我说了,杜真子也听不懂。我听得懂人的语言,但杜真子听不懂猫的语言。
                “笑猫,你真有眼光。那只猫真美。我想:你一定是爱上她了。”
                我看着杜真子,有些迷惑了。难道“喜欢”和“爱”不一样吗?
                杜真子好像看出我不懂。
                “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杜真子说,“‘爱’比‘喜欢’更持久一点,程度也更深一点。”
                这么说,我好像懂了。但是,我不清楚我对塔顶上的那只猫,是喜欢,还是爱。我能笑,她能上塔顶,这都是别的猫办不到的事情,所以我和她都被视为“另类”,所以我和她都很孤独。
                两颗孤独的心很容易靠近。可是,为什么我每次见到她,心跳都会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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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4 11:3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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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看菜花,吃春卷,放风筝
                  今天是周末,刚好又是清明节。人类有一个习俗,那就是在清明节这一天,如果家里有去世的人,家人就会去墓地扫墓,纪念这个去世的人;如果家里没有去世的人,人们就会去郊外踏青。
                  杜真子的妈妈是马小跳的妹妹,她们早就约好;在清明节这一天,带马小跳和杜真子去郊外踏青。一大早,马小跳的爸爸——马天笑先生,就开着他那辆花花绿绿的吉普车来了。马小跳怕杜真子的妈妈不让我去,就悄悄地把我抱进车里,藏在座位底下。
                  马小跳和杜真子肩并肩地坐在一起。平时他们俩见面就吵,但今天要出去玩一天,他们真是兴高采烈。
                  可是杜真子的妈妈一座进车里,就扫他们俩的兴:“我先给你们俩打个招呼:今天,不是去玩儿的。”
                  马小跳搞不懂了:“今天不去玩儿,那么我们去干什么?”
                  杜真子的妈妈说:“今天带你们俩出去,是搜集素材,好写作文。”
                  我在座位下面看见,刚才还喜笑颜开的马小跳和杜真子,现在一脸冰霜,一声不吭。
                  这时,开着车的马天笑先生回过头来,说:“谁说今天不是去玩儿的?当然是去玩儿的,还要痛痛快快地玩儿!
                  “我说马天笑,你的儿子今天成了这个样子,你要付很大的责任。”
                  马天笑先生是杜真子妈妈的姐夫,可她从来不叫他姐夫,都是直呼其名。她不喜欢他,嫌他这个当爸爸的没有当爸爸的样子。
                  “我的儿子怎么啦?我的儿子让我感到很骄傲,很自豪。是不是,马小跳?”
                  马天笑先生在马小跳的脑袋瓜上拍了一下,车拐了一个大弯。
                  坐在马天笑先生身旁的马小跳的妈妈,赶紧拉拉马天笑先生的衣服:“好好开你的车,少说两句。”
                  杜真子的妈妈朝马天笑先生撇撇嘴,也不再说什么。
                  车开到一片满眼金黄的地方,停了下来。
                  “看,油菜花都开了,快下去吧!”马天笑先生打开了车门。
                  马小跳和杜真子兴奋地跳下车,我也跟着出来了。
                  金灿灿的阳光下,油菜花开得那个黄呀,黄得耀眼,好像老天爷把所有的黄色的颜料都撒在了油菜花田里。
                  马小跳大呼小叫地在油菜花地里奔跑起来。杜真子跟在马小跳后面,却被她的妈妈叫住了。
                  “杜真子,你带笔和本子没有?”
                  “带笔和本子干什么?”
                  “这么好的景色,就是写作文的素材。”杜真子的妈妈命令杜真子,“快去拿本子记下来。”
                  杜真子回到车上,就没有再下来。
                  我看见马小跳和他的爸爸在油菜花地里疯跑,他的妈妈举着摄像机,在追拍他们。
                  我回到车里,见杜真子正在悄悄地流泪。杜真子的妈妈站在车外,以为她在车里记作文素材呢,所以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马小跳和马天笑先生在油菜花地里玩累了,疯够了。马天笑先生又开着车,拉着大家上路了。他说要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去野餐。终于来到了一个环绕青山的地方。马天笑先生把车停在河滩上。河滩十分宽阔,是野餐的好地方。马小跳的妈妈在地上铺上印着
                  碎花的塑料袋,然后又像变魔术一样,从篮子里拿出几个密封盒来。打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腊肉丝;再打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蛋丝;又打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青笋丝;最后打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豆腐干丝。盒子里的这些细丝,红的红、黄的黄、绿的绿、白的百,看着就想流口水。
                  最后,还有一样最关键的东西没拿出来。马小跳的妈妈要大家猜一猜:今天的午饭吃什么。
                  “这不是摆着吗?”马小跳指着那四个盒子,“吃丝丝。”
                  马小跳的妈妈见杜真子一直不开心,便问她:“杜真子,你说呢?”
                  “吃春卷。”
                  “还是杜真子聪明。”
                  马小跳的妈妈又像变魔术一样,从盒子里变出一叠春卷皮。
                  春卷皮是用面糊在平底锅里摊出来的,薄得像纸一样。马小跳的妈妈方一张春卷皮在手掌上,用快子夹几根腊肉丝、几根蛋丝、几根青笋丝、几根豆腐干丝在春卷皮上面,然后卷起来,一个春卷就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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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没有?春卷就是这样卷的。”马小跳的妈妈对马小跳和杜真子说,“你们自己学着卷吧!”
                    马小跳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地把几种丝包进春卷皮里,抓起来就塞进嘴里。
                    “你这哪儿叫春卷?春卷应该卷成长条的。”马小跳的妈妈又爱又恼地看着马小跳。
                    大人们都说杜真子的春卷卷得好。马小跳不服:“吃进嘴里,吞进肚子里,还不是一样的?”
                    杜真子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马小跳胡搅蛮缠,“难道这个春卷,吃进你的肚子里,还是长条的?”
                    “马小跳,你服不服气,人家杜真子就是比你卷得好!”
                    听了姨妈的表扬,杜真子刚高兴起来,她的妈妈又说话了:“杜真子,快把刚才卷春卷的过程都记下来,这也是写作文的素材呀!”
                    杜真子有不高兴了:“你还让不让我吃呀?”
                    “你先记下来再吃,也不会饿死你呀!”
                    “我不吃啦!”
                    杜真子把春卷往盘子里一扔,跑到一边生气去了。我依偎在她的身边,不停地舔着她的手,她的气才慢慢地消了。
                    下午,风轻云淡,正好放风筝。马天笑先生带来了两只风筝:一只是有很多只脚的蜈蚣风筝,一只是衣裙飘飘的嫦娥风筝。
                    “男的放蜈蚣,女的放嫦娥。”
                    马小跳抢先要了“蜈蚣”。把“嫦娥”给了杜真子。
                    马小跳举着“蜈蚣”在河滩上奔跑起来,可是“蜈蚣”的身体太长,飞不起来,老是在地上栽跟斗。
                    一阵清风从河面上拂来,把杜真子放的“嫦娥”,轻轻地送上了天。
                    只见杜真子手中的线团骨碌碌地转,那“嫦娥”真的像要急着奔月似的,乘风而去。
                    转眼间,“嫦娥”就不见了,但那根风筝线还在杜真子的手中。杜真子望着天空,问我知不知道“嫦娥奔月”的故事。
                    我曾经在电视里看过《嫦娥奔月》的动画片,所以刚才我一看那风筝,就知道是嫦娥,那造型跟动画片里的造型一模一样。
                    这时候,杜真子的妈妈来到她的身边。
                    “你看什么呢?”杜真子的妈妈朝天望了望,“什么都没有嘛。你是不是又在发呆?”
                    也许杜真子正在回味“嫦娥奔月”的故事;也许杜真子正在想象,这只风筝飞到天上后,嫦娥风筝变成了真的嫦娥,见到了玉兔,见到了吴刚……可是,杜真子的妈妈偏偏不允许杜真子有自己想象的空间。
                    杜真子的妈妈给杜真子拿来笔和纸:“放风筝也是写作文的素材,你可以这样记……”
                    杜真子的妈妈哇啦哇啦地说了起来,她把自己当成了教作文的老师,一本正经地给杜真子上起作文课来。我听着听着,昏昏欲睡。后来,我听见杜真子在说:“妈妈,你把我所有的感受都破坏了。”
                    杜真子的妈妈一脚踢在我的身上,把我彻底地踢清醒了。她每次生气,都拿我来出气。
                    “你们来听听!你们来听听!我教她怎么写作文,她倒说我破坏了她的感受。你一个小孩子家,能有什么感受?”
                    这时,马天笑先生走过来批评杜真子的妈妈:“教孩子写作文是老师的事情,而家长做的恰恰是创造条件,让孩子积累生活感受。就拿放风筝这件事来说吧,杜真子把风筝放上去了,就有她放上去的感受;马小跳没有放上去,也有他没有放上去的感受 ……”
                    “那是我的风筝不好!”马小跳说,“嫦娥本来就是天上的仙女,所以她就能一下子飞到天上去了;蜈蚣的脚太多,它本来就是在地上爬的,所以它想飞也飞不起来。这不怪我!”
                    “听听,听听,这就是马小跳的感受。我的儿子多么有个性啊!”
                    马天笑先生哈哈大笑起来。
                    杜真子也笑了起来。
                    杜真子的妈妈朝马天笑先生撇撇嘴:“瞧你把儿子惯的,一脑袋瓜的歪理……
                    不管怎么说,马小跳总是能让杜真子高兴起来。杜真子高兴,我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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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一天,算一天
                      我没有忘记,那天在翠湖公园上,诡计多端的老老鼠,对那些丧心病狂的猫说,他又想出了一个狠招来对付塔顶上的猫。
                      我问地包天:“你说,老老鼠的狠招,会狠到什么程度?”
                      地包天不回答我的问题,她想的是另外的问题。
                      “猫哥,我发现你现在心里只有她,没有我。”
                      地包天又自作多情了。其实,我一直是把她当作一个性格好、极容易相处的朋友的。我必须给她一点启发,让她的脑筋转过弯来。
                      “你跟她不一样。你看,那么多的猫都仇恨她,攻击她,可她有什么错?”
                      “是啊,她有什么错?”地包天动起脑筋来,“就算她占了那塔顶,这也不能怪她。谁叫你们这些猫都上不去呢?”
                      别看地包天大多数的时候昏头昏脑的,但关键时刻,分析起问题来常常思路清晰,说话也一针见血。
                      我继续启发地包天:“所以,我们不帮她,谁帮她?”
                      “我们必须帮她!”地包天的语气比我的还坚决,”因为,没有比我更正直、更善良、更勇敢的狗了;也没有比你更正直、更善良、更勇敢的猫了。走,我们现在就去找老老鼠!”
                      如今老老鼠过着好日子,有那么多的猫对他俯首贴耳。在今天这样的阴雨天,他是懒得出洞的。
                      地包天说:“他不出洞,我们就把他叫出洞。”
                      春天到来时,老老鼠就把他的洞打在了我最喜欢的这个山坡上。他有一些假浪漫,他说他并不喜欢山坡上盛开的梨花,而是喜欢在深夜时,看梨花是怎样凋零的,看雪白的、娇嫩的花瓣,是怎样从树上一瓣一瓣地飘落下来的。
                      狡兔三窟。老老鼠比起兔子来,可狡猾多了,他当然不会只打三个洞,他会打很多洞来保证他的安全。
                      我们对着一个又一个的洞口叫。地包天对着洞口乱叫,我对洞口狂笑。
                      终于,老老鼠钻出洞来了。他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念起了一首诗: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老老鼠抬头看看梨树上的梨花,说:“看,没有多少了。”
                      梨树上的花,真的凋谢得没剩几朵了。
                      地包天指着另一个山坡:“梨花谢了,桃花又开了。”
                      老老鼠摇头晃脑,他说有一首桃花的古诗要念给我们听。我这才想起我们来找老老鼠,不是听他说梨花的,也不是听他说桃花的,我们是来听他说他的狠招的,狠到什么程度。
                      “啥狠招?”
                      老老鼠已经把这档子事忘了。、
                      我不得不提醒他:“你忘了?那天,你对那些猫说,你想出了一个狠招来对付塔顶上的那只猫。”
                      “哦——”老老鼠想起来了,“我对那些傻猫说的话,你们千万别当真,我是逗他们玩儿的。”
                      捉弄那些猫,是老老鼠最喜欢玩的游戏。他拍拍我的肩膀:“笑猫老弟,在你们猫界,我最瞧得起的,就是你和塔顶上的那只猫。其他的什么乌云盖雪、雪里拖枪,什么靓猫、酷猫,我通通瞧不起。他们一天到晚,净干一些无聊透顶的事,那我们老鼠一点办法都没有。”
                      猫在老鼠的眼里,已经变得一钱不值,这让我无地自容。老老鼠连忙安慰我说,我和他的关系,早就超越了那种庸俗的、简单的猫和老鼠的关系。
                      我笑了,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笑。
                      我问老老鼠:“如果你拿不出‘狠招’来。那些猫会放过你吗?”
                      “我让他们给我三天的时间。我先舒舒服服地睡了两天,明天才到期呢。”
                      “那你明天怎么办?”
                      “过一天,算一天。明天再说明天的话。”老老鼠满不在乎地说。
                      老老鼠倒想得开。这就是他的生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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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胜利法
                        梨花谢了,桃花开了,翠湖公园里的春意更浓了。可这会儿怎么还有一些像雪花一样的东西在天上飘?
                        “这么热的天,怎么会下雪?”
                        地包天一边说,一边张开了嘴。一片白色的东西悄悄地飘落进她的嘴。
                        “猫哥,这不是雪花。雪花是冰凉冰凉的,而且会化在嘴里……”
                        “这叫棉絮。懂不懂?”
                        老老鼠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因为他活的时间长,所以见识广,而且“好为猫师”,就是喜欢给猫当老师。
                        “到了春天,梨树开的叫梨花,桃树开的叫桃花,杏树开的花,叫杏花……哦,还有这么一句古诗:‘红杏枝头春意闹。’这个柳树呢……”
                        地包天抢着说:“柳树开的花叫柳花。”
                        “错!错!错!”老老鼠对地包天的无知十分满意,“柳树的种子上面裹着像绵絮一样的白色茸毛,所以叫柳絮。春风一吹,它们就随风飞走了,不像那些花,都开在枝头上……唉,不说这些了。言归正转,我来通知你们去开会。”
                        地包天兴冲冲地问:“开什么会?”
                        “开猫会。准确地说,是猫会的扩大会,就是邀请了我们老鼠一同参加的会。当然,京巴狗也可以参加。”
                        我问:“又是关于塔顶上的那只虎皮猫的会吗?”
                        “如果不是关于虎皮猫的会,那些猫会请我们老鼠去充数吗?”
                        我笑了起来。
                        :笑猫老弟,你一笑,我就心虚。”老老鼠在我的耳边说,“我听说,去开会的,都能得到一条小鱼吃。”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咦,你不知道?现在去开会的猫越来越少了,那几只‘资格猫’不得不出此下策。要不是因为有小鱼吃。我们老鼠才懒得去开这种破会呢。”
                        要我去开这种会,我也是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这个会,是关于塔顶上的那只猫的会,所以我就不得不去了。
                        我和地包天跟着老老鼠,朝小树林跑去。在路上。我们遇见了贵妇狗菲娜。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今天,她在头上的那对卷卷毛上,压了一副墨镜,显得特别时髦。
                        “哦,天哪!”贵妇狗还是用那种经典的腔调叫着,还是用一只前爪拍拍自己的脑门儿,“你们怎么会跟一只老鼠在一起?”
                        “我们去开会。”地包天悄悄的对贵妇狗说,“跟我们一起去吧!听说,会上要发小鱼呢。”
                        “哦,天哪!这是什么会呀?我倒要去看看。”
                        来到小树林,那几只“资格猫”都喜出望外:“欢迎!欢迎!欢迎尊贵的贵妇狗也来参加我们猫的会议。”
                        贵妇狗看见许多老鼠和猫围成圆圈坐在一起,每一只猫和每一只老鼠的面前,都摆着一条小咸鱼。贵妇狗差点晕过去了:“哦,天哪!这个世界是不是乱套了?”
                        乌云盖雪请贵妇狗坐在贵宾席上,贵妇狗坚决不坐,她痛心万分地说:“我没有想到你们猫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居然和老鼠坐在一起开会。我瞧不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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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妇狗昂首阔步地愤然离去。
                          “假清高!”酷猫朝菲娜的背影张牙舞爪地说,“我们不理她。现在我宣布:开会!”
                          但是没有谁响应。无论是猫,还是老鼠,都在忙着津津有味地吃小咸鱼。
                          雪里拖枪有跳出来:“老老鼠,你先说吧!”
                          “我?”老老鼠现在的心思都在小咸鱼上,听雪里拖枪点他的名,他还没回过神来,“我说什么?”
                          雪里拖枪只好提醒他;”不是给你三天时间,让你想狠招吗?”
                          “哦——”老老鼠想起这档子事来,“我还没想出来。”
                          “你想耍我们?”雪里拖枪勃然大怒,“我告诉你,老鼠跟猫耍把戏,只有死路一条!”
                          老老鼠辩解道:“这不能全怪我。”
                          “不怪你,怪谁?”几只“资格猫”异口同声地问。
                          “要怪就怪春天。”老老鼠有开始绕弯子了,“古诗都说‘春眠不觉晓’你们是给了我三天的时间,可是我睡觉就花了三天时间……”
                          “不许再狡辩!”酷猫冲着老老鼠大喝一声。
                          老老鼠想趁机溜走:“好,我不狡辩。我走了……”
                          老老鼠本来就想走,其他的老鼠也想溜,反正小咸鱼已经吃光了,他们本来就只对小咸鱼有兴趣,对猫会毫无兴趣。
                          “站住!”几只“资格猫”又异口同声地嚷道,“都不许走!”
                          本来,今天来开会的猫就不多,事实上,是鼠比猫多,如果老鼠走了,那么这个会还有什么声势?
                          几只“资格猫”要继续虚张声势。
                          一只身强力壮的老鼠跟这些猫讲起条件来:“如果再给我们每只老鼠一条小咸鱼,我们就留下来。”
                          几只“资格猫”商量了一下,一致同意满足老鼠的无耻要求。靓猫不情不愿地给每只老鼠又发了一条小咸鱼。老鼠们吃着小咸鱼,猫会又接着往下开。
                          几只“资格猫”都发了言,他们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面,痛痛快快地把塔顶上的那只猫骂了一遍,一个比一个骂得狠。
                          老老鼠吃完第二条小咸鱼,打了一个十分响亮的饱嗝,他开始发言了:“其实……其实,你们这些‘著名的资格猫’,根本不用去搭理塔顶上的那只猫,就让她在塔顶上呆着吧……”
                          “你说我们是什么猫?”靓猫吃惊地看着老老鼠,她激动得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老鼠提出了一个新概念——“著名的资格猫”。这让几只“资格猫”兴奋不已。
                          乌云盖雪说:“老老鼠说得对!我们这些‘著名的资格猫’。根本用不着跟那只名不经传的虎皮猫一般见识。”
                          酷猫说:“就让她呆在塔顶上吧!总有一天,她会被风吹死。”
                          雪里拖枪说:“总有一天,她会被雨淋死。”
                          靓猫说:“总有一天,她会被太阳嗮死。”
                          “死吧,死吧,让她去死吧!”
                          ……
                          猫会开成了猫狂欢的会、诅咒的会。我的心里又一次涌起一种悲凉的感觉,一直凉到足底。
                          “瞧这群傻猫,都美死了!”老老鼠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说,“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精神胜利法’。”
                          这些自以为是的“著名的资格猫”,又被老老鼠玩儿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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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红色的旋风
                            那天的猫会,以“著名的资格猫”自居的猫们,对塔顶上的那只猫进行了最恶毒的诅咒。他们诅咒她“被风吹死”、“被雨淋死”、“被太阳晒死”……在精神上,这些“著名的资格猫”获得了空前的胜利。这就是老老鼠教给他们的“精神胜利法”。
                            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刮过风,下过雨,也出过太阳,而塔顶上的虎皮猫既没有被风吹死,也没有被雨淋死,根没有被太阳晒死。她还是那么高贵、那么优雅地蹲在塔顶上。
                            这当然又激怒了那些“著名的资格猫”。他们又要开会了。像上次一样,有一部分已经觉醒了的猫,觉得猫会无聊透顶,坚决不再参加。于是,那几只“著名的资格猫”只好又请老鼠们参加,以虚张声势。
                            猫求老鼠参加猫的会议,老鼠当然是要讨价还价的。上次的猫会,猫给老鼠发了两条小咸鱼。听说这次还是发小咸鱼,老鼠们就不干了。
                            老老鼠代表众老鼠去跟猫谈判。
                            “小咸鱼太咸,吃了口渴。”
                            靓猫说:“我们会给每只老鼠提供可口可乐。”
                            老老鼠说:“可口可乐喝了会打嗝。能不能改成珍珠奶茶?”
                            几只“著名的资格猫”恨不得一口咬死这只无耻的老老鼠,无奈他们现在有求于老老鼠,他们商量了一会儿,然后一致同意满足老老鼠的无耻要求。
                            “笑猫老弟,你也去吧。有珍珠奶茶喝呢。不喝白不喝!”老老鼠一边说,一边得意地晃着尾巴。
                            我对珍珠奶茶不感兴趣,但我关心塔顶上的那只猫,而猫会总是关于她的。
                            “笑猫老弟,这些日子,你心里是不是很痛苦?”
                            我问老老鼠:“你怎么知道的?”
                            “你总是在笑,而且笑得怪怪的。唉,你这只猫还算有良知,所以你会感到痛苦。”
                            “你呢?”我反问老老鼠,“你有没有良知?”
                            “没有。”老老鼠回答得十分爽快,“因为我没有良知,所以我没有痛苦。”
                            老老鼠不虚伪,他有时是有点坏,但他坏得明明白白,这让我常常忘记了我是他的天敌,而只觉得他有智慧,有幽默感。如果我的生活中没有了他,那么这日子不知会变得多么无趣。
                            在小树林里,像上次的猫会一样,猫和老鼠又围坐成一圈。当然,所有的老鼠都是冲着珍珠奶茶去的。
                            第一个发言的是靓猫。她危言耸听地说:“我有一种深深的担忧。那只猫在塔顶上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如果有一天,塔被她压塌了,那可怎么办?”
                            这明明是大白天说瞎话,老鼠们听了,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一只猫会把一座塔压塌?”老鼠们吱吱吱地议论开了。
                            “你们不要不相信!”雪里拖枪恐吓老鼠们,“那座塔要是塌下来,会把你们老鼠全部压死!”
                            地包天也紧张了:“我也会被压死吗?”
                            酷猫瞪了地包天一眼:“你以为你逃得掉吗?‘粉身碎骨’这个词,你懂不懂?”
                            地包天更紧张了,她傻呵呵地问:“你的意思是我会粉身碎骨?”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我大声地说:“你们这是在危言耸听!”
                            可是,我的声音迅速地被淹没了。在场的“著名的资格猫”们都激动地说,如果让那只猫继续呆在塔顶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著名的资格猫”们越说越玄。最后,连地包天和一些老鼠都动摇了,他们望着塔顶上的那只猫,忧心忡忡地问:“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下来呢?”
                            “必须让她下来!“那只歪脖子猫扯开细嗓门喊道,“她再不下来,就要出事啦!”
                            歪脖子猫的话音刚落,明亮的天色突然暗了下来,空中刮起了一阵大风。风卷着粉红色的桃花瓣,打着旋儿地呼啸而来。
                            “啊,刮旋风拉!”
                            老老鼠见多识广,他说,只有老天爷发怒时,才会刮旋风。
                            这是粉红色的旋风,颜色温柔,来势却异常地猛。
                            老鼠们尖叫者四处逃窜。小树林里,到处都是老鼠们打的洞,眨眼之间,他们就都不见了。
                            那些猫也尖叫着四处逃窜。我看见粉红色的旋风,把那些猫卷到空中,又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又卷起来,又摔在地上……
                            奇怪的是,粉红色的旋风始终没有把我和地包天卷上天,我和她都踏踏实实地站在地上呢。
                            “猫哥,旋风怎么没有把我们俩卷上天呢?”地包天吃惊的问我,“这是为什么?”
                            我是最相信老天有眼的。
                            今天早晨,我刚跟老老鼠讨论了关于“良知”的问题。老老鼠说我是一只有良知的猫,我觉得地包天也算得上一只有良知的狗,所以我们俩都没有受到老天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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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4 11:2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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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几天 天气:没有风,没有云,天空是灰白色的。毛毛雨下了一整天。
                              周末这两天,因为要在家里陪杜真子,所以我是不去翠湖公园的。没想到,老老鼠今天一大早却找上门来。
                              我先是听见杜真子的妈妈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叫声,然后看见她砰地推开杜真子房间的门。她把我从杜真子的床上猛地揪了起来,大骂:“你除了笑,还会干什麼?老鼠都跑到家裏来了!简直白养你了!”
                              我真是无地自容。哪知该死的老鼠胆敢让我这么没面子?我不要了他的命,我就不是笑猫!
                              我弓起背,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喷痰的声音。我一步一步地向客厅逼近!
                              “笑猫老弟,是我。”
                              我听出这分明是老老鼠的声音。他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我压低声音说:“你来找死呀?”
                              “我有重要的情况向你报告……那只虎皮猫……”
                              这时,杜真子的妈妈冲过来就踢了我一脚:“你的猫胆让老鼠吃了?不敢捉老鼠,在这儿叽哩咕噜地干什么?”
                              杜真子的妈妈当然听不懂我和老老鼠的对话。老老鼠突然窜出来,在杜真子的妈妈脚背上跳了几下,然后向门外跑去,我趁机追了出去。
                              老老鼠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大街小巷的人都有目共睹;一只猫在勇猛地追捕一只老鼠。
                              我和老老鼠一路飞奔,终于来到了翠湖公园。老老鼠停了下来:“演习到此结束!”
                              我问老老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老鼠让我看塔顶。塔顶上,那只虎皮猫不见了。
                              “她受伤了。”老老鼠说。
                              我知道那些恨她的猫一直纠集在一起想攻击她,但是塔顶那么高,枪打不着她,炮弹也打不着她。她怎么会受伤?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老鼠说:“她是中了暗箭。”
                              老老鼠七弯八拐,把我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这裏没有一个游人。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我看
                              见了已经昏迷不醒的虎皮猫,她的背上插著一枝箭。
                              老老鼠说:“看见没有?这枝箭是从她的背后射向她的,这就叫暗箭。”
                              虎皮猫双眼紧闭,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好像睡著了一样。
                              老老鼠钻到虎皮猫的身子下面,把耳朵贴在她的胸口,听她还有没有心跳。
                              “心还在跳著呢。她还没有死。笑猫老弟,你快救救她吧!”
                              “怎麼救?要不要先把箭从她的背上拔出来?”
                              “万万不可!”老老鼠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箭一旦被拔出来,伤口就会血流不止。”
                              只有到医院去。我想起上次在马小跳家,我吃太多的樱桃蕃茄后拉肚子,马小跳急忙把我送到一家宠物医院,只输了一瓶药水就把病治好了。我要把虎皮猫也送到那家医院去。
                              我把虎皮猫背在我的背上。老老鼠说她就不跟我一块儿去了,他怕“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且,人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理解,一只老鼠为什么会救一只猫的命。
                              只有我能理解。我驮着虎皮猫在街上飞奔。街上的行人都看傻了;一只猫居然驮著另一只受伤的猫在大街上狂奔,而且受伤的那只猫的背上,居然还插的一枝箭。
                              我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宠物医院。我在手术室门前大叫,我知道马小跳的裴帆哥哥就在里面,他是专门给猫猫狗狗看病、做手术的医生。
                              手术式的门开了,穿著白大挂的裴帆哥哥从里面走出来,他看见了我们,我拼命地朝他笑,想让他记起我来。毕竟,会笑的猫是令人难忘的。
                              “啊,笑猫!”
                              裴帆哥哥果然没有忘记我。他把虎皮猫从我的背上抱起来,拍拍我的脑袋:“回去吧,笑猫!我会救活她的。你放心吧!”
                              把虎皮猫交给裴帆哥哥,我真的很放心。
                              我刚回到家里,杜真子的妈妈就骂我:“看你失回落魄的样子救知道是无功而返。真是丢人那!我都不好意思讲给别人听:一只老鼠居然当着我家养的猫的面,在我脚背上猛踩几下。你说,你除了笑,还能干什么?今天,不准你吃午饭,也不准你吃晚饭……”
                              不吃就不吃。就是让我吃,我也吃不下。虎皮猫还在医院里,我哪吃得下?
                              杜真子双手捧著我的脸:“笑猫,你的眼睛里充满了忧伤,一定是因为塔顶上的那只猫吧。发生了什麼事?”
                              毛毛雨下了一整天,天地间烟雨蒙蒙。透过玻璃窗只能看见大树在与中模糊的树影。细雨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水痕,看上去就像一道道泪痕。
                              我更加忧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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