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活该这帮强盗气数已尽,撞在了新科状元的枪口上。 蔡珽率领大队人马鞭敲金蹬响口唱凯歌还,回朝复命,并奏了那皇帝爱妃和曹吉祥一本,本想为朝廷除掉两个祸害。不想那皇帝虽想剿贼,却又离不开权阉曹吉祥,新科状元哪知皇帝如此心理!就被那曹吉祥反奏一本,当庭割去八府巡按头衔,收回尚方宝剑,削职为民。算来蔡珽的巡按头衔只带了十几天。 蔡珽无官一身轻,回到胡员外家里。胡员外隆重接待姑爷,席间劝道:“我知你功名心重,所以一力促成你科考得中。现在你到官场打了个滚,知道道儿有多黑、水有多浑了吧?何如经商务农做些根本,置些田产积些资金,做个万年牢的员外郎来的惬意!也好,从今往后,你就帮我把那百十个田庄和商铺打点起来,我也老了,该让你们年轻人练吧练吧了!”谁知蔡珽笑笑说:“多谢老泰山美意,小婿不胜感激之至!只是小婿志不在经商务农,如今对于科考也看得淡了,我想中华大国代有权奸,乃国家体制、国民素质所至耳!小婿想就此别过岳父母大人,带大灵回归老家著书立说,启迪民智,方不枉来此一生矣!”胡员外是开明之人,一见贤婿说得有理,欣然同意。翁婿情投意合,推杯换盏,至醉方罢。 不日,蔡珽就要带上夫人回辽西老家了,临行,胡员外夫妇准备了很多金银细软要给小两口带上,蔡珽一力推辞,最后只带了一些生活必须品。临行,胡员外忽然神秘的对他说:“你们夫妇回到老家,要是能遇上鲤鱼上树、人戴铁帽子的话,不要悲伤,那多半是你们的福分。天机不可泄露,日后便知。”小夫妻连连点头。 蔡珽小夫妻雇了一辆驴车,拉上简单的包裹,就奔辽西走了下来。前赶后赶,赶到家里,正赶上父亲到外乡讨饭刚刚回家,由于刚刚下过一场大雨,老人头上顶了一个破铁锅,肩上挂了一串草鞋,一脸的疲惫之色。蔡珽一见老父亲偌大年纪,还在逃荒要饭,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跪地膝行至老父亲面前,一把拉住老父亲的手哭道:“爹呀,您的不孝儿终于回来了,您再也不用要饭了,儿子养得活您了!我那苦命的爹呀!”说着大放悲声。蔡珽的父亲一看多年杳无音信的儿子突然回来了,先是惊愕,再是欢喜,接着两行老泪潸然而下,一把搂住儿子痛哭失声。一旁的大灵也陪着掉了一回眼泪,忽然想到付清的临行嘱咐就劝道:“爹爹、相公,不要哭坏了身子,父亲临行之时不是说过我们见了鲤鱼上树人带铁帽子是福吗?”蔡珽哭道:“这与我爹何干?”大灵说:“你看爹爹头戴铁锅那不是铁帽子吗?爹又肩挂草鞋一串那不就是鲤鱼上树吗?”蔡珽一想也是,随即给父亲擦干眼泪,又把大灵介绍给父亲,父亲一看儿子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回家,别提多高兴了。一家三口方才转悲为喜,互相搀扶着进了家门。 婆婆早已亡故,从此,大灵一改富家小姐的身份,每日里起早贪晚操持一家子的吃穿,让那丈夫专心著述,让那辛劳半生的公**享晚年。谁知公公没福享受,不到一年无疾而终。蔡珽夫妻就把老父亲葬在蔡家坟那块族人的老坟地。奇怪的是,那些打墓子的人在开挖的时候,见那墓底有块四外隆起中间凹下的连山石,当时也没在意,当棺材落下去的时候,听到有轰然之声,才想到那块巨石可能有蹊跷。后来蔡家果然出了很多大富大贵之人。 埋葬了老父亲,蔡珽和夫人一商量,很少的几个钱卖了破烂不堪的老宅,小两口就搬到了佛洞山上居住。谁也不知他们吃什么穿什么,谁也不知他们怎么生活,只知道山顶那几间草屋每夜的灯光不熄,在暗夜里能够照射出很远。在滦河里往来穿梭的船只,都把那里的灯光作为航标来利用。 蔡珽夫妇都很高寿,他们本是明末清初的人,可很多人据说到了民国期间还和他们见过面,夫妇俩仙风道骨气宇不凡,谈的多是嘉靖年间的事。 后来,夫妇俩不知所终,只在他们居住过的那块岩石上刻下:“蔡珽读书处”五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