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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幸不二 游戏 BY CreamKnight 〔整理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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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由于个人原因,导致一开始文没有发好 
而且转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文的连贯性,所以偶决定整理好之后给大家再发一次的说 
关于这篇文,不要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完结 
因为我也好喜欢好喜欢这文,但是喜欢归喜欢,作者最大,CK大不填偶也米办法. 
希望大家也能喜欢这文,呵呵~~~~~~ 



以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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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所有发言  申请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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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言时间:8/20/2006 2:52:00 PM    

很喜欢很喜欢CK大人的文~~特别是YF这对CP~~   
我想要转文的说~   
普通恋爱的说,希望大人可以让我转^^   
http://post.baidu.com/f?kw′%D0%D2%B2%BB%B6%FE   
这个素地址~~期待大人的回复~~     
    
      
以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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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L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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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所有发言  无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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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言时间:8/20/2006 2:55:00 PM    

啦啦~YF的文大爱~~商量一下~咱知道自己太贪心了的说~~   
8过咱还想转~~游戏和KEYWORDS~~~~YF的大爱,都想转   
期待大人的回复了^^     
    
      
maruiak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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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所有发言  无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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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言时间:8/20/2006 3:21:00 PM    

恩,转载请随意   

另,桃子特别声明:转KEYWORDS的话,请一定把“借鉴声明”贴上|||||||   

还有,亲贴的地址我显然打不开,请贴上正确的地址吧′ ′   

其他么……貌似也没什么|||||||再次感谢亲对我们栏子的厚爱   

BY: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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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说这文是我追到现在的了~~是一篇相当出色的YF的架空文呐~~~  
希望大家喜欢 ^^记得回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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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7-05-12 19:21回复
    (1) 
    银制雕橄榄枝花纹的托盘,搁在一旁的精致同系的银勺,洁白细腻的上好瓷杯,盛著琥珀色浓醇的俄国红茶…… 
    不二在斟酌一番後,还是用另一边的木制小勺舀了半匙的蜂蜜加到了红茶中拌匀,跟著单手托起银盘,转身另一手悬开门把,出了偌大却整洁的厨房。 
    一路穿过长长的走廊,宽敞的花格玻璃窗间断得把午後祥和的阳光投射到他一头飘逸的栗色齐耳短发上,反射出流金的虚幻光芒。空洞的木制地板,即使铺设了长长的天鹅绒地毯,每一步踏上,也还是有“咚咚”得闷响回荡。长长的回廊,只有阳光一直陪伴不二。 
    走廊的尽头是府上的偏楼,往日鲜少有人光顾,不二是唯一频繁进出此处的人。轻轻得伸手推开有些老旧,已经脱漆的雕花楠木门。敞亮的圆形大厅,玻璃穹顶的设计让整个大厅沐浴在了和暖的阳光中,奶白色的地毯与阳光应和,试图把有限的温暖全部给予无法行动的这幢偏楼的主人。 
    “精市……”不二轻轻出声,却不是打破屋中原有的宁静。低低一声唤,像是融入了这午後的平和中。 
    幸村放下手中的书,接过不二递上的茶杯,轻轻搅动手中的银勺,後稍稍颔首浅浅啜一口杯中的红茶。微一簇眉。 
    捕捉到这微小的变化,尚不待幸村开口,不二便抢了白,“你最近脸色不太好。应该多补充点营养。”脸上挂著微笑不变。 
    幸村放下手中的茶杯,似乎没有要再碰的意思,低低道一句,“如果我最近脸色太好的话,会更加遭人恨吧。”紫色的眸子中,嘲讽不屑被锐利的目光隐藏。 
    “演戏的话,化妆就可以了。没道理作贱自己的身体。”坚持自己的观点。 
    由先前的锐利转为黯淡,幸村慢慢得抬起手,拉过站在一旁的不二的手轻轻握住,“父亲不在了,悲伤也是正常的吧……” 
    “但精市,悲伤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不二相信幸村自是比自己要明白现在的处境如何。但光是明白也是远远不够的…… 
    “我知道。”希尔修伯公爵突然意外亡故,对於遗产未留只言片语,从法律程序上说,全部遗产继承权自然而然是落到了长子幸村的头上。而对於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第一顺位人,家族的其他人员却存在著不小的非议。一个残废,从不出席任何社交活动,真正与之见过面的人一个手就能数完。让这样的人继承如此庞大的家产,家族定要落寞。如此的调调随著时间的推移是越唱越响了。 
    而根据公爵家历来的家规,男性成员不满20岁是不得继承家族财产的。所以今年阳春3月刚满19岁的幸村若要继承家产,就必须还要再等上一年。而正是这一年,给了无数窥视这份遗产的人机会。 
    明争倒也就罢了,怕只怕那些防不胜防的暗斗。不二虽然相信幸村的能力,但毕竟先天的缺陷造成的漏洞,可说是巨大的弱点。 
    “不过我不想你勉强自己。”不二再次递上茶杯。他虽然不看重荣华富贵,但幸村的身体长久以来也是以一定的财力支持起来的。所以思及此,不二便不打算做出任何让步。而且他也很清楚,那些人的野心是连这整个庞大的遗产的全部也填补不满的。 
    幸村接过茶杯,喝完,将杯子递回,“那就先下手为强。” 
    不二收起茶具。从後轻轻环住幸村,将唇凑上那光洁而苍白的脸颊,“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决不……” 
    纤长葱白的手指抚上那头栗发,唇角勾勒出一个淡淡,却充满自信的微笑,阳光为之逊色…… 
    ********************************** 
    希尔修伯公爵生前先後娶了两名女子。第一任妻子是同为名门的亚历山大伯爵家的千金小姐,貌美绝伦,聪明绝顶,却从小便体质欠佳。公爵与其结合的初衷完全是建立在继承家族头衔的基础上的。因此二人的夫妻生活淡漠。直到女方怀孕,并死於难产後,公爵才後悔莫及。幸村便是继承了他母亲的所有,连同优点与缺点,但同时却也传承了父亲的气度与风范。如同一个矛盾体的结合,其淡薄的外表下是为身体条件所束缚的沈睡的野心……公爵对这个聪明的儿子更是宠爱有佳,而幸村也可以从那份宠爱中读出父亲对母亲的愧疚与怀念…… 
    


    3楼2007-05-12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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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4 06:3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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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村眼中此刻的不二或许是坚强与脆弱的交融。紫色的眸中是化不开的爱怜,俯身,轻轻搂住不二的身子,像是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周助,相信我。”柔软的语言,透出的却是自信的坚定,以及隐藏於深处的傲气。 
      ****************************************** 
      不断有高贵华丽的马车陆续进入希尔修伯山庄。 
      仁王雅治优雅而绅士的从马车上踱下,嘴角挂著他独有的桀骜不羁的笑容。他举止高贵一如其他传统绅士,但内里却潜伏著一头野兽。包裹著华美礼服的身躯,同时亦隐隐透著野性的美。 
      稍一转身,见得几人缓缓向这边跨步走来。仁王嘴角的笑容更盛,轻启好看的双唇,“哟,都来了啊。” 
      忍足侑士同样回以一抹微笑,“那麽明显的挑衅,谁都坐不住的。”在他们眼中,幸村与不二卖出的巨大破绽,或许便是对他们能力的挑衅。忍足是希尔修伯公爵第一任妻子亚历山大伯爵小姐唯一的亲弟弟。但忍足却从未见过他的姐姐,因为在他出生前2年,亚历山大伯爵小姐便嫁入了希尔修伯家,再没回来过。如今21岁的他继承了亚历山大家的血统,一头深蓝如海的中长发,一张倾倒无数贵族名嫒的英俊脸孔,以及那过人的才智。而与这些骄人特制所相应成趣的,便是他永不间断日日翻新的花边新闻了。流转於万千芳草之中,随意摘花飞叶,却始终不沾半点尘埃,倒也不得不让人佩服三分了。 
      “哼哼,我的完美剧本终於找齐演员了。”观月初阴沈的冷笑。阴柔美豔的五官称著近乎病态的苍白脸色,倒有三分似女色。观月是希尔修伯公爵姐唯一的亲姐姐的独子。嫁入同为名门的艾森豪简公爵家,却因为忍受不了丈夫的冷落及那些陪伴丈夫过夜却夜夜不同的女子,而最後得了疯病,在房中割腕自杀。因此艾森豪简家与希尔修伯家素来不合,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意。此次却也是为了分这一杯肥羹,才“抛弃前嫌,既往不咎”的。 
      最後才到的切原赤也似乎对玩这样深沈的文字游戏不太敢兴趣。随意抓了抓一头乱发,一双充血的眼睛正说明了他昨晚又在毒坊中通宵,一张无彩的脸也似乎在向外人昭示他又在赌桌上丢了多少钱。切原是公爵的第二任妻子的哥哥的小儿子,算来也是丸井的表哥。帕滋家若论社会地位充其量也只是贵族的最底层,只受封了骑士的称号。早前虽因女儿嫁入豪门而壮大了不少家财,但在那些贵族眼中也不过就是个爆发户。後又因为切原赤也嗜赌成性,而败坏了家产,如今更是欠了不少的赌债未还,正等著想借瓜分遗产好还债脱身。不过切原似乎对父母的说教不太放在心上,吊儿郎当的他,也许此刻还没把心从那赌桌上收回来。 
      玩家算是到齐了?!那麽游戏开始吧…… 
      神轻轻牵动手中的丝线,玩一场快乐的游戏,但神却不知,丝线或许会有断的一天……


      7楼2007-05-12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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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家族名下的产业不能因为没有继承人而空置,停下运转,任其腐朽。大片的土地和为数众多的作坊,以及那些农奴,都需要有效的管理和统筹。 
        家族中的元老们,完全无视了那有关遗嘱的不合实际的谣言。一致做出决定,由幸村暂为掌管。理由很简单,在正式继承家产前一年,用於测试其能力,最後决定是否由他来继承。若幸村办不到,则另觅继承者。 
        虽然平日在心里对家中那些冥顽不灵,整日价将“绅士守则”挂在嘴边的老古董们颇有些不屑,但幸村不得不承认那些老规矩还真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若将游戏比作赌博,那最大的赌注便已经顺利得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幸村并非自负,他是有绝对的自信能够将家族的财产管理得仅仅有条,并且继续散发著其耀眼的光芒。那是於生俱来的气魄,不为任何外界条件所限制。 
        因为掌管了家族财产,幸村的生活突然变得忙碌起来,虽然也依然只局限於那一间小小的书房,但往往挥笔之间便是一个大胆的创新。幸村以其出色的能力再次博得了家族成员的赞赏与认同。虎父无犬子,但幸村却是真真做到了青出於蓝而胜於蓝。 
        但,若这只靠幸村一人,显然是不切实际的。作为幸村的左右手,不二同样以其优秀的能力替幸村出谋划策,并且加以付诸实践。 
        或许此时此刻来看,连神都在暗中偏向於幸村,但凡人要如何揣度神的心思?!…… 
        ********************************* 
        “哼,还以为你们都有什麽三头六臂的本事呢。”观月以指绕著卷曲的额发,口气中满是不屑,“现在还不是让人给压著。” 
        “似乎观月君并没有资格来说我们吧。”忍足放下手中那杯成色豔丽的红葡萄酒,倒也不恼,自动将其言行归为从小缺乏母爱的熏陶导致心理扭曲。 
        “哼,你怎麽知道我没有……” 
        “行了。”仁王打断观月的说话,“把你们叫来不是让你们拌嘴的。”这几日来幸村的张力确实已经触及到了他们的底线,如果他们再不采取行动,或许所谓的临时代理就会变成彻底继承。仁王品著口中如丝绸般柔滑浓醇得红葡萄酒,“我们也该采取行动了。” 
        “采取行动?”观月似乎仍是微词多多,“我可不想被伶牙利齿的小鬼在手臂上咬出窟窿来。”言辞之间,奚落之意不言而喻。 
        “啧。”仁王意义不明的咋著嘴,不知是在赞这上好的佳酿,还是在驳观月的出言不逊,“观月初,恐怕你那手伸出来,还没什麽人愿意把自己的嘴巴凑上去吧。”这话分量不轻,直把观月的一张苍白的脸气得发青。 
        “我还没那麽泛贱。”观月的嗓音不自觉提高,变得尖锐。 
        “当然,若观月先生无意於我们合作的话,出口在那边,请自便。”忍足欣赏著葡萄酒的挂杯,眯起的眸子闪烁著光芒,话这麽说著,却始终连看都没看观月一眼。 
        观月原也是想一走了之,最後却也还是忍了。毕竟他很清楚何谓势单力薄。“那麽二位,究竟有何高见呢?” 
        …… 
        *********************************** 
        春季本便是流行病的高发季节,加之幸村本就体质较差,这几日更是因为猛增的工作量耽搁了休息与进食,染上了些许风寒。在不二的坚持下,幸村才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由不二代理。自然外人是不知道的…… 
        “咳咳……”不二将薄荷红茶递给微有些咳的幸村,脸上的笑容隐隐透著些焦虑。那不轻易在外人面前透露情感的人,始终在幸村面前保留著纯真的一面。 
        不二始终记得和幸村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幸村说著需要,但或许往往,自己才是那个离不开幸村的人。 
        “周助,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用笑。”幸村拿著杯子,口中是薄荷的清香与凉爽,紧缩的咽喉似是得到了解放,舒缓清凉。 
        “精市,我觉得我的心脏还没有强健到可以再承受一次9岁那年的风波。”不二的口气里丝毫不带平日里的玩味,反而是实打实的一本正经。并且因想起当年种种更是眉宇纠结。 
        或许幸村的身体是不二永远的心结,平日里他可以和幸村在所有事上开开玩笑,二人默契极佳几乎没有什麽争吵。但一旦触及到有关幸村的健康问题,不二周助的固执便完完全全得体现出来。有时候近乎激进的态度,甚至会让熟识他温柔微笑的人从心底里透出一股凉意来。 
        


        11楼2007-05-12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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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似是要把自己嵌进对方的身体,或是把对方嵌进自己的身体,他使劲全身的力气。只要疼痛还在,他便知道自己还活著,只要温度还在,他便知道幸村还在自己的身边。 
          幸村温柔得抚著不二已经长及肩的栗色发丝,轻轻说道,“周助,我回来了。” 
          半饷,“欢迎回来,精市。”有灿烂而美好的笑容在二人的脸上晕开,幸村捧著不二的脸蛋,轻轻得吻过那冰蓝色的眼,高挺的鼻以及蔷薇色的唇……每一点每一点,都如同最神圣的仪式。 
          或许那时的二人还不能明白何为生离死别,但他们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晌午努力得拥抱在一起,用自己的心去回应对方。告诉彼此,此生不弃。 
          此生不弃,或许神也会因此而嫉妒的吧…… 
          ***************************************** 
          午後,莲二特意赶来,给幸村做了番检查,开了点药。道并无甚大病,只是累著了。不知为何不二只觉得心中一块大石算是落了地。後又听得莲二说,外出呼吸点新鲜空气对幸村的身体有好处,於是三人决定傍晚时分到附近的市集去逛逛。 
          下午茶结束後,不二端著茶具从偏楼出来,回到专用的厨房,亲自洗净茶饮与茶具,收好。正准备再回到偏楼时,转身,却看到门口斜倚著一人,阴柔的媚笑,让不二打从心底里觉得不舒服。 
          不二本意并不想理会这对他来说的“不速之客”。却不想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对方先开了口,“不二周助,哼,好大的架子啊。”观月阴柔得语调尖锐得刺耳。 
          “哪里,只是想观月少爷来此粗俗之地,定是有其自己的用意。我自也不好过问的。” 虽知此人也是窥视遗产的危险人物之一,不二敬其是府上客人,言语之间也是客客气气的。 
          “也没什麽大不了的事。”观月自信过度的语气与笑容,让不二觉得他简直像个自弹自唱的小丑,“只是想来探望一下幸村,听说他近来染上了风寒。” 
          “哦,不劳观月少爷费心,精市他并无大碍。”听得观月提及幸村的身体状况,不二的口气中也是多了分警觉。正所谓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哼,我只是好意来提醒一句。现在没事,不代表将来也没事。就算幸村他能力出众,但终究还只是个行动不便之人。不二你才是多多费心了。”观月的口气暧昧不明,不辩黑白。 
          不二冰蓝色的眸子冷冷盯著这个人,“不知此话怎讲呢?”口吻中已带上了威胁的成分,连同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充满了压迫感,凝重万分。 
          “哼……”观月一声轻哼,稍稍敛了笑容,站直了身子,倒也丝毫不受胁迫,“只是,来打个招呼而已。就这麽简单……” 
          观月边说著,边拍了拍不二的肩膀,跟著便朝一边的正楼客厅处走去。不二稍感莫名,却也无从深究,只是心中的弦刹时给绷紧了,他知道,那些人终於开始行动了…… 
          与此同时, 
          “丸井,看什麽呢?”仁王揉著丸井的脑袋,顺著他的视线望去。只是府上的一扇窗户,似乎并无什麽特别。 
          “仁王,那个是不二吧。”丸井指著窗户後隐约一个人影,因为光强反差,身在户外的二人很难看清楚屋里的人。 
          只见得屋内那人转过身子,朝偏楼方向走了去。这便更加肯定了丸井的猜测。仁王只道,“是啊,那又怎麽样?!” 
          “刚才我看见他和观月在一起……”丸井的大眼一眨不眨盯著不二离开的方向。丸井知道观月是来干什麽的,但不二为什麽会和他说话?!两个人似乎还挺熟捻……丸井一路陷进了自己的思考之中,却忽略了一旁仁王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 
          神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他更乐意冷眼旁观,那场因他一时兴起而展开的游戏……


          13楼2007-05-12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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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夕阳平和得浸染天空,焰火的触手远及天边,倦鸟三两只从天边!翔而过。出得希尔修伯府邸,穿过一小片矮树林,过石桥便是热闹的市集。 
            不二推著轮椅,尽可能小心得不要碾过路上的碎石,放慢速度防止颠簸。莲二则跟在一旁,三个人偶尔的交谈几句,绝大多数的沈默并无尴尬。这是一种默契,幸村与不二之间彼此心灵相通的默契,莲二於二人之间兄长般理解明了的默契。 
            傍晚,小镇上的市集刚开始红火,小贩们摆开地摊,置上几件小玩样儿,吆喝两声。路人经过偶尔短暂的驻足观望一会儿,偶尔则蹲下身来捡了自己中意的和小贩讲价。 
            途经一间旧书店时,不二稍稍停了停,掉转了轮椅方向,“进去看看吧,好书不少。” 
            幸村含笑点头。店内晕黄的灯光下,高大的书柜整齐罗列,填充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书籍,走马观花得浏览一番,偶尔瞥见感兴趣的或是自己拿来翻一翻,或是拜托不二替其取下。 
            末了挑了几本中意的,到柜台处付款。老板似是与不二颇为熟捻,热情得打了招呼,还给书用大张的纸细细包好。莲二接过纸包,不二与老板打了招呼,便出了书店。 
            街对面正好是个水果铺子,这个季节正是草莓上市的时候,虽然家里的下仆都会把最好的时令蔬果端到自己面前,但偶尔自己尝试一下挑选的乐趣倒也不错。 
            不二明了幸村的意思,左右望了望,便推著轮椅朝小街对过走去。莲二稍稍慢了半步跟上,刚想加快脚步的时候,突然只听得耳边马蹄声车轮声滚滚而来,莲二转头惊觉正有马车自右向左朝这边冲过来,速度极快短距离内根本无法停下。 
            莲二立刻想到伸手去拉自己右前方的不二,但为时以晚,丝毫未减速的马车直直得撞上了来不及躲避的二人。 
            不二下意识护住坐在轮椅上的幸村,一把将轮椅推了开去,过大的冲力将幸村整个人从轮椅中摔了出去。 
            马车夫似乎直到撞上了人才意识到应该把马车停下来。一时间大街上乱作一团,众人纷纷前来围观,议论不断。 
            莲二急急去扶跌在地上的幸村。幸村的额头似乎磕到了地上的碎瓦片,一道纤细的口子有鲜血不断渗出,顺著苍白的脸颊滑下。其他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磕伤碰伤。但幸村显得极为冷静,“我没事,先别管我!”秀眉紧蹙,神色凝重、苍白。 
            莲二自是明白幸村的意思,赶到马车边上,车夫及围观的人正在把不二抬出来。索性不二意识清醒,看到莲二时冰蓝色的眸子闪出的光芒焦急担忧。 
            “你放心,幸村只受了些皮肉伤。”莲二一边说一边替不二检查伤口,除了一些磕磕碰碰外,最严重的无疑便是左腿小腿,估计是被马蹄给踹了个正著,此刻不但淤青肿胀,更有骨骼的变形。 
            “左腿能动麽?”莲二冷静做进一步诊断。 
            不二虚弱的稍稍一笑,摇了摇头,“大概是断了。”脸色苍白唇色青紫,栗色的发粘了尘土,有星点的冷汗从额头渗出。 
            “恩。” 
            有热心的路人找来了夹板,莲二紧急固定以後,询问了附近的医馆。在众人的帮助下将受伤的两人送到了医馆。 
            由护士替幸村做了些包扎。手术室里莲二则协同医生一起替不二接骨。其他人所能做的除了等待还是等待。幸村似是想到了什麽,要求护士小姐将他推到了屋外。人群尚未散开,那个肇事的马车夫也还在。幸村紫色的眸犀利得盯上他,“可以进来谈一下麽?” 
            马车夫浑身一个激灵,畏畏缩缩得点了头,就跟著幸村进到了屋里。 
            护士识趣得进到手术室内去帮忙。留下马车夫和幸村两人。 
            “我想知道是什麽人指使你这麽干的。”斩钉截铁不容辩驳的语气,幸村早已瞧出端倪。那样的状况任谁都可看出是有意为之的吧。屋内的空气急剧压缩,紧迫,凝重。 
            马车夫冷汗如雨下,支支吾吾,吐不出个清楚的音来。 
            “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你说出幕後指示者是谁,我便不与你为难。否则,”幸村说得字字清晰,语调虽不高昂,但平缓中却暗含威慑,“你将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成百上千倍的代价。我说到做到。” 
            “我……我……我说……”马车夫显然很明白何谓避重就轻。 
            


            14楼2007-05-12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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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未过几日,希尔修伯公爵第一顺位继承人幸村精市,在街上遭人蓄意谋杀未遂的谣言便被炒得沸沸扬扬。通过与遗产争夺的传闻相联系,对於凶手的猜测都集中到了最有可能从幸村的死亡中得到好处的那些人身上。而对於前不久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一纸传说中的遗嘱,绝大多数人都已认定那是公爵留给自己的长子的。 
              却不想过不得几日,谣言的众多版本中又另生旁枝。道是幸村身边有背叛者,原众人也是不信的。却不想谣言来得头头是道,说什麽当日外出是临时决定只有身边的人知道,却突遭暗算这不是有人出卖是什麽?有理有据,倒也为不少人所信。 
              ************************************* 
              不二的骨折经过莲二的诊断,少说也得要3个月才能痊愈。在此其间他都只能以拐代步,幸村也因此要求他放下手头的繁重工作一心养伤。但不二却执意不肯整日价只呆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因此每日定时的送上红茶,递上几本书籍等琐碎的小事,仍然一样也没放下。 
              饷午过後莲二便又定期过来,替不二复诊,结论为恢复良好。 
              “精市,你看来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不二笑著开始话题。 
              “是啊,我比较希望莲二警告你以後不要再到处乱跑。”幸村合上手中的书,嘴里虽这麽说,但还是接过了不二递上的红茶。即使行动不便,但红茶的滋味却从未走过。 
              “锻炼对骨骼的愈合有好处。”不二一边将另一杯红茶递给莲二,一边回话。 
              “那是在不破坏骨骼接合的前提下。”莲二呡了口茶水,也加入到谈话中。 
              下午茶的气氛融洽,交谈的三人似乎丝毫未受到前几日的“事故”的影响。而幸村也并未再向另外两人提起 “幕後指使”的事。 
              “我再去泡茶过来,你们接著聊。”望了望空了的茶壶。不二起身一手提走那只白瓷滚金边壶身雕橄榄枝的茶壶,一手拄著拐杖慢慢得出了屋子。 
              待关门声於穹顶间消散後,莲二清了清嗓子,似是要说些什麽。幸村摆弄著手中的那薄薄一本小册子,是船长大副的航海日志,今早便已翻完,正是那一日出“意外”之前不二领著去书店买的。 
              “精市,近来外界的谣言你知道麽?”莲二的口气一改方才谈笑,出奇的严肃。 
              “谣言那麽多,莲二指得是哪个呢?”幸村似乎对莲二所谈的话题不太上心,双眼只是盯著那一张张泛黄破旧的纸。 
              “关於背叛者……”莲二话尚未说完,只听见“啪”得一声。幸村重重得合上了手中的硬皮小册子。 
              深蓝色的刘海在精致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幸村的嗓音低缓不容置疑,“莲二,有些人即使我死了我都不会去怀疑。” 
              莲二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没有恶意。” 
              幸村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只是继续翻弄著那本航海日志。日志在写到某一天时嘎然而止,而先前正好说到,船内发现海盗奸细,企图夺取整艘船,接著便没了下文…… 
              “莲二,你会相信我的话的。”幸村低喃…… 
              ******************************************** 
              谣言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的言论。丸井文太自然也是“所有人”这个合集中的一个元素。 
              丸井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结合起来後,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联想到那一晚那人奇怪的出现和奇怪的说辞,丸井几乎敲定了所谓背叛者便是那人。为此他必须尽快把这件事告诉幸村,以备不测。 
              一路走得颇急,正要穿过那条长长的回廊时,只见不二正慢慢得朝这边行来,因为受伤的缘故,走得有些艰难。丸井停下了步子,便在这一头等著。 
              不二抬起头来,正对上丸井锐利得大眼直直得瞪著自己。不二会过意来慢慢朝丸井那边走去。 
              “找我有事麽?丸井少爷?”善意而友好的笑,不管怎麽说这个孩子都是幸村一心想要护著的人。 
              “哼,你自己清楚。”似乎丸井直接将不二的笑容转化为了糖衣炮弹,丝毫不理会。 
              “?”不二稍稍敛了笑容,知道丸井这次来找自己必定是不简单的。 
              “几天前,你们在街上被马车撞倒,是不是你故意指使的?!”丸井倒也不和他客气,开门见山。 
              


              15楼2007-05-12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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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秀眉一挑,冰蓝色的眸子中惊讶之情一闪而过,“丸井少爷怎麽会有这种想法?”口气倒也不似方才那般亲切,冷了三分。 


                 “那天我看到了,你和观月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厨房那边说话。”丸井口气坚决。 
                “那只是少爷您的一面之词。说不定那天只是您一时眼花呢?” 
                “不可能!那天仁王和我一起,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应该只有你们三个人知道的外出活动,突然遭到他人的蓄意袭击。幸村和莲二一直都呆在一起,只有你单独离开过,还和观月说话。不是你还能是谁?!” 
                “但是少爷请您不要忘了,我为了护住精市可是连腿都断了呀。”不二看似倒也不恼丸井的说辞,抓了漏洞简单的一点。 
                丸井一下子愣住,显然这一点他并没有考虑到。紫色的大眼不停来回打量著眼前的人,如此从容的笑容总感觉像是隐藏了什麽不为人知的致命秘密,看在眼里让人有如坐针毡之感。 
                “这也不一定。”突然有第三个声音加入到了二人的对峙。不二和丸井纷纷将事先往声源投去。只见忍足侑士正好整以暇斜倚著一旁的门柱,也不知是从何时起便站在这里了。 
                不二倒也不作声,反是丸井先按耐不住急急要忍足对刚才的说法给个解释。 
                “正因为你受了伤,所以别人便会因为这一点而不会把矛头指向你。”忍足拢了拢落於额前的碎发,嘴角依旧是那抹不变的暧昧不明的微笑。 
                “忍足少爷,您这是诡辩。我若真要加害精市,那也是要在目的达到的前提下才以受伤做为掩饰的。” 
                “幸村精市现在死了,对你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不是麽?”忍足突然话锋一转,似乎把话题带到了更大的范围之内,“你既然已和观月有了合谋,自然是要达到将大笔遗产全部捏在手里的目的。你通过这一次行为,进一步取得幸村的信任,以便往後可以更加的为所欲为。而如果幸村现在突遭意外,那麽家族便会按规矩让丸井顶上来,你和丸井素来无甚交好,自然捞不到半点好处。” 
                “哦?那也就是说与丸井少爷感情甚好的仁王少爷才是最後的赢家麽?忍足少爷您则免费搭一趟顺风车?”不二的口气一下子沈了下来,胁迫意味浓重。 
                “哼哼……怎麽说呢,反正现在说什麽都是空讲。”忍足又是意义不明的一扯嘴角,“咱们日久见人心。” 
                “是啊,日久见人心。” 
                丸井看著二人这一来一去,说得尽是些自己不太搞得过来的话,简直把他的脑子都弄糊涂了。将疑惑的眼光投向忍足,对方却不著痕迹得逼过,只道一句,“差点忘了来这儿的正事了。丸井,仁王让你过去。他想和你一起到外面去逛逛。” 
                “现在?啊……哦。”丸井显然对於仁王的要求完全没有抵抗力。刚准备走,却又似想到了什麽,回过头来,对不二道,“你别想伤害幸村!不然我要你好看!” 
                不二只轻轻一笑,算是接受了他的威胁。 
                直到丸井的身影在视线范围内消失。忍足慢慢踱步到不二面前,伸手,轻扣住其削尖的漂亮下巴,“被人冤枉的滋味怎麽样?”语气暧昧而挑衅。 
                “哦?这麽说来忍足少爷确实承认当日那件事是你们下手干的?”不二提著茶壶的右手上抬,搁开了忍足的手。冰蓝色的眸子犀利而尖锐。 
                “别急,时间有的是。如果不想幸村无缘无故再受点无妄之灾,就来找我们吧。哦,或许不到那个时候你就会因为失了他们所有人的信任而来投靠我们的。”胸有成竹。 
                “即是无论如何都要把我从精市身边拉开麽?” 
                “没错。你就是他的手,少了你,幸村精市就只能纸上谈兵了。”忍足将来意挑明,“何必那麽固执呢?要明白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方为俊杰的道理。”拉过不二的右手,取下其握著的茶壶,轻轻於手背上印一个吻。 
                不二立刻抽回手连带取回茶壶,只笑道,“社交王子有空的话可以去找任何一家的伯爵夫人男爵小姐。在下一介平民还是男子,切不要误了您的名声才好。”把话扔下後,无意再与忍足纠缠,不二拄著拐杖离开。 
                神轻轻一笑,棋盘方寸之间,短兵相接勾心斗角,一场战争便是一场游戏,输赢不辨……


                16楼2007-05-12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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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4 06:2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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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这次并未答话,莲二的这番解释已经解开了他心中的疑问,果然幸村长时间的久病不愈是这瓶毒药在作祟,而方才莲二对待他的态度也已经让他明白,现在的自己是绝不可能仅凭三言两语就能洗脱“罪名”的了。 
                  “察觉到我对你的怀疑,所以想要毁灭证据麼?”便在莲二如是说到时,不二才看见站在莲二身後,应该是跟进来帮忙的两个侍女,放下手中的东西,面露惊慌之色得急急跑了出去。 
                  不二明白自己的麻烦来了。就他所知,希尔修伯家的人自不会将他交由当局处理,而是以贵族的特权私下解决这个对他们来说是“叛徒”的人。开玩笑,在这麼个节骨眼上,要是没了自己,岂不就著了仁王他们的道,而幸村的处境也会变得万分危险及被动。 
                  不二冰蓝色的眸子不卑不亢得望著莲二,决定做最後的努力,“莲二你必须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做的。” 不二苦於自己也是方才知晓,完全没有足够有利的证据去扶持自己的观点。使得他的说辞显得如此无力、苍白,形同狡辩。 
                  “多说无益,事实究竟如何我们自会调查清楚。但你现在做为头号嫌疑者,只能请你先在地牢裏等上一段日子了。”莲二自认这番说话是十分公道的,毕竟自己不是这个家的人,不好擅自定夺。 
                  咬紧了牙关,不二看见先前跑走的侍女领著府上的家丁已经回到了屋内,而且自己有伤在身,要强行逃跑是绝不可能的。而现在的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被限制行动的,为了幸村,他必须在此刻脱身,即使要因此背负污名。 
                  如今唯一的逃脱口便只剩不二身後的那扇窗户,虽说二楼的高度并不能要了性命,但若盲目跳下,以不二现在的状况,很可能非但脱不了身,还得弄得更加伤上加伤。 
                  可事到如今,显然他已经没有别得选择了。而就在不二下决心一赌的当口,再次往那离自己所站的窗口少说有3-4米的地面望去时,却发现底下已有了“熟人”等在那裏,笑得一脸算计。不二的心念转得飞快,事到如今若是要被关进那暗无天日的地牢,就近乎等於游戏结束了。也罢也罢,自己早已有“叛徒”之名了,不怕再加上个“通敌”罪。不二自嘲得想著,熟悉的微笑透著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坚定。这场游戏他觉不会轻易放弃。 
                  如是想著,不二已经以目前他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攀上了窗沿,几乎不经任何思考,便纵身向下一跳。 
                  柳莲二被不二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杀了个措手不及,待得不二纵身跳下窗户,他跟至向下一望时,便只见得一辆马车滚滚而去了。而那辆马车莲二也是认得的,正是忍足侑士的东西…… 

                  ****************************** 

                  切原再次揉乱了自己的一头卷发。他此刻情愿被一群债主追杀,也不想再继续和眼前这个从刚才起就一脸鄙夷仇视瞪著自己的丸井文太呆在一起。从血缘上可追述出的表兄弟亲戚关系在现实中根本没有得到体现。 
                  当丸井兴致冲冲上了马车却发现车裏的并非马车的主人而是一个他似乎从未见过的人的时候,原本的那股子高兴劲儿瞬间烟消云散。随即换上一张大少爷脸,“你是谁!?” 
                  切原的自尊心受到严重的创伤,虽然他出身低下,无权无势,但好歹也是个大活人,更何况可以算是他丸井文太的亲戚,如此遭到无视,简直让他想把眼前这个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好好教训一番。但转念想起仁王的交代,切原只好克制了自己的怒气,僵硬得陪著笑脸,“在下切原赤也。” 
                  “你怎麼会在这裏?仁王呢?”丸井也顾不得这个什麼“犀利哗啦”(作者注:切原的日语读音是Kirihar,斜音“犀利哗啦”^ ^)是怎麼跑出来的,他只想知道原本答应了下午来陪自己骑马的仁王在哪裏。 
                  “仁王少爷突然有要紧的事要办,便让在下先陪著丸井少爷。他一会就会赶到。”切原虽然语气恭敬,心裏却已经把这个什麼都不懂的花瓶少爷给骂了不知多少遍了。他切原赤也最看不起那些明明什麼本事都没有却还自以为了不起,更没有尝过何为生活酸甜苦辣的人。 
                  “哼,算了,既然是仁王说的,那你就呆著吧。”言外之意,便是他原本是要把这个“多余”的家夥给踢下马车的。 
                  


                  23楼2007-05-12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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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民?!站一旁的切原眉角一抽,但最後还是决定直接无视。 
                    “错错错。”对於丸井的气势汹汹,仁王则应付得游刃有余,“不是关,是保护。”如常得揉揉那头漂亮的红色短发。 
                    “保护?”丸井问出声的同时,切原倒也狐疑了,自己歪打歪撞得胡掰居然还能正中红心。 
                    仁王的笑容稍稍一敛,向身後的侍者挥了挥手,侍者则万分明了的将已经搬空了的手推车拉出门外,顺带一起拉走了切原。 

                    “你别想随随便便敷衍我。”丸井戳著仁王摆到他桌前的蛋糕。 
                    “我可没这麼想过。”仁王虽然嘴上这麼说,但依旧笑得天塌不惊得模样就让丸井觉得他会敷衍他。 
                    “……”每次和仁王说话,丸井总有著种被牵著鼻子走的感觉。以前丸井会抗议,但这次见面以来一直觉的仁王变了,所以心裏总是芥蒂著,小心翼翼的应付。但现在又不一样了,因为先前听到的谈话,丸井心裏似乎有了筹码。“仁王,我问你,你必须给我老实回答!” 
                    “没问题。”仁王啜了一口咖啡,依旧是那看似漫不经心的模样。 
                    “仁王,你……”丸井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深深吸了口气,“你喜欢我吗?” 
                    仁王送到嘴边的咖啡杯停了下来,但也并未表现出特别惊讶的模样,放下杯子,眯起自己琥珀色的眸子,“我说喜欢,你信麼?” 
                    “……”丸井怔忡了,话是出自仁王雅治之口的,这个从小便喜欢和自己玩文字游戏的人,真的会那麼轻易就……丸井不自觉堕入了一个死胡同。 
                    仁王无奈得笑了笑,站起身,欺近那边仍在自找苦恼的丸井。等丸井发觉危险而回神时,只突然感觉嘴角一阵湿软滑过,仁王琥珀色眸子近在眼前,那说不明道不清的暧昧目光几乎让丸井沈沦。 
                    “奶油沾到嘴边了。”仁王低沈的嗓音缓缓得到,微一停顿後,“这样还不够?” 
                    被亲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仁王一直喜欢对丸井做暧昧的动作,看对方一付明明很高兴,却又气又恼的表情是仁王的恶趣味。 
                    “反正你对谁都是这麼随随便便的。”丸井的理智突然又被唤了回来,紫色的眼睛突然因莫名的委屈而蒙上了雾气,“上次还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亲热。” 
                    丸井咕哝著,别开了脸,因此并未捕捉到仁王眼中那一闪而逝的诧异。但仁王随即便再次换上那张似乎永远都玩世不恭的笑容,“难道真的要我用行动证明麼?” 
                    “你……你干什麼……”突然感觉到颈部被一阵温热柔软滑过的丸井,浑身一僵,心脏更是开始“咚咚”大跳。 
                    仁王的双唇停在了丸井的锁骨处,灵巧的伸舌勾过了丸井颈间的那跟银链,作为坠子的蜜色猫眼袖口滑过丸井的胸口,尽带过一串晕红。 
                    丸井自然不知道仁王要干什麼,只是无条件得逼眼睛,那是完全先天性因素的战栗。 
                    仁王却狡猾得取消掉了进一步举动,享受著丸井或恐惧或兴奋得喘息。“哦呀哦呀,差点忘记正事呢。” 
                    丸井的眼眶已经红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经过这一段後,丸井的脑袋已经不听使唤了。而仁王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他们说你昨天很吵,一直嚷著要出去。……”仁王慢慢敛去了那暧昧的笑容,甚至渐渐拢起了眉,“答应我,乖乖呆在这裏。”这样的喃喃低语,几乎抽走丸井的灵魂。 
                    “你,你总该告诉我理由的。”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我不想你伤心。”仁王低下头,吻了吻丸井的额头。 
                    “我要知道。”丸井的这种性格非常容易掌握。 
                    “听我的话,你只要呆在这裏,就不会有事的。这裏是绝对安全的,任何人都伤害不到你。”而仁王或许最拿手的,便是左右丸井文太的行动乃至思想。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麼事了!我有权知道!” 
                    仁王没再说下去,而是抱住了丸井,紧紧得,那种几乎要将二者融合的力道。 
                    丸井被抱得发疼,但却丝毫没有挣扎,“仁王,告诉我!”丸井觉得仁王会这麼“反常”,肯定是有天大的事情发生了,而现在对於自己来说最大的事情是什麼,最能影响自己的是什麼?丸井努力得转动著脑子,然後似乎终於触及到了关键,“难道……幸村……” 
                    


                    27楼2007-05-13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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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王依旧没有回答。这让丸井以为这是仁王的默认,分析著仁王方才的说话,一个巨大的可能性几乎让丸井窒息,“是不是幸村发生了什麼?!”丸井以为幸村肯定是出了“大事”,然後自己则是那些人的下一个目标,所以仁王才会把自己“藏”起来。 
                      但丸井的猜测被推翻了…… 
                      “文太。”仁王甚少喊丸井的名字,用这样隐忍而又痛心的口气更是有史以来头一回,“幸村他……想杀你。”……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丸井不可置信得盯住仁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希望可以像过去千百次一样从裏头捕捉到一丝戏虐,然後仁王会伸手弹一记他的额头,说他是傻瓜,别人说什麼都信的傻瓜。 
                      但是唯独这一次,仁王躲开了他的逼视,这让丸井无所适从。 
                      “仁王……”丸井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在骗我。” 
                      “对不起。”仁王重又抱住他,低低得回答。 
                      “不可能的……”丸井觉得自己快要丧失语言能力了,“骗人!!!” 
                      “……”仁王无声的回答,最後终於掐断了丸井最後的希望。 
                      “没理由的。”丸井紧紧得抓住仁王身上的衬衫,“幸村他……不会的!!!”眼泪大颗大颗得掉下来,他终於知道仁王在和观月说著什麼了,他这个世界上留下来的唯一的一个嫡亲的亲人要加害於他,而且是他那麼喜欢的亲哥哥……丸井用脑袋重重得撞著仁王的胸口,最後甚至咬上了对方的肩头。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办,却只是固执得不想哭出声来,那闷闷的呜咽声反而让他显得更加无助。 
                      仁王任由丸井用各种方法来发泄心中的痛苦,直到对方平静下来。仁王才慢慢吻去他挂在脸上的泪水。 
                      “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让切原陪著你,不让人知道你在哪裏。幸村知道你父亲留下来的那份遗嘱上写得是你的名字时,便对你起了杀意。之前,他都是把矛头指向我们的,但是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的弟弟时,他也同样毫不手软。” 
                      “不要说了……不要……”丸井拼命得摇晃著自己的脑袋。他搞不懂为什麼会变成这样,他突然想父亲不要死掉就好了,这样一家人还是很开心的一起生活。丸井觉得痛苦并且无力,就如同切原所认知的一样,丸井文太充其量只是个外表光鲜倔强的小鬼,其内在的脆弱不堪一击正是他最大的弱点。更加之他对仁王雅治根本是无条件的信从,让一切演变至这一步…… 

                      *************************************** 

                      而另一遍,选择放手一搏的不二,却陷入了进退不能的境地。 
                      看著眼前这个与幸村有著相同血统得男人,不二不禁冷笑出声。 
                      “笑什麼?”忍足将视线从书本上移至不二的身上。 
                      “只是想,为什麼明明流得是同样的血,却会造成如此不同的效果。” 
                      “呵呵,是想说我很讨厌麼?”忍足对於不二绕著弯儿骂人的说话似乎并不很在意,“不过,每位垂青於我的女士都会说我‘很?讨?厌’。”同样是说话暧昧的口气,但不同於仁王偶尔的一点顽皮或狡诈,这是完全忍足式的足以让任何一名芳心未定的少女倾倒的语调。 
                      “可惜坐在你面前的是个男人。”不二自然也不恼忍足那口头上占得的便宜。 
                      “我可以自动将你的行为默认为是对我的引诱麼?我对性别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执念,只要对方能满足我的欣赏要求。”当然忍足只是这麼说,并没有采取任何的举已。而或许,他只是纯粹想要激怒不二罢了。 
                      “不用客气,伤了忍足少爷的名声,身为下民的自己是会於心不忍的。” 
                      但不二自不是个轻易上当的人。更何况,现在的情势万分紧急,幸村虽然身体有碍但不二是绝对相信莲二的,问题在於丸井,静下来以後不二才发现了破绽,一直都是从仁王那边得来的消息,或许其中含有极大的水分,毕竟现在丸井要是遭到了点什麼,残酷点来说,得益的反而是幸村,做为家族唯一一个留下来的血脉。 
                      不二思及此便觉得自己和幸村都上当了的可能性极大。随後各种各样懊恼、自责、愤怒的情感席来,使得他根本无法专心思考下一步的方案。所以才会以转移注意力,顺带放松心情的目的拿忍足开涮的。 
                      而且看忍足这架势,估计要脱得个自由身都是难上加难之事。而目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和幸村仍有扭转乾坤的机会,虽然这是他们最不想使用的一计,尤其是幸村始终持坚决反对的态度。但不二想,到了这一步,他们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丸井文太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被绑架?!”不二似是有了一些打算,又或者完全只是侥幸心理得想要探一点口风而已。虽然他也知道忍足侑士绝不是会“一不小心”走漏风声的人。 
                      “哦?何以见得?”忍足倒也表现出对不二的话题很感兴趣的样子。 
                      不二简述自己的想法後,忍足毫不吝啬於表现出他对不二的赞赏,“不得不承认,你确实聪明得迷人。确实,丸井现在大概正在仁王的手中跳著服从之舞吧。” 
                      “如果你不做阴谋家的话,可以考虑做诗人。”不二在嘴角挂起一抹冷笑,“专门讨好夫人小姐。” 
                      “多谢夸奖。”忍足继续道,“不过你现在知道也已经太晚了。” 
                      “我知道了的话,那便意味著精市也会明白。应该还不算太晚吧。” 
                      “啊……天知道晚不晚呢……”忍足不置可否,转了话题“我一直都认为你留在幸村身边实在太可惜,那麼要不要再一次考虑我最初的建议呢?” 
                      不二自然不是没有考虑过佯装倒戈,然後伺机出手的计划。但是眼前的人既然有胆量邀自己加入,自会留有後招对待叛徒,因此对於忍足这样的人,这并不是一个好计划。 
                      “忍足少爷有无数名嫒的青睐,为何偏要对不二周助如此念念不忘呢?” 
                      忍足失笑,“因为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那我很乐意做那个‘最好的’。” 
                      “……”忍足突然冲不二神秘的一笑,那让不二本能得感受到危险的笑容。“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得站到我这边来的。” 
                      “预言麼?” 
                      “预言是毫无根据蒙骗女人的东西,而我说的,是建筑在事实基础上的。聪明如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麼?”这样的说话似乎是忍足侑士故意卖一个人情给不二周助,只看对方有没有能力读出裏头包含的信息了。 
                      不二起先自也不太明了,但往往“感觉”总是先思考一步到达终点,那便是不二为何会感觉到危险气息的弥漫。冰蓝色眼眸中的盛怒,看在忍足的眼中说不定便成了最美的冰之火焰…… 
                      “明白了麼?呵呵,是不是觉得留在那裏会比较好呢?那样,至少还能第一时间听到幸村的遗言。” 
                      如果可以的话,不二自然希望可以立刻撕烂眼前之人那张可恶的嘴。但这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对方摆明了要自己承受眼睁睁看著一切发生而无力阻止的折磨。 

                      “祈祷神的怜悯吧,这是你现在唯一的出路了……”


                      28楼2007-05-13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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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切原从观月那裏听来了仁王的计划,不禁倒抽冷气。观月滔滔不绝的念著所谓他完美的剧本,切原却突然觉得心底没来由的寒颤。 

                        切原想起丸井的脸,总是一付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脸孔,似乎在他眼中,若不能在姓氏後头冠上诸如伯爵、男爵的头衔就完全没有必要对这些人使用基本礼仪。而即便是在姓氏後头可以缀上一连串的封号,对於他丸井文太也不过就是看在“父母家族”的份上姑且敷衍一番。在此之前,丸井文太的生活重心只有两个,一是父母家人,二是仁王雅治,而在父母猝死的现在,这两个生活中心就彻底变化为两个人——幸村精市和仁王雅治。 

                        心平气和的想想不过就是个被宠坏的小鬼,不过就是个单纯想要守住自己喜欢的人的傻瓜,若说在这场财产争夺中每个人都已被阴谋诡计所污染的话,那麼好像就只有他丸井文太始终如此纯粹,不谙世事,毫无抵抗力。 

                        切原突然心生怜惜,没来由想起那天早晨仁王和丸井谈完以後,只剩下丸井一人的空荡荡的书房。那仿佛被抽空的躯壳甚至连向他表示鄙视的眼神都给不了,就像一具坏了的玩偶。而现下切原也明白,那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切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肠尚不能硬到仁王他们的程度,他始终不能无视自己心中的柔软处。或者说那是不知何时埋下的种子,如今已经发芽长成了缠绕的羁绊。他告诉自己不能眼睁睁得看著丸井就这麼往火坑裏跳下去。做这样的决定时,切原甚至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处境与立场。他只知道他必须带丸井离开!这个钱权的泥沼迟早会将他吞噬殆尽! 



                        但切原始终还是慢了一步…… 



                        ******************************************************* 



                        丸井把自己关在书房裏不见任何人,包括他最喜欢的仁王。他要怎麼去面对这个世界,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蠢,以前在父亲的身边看著所有前来谄媚阿谀的人,丸井把他们当傻瓜。但其实现在他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傻瓜,一个任人鱼肉的傻瓜。连素来对自己温柔宠爱有加的幸村都要对自己下毒手。 



                        而就在丸井的脑子重复播放著这些几乎已经无意义的词条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动静,原本应该安静一片的庄园似乎突然嘈杂了起来,可以清楚听见忽上忽下火急火燎的脚步声、敲门声、叫喊声。丸井起初不得要领,却也懒得理会。他的世界只被禁锢在这一方书房中。 

                        但渐渐的动静越发剧烈,丸井灵敏的鼻子甚至闻到了呛鼻的烟味。抬起眼,只见得滚滚浓烟从门缝裏急速躥出,全身一激灵的丸井突然明白方才的恐慌究竟为何物。 

                        房屋失火,他的理智告诉他必须赶快逃脱,但事实却是丸井只是呆呆得站在屋中央看著那灌入室内的浓烟,他甚至丧失判断力,为何会突然著火?为何他还要呆在这裏?烟雾开始越发张狂的在丸井的呼吸道内肆虐,炙热的疼痛灼烧著肺部,窒息的感觉席遍全身,丸井不住的咳嗽却完全得不到缓解。眼泪不自觉的开始滚滚滑落,烟雾遮蔽视线或者说他根本无法打开眼睛。他摔倒在地,仅仅这片刻火舌已经舔上了书房的门板,高温灼烤著屋内的一切,积压在一起的书本开始自燃,连带以迅雷之势蔓延至桃花心木的书桌,书架,屋子内的一切包括那上好的天鹅绒挂毯此刻都成了火焰最上乘的食物,大火贪婪的吞噬。跌在地上的丸井只觉得全身都痛,但却没有力气再挪动哪怕一根手指,他错过了最佳的逃生机会,自暴自弃的想法突然如潮水般将他吞噬。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神的旨意?如果是的话…… 





                        切原显然也没在第一时刻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麼,直到有人通知他厨房失火,火势无法控制之後,他才如梦初醒般被他人给拉出了那栋华丽的大宅。滚滚浓烟从各个窗口往外躥出,杯水车薪的救援根本只是图个心理的安慰,扑上去的水珠甚至还未接触火苗便已蒸发。但所幸全员脱险,切原便也没什麼好可惜的,对於大贵族们来说,区区一栋别宅,实在是小菜一碟。 

                        切原想到了那个几天来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裏的丸井。应该是第一时间就被人给拖了出来吧,毕竟是少爷。不过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能踏出那个禁锢的空间似乎也算是件好事,切原是这麼想的,并决定去看看丸井。 
                        


                        29楼2007-05-15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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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外出办事的仁王也已赶回了事发现场,同样开口询问丸井的情况,却不料在观月的一番询问下尽没有人见到丸井的踪影。 

                          似是被冷水浇了个彻底,切原万万没料到竟没有人去通知丸井失火的事情。那个白痴该不会是还在裏头吧。回望摇摇欲坠的豪宅,火焰已经窜升到了屋顶,切原几乎在霎时间被绝望吞没。 

                          而另一边得出相同结论的仁王立时做出了决定。敏捷的劫过眼前一人手中的木桶,毫不迟疑得将其中的井水尽数泼到身上。根本不待身旁之人的劝说,或者说是众人还未反应之际,仁王已经一头扎入了豪宅的熊熊烈火之中。 

                          切原瞥见那抹银白消失在火焰中,尽是一个怔忡,随即反应过来也效仿仁王的做法跟著冲进了火场。 



                          浓烟与烈火,炙热的空气使得切原感觉自己的肺部就快要被烧焦,不断有被烧断的木柱横梁倒塌,好几次都险些将其击倒,都被切原敏捷的险险躲过,但切原却不辨方向,书房,书房在哪裏,在一片火海烟云中一切都已成未知,他不断在底楼原应是大厅的地方打转盘回,丝毫没有进展,火舌已经舔上了他的皮肤,但他却顾不得灼痛感,他试图张口喊,但却被烟呛得几乎跌倒,而一旁一根粗木柱却在这个时候终於不堪重负直直得断截成两边朝切原倾倒而来。说时迟那时快,切原本能得感觉到热源的靠近,朝前一个翻身滚开一小段距离,下一刻木柱的残骸已经狠狠得砸在了地上…… 



                          切原惊魂尚未定下,却突听得脑袋顶上传来人声,抬头,在浓重的烟雾中正是那一头熟悉的银白色发丝。 

                          仁王也已几乎无法发声,高温灼伤了他的喉口,他不断得向下头的切原打著手势。对方起初惊讶而懵懂,但渐渐似乎领会了他的意思。 

                          切原艰难得站起身,张开双臂,那双绿色的眸子在这样的浓烟中竟一瞬不瞬得盯住仁王,四周早已一片充血。 

                          仁王已没有多余的选择,整座屋子的坍塌只是时间问题。将怀中裹著毯子的人毫不犹豫得抛了下去,眼看著猩红色的“包裹”不断坠落,在短暂的一瞬後顺利落在了切原的手中,然後又似乎是因为不堪重负,底下的切原连同已经昏迷不醒的丸井滚做一团,却顺利得避开了又一根倒塌的木柱。 

                          而下一秒,仁王也已经赌命的纵身一跃而下,而就在其离开的那一顺,原本支撑著二楼走廊的木架便在一片“轰隆”声中倒塌……屈膝著地,熟练得团身一连串的缓冲翻滚,仁王似乎并没有因从高处跳下而受伤。顺利与底下的切原会合。 

                          即使是在如此炙热的火场中,切原仍是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那种混合著焦灼味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充斥鼻腔,他模模糊糊看见仁王的左手一片猩红黏著,但紧接著,一阵刺眼的疼痛却又让他不得不闭起双眼,他已经在火场中呆得太久了,再不出去的话恐怕必死无疑。 

                          切原紧了紧手,然後把怀中的人一把塞给了一旁的仁王,没有说话,但对方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切原紧跟著便冲在了前头,在一片废墟火海中穿行,素来方向感奇差的切原赤也,此时此刻却毫不犹豫,不假思索,他愿意相信一次自己的本能,然後…… 





                          观月眼看著一个两个都跟著冲了进去,本也想指挥一部分家丁跟进去,但却不想火焰与浓烟的进一步加剧根本让人无法再靠近。皱了皱眉头,观月习惯性得卷动著额前的卷发,招过身边一名仁王的近侍,挨近其耳边,“快去把华尔特子爵找来。”近侍起初小小吃惊了一番,对上观月了然的目光,一瞬间没了辙。 

                          观月摆上一个了然的笑容,“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也有自己的情报网。那几个人从裏面出来是不可能完好无损的,不是麼?” 

                          近侍纳纳得点头,随即便准备去牵一旁的马匹,但又被观月拦下,“记住,不要说是我说的。如果仁王问起,就说是你想到的。仁王是不会怪罪你的。” 

                          近侍应下,翻身上马,挥动皮鞭,疾速得冲了出去…… 





                          当伤痕累累的3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守在屋外的人无一不是大舒一口气,这场纯粹出於意外的事故幸好没有造成伤亡,不然他们这些疏於职守将丸井遗漏的人一个个都不会有好下场。 
                          


                          30楼2007-05-15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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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与仁王的预想如出一辙。丸井立於一旁默默得听著,但心思并不在这上头。他没有在与会人员中看到幸村的身影,按理说如此重大的家族会议幸村做为主角是不可缺席的。 

                            但仁王也即时察觉到了这一点,伏下身,将一盘精致的糕点送上,然後附耳说道,“听说前几天幸村的身体恶化,所以他才会急於想要除掉你。” 

                            丸井紫色的大眸扫视著周围,“既然家族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他也没有什麼好说了吧。” 

                            “你太天真了,即使坐在了宝座之上,一样要提防明抢暗箭。谋权篡位之事,历史上实在多如天上繁星。要引以为戒。” 

                            “嗯……”丸井低下头,塞了块蛋糕在嘴裏,但从口气来说似乎还存在著些微的犹疑。即时当日对著观月大言不惭地放了话,但面对自己世上唯一的至亲之人,丸井始终不能真正下定狠心…… 

                            仁王看著丸井,不再多说,只静静等待时机成熟。 


                            切原在确定了整个会场中属於仁王的眼线的数量与位置後,终於找到了脱身的空隙。这对他来说并非难事。只是要再去接近不二,向对方透露心迹似乎就是天方夜谭了。忍足始终带著不二周旋与众亲戚贵族中。在众人惊讶而了然的目光中,不二周助已经彻底沦为了背叛者。 

                            在外走廊上来回踱步,并不是太浓的月光较之屋内的强光使切原的眼睛更舒服点。但即使已经把智慧发挥到了极致,切原仍没有想出掩人耳目的方法。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一盘点心送到了切原的面前,惊讶之下抬头一看,原是这个家裏的J管家。对方以强硬的目光要求切原取走点心并食用。纳纳的接过盘子,切原怀著满肚子的狐疑,看著如同什麼也没发生般回到宴会厅的管家,将那块草莓夹心饼塞到了嘴裏。 

                            咀嚼之中,舌苔因感受到异物而自然的又将残渣吐了出来。一张濡湿的沾满粘液与食物残渣的纸条躺在托盘中央。切原心裏一咯!,取出纸条来细细辨认, 

                            “1小时後,偏楼长廊见。F.S” 

                            F.S?切原机灵得销毁了纸条,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宴会厅,对上一双陌生的冰蓝色瞳仁。一切便以了然,显而易见,对方比自己更有手段…… 



                            不二早就察觉了切原牢牢盯住自己的视线,那双急切渴望与自己交流的绿色眼睛,以及那盯著另一边粘在一块儿的仁王与丸井的焦炉,显然是个不太善於藏住心思的人。而且加之先前在府上时对切原的观察,不二在一筹莫展之际也决定赌上一赌。而且看来这一步他是走对了…… 

                            如果说全世界都相信了不二周助的背叛,那麼另不二感到欣慰的是至少还有两个人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一个便是幸村,而另一个则是当年同幸村一起将不二从孤儿院带回的J管家。身处贵族世家多年,却始终於管家之职上游刃有余。J管家自有他的一套,不二与幸村多年来的一切他看在眼裏,如今虽然不能出手相帮,但能力之内的举手之劳还是十分乐意的。 


                            舞曲奏响的那一刻宴会才算是正式开始,抛开先前的一切,此刻是贵族们最最青睐的享乐时间。无论是刚获得了继承权的丸井还是代理权的仁王,或者说是社交场头把交椅之一的忍足都是舞会的中心人物,无数的淑媛垂青,裙摆翩翩间舞过一曲又一曲。 

                            忍足与仁王交换了眼神,他们当然不单单只是来此地享受到手的成功的,看著那边仍旧挣扎犹豫的丸井,他们还有杀手!尚未使出,斩草都必要除根…… 


                            不二乘著舞会在J管家的帮忙下成功脱离,他揣测出忍足以及仁王还会有更进一步举动,又加之对方认定自己在这个家此刻是举步维艰所以疏忽了对自己的注意。但现下,无论如何他必须做的头一件事,便是确认幸村的安全。 

                            来到偏楼那长长的走廊,不过几日不见却又彷徨如昨日,隔绝了舞会的喧哗,偏楼永远是如此的稳重宁静。没有时间去回忆更多,急急得加快了脚步,距离受伤以近多月,但腿脚仍不见好转,忍足也有提议说要再找医生来看,却也被不二断然拒绝。 


                            来到那脱漆的楠木门前,曲起食指与无名指轻轻叩响,质地有声节奏鲜明的三声响。须臾,门板向内划开,映衬著暖色的背景,幸村坐在轮椅上,虽脸色苍白不见血色,但在这一刻不二知道这个人是平安的…… 
                            


                            33楼2007-05-15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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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4 06: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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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待到切原的眼睛稍有恢复时,发现四周早已无毒蛇的踪影。虽然早先已经从不二那里得到了舞会中段可能出现骚动的情报,但切原却直觉此刻的情况与不二所述仍然有所不同。眼睛捕捉到那抹艳红时,切原顿时失了思考的方向。他原本认定的骚动的始作俑者此刻却同样身重蛇毒,命在旦夕。 

                              由于距离过远,并不能听到丸井和忍足的交谈。似乎是很快有了行动方案,只见忍足一把抱起仁王,毫不怠慢得快速离开。而丸井则似乎在做着什么确定,切原觉得自己可以看到丸井精致的脸蛋上闪过的一丝狠绝。他无暇再去思考事态的发展,只是急于要阻止丸井。 



                              丸井的脑子是混乱的,他觉得有两股力在撕扯着自己,快要将自己生生撕裂。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哥哥,从小都对自己宠爱教导有佳,另一边是自己倾慕之人,为救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但他知道,他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的话,那么对于自己来说重要的人真的就会一个个都受到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并且危及生命。不能再有一点犹豫…… 

                              他走在那条长长的偏廊,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他要去阻止幸村,用任何方法。迫不得已之时,丸井也已下了决心。他闭起紫色的眸,深呼吸,冷然的月光浦撒在脚下,讽刺而冰冷,如果这就是他所必须面对的,那么他就不会逃避。 



                              原想敲门的手,在抬起触及门板的那一霎那,便推开了那扇熟悉的脱漆木门。丸井小时候总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家光鲜奢华的宅邸,会有这样一座偏楼,门是脱漆的清晰可见纹路,连周遭的色彩也是单调淡然地。那时他趴在哥哥的膝头,小小年纪便跟着认字看书,幸村沉稳坚定睿智的口吻是年少时期的憧憬,丸井是如此崇拜幸村,却往往不能懂得幸村的所思所想,而那个唯一可以明白他的人,如今却又站到了另一边。而他此刻或许唯一懂得的是,他并不是被幸村所需要的,仅此而已…… 

                              底楼的大厅并没有人影,丸井顺着周边的旋转楼梯一步步上到了顶楼的小厅,这里是幸村的画室,幸村偶尔会在此涂上几笔,随性而为。此处却是整座临河而建的希尔休伯府景观最好的所在,就着东面的大落地窗望去,远处有起伏连绵的山脉与静静奔腾的河水承载着商船往来,一切皆尽收眼底…… 



                              幸村独自一人坐在落地窗边,月光洒在他身上犹如镀上了银,璀璨华丽却又遥不可及的冰冷。丸井牢牢盯盯着那熟悉的背影,思绪万千仿佛倏然间全部沉淀。没有彷徨没有游移,他不能总是追逐兄长的背影,此刻他站在这里,他们便是平等的。 

                              “幸村……”丸井紧了紧拳,“真的是你做的么……” 

                              微微的点头,瞬间打碎了丸井所有的幻想。他已不知要从何说起,兄弟之情仿佛已荡然无存,所剩的只有被家产、阴谋、陷害所生生割裂的两个个体,丸井从心底感到寒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我兄弟名分到今天便算是一刀两断了。我不会求你放过我,但我也不想死,也不要再有人为了我受伤……”丸井的话语仿佛哽在了喉咙口,没有再继续,他觉得自己的鼻头酸涩,双眼已经模糊,但强忍着不让那咸涩的液体落下。他告诉自己要自制,不可示弱,这是属于他的战场。 

                              “咳咳……”一直不曾开口的幸村,在一阵短促的急咳过后,才稍稍转过轮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不过,文太,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咳咳……要杀我的话,就只有现在……咳咳……” 

                              丸井一直想要回避的那个字被幸村毫不留情得摆上了台面,再也没有逃避的余地。他已感到自己快要不堪重负,惨白的月光与浓重的暗影,幸村线条清晰的侧脸犹如一条分界,隔开了这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如此的晃眼。 

                              “仁王有给你吧……咳咳……那柄短剑……” 



                              丸井的手搭上腰际的剑柄。在丸井坚持要同来参加晚宴,而仁王终于让步的时候,仁王郑重交给他防身的。那是仁王的父亲,怀特伯爵当年在战场上斩杀敌军将领,立下赫赫功绩时所用的短剑,象征着怀特家的荣耀。丸井认得这把剑,当仁王将其交于自己手中时,丸井便以决定了,要用自己的双手去保护,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35楼2007-05-16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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