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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修一 奥斯维辛没有什么新闻 课后题】 越过那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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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如题目所说 这是我们今晚的作业 发给大家看看求点评 这里高一新生一枚。
以下放文,谨以此缅怀死者。


1楼2012-10-22 23:04回复
    越过那面墙 昏暗的女监房里只有过道里偶尔提着油灯的士兵来巡逻时,才能从那被渐近着的,不屈跳动着的火苗中隐约感受到那一丝丝的,摇曳着的,飘渺不清的枯黄色光圈。挤满了所谓“囚犯”的无辜人们的牢房里静的如同鬼屋一般——大概是因为夜晚所以人类的生理机构促使人类想休息了么?她不清楚,毕竟牢里是没有窗看不见夜的黑天的白的,以至于他觉得可能性更大的推断是大家都喊累睡着了。 实际上,人在过度紧张和恐惧时是不会有睡意的,就像动物一般——记得老师上课也讲过,人也是动物进化而来的吧——那心中的弦,绷得太紧,就怕哪天哪位军官穿着锃亮的皮靴,踏着有节奏的步子——那皮靴声在潮湿长廊回响的作用下响亮的诡异而刺眼——渐近,然后打开自己牢房的门,一脸恶心的审视一圈,压走自己去更加恐怖的房间,毫不犹豫的将那希望的弦扯的粉碎终是崩断。 每个人都在怕这个吧。于是睁大疲劳的眼,抱膝尽量窝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在皮靴声的来来回回和潮湿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牢房中,为自己能多活一小时,一天而感到庆幸。 怎敢睡着,也许醒来后自己就已经在上帝面前祷告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们应该也不会再喊了, 他们知道这是无用的了,当他们看见军官仿佛是听见那些叫喊而终于有“爱心”了,拉开牢房门带出去第一个人,第二个人,但不久便听说到那原来是更简洁的,更不合理的直达地狱的方式时,人们开始惧怕喊叫,惧怕被“选中”然后带出去。但军官的“爱心”是不会减少的,日益减少的只会是的囚犯而已——他们都死了。 ——这位小姑娘,也就是前文所说的“她”,回过神来才猛然发现自己可以作为屏障的最后一个同房的囚犯也被拉了出去,自己那原本人多的光是干臭味都好比几十个猪圈的牢房房间此时只剩她一人。于是不由的惊恐起来了。 记得听同房的一个抱着小孩的阿姨说过,只要被带出去就是被虐杀,要么就是进毒气室要么就是进实验室。在学校时老师也教过她做实验——不过好像不是人体的——犹记得那第一次配出的氢氧化铜溶液,那圣洁的蓝色让人不由的心头一颤——现在想起也是只能感到心酸了。 犹太人有什么错?自从在花园里正悠闲浇花时突然被士兵抓到这里来时她就一直这么想了。不过想来想去也是始终没有得到答案,也有可能是可以用来思考的时间太短了——他终于也被粗暴的揪住头发拖出原来的牢房,暖金色的头发被一剪刀就剪断了,那是她曾经珍爱的头发。 听说剪掉头发是为了做脑部解剖实验更方便的,不过也有可能是毒气室之类的其他用途。哪些听起来就令人胆战的词句现在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说不定真的是将要面对的现实。 于是,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过一会儿的去向,似乎隐约能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屠手拿着冰冷的,不知是否消过毒的刀正等待着自己烫伤那冰冷的永眠之床。一想到这,恐惧什么的早已不在,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还在。手轻抚上心头,左胸口还有什么在急躁的跳动着,仿佛生命之钟到了最后时刻总会这么不屈的跳几下,是为了表示自己的不甘心么?还是无奈呢? 还没动到他去细想这个新的问题,便连同着一些年纪看起来相仿的秃丫头一起被推进了进实验室前的最后那段,由铁丝网般的沾血铁丝牢牢围住的死亡通道。不远处镁光灯一闪,探头向前望去,原来是来照相的啊,是来为她们照点遗照日后好耀武扬威的么?呵呵。
    想到这里他突然明白自己之前那总是想不通的谜题了,犹太人哪有什么错,错的只是这个被鲜血战争和阴霾暂时掩住内心的世界。那不过只是像片遮天蔽日的深沉的云,总有一天会被阳光驱散的——只是单觉得这驱散的代价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世人怎会忘记历史。自己这逃不过便是逃不过了,死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只要解剖师能稍微心狠点直接先给心脏来上一刀。只愿自己那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生命能化作一丝清凉柔和的风,在这个沉默的午夜,吹散铺天盖地的悲伤恐惧,锤形这个沉失在可怕梦魇中的世界吧。想到这,她微笑起来,同时发现那镁光灯也正微笑着看向自己这边。 “喀嚓。” 她怎会不知,这几个世纪后世界恢复了和平。她站在小小的相框中,站在这奥斯维辛的集中营纪念馆的墙上,她以死前的最后微笑注视着一批批的参观者。 越过那面照片墙,她想这样做。 去看看现代的物流社会,看看万事万物的变迁看看邻居家是否还养着那只白毛小腊狗。 然后她犹豫了。 之后便是久久的沉默。 她最终还是决定留在那里,留在照片里。她会继续见证历史。 那飞转的时光,就像一位苍颜白发的老人。 她将和这位老人一起,继续守护着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将手中的白鸽放飞在纯色的蓝天。 注视着人类未来的辉煌。


    2楼2012-10-22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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