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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鹿晗是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才知道吴亦凡已经回来了，当然，朴灿烈也来了。他跟吴亦凡粗略打了个招呼，见他没有要跟自己说什么的意思，也就没自找没趣的去问。虽然昨天他没有给吴世勋任何的答复，可是不得不说，吴世勋对他说的那番话，让他想了很多事情，包括了，他继续留在洛城监狱的意义，还有，所谓的选边站。以目前的情况而言，他还是有很大主动权的，吴亦凡帮过他，也利用过他，于情于理，他现在转身离开是无所谓的，但是，站在对立面又是另外一回事。
鹿晗来来回回一晚上就在纠结这些东西，睡的十分不好，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总是不自觉的假设如果站在吴世勋那边会如何，其实连吴世勋都说他是赢不了吴亦凡的，自己根本没必要选择，留在原地就好。
叹着气低头往外走，回到自己办公室又想起应该去看看朴灿烈，就调了档案出来看了看，然后披着大衣直奔监区去了。到了楼里转悠了一圈没看到人，从值班狱齤警那边知道了今天轮到二监区户外劳动，朴灿烈也去了。
鹿晗一听就急了，俗话道，下雪不冷化雪冷，今天看着天气不错，实际比昨天气温还要低上几度，监狱里发的那些衣服，他也知道是什么情况，朴灿烈就这么出去干活，不冻病了才怪。
他转身急匆匆的奔去了操场，昨天的积雪清理的差不多，都堆在了一个角落，二监区的人在那边七七八八的往车上铲着，鹿晗一眼望去，都是灰蒙蒙的衣服，看不清楚。无奈之下，他只好走近，巡逻监督的狱齤警朝他敬礼，他就一边心不在焉的点着头，一边探身张望，然后在乱糟糟的人群里，看到了弯着腰的朴灿烈。
果然真的只穿了普通的外套，也没带手套，侧面看去，耳朵都冻得发红，瘦削的身体晃晃悠悠的，看着都叫人担心。鹿晗几个快步走到他跟前，劈头就是一句，“你怎么出来了？”
朴灿烈抬起头，一看是他，忽而就挺直了身体，低着头叫了声，“鹿处”，
“喂！”鹿晗一看他这样简直都要被他搞得没脾气了，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胡闹！”
朴灿烈苦笑着松了肩膀，“规矩还是要守的。”
吴亦凡一早就听说朴灿烈出去劳动了，心里一通火气憋着可硬生生忍着没去管，阴沉了脸半上午终于还是坐不住了，胡乱披了大衣就朝操场走去。
等到了现场没看到人，又不想开口问别人，最后还是值班的巡齤警知道自己的上司在找谁，小跑着过来说了句，朴医生已经回监室了，说不太舒服……
他话没说完，吴亦凡已经掉头大步走了，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难看，心里恨着朴灿烈故意要跟他作对，非要折腾自己，叫他跟着不好过。
二监区跟一监区不一样，住的大部分都是些情节比较轻的经济犯，甚至不少还是以前的领导干部，所以条件相对好一点，加上吴亦凡特别的关照，朴灿烈一个人住的是面积最大，采光相对叫好的一个二人间，在走廊的最后，平时也很安静。
吴亦凡上了楼，楼道口站岗的属下慌忙行李，刚要说什么，吴亦凡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那人会意的打开楼梯的第一道铁门，吴亦凡轻声慢步的走向了最深处。
快到门前的时候，吴亦凡停下了脚步，选了个角度，沿着门的夹缝，可以看得到些许室内的景象，因为站得位置，对方反而看不到他。
朴灿烈半倚靠着墙壁，垂着头，膝盖上还压着一本书，应该是刚才看着看着睡着了，身上什么也没搭，还穿着早上扫雪的那身衣服，裤脚还有一片洇湿的痕迹。
吴亦凡见他脑袋晃来晃去姿势始终不得劲，可人又睡得沉，想必是累的厉害，纵然室内不冷，但也绝算不上暖和，就他那身板，估计一觉起来就要着凉。吴亦凡心里酸楚满满，站在原处叹了几口气，想进去又觉得不合适，最后很烦躁的招手把楼口的人叫了过来，
“你给他再拿一床被子，还有，我记得以前有申请过一批加厚的衣服，也给他拿一件。”
“好的，您放心吧吴处，朴医生住在这边，我们都会好好照顾的。”那小狱齤警倒也会看眼色，答得很妥帖。
吴亦凡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朴灿烈，才狠着心转身离开。
鹿晗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下面的人敲了门进来打报告，说有一封寄给金钟仁的信。鹿晗哦了一声想起吴亦凡交代过，因为金钟仁比较特殊，所以凡是给他的东西都要检查，所以就点了点头让人把信拿了进来。
倒不是什么家书，反而是从疗养院寄来的，用的也是公共的信封。鹿晗隐约记起金钟仁的母亲身体不大好一直住在疗养院，所以不免有些担心是出了问题，犹豫了一下，还是拆了来看。
倒不是什么要紧的内容，可也并不是好事，对方说住院费用已经拖欠了一个半月，连同滞纳金一共是xxx元，如果不能在月底之前缴纳，对方只能采取强制手段，把病人遣送回家。
鹿晗皱着眉盯着那几行冷冰冰程式化口吻十足的信，心里疑惑的很，如果没错的话，金钟仁母亲的事情，多半是托付给吴世勋的，他能一声不吭的进来坐牢，势必也是跟吴世勋达成了某些协议，怎么一转眼，连住院费都没人付了。
鹿晗不太敢把这信直接拿给金钟仁看，又觉得去问吴亦凡，大概也没什么结果，那人怕是恨金钟仁都恨不及，哪里管他死活好坏，想来想去，最后只好鼓了勇气给吴世勋去了电话。
吴世勋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一看鹿晗的名字，心里一动，也不管客户什么的，霍然起身，说了句抱歉，就匆匆的从会议室跑到了楼道里，平复了一下呼吸，按了接听。
“鹿晗。”
鹿晗一听到吴世勋叫他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支吾起来，刚才一肚子要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就没了气势，讪讪的说，“嗯，我有事想问问你。”
鹿晗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下面的人敲了门进来打报告，说有一封寄给金钟仁的信。鹿晗哦了一声想起吴亦凡交代过，因为金钟仁比较特殊，所以凡是给他的东西都要检查，所以就点了点头让人把信拿了进来。
倒不是什么家书，反而是从疗养院寄来的，用的也是公共的信封。鹿晗隐约记起金钟仁的母亲身体不大好一直住在疗养院，所以不免有些担心是出了问题，犹豫了一下，还是拆了来看。
倒不是什么要紧的内容，可也并不是好事，对方说住院费用已经拖欠了一个半月，连同滞纳金一共是xxx元，如果不能在月底之前缴纳，对方只能采取强制手段，把病人遣送回家。
鹿晗皱着眉盯着那几行冷冰冰程式化口吻十足的信，心里疑惑的很，如果没错的话，金钟仁母亲的事情，多半是托付给吴世勋的，他能一声不吭的进来坐牢，势必也是跟吴世勋达成了某些协议，怎么一转眼，连住院费都没人付了。
鹿晗不太敢把这信直接拿给金钟仁看，又觉得去问吴亦凡，大概也没什么结果，那人怕是恨金钟仁都恨不及，哪里管他死活好坏，想来想去，最后只好鼓了勇气给吴世勋去了电话。
吴世勋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一看鹿晗的名字，心里一动，也不管客户什么的，霍然起身，说了句抱歉，就匆匆的从会议室跑到了楼道里，平复了一下呼吸，按了接听。
“鹿晗。”
鹿晗一听到吴世勋叫他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支吾起来，刚才一肚子要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就没了气势，讪讪的说，“嗯，我有事想问问你。”
“哦，好啊，你说。”吴世勋听他口气犹豫，也不像什么好事，心里已经冷了一半，不过到底对他还是有耐心的，所以也没急着找借口挂电话。
“我今天接到一封疗养院寄给金钟仁的信，说他母亲的住院费拖欠了一个半月，这个月底不能补缴的话，就要把人撵走，这件事，你知道吗？”
吴世勋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了，过了好半天回不过神，最后还是鹿晗有些犹疑的又问了一句，“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吴世勋脱口而出，他没有说谎，他是真不知道，金钟仁当时把自己的母亲托付给自己照顾，他本也是个浑浑噩噩过日子的人，那段时间心里又烦躁，左右自己也不可能亲自去做，所以交代了下面的人留意，大概说的太含糊轻率，反而被认为是可做可不做的事情，竟然弄到了这个地步，如果金钟仁知道，那定然是要闹得底朝天的。
这么想来心里不由很气，一时也顾不得鹿晗怀疑他的事情，只是急切的说，“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钟仁，我现在马上去解决。”
鹿晗听他的口吻并不像是撒谎，也知道其中一定存了误会，既然他说要解决，自己也就权且信了，先把信扣下，等周末实地去看看，若是没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若还是；老样子，也实在瞒不住金钟仁的。
“好，你办好了告诉我一声吧。”鹿晗说完这句话，也没再多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吴世勋盯着倏然黯淡下去的屏幕，略略有些失落，只是这情绪也是转瞬而逝，接着跑下了楼，开着车直奔疗养院了。
到了疗养院一问，才知道确实拖欠了费用，老太太也因此最近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样子很是邋遢，陪着吴世勋的负责人也很尴尬，他本以为无关紧要的事情，倒是让吴家少爷发了大火气，对方更是甩下一沓钱说要换地方什么之类的，气氛十分难堪。
把碍眼的人撵走了，吴世勋走到老太太身边，从护士手上接过白粥，蹲在那人轮椅前面，小心翼翼的吹了几下，低着声音哄她喝。他心里是真的觉得对不住金钟仁，所以这会儿也希望能将功补过，至少让老太太觉得还有个人陪着。
老太太糊里糊涂的吃着，也辨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只是高兴的笑着抓着他的手腕，一个劲儿的说，“钟仁，你不是说你要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吴世勋怔了一下，没明白这话的意思，仔细想想恐怕只是老太太的错觉，就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没有，我刚刚来。”
“呵呵，”老太太笑的越发高兴，捏了下他的鼻子，“还跟小时候一样爱说谎呢。要是你爸在，都要揍你了。”
吴世勋未作声，也跟着浅浅笑着，又吹了吹粥，递了一勺子在老人家嘴边。
“我今天接到一封疗养院寄给金钟仁的信，说他母亲的住院费拖欠了一个半月，这个月底不能补缴的话，就要把人撵走，这件事，你知道吗？”
吴世勋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了，过了好半天回不过神，最后还是鹿晗有些犹疑的又问了一句，“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吴世勋脱口而出，他没有说谎，他是真不知道，金钟仁当时把自己的母亲托付给自己照顾，他本也是个浑浑噩噩过日子的人，那段时间心里又烦躁，左右自己也不可能亲自去做，所以交代了下面的人留意，大概说的太含糊轻率，反而被认为是可做可不做的事情，竟然弄到了这个地步，如果金钟仁知道，那定然是要闹得底朝天的。
这么想来心里不由很气，一时也顾不得鹿晗怀疑他的事情，只是急切的说，“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钟仁，我现在马上去解决。”
鹿晗听他的口吻并不像是撒谎，也知道其中一定存了误会，既然他说要解决，自己也就权且信了，先把信扣下，等周末实地去看看，若是没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若还是；老样子，也实在瞒不住金钟仁的。
“好，你办好了告诉我一声吧。”鹿晗说完这句话，也没再多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吴世勋盯着倏然黯淡下去的屏幕，略略有些失落，只是这情绪也是转瞬而逝，接着跑下了楼，开着车直奔疗养院了。
到了疗养院一问，才知道确实拖欠了费用，老太太也因此最近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样子很是邋遢，陪着吴世勋的负责人也很尴尬，他本以为无关紧要的事情，倒是让吴家少爷发了大火气，对方更是甩下一沓钱说要换地方什么之类的，气氛十分难堪。
把碍眼的人撵走了，吴世勋走到老太太身边，从护士手上接过白粥，蹲在那人轮椅前面，小心翼翼的吹了几下，低着声音哄她喝。他心里是真的觉得对不住金钟仁，所以这会儿也希望能将功补过，至少让老太太觉得还有个人陪着。
老太太糊里糊涂的吃着，也辨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只是高兴的笑着抓着他的手腕，一个劲儿的说，“钟仁，你不是说你要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吴世勋怔了一下，没明白这话的意思，仔细想想恐怕只是老太太的错觉，就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没有，我刚刚来。”
“呵呵，”老太太笑的越发高兴，捏了下他的鼻子，“还跟小时候一样爱说谎呢。要是你爸在，都要揍你了。”
吴世勋未作声，也跟着浅浅笑着，又吹了吹粥，递了一勺子在老人家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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