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钟仁进入的一瞬间,卞白贤下意识的咬紧了下唇,手指用力的抓紧了他的肩膀,指甲深深的嵌在皮肤里,几乎掐出了血痕。他许久不曾在别人身下做这样的事情,而金钟仁又半分温柔没有,如同暴躁的野兽一般横冲直撞,痛是痛的,然则愉悦的感受也那样强烈,在彼此毫无缝隙的缠绕的身体之间,一波强过于一波的快齤感席卷而来,将他一点点的推向了高齤潮,在难以压抑的交错的喘息和低吼之中,骤然的松懈了身体。
依旧维持着紧紧贴合的姿势,即使是冬日,身体上也全是汗水,大概许久以来,金钟仁并没有真的投入了力气在一场性爱之中,今天借由着情绪的失控,反而发泄的彻底。
卞白贤无力的歪着脑袋,缓缓平复着气息,沙哑的嗓音还残留着欲望的痕迹,他推了一下金钟仁的头,“喂,去拿烟。”
金钟仁从他身体褪出来的时候,牵动了交合的部位,难免又撩逗得卞白贤心动,他摩挲着金钟仁汗湿的额头,又舍不得似的凑过去求吻,金钟仁顿了一下,也没有拒绝,低了头,与他触碰了嘴唇。
这吻轻柔的有些梦幻了,原本是谁也看不顺眼的关系,却难得有了点温情脉脉的感觉,金钟仁觉得自己疯了,而卞白贤,大概也不正常。
是啊。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在这时光缓慢流逝而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的时候,无论做了如何疯狂的事情,好像都很正常。
金钟仁这次有些莽撞,卞白贤起身的时候才觉得百般不舒服,他是个讲究的人,尽管身子疲乏,也还是拍了拍门,把值班的狱齤警叫了来,递了根烟出去,“今儿个一整天没出门,出去洗个澡,兄弟给个方便呗。”
对方心领神会的接了烟,打开了门,卞白贤回头,发现金钟仁懒洋洋的裹着被子没动静,转身回去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往他身上一丢,“赶紧的。”
金钟仁拗不过他,百般不情愿的穿好衣服,下了床,跟着卞白贤往外走,眼看着前面的人走的摇摇晃晃,姿势也略略奇怪,不觉得心里起了些微妙的不真实感。
卞白贤竟然是同意了委身他之下,这实在也是令他感到非常意外的事情。卞白贤今天对他的态度,好的叫他觉得隐隐有了不安。他眯着眼看着那人单薄的身子缩在宽宽的外套里,脚底有些发虚的模样,最后什么都理不清的快步跟了上去,从身后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大半的重量卸在了自己怀里。
卞白贤倏然觉得暖和起来,身子被圈的紧,走路也不大费力了,偏头看,金钟仁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抿着嘴,咬紧的下颚线条分明,被黯淡的灯光笼出模糊的轮廓,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的故作坦然。
卞白贤觉得他这副样子实在好笑,却也贪恋这结实温暖的怀抱,难得没出口嘲讽,反而松了松肩膀,越发往他身上倚着,由着他搂着自己,晃荡着朝楼道尽头的浴室走去。
狭长幽暗的走廊里,有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拉长的身影,刚刚站在楼梯拐角阴影里的朴灿烈,慢慢闪身出来,看着走远的两个人,脸上浮起一丝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