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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鹿晗到单位的时候，发现气氛很是诡异。他随手抓了个匆匆而过的科员，说，“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鹿处长，”那人见也没旁人，就压着声音说了句，“一监区的金科长和卞白贤闹起来了，吴处不在，谁也不敢去劝，在仓库那边，乱成一团。”
鹿晗觉得嗡一声脑子涨了老大，心想他妈的这个金钟仁还真是一天都不消停，不说算不算有恃无恐，单是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难怪吴世勋把他当枪使。
他转身出了办公室，脚步急切的奔去了一区。一到操场就觉察那些做操的犯人都心不在焉，撑着脑袋，目光若有似无的飘向仓库，而巡查的狱齤警，也都有些无措的样子。
得！这回铁定不是小事。
鹿晗哗啦一声推开仓库的门，金钟仁正迎面走出来，出了脸上隐约的汗迹，表情并无异常，甚至还朝他笑着打了招呼，“鹿哥，这么早就来了啊？”
鹿晗听着这话别扭，也不知道他到底内里含了什么意思，顾不上和他胡扯，点了下头就探身往后面看，卞白贤背对着门，半弯着腰扶着暖气管子，咳嗽了两声，回过头来，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鹿晗见他这苦不堪言又忿然难耐的表情，也知道金钟仁下手重了，不禁有些急切，只是刚迈了步子，胳膊却被金钟仁抓住。
鹿晗心里烦躁，脸上已是挂不住，斜了一眼金钟仁，“你干什么？”
“鹿哥，剩下的事情，等吴处来了再说吧。”
“金钟仁，”鹿晗口气终于不善起来，声音却压得极低，“吴世勋交代你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你想当面扇吴亦凡嘴巴，先掂量掂量自己。”
说着，他一下子从金钟仁手中抽了胳膊出来，不知是太用力，还是身子不舒服，脚下竟然打了滑，踉跄着差一点摔倒，最后还是金钟仁扶了他一把，似乎也不甚在意他的警告，反而笑的意味深长，“鹿哥，留心呐。”
鹿晗终是明白他暗有所指什么，然而他行得正并无不堪，也不想与他在此时此刻理论，站定了就要推开他，金钟仁却死活不肯松手，在他发怒之前，正色道，“鹿哥，你这会儿过去，才是出大事呢，我还有点分寸的，等吴处来了再说吧，我们先走。”
鹿晗不明所以，疑惑的朝卞白贤看去，才发现那人眼里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朝他抬了下下巴，俨然认可了金钟仁的提议。
这又是哪一出？鹿晗不清楚，稀里糊涂的被金钟仁拽出了门，一瞬间觉得四围人的视线全部落在了他们两个身，他不自在的皱了皱眉，朝着距离最近的巡查狱齤警喊道，“这都几点了，还不收操？周五有例会，赶紧把人都带到礼堂去，别等着吴处来了耽误事！”
听到呵斥的人也回了神，吹着哨子把一票等看好戏的人往回撵，偌大的操场，很快没了人，只剩下他和金钟仁，站在仓库门口，相顾无言。
“抽烟吗？”过了好一阵，金钟仁摸了烟盒出来，抽了一支递给他。
鹿晗摇摇头，顿了一下到底不甘心，说，“怎么回事？”
“鹿哥只担心卞白贤死活，不看看我什么德性，”金钟仁晃了晃脑袋，鹿晗这才看到他眉梢破了个大口子，血已经凝住了，留了一块不太显眼的暗红色。
“这……”鹿晗一时说不出话，想来金钟仁虽然是寻卞白贤晦气的，可是到底要有个由头，这次大概还真是卞白贤挑事儿，不然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么狼狈憋屈。
金钟仁显然不打算与他继续这个话题，也不打算走开，还站在门口，自顾自的点了烟抽起来。鹿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冷着，口气已经缓和不少，甩了一句，“你找朴灿烈去看看，我先去礼堂了。”
金钟仁远远看着他走路不得劲的样子，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跑了几步追上去，一把搂住鹿晗的肩膀，调侃着，“鹿哥，好一个洁癖，洁癖到了吴世勋身上啊。”
鹿晗这会儿已经有种懒得再管他的自弃，见他一再开这种玩笑，也知道昨晚闹了天大的误会，说起来昨晚的事情还没跟他扯清楚，只是跟吴世勋聊的东西，并不能与他明说，只好苦笑一声给了他一肘子，“你个混蛋啊！”
金钟仁嘻嘻笑着把自己的半包烟塞进了鹿晗的裤兜里，松开他说我去找朴灿烈，就一溜烟儿跑走了，留下鹿晗原地进退不得，想折回去看看卞白贤到底如何，又觉得其中的猫腻大概自己不该搀和，也便作罢，叹口气往礼堂那边去了。
朴灿烈早就耳闻了早操的事情，正严阵以待等着卞白贤呢，结果没想到是金钟仁先来了，指着自己额头，苦脸，“要破相了啊！”
……朴灿烈心说我齤操你搞了卞白贤，搞不好命都要没了，破相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担心吧！
卞白贤停下了脚步，回头去看那人不紧不慢摇摇晃晃的高大背影，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都冷了下去，眼底满是骇人的森然。
如果是为了激怒他，那金钟仁确实做到了。以前，他也不过把他当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如今也知道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
之前他对吴亦凡和吴世勋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兴趣，也不是很上心，想着舒舒服服在洛城监狱混完这几年，让卞家还吴亦凡一个人情就罢了，现在看来，是非要争个高下才行了。也罢，到底吴亦凡也容不下金钟仁在洛城监狱里搅局，如今加上度庆洙，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该他哭天抢地的告饶了。
金钟仁给了他多大的难堪，他一定会一点都不剩的换回去，不，应该说是几倍的还回去。
总归会有这样一天的，卞白贤这样想着，背身继续走了起来。
金钟仁知道，卞白贤一定在看他，所以他始终没回头，不给那人再逞强斗恶的机会。这一局他赢得太彻底，然而，却也是短暂的一时，未来如何凶险，恐怕超乎想象。
“度庆洙，”他轻声叫着前面弓着脊背跌跌撞撞向前的人，得不到回应，便提高了声音又叫了一遍，“度庆洙。”
那人瞪着无神的眼睛回头看他，看他带着那样温和的笑容问他，“你怕卞白贤吗？”
那人没说话，表情却是掺杂了惊恐，金钟仁不依不饶的近前一步，“怕吗？”
“唔。”
度庆洙低低的应了一声，又赶紧低了头，哆哆嗦嗦的样子，显得十分窝囊。
金钟仁看着他，神情渐渐肃重起来，这大概就是下场，若不能赢，便要被他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他原本也抱了亡命之徒的心态而来，倾尽一切搏命。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输，亦或者，即使下场凄绝，至少也要拉上卞白贤，拉上卞家垫背。
如果是为了激怒他，那金钟仁确实做到了。以前，他也不过把他当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如今也知道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
之前他对吴亦凡和吴世勋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兴趣，也不是很上心，想着舒舒服服在洛城监狱混完这几年，让卞家还吴亦凡一个人情就罢了，现在看来，是非要争个高下才行了。也罢，到底吴亦凡也容不下金钟仁在洛城监狱里搅局，如今加上度庆洙，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该他哭天抢地的告饶了。
金钟仁给了他多大的难堪，他一定会一点都不剩的换回去，不，应该说是几倍的还回去。
总归会有这样一天的，卞白贤这样想着，背身继续走了起来。
金钟仁知道，卞白贤一定在看他，所以他始终没回头，不给那人再逞强斗恶的机会。这一局他赢得太彻底，然而，却也是短暂的一时，未来如何凶险，恐怕超乎想象。
“度庆洙，”他轻声叫着前面弓着脊背跌跌撞撞向前的人，得不到回应，便提高了声音又叫了一遍，“度庆洙。”
那人瞪着无神的眼睛回头看他，看他带着那样温和的笑容问他，“你怕卞白贤吗？”
那人没说话，表情却是掺杂了惊恐，金钟仁不依不饶的近前一步，“怕吗？”
“唔。”
度庆洙低低的应了一声，又赶紧低了头，哆哆嗦嗦的样子，显得十分窝囊。
金钟仁看着他，神情渐渐肃重起来，这大概就是下场，若不能赢，便要被他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他原本也抱了亡命之徒的心态而来，倾尽一切搏命。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输，亦或者，即使下场凄绝，至少也要拉上卞白贤，拉上卞家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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