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知道就好。这帐先记下了,等我给圣上写了折子再说处罚吧。”八阿哥看看天色,日头头偏西了,事情得加紧处理了,也不能回南熏殿太晚了:“内眷日后没我的话,一律不许出二门。”
“福金也如此吗?”金管领小心的问了。
“福金不是爷的女眷吗?”八阿哥反唇讥笑。金管领不敢吱声了,想这夫妻俩怕是闹过了,也是今儿个少福金都性命交加了,福金那还压着吴庶福金不许出来见蚩牛。不是福金,这事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绮颖回了屋,不许人进来,脱了外面的衣裳只穿着肚兜中衣,独自一人对着西洋穿衣镜这么前后一照,眼泪就下来了,浑身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膝盖那更蹭出了条条血道,看着似乎不浅,怕还要结疤呢,一动扯的肉生疼。把衣裳披好,自己先给膝盖那上好药,把腿这么直挺的搭在了绣凳上了。绮颖对着镜子再看脸上高高隆起的五个指头印,眼泪掉的更欢了,拿着块冰给自己做着冷敷。
八阿哥走了进来,坐到了绮颖的边上,从绮颖手里拿过冰块帮绮颖做起了冷敷。绮颖什么也不说,就往八阿哥的怀里扑了过去。前面给蚩牛拿刀架着是觉得怕,没想到委屈,后面手术时,想的是人命要紧,也没想到委屈,眼下八阿哥往边上一坐一给自己冷敷,所有的委屈全上来了,这眼泪真是成江河往外奔了。
绮颖这么往怀里一扑,不好再冷敷了,只能先停手,轻抚着绮颖的背,一时想说些安抚绮颖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了,只能这么抱着了。倒是怀里的绮颖,抽抽噎噎的告状起来了:“你就是个坏人,弄那么个凶神恶煞的庶福金来,还动手打人,人家这辈子上辈子都没挨过打,今天她当着这么多人打我。呜……,她凭什么呀。”
“嗯,要爷帮你出这口气吗?”八阿哥把下巴放在绮颖的头上摩挲着。
“当然要的,你要好好教训她。”
“嗯,爷让人打她板子,怎么样?”
“那个不好吧,打人是不对的。你就骂她一顿就好了。”
“哦,爷骂她什么呢?嗯,说她不应该以下犯上,不应该打爷的侧福金。”
“是的,是的,就这么说。”绮颖从八阿哥怀里探出了脑袋,含着泪花期盼的望着八阿哥了。
八阿哥低头看着绮颖笑了,拿起冰块帮绮颖冷敷着:“福金说好,爷就这么教训她。不过吴妆的性子拧,到时也定会说自己为什么打的。”
绮颖又离开了点八阿哥的怀里,低下了头:“你知道了,我那句话不是有意的,是她们老说我跟你……,我才急了随便说的,你不要生气,我错了。”
“她们老说你什么?你又说了爷什么?”八阿哥笑着托起了绮颖的头问,“福金的头抬抬,夫君我才好帮福金这么用冰敷着,不然日后福金的脸上有了淤血,留下块黑印子多难看。”
绮颖的脸红了,吱唔了半天,一股脑蹦出来:“就是她们说我没跟你那个,算不得你的人。我才说你是快又臭又脏的脏抹布,怎么也洗不干净。”后面的话是越说越低声了。
“我没跟你哪个?爷怎么成了脏抹布,爷身上的衣裳可是才换过的,苏州织造府才进上来的衣裳,哪脏哪臭了?”
绮颖的脸更红了,声音低的如蚊子叫了:“那个,那个就是你们说的圆房。我说你是脏抹布,那是因为你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绮颖想到八阿哥的风流,气来了,不由自主声音也高了,“谁让你这么花心,去此湖广还弄个苗寨妹妹回来。”
“前面福金说的没听清,那个是什么,福金再说一次好不好?”
绮颖气的想这八阿哥定是故意了,推了下八阿哥:“圆房,这下听清了吧。”
“本来这是好办,只要咱俩立刻就把这事做了,她们谁要是再敢说福金不是爷的人,爷就板子伺候了。”绮颖听八阿哥这么说,傻了,眼睛瞪大了看着八阿哥。八阿哥看绮颖的样,脸色也暗了,一丝悲伤现在了脸上:“可是福金既然认为爷是块脏抹布,自然是不屑与爷有任何瓜葛的,爷本来想福金与爷是一样的心思,谁知是爷错会福金的意了。”说毕,放开了绮颖,想要起身走了。
绮颖“哇”就哭了,拉住了八阿哥:“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人家都跟你道歉了,你还这样,人家今天伤心死了,一身的伤,你看看腿上,背上,胳膊上全有,手也破了。”
八阿哥给绮颖拉着,站不起来,可也没去抱绮颖:“福金的身上的伤,爷看到了。可爷的心里的伤,谁看的见呢。”
绮颖一下就扑到八阿哥心脏那,抱住了八阿哥:“我知道了,我那话很伤你的自尊,我再也不说了。你原谅我吧。”
八阿哥推开了些绮颖:“福金知道错了?可我怎么知道福金是真的不嫌弃我呢?要不咱俩现在就圆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