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包厢里一片狼藉,尤其是哑巴张的床,干涸的白渍凝固在床单的褶皱间,尽管并不清晰。
北京时间,凌晨4:39,我从梦里醒过来,在火车行进的“哐当”声中揉揉不甚清醒的脑袋。有那么一会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哑巴张不在,我托着下巴思索了半天,才想起他昨天推开我独自走向卫生间的模样。
他的动作很艰难,起身的样子让我想呵护又想蹂躏,双手伸出去才发现并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是扶着他小心地穿衣,还是抓紧了扑倒再来一次?
呵,哪种他都不会放过我。
于是我就那么赤着身子坐在床铺上看他把衣服一件件套上,在那个不算缓慢的过程中调整好状态,微回了下头,严谨地拉开门走出去。
我以眼镜起誓,他眼里又恢复了画一样的淡漠,世人看不懂的抽象画。
不过,巧了,我不了解达芬奇,但我懂毕加索。
门关上滑过一道阴影。他看上去还算自然,但我恶劣地想,他身体里某些未清的东西一定不会舒服。想到他在浴室里独自清理,绯红的脸,锁紧的眉头,压抑的喘息,自己动手的yin靡动作和难以抑制的羞耻感,我的血液又开始沸腾,全身都在躁动。
尽管那画面不能亲眼所见,但这不妨碍他的影像在我脑子里回放,也不妨碍我叫嚣的欲望再次释放。
车已经停过两次,他还没有回来,看来他是自己下车了,怪不得穿得齐整。
“用完就扔,负心薄幸。”我爬上自己的床,翻身咕哝着睡了,睡前祈祷自己梦到刚才那场欢爱,和欢爱里的人。
然后就是现在这个状况,微熹的晨光,映着寂寞的我。
我叹口气,起身整理一下行装,准备下车,我可不想被人质疑那张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尽管我很想看看有人看到它时的反应。
我昨夜果然梦到了他,但是他救我的那次,用匕首划开皮肉,取出毒箭头,吸毒,上药,包扎,尽管动作并不轻柔,但他的眼睛从没离开过,专注的只盯着我。
为什么会梦到这场,大概是我还要更多。
“哑巴张……”我带上门,扯起很久没有过的自己招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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