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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新人】《困锁苍穹》(仙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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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股光芒交相辉映,五光十色之中,连竹节青叶都换了色彩,谭晴雪从未见过如此绚丽的法宝,不禁再望了一眼。忽的,那深蓝衣的女子好似幽灵一般,凭空出现在谭晴雪面前,谭晴雪未作片刻思考,左手一记“幻灵指诀”向她肩头击去,可就在那只幻光流转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眼前那身影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溶入到了空气之中,而那光彩夺目的法宝也消失不见,竹林亦是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一切,恍若从未发生过一般。
幻术。
谭晴雪轻易地看破了其中的玄机,表情淡然的环顾四周,聆听着哪怕是最细微的声响,感受着周围异样的气息。
风,渐渐息了,静的只能听见规律的心跳声,好似刚刚发生的事情连同那女子都从未出现过一般,时间也仿佛静止了许久。
“呼”。
几不可闻的风声再次爬进耳朵,谭晴雪警觉的循声望去,但视线之中除却悠悠竹影,斑驳日光,再无其他。
忽而,一阵又一阵的轻微响动从四面八方接踵而来,衣袂飘舞之声,竹叶颤抖之声,时远时近,飘忽不定,一时间好像有数十人藏匿在竹林的深处,时动时静,或行或止。
谭晴雪所知的幻术,无非是利用幻象来迷惑他人,可这些幻象毕竟是幻象,它们行无声,立无影,动无风,并未毫无不破绽,无法分辨。但眼下的幻术,不仅能够创造出幻象,还能凭空制造出各种声响,这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纷杂的声响交织在空气之中,将幽林中原本如一波碧潭般的宁静安逸搅得支离破碎,涟漪四起,在这斑驳的树影,稀疏的日光之下,上演着一幕真实而虚假的十面埋伏。
若是换了旁人,面对这般迫近的压抑之感,或许早就破绽百出,葬身他手,然而谭晴雪修行近二十年,练得就是一身淡薄沉着,冷静自处的功夫,这等环境尚且不能够扰乱她的心绪。她垂下眼帘,提剑而立,在这嘈杂虚幻中,搜索着唯一的真实。
毫无征兆的,一道道幻影各个角落窜向中心,又在剑芒舞动,指芒恍惚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响声愈频,心神愈宁,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竹之苒苒,华华其展,风之姗姗,渺渺其源,静谧无言,熟见其险?
林中两处,一人冷笑,一人淡漠,一人在暗,一人在明,可那同样深黑明亮的瞳孔中,流转的皆是深沉如水的冷静自处和沉着自信,螳螂?黄雀?界限从未如此模糊。
谭晴雪原以为那深蓝衣的女子使出幻术是为了困住自己以求脱身,却未曾料得她竟然敢在灵纱山上与自己纠缠。灵纱山乃是仙家巨擘,高手何其多,莫说以她现在的修为,饶她是三头六臂,修为绝冠天下,一旦被发现,若想全身而退也是要大费一番周折。谭晴雪想起那女子方才的样子,分明是本欲逃脱,却不知为何突然转变了想法,与自己缠斗起来,其中缘由实是难以猜度。
声影相汇,剑舞珠光,短短的半个时辰,二人全力相争,招数尽出,始终无法动得对方半分,但这种极是消耗灵力的酣战并未持续多久,渐渐地,深蓝衣女子的攻势在不知不觉中弱了下来,谭晴雪不知其原因,仍是严阵以待,没有放松丝毫,可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四周声响突然尽数消弭,竹林之中静若止水,恼人的沉寂也再次蔓延开来。
谭晴雪一动不动的凝立了半晌,目光聚集向竹林深处的某一个方向,确认那里不再有人,终于稍稍放松下来,想来那女子时间奈何不得自己,知难而退了。今日若非在此遇见她,亦不会与之相斗,既然那女子不再纠缠,自己也不愿再追,只打算将此事禀明泓今,便脱了干系,否则不知是不是又会如同上次一般,被派往他处。
收回“敛华”,谭晴雪才记尚未找到岚风宁,转念一想,心中蓦然一凌,连正理着鬓角散乱秀发的手也停了下来,一个极坏的可能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正失神间,一道极为刺眼的光芒闪过,灿若日华,谭晴雪不由得的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刺痛不已,难以视物,只觉一抹深蓝色的身影在眼前掠过,头脑中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浮现出来,惊觉之下,不禁一手护在腰间的坠子上,身子翩然转过,另一手迅捷的向那身影攻去。
“谭师姐!”那料她刚一出手,一个熟悉的喊声从耳边传来,分神之下,电光石火之间,一阵剧痛已从腰间传来,谭晴雪忍着剧痛,银牙紧咬,将引了“幻灵指诀”的手勉强向前递去。



41楼2012-09-04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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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十九章 蛊毒
    钻心刻骨的痛楚,从腰间极快的遍及全身,谭晴雪只觉得无数根钢针在血脉中四处游走,穿过血管,反复的刺入五脏六腑之中,几欲破体而出。剧痛之下,纵然她心智坚定,仍是痛得浑身颤抖,只得靠坐在一棵粗壮的青竹下运气调息,勉强支撑。
    那一袭深蓝一晃而过,堪堪的停在谭晴雪的不远处,原本轻盈如燕的身姿在落地的一霎那竟有些许的沉重。
    “噗。”
    喉中的腥甜难以抑制,鲜血在地面上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梅花,那女子随手将沾染了猩红的面纱摘下丢弃,霍然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纵然颜色惨白,看起来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仍然掩不住如兰般的温婉素雅,如莲般的灵逸纯净,可这样一张清秀如水的脸庞上却写满了冰冷,骄傲,甚至是自负。
    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张手帕,将唇边的猩红拭干,这才抬起头,从容淡定的再次蒙上面,转过身来,一双剪水明眸极为平静的对着谭晴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嘲弄地道。
    “百盅万蛊,方出一噬,虫淬九九,毒尽化针。针游百骸,痛比穿心,绵绵无涯,虽死不息。”
    谭晴雪重伤初愈,又与那女子相斗甚久,真气已是十去其七,护住心脉不致昏厥已是极限,无法再次与之相斗,见那女子受伤吐血,心下稍安,可此时听闻自己所中竟是蛊毒,又是骇然不已。此时她双目刺痛之感已缓和了许多,大惊之下,不禁睁开眼,冷冷的看着她。
    “噬蛊之下,能坚持这么久的,你还是第一个,不过,这可不见得是甚么好事——你若是自绝了经脉,或是晕厥了过去,也便不会承受这么大的苦楚了,”那女子饶有兴致的缓缓走到谭晴雪的面前,蹲下身,一只纤白如玉的手轻佻地托起谭晴雪的下巴,继续说道,“不过也好,万一你痛得受不住,起了幻觉,把这脸蛋抓得血肉模糊的话……未免暴敛天物了,话说回来,这灵纱山上的美人儿还真是不少。”
    谭晴雪极其厌恶的想要将它甩开,可稍一分心,好像那难以忍受的感觉便又是重了几分,银牙紧咬,耗了极大的气力才将将的回缓过来。听她的话语,在灵纱山上除了自己,一定还遇见了其它人……那一声“谭师姐”犹在耳边,谭晴雪心头登得一紧,目光变得更加冰冷,好似能将空气凝结。
    “其人无罪,怀璧其罪。”那女子面上的调笑之意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冷傲自负的模样,冷笑一声,接着道,“你师妹很好,的确……很好。”
    她将目光移至谭晴雪的腰间,去寻她苦苦追索的那个东西,水绿的幽光,莹莹的双月,一切就像她所知道的那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看着那唾手可得的东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可就在同一瞬间,就如同看见了甚么极令人诧异的东西一般,那浓浓的笑意,已是变成了深深的震惊。
    “这……”
    猝不及防之下,谭晴雪极快的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那女子的肩头,那女子身上霍然发出的淡色光芒,在同一时刻,如同夏日垂死的萤火虫的微光一般,消失殆尽。
    碧绿的剑尖抵在白皙如玉的脖颈,凉爽的竹林间亦是有股若有若无的肃杀。
    “咳……”
    深蓝衣女子伏在地上,每一声或轻或重的咳嗽都使面纱上的鲜红更加的触目惊心,如若游丝的喘息声暴露了她此时的虚弱。深邃的双眸静静的对着谭晴雪漆黑的瞳孔,平静得一口古井,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是不是想知道些甚么……咳……我看你……咳……是哑……呵呵,这坠子……你不知道……不知道是……”狡黠的笑着,深蓝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至最后,声音仿佛就像从天边传来的一样飘渺,每说三两个字就要长长地停顿一阵,“还有……你师……师妹……”
    早在那女子靠近她时,谭晴雪便觉得身上的疼痛之感开始渐渐消除,好像置身于一泓清泉之中,将身上的不适尽数涤去,其中缘由虽不明确,但这熟悉的如沐春风之感,怎能不让她有所察觉。
    谭晴雪方才就看出这女子与自己缠斗不走,便是为了双月坠,此刻听得她竟看出自己此时口不能言,虽是面上不动,心中却泛起了不小的波澜,手中的剑亦是难以察觉的颤抖了一下。可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已是难以听清,可唯独听见“师妹”二字,之后的言语又是细若蚊蝇。谭晴雪见她此时已是毫无还手之力,看起来时刻都有殒命的危险,此人虽擅闯灵纱重地,又试图夺去与自己至关重要之物,甚至险些害了自己,可仍是心中不忍,难以下手,况且岚风宁尚未寻得,此人既然使得种蛊之术,难免用在岚风宁身上,若是贸贸然杀了她,如何救得了岚风宁,况且,这人或许还可以为自己拨开坠子上谜团。想到这,谭晴雪收了剑,结起“玄灵罡风印”,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以便听清她的言语。
    


    44楼2012-09-05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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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11 23:3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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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楼2012-09-05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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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溟谷地。”
        如水日光流淌在谭晴雪如玉的面庞,向来清冷如冰的双眸之中不知不觉中多出一丝难以言明的意味,就好像雪山之巅的偶然闪现的一抹极光,虽是一闪而过却又如惊鸿一瞥,难以捉摸。
        泓今的思考被谭晴雪打断,不禁侧目看去,欲言又止。
        “晴雪谢过掌门真人。”
        泓今头也没回,只是身子稍稍顿了一刻,随即开门离去,只留下甚是严肃的一句话。
        “一切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你且在此等候,我与你有话要说!”
        苍穹大陆南部 沧溟谷地
        两山并肩,双峰翘首,簌簌的白雾朦胧了亘古的青翠,绵绵的细雨,好似一条条怎么扯也扯不断的丝,自天幕绦绦的垂下,将苍穹与大地悄悄的衔接起来,不知何时才会停歇。
        “春帷揭河欢,玉珠落翠盘”,缠缠绵绵的小雨本是让人产生一种倦怠之意,如同置身于水乡轻舟,有种诗意的舒畅之感,使人流连,令人忘返。
        可如今,这炎炎夏日之中,缱绻的雨水已经绵延了十数日,灰白的云朵愈发的低沉,使人透不过气起来,水珠滴滴答答打在参天的古木枝干上的声音更似催命的鼓声,让人不寒而栗。
        林中松软的土壤在雨露的浸泡之下变得泥泞粘稠,稍不注意便会深陷其中,难以挣脱。而就在片密林之中,六个身影渐渐现出轮廓,模糊的就好像是山水长卷之中几个不经意的墨点,随时会消融在雨露之中。
        透过薄薄的雨幕与水雾,隐约可看出那六人皆为男子,一前一后,另外四人相互搀扶,走得甚是缓慢。行在最前的那人身约七尺,一身衣袍已是看不出色彩,但仍是十分整齐,不显杂乱,尤其是腰际一块白如羊脂的环佩,仿佛是滴水不沾,仍然散发出润暖心田的淡淡色彩。那人不时停下脚步极目远望,或垂目冥思。回头与他人交流些什么。虽看不清那人是何相貌神态,但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大气洒脱之感,似乎与其身上脏兮兮的衣袍格格不入。从足下步伐来看,这人亦是这一行人之中身法最为精妙的。
        另外五人皆负长剑,打眼望去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可细细看去,那队伍最后一人背上却是一柄无鞘之剑,而更加令人奇怪的是,那剑刃上所散发的并不是寻常或浓或淡的青芒,而是一种令人见而却步的玄色。乍看去,这似光非光的玄色如同视野中的一条裂隙,突兀的横亘在那人背后,仿佛是一只幽鬼,能够摄人心魄,吸人精血,像极了那些只有传说中才会存在的凶兵,可细细看来,那颜色却甚是温婉得如同极品的墨玉,不仅并不咄咄逼人,反而似是悄然晕染开的墨迹,流淌浮动在时隐时现的剑刃之上。
        除去这二人外,其余四个人似乎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其中一人看起来更是步履维艰,即便是在同伴的搀扶下也只能走走停停,使整支队伍的行进速度慢了不少。一行六人如此这般的缓步行着,终是在目力可及之处发现了一个山洞,正可以在其中休息避雨,不禁身心皆是一松,加快了步伐。
        “吼……”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动地震天的狂吼席卷而来,不知飘落了多少片原本便摇摇欲坠的绿叶,尽数粘贴在泥泞的大地之上。
        “吼……”
        再一声传来,众人只觉头脑之中嗡嗡作响,好似闷在一口大钟之中,皆尽循声望去,各自取出法宝准备迎战,却看见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49楼2012-09-10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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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楼2012-09-10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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