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陆·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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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章：暗黑大陆
暗黑大陆，是独立于目前已知大陆之外，生长着真正的世界树的未知的世界。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少数精英之外无人知晓，甚至真实见过它的人亦寥寥无几的传说中的世界。比之人类生存的世界还要广阔无限倍的天地之中，任何东西都充满神秘——并且危险而强大。
奇美拉蚁的到来为暗黑大陆拉开了帘幕，那种来自异界的强大让猎人协会和整个米捏特联邦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同时也令他们看见了暗黑大陆无限的价值与可能性。
2000年末，课金王国组织了一次对暗黑大陆的探险。由猎人协会前会长尼可罗的儿子毕永德发起，吸引了数以百计的对未知世界充满好奇与野心的猎人。虽然大多数十二支对此竭力阻止，但事件激起的余浪还是将无数职业猎人推向未知的道路。
谁也无法阻止这些极度忠于自我欲望的人们，即便是十二支也有人对此充满渴望。
那时奇犽刚刚和小杰分别数月，他带着亚路嘉走过他和小杰经过的每寸土地。从米捏特联邦到贪婪之岛，从友克鑫到鲸鱼岛，从天空斗技场到萨巴市；就像曾经小杰为他打开世界时一样，这一次他为亚路嘉打开世界。
第一波暗黑大陆探险队完全溃败的消息传回来后一周，奇犽收到了小杰的联络。一直关注事件进展的奇犽，不用同伴开口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奇犽！一起去暗黑大陆吧！”
“当然，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这种默契就像长久以来他们所维持的，定下目标，然后并肩前进。
不是没想过让数十经验老道的职业猎人完全溃败的暗黑大陆充满重重危机，只是从骨子里的冒险因子和对自己与同伴的信任，让那些不利因素看起来并非难以跨越。普通小孩一般的亚路嘉都雀跃欲试，奇犽和小杰决定三人一起前往。
只有偶尔转换出来的纳尼卡对此抱有忧虑。
“奇犽……暗黑……不去……”
如同幼童一般磕磕绊绊的话语，一只手紧紧抓住兄长的衣襟来表示反对。那时候无论是奇犽还是小杰，即使是身为纳尼卡半身的亚路嘉，自身都并不太理解其中的深意。
纳尼卡总是很温柔，纳尼卡总是最喜欢奇犽，所以当银发兄长揉着她的头顶，微笑保证说：“没关系的，纳尼卡。不管是纳尼卡还是亚路嘉，哥哥都一定会保护你们的。”的时候，纳尼卡选择了退步。
“好哇，奇犽。”
——如果那时候没有那么过度自信就好了。
奇犽一个人抬头看向天空，总是不自觉去假设那种情况。如果那时他和小杰都没有那么坚持任性，如果他们没有过度自信，如果他曾经有一点想到过父亲所说的“亚路嘉来自黑暗”的真意，如果他那时能更多点在意纳尼卡的恐惧，如果……
现实没有如果。
深入暗黑大陆的第七个月份，他们进入了暗黑大陆的深处，也是第一次看见绝境。
那时候纳妮卡突然出现拉住他们到底是想说什么呢？想起回忆里的纳妮卡，黑洞洞的眼眶到底是想传达什么呢？如果纳尼卡那时可以说出来……
不，也许是纳尼卡自己都不明白吧。一直生活在枯枯戮山的纳尼卡对自己的由来并不了解，只是属于异质的那部分本能在颤抖。否则的话，怎么会到最后他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经过了NGL的悲痛，他们还会做出如此天真的判断呢？
总是如此弱小。
奇犽不知道纳妮卡究竟用能力将他传到了哪里，只是用手指用力攀住世界树的纹理。在这株突入天际的世界树前，他所作的只有向上攀登。暗黑大陆的夜空看起来也和人类世界的并无太大区别，只是若这便是纳尼卡最后的力量的话，若这便是纳尼卡留给他的最后的愿望的话……
“奇犽……最后……许愿……”
无论是什么道路他都必须要尝试一下。
“绝对要……改变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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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么这样……”被打击到的小家伙撅嘴，“我还想正好可以让未来的我教我呢，这样我就能更早点打败大哥了。”
发现未来自己的第一件事就是想从中挖掘金手指，奇犽不得不承认，以这个精明程度不愧是小时候的自己。而且小家伙似乎并没有那么好糊弄，他眨巴眨巴眼睛从奇犽望到伊耳谜，再从伊耳谜望到奇犽：“真的没有大哥强吗？”
“唔，试一下就知道了。”伊耳谜食指托着下巴思考状，“正好在DNA结果出来前也没什么事，你就跟我去对练几把吧。”
“要是赢了，以后小奇的训练就交给你。”
他反手指向5岁的奇犽，小家伙听见后立刻举着双臂欢呼起来。但只有奇犽知道，伊耳谜绝对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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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纳尼卡
奇犽一直认为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伊耳谜。从儿时的教育者，到青春期到反抗对象，伊耳谜一直在其中扮演着相似又不同的角色。
说相似，很大一部分不得不提到伊耳谜的控制欲，象无法摆脱的桎梏一般一直束缚着他，每一次想要摆脱都痛苦不堪。他对伊耳谜的感情，从单纯的惧怕，到敌视，到最后不得不去正视他和伊耳谜所有的关系。
奇犽还记得自己和伊耳谜都失控暴走的对峙，为了亚路嘉的自由与她无限的能力，双方都不择手段的企图毁掉对方。
那时候的他，无论什么代价都想救回小杰，也同样无论什么代价都想拯救亚路嘉。为了小杰他需要使用亚路嘉的力量，而因为这股力量他又必须保护亚路嘉，不让她再次成为揍敌客或是其他任何人的道具。
因为矛盾而隐瞒，为了隐瞒而冲突。拼上性命不择手段的杀戮与相互试探的交锋不同，奇犽意识到这一点后，同时意识到的是17岁的伊耳谜和26岁伊耳谜也并不完全相同。
最简单的，伊耳谜不知道亚路嘉的能力存在，所以这时的伊耳谜还并不想杀掉他。
奇犽有两点优势：
一，他知晓伊耳谜的大多能力，并熟悉他的战斗模式，而伊耳谜却不熟悉奇犽的能力。
二，奇犽有过比司姬的训练，即使不熟悉但他开始努力和自己不相上下或更强于自己的人战斗，而伊耳谜，至少目前却并不善于此道。
奇犽并不打算持久战，雷掌和落雷对伊耳谜没有什么作用，但电光石火和疾风迅雷却是速攻的法宝。
在伊耳谜的个性中，控制欲是一项绝对的存在。这种特质在某一方面可能遗传自母亲，另一方面也愈发比遗传所得更加深厚。能够反应出一个人特质与潜能的念，操控的能力无疑是他特质的最大体现，通过针来作为媒介施展的能力，按照实用性不同目前大体可以分为三类：
一，通过操控肌肉组织，用来改变样貌的易容术。
二，可复原的脑部神经操纵，向脑部传达指令而令目标交代所需情报的能力。
三，不可复原的脑部操纵，毁掉目标的大脑使之成为完全的只为伊耳谜拼命的傀儡。
伊耳谜的念能力在很大程度上遵从操作系一招定胜负的规则，因此速度和对机会的创造是他最擅长的。而单方面的一对一面对面的交锋，老实说连伊耳谜自己也不认为那是适合自己的方式。
当然，这种合适是个相对值，如果面对的是外界那些普通念能力者，无论是正面还是偷袭对伊耳谜来说都没有太大问题——只是伊耳谜是个效率至上主义者。
但来自9年后的奇犽并非外界那些普通念能力者，伊耳谜与他对峙后半分钟就确定这个事实，并且开始反思自己为何突然被怒气冲昏头脑：否则他为什么会对未来的奇犽提出交手的提议，他又不是战斗爱好者。
伊耳谜不动声色地向战场边缘扫了一眼，5岁的奇犽兴奋地挥舞双手，显然被未来自己施展的神速技能弄得心痒不己。
“好帅！”伊耳谜仿佛隐约间看见小家伙的猫耳都竖了起来，“我要学这个，我要学这个！”
他兴奋地在一边手舞足蹈，一点也不在乎伊耳谜对他瞟去的一眼。他对伊耳谜目前毫无畏惧之感，即使有也早己被眼前的兴奋冲得烟消云散。


“还没有被扎针吗？”奇犽同样注意到场边的动静，对此他有自己的一番理解。
在奇犽记忆中，对伊耳谜的恐惧是根深蒂固的。这种恐惧除了来自于自小所受的教育外，奇犽认为更大程度上是因为伊耳谜的针。从不自觉的恐惧，到认识恐惧，到反抗恐惧，到摆脱恐惧，这其中的时间几乎覆盖了奇犽短暂的十几年人生。奇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变成那样，但从5岁自己的反应看来，至少不在现在。
一枚圆头念针从他耳边划过，奇犽的身体在念针接近的瞬间向边侧一斜。这个细微的动作正好令他避开伊耳谜的攻击，神速之一的疾风迅雷的另一项优势便是通过电气化的念跳过大脑指令身体自发对攻击产生超出常规的神经反射，这令奇犽即便在大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刻也能保持身体的全方位警戒，在电力储备耗完之前，几乎可以说是不败的存在。
当然，电光石火和疾风迅雷对攻击的强化几乎为零，遇上防御强大的家伙，也几乎很难占上便宜。
伊耳谜在防御上并不弱，或者说揍敌客家的人，当前除了席巴之外其他人并没有看起来过于强壮的身形。最强的马啥高祖父年轻时如何已经不得而知，但现在几近干枯老态龙钟的身体，依旧有着可怕的力量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揍敌客家的人即使不用念，身体素质也会强过外面很多念能力者，而熟练转换着“流”的伊耳谜无论如何也只会更强。
难以抓住机会的操作系和难以破防的神速技，这场战斗若是想要分出胜负将成为持久战。伊耳谜在电光石火的拳头下向后滑了三米，将手中的念钉全速射出。
啪啪啪，全部钉在演武场边的木制拉门上。
拉门晃动了几下，拉开一条缝隙。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少女弹出半个脑袋，带着一点怯生生的目光向内望了一圈。
“什么事？”来者是照顾亚路嘉的新人执事三叶，能力值并不高的她最适合担任的职责只有照顾能力并不出色的亚路嘉。
“亚路嘉少爷醒了。”名为三叶的执事鞠躬，带来的虽然是好消息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但是少爷样子看起来很奇怪……”
“纳尼卡！”双目黑洞洞的脸在奇犽眼前一晃而过，下一刻，银发少年便以电光石火的速度向走廊冲去。虽然时间应该更推迟一些，但在他的记忆里也是三叶发现了亚路嘉的异样，并告诉了母亲。如果没有三叶看见的“亚路嘉少爷的脸变得很奇怪”，也许纳尼卡的存在会被隐瞒得更久，也许亚路嘉和纳尼卡的未来也会不一样。
被发现意味着亚路嘉的自由到头，奇犽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可疑，但他更怕揍敌客的人看见纳尼卡。
“亚路嘉！”几乎是在起脚的瞬间到达儿童房的门口，奇犽推开门看见仰面躺着大床上的幼童。后者原本双眼茫然地看向天花板，听见呼唤的声音突然转过头。
“奇犽。”床上的“亚路嘉”伸出一只手，向着开门的方向抓了抓，开心地笑起来。“最喜欢。”
他并非许愿的黑眼状态，而是普通正常的样子。但只是听见称谓奇犽就清楚地知道是谁——而且绝对不是这个时代的谁。
这个时代无论是亚路嘉还是纳尼卡都不该认识他。
“纳尼卡？”事态和奇犽预料的一样又不一样，奇犽半皱着眉头走过去握住孩子的手，一半怀念一半疑惑。“是你吗？”
“奇犽，见到了……”被握住手的纳尼卡亲昵地蹭了蹭。亚路嘉的身体只有四岁，看起来又小又虚弱。奇犽轻轻握着那只小手，纳尼卡似乎很累地将脸贴在上面。“最后，见到了。”
“纳尼卡……”奇犽轻声应答，等着她说下去，但纳尼卡缓慢闭上了眼睛。
“世界树……一直等……”
幼童般的话音逐渐消散，奇犽猛然间觉得脑海里一片嗡嗡。
亚路嘉小小的手温暖而柔软，呼吸均匀平稳。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很健康，除了缺少揍敌客家人应有的强大，一切都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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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欧尼酱
亚路嘉“哇”的哭声从房间里传出，随后而至的伊耳谜看到的正是这幅景象。
银发的少年背对着入口立在大床前，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凌厉的杀气不断从少年周身散发出去，在房间内形成一股杀气的漩涡。即便是伊耳谜，在进入房间时也被这股杀意惊起警戒。
难怪会听见亚路嘉的哭声，像普通人一样弱小的亚路嘉恐怕很难抵御这股杀气。
他固然不重视亚路嘉，但也不喜欢看见家人在眼前被威胁。 这么想着的伊耳谜微微皱了皱眉，向杀气的源头伸出手。
附有念力的手指还没碰触到对方，原本静止的少年突然回过头，伊耳谜突地愣住了。
前额银色的碎发因为念的波动而飘动，露出下面少年的眼神。蓝色的瞳孔看起来比以往更清澈，同时因为杀气的影响锐利如锋，散发出一股凶兽的暴戾。这是年幼的奇犽尚不会露出的表情，这种糅杂了个人和揍敌客双重特色的杀意表情，说明眼前少年已经开始形成他自己的杀手风格。
如果确实是奇犽的话，看见这样充满震慑的奇犽的话，妈妈一定会很欣慰吧……
不过伊耳谜知道自己愣住并非是被什么震慑的原因。不是少年肆虐的杀气，也不是对于外物靠近的敏锐，更不是富含危险信号的眼神，而是少年扭过头时眼角的绯红与水色，简单明了的告诉伊耳谜眼前的少年……
在哭？一边散发着杀意，一边又是怎么一回事？
伊耳谜难以理解。
一道银色的身影从他背后窜出，五岁的奇犽从兜里掏出一张手帕，慌慌张张地将它往未来的自己手里塞。
“不能哭鼻子，羞羞脸呀！”小家伙高举着小拳头，“被看见要被骂的！”
从出生开始便沐浴在揍敌客的各种训练中，最开始时不止一次被教训过“不准哭”，甚至会因为哭而加大训练量来矫正受训者。小奇犽手忙脚乱地强调过这一点后，突然想到什么一歪头，随后捂嘴嘀咕：“好吧，其实也不是很疼，忍忍就好了。我从两岁开始就很少哭啦！”
房间内的气氛因进入者改变，奇犽眼睛一眨恢复到正常状态，杀意消散。小家伙想想觉得就是被教训也无所谓后，便蹦蹦跳跳爬上亚路嘉的大床。
“哎——为什么亚路嘉也在哭呢？”拉长腔调抬手拍了拍弟弟的头，小奇犽回头看看另一个自己又看看亚路嘉，语气里满是困惑。“没可能我会欺负亚路嘉啊，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因为……”被年幼的哥哥询问，亚路嘉抽泣着断断续续道，“亚路嘉……做了……好伤心的梦啊……”
不是被杀气吓到哭泣，而是因为做了梦。四岁的亚路嘉和五岁的奇犽并没有受到银发少年的杀气的压制，杀气的目标不向着这两个人，不止是下意识的保护还是其他什么。盯着自己的三个弟弟（姑且承认大的也是弟弟），伊耳谜思考刚刚房间内的杀气到底在针对什么。
“什么梦？”小奇犽关心地问。
亚路嘉抹抹眼泪，抬头看看周围的人，沉默了几秒又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他撅起嘴，满是委屈，“但是很伤心很伤心，就好像以后都不能和哥哥（お兄ちゃん）一起玩了一样的伤心……”
“我才不会不和亚路嘉一起玩呢！”关注的重点完全不对，五岁的奇犽完全没有这种自觉，回头就拽住了未来的自己，“才不会不和亚路嘉一起玩呢！肯定，一直一直都和亚路嘉一起玩的！对吧！”
“哦……”奇犽眨眨眼，“是啊。”
“看吧！”很满意未来自己的答案，仿佛得到了双重担保，小奇犽得意地挺起胸脯，“肯定会和亚路嘉玩的，一直一直都和亚路嘉一起玩的。”
“真的？”努力让自己不哭的亚路嘉抬头向小奇犽询问，得到的当然是肯定的答复。
“哎嘿嘿嘿，好高兴……”小孩子的情绪很容易相互传染，刚刚还在抹眼泪的亚路嘉立刻破泣为笑，转而开始注意其他东西。“大哥哥是谁？”
“是我哟！”幼年的奇犽仿佛永远不会停歇，在被问对象回答前再次抢答。“亚路嘉一直在睡所以不知道吧！这个哥哥是我呢！九年后的我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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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过去未来
照顾小孩从来不是奇犽擅长的领域，况且从年龄上来说，奇犽从来不否认自己目前也还尚属小孩——尤其是“我本来就是小孩啊”这句话在需要时总是万能胡闹法宝。
除了一人给他们一拳，奇犽目前想不到第二个阻止五岁的自己和亚路嘉的哭闹的办法，但是不管是哪一个他都觉得不太想动手。好在三叶就在外面，这个任务自然而然交给了专业带小孩的执事。
奇犽退出房间时，伊耳谜已经双手环胸靠在走廊墙上了。确认银发少年关上门，伊耳谜有话直说。
“未来的亚路嘉怎么了？”
奇犽没想到伊耳谜会这么问。
预料中伊耳谜一定会质疑他刚才的行为。了解伊耳谜的控制欲的奇犽，打从一开始就没指望伊耳谜会对此事不闻不问。没想到的只是这个句式，听起来像是在关心什么的样子。
如果要评选奇犽心目中最信任的揍敌客家人NO.1，杰诺爷爷还是席巴爸爸，奇犽需要看情况来考虑；但若是要排最不信任的家人NO.1，那除了伊耳谜，奇犽基本上没有第二个人选。
在他脑内扎针控制他思想的是伊耳谜，想要杀掉亚路嘉的是伊耳谜，知道亚路嘉的力量后想要毁掉他来控制亚路嘉的也是伊耳谜，家族内指令之后，奇犽对伊耳谜的戒备到达历史最高点。
伊耳谜并非真正在意他和亚路嘉，只是想操纵囚禁他们，有了这种认知之后奇犽总是下意识把伊耳谜摆在最具威胁的那个位置。
但是那是25岁的伊耳谜所作所为，现在17岁的伊耳谜并不知道纳妮卡的存在。
在现在的伊耳谜的耳中，“纳妮卡”应该被理解为“什么”，目前他们尚被伊耳谜当做家人而不是工具，所以第一想到的是对亚路嘉的关心？
伊耳谜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纳妮卡的存在，这么想着的奇犽咬了咬嘴唇。
“差点被杀掉……只是因为我和亚路嘉之间的关系……”不算是谎话，连攥紧拳头的愤怒都是最真实的，只是隐瞒了最重要的部分，“一直没办法摆脱这个阴影……一想到亚路嘉可能会出什么事就不由自主地紧张……”
伊耳谜很奇怪：”亚路嘉就像普通小孩一样，家里不会随便放他一个人才对。”
“恩。”不置可否地回答，接下来话里的真相让他心情再次差了起来，“但是梧桐被杀了……都怪我……”
“梧桐？”伊耳谜确实地惊讶了。这个自他年幼时便已经在揍敌客家任职的管家，怍为杰诺爷爷的直属，伊耳谜对梧桐的实力还是有一定了解。“竟然能够杀掉梧桐吗？”
“我绝对不会原谅那家伙！”伊耳谜发现，银发少年身上的杀气再次升腾起来。“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摧毁那家伙！”
刚刚的杀气也是这个原因吗？伊耳谜思考。他对下人的死没有什么感觉，更何况还是未来的梧桐。家里只有奇犽和亚路嘉自小就感情丰富，某些方面，这种精神状态对杀手来说并不是好事。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之前那张带着眼泪的杀气满溢的面孔。
伊耳谜无可奈何地抓了抓后脑勺，叹气。
“只有爰哭鬼这点一直没变啊。”
“爱、爱哭鬼！？”奇犽腾地炸毛了，“谁是爱哭鬼啊！”
他看起来像一只被戳中软肋的猫。17岁的伊耳谜并不认识5岁之后的奇犽，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话令奇犽想起自己三番五次在奇美拉蚁时为小杰抹眼泪的情景。在他记忆里小孩子无缘无故的哭闹是常见的，小奇犽不会在训练受伤时抹眼泪，但若是偷吃了他的巧克力，便会惹得他满屋子哀嚎。
不合常理，除了会担心他的成长外，伊耳谜意外地对此并不讨厌。
“哈哈哈哈，不就是你吗。”伊耳谜突然觉得很开心，顿了一下喊，“小奇。”
奇犽因为这个称呼愣住了。
这是伊耳谜到达这里后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这是否意味着即便之前知晓，但直到这时，伊耳谜才承认他就是奇犽？或者是家人？
奇犽实际上知道，在知晓自己可以不用任何代价命令纳妮卡实现愿望前，伊耳谜还一直是他的大哥。


周末LJJ也没更新，所以贴吧也没搬运一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