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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清明>续篇《又见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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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申精
相信大家对《清明》应该不会陌生。作者开始了续篇,我一并帮忙转了。



又见清明
作者:DemonAi 
转自事务所柯哀联盟 



人总是不断追寻自己的向往,庸庸碌碌。其间却忽略了我们真正的梦寐以求,反而在繁华中挣扎,远离平淡与隽永。

风铃渡。
漫天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院中一株白梅开得正欢。黑衣少女俏立梅枝旁,清丽不可方物。
白衣少年缓缓走近,握住她手。
手冰冷。少女蛾眉淡扫,清音如铃:“变天了。”
少年皱眉:“有事发生?”
少女淡淡道:“有事发生。”
少年再问:“在哪里?”
少女道:“在这里。”
少年怔了怔,柔声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少女展颜一笑,回眸望向院口的牌匾:风铃渡。
一阵北风吹动风铃摇响。叮当、叮当、叮当……
少年道:“起风了,进去吧!”牵着少女进屋。
忽有瓣瓣梅花凋落,伴着声声风铃谣。

风铃渡。中原与西域边境惟一的客店。
小小院落中几栋精致小楼。院口牌匾下垂了几许风铃。
春秋冬夏,惟有除夕前后客人多了些,都是过往商旅赶回家过年中途落脚的。
风铃渡口高挂一双红灯笼,格外显眼格外温馨。
主楼大堂中三三两两的客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
“要变天了。再不加紧过关,赶上大风雪便难走了。”一商人打扮的中年人道。
身边一人接口道:“可不是。要过大年,真想我那俩胖小子。”
店小二在邻桌无声地收拾,眉宇间似有些隐忧。
掌柜靠在柜台边沿温言道:“小黑,手脚麻利些。一会儿说书先生要到了。”
说书先生每天傍晚到风铃渡说书一个时辰。雷打不动的江湖轶事,却总有翻新的故事。
店小二嘀咕道:“不晓得今天说什么人。”正向门口望去,来了一人。
风尘仆仆是路人的一贯外形。来人手牵良骏,颇有几分威严。
店小二殷勤地迎上前:“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那人哼了声,将手中缰绳扔给店小二,便径直往里走。
店小二吐了吐舌头,牵马到马厩。
回望风雪中,院里的白梅还是开得旺盛。
夕阳西下。说书先生准点到了。
江湖中人都知道,风铃渡的说书先生是最准最快的,消息准更新快。风铃渡一半的生意都是冲着他来的。
说书先生摆好大鼓。
店小二端上水酒。
掌柜支着额,懒懒地扫视大堂。
客人多了些,因为说书先生来了。
说书先生击一下鼓,音色洪亮:“今天我们说说‘清明剑客’。”
掌柜的手滑了下,下巴差点砸到算盘。
店小二怔了怔,依旧忙碌。眼神已不再黯淡。
“清明剑客”是江湖中新近崛起的人物。江湖传言他的兵器“青日”足以跟霁云山庄的“黎月”媲美,甚至更胜一筹。
有人插口:“他究竟是何妨神圣?”
说书先生道:“据说他青衣长衫,斗笠垂纱蒙面。谁又知道他是谁了。”
“他武功在四大世家之上,是真是假?”又一人问道。
“这……众所周知,四大世家工藤、宫野、服部、毛利均已处于退隐状。霁云山庄少庄主与宫野二小姐失踪已久,然琥珀山庄一向由宫野大小姐接手。金鳞山庄少庄主与未婚夫人远山小姐在洛阳一带钻研音律,早已不问江湖事。至于星火山庄,在兰小姐下嫁新出智明后便宣告不再参与江湖是非,大有金盆洗手的势头。四大世家无一痴心武学,故也没个比头。”
有人叹道:“那当真可惜了四大世家的百年基业。个个不过问江湖中事,难怪杜康山庄成了武林泰斗了。”
说书先生拈须微笑:“再说那‘清明剑客’。值得一提那把‘青日’宝剑,眼下大概也只有工藤大少的‘黎月’可与争锋了。”
“那两把剑怎不比比?”
说书先生笑道:“工藤新一不知在哪个角落逍遥快活,‘清明剑客’又神龙见首不见尾,基本在西北部活动。两人一个天生一个地下,怎么比法?”
店小二忍不住插嘴:“先生你倒讲讲‘清明剑客’的轶事啊!”
说书先生一击鼓,拍手道:“话说那‘清明剑客’成名也不过一年多而已,然命头之响已不输任何一个成名人物。‘清明剑客’人如其名,虽有盖世神功,却不处处惹是生非游手好闲,反倒隐姓埋名做替天行道的无名英雄。这种情操最难得。



1楼2007-01-13 18:54回复


    若能清闲,希望能和最亲近的人在一道。无论何时何地,总是幸福完满的。可惜生命中的闲情逸致并不多,所以每一刻团聚,都值得好好珍惜。

    风铃渡。
    大年夜。人人都有自己的家。
    留在客栈中的不是没有家的人,便是没有家的人。
    店小二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
    有家么?有的。
    亲人呢?也有的。
    他还有一个妻子。不过没有妻子的家是称不上家的。
    家人们都四散天涯。兴许只有一个空壳称之为家,在万里之外的江南,他的家。
    店小二在努力抹桌子,抹得很用力。一双巧手通红。
    掌柜打着哈欠,披上斗篷顶着风雪回家了。他是本人,总要回家过年。
    客栈并不只剩店小二一人。
    那位算得上人物的大爷似乎还没走。
    难道他也没有家么?
    这样的人,即便有家也难得回去的吧?店小二忽然想,也许自己还是幸运的,大概很快他就可以回家了。
    到时他的妻子、亲人也会回来,大家就都好了。
    朔风吹,店小二的心却很温暖。

    后院中,梅雪皑皑。
    哀的雪人已完工。
    戴了斗笠,裹了围巾,还夹着一把扫帚的雪人憨态可掬。
    工藤替雪人扎进一根胡萝卜鼻,不有轻叹:“大年夜,你我只能跟雪人做伴。”
    哀淡然道:“不止,还有他。”纤手往主楼一指。
    工藤皱眉道:“你是说那个店小二?”
    “不觉得他古怪么?”
    工藤抓起一堆雪,“我们既隐身于此,当然不能现身。但从别人口中可知,他绝对不是简单的人。”
    “岂止不简单。你瞧他那身形,我不信他没有上乘武功。”哀接过工藤手里的雪,毫无目的地往雪人上堆。
    “可是一个颇有身手的人怎么会在这乡村野店帮佣?”
    “想必,总有自己的理由。”哀喃喃道。
    工藤接着道:“有家归不得的人,自然是有苦衷的。”
    淡然一笑,哀忽然抓起一堆积雪,扔在工藤雪白的袍上。
    工藤没提防她这一手,被打了正着。没有反击,只是不住微笑。
    哀奇怪:“笑什么?”
    工藤缓缓道:“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猎人的掌心。”
    哀似有所悟,浅浅微笑,替工藤拂去披风上的雪花。

    风铃渡。主楼。
    哀自正门入,店小儿殷勤地迎来。
    身后的工藤拎着一尾青鱼,与哀双双白衣蒙面。
    工藤沉着嗓音道:“这个,拿去做一碟糟溜鱼片,要加木耳。”
    店小二迟疑了下,迟迟没有上前。
    “客栈只有你一个小二,还是赶快拿了材料做一桌酒菜吧,好坏是过年。”哀轻声催促,入情入理。
    店小儿目光闪烁,终于道:“对不住,我不会做菜。掌勺的大师傅回家去了,两位还是将就下吃些冷盘吧!”
    工藤微怒道:“那就算了,可你总该把这鱼拎进厨房去。”
    店小二虽心乱如麻,表面上仍不动声色,淡淡地道:“厨房就在前边右拐,客官不妨亲自去一趟,看看有什么吃食,请!”
    “不错。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还是自己走一趟算了,劳烦小二哥了。”哀彬彬有礼地欠欠身,与工藤一道进了厨房。
    店小二拍拍胸口,暗道:“好险。”
    忽地厨房那头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瓦罐打破的哗啦声。
    店小二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进厨房便遭人偷袭。
    不假思索地,店小二劈头盖脸掷出一把竹镖。不料对手早已摸清他路数,将一口铁锅翻转当作盾牌。
    哀麻利地拾起散落的竹镖,冷冷地道:“果真是你。”
    店小二并不笨,当即反应过来中计了。
    工藤沉着脸道:“为什么混进风铃渡?”
    店小二讷讷道:“还不是有家归不得么?”
    “算了,大过年的,先放你一马,以观后效。”哀还是打了圆场。
    于是工藤与哀加上被逮的店小二同坐一桌。
    “小黑?亏你想得出!”哀忍住笑,淡扫蛾眉宛如新月,“堂堂大盗竟在我们这种小客店帮佣,本事通天却还不知老板是自家人。”
    黑羽显得很委屈:“风铃渡老板总是不肯透露庐山真面目,我本觉得好奇。然却有要务在身,才没闲工夫调查你们。”
    工藤敛起笑意,认真地道:“你也觉得上房那男子不规矩是么?”
    “不愧是大老板,运筹帷幄。不错,我想他就是杜康山庄的‘三酒’的老大。”
    


    5楼2007-01-13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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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0 21: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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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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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高二就没怎么上,好容易月考顺利.呵呵,猫猫,久违了!


      8楼2007-01-13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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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干乐颠颠地凑上前,微笑寒暄:“两位新年好。”
        小平毫不吝惜他灿烂的笑容:“新年好,白干。”
        海棠红淡淡地点点头,蹦出三个字:“新年好。”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寒暄,在白干耳中犹如仙乐。
        这到底是海棠红头一次主动回应他,白干差点跳起来欢呼。
        小平边往馒头中夹菜边随口问道:“大年初一不用留在家么?”
        白干苦笑道:“这个家并不少我一个。大哥有了杜大哥就够了,哪还会想起有我这号人物?”
        小平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有什么打算?大年初一,去哪儿?”白干抢着逗海棠红说话。
        “回酒铺,做生意。”
        小平接口道:“白干,不如我们到古轩亭口坐坐。”
        白干来不及反对,便被小平不由分说地拖走。
        海棠红在原地喃喃自语:“快斗,若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古轩亭口。茶摊。
        小平轻啜一口清茶,悠然道:“看得出你很喜欢海棠红。”
        白干爽快地点点头。
        小平淡然道:“我说过,老板娘并不好惹。”
        白干认真地道:“可我就是喜欢她。”
        小平轻叹,开来又要多一个痴情人了。
        像这种十四五岁的少年,会对比自己大四五岁的女子心存好感,这很普遍。
        白干并不是头一个。
        只是,他比较倒霉。他相中谁不好,偏偏看上怪盗“基德”的妻子。
        注定是无果结局。
        小平拍拍白干的肩,只有喝茶。
        “换一个吧!”半晌,小平实在忍不住了。
        白干眨着迷茫的大眼:“莫非……”
        “我说了我有未过门的妻子。”小平打断他。
        白干吁了口气,笑道:“那不结了。”
        小平急道:“可你不了解她身世。”
        白干激动不已:“你知道?”
        小平咬咬牙,长痛不如短痛。这种没有结果的单恋,根本就没有开始的必要。
        “老板娘说她已经嫁人了。”
        白干怔了怔,应了一声。
        小平忧心地盯着他:“你没事吧?”
        “就是这样么?”白干似乎很懵懂。
        “是的,放弃吧。他们很恩爱,你是没有机会的。不如……”
        “那又怎样?这跟我喜欢她并不矛盾。”白干执拗地道。
        小平无奈地支着额头:“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
        白干认真地道:“我明白。她嫁了人,却孤身一人,可见并不幸福。再说,我喜欢她是我个人的事,跟她有没有嫁人并无关联。”
        小平继续喝茶。也许时间久了,他会清醒。
        这种少年情怀是劝不醒的,惟有时间才会磨去幼稚。
        小平忽然笑了。全当是一种成长的历炼,白干心性纯良,决不会是坏人,更加不可能是称霸天下的材料。
        想到这点,小平更安心了。

        酒铺。
        海棠红以一贯的姿势不停喝酒。
        “掌柜,上两坛好酒。”
        海棠红放下酒杯,递过两坛女儿红,心思并不在生意上。
        “请问贵店有没有卜卦?我想算一卦。”
        海棠红一惊,凝神看她的客人。
        金发的女子狡黠地笑着,身边是干练的黑发男子。
        “你们……”海棠红失声惊呼。
        “哎呀,这不是江南一带的‘捕神’赤井大人么?”白干真是阴魂不散。
        赤井含蓄地微笑示意。
        “我慕名已久了。赤井大哥,你好,我是白干。”白干激动地自我介绍。
        朱蒂一口水酒差点喷出口:“什么,白干?”
        “是的。我姓白名干。”
        朱蒂“咯咯”娇笑:“真是有趣的名字。”
        白干不失时机地奉承:“想必这位就是赤井夫人了。常听说您年轻貌美有神又身手不凡,早就想一睹芳容了。真是名不虚传。”
        朱蒂开怀笑道:“孩子你太会说话了。”
        小平在一旁干瞪眼。看来这里是不会太平了,来了这么对活宝,加上白干少爷,还怎么安宁?
        新春佳节,总有新的人、事、物加盟,生活才会不断翻新。人生之乐便在于此。


        11楼2007-01-13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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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羽随手掷出一枚竹镖,例不虚发。
          一株直径两尺多的苍天大树,竟被生生打出一道孔。
          工藤调侃道:“好坏是百年树人呢,也是有生命的。看来晚上这顿要吃斋了。”
          山贼见状落荒而逃。
          哀盈盈一笑:“中原的山贼好亲切。”
          若有人见到这三人对山贼的态度,恐怕早以为碰到神经病了。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家乡的一切都是最美好的。

          太白山。醉仙谷。
          慈祥的灰白发老人在院落中打理花草。
          “不吹首曲子助助兴么?”阿笠笑看一双年轻人。
          “觉得有什么事发生,没什么心思。”青衣女子愁眉微锁。
          “如果琥珀山庄的事,就别太过忧虑了。有这么多人,一定没事的。”白衣男子抚摸停在臂上的鹰,“何况,他们快到了。”
          “当真?”青子喜不自胜。
          白马点点头,解下华生腿上的红绸,带着恬淡的菊花香味。
          “是哀的。”青子轻松判定,“今天华生飞到哪儿去了?”
          “大概就在几十里左右,看路程傍晚就能到了。”
          阿笠欣喜地道:“你们怎么不通知阿笠我一声?”
          “或许是哀更想我,义父。”白马一本正经地接口。
          “我们回来了!”小女孩甜甜地拖着尾音。女孩子是长得很快的,两年多不见,步美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我饿了,爷爷。”元太还是胖,一副憨实的样子,捧着愈发圆滚滚的肚子,“吃的东西有没有?”
          青子眉弯如月:“厨房里蒸着糕点,洗了手就去吃吧。小心烫。”
          “喔,婶婶的糕点最好吃了。”元太急不可耐。
          光彦卸下背上的竹篓:“爷爷,这是今天的成果。有解毒草、三味麻黄,还拣到一小棵灵芝。不过您想要的何首乌没找着。”光彦有些内疚。
          “不要紧。”阿笠很喜爱这个孩子。敏而好学,绝对能成大器。
          步美微微嘟嘴:“爷爷,我也摘了好多呢,你看!”说罢奉上自己的竹篓。
          白马检查她的竹篓,不禁失笑:“步美,你摘的全是野花。况且都带香味,不能入药。”
          “谁说要入药啦!”步美欢声道,“是啊,我预备晒干了做香囊呢,以前新一哥哥就有一个的。”
          新一,他还真是深入人心。
          “好,我教你做便是。”青子揽着步美。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天真无邪,理应在这清幽之地成长。
          “太好了!”步美笑得春花烂漫,“我要绣菊花,新一哥哥喜欢菊花。”
          白马再度失笑:“步美,你不是要送给新一吧?”
          步美吃了一惊:“叔叔好聪明哦!”
          白马已预见一段无果之恋在滋长了,还是单向的。
          “步美,先去梳洗。一会儿我们来缝制香囊。”青子笑颜不改。
          待步美走远,白马悄然叹道:“青子,你看这孩子春心如是,何必助她?”
          青子淡笑:“少女怀春,谁没有这般年少轻狂?等长大了,自会明白谁是对她最重要的。”
          在说步美,何尝不是说自己的年少?
          白马轻叹:“不知不觉,我们都在慢慢长大。”
          阿笠拈须微笑:“你们大了,阿笠我便老了。”
          青子宽慰道:“义父心性纯如少年,怎会见老?”
          三个孩子蹦跳着抓着糕点出来,吃得津津有味。一晃眼指尖飞逝二度光阴,他们虽仍有些孩子气,然已成长不少。
          步美轻拽白马衣角:“叔叔,你跟新一哥哥很要好?”
          这一声“新一哥哥”便让白马气闷。他们顶多相差两三岁,凭什么他是“叔叔”?
          白马勉强笑道:“还好。”
          “那,新一哥哥为什么喜欢菊花呢?”
          “这……”白马想了想,“大概是因为陶渊明。”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光彦随口吟来。
          白马不住点头:“对,他们很喜欢这首《饮酒》。”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好一幅恬淡惬意的清幽美景。这不正是他们所寻寻觅觅的乐土么?
          元太也来凑热闹:“那时好像还有一个哀姐姐,长得可好看了。好想她哦!”
          “对啊,那个冷冰冰的姐姐虽然没见过几回,却很有气魄。”光彦附和,灵眸里满是憧憬。
          白马微微摇头,难道少年少女都喜欢大自己几岁的异性?忽然肩上的华生扑腾双翼,在半空盘旋翱翔。
          “他们到了。”
          元太不知就里:“谁要来?”
          “就是你们心心念念想的人呐!”青子喜笑颜开,已迫不及待地奔出去迎接。
          


          13楼2007-01-13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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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多不见故友,自然格外兴奋。
            阿笠不禁湿润了眼,他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医庐门口一路欢声笑语,青子挽着哀,与工藤、黑羽不住说笑。
            阿笠喜道:“哀。”
            “师父。”
            “回来了就好。”
            “是。”
            “进来再说。”
            这一双师徒依旧这样淡然,简约之中自有深情厚谊。
            “原来哀姐姐是爷爷的徒弟啊!这么说是自己人咯!”元太恍然大悟。
            光彦欢呼道:“哀姐姐本来就是自己人啊!”
            步美早已缠着工藤,丝毫不掩爱慕之情。
            “哀,好么?”白马微笑道。
            哀微微颔首:“还好。”
            被三个孩子及三个大人团团围住的这三人只是微笑。这便是亲人,惟有在亲人眼中,才会有这样真挚的亲情。


            爱实在是很奇怪的东西。可以无论国界、地域的差别,甚至无所谓性别的限制。人生在世,若能在落水三千中觅得一珍爱,确然死而无憾。

            绍兴。杜康山庄。
            杜松子在湖心亭中抚琴,眉宇间隐了一丝哀伤。
            白兰地虽是男子,心思却细。见杜松子缄默,便知趣地自己看书。
            与白干偏爱的诗词歌赋不同,白兰地通常一卷兵书在手,从不释卷。
            《孙子兵法》虽已读过上百遍,仍有温故知新的价值。
            杜松子朗目精锐,这人,绝对是称霸天下的材料。
            手指轻轻拨弄几下,淡然一曲《清平调》宛然流泻。
            “不如奏一曲《高山流水》?”白兰地微笑,“忽然很想听。”
            《高山流水》,俞伯牙钟子期,高山流水曲高和寡。子期病卒,伯牙断琴。
            知己,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白兰地虽自认已得知己,却还不至于无憾。若他不在了,白干怎么办?
            而江湖,刀光剑影不绝。
            白兰地能将情愫克制于心不动声色,而白干溢于言表,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对海棠红的爱慕。
            杜松子轻啜一口清茶,又奏出一曲《高山流水》。
            白兰地的心思,他怎会不了然于心?
            不过,他既没刘欣董贤那样高洁的情愫,也不至于跟龙阳君一般。
            他的审美情趣是正常的,没有异常的趋势。
            刘欣,西汉王朝的昏君,竟是一个至真至爱之人。在两人同榻而眠的时候,当他有要事要离开时,董贤的身体压住了他宽大的袖子,他不忍吵醒自己的爱人,断袖以离去。
            这一分细致,对爱人的那一份真爱,足以使任何时代的任何人,都感到汗颜。当然他的另一半,董贤,也是一样,他在哀帝刘欣死去的第二天,就在家中自杀,死的时候,他还保留着哀帝留给他的玉玺。
            没有什么人规定了爱情是属于异性之间的专利。同性之间的爱情也许会更加真挚,更加荡气回肠。同性之爱,也会是动人的,伟大的,催人泪下的。
            世人或许鄙视他们奇异的感情,杜松子却不然。他以为,敢与世俗抗争,更是勇气。
            爱上一个人跟自己同性,怎样呢?并不怎样,这并非任何人的错。
            所以杜松子并不厌恶白兰地。他对他,只有愧疚。
            杜松子从不自认好人,然在情感上总算还过得去。
            感情,宛若杯中酒。酒质最纯,更纯于水。或激烈,或平淡。愈久愈陈,回味无穷。

            酒铺。
            有人声的地方,必定是热闹的地方。
            所以酒铺从不会安静,尤其是赤井跟朱蒂搀和其中。
            这阵子小平头大得很,并不是介意白干借结交神捕的名目赖在酒铺,二十赤井说的一些事情。
            神捕的生平轶事,很多人兴趣勃发,然有些事却不足为外人道。
            小平与海棠红很荣幸地亲闻了赤井本人的描述。
            是赤井一生中少有的败仗之一。不是对付恶人的,而是无意中与侠客的交手。
            赤井在追捕一江洋大盗的途中造人暗算,双眼暂时不能视物。正巧有人路过欲助他一臂之力,却被他错当对手挥出一掌。赤井十成功力在那人看来就像小孩子的把戏一般,而那人轻轻巧巧一剑刺出,已在江洋大盗四肢与额头划出十字血痕。终了,以草上飞轻功离去。
            赤井这一番经历自不能看得太真切,有些是听那江洋大盗事后转述的。这样的侠客高手,实在深不可测。所幸他是走正道,若是邪魔歪道江湖便更无宁日了。
            小平听得有些不信:“不是吧?真有这样的高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14楼2007-01-13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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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蒂笑道:“你跟和叶没事情闭什么关嘛,自然不知道了。你呢,听过没有?”
              “是叫‘清明剑客’么?惯着青布长衫,斗笠垂纱蒙面。那柄宝剑叫作‘青日’。”海棠红轻声道:“关于这人江湖中传言四起,却始终不辨真伪。”
              “就是这样的人才神秘!”朱蒂容光焕发,“绝对是个当世美男子,当然,比起秀一还差那么一点点。”朱蒂夸张地比划手势。这“一点点”还真是……
              小平思忖道:“真的是‘清明剑客’?会不会是其他高手?”
              “起先我也怀疑。后来见到一棵树干上留下的刻字‘乱世清明’,那就多半是了。有这样身手的人毕竟是凤毛麟角。”
              “太有意思了!”小平兴奋,“这样的人,这样的剑!‘青日’……对了,若是新一的‘黎月’跟‘青日’相比会怎样?”
              海棠红淡淡道:“矛与盾。若不能一较高下,只有两败俱伤。这样的比试没意思。”
              “不错。其实多个高手又怎样,只要不是胡作非为,一样是武林之福。”赤井陈词慷慨。
              朱蒂吃吃笑道:“还说呢!衙门的生意被抢走大半,再这么下去我们要喝西北风了。”
              “听说他拿了赏金会播出大半来救济穷人。朱蒂姐姐,不必这样沮丧吧,这可是好事。”海棠红淡淡笑道,一双巧手排着一把竹筷,似乎有了结果。
              小平伸头:“卜什么?”
              “故人。”
              “结果呢?”
              “快到了。快要回合了。”海棠红欣然道,将竹筷又换了个阵势,“这卦象还不错。”
              “你占卜一向是屡试不爽的。这么说,好日子要来了?”小平跟着激动。
              海棠红缓缓道:“如果你是说杜康山庄的事,那还早呢。然大家都能相聚,这是近事。”
              “当真?”朱蒂眉飞色舞,“新一那把剑我早就想好好看看了。”
              “‘清明剑客’的崛起给新一带来些威胁。毕竟‘天下第一剑’和‘天下第一剑客’这两顶桂冠是很诱人的。”赤井补充道。
              小平摆手:“不会。新一一心只想跟哀遁世,对虚名漠不关心,怎么会对‘清明剑客’耿耿于怀呢?”
              朱蒂忽然道:“新一跟‘清明剑客’若是对决一定惊天地泣鬼神。”
              “很难。”赤井实话实说,“而且最好不要有这么一天。”
              “和叶好不好,平次?”朱蒂岔开话题,“这里没外人,还是叫回本名吧。你们在洛阳石洞怎样?”
              服部淡笑:“还不错,怕好事近了。这一百区,快了。”
              朱蒂喜动颜色:“不坏嘛,再接再厉。红子呢?”
              红子停下正摆竹筷的手,淡然道:“一个天南一个地北,能怎样?”
              赤井道:“智明让快斗去了风铃渡?”
              红子轻叹:“嗯。他到风铃度当小二,我在绍兴做老板娘,待遇差好多。”
              朱蒂见她伤感,笑道:“很快会再见的,宽心。”
              服部问朱蒂:“你们呢?”
              “智明让我们来绍兴接应。我们本就徘徊于江南一带,近水救近火。”赤井把玩手中佩剑。
              “这么说,我们是分了两路。一路南一路西,西面只有快斗一个?”服部惊讶,“不太好吧?”
              红子垂下头,勉强笑道:“他身手好,无妨的。”
              “探跟青子两个呢?”服部又抓到一个重点。
              “他们跟神医在陕西。陕西是中原地区,宜西宜南,两头都能援手。”朱蒂解释。
              服部一击掌,赞道:“智明行啊,除了新一跟哀,都在这两路上了。就他们两个与众不同。”
              “行了,不必不平衡。”红子笑道,“让和叶一道来吧,免得你老羡慕人家一双一对的。”
              服部歪了歪嘴:“这用你提醒?她早上路了,想必快到了吧!”
              赤井笑道:“平次真是滴水不漏。”
              “那当然。”服部不管赤井是褒是贬,全然照收。
              这就是朋友,在最困难的时刻不离不弃。前路光明时,却不置可否一起前行。共患难,并不定然共享乐。

              杜康山庄。
              杜松子奏完最后一个音节,懒懒地道:“今天真是弹得痛快。”
              白兰地放下兵书,平静地道:“松子,我打算向四大世家出手了。”
              杜松子一惊:“这么快?”
              “先平了琥珀山庄再说。《百毒秘籍》我是势在必得的。”白兰地野心勃勃。
              杜松子微微摇头。看似文弱的杜康山庄庄主,野心不小。
              “我派人卧底,便是为了这计划留的一步好棋。想必我也能收到满意的答复了。”
              


              15楼2007-01-13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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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松子早知杜康山庄庞大的情报机构,却还是不免惊异:“在西域已牺牲了二酒,《百毒秘籍》被调了包,还是前仆后继?”
                “宫野明美满聪敏的。她一定事先准备了假的秘籍以防有内鬼,不过她防得了一次,却躲不过第二次。”白兰地笑容冰冷。
                “你让谁出手?”这是杜松子最关心的问题。
                白兰地笑答:“桂花。这么一个美人,不怕琥珀山庄的姑爷不就范。”
                “让她对付琴?他会这么容易上当么?”
                “别的人我不能保证,但是桂花一定可以。”白兰地信心十足。
                “庄主。”黑衣女子盈盈走来,果真是天香国色宛若仙人。“拜见庄主。”
                杜松子脸色微变。
                白兰地肃然道:“桂花,你准备好了就出发吧。不许让我失望。”
                “自然。庄主有礼,杜公子有礼,桂花告退。”这绝色美人轻摆腰肢盈盈离开,金发随风飘舞,翩若游龙。
                “怎样?”白兰地笑看杜松子。
                “的确。”杜松子一字一字道,“但我听说琴是痴人,恐怕会叫你失望。”
                “你见过宫野明美么?”白兰地道。
                杜松子摇头。
                “宫野明美虽不难看,却远远及不上桂花。琴一定会乖乖听话的,我有把握。”
                可是,有些人有些事,无论什么都无法替代。情,便是其一。
                白兰地精打细算,然忽略了人心最原始的真情。
                杜松子暗自摇头,他一定会败,就凭他不懂情。
                他也许懂情,只是除了自己以外,对他人都太过轻视。
                情之唯物,又有几人能悟其真意?




                默契,可遇而不可求的心有灵犀。相互猜透心之所想似乎是桩美妙的情事。蓦然回首,那心之所系早已在灯火阑珊处痴候了多时了。

                太白山。醉仙谷。
                昨日哀发现黑羽留书当即拿给工藤。两人展信一读,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恨恨道:“重色轻友!”
                “真的不一道走么?”哀冷漠的脸庞上掩饰不住依依不舍。阿笠说什么也不肯同行,哀不免惋然。“快斗才留书先走一步,没想到你也这么没良心。”
                阿笠拈须微笑:“快斗性子急,要见红子。他不是说了既然你们已有探与青子作陪,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免得讨人嫌。”
                “哀,义父自有义父的打算,何必勉强?有我跟青子助阵,应该没什么大碍的。”白马在一旁替义父解围。
                阿笠道:“阿笠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你们年轻人总要自己闯荡天下才会愈发强大。何况我听说优作亲自出马,想必不会有差池。”
                “义父,多保重了。”青子叮咛,“少吃荤多吃素。少食多餐不变肥猪。可别教坏了孩子们。”
                “我们会看着爷爷的。”步美甜甜地应着,小声转向工藤,“新一哥哥,你跟我来。”小手扯着工藤衣袖,“就是借一步说话啦!”
                工藤失笑:“怎么了?”
                “自然是有事咯!”步美将工藤拉到一边,悄悄拿出一个荷包,“这个是给新一哥哥的。”
                “这是?”工藤诧异地看着手上粗糙的荷包。针脚不均匀,颜色不搭调。总之肯定是头一次做。“谢谢,很漂亮。”倒不是违心赞赏,以步美这年纪,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步美喜笑颜开:“新一哥哥喜欢就好了。”
                这个荷包做工虽不能与哀的香囊同日而语,却是小女孩的一份心意,理应收下。
                哀见工藤探头探脑,不禁笑问:“是不是少女怀春,倾慕上你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语气很惊奇。
                “过奖了。看步美的表情就能猜到十之八九了。”
                “你不会生气吧?”语气很小心。
                哀笑道:“你未免把我看得太小气了。再说有女孩子仰慕你,我有不会有损失。”
                “还能证明自己的眼光,当然求之不得了。反正我早就被套牢,飞不出你的如来神掌。”工藤含蓄地示爱。
                隽永,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升华。
                一直默默凝视他们调笑的青子忽然道:“我很舍不得这里。毕竟住了一年多了,这是我的家。”
                “那是当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郎中满山走。”白马微笑,满是幸福。
                “原来你们早就暗地里成亲了,未免太不道义。”哀嗔道。
                白马不禁苦笑:“半年前我们四处找你们,无奈你们躲得太好。”
                要躲过怪盗“基德”的追踪自然要花一番功夫,他们躲得隐秘是应当的。
                


                16楼2007-01-13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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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0 21: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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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马眼快,轻呼:“果真在这里。”
                  工藤缓步走近:“我就说嘛哀一定会找最好的客栈休息。”
                  “你们……还真是有默契。”青子稍有惊讶。
                  哀淡笑:“喝茶。”
                  “连我最爱的龙井都沏好了。”工藤满足地轻啜一口香茗,“水温刚好,还是哀深知我心意。”
                  “看来我这个哥哥是注定要被逐渐淡忘了。”白马故意大声叹息。
                  哀轻笑:“怎么会?即便我淡忘了,不是还有青子么?”
                  “对了,说实话,你们俩是谁先想到我们在这里的?”
                  “自然是新一了,这还用说么?”哀瞟了白马一眼,“‘三白公子’也不过尔尔。”
                  白马尴尬地道:“哀就别损我了。再者说是你搞出来的花样,我这外人怎么会懂呢?”体面又理直气壮的使哀不好再深究。
                  “我想等一下道白帝城转转。‘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是一幅怎生风景?”哀轻叹,眉眼间流露憧憬。
                  “可是……”白马适才想以大事在身打断哀的计划,被工藤以眼神制止。
                  “哀下决定,总有自己的理由。”趁哀与青子外出购物的空隙,工藤向白马道,“细想,从我们各自逃婚开始,哀几时为外来条件改变心意了?何况,她的决定总不会错。事实证明她当日逃婚并把你拖下水是对的,不然你也不会认得青子,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罢了。”
                  白马沉吟:“话虽不错。可是白帝城并不在我们计划之内。”
                  “你可晓得白帝城这一带有什么?”
                  “白帝城就是白帝城,能有什么?”
                  工藤神秘地笑道:“看来‘三白公子’隐居得太久,消息都滞了。好吧,跟我们同去,保管你会明白个中真意。”

                  白帝城。
                  古城一座,并无其他独到之处。
                  “往那边。”哀往左边一指。
                  “她左顾右盼的,似乎在找东西。”青子小声凑嘴白马耳畔,“探,她在找什么?”
                  白马无奈地一摊双手,不解的目光望着工藤。而后者只是微笑,显然在卖关子。
                  “是了。”哀欢呼,“终于找到尽头。”
                  青子仍不明白,迷茫地问:“这是间酒窖,有什么稀罕?在绍兴酒乡,还不是比比皆是么?”
                  “答对了,正是绍兴的酒庄。”
                  “你实说杜康山庄的酒窖便是这里?”白马兴奋起来,“哀,你如何得知?”
                  哀淡淡道:“近来我研制了一种香粉,将香源放在人或事物上,便会一直散发特有香气。无论刮风下雨,都不会退去。而这香味隐秘特殊,容易分别。”
                  “这么神奇?”青子美眸大放光彩,走进细闻不禁皱眉,“可我什么也没闻出来。”
                  白马笑道:“哀的嗅觉从小敏于常人,你闻不出来自然别人也无法分辨,这不是很好么?”
                  “探,这发明怎样?”哀笑道,“杜康山庄的白帝城酒窖,不进去一探究竟么?”
                  白马欣然道:“既然到了,岂有过门而不入之理?总不能辜负哀的一番心吧!”拉过青子玉手,柔声道,“我拉着你,不用担心。”
                  青子微笑道:“好。”
                  “哀,跟在我身后。我来打头阵。探,你跟在哀与青子身后断后,你武功过硬,不怕外袭。”
                  青子小嘴一噘:“小瞧我们了。”
                  白马道:“我断后,一切小心了。杜康山庄的酒窖想必不一般吧?”
                  前路未可知。区区一间酒窖,个中又有怎样玄机?各人心下惴惴,惟有步步为营。寻找真相的道路总是曲折离奇,然真相揭开那一刻,玄光乍现万丈辉煌。

                  天下间有诸多事诸多人或者不被允许。错的心思、错的情缘。既已开始便不再有中断的可能。结局虽是必然,却依然有飞蛾扑火者耗尽一生。

                  绍兴。杜康山庄。
                  白兰地手中一份密报已被扯个粉碎。
                  杜松子淡然道:“什么事让你大为光火?”
                  “江陵那一处酒窖前几日遭人入侵。”白兰地拧紧了眉。
                  杜松子道:“有什么大物事在其中么?看你神色,似乎不仅仅为了几坛子好酒烦忧。”
                  白兰地沉吟道:“这是一批放过‘摄魂散’的酒,能控制人心智。”
                  杜松子一惊:“这事你从未跟我提过。”
                  “一年前便有了这批酒,那时我还不识得你。后来风平浪静的,便也没有提起。”
                  杜松子道:“白帝城酒窖怎么了?”
                  


                  18楼2007-01-13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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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藤佩服哀的思路敏捷,瞧了瞧天色,笑道:“日已中天,若是即刻启程,傍晚时分就可到达雨花台。”
                    哀颔首道:“好。”
                    不多时,马车已驶入雨花台地界。远望遍地形色各异的雨花石,哀不禁莞尔:“他们在这地方住下,倒能写一本《石头大全》呢。”
                    白马悠悠道:“哀真的开朗许多,竟会开玩笑了。新一,你怎么让这冰山融了一角?”
                    工藤淡笑道:“我没这么大本事,大概是风铃渡的关系。做了一年多小店主人,开心了许多。”
                    “我是真的喜欢那儿,那里离江湖很远。”哀幽幽叹道,俏脸显出怀念神色。“要赶快了结了这边的事,才好回西域过我们的清静日子。”
                    忽地传来刀剑相拼的铮铮声响。工藤蹙了俊眉:“我下车看看,探留在这里,切莫走开,江陵的事我可不想再来一回了。”
                    白马忙不迭点头称是,正想叮嘱佳人几句,回头却不见哀芳踪。白马大惊失色:“哀呢?”
                    青子道:“她不就是在这儿的么?咦,去了哪里?不会是跳窗出去帮新一了吧?她也真是,新一身手这么好,哪里用得着她了?白白让我们操心。”
                    白马本想下车寻哀回来,转念想哀虽不会武功,自保却是有余,便安心在马车上陪伴青子。
                    工藤仗着轻功赶到有人打杀的地方,见到几名身着青衣的弟子与一帮蒙面杀手争斗。青衣弟子处于劣势,纷纷中剑倒地身亡。他也不多想,拔剑出鞘,一路穿过一干杀手。只听“嗤嗤”几声响,几名蒙面杀手均双手捂眼。有一人大叫道:“究竟是谁出手如此狠毒,废了我们兄弟招子?”
                    工藤才不与他们罗嗦,信手掷出一张薄纸,禁止打入道边白桦树干。
                    高手,飞花摘叶均可伤敌。一枚纸片虽单薄柔软,然韧性十足劲头极佳。但要将一枚薄纸打入树干,功力可见一斑。
                    工藤见蒙面杀手们均已逃远,才俯身检查青衣弟子伤口。
                    “这群杀手剑法奇特,伤口均是由下而上刺入,实在罕见。这些青衣弟子大概是雨花盟的弟子,待会儿问问京极兄便是。”工藤喃喃自语,缓缓离去。
                    哀赶到时,现场已一片狼藉。哀俯身察看死者,当即了解这是一种少见的剑法“春水西流”。自古一江春水向东流,这招“春水西流”独特之处便是出招自下而上反手挑出,江湖中着实难见。
                    又踱了几步,哀一双妙目便发现树上的纸笺。她不忙取下纸笺,先察看纸片周边的划痕。
                    是个绝顶高手呢。信手一掷,出手将一张薄纸打入树干。这要多大功力?哀实在难以想象。可惜现场没有另一方死者,不然便能探出些端倪。
                    哀已猜到几分。地上有两种兵器,有刀有剑,也有数十枚飞蝗石。说明青衣弟子是雨花盟弟子。江湖人皆知雨花盟用刀,是以用剑的一方便是雨花盟弟子争斗的对手。“春水西流”是剑法,所以跟肯定是另一方所为。至于另一方为何没有损兵折将,这就不得而知了。哀纵使再机敏,也不能得知未见之事。
                    关于这掷纸入树的人,唯有这张纸笺能有些线索。
                    哀缓缓用银针将纸笺从树缝中挑出,展开一看,只见“乱世清明”四字。
                    哀不由一惊。“乱世清明”,这不是“清明剑客”的标记么?
                    回身瞧了瞧四周,哀轻笑道:“‘清明剑客’,你也到了江南么?这么深的功力,江湖传言还辱没了你呢。倒叫我好好瞧瞧,你的武功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东风吹,柳絮满天飞。乱世中,难觅清明。

                    若心上的人远在千里之外,想必无论何时何地都会不远千里飞身而来。只为在同一片天空下,在同一个屋顶上,共饮一坛好酒。这一瞬的天光,何其灿烂辉煌。

                    绍兴。集市。
                    白干一如既往的百无聊赖,进行每天的必修功课。从杜康山庄一路闲逛到酒铺,当是强身健体外带视察民情。
                    白干自嘲。“体察民情”说得好像他是当朝君王。
                    不过也许,他的大哥真的会有朝一日成了万乘之尊。
                    然他却何去何从?
                    他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闹市中穿梭,在喧嚣中孤独。
                    正如眼前那个看似风尘仆仆,却很有深涵的人。
                    白干爱搭讪的老毛病又发作了。“你好,你是外乡人么?”笑嘻嘻的迎上前,凑近打量这位年轻人。
                    


                    23楼2007-01-13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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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这儿民风淳朴,倒是个好地方。”红子感慨,眉间全是笑意。
                      黑羽不禁笑道:“风铃渡倒也是个好地方。”
                      “天寒地冻,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红子怜惜之情大起,拉过黑羽的手细细摩挲。
                      “其实还好,有朋友的地方是不会寂寞的。若有亲人在,更感温馨。”
                      红子疑惑:“风铃渡这么偏僻的地方会碰上亲朋好友么?”
                      “是那两个正主儿,放着两座大好的山庄不要,跑去西域开客栈。”
                      红子失笑:“原来躲到那边去了,难怪我们手下这么广大的人脉连他们的影子都找不到。”
                      “说来也巧,风铃渡是杜康山庄挑中的接头地点,却生生送上门,正好让我们瞧出端倪。”
                      “于是一路追来这儿了?”红子好看的挑眉,“他们呢?”
                      “我跟他们到太白山阿笠神医那边就分手了。他们有探跟青子陪伴,我一个孤家寡人杵在双双对对里岂不是太不识趣了。”
                      红子抿嘴一笑:“所以上这儿来了。好久不见青子了,真想她。”
                      黑羽点头:“她跟探很好,不用挂心。你说我们以后要是在这里安家落户倒也不错。”
                      红子淡笑道:“我喝酒已上瘾,不留下恐怕也不行了。”
                      “义父义母那边,怕是难交待了。”
                      “凭什么每回都是他们跑去享福啊,这回换我们。不管怎么说他们到底是姓工藤的,我们只是暂时代劳罢了。”红子不依不饶,“说定了,这阵子便在这里安家。”
                      “白干那孩子真好玩。这么热情的孩子不多见了。”黑羽忽然想到那个天真纯洁的少年,“他跟我小时候很像。”
                      红子也笑着附和:“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过你小时候心机可重了,哪有他那么澄澈。”
                      “他还喜欢你呢。人不轻狂枉少年。”黑羽笑道,“真性情就是可爱。”
                      红子道:“他总会找到命中注定的人。对了,师父跟师公好么?”
                      “他们坐镇星火山庄,与智明跟兰一起把持事务。师父很想念我们三个。”
                      “有空去菊花岛看看,顺便带上那两个事儿精。”红子指工藤与哀。
                      “你想得可真远。”黑羽怜爱的轻点爱人额头,“那也等先解决这边的事情再说了。”
                      “平次跟和叶打算让白干带他们进杜康山庄献艺,先会会白兰地。”红子认真地道。
                      “我们是在外接应,还是……”
                      “听他们的,我们全力配合就是。”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正事又说旁事,大事说尽说小事。直到暮霭沉沉,听到和叶在底下叫唤:“开饭了,两位请稍移玉驾下来吧。”
                      两人相偕而下,对望一眼相视一笑,齐声道:“进步了不少嘛。”

                      酒铺似乎少有这么多人。黑羽、红子、服部、和叶、白干,赤井与朱蒂正巧回来。
                      朱蒂怪叫道:“时间刚好,有劳和叶了。”
                      和叶白了她一眼,板起一张俏脸:“有什么正经事出去了大半天?快斗千里迢迢的过来,却看不到你们人影。”
                      “快斗来了啊。真好。”朱蒂笑道,“越看越觉得跟新一像了,难怪会被抓去顶包成亲。”
                      见她翻了老话说到过往,黑羽柔和的展颜:“一晃眼,两年过去了。想想以前的日子,真是很惬意,也很怀念。”
                      白干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瞪得更大。原来他们有这么深的交情这么远的过往,他们的感情比他想象中更好。而且他们都是传奇人物吧,凭直觉,他们都是有精彩故事的人。
                      咳了一声扳回正题,赤井缓缓道:“‘清明剑客’,绍兴府衙压来一名重犯,据说是这位大侠在临安一带擒到的。”
                      服部兴奋不已:“他不是一直在西域周边么,怎么来了江南?”
                      “这人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有什么奇怪。大江南北都有他的传闻,是近来江湖中名头最响的人物了。”和叶絮絮道。
                      “大人物呐!”白干犯了老毛病,“一定要去认识一下。”
                      “‘清明剑客’独来独往,不与人结伴。恐怕你要被弹回来了。”红子向白干道,“不过,若是一个有身份的人找上门,多半就不一样了。”
                      黑羽知她在说自己。怪盗“基德”,的确足以跟“清明剑客”以较高下。
                      他们行事不按常理,又素来独自行事。武功高深,风头名声不相伯仲。只是“清明剑客”的崛起比怪盗“基德”晚了数年。
                      朱蒂笑道:“有这么个人物做我们用饭时的谈资倒不错。各位动筷吧,边吃边谈。”
                      饭桌上欢喜祥和之气,全然被远处一人尽数收入眼底。
                      好久没见这样温馨的场面了。若是其中一员那便好了。
                      不过身负重责,还是忍一时之气为好。
                      仰望漫天晚霞,不由想到江南另一处风光。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想必那个人又在寒山寺中默默祷告吧。
                      那个人是性情中人呢。
                      人世间的碌碌痴儿总是很多很多。他们都是。


                      25楼2007-01-13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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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今天续了,我好开心。自己还没看,就转来了。各位耐心啊,这将是个千年大坑


                        37楼2007-02-15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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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凭一己之力再造‘雪莉’,旁人未尝不能有这际遇。”哀微微一笑并不介意,“‘春水西流’看来是重见天日了。”
                          青子忽然道:“哀,我记得两年多前我们在石洞修炼时,我好像见过有这么一本秘籍。应当是某一册剑法中的一招。”
                          白马不仅皱眉:“确定么?保不准石洞出了些岔子,原本是谁留守的?”
                          “我记得是和叶,平次出关,她却仍在洛阳。”工藤道,“说不准她出关找平次了,那样的话就难说了。”顿了顿,又道:“雨花盟众多弟子齐齐上阵却还是敌不过几个杀手,便是倾尽全力也只能伤人家一兵半卒,最终全军覆没。这伙杀手未免也太过可怕。”
                          白马向京极道:“弟子们身手如何?”
                          “我想总有二流高手的样子。”
                          “多半是出手太低防守不备。与高手过招早已慌了手脚,谁还有闲心顾着看人出手招式呢。所幸这是在江南地界,多少还有些地利。不然连使出拼命绝招的机会都没有。”
                          哀忽地道:“你见着他们这场打斗了?说的好像亲见一样。”
                          “顺理成章的推想而已。若是见了这架势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工藤有些支吾。
                          哀秀眉微蹙。一是为青子在洛阳石室见过“春水西流”的秘籍颇为惴惴,一是工藤犹如亲见雨花盟弟子与杀手争斗,实在疑窦难平。
                          若新一真是“清明剑客”……哀设想,很快又断念。西域离江湖很远,应该不会是他。
                          京极在一旁道:“确然是‘春水西流’么,这一路剑法?”
                          白马与哀一齐点头。
                          京极缓缓道:“看来对手不简单,起码能将此剑法再现江湖,这本事当真不小。”他是江湖帮派雨花盟盟主,对于江湖中事自然比其他人多有了解,“有这样功力的人终究是不多的。至少有个‘清明剑客’就很了不得。”
                          “不是‘清明剑客’。”哀的信心也不知从何而来,“谁离洛阳近些,不如到石室一看究竟。”
                          白马摇头:“听说她已经启程去绍兴跟平次他们会合。”
                          “算起来比较近的还是神医了。”工藤淡淡道,“劳烦他走一趟吧。”
                          “义父到底年纪大了,武功也不济,不甚安全。”青子忽然眼前一亮,“工藤庄主不是入了江湖了么?倒不如知会他去看一看可好?”
                          “若是有人进入石室那可麻烦。”哀轻咬贝齿,“有野心的江湖中人得到石室秘籍一定会兴风作浪,况且这些还是失传已久的武功,未免更加诱人。然而武功博大精深,即便是根基尚可的练家子也顶多练个一两门而已,若是有人不自量力到想学会所有秘籍上的绝学,那下场绝对是走火入魔内伤而亡了。”哀幽幽道,“无论如何要找信得过的朋友去看看才成。”
                          “不如让我走一趟吧。”京极自告奋勇,“我脚程快,来回不过十天半月。若拜托其他人也许还不如我动作快。而且雨花盟如今壮大,不仅偏安江南,在大江南北都有分布,消息联络也能保障。”
                          “那表姐……”哀想到园子最耐不住寂寞,留她一个人肯定又不得安生了。
                          工藤看透哀心思,向她一笑建议:“我们带着表小姐一起好了,不是要回琥珀山庄么,就当回一趟娘家不是?反正也离得不远,即便回来也不过一两天路程。”
                          哀感激他不计前嫌带上表姐这“天敌”,轻轻颔首欣然应允。
                          “说定了,我们各自回去准备。我会力求在十日内来回,大家在琥珀山庄碰面。”京极笃定主意。
                          白马见他已萌去意不由失笑:“京极兄这就要走了?待到天明再行吧。进石室的钥匙也就是那种玉瓶想必你手头没有,等下哀拿来给你。”
                          京极道:“事不宜迟,我先行一步。这种玉瓶园子给我过,幸好还收着,就不用麻烦哀再去取了。至于园子就拜托各位了。”说罢一揖转身准备行李去了。
                          “新一你有没有觉得表姐夫好像,太积极了一点?简直巴不得飞过去似的,他也太心急了一些。”哀凝望京极匆匆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工藤同意:“的确,是有些不合常理的古怪。”
                          “不如我跟着看看去。我不太安心。”白马也道,“传言雨花盟盟主京极真年轻有为沉稳镇定,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青年英雄,怎么一见真人有些名不副实呢?”
                          青子道:“果然呢。跟要向谁通风报信一样。”
                          


                          39楼2007-02-15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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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是不了解的。他们这些年轻人只尝试过爱,从来没恨过人。
                            的确,爱比恨的滋味美妙得多。谁若天生喜欢恨,这人一定有毛病。
                            聪明人一定都明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的真理,所以他们“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对了,你们不是原本打算回琥珀山庄的么,怎么半道改了计划?”红子忽然想起那位见面不多的宫野大小姐,她善良纯洁很难让人忘怀。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直觉吧,觉得应该直接来找你们会合的。”哀的眉小幅度的拧着,“好像有个声音提醒我不该回去的。”
                            黑羽有些不屑:“你就任由她有家不回么?当心宫野大小姐对你有意见。”自然是不满工藤感情用事不够理性。“我想目前琥珀山庄也该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你们能逃开工藤家的,总不好再把宫野家置之不顾吧。”
                            工藤笑侃:“分明是你们嫉妒我们逍遥,怎么不找些事情来做?你不是怪盗么?”
                            “快斗已经很久没出手了,大概他懒了。”红子一笑带过。
                            其实身在江湖中,谁喜欢过风险交加的日子了?虽然高手不致失手被擒耽误性命,但世人都渴望简单的幸福。
                            黑羽先前一时兴起在江湖中以怪盗身份掀起诸多波澜,是为日子不致太平凡无聊,在高压中寻求些刺激与新意。然他现下安于平淡,并非已不复当年风光,而是他已成长。
                            幼稚的人往往热衷成为大众焦点,光环是他们孜孜以求的目标。一旦成长成熟,便会发觉原先的幼稚。平凡何尝不是一种莫大的福气。
                            工藤新一明白,于是有了江户川柯南。宫野志保明白,于是有了灰原哀。
                            于是便是在慈溪丛林中的患难相见,于是有了祥云客栈屋顶上那一夜如水的月光。
                            他们点滴的回忆,终其究源于两颗隐世遁俗的平常心。
                            于是他们相爱。
                            爱有千百种,恨也是变相的爱。情人间的爱是百花丛中最美艳最高节的一枝,纯粹得晶莹剔透,不掺任何细微的杂质,一派清明颜色。
                            流水也清明,落花也清明。清明人眼中的江湖不再血腥,反倒独有清明之色。
                            “我想到一个人,‘清明剑客’。”黑羽打破良久的沉寂,“大概销声匿迹了太久,想要活动下筋骨了。”
                            红子不想他多惹事端:“你想怎样?”
                            “江湖中把他吹捧得天上有地上无,这样天花乱坠的人物,不禁让人有了兴致。我已洗手不干好一段日子了,再出手一次又何妨。”
                            哀笑道:“不错,为了这么个人物再趟江湖浑水,很值得。”
                            “我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上了岸我请你喝酒。”黑羽备受鼓励,更有决心。
                            工藤若有所思:“那你有什么打算?”
                            “他是怪盗嘛,自然是妙手空空顺手牵羊来一两件宝贝。我倒想看看究竟是青日锋利,还是黎月更有威力。”哀接口,“快斗,挺有难度的。”
                            黑羽兴致勃勃:“高难度的挑战才够刺激,得手之后乐趣才更大。”
                            红子终于发表了意见:“快斗,就知道你是个闲不住的人。手痒了去劫富济贫,干嘛乱动青日剑的脑筋?”
                            “一场游戏么,青日多少能查出点‘清明剑客’的蛛丝马迹。快斗,你若能得手,我会尽力查出主人的身份。”哀难得有热情管闲事。
                            工藤心里偷笑。要是黑羽闷声不响来搞突袭,他或许可能中招。但这么招摇过市的开诚布公了,自己势必会全力提防。人在明我在暗,暗有暗的妙处。快斗呐,看来你又要栽一回了。总是斗不过姓工藤的,命中注定啊。工藤暗自得意,这次你输定了。
                            哀凝视工藤,见他暗有喜色,心里自有算计。“无论新一是否是‘清明剑客’。这一招总能试出来了。青日是把绝世利刃,他究竟可能藏在哪里?两年多朝夕相伴竟然瞧不出一点端倪,他的本事也太大了。若他不是‘清明剑客’我也能稍稍安心,至少江湖血腥能离他远些。但若他是,倒也有趣得很了。青日剑是谜,‘清明剑客’的功力似乎还在新一之上。他若真是‘清明剑客’,这一手功夫的来历势必更精彩。”
                            无端端的,黑羽成了冤大头。经哀三言两语的煽风点火,成了“清明剑客”最忠实的追随者。
                            “前几日,他在江南一带活动。”红子突然开口,“快斗,我虽不想见你没事找事,却也乐得见‘清明剑客’真面目。朱蒂说比起赤井大哥还差了那么一点。”她伸手比划当日朱蒂的夸张手势,笑道,“把他的斗笠掀了,便能知道是哪路英雄了。”
                            工藤心道:“朱蒂那是‘情人眼里出潘安’。这么多年秀一就没及得上我,亏老爹还把他视为最出息的弟子。典型的‘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好东西吃光了,上岸吧。”黑羽没心没肺的抛出一句话,把乌篷船靠了岸,翻身一跃。
                            “红子,能把快斗借我一柱香时间么?”哀出人意表的问话让红子一愣。
                            “他又不是什么好宝贝,爱用多久用多久。”红子狡黠一笑。
                            哀叫住瞪着红子的黑羽:“你来,有几句话告诉你。”
                            目送两人匆匆进了间茶楼,工藤问红子:“他们有什么悄悄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
                            “你是对哀没信心呢,还是信不过兄弟?”
                            工藤连忙否认:“自然不是。只不过他们的交情好像没这么好。一下子走这么近,奇怪而已。”
                            红子也好奇,不过没再说话。一跃上岸,甩下一句话:“工藤少爷,我们也出来一天了,快回去做事吧。”
                            工藤应了声,仍有种惴惴不安的慌乱。他不是遭人算计了吧?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他虽不信鬼神,却相信自己的预感。一连打了三四个喷嚏:“红子……我……”
                            “你是不是感染风寒了?我去抓几帖药给你。宽心,我医术虽不如哀,不过治区区风寒还是小菜一碟的。”
                            工藤只能仰天长叹。看来红子跟哀始终是一国的,而且他这个爱人似乎还有点恶趣味。不知道是不是受红子影响的。
                            抬头望天,一片晚霞映红了原本雪白的浮云。功名浮华,世人看不透那一片浮云。即便看透了,不也还是浮云一片么。


                            48楼2007-02-17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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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0 21:0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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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看到新的就顺便转过来好了.
                              原址:http://bbs.aptx.cn/showthread.php?t=91965


                              65楼2007-03-11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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